PO18脸红心跳

皇家童养媳--完结第6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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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童养媳完结 作者:肉书屋

    子都是熟悉的,明年开春虽是特为太子殿下选聘正妃与充实东宫,然陛下也许诺为些才俊赐婚……”

    周意儿皱眉:“你们到底是看中了什么人?那些小妾生的女儿也配进皇家日后与我做妯娌不成!陛下明年允诺赐婚的几个,单是武德侯府的二公子,虽然是庶出,可也不是她们能配上的,周家到底只是世家!”

    “也没想让她们做正房。”周嬷嬷笑着劝道,“不过是想着太子身边几个伴读都还不错,也不只是他们,陛下乃圣明天子,不会做乱点鸳鸯之事,因此对娘娘提过,等为太子选完,剩下的秀女会叫她们去上林苑折花游玩,到时候陛下允诺赐婚的那些男子会被秘密叫到涵远楼上看上一眼,帝都就这么些人家,太子身边那些伴读,转着弯能和满帝都的人家搭上了关系,小姐与太子自幼一起长大,和那几位伴读多少也是较为熟悉的,若能常邀庶小姐与他们见上几面,留个好印象,就是不能入那几位的眼,其他才俊届时,多少也会私下从他们那里探一探消息,总能替庶小姐谋取个好些的出路。”

    周意儿听罢,对她道:“这事到时候再说罢,如今又不是小时候,贸然去寻表哥身边的人,于我闺誉难道无损么?常见是不可能的,但若方便,我会替她们引见一两回,只是我要亲自先看过人才好,小时候记得她们可都是不上台面的,没得到时候害我丢了脸!”

    “小姐放心,既要参加选秀,岂会不调教好了?”周嬷嬷应了一声,这才任非言送着自己出去。

    非言送她到门口,见周意儿在内室,悄悄抱不平道:“娘娘和嬷嬷为了小姐可费了许多心,小姐今儿对嬷嬷却是过了,还望嬷嬷莫要与小姐计较,小姐毕竟年轻。”

    “你自去服侍吧,没得乱嚼了舌头。”周嬷嬷眼中寒光一闪,低声叱道,“你懂个什么?今儿小姐在苏家那位那里想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忍到刚才没落泪就不错了,再说小姐拿奴婢出一出气本是常事!难不成周家诗礼传家,对你们一向体贴,倒越发惯出些不知道上下的蹄子了?!”

    非言被骂得呆住,等周嬷嬷走了,才悄悄擦着眼泪回转,里面非行出来递给她一块湿了的帕子,好意道:“你去做什么好人?周嬷嬷是什么身份?刚才小姐拿她出气你就该寻机走开的,这会凑上去,不是送给嬷嬷发泄吗?咱们做奴婢的就是如此,皇后娘娘身边人,哪是咱们能比的,趁早别去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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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三章 楚辞

    翌日苏如绘早早起了身,卷起亵衣看了看腿上伤处,已经大致好了,便命秀婉给自己择两件鲜亮的衣服出来。

    秀婉挑了茜色夹裙,蜜色深衣,浮水过来替苏如绘梳起飞仙髻,饰以珠翠,双臂拢了赤金嵌宝环,深衣的衣缘很是用心,五色彩线交织着绣出无数个寸宽的福字,每隔一寸又镶了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珍珠,这些珍珠却不东珠,而是南珠,晶莹流润,色泽非白,却近乎淡金,与蜜色相映,浑然一体。

    这件深衣是从苏家带进宫的,往日里苏如绘嫌它太过奢侈,故而打算只在大典上穿,秀婉却觉得苏如绘如今到底还是会长一长身量的,若是拖一拖小了也没穿过到底是个遗憾事,像苏家又不可能让女儿去穿改大的衣裙。

    因此今儿得了苏如绘说要挑鲜亮的衣裙,她立刻把这件翻了出来,生怕以后没机会穿。

    苏如绘对着铜镜看了看装束,吩咐道:“把那块荷露佩取来。”

    秀婉吃了一惊:“小姐怎么要拿那个?”

    “原本说了要随修仪娘娘学琴,可先是伤了腿,接下来怕也没太过工夫去了,白白让修仪挂了一回心,拿那个去给修仪玩赏,算是表一表我这个不肖弟子的心意吧。”苏如绘道。

    荷露佩就是从前周意儿很羡慕过的那块嵌了珍珠为露的玉佩,雕工且不说,单那美玉的料子就绿得沁人肺腑。秀婉很是不舍,但一想刘修仪出身东胡刘氏,等闲东西怕是入不了眼的,只得亲自翻箱子找了出来。

    苏如绘打开验看了一番,便叫秀婉和白鹭跟着自己去兰秋宫:“总要亲自去说声的。”

    仁寿宫距离兰秋宫甚为遥远,苏如绘也没要软轿,从一个偏僻的角门出去,慢悠悠的走过去,一直到接近晌午才到了兰秋宫附近,却遥遥望见了帝辇在宫前,苏如绘忙住了脚,对两人道:“陛下似乎在兰秋宫中,我们且避一避。”

    过了大约一刻,从几株冬青后看到长泰出了宫门,登辇而去,帝辇所往的方向并非这边,所以苏如绘略等了等便向宫门走去。

    宫门前的小黄门自然认识她,忙笑着请她尽管去正殿:“修仪娘娘前两日还念叨着您呢,小姐的伤可是好了?”

    “劳师傅惦记了。”苏如绘抿嘴一笑,秀婉忙拿个荷包给了那小黄门,“小公公且拿去吃口热茶。”

    小黄门笑眯眯的收下,苏如绘看到那格外讨好的模样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人,她脚步顿了顿,才若无其事的走下去。

    正殿的宫女进去禀告,不多久,平儿亲自迎出来:“娘娘记挂了好几天了,一直懊恼那日怎么没叫人提灯送您回去,小姐现在过来可是好了么?”

    “是我自己不小心,却叫师傅跟着担心了。”苏如绘和她客气几句,“师傅在里面?我可方便此刻进去?方才看到陛下的帝辇在门口呢,所以避了会。”

    平儿一撇嘴角,悄悄指了指徐姿的住处:“陛下可没进正殿,是来看那位的。”

    “哦?”苏如绘有点疑惑,她刚才看到帝辇没有离开而是等了片刻,便是知道长泰不会在兰秋宫久留,否则帝辇不会停在宫门口等着,今日并非休沐,这个时候应是朝会刚散,长泰怎么会有空特意跑过来?若是为了刘修仪倒也罢了,毕竟刘拒戎位份高身份不一般,徐姿虽也算得宠,位份放在那里。

    宫里有个贤妃病到现在了,长泰除了起初那段时间,如今也难得去看一眼,徐姿仿佛还没这资格让长泰放下政事过来。

    平儿一边请她进去,一边小声道:“也是小姐问,奴婢才多这个嘴……那位自打一个月前起就叫着身子不适,娘娘本就心绪不大好,还不得不替她回回做主请太医,再客客气气的送走!这不,倒是给她闹得盼来了,今早又说咳嗽,娘娘索性请了余院正过来,道是喜脉,娘娘就让人去宣明宫告诉了张公公,陛下散朝后便先来看看。”

    苏如绘吃了一惊:“徐淑人竟怀了孕了?这是多久了?”

    “恰好一个月,也幸亏娘娘贤惠,替她请了院正来,否则这个时候其他人还未必诊得准。”平儿皱了皱眉头道。

    这时候两人已经进了殿,刘修仪坐在上首喝茶,旁边侍立着四个彩衣宫女,苏如绘忙上前行礼,刘修仪道了个免字,让她到面前去,打眼看了看,道:“好好的怎么就摔伤了?还是伤了腿!素冠又不是转眼就回东胡去,她是要在帝都留到明年选秀的,指不定还会留在京里,你还怕没工夫给她见面礼?就算你不给,她自会去武德侯府上拜见,你们苏家左右逃不了,却紧赶慢赶的,像是生怕迟了本宫这师傅会收拾你一般,要受这道儿罪!”

    刘修仪虽是责备,语气中却透露出关心来,苏如绘自是听得出来,忙笑道:“是徒儿自己走路不当心,就是没有提前叫秀婉跟上去,怕也难错过那一摔的。”

    “话是这么说,你要是不把人支走,好歹有个人搭把手扶你起身,还可去替你叫乘软轿。”刘修仪道,“亏你今儿懂得带两个宫女过来了,若不然,以为本宫只在琴技上教训你么?”

    苏如绘笑着说了几句,叫秀婉把装了荷露佩的锦盒给自己,亲手奉了上去。

    刘修仪奇道:“这是什么?”打开一看,碧色流溢,也不禁赞道,“咦,水头这般好的翡翠便是门阀也难得一见,你为了给本宫侄女准备见面礼摔伤,如今又拿了这东西过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罢,到底是什么事?”

    “这事徒儿还真有点说不出口。”苏如绘有些为难,刘修仪会意,对左右道,“你们下去。”

    秀婉见状,也拉着白鹭告退。

    殿中只剩了平儿伺候茶水,刘修仪道:“她不要紧,你只管说就是。”

    “师傅可听到前天德泰殿晚膳的事?”苏如绘蹙眉问。

    刘修仪顿了顿,才道:“你是说太后打算把你嫁与太子之事吗?本宫瞧着你似乎不大愿意?也是,本宫入宫虽然比你还晚,也听宫里说过,你仿佛和楚王更相熟一些。”刘修仪这么说,也是侧面承认刘家在仁寿宫自有眼线了。

    “但太后亲自开了这个口,本宫虽然因着出身刘氏的缘故在宫里还有点体面,可这事却是插不上嘴的,倒是你家里,比本宫可靠。”刘修仪也不掩饰,直截了当的说道。

    苏如绘不欲多言甘然,只道:“这事儿比较复杂,当时只是德泰殿的人伺候,余下的人也都知道,故此宫里还没传出消息来,正如师傅所言,徒儿……”她点到为止,“却有个难处想请师傅帮一帮。”她刻意强调,“徒儿虽说进宫早,可苏家从来没出过后妃,也是虚在宫里待了些年,虽与师傅相熟不久,但徒儿却只信任师傅的。”

    刘修仪凝神想了想:“本宫能做的有限。”

    “不敢拖累师傅。”苏如绘暗松了口气,她感到刘修仪对自己印象不错,这大约是因为彼此都是门阀嫡女,并且私下还有意联姻之故,别看隆和八年钱淑妃被牵入巫蛊之事,连着刘氏一干骁将统统被发落,许多刘家子弟客死江南,从前卫文刘武时,大雍后宫不知道多少高位妃子出身这两大门阀,在大雍后宫,以及六尚局中的人脉暗子一代代相传,盘根错节,何尝又是一次巫蛊清洗能够全部解决的?

    否则刘修仪进宫才几年,怎么就能够如此快的收到了德泰殿的消息?太后虽然没下旨吩咐不许外传,但德泰殿的人口风一向紧,这可不会是无意中听到的,要知道六宫到现在还风平浪静着呢。刘修仪若肯帮这个忙,可比皇后那儿可靠多了。

    她忙道:“只是徒儿身处深宫,有些消息想与家里传递不便,故而来求师傅。”

    “那也要看是什么消息。”刘修仪道,“你莫要怪本宫袖手旁观,从前……”她微微一皱眉,撇开后面的话不提,继续道,“若是小事本宫自会帮你,若会危及本宫与刘氏,你该明白的。”

    “请师傅放心,徒儿只想让家里尽早知道前天晚膳时太后说的话。”苏如绘沉吟着,“还有带本书册给家母,告诉家母这是家里寻找多时的,这段时间徒儿在宫里无意中却弄到了。”说着从袖子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书册递了过去。

    刘修仪接过一看,却是一卷极普通的《楚辞》,她噫了一声,拿在手中飞快翻了一遍,却见书册毫无异常,连个折痕也无,不过刘修仪深谙琴技,也是聪慧之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如今确实是个机会,不过,本宫想一想就明白的暗示,太后未必看不明白,这书册其实也不用一定拿过去,这个意思让武德侯府明白即可。这样,你一会回去,就说今儿过来时恰好听到本宫下午会遣人出宫送些东西给素冠,就托本宫代问母嫂,本宫会让平儿亲自去,替你传这个话。”

    苏如绘松了口气,赶紧再次行礼:“多谢师傅!”

    “这是小事,本宫能帮则帮。”刘修仪眼神晦暗,“只是……你这么做,记着自己莫要后悔就是。”

    刘修仪话中似有深意,苏如绘有些不解,正要问下去,刘修仪却失了谈兴,道:“平澜阁的那个虽然位份不高,但你今天来了兰秋宫,到底过去看上一看,平儿你去随便准备份礼,记着是不容易被做手脚的,陪如绘去走个场。”

    平儿忙答应一声,苏如绘也识趣的告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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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四章 阮采女

    平澜阁却先有了几个道贺的人在了,苏如绘被平儿陪着进去时,便觉着满屋子莺莺燕燕,脂粉香腻,幸亏多用宫粉,御制之物到底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虽然香味浓郁,倒还能入脚。

    其中一个穿柳绿衣裙的格外眼熟,苏如绘多看了一眼便想起来,可不正是那个温良珏?这位小仪谈不上坏,但苏如绘一看见她就想起了在除华宫时秀婉、红鸾她们说的六皇子出生时,这位小仪闹出的那起子事情,虽然被如今的芳充容给压了下去,但既然秀婉她们都能知道,想必六宫大部分人都晓得了。

    也不知道她这么早从奇宝宫跑到这儿来,是专门为了道贺呢,还是要与徐姿说那番子嗣求活论?若是那样,纵然徐姿年轻底子好,也非被气得不轻不可。

    苏如绘这么想着看了眼正主儿徐淑人,却见她面上带了温润满足的微笑,虽然远未到显怀的时候,但徐姿行动时已经很注意下意识的护着腹部了,见苏如绘进来行礼,众妃虽然算长辈,但位份不高,苏如绘身份又特殊,加上前天德泰殿传出的风声有些人私下里都听到一二,更是客气,许多人都是侧身受礼,包括徐姿。

    “如绘前段时间拜了修仪娘娘为师学琴,因中间回去路上跌伤了腿,所以断了几日到今天才来,却没想着一来就听娘娘说了个好消息,道徐淑人有了皇嗣,仓促之间也没什么准备,只得腆着脸来给淑人道个喜!”徐姿叫人搬了个绣凳来请苏如绘坐下,苏如绘捏着帕子静静坐了,才笑着对众人道。

    徐姿听了,忙作出感动之色道:“这可真是劳烦了修仪了,我也是第一回有妊,前几日总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次次烦着修仪为嫔妾我召太医问诊,偏偏时辰未到看不出来,心里总觉得没底,只当自己是个命薄的!多亏今早修仪让身边人请了院正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已经让修仪跟着挂着颗心这么久了,怎么还敢劳动修仪的爱徒亲自来探望呢?”

    她这么说时,平儿脸色却沉了沉,徐姿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像是在责怪刘修仪不够尽心,一直到今天早上才为她传了余院正过来一样,也不想想余太奇虽是太医,却是什么身份?刘修仪不是觑着荣寿公主与霍贵妃都好的空子,又使了好处,一个寻常得宠的淑人也配他亲自照看吗?

    “淑人说的。”苏如绘在宫里这些年,场面话自是说的娴熟,只当听不出她话里意思,笑容可亲,大大方方道,“师傅是兰秋宫主位,为淑人召太医可不是应该做的?方才师傅叮嘱如绘来时还诚心祈祷上天,道淑人年轻,平素身子也是好的,若能为陛下诞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就好了!”

    听苏如绘强调“主位”二字,又说是小皇子,徐姿脸色一僵,有点不自然,但很快笑了笑,腼腆道:“能够为陛下延续血脉已经是我的福分了,皇子不皇子倒再其次,只求皇嗣平安无事就好。”

    “苏家小姐可是叫错了呢。”一个声音忽然见机插口,苏如绘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身穿掐菱边雪青色遍绣芍药花叶宫装的女子,她认出这是阮采女,从前宫里有位阮宝林,颇得恩宠,还曾是兰秋宫的主位,后来因病移宫,很快就殁了,刘拒戎进宫后便做了兰秋宫主位。

    这一个阮采女,正是那位阮宝林的族妹,皆是阮家女子,两人在宫里情形却大不一样,那一个殁了的宝林是庶女出身,生得妩媚多姿、艳丽多情,在苏如绘刚进宫前后风头极盛,这个阮采女却只能勉强算清秀,阮家姊妹的出身不算高,所以进宫的位份也不高。

    大阮氏靠着宠爱做到了一宫主位,只可惜几年前病死在偏僻的宫室中,小阮氏也就是这一个,在采女的位份上一呆就是近十年,从前阮宝林在时,不管如何还能照顾她一二,阮宝林去后,她就差住进飞兰苑了。

    因着阮宝林本是兰秋宫主位,如今兰秋宫却是刘拒戎在打理,小阮氏对刘拒戎便一直有些略含敌意,虽然碍着刘拒戎的位份和出身她不敢怎么样,但私下里酸话却没少说。如今看到刘拒戎入宫多年一直无孕,反而她的宫里人徐姿捷足先登,加上刘拒戎又不在这里,便忍不住要刺一刺苏如绘,含着近乎示威的笑道:“方才陛下来探望徐姐姐,已经说了要为徐姐姐晋位,为正五品宝林呢!”她强调正五品三字,意在提醒苏如绘,宝林已可为主位。

    平儿一皱眉,苏如绘却不紧不慢的笑了笑道:“原来如此么?那可更要说句恭喜了。”她也不多接话,就把刘修仪替她准备的东西呈上,仓促之间,加上苏如绘与徐姿关系本就平平,也不过几件瓷器,还都是不适合这个时节用的,免得生出是非。

    徐姿面上总要称赞几句,让人收下去,苏如绘便借机告辞。

    出了平澜阁,平儿见左右无人,对苏如绘道:“小姐刚才没随着那小阮氏唤什么徐宝林,很是应该。”

    “六宫诸妃晋位,就算如今皇后抱恙,总也要与太后说一声,再说,妃嫔有孕进位这是常例,徐淑人本就是从五品淑人,陛下那么一提也是按着宫规办,太后这两日起得迟些,都还不知道德泰殿那边有没有报上去,再传懿旨下来方能称一声徐宝林!”苏如绘撇着嘴角,“澂嫔娘娘那是特例,也是因为四殿下年纪渐长,要给皇子做脸,加上荣寿公主身子弱,澂嫔的晋位之仪放在公主的寿辰上一起办,免得公主福寿太齐反而不美……如今仁寿、未央两处还无动静,就是永信宫都没这个权,阮采女想要讨好有孕妃嫔,只怕反是替徐淑人招嫉呢!”

    平儿不屑冷笑:“她哪能想到那么多?不过是她那病死的族姐从前是兰秋宫主位,如今主位换了修仪,便处处妄想与娘娘作对罢了,也不看看她的位份出身和宠爱,哪一点能与娘娘比?连收拾她娘娘都嫌掉价,才由得她蹦达,刚才那么说也只是想借此事转着弯落娘娘的面子,却也不想平澜阁那位就算诞个皇子下来又如何?如今宫里嫡子都有两个,不说六位皇子和一位公主了,西福宫的贵妃娘娘、流霞宫的慧妃娘娘,哪一位不比她高贵?还比她先有妊!便是比她位份低的,你从前的使女崔采女,进宫才几个月就得了这福分,也只有徐氏,被阮采女那么一哄,却不想先这么一叫,太后、皇后,连着陛下怕也要不喜,就算诞了皇子,怕也是如四殿下那样被冷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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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了然

    苏如绘听平儿这么一说,心中一动,状若随口道:“左右诞下皇子徐氏也不能亲自抚育。”

    平儿深以为然:“所以这起子小门小户出来的,禁不得惯,一惯,就露出那个轻狂样儿,只当自己从此怎么了呢,却不想想,如今德妃、贤妃,还有庄妃,端瑶、敏丽,九嫔都不说了,这些娘娘膝下都无子,且出身不低,这徐氏诞下的无论是男是女,她又不可能一下子越过到三品位份去,到底还是要交给其他人抚养,岂有养母愿意自己巴心巴肺拉扯着的子女去亲近生母的?不怕小姐听着,只看韩佳丽就是个例子!徐氏她日后有的是苦日子过呢,所以如今的娇纵娘娘也懒得和她计较,便让她再过这些好时候吧。”

    “我原也是这么想。”苏如绘站住了脚步,看看四周无人,露出一副为刘修仪担心的模样,“不过提到四殿下,只怕徐氏想着要学澂嫔娘娘呢!如今徐氏有孕进位为宝林,按制诞下子嗣,必定还要在进一次,便是从四品才人!澂嫔娘娘抚养四殿下和荣寿公主多年,也是到年初才由太后示意进位为嫔的。徐氏这般倒不是什么妄想,若陛下真的答应了她,恐怕当真想着去做一做主位了!”

    平儿一皱眉头,冷笑着道:“凭她?如今后宫充实,哪一宫的主位是好惹的!再说她也敢和澂嫔比吗?四殿下的母妃可比她……”平儿冲口说到这里,顿觉失语,警觉的看向苏如绘。

    苏如绘忙道:“澂嫔娘娘的确是个谨慎守礼的,不但自己如此,四殿下和公主也被教导的很是温雅呢,徐氏到底不及,这样想想陛下应是不会同意她的。”

    平儿见状,疑虑渐散,她怕自己再说多,只含糊道:“这个自然。”

    “其实也是我白费心。”苏如绘低头转着腕上镯子低笑道,“师傅是什么出身什么位份?正如你方才说的那般,不过是不屑和这些人计较罢了。”

    “正是呢。”平儿抿嘴一笑,带着她回正殿。

    刘修仪独自无聊,又正是时候,便留了苏如绘用过午膳,又说了会琴,苏如绘看看时辰不早,便推说还有些事情要告辞。

    刘修仪自不会留她,苏如绘匆忙先回玉堂殿,换下蜜色深衣,择了件铁绣色的穿了,便说要带秀婉出去转一转。白鹭、飞鸥都是铁了心要过两年出宫的,便是苏如绘想把自己去哪里告诉她们,她们也不敢听,浮水这几日都被拘束在后面,除了梳发时出来,其他时间皆被看住了。

    主仆两人出了玉堂殿,选了一个偏僻的角门,苏如绘道:“你一会去把那里的小黄门引开,其他不用多管,要是有人来问起我,便说我要出去走一走,咬定还在仁寿宫就是,其他统统不知道!”

    秀婉会意:“小姐放心,奴婢理会的。”

    苏如绘理了理披风,悄悄走到春生殿附近时,估计自己约晚了一刻,不过反正等的人是甘霖,她一点也不觉得愧疚,看到甘霖从头顶树枝上跃下,苏如绘不待对方指责自己迟到,便笑吟吟道:“臣女只当太子殿下会往仁寿宫去呢。”

    “怎么会?”甘霖淡笑,“你说的那般清楚,腊八前有未时,偏定这个时辰,便是要取尚未之意,你进宫后的第一个腊八节,孤与你在仁寿宫说过几句话,那之前就是春生殿里见面了。何况若要恣意交谈,仁寿宫哪有春生殿方便?”

    苏如绘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的一笑:“昨儿周意儿已经把话都告诉了你罢?”

    “表妹确实说过。”甘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不过孤可不相信,苏如绘是这般认命之人。”

    “哈!”苏如绘吐了口气,微笑道,“这岂非殿下所盼望之事?怎么如今殿下还要怀疑臣女?”

    甘霖静静望着她,悠悠道:“不是孤多心,只是你转变未免也太快了,从鹤来宫出来才隔了一夜,居然就换了心思,怎不叫孤怀疑?”

    “殿下是想说臣女朝三暮四么?”苏如绘眉一皱。

    “自然不是。”甘霖微笑道,“正因觉得你不是那种人,所以才好奇,不知道你又打什么主意?”

    苏如绘眉一扬:“殿下未免也太难伺候了点,臣女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看来如今约了殿下来,实在是浪费时间,也罢,臣女这就走就是。”

    甘霖轻笑道:“苏氏如绘,咱们时间都紧得很,何必还要赌气?既然是要来商议,总也该拿出几分诚意来。”

    “臣女自是很有诚意,冒着闺誉尽毁的危险前来,殿下一见面却先怀疑起了臣女的用心,再有诚意,也有些待不下去了。”苏如绘站住脚步,冷哼道。

    甘霖摇了摇头:“不愧是青州苏的嫡女,还真是不肯吃亏!”他缓缓道,“迂回的话就不必说了,孤也很希望你做孤的正妃,小霍氏虽然美貌,不过就算孤如今只是太子,美人还是不缺的,何况皇祖母宫里养的几个人,也是孤和母后看着长大的,皇祖母宠爱小霍氏,这几年下来,明里看着美貌又伶俐,内里其实骄横跋扈,并非为正妃的好人选,但你也知道,孤和母后,都反抗不得皇祖母的意思。若苏家能做到这一点,孤一定会很开心的。”

    “太子殿下这么一说,臣女心都冷了。”苏如绘冷冷一笑,“事情与风险尽是苏家去做去担,殿下只管坐享其成,还是享着最大的好处!就是陛下似乎也不能这么对待苏家吧?”

    甘霖淡淡道:“孤说的全是实话,若孤有那能力选择自己的正妃,其实也不是非你不可,飞碧的姊妹固然不能进宫,端木家的嫡女,孤还是娶得起的,虽然端木家没有军权,但千年望族,怎么也比除了皇祖母垂怜外什么都没有的小霍氏要好。”

    “小霍氏的跋扈殿下能看出来,却不知道臣女的跋扈,比之如何呢?”苏如绘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这便是臣女就算嫁与殿下,也没办法全心全意对待殿下的缘故,殿下看似温文有礼,其实最无情不过!”

    甘霖并不动怒,淡淡道:“你自然比她更跋扈,不过你有跋扈的资格,如今可是连孤都要求着你的。而小霍氏唯一的靠山是皇祖母,其实她怎么说也有霍家嫡孙女儿的名份,那才是她以后真正可以依靠的!毕竟皇祖母的年岁放在这里,可她在皇祖母身边这些年,被捧着哄着,还真当自己金枝玉叶了,若不是皇祖母苦心让她回霍家去与霍长青联络父女之情,只怕她连自己父亲祖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殿下说太后宠爱小霍氏,臣女却觉得很奇怪呢。”苏如绘忽然道,“邓氏虽然只是继室,小霍氏到底也要唤她一声母亲的,更何况康悦郡主只有小霍氏一个女儿,霍家的嫡长孙乃是邓氏所出,如今太师年岁老朽,霍先生乃是名士,辞仕已久,霍辉再年少,也是男子,总是姊姊的一个助力,太后居然只顾着让小霍氏与霍先生亲近,却将邓氏、霍辉全部撵回了邓府,岂不是不妥?”

    甘霖丝毫口风不露:“皇祖母做事自有道理,此事甚大,你不用费心能从孤这里探听到什么,另外孤也劝你一句,不要多想多问。”

    苏如绘试探落空,有点失望,但很快便道:“殿下刚才说要娶端木家嫡女,既然如此,又何必来赴臣女之约?”

    “端木家还没资本反抗皇祖母的懿旨。”甘霖嘴角露出一丝讥诮,“事实上满朝如今有资本让皇祖母让步的只有两家,一个是你们苏家,还有一个,是东胡刘氏!”

    苏如绘淡然一笑:“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向太后求娶刘家九女、刘素冠?”

    “刘家千里迢迢送嫡女进京参选可不是为了进宫。”甘霖淡然道,“而是为了弥补因隆和八年之事后与其他门阀之间的疏远,早先刘家就有密折上来,请求父皇将刘素冠指给门当户对之家,她倒是很有可能做你的嫂子。”

    “臣女的二哥确实在此次指婚中,不过二哥是庶出,不管是刘家还是苏家,都不可能做出让嫡系嫡女嫁与庶子之事的。”苏如绘哼了一声,“至于三哥,乃是太子的伴读!卫家嫡子中的卫青羽,不也是太子伴读么?帝都如今的门阀子弟不过那么几个,殿下身边已经有了两个,何必担心?”

    甘霖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孤自然希望刘素冠能够嫁与卫青羽,苏刘都有军权,其中刘家因为要戍卫东胡,对大雍影响倒不大,如今武德侯一门父子四人之中有三人掌四破军之精锐,你的长嫂裴氏娘家亦如此,若再有刘家联姻,就算皇祖母,也感到不安的。”

    “殿下想说什么?”苏如绘皱起眉。

    “刘家上了密折后,父皇允诺他们,刘素冠的婚事将由刘修仪做主,否则满宫里擅琴擅舞的妃嫔,你怎偏偏挑了个刘修仪拜师?”甘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可知道,你每次去兰秋宫,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么?”

    苏如绘一怔,随即冷笑道:“恐怕不是臣女拜刘修仪为师才有那些眼睛看着臣女,而是刘修仪收下臣女为徒,才惹动六宫注意吧?”她心中顿时了然,为什么自己上回明明只是被荆棘刺破皮肉,那淳于太医却说得悚然听闻,竟要她卧床半月,看来那淳于有谐,是与甘然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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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六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苏如绘低着头走在仁寿宫的宫道上,心头一团火熊熊烧着,无处发泄,懒一步紧一步的向玉堂殿走去,冷不防头顶风声呼呼,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被个什么东西砸了。

    苏如绘一怔,伸手一摸,却是一截落了叶的树枝,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落尽碧叶的桃林里,甘棠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向她招手。

    对这位三殿下,苏如绘从前是敬而远之,到后来懒得理睬,近年更是名正言顺的疏远了许多,如今却又添上一份厌恶——非常非常厌恶。

    因此苏如绘果断决定,要把自己的不痛快分享给他,所以她走到甘棠面前,不待对方开口,劈头便道:“秋狄就要觐见,殿下不去部署抓紧了这个机会来表现,却有空来找臣女吗?”

    果然,甘棠的脸色瞬间僵住,半晌,目中闪过一丝怒色:“二哥告诉你的?”

    “别把什么事情都推到楚王身上去!”苏如绘瞪着他,冷笑,“是淑妃娘娘亲口说的!”

    “胡说八道!我母妃她怎么可能……”甘棠心神剧震之下冲口说出,他到底自幼聪慧,很快反应过来,“就凭我母妃提了一提曲台宫被皇祖母拒绝了?是苏家得到消息,悄悄传给你的吧?”

    苏如绘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嘲讽之色:“三殿下,您很聪明,可这不代表别人笨!让臣女与您说明白了罢,曲台宫从前有没有住过仪元长公主,这个在太后开口前,想必宫里许多人都是不知道的,毕竟仪元长公主下降已经是陛下刚刚继位的时候的事了,何况自长泰廿六年,仪元长公主殉了阿花不脱后,一直是太后与陛下心头长恨之事,宫里更是不敢多提。但,陛下大婚时就进宫的人,那时候仪元长公主还在人世,总是能够听到些的,何况是淑妃娘娘?”

    “仪元姑母和光奕都住过曲台宫,那又如何?”甘棠皱着眉,“单凭皇祖母不让澂嫔、甘美还有荣寿进去住么?但这与秋狄觐见有什么关系?”

    苏如绘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臣女也是不知道仪元长公主从前住过曲台宫的,但知道光奕长公主住过,因此淑妃娘娘提的时候,臣女就觉得很奇怪,光奕长公主虽然不是天家血脉,却是为国远嫁,当年太后更是放着废后这样的谣言,亲自调教,陛下更加其长公主之号,以表厚待!以光奕长公主所为,也确实应该厚待!这些年来,宫中陆续添人,便是东胡刘氏出身的刘修仪,进宫后挑来挑去,也只挪出个兰秋宫主位给她,要知道兰秋宫前任主位阮宝林可是病殁,虽然病殁的地点不在兰秋宫,到底是不吉的,可见宫里宫室紧凑。就是如此,总有那么几座华美完好的宫殿空无一人,譬如琼桐宫,还有,曲台宫!”

    苏如绘冷笑一声:“曲台宫是当年光奕长公主下降前,太后亲自吩咐皇后打扫修缮出来,供光奕长公主居住的!这些年来许多高位妃子所住的宫室已经与其位份不符,但曲台宫却始终空无一人!就是呆子也该明白这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能住的!淑妃故意提出来,足见其用心!”

    “什么用心?”甘棠哼道,“曲台宫住过的两位都是长公主,都远嫁去了秋狄,皇祖母不忍荣寿再赴后尘,惟恐不祥,所以回绝了母妃,还能是其他什么缘故?你居然由此想到了秋狄入觐,真是滑稽!”

    “若淑妃娘娘一开始就提到,臣女也不会这么想。”苏如绘慢条斯理道,“可是淑妃娘娘那么聪明,当时太后因对鹤来宫不喜,已经露了不悦之色,淑妃娘娘居然还要提一个太后不太可能同意的宫室,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甘棠冷笑:“那你倒是说一说,母妃她为何要如此?”

    “哈!”苏如绘不屑一笑,“一则是借此向太后表明,沈氏还不知道秋狄入觐之事,免得事后被抓到与前朝联络的把柄;二则是因此惹了太后不悦,接下来若光奕长公主省亲之事定下,太后着人打扫曲台宫时,就算不全部交给其他人,也会让德妃之类协理,分摊责任!”

    甘棠的目光逐渐森冷,喝道:“你都知道什么?”

    苏如绘走近几步,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轻轻道:“三殿下,西凉沈根基皆在西面,几与秋狄连壤,有什么消息能够你外家知道并传进永信宫、我苏家却还不知道的,也只有秋狄!所以当时淑妃娘娘这么试探太后时,其他人或者没反应过来,却瞒不过臣女!臣女不在乎殿下母子,甚至沈家,要借此事做什么,臣女只想说一句,臣女似乎并没有刻意得罪殿下,而且,楚王仿佛自小就很照顾殿下的,殿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们,不觉得亏心么?”

    “你……”甘棠皱起眉,苏如绘冰冷一笑,忽然换了语气:“殿下可不要告诉臣女,前两日鹤来宫,太子殿下独自前去目睹臣女与楚王……不是三殿下您透露的消息!”

    “是我又如何?”甘棠冷笑,“我原本是想帮你们,让太子死了那条心,后面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不过皇祖母若有意将你许与太子,没有鹤来宫之事,也是迟早的事。”他一撇嘴角,“莫非你还要去二哥面前挑唆不成?”

    “是啊,迟早的事。”苏如绘眯起眼,没理会他的试探,只是森然一笑,“这么说殿下本来是好意了?却是臣女误会了殿下?”

    甘棠面不改色:“自然如此。”

    苏如绘居然也不动怒,静静看了他一眼,才叹息着道:“三殿下,以您的身份,臣女实在无法想象,竟然可以如此无耻!”

    “苏如绘,单凭这句话,我就可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甘棠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就要甩手离开,“本想着好意安慰你几句,没想到你这般无礼,真是可恼!”

    苏如绘哼了一声:“殿下对臣女的好意,臣女自是心领,无非是借着臣女,生怕楚王和太子斗不起来罢了,所以臣女刚才,也帮了殿下一把呢!”

    甘棠一怔,想了想她今日可能去的地方,终究站住了脚步,皱眉道:“你帮了我什么?”

    “臣女想,三殿下从来都是大方之人,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秋狄入觐的事情,似乎有些复杂,所以如今朝中除了沈家,怕也只有太后、陛下以及几位重臣知晓,并未公开,太子虽然是储君,但陛下正当壮年,况且周家不过是清流,这些军国大事,怕还不到交与太子的时候。”苏如绘悠然说着,甘棠脸色倏沉!

    “所以臣女替三殿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太子!”苏如绘笑吟吟的望着他,“因此三殿下一点儿也不用担心,这回秋狄即使是秘密入觐,殿下也不会觉得太寂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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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七章 花王摆瓶

    十一月初九是霍贵妃的寿辰,往年长泰都会特别辍朝一日为贵妃庆贺,在起初的时候,霍德还专门上表,苦劝长泰以国事为重,不可为一妇人耽搁朝事。并且不止一次如此进言,长泰对贵妃的宠爱由此可见,宫中传言其时上谕:“朕案牍终年,而惟飨此日,卿安忍责之?”

    霍德是贵妃之父,自是再次请辞,长泰干脆装做没看见,为这事上的折子直接按下不发。这么折腾了几年,除了霍德年年上个折子苦劝外,连御史都懒得理会了。

    丹朱清澈的眼眸中流转出一丝羡慕:“陛下是真心宠爱贵妃娘娘呢。”对于上有嘉懿,自己也不是什么昏君的长泰来说,能够为了贵妃做到这一点,足见盛情了,就是皇后的千秋节也从来没得过这样的重视,长泰不过退朝后特别去坐一坐,留宿一晚罢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今年的寿辰又是不同。”彼时雨已经停了一日,透过窗棂望出去,淡而高远的浅色天空,屋外远处角落里,几杆栽在盆里的修竹青青翠翠的在一片苍黄里惹人注目,阳光爬上窗格照进来,在两人脸上滤过金色的斑点,苏如绘内束宝蓝厚缎罗裙,外罩着月白散绣红梅绞万边的深衣,发挽惊鸿髻,一支斜?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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