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大丫环第2部分阅读
极品大丫环 作者:肉书屋
在屋内如何敲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好一阵敲打房门,四周却一片安静,想是门外确实没人理会。菲儿终于消挺了下来。自知无望出去,索性好生打量起这间房间来。
整个房间的布局还算整洁,屋子正中一张红木圆桌,四把红木方凳。一张看上去虽然很是简易的雕花木床摆在里间,比起冷菲儿房里的土炕,不知好上多少倍。床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面光亮的铜镜,一个正正方方的首饰盒,以及一把檀木梳子。屋内家具不多,却给人干净清爽的感觉。
菲儿缓步走向梳妆台,磨的颇为光亮的铜镜里,立即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庞,椭圆的脸蛋上原本白晰的肌肤透出丝丝红晖,许是刚才过于激动的原故,微翘的鼻翼下双唇也因此而微红。这房里的铜镜可比冷菲儿房里的铜镜清透多了,五观很是清晰的呈现了出来。
菲儿不由的拿起铜镜,瞪大双眼眨巴眨的看着自己如今的模样,嘴里轻声喃喃道:“这就是冷菲儿样子?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随即又颇为自恋的自语道:“嗯,长的也不赖嘛。也不枉费我吃了这么多的苦头,穿到这里来,幸好还给了我一副不算差的皮囊。”看来冷菲儿的自恋的老毛病又犯了,全然忘了自己前世,就是因为自恋的照水里身影,而失足跌入水池导致来到此地的。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阵阵说话的声音。冷菲儿立即放下铜镜,来到门边侧耳倾听着。
“夫人不必忧心,刚才大夫也说了,少爷只是一时气喘缓不过来。稍后服药便会好转。”吴妈一改刚才的强势,声调虽的格外恭顺。
“唉!”薜夫人的声音隐隐传来:“真苦我了可怜的墨儿。冷家丫头安排好了吗?”
“回夫人,为了方便照应少爷,奴婢己将她安排进了西厢房。”吴妈的声音。
原本正探着脑袋倾听的菲儿,一听安排自己住这里,是为了方便照应少爷,心里嘀咕开了:“莫非我嫁的少爷,就是薜夫人口中的墨儿?那只鸡就是替他拜的堂?他怎么了?瘫痪了?生病了?要死了?这该死的九娘,到底给冷菲儿安排了一桩什么样的亲事啊?”
满脑子的疑问,冲击着菲儿,一着急脑门无意中撞到了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菲儿吃疼揉着脑门子,裂着嘴直吸气。
许是薜夫人也听见了菲儿脑门子无意撞在门框上,所发出的声响,竟然向着菲儿的西厢房走来
西厢房内
薜夫人坐在红木圆桌前,手里端着吴妈刚刚呈上的热茶,很是优雅的轻轻抿了一口。
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直视自己的冷菲儿,忍不住眉头微微皱了皱道:“听九娘讲,冷家虽然家境贫寒,其父好歹也是十里村唯一的秀才,知书识礼其女儿也能识文断字。可如今看来,怎得如此不懂规矩。”
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让冷菲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偏了偏脑袋眨巴着黑幽幽的眼睛,心里暗暗道:我怎得不懂规矩了,自打你薜夫人一进房门,可一直都是你坐着我站着,我可是一声也没吭,你怎得就看出我不懂规矩了?
想虽是这样想,但却仍旧没有吱声,常言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今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低头。不管自己前世,有再火爆的脾气再好的武术功底,但如今自己呆在这十五岁冷菲儿的身子里,却是无论如何也无力反抗,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看着冷菲儿对自己的话不言不语,却仍旧无礼的直视自己,薜夫人故意有些偏重的,将手里的茶盏放在了桌上,茶盏接触桌面,发出一声脆响。
吴妈急忙上前,在冷菲儿耳边低声言道:“好没规矩,还不快些低下头来。没有夫人的吩咐,不能抬头的!”
言毕,转身又对薜夫说道:“回夫人,刚才奴婢听接亲的轿夫说,这丫头今儿上午投河自尽,虽被救了起来。但是脑子好象被淹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原本被吴妈一阵训斥,刚刚低下头的冷菲儿,一听自己本尊是跳河自尽,而不是九娘所说去河边散步意外跌落。心里微微一惊,忍不住又抬起了头,一见薜夫人正直直的审视着自己,急忙又低了下去。
手里的丝绢却被死命的绞扯着,直勒的指节泛白,指尖因血脉不通而显的殷红殷红。心里暗暗言道: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原来这本尊本就是为了这桩婚事而自尽的,我倒好还偏偏听信那媒婆和张氏的哄骗,傻呼呼的替本尊嫁来了这里。
薜夫人眉角微微一挑,言道:“投河自尽,好烈的性子!吴妈,好好调教调教这丫头,明儿带她去墨儿房里伺候。”言毕,也不再理会菲儿,起身在吴妈的搀扶下,出了房门。
刚至房门便又转身对菲儿言道:“纵使你有一万个不情愿,从名份上来说,终归你是我薜府明媒正娶的媳妇。所谓嫁鸡随鸡随狗随狗,嫁个扫帚抗着走。如今你是既是我薜家的媳妇,就得守我薜家的规矩,如有逾越薜府的家法也不是摆设!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随即扔下愣在原地,一脸愕然的冷菲儿扬长而去,直至房门再次“砰”的一声关上,菲儿才回过神来
卷一 魂穿遭家变 第六章 红玉
深夜,冷菲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放着白日里的种种片段。
真是太过丰富多彩了,短短一日的时光,经历了死亡、重生、欺骗、成亲、大闹婚礼现场直至如今被关禁于此。也不知明天会有什么更为离谱的事情,在等待着自己。
此时的冷菲儿,格外的思念自己二十一世纪的家。小时候的自己体弱多病,好在有幸生在医学世家,妈妈是西医,爸爸是中医,所以自己虚弱的身子,在家人中西结合的精心调理下日渐强健。
自己也最终因为家人的薰陶,习得了不少的医学知识。妈妈更是为了巩固自己的体质,忍痛将自己送到百里之外的著名武校,接受了三年的培训。经过长时间的历练,留校任教,成为武校内最为年轻的女教练。
想到这里,冷菲儿暗自叹息:如今不明不白的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并且要接受这样的命运。真是令人太不甘心了,可是用什么方法回去呢。自己是死了以后才来的这里,难不成再去跳一次河,再死一次。可是万一再次死了,却仍没在回去,而穿到什么阿猫阿狗的身上,那岂不是更为悲壮?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冷菲儿,越发清醒起来。看来回去之事,还真得从长计议,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好好应付眼前的局面吧!
可是可是如今这个地方,究竟是历史上什么朝代呢?一想到自己学生时代,超烂的历史课程,菲儿就后悔不迭,早知道自己会遭遇重生,当初说什么也要把历史烂熟于心。
反复思量了许久的菲儿,此时头脑才算慢慢清晰起来,暗想明天真得要想法子,了解现在是什么朝代才是。
朦胧中,菲儿终于进入了梦乡
天色渐亮,习惯了早起的菲儿己经醒来,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自己的发髻发愁。自己睡觉从来就不规矩,昨日张氏给挽的发髻,如今己经散乱不堪。
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檀木梳,菲儿只将其梳顺,便不知该怎么打理了。正在为难之际,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冷姨娘,你醒了吗?”
菲儿几乎不想信自己的耳朵:冷姨娘?这是在叫我吗?搞什么搞?昨儿个又是拜堂,又是大红嫁衣的,薜夫人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名媒正娶进的门,怎么才一夜的功夫,自己倒成姨娘了?
倒不是自己非要争个什么名份,拥有二十一世纪二十三岁灵魂的菲儿,怎会稀罕这些。可明眼人都知道,在这个家里地位越高,日子不是越好过吗?虽然目前为止,连老公都还没有见着,可也不能刚进门就矮一截吧,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心里虽不情愿,菲儿却还是含混的应了一声,却赌气似的坐在梳妆台前没有起身。
‘吱呀’房门应声而开,红玉手里端着一个铜盆抬腿进了里屋,吴妈则依旧一脸严肃的跟在身后。看着菲儿还没有将自己头发打理好,冷声问道:“冷姨娘,怎得还披头散发。这个时辰该去给夫人定省了,红玉你暂且帮冷姨娘打理一下。”
站在门外的吴妈训斥一番,门也没进,便返身离去。看来本也不打算进来,只是过来打探而己。
看着吴妈离去,红玉笑盈盈的将铜盆放在桌上,轻轻拎起面巾一面绞拧着一面言道:“冷姨娘,你也别介意,其实吴妈这人挺不错的。只是严厉了些。”
说话间,红玉将手里冒着热气的面巾,递到了仍坐在梳装台前犯愁的冷菲儿。接过面巾,菲儿轻轻擦试着也不言语,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见菲儿无心说话,红玉有些无趣,也不再往下说话,看着其己被梳理的齐肩而下的满头青丝,顺手帮其盘起了发髻。
只消片刻,一个简易大方的发髻成功盘成,看着收拾妥当的冷菲儿,红玉轻笑道:“两年不见,冷姨娘变的更漂亮了。”
冷菲儿闻言,调头问道:“你以前见过我?”
红玉微一怔,随即想起昨日听接亲的人提起她淹坏脑子一事,便有些理解的言道:“是啊,想是冷姨娘忘记了。奴婢是村东头石家的二闺女红玉啊。打小咱俩还常聚在一块儿玩。记得以前冷爹爹还在世的时候,也常教我识一些字的”
说到此处,红玉双眸望向窗外,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那时真好,虽是粗茶淡饭,可一家人在一起,却也过的快乐。可自从神宗四年双亲相继去世,奴婢也就卖身进了薜府,所幸夫人待下人也不错”
正在此时,窗外飞过一只白鸽,扰了红玉远眺的视线,也拉回了她的思绪。“呵呵,奴婢真是多嘴,跟冷姨娘说这些个没用的干什么。如今你是主子,我是奴婢。再拉出往事,倒显的奴婢不知礼数了。哎呀,看我,只顾着说话,差点误了给夫人定省的时辰了。”
此时的冷菲儿,却是被红玉刚才口中所言的神宗四年产生了兴趣。任则红玉搀着出了房门,往薜夫人的住处而去。
由于昨天自己脑子晕晕的,被两个婆子架着进了厢房,没有仔细打量这处住所。直到现在出了房门,菲儿才看清楚这是一处独立的四合院,加上自己所住处的房间,整个小院里有四处厢房,也不知其他厢房里住着什么人。
院内种满了梅花,有腊梅,有红梅。可惜如今却是初秋季节,梅枝上光秃秃的。试想如是到了梅花盛开的季节,定是满院纷芳美不胜收。梅树下有一处石桌石凳,上面己经生了浅浅的青苔,看来小院的主人己很久没有在此闲歇过了。而这个院里的下人,想是也没有用尽心思打理。
在红玉的引领下,菲儿足足围着小院的长廊转了半圈,才算是出了院门。跳出院门,返身一看,院门之上一块不大的牌匾,上书‘梅阁’二字。红玉轻声言道:“少爷喜欢梅花,所以居所就命名为梅阁。冷菲儿也不接话,只跟着红玉向前行去。踏上一条幽长的小径,小径两旁种植着许多的枫树。初秋时分,有些个枫叶己微微偏黄,远远看去一遍翠绿里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黄|色,很是好看。看来张氏与李媒婆有一点没有骗她,薜府身家确实不菲,光看这若大的园林,便不是一般小户所能拥有的。冷菲儿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不知这样算不算少许的安慰呢。
明显红玉是个话多的主,眼见菲儿一直心事重重的不言不语,心想定是冷姨娘还是郁结昨日婚礼上的事情,呆会到了夫人那里,如还是这副面孔,夫人定会怪我伺候不周了,便轻声言道:“冷姨娘,你大可放宽心些,夫人可是极好的人。老爷在神宗三年就去了京城做生意,一直没有回来。这若大个家也全凭夫人撑着呢。”
“神宗三年?你可知当今天子是谁?”冷菲儿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啊当今天子名讳穹空,国号神宗。现在己经是神宗六年了,冷姨娘你”
红玉有些同情的看着菲儿,心里有些担心起来,想不到脑子坏的这样厉害,竟然连当今皇上是谁都不知道了。本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国号神宗?名讳穹空?”冷菲儿轻声低喃着,暗想自己历史虽烂,也是知道历史上是没有叫什么穹空的皇帝,莫非这是另一个时空?
“姓什么呢?”冷菲儿继续问道。
“啊?”红玉显然不明白冷菲儿的意思,一脸疑问的看向她。
“呃!我是说当今的国姓是什么?嘿嘿!”冷菲儿有些解嘲似的干笑着。
“哦?国姓司徒。冷姨娘你没事吧?”红玉更是担心了,看来她脑子还真被淹的挺厉害的。
冷菲儿也不答话,只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司徒穹空,国号神宗”
抬头望了望天,虽是一样的天空一样的云,却又感觉这般陌生。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自己重生到了另一个时空,顿时感到回去的希望,更渺茫了许多。不禁颇为沮丧的重重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
红玉只当是菲儿想到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心情不好不再说话,也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二人就这样安静的行走在小径上,终于到了尽头。一个外观很是雅致的小院出现在眼前。小院前大红木漆门上,两个烫金大字‘菊苑’苍劲豪迈。
红玉低声言道:“这就是夫人的独院,夫人名字里有个菊字,故而很是喜爱菊花,院里遍种菊花,就连住所也以菊命名。”
说话间,己上前轻叩门上的铜环,扬声道:“吴妈,冷姨娘前来给夫人定省。”
片刻,伴着一阵厚重的开门声,满园的菊香扑鼻而来
卷一 魂穿遭家变 第七章 定省
满院菊香芬芳扑鼻,黄|色白色看的菲儿眼花缭乱,菲儿没来由的心情爽朗了许多,原本紧抿的嘴唇也露出淡淡的笑意。
在吴妈的引领下菲儿款款而入,大门正对着的厢房两侧,各摆着一盆怒放的龙爪菊,花蕊硕大丝丝花瓣姿意伸展分外妖娆。菲儿暗想这厢房定是薜夫人的住所了。
院落里植着无数品种的菊花,许是为了便于赏花,院落正中一条工整的碎石小径直通厢房。一行三人也就自小径向着正厢房而去,置身于花海之中的菲儿竟然有一丝恍若梦中的感觉。
正在此时,耳边响起一阵银铃般的说笑声:“蕊儿,看看这里,这朵姑母一定喜欢的。昨儿还是花骨朵,今儿就盛开了,瞧瞧真美。呵呵!”
菲儿侧头望去,只见一位大约十岁左右的粉衣少女,正穿梭在花海里。黑油油的青丝,挽成一个别致的少女髻,后脑少许未挽的青丝,很是柔顺的顺肩披下。髻上粉红的珠花,随着少女的动作而颤颤悠悠的抖动着,在晨光下焕发着耀眼的光亮。
少女许是感受到有人在注视着她,很是意外的别过脸来。圆圆的脸蛋微泛粉潮,幽黑的双眸上翻翘的睫毛,忽闪忽闪尽显机灵,而双眉却飞挑高扬完全不似十岁少女的神情。
菲儿暗想:古代女孩均是早熟,眉宇之间尽显成熟之气也并无不可。
二人略一对视,由于不知对方身份,菲儿也只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多作停留随着吴妈径直向前行去。
“站住!”没走两步,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
菲儿颇为诧异的转过身去,看向少女:“妹妹可是在叫我?”
“呸!果真是个没规矩的野丫头!谁是你妹妹!”少女随手将手里的一枝紫菊递给一旁的小丫头,信步迈出花海,双眸却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冷菲儿。
想是看见菲儿身上未曾换下的喜服,知道了菲儿的身份。嘴角鄙夷的微微一扯,殷红的樱唇微撇,轻启皓齿娇声斥道:“想来你就是昨儿个冲喜的丫头吧?你还真当自己是少奶奶了,好笑的很!昨儿个大闹喜堂,气坏了我姑母,怎么着以为今儿早点来说说好话就成了?”
其他的话语菲儿并不在意,惟独‘冲喜’二字,如针扎一般刺进了菲儿的耳膜。
顿时,刚才赏花的好心情全然消失,菲儿努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上前一步微颤着声线言道:“你说什么?什么冲喜?”
与此同时,吴妈转身挡住菲儿,冷声言道:“红玉,带冷姨娘入厢房。”
随即转身用微责的语气对那少女道:“表小姐,知道夫人心情不好,怎得不好好陪着夫人,却有闲情在此与人磨嘴皮子!”
粉衣少女一时语赛,小脸蛋涨的通红,红唇微微撅了一撅,却终也没有发出声来。只是斜眼微瞪了菲儿一眼,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红玉却不敢作声,只轻轻的扯了扯菲儿的袖口,眼神示意其快跟随自己走。无奈之下菲儿只得满腹郁结的跟着红玉继续前行。
走出几步,红玉轻瞄了一眼身后,确定与吴妈己拉开一段距离,才在菲儿耳边悄声言道:“表小姐名叫袁玉蝶,是夫人的远房侄女。家道中落,一直寄住在府中,仗着自己是表小姐的身份,平日里没少拿脸色给我们下人看。但在夫人跟前却依顺的跟小猫似的,夫人疼她的很呢。冷姨娘,可不要轻意招惹她。”
冷菲儿静静的听着,也不言语,心里暗道:一个十岁小孩而己,我二十三岁的成年人,谁与她计较,在我们那个年代,十岁的小孩还在娘亲怀里撒娇,能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转眼间,己到了厢房跟前。正门虽然开着,一袭淡青色的锦帘却挡住了视线。红玉恭敬的对着帘子内言道:“夫人,冷姨娘前来定省。”
话音刚落,一个着藕红色衣裳四十上下的婆子挑开了帘子。红玉微一施礼颌首道:“张妈妈好。”菲儿也只得学着红玉的样子,双手放在腰间,很是别扭的比划了一下。也不知动作是否标准,随后便跟着红玉入了房内。
薜夫人稳坐厢房正中,手里拿着一串绿玉捻珠,在指间轻滑着。看着菲儿入了房内,轻轻将捻珠滑在手腕处,双手互握无声的看着来者。
一进屋内,红玉便到张妈妈身边,规矩的静立着,也没有了起初叽叽喳喳的样相。
一时之间,屋内异常安静,仅冷菲儿一人手足无措的站在正中。冷菲儿微一定神,心里暗暗回忆着前世看的古装连续剧里的情节。依样画葫芦的双手放在腰间,很是别扭的对着薜夫人言道:“冷秋雨哦,不。冷菲儿参见夫人!”
薜夫人闻言双眉微挑轻声言道:“夫人?你既己经与我儿拜过了堂,理应称我为母亲。”
虽然薜夫人语调轻轻而言,但那语气却透着隐隐的严厉,冷菲儿只感背心阵阵发热,也不知是刚才走动太久之故,还是心情过于紧张的原因。
“呃菲儿参见母亲大人。”
“嗯,起来吧,坐下来说话!”薜夫人微一点头,斜看了旁边的一把空椅,示意其坐下。
冷菲儿心里微微一松,转身坐在了红木椅上。习惯性的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很是松散的状态。
薜夫人见状,微微拧起了皱眉,摇头暗道:听说十里村的冷秀才也是知书识礼之人,怎得教出的女儿如此不知礼数,难道是图有虚名?唉若不是吴先生占的我墨儿身辰,必需与阴月阴时属龙的女子相配才能冲喜的话,我也不会费如此周折来迎娶这门亲事。如今看这女子的礼数,让她当个姨娘还真是抬举她了。
正在此时,吴妈手托托盘,迈进房内。托盘上放着一盏麻姑献寿图样的茶杯很是精致,行到冷菲儿身边微微将托盘放低,眼神示意菲儿接过茶盏。
刚刚松懈下来的冷菲儿,自然没有看见薜夫人对自己不满的眼神,也不知其意。如今见吴妈托着茶盏递向自己,只当是给自己喝的,刚才略一紧张,正口干舌燥的很,也不客气接过茶盏就喝了一口,与此同时吴妈惊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哎哎冷姨娘,你、你、这可是让你敬给夫人的媳妇茶!你、你”活了一大把岁数,吴妈还真没见过如此不知礼数的儿媳妇,一下子竟然惊的不知怎么说起。
“嗯!”冷菲儿闻言,原本含在嘴里的半口茶水‘噗’的一声全数喷了出来。恰巧紧跟着吴妈入房的袁玉蝶,手持菊花蹦跳着上前:“姑母啊!”话音未落,一口茶水全数喷在袁玉蝶那粉嬾嬾的衣裙之上。
满屋的人皆愣住了,袁玉蝶一身茶水湿淋淋的站在原地,双眸瞪的圆鼓鼓的,但有碍于薜夫人在场不好发作。微一跺脚双肩一摇,手里怒放的菊花也被扔在了地上,撇着小嘴拖着哭声对薜夫人言道:“姑母,唔这丫头好生无礼,唔”
吴妈急步上前道:“夫人莫要动怒,老奴这就带表小姐下去换衣,再去再呈一盏媳妇茶上来。”
薜夫人原本心里就对冷菲儿不满,如今一见这等场面,语气更是生硬起来:“不必了,这种媳妇茶,不喝也罢!哼!”说话间,很是严厉的瞪了冷菲儿一眼,继续说道:“你听着,我不管你的脑子是否真的被水给淹坏了,但基本礼数你还是应该有的。
自打昨日里你进门以后,大闹喜堂满口粗俗滛秽的言语,己经是大为不敬。如今你定省来迟,入得堂内也全然没有规矩。我虽一忍再忍,却己达极限。
如若不是我儿身子不爽利,先生占得需寻与之时辰相配的女子成亲,方能冲喜而化险为夷。就凭你这样的人品,是再修三世也进不了我薜家之门。”
一翻言辞,盛怒的薜夫人转身对着吴妈妈言道:“吴妈妈,将这丫头带下去好生调教,好好伺候少爷,如有闪失家法伺候!”
言毕,薜夫人看也不看愣在原地不敢作声的冷菲儿。只管拉着袁玉蝶的手柔声言道:“蝶儿,随姑母去换件干净衣裳,初秋天凉,可别着了凉。”随即扬长而去。
袁玉蝶在薜夫人的牵引下,一面行走一面回头对着冷菲儿阴冷一笑,嘴角泛起淡淡的诡异
冷菲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来,暗道:敢情这袁玉蝶是故意冲上来接这一身茶水的啊?可她为何要这样做呢?
卷一 魂穿遭家变 第八章 幼夫
夫人离去了好一阵。红玉才怯怯的上前,拉了拉冷菲儿的衣角低声言道:“冷姨娘,刚才你真的太过失礼了,所以夫人才会发怒。其实平日里夫人也是极好的性子。”
正说着,吴妈在身后喝斥起来:“无礼的丫头,夫人的言行,也是我们这些下人有资格谈论的吗,还不快些退下。”
随后,吴妈调过头来,颇有些无奈的对冷菲儿言道:“冷姨娘,有些话其实奴婢不当说。但即然夫人命奴婢帮忙调教,那就请恕奴婢直言。你虽是坐着喜轿自正门而入,且还行了大礼。但却不是因你身份之故。
而是我家少爷身子不爽利,必须沾些喜气。否则就凭你的身份,是连件大红衣服也没资格穿的,更别说从正门而入进喜堂拜天地了。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你的位份上虽是姨娘,夫人也很是宽容的准你唤她‘母亲大人’。
但实则你却连少爷以后的通话丫头也比不上,充其量算少爷房中的大丫环。所以你也不必摆什么姨娘的架子,回去好生伺候少爷。如若有朝一日,少爷能将你收为通房丫环,那也算是你有了出头之日。”
刚刚才被夫人一番训斥,如今再被吴妈狠狠的泼了盆冷水。冷菲儿的心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里,拔凉拔凉的。
天啦!我这是走的什么霉运,无故魂穿至此,得了个弱得不能再弱的身子。害我前世的武功全成了花拳绣腿。原以为嫁了个大户人家,也算是有了依靠,不想竟然却是为了冲喜,而被人家买来的大丫头。连个小妾的位份,也算是抬举我了。
冷菲儿气的浑身发抖,只感一阵天旋地转,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亏得一旁的红玉急时扶住。
闭上双眸,微微理清了自己的思绪。菲儿只感心里苦涩不堪,我还能反抗吗,如今这身子,稍一生气都会晕厥,还谈什么反抗。
“唉!”冷菲儿淡淡的叹了口气,对吴妈言道:“谢吴妈提点,菲儿自知自己身份卑微,不会再有逾越之举了,如若没有其他事情,菲儿这就退下。”言毕,微一施礼欲转身返回梅阁。
吴妈见状也不再说些什么,只对红玉吩咐道:“带冷姨娘下去见过少爷。今夜就让冷姨娘搬到少爷房内伺候。有什么不懂的,你与绿翠提点着一些。”
“是!”红玉微一施礼与菲儿退了下去。
一路上,二人均是无声,走到林间只闻得微风吹动枫叶,所发出悉悉数数的声音,四周一片沉寂。
正在此是,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穿绿裙约有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
“绿翠,你怎得这样着急?”红玉心里顿感不妙,急问道。
绿翠一见红玉,如遇见救星一般急声言道:“快快去禀报夫人,少爷又发病了。快”
红玉一听,也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冷菲儿,转身就往菊苑奔去。
见红玉己去回禀,绿翠双手衬在膝盖上,微躹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是刚才太过着急,一口气跑了这么远,实在累的不轻,略微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竟然有些苍白。
冷菲儿见她累的不轻,实在不忍,轻步上前将绿翠轻扶着站直了身子道:“慢慢的深呼吸。来跟着我的口令,吸气,再呼气,对,就是这样。再来一次,对很好。”
在冷菲儿的辅助下,绿翠慢慢平稳了呼吸,脸色也有了许些的红润。她很是感激的看了菲儿一眼,正欲说话。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反身又往梅阁跑去。一面跑一面道:“看我这脑子,还在这里耽搁,也不知现在少爷怎样了”
一溜烟便跑的没了身影,冷菲儿也急步跟了进去,毕竟自己日后的工作,便是伺候她们口中的少爷。
刚入梅阁,眼见绿翠背影恍动进了正厢房。菲儿心知那里定是少爷的住处,也就急忙的跟了过去。
还未进门,便听见一阵巨烈的咳嗽声,紧接着如风箱抽动的呼吸声传来,明显的呼吸不畅,让闻者格外难受。
菲儿微皱眉头,暗道:看来这少爷的病情不容乐观。不禁加快了步伐。
迈进门去,却见房榻之上,只有一位身着亵衣,年约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卧在床头大口的喘气,小脸涨的发紫,似要闭过气去一般。
菲儿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急忙了退了出来,略一想,不对啊,刚才绿翠就是进的这间房,可是怎么不见少爷,却只有一个小孩子在床上。
在冷菲儿心目中,薜府少爷理应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其与眼前这位小男孩联系在一起。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进去看看,便听见绿翠的声音自房内传来:“少爷,你喝些水吗?”
小男孩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后,‘哗啦’一声传来茶杯落地的脆响。冷菲儿脑子‘嗡’一声响:什么?这小男孩就是少爷,我的结婚对象,我的老公?太震撼了,拥有二十三岁灵魂的自己,竟然会嫁给一个十一二岁的未成年小男孩。
在冷菲儿惊呆了的同时,房内再次传来绿翠哭喊的声音:“少爷,少爷你怎么样了!”
此时的冷菲儿也顾不得震惊了,急步迈进房内。只见小男孩卧在床边,头悬在床外面色青紫,嘴唇也出现明显的紫绀色,伴随着急促的呼吸,阵阵的哮鸣音从鼻腔里传出,眼看就快闭过气去。
前世出身医学世家的冷菲儿,见此症状心里一惊,这是典型的哮喘症状,而且看他满头大汗,己经神志不清,再不施救恐怕会昏迷过去,更有甚者一口气上不来,就呜呼哀哉了。
而绿翠己经哭的不成样子,一个劲的用手背蹭着鼻涕眼泪,手足无措的只急的直顿足。
“绿翠快来帮忙。”冷菲儿一面将小男孩扶了起来,一面急呼着绿翠。
“啊?”绿翠正用手背再次抹着鼻涕,听冷菲儿突一喊自己,不禁一怔,泪眼婆娑的看着菲儿。
“快!”菲儿气急的大声喊着,只怪自己的身子太过盈弱,连个小男孩都翻不动。
“哦,哦!”被菲儿一吼,绿翠忘记了哭泣,急忙上前扶住小男孩。也不知该作何动作。
菲儿来不及脱掉鞋子,爬上床去,努力的将己近半昏迷状态的小男孩扶了起来,抓起枕头塞在其怀里,经过好一翻折腾。小男孩双手无意识的抱着枕头,被二人扶成一个跪在床上的姿势。胸部经枕头一压,又是一阵巨烈的咳嗽,咳出一大口痰来。
绿翠看着自家少爷那奇怪的姿势,惊奇的叫道:“这,怎么可以让少爷这样。不行,不行!”说话间,急忙欲将少爷放躺下。
菲儿一见绿翠正欲动手,急的厉声喝道:“住手!你懂个屁啊!”
刚一出口,心知又犯了夫人今晨口中所说的滛言秽语,连忙一个急刹不再言语。
绿翠显然被菲儿突然爆的粗口给吓了一跳,怯怯的站在一旁也不敢乱动,双眼有些惊异的看着菲儿。
此时的菲儿,虽然累的微汗淋漓,却没有停下。环顾室内,窗户闭的严严实实,整个屋内空气没有丝毫流通,连正常人都有些气闷。
急忙对一旁不敢言语的绿翠道:“快把窗子全打开!你倒是快啊!”一面喊着,一面自己动手打开了其中一扇窗户。
绿翠小脸吓的苍白,再也不也反驳,急忙依言打开了窗户。
一时间,屋内新鲜空气流动,整个人都显的清新起来。冷菲儿微一松气,转身看着床上仍然跪着的小男孩,呼吸好似没有先前那般气紧了。
目光一瞄,却又看见床头白玉花瓶里,插着几朵硕大的菊花,幽幽的花香悄然弥漫着。
“哼!原来罪愧祸首就是你!”冷菲儿一面自言自语,一面自玉瓶里取出菊花,从窗口扔了出去。
“是谁!是谁扔了我给表哥摘的菊花!”同时,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卷一 魂穿遭家变 第九章 盛怒
折腾了一大通,冷菲儿环顾房内,看看还有没有与小男孩病情相冲的物件。确定没有之后,才稍作满意的松了口气。而正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喧叫声:“谁!刚才是谁把我给表哥采的菊花给扔了?”
绿翠一听门外的叫骂声,立即吓的脖子一缩,退到了床脚边,想是平日里这人定是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头,所以此时才会刚一闻声,便显露出惧怕的神色来。
冷菲儿闻言缓步走了出去,刚至门口便与一个急奔而来的,粉红色身影撞了个满怀,险些跌倒。到底自己要比来者长上几岁,倒退数步倒也站稳了脚跟。
但来者却是没有这般好运,倒退数步之后,步伐不稳一屁股狠狠的坐在了地上,手里原本拿着的刚才被菲儿扔出窗外的菊花,此时也被手掌压的枝叶碎散,此人正是表小姐袁玉蝶。
由于袁玉蝶是急跑着来的,后面跟着的小丫环蕊儿来不及跟上,眼看自家主子跌倒,飞扑上前救主却是迟了。一时间吓的声音都变了调:“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一面说着,一面费力的扶着袁玉蝶起身。
冷菲儿也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影吓的够呛,站稳步伐以后,也急步上前欲扶她起来。
袁玉蝶这一跤可是摔的不轻,屁股痛的快裂开一般,可偏偏被摔的又是极为不雅的部位,只得一面呲牙裂嘴的直抽着冷气,任二人一左一右将自己搀了起来,终是忍不住轻泣了起来。
“哪个奴才这么不开眼撞到本小姐,哎哟!该死的奴才,看本小姐不扒了你的皮!唔”
一面说着,一面转身看向身侧。却见扶着自己手肘的正是冷菲儿,立即变了脸色,原本轻轻的抽泣也立即变成了大声的悲嚎:“哎哟!姑母”
而本己经站稳了的步伐,却在转眼间又神奇般的踉跄起来,好似又要倒了一般,整个身子顺势斜靠在一旁的小丫环蕊儿身上。
蕊儿本年纪也只与袁玉蝶一般大小,身子也很是单薄。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险些托不住她,只得步伐凌乱的趔趄着,嘴里不停的嚷嚷道:“表小姐,表小姐小心啊!”
“怎么了,蝶儿。”薜夫人的声音远远传来,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吴妈与红玉。
刚刚听闻红玉禀报墨儿又犯病了,打发丫头去请大夫便急急奔来。谁知刚入梅阁院内,便见比她走的利索,先一步到达的蝶儿,正与冷菲儿纠缠在一起,场面乱作一团。
“姑母,呜呜你可得为蝶儿作主,唔”看着薜夫人到来,袁玉蝶哭声越发大声了,似有万般委屈一般。
“怎么了?”人未到声先至,薜夫人遥遥问道,一面加快了步伐。
“回夫人,刚才冷姨娘与表小姐在门口相撞,表小姐摔了一跤”蕊儿立即回禀薜夫人。
行至袁玉蝶身边,薜夫人稍作停留看了看她并不大碍,心里原本也系着宝贝儿子,也就没有过多言语。只说了句:“稍后催大夫就来了,看过墨儿再与蝶儿看看。”
随即斜眼看了冷菲儿一眼,似有责备之意,却被房内儿子猛的一阵咳嗽声惊觉。急忙扔下仍在门前惺惺作态的袁玉蝶奔进了房内。
袁玉蝶见姑母没未过多责备冷菲儿,心知现在得以表哥为重,不是自己撒娇的时候,也就不再哭闹。反手一抹挂在腮边的泪珠,对着冷菲儿狠狠的瞪了一眼,在蕊儿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跟进了房内。
看着袁玉蝶一系列的作戏手段,冷菲儿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惊叹于眼前年仅十岁的小女孩,竟然如此攻于心计。心情却也越发的沉重起来,自己大大咧咧的生活了二十三年,从今以后的生活,势必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否则稍有不慎必然会招来祸事。
片刻的失神,也就跟着进了屋内
“墨儿!哎呀,我可怜的儿!是谁?是谁把少爷弄的这般模样?”刚进门的薜夫人,一见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跪在床前且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顿时火大起来,薜府堂堂大少爷,怎能如此奇怪的样相。莫说是在病中,就是平日里好着的时候,也不能在下人面前呈这样的姿势,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绿翠原本就吓的够呛,起初冷菲儿将少爷扶成这副样子的时候。心里也感不太妥当,如今一见夫人发了火,更是吓的‘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夫人息怒,是冷姨娘这样吩咐的”
薜夫人气的转身怒瞪着随后进房的冷菲儿,眼里似要冒出火焰一般,伸出尖葱般的食指微微颤抖着,指向冷菲儿:“你、你、你这个东西,到底还要搞出多少乱事才肯罢休!”
吴妈妈见状急忙上前,将薜夫人扶到紧邻着少爷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轻声抚慰道:“夫人万不可轻易动气,不要伤了身子。”一面转身对身后吓傻了的红玉低喝道:“还不快去给夫人倒茶!”
红玉如梦方醒,急忙将房内圆桌上的青瓷雕花茶杯里盛上热茶,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递向薜夫人,嘴里轻声言道:“夫人请用茶,小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