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奸臣当道全集第7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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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臣当道全集 作者:肉书屋

    束了,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或许爱情真的是场宿命,或许有的爱真的摆脱不掉前世轮回,可若爱走了岔路口,与其朝着布满荆棘充满了毒蛇猛兽的方向一意孤行的走下去,哪怕尽头是无止境的黑暗也依然为着那点沾染毒汁的诱惑义无反顾的继续下去,何不在结束爱在岔路口处,丢掉所有悲苦记忆的枷锁,在另一条康庄大道上继续人生的精彩?

    人不是不知痛痒的植物体,人是敏感的有感知的生物体,撕心裂肺的痛一生一次足矣,没有人愿意延续这样的痛,而反其道而行的人往往是被习惯而左右。他们下不定决心,爷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玉碎声中目光投向了斑斓的云蒸霞蔚,彩色光晕迷眼的时分,双手缓缓遮盖住了面颊使劲高仰着头,哀婉苍凉的相思十诫忍不住透过指缝低低喃语——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衣带渐宽,怨秋风悲画扇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相思枕畔,但凭见泪痕湿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别是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此情可待,记忆里一个你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重门深居,难独上画楼西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再相会时,岂知吾谁与归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负尽苍生,负尽蓬山万重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断续之间,听一夜梧桐雨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东劳西燕,天欲晓各自飞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骤,曲终人散,念去去伤别离

    但曾相见便相知,

    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决绝,

    免教生死作相思

    ……

    先前在申家赖着似有久住之意的司寇、莫二人,在翌日清晨奇迹般的整装待发,本来还忐忑不安担心男方会带走外孙的老申头也一颗大石头落进了肚里,因为司寇殇对于孩子一事竟缄口不提,率领一干随从指挥若定,天一亮就迫不及待的号令众随从往临江的城门处风驰电掣而去……后来崭新的天下分割图一出,众人方晓,原来这位汗王当日马不停蹄而去是急看到南陵瓜分战后成果去了,至于时隔数月,萨达尔这位汗王为何一直奔波于各个战场却似忘了有过这么个儿子般,迟迟不派人来申府接人,是战事忙乱而暂时无暇顾及还是其他方面的原因,那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几个月后的申府,就犹如一口丢进石子都不起分毫动静的枯井,没风没浪的过着细水长流的平淡日子。

    老申头整日含饴弄孙的倒也不失寂寞,对于那日祠堂里发生了何事虽有疑问,却也采取不闻不问的政策,充聋作哑的安享晚年。

    申家四大顶梁柱各司其职,每日有条不紊的完成各自的工作,至于下任族长的继任之事宜,四人明里暗里试探口风几次,碍于老族长的装聋作哑,只得暂时搁浅。

    安子渐渐地也想开了,潇洒的喊出‘我拿他当死去男友的替身,他拿我当曾经妻子的影子,两不相欠,扯平了’!对于沈园三天一小访,五天登门一大拜的行迹,她也都可以坦然视之,直至做到视而不见。与玉娘的隔阂也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弭,幽静清雅的小别院,经常会见到二人谈天说地的身影,听到二人爽朗开怀的大笑。

    医怪仙似乎是看上了申家的风水宝地,给他单独收拾出来的小院一住就是个把个月,撵都撵不走。每日里,除了摆弄他那些花花草草瓶瓶罐罐,再就是蹦跶到爷这块聊些爷不愿搭理的问题,就比如——

    “丫头,你看你妙龄年华的,是不是要考虑下自个的终身大事了?”

    “丫头,既然那两个你都看不中,不如考虑一下我那徒儿如何呀?”

    “丫头我跟你说啊,我那徒儿,别看他为人木木的不懂情趣,但是他老实忠厚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浮躁轻浮的厉害,像我徒儿那样厚道的人可真是凤毛鳞角啊!错过了,可真有你后悔的时候!”

    “丫头,好歹我也帮了你不少忙,你怎么就不搭理我呢?”

    一般这种时候,爷都会直接阖死了门,任由他在门外又捶门又跳脚的叫骂。骂累了,他自会焉头焉脑的离开,等养足了精神再次卷土重来……

    一晃,又是几个月的光阴白驹过隙般辗转即逝。

    短短几个月,这乱世中的格局变化可谓日新月异,当然免不了的是这片大陆的硝烟味愈发的浓烈了,各地战火纷飞,为了争夺地盘,几乎每日都有打仗,每日都有数不尽的人流血死亡,各方之间的割据战进入了白日化阶段。

    自几月前北方南陵被几方势力踏为平地,萨达尔抢掠了北边南陵大部分地盘后,四方势力由此演化为三国争霸,而一国独大的局面。为保境内平安,大兴与临江双方暂时达成友好协议,由此牵制另外一方。

    萨达尔部落在北边南陵尚未安稳的时候不断出兵攻打其他小国,公然采取以战养战策略,其彪悍勇猛作风成就了他的所向披靡,短短数月时间内鲸吞蚕食周围若干个小国,胃口养大的萨达尔渐渐地将矛头指向了其他的两方大势力。

    矛头首先对准的是有百年基业的大兴。

    可虽未对临江发难,却遣人送来了恐吓函,寥寥数语,只一个意思,聪明的就明哲保身置身事外,若多管闲事,休怪将来他率领铁骑血洗整个临江。

    老申头捏着信函皱眉不语,年轻气盛的四位长老震天响地的喊着要去决一死战,其他堂主则考虑与大兴的协议问题,出于道义几乎一边倒的要出兵支援。

    “申傲天,你如何看?”老申头将严肃的话题丢了爷。

    “真要我说?”

    老申头稀疏的眉头倏地有倒竖之势。

    抬手打住:“我说也行,只是我所言只代表个人意见,至于采纳与否你们还是投票决定为好。”无视下面人欲言又止的神情,起身从老申头手里抽走信函,展开,将有字的一面翻到外侧,缓步踱下台阶,自第一排长老开始一一将那白底黑字在他们眼前过一遍。

    “好了,大家都亲眼目睹了萨达尔汗王的亲笔书函,有谁能起来告诉我一声,从寥寥数个字上,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申其志不假思索的站起:“狂妄!自大!”

    颔首示意他坐,“还有呢?”

    申陌予:“嚣张!不知所谓!”

    颔首,“再者呢?”

    “不知天高地厚!”

    “愚蠢!放肆!”

    “妄自尊大!”

    “不知死活!”

    颔首,抬手压下激愤的群情:“大家说的都各自有道理,那谁还有不一样的看法?”

    片刻的沉默,座下一位老成持重的堂主不紧不慢道:“还有杀气。”

    “对,杀气!老堂主说的分毫不差,破纸而出的杀气都快戳瞎你们的双眼,难道你们当真一个个都看不出来?”快步踱步至老堂主旁边,举起信函:“老堂主,你来告诉他们这群看不出杀气的人,杀气究竟藏于何处?”

    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何须藏?字里行间无不透出置人于死地的杀气,气势凛凛,杀机浓浓!!”

    “可是少主!萨达尔他们倒行逆施,劳民伤财,纵然尔今铁骑无敌令天下闻之丧胆,但十年之后呢?或许更短五年之后?如此骄兵,逞得一时英雄,却未必守的一世江山!”

    “这当口谁蹦跶谁准死!我告诉你申其志,收起你骨子里的热血沸腾,时下可不是你英雄主义的时刻!十年如何?五年又怎么啦?放眼时下,你是有信心拿临江的兵和那从光屁股就开始学骑马射箭的强悍骑兵硬碰硬?还至少碰五年?你确定不是鸡蛋碰石头?你确定五年后咱们还能侥幸芶延残喘着?他逞一时英雄那是他兵硬,他有底气!他守不住江山又如何?光是他会打江山这条就足够整个临江做一辈子噩梦的!怎么,你是希望咱临江快快成为他们铁骑下的一份子是不?”

    申其志首次不服的梗着脖子站起据理力争:“我并非是逞英雄主义,只是不满他萨达尔的嚣张行迹!再说了,纵然他们铁骑号称百胜之军,可仗还未打,怎么就知道是鸡蛋碰石头?或许是铁锤子砸石块呢!都笑什么笑!你们都当本长老在给你们讲笑话段子呢!!”气哽的怒目环视一周,握拳接着道:“还有,大兴临江协议天下皆知,而今大兴有难,临江却束手旁观,岂不落人口舌,成了背信弃义之徒!”

    “背信弃义未必就是个贬义词,乱世之中,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申其志你要永远的记住这句话!!”快步走向座位:“乱世各路英雄豪杰辈出,可到头来能崭露头角的往往是枭雄人物!信字的出发点,在这乱世,首要取决的是,是否对己有利?其志你告诉我,大兴与萨达尔一战,先不管谁胜谁负,依你预计,最少几年战火?”

    沉吟半晌:“三年开外。”想了想又补充:“虽然萨达尔实力雄厚,但大兴百年基业也是不那么容易动摇的。”

    信函重新递到老申头手里,端起桌上茶盏,持茶盖浮了浮茶面上的茶叶:“那就暂以三年来算。倘若临江置身此战之外,自此修生养息,固本培元的同时暗自扩充实力,待三年后那两方偃旗息鼓后,就算一方大胜自此占据另一方无以计数的城池土地,以他战后大伤的元气来看,最少多少年能拿临江开刀?”

    座下其他人皆陷入沉思,最后给了一个保守数字,十年。

    轻啜口茶水:“一时的背信可换来最少十三年的和平,你说你们作死吗要去瞎掺和?非得激的萨达尔那些个疯狼掉转了狼头对准着根基不稳的临江发难,你们就舒服了是不?还是你们能拍着胸脯打着包票保证,他们撕咬临江的时候盟约中的大兴能百分百的伸出援助之手,救临江于水火之中??”

    申其志先前爆发的小宇宙偃旗息鼓了,座下他人似乎再也没了反对意见,老申头捋着为数不多的胡须保持老谋深算的模样。

    一杯茶见了底,爷也要起身离开,“以上纯属个人意见,小女子拙见罢了,并不代表权威人士发言。至于正确具体的方略方针,望各位再加以斟酌商量。告辞。”

    待人离开,申陌予方小心翼翼的挨过去:“其志大哥,怎么听少主的话,貌似还是不太愿意接管族长一职呢……”

    面色不太好的申其志闻言,凉凉瞪他一眼:“傻子都能听出来。”

    申陌予噤口。

    五日后,大兴与萨达尔之战全线爆发。

    大兴的请增援书雪花片般纷至沓来,摆放在老申头案上数月都未曾有人翻过一页,原因很简单,人老了,眼也花了,偌大的字也看不清了……

    大兴的使者一波又一波的穿过前线烽火战场来到临江,可大多数都是绝望而归,原因很简单,人老了,耳朵不好使了,你说什么唇亡齿寒的道理老申头也听不清啦……哦要找族长啊,抱歉,新任族长还未继任呢,等新族长上任了您再来?

    至于个别出言不逊极没礼貌的使者,更简单了,直接派人送到司寇大汗的帐前,卖了人情又得了些赏钱……

    大兴的一些老家伙们,一边陈词痛斥着临江的卑鄙无耻背信弃义,一边急火火的收拾细软举家南迁至临江……矛盾又不可爱的老古董们。

    转过年的春天,元宝刚过完了三岁的生日。

    依旧是幼齿的桃子头型,与一岁时候的他相比有所不同的是,脑门后门多给他留出了一撮,编了个马蚤包的小辫。

    一身崭新的红袄红裤,一双耀眼夺目的红色小虎头鞋,打眼望去,元宝小小的人倍儿精神!

    眼尖的见到主座上正提溜着鸟笼饶有兴致和鹦鹉讲话的老申头,元宝两只凤眼即刻亮了起来,四平八稳的踱步过去,双拳一抱,朗声朗气:“外孙元宝见过姥爷!”

    闻声提目一瞧,老申头的老眼也亮了起来。乖乖孙哦,不愧是申家的苗哦,瞧,长的就是倍儿正!谁家三岁的孩子能像咱家的一样吐字清晰,说话条理清晰?谁家三岁的孩子能像咱家孩子一样腰杆挺得倍儿直,走起路来四平八稳隐约有大将军之势?

    张开臂膀,老申头笑的见牙不见眼:“哎呦我的乖乖孙哦,快到姥爷这,几天不见可想死姥爷喽——”

    “元宝也想姥爷!”仰着脑袋,元宝惊奇的研究着老申头:“呀姥爷,几天不见感觉您又年轻了好几岁了呢!连精神头都好多了呢!”

    老申头笑的合不拢嘴:“哎哟,是吗?我的乖乖孙真是会说话哩,比你那娘好了十万八千呗哩——”

    “爹,您说您夸奖人就夸奖呗,干嘛连带着还要损着我?”不满的咕哝声从门外传来,伴着话音,一白衣素服的女子转进门来,瞪着眼不紧不慢的朝他们走近。

    如雪的白衣刹那间刺痛了他的眼。从那人离去了后,热烈张扬的红就彻底从她身上消弭,取而代之的就只剩这身淡泊的素白。

    “哦对了,天儿,北方战况如何?”

    “爹你说大兴那方啊?还是老样子喽,双方僵持不下,今个你夺我一城,明个我再夺回来,两方的实力不分上下,这场仗,据我保守估计,要三年之内结束那是造谣,最起码得这个数。”伸一手握紧。

    老申头有些震惊:“至于这么久?”

    拿根小细棍子拨弄笼子里的鹦鹉,饶有兴味的观赏着鹦鹉跳脚的滑稽:“这个数还算是高估了他们,若是再加点什么意外因素的话,说不准还得再加五个数。”

    “要打这么久?”

    “是啊,咱们临江可以相守太平日子好长一段时间喽。”细棍戳戳鹦鹉的尖嘴,哄到:“来,亲爱的,说声外语听听。”

    扑棱着五颜六色的翅膀,鹦鹉瞪着眼珠子大叫:“你草!”

    不乐意的扭头质问:“爹!你怎么能教亲爱的爆粗口?太没教养了!”

    老申头瞪眼珠子:“你说谁没教养?”

    “当然是说鹦鹉!”

    跳脚:“你敢说你爹是鹦鹉?!”

    “我是说鹦鹉又没说您!您说说您跳什么脚?”手忙脚乱的扶他坐下:“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跟个孩子似地,脾气暴的跟个炸药桶似地,将来我要是不在了,您还……”

    话题一至此,双方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老申头方艰难启口:“天儿,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爹担心你……难道你就真的不能留下来?”

    握着他的手蹲下身:“爹,您知道的,整个申府都是他带人一砖一瓦打造的,申府的每个角落里都存留着他的气息,每日的睹物思人,我会疯掉的……爹,请原谅女儿的不孝,但除了离开,我不知自己还有什么更好的生活方式……爹,其实呢您也不用太担心,战火再怎么绵延,也绵延不到海外的孤岛不是?那里与世隔绝堪比世外桃源,在那里随心所欲,猴子称大王,何其快哉!最重要的不用管世间的烦事,俗尘的纷纷扰扰。爹,我既然无心继承族长一职,那我继续留在这里岂不是尴尬了他人?我一日不离开,申府一日就没法选新族长继位,虽然至今看来申府太太平平的没事,可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哪天申府遇到遭殃的祸事,没个主心骨的申府,岂不是如一盘散沙,随便人来敲打?我趁早离开,申府趁早选出个新族长来统领全府,这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不是?”

    老申头纠结了又纠结,一把将外孙捞过,揽在怀里不松手:“你走就走,不许带我外孙走。”

    “哎呀爹,元宝他是外姓,留下来也是尴尬的存在……”

    “屁话!我的亲亲外孙怎么就成尴尬的存在了?有我在,谁敢给他尴尬?谁敢?”

    脑袋大的摇晃着他:“爹啊,您别执迷不悟了!元宝他只能跟我离开,不能留下来,您究竟懂不懂啊?”

    撅着胡子愣是抱着元宝不撒手,任旁边人又摇又晃又撒娇又恐吓的,硬是苦大仇深着一张老脸,说什么也不答应。

    半个时辰后,爷口干舌燥的找水喝。

    老申头不情不愿的搭了个话:“你说的那个岛距离咱这多远?”

    见他终于肯纡尊降贵的搭话了,爷忙殷勤作答:“咱这离海边不算太远,快一点的马车三日三夜差不多就赶到南海边,船呢,耗时一年多的功夫也终于按照爷给的图纸打造完毕,您放心,这两层的船呢虽外表看起来朴实无华,可肚里是有真材实料的,坐这样的船渡海,保管比坐咱家的马车都舒服,而且呢这船也快,预期应该差不多两日两夜就能抵达小岛的位置……所以说,只有五日五夜的行程,若想您了,我就带元宝回来见您还不成?”

    老申头丧着个脸不说话,半晌方道:“真的只需五日五夜?”

    一拍大腿:“我骗你作甚!”

    “那算上我一个!”

    “好!啊?啊?”惊得一个高蹦起,掏掏耳朵:“我没听错吧?”

    老申头捋着胡须但笑不语,可精锐的老眸熠熠闪烁的光芒着实告诉爷他的决定……

    老申头这异想天开的决定,无疑是遭到了史无前例的最大规模的反对。

    “老族长,长途政涉您身体怎能受得了?”

    “老族长,您走了申家怎么办?”

    “老族长,您可不能丢下申家撒手不管啊!”

    “老族长……”

    “老族长……”

    老申头气的胡子撅撅,见谁炸谁。

    妄图以老族长身体为由做借口的申其志首当其冲的做炮灰。

    “我老头子都这把年纪了,活够了!怎么死还不是个死!老天爷肯收我那是我的福气!什么?活一百岁?我呸!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还不够啊?一群贪心的兔崽子们,是巴不得我能活上个一千岁,给你们当牛做马还不够,还得为你们的子子孙孙当牛做马是不是啊?什么呀?哦,不是啊,那不是啊你嚷嚷个什么啊!”

    本来还想以申家不能没有老族长坐镇作为借口的申志宇识趣的闭了嘴。

    可不长眼色的申穹哲顾虑重重的嘀咕:“要是坏人打来了咋整?”

    “哦,坏人打来了就要找爷爷,穹哲啊,你多大啦?用不用给你找个奶娘伺候着你啊?”

    申穹哲憋红了脸,下定决心就是砍死他他都不放屁半声了。

    申志宇最后还是期期艾艾的开口了:“族长的问题怎么办呐?”

    “你们老大啊!”

    申其志噎了下,忐忑的目光投向某人处:“我?我……怕不行……”

    爷无语的看着他:“其志,瞧你这目光胆怯的,怕我打击报复不成?”

    申其志窘着脸解释:“我是真的不行……”

    “玩女人就行了?”

    申其志爆红了脸败下阵。

    申其志为申家下任族长全票通过。

    老申头拉过子熏:“我和申傲天决定将子熏留下来,接替其志原来的位置,在座的可有异议?”

    子熏一惊脱口要拒绝,被老申头一个厉目挡了回去。

    老申头发话了,谁敢异议?

    顺理成章通过。

    会议散场后,子熏长跪不起,说什么也要跟着出海。

    “子熏,申家现在正处在多事之秋,多一个人守护,对于申家来说就多一份安全保障。跟随着你主子这么多年,这点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长跪了一个半时辰后,想通了的子熏方僵硬着腿脚起身,仅有一个要求,护送他们最后一程。

    老申头颔首允了。

    三月十二日,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预计三日后到达南海边,事实实施起来却比计划晚了将近十日。原因无他,只因老申头这个拖油瓶,要不是顾及他羸弱的老躯,也不至于走的如此辛苦。

    “不是说三日三夜就能抵达海边?怎么用了十多天?哄骗我老头子作甚?”

    手持自制的风向标努力辨认着风向,爷才懒得跟个糟老头一般见识。

    “哎呀天儿,原来这就是、就是传说中的海啊!波澜壮阔,浩渺神秘!果真如书中描述的那般,让人见之忘俗啊!”前一刻不满嘀咕的老申头下一刻见了大海,犹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啧啧称奇。

    赞叹的老目在掠过那两层楼阁般的船时,忍不住蠢蠢欲动了:“天儿,坐着船真的能到海的对面?传说中神仙住的地方?”

    眼尖的瞅到一旁的安子别过脸抖着肩膀仿佛要抽过去的模样,爷轻飘飘移了过去,手移到她腰上,直拧的她嗷嗷直叫。

    爹再没见识那也是自个的,敢嘲笑自个的爹,皮痒了这是!

    再说了,消息封闭的古人,又有几个是有见识的?

    船,扬帆起航了。

    甲板上的人和岸上送行的人遥遥相望,连连挥臂。

    再见了亲人们,再见了熟悉的故土。纵然我们要去的地方并不算遥远,可爷无比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不想再归来。

    这一别,恐怕就得经年。

    再见的时候,是不是要感慨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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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宝篇 第五十七章 小结局

    后续:

    野史有云:三国乱伊始,申家第八代族长为避战祸,故携一子一孙漂洋过海,后杳无音讯,下落不明。有人曰亲眼见其葬身海龙之腹,亦有人曰目睹其被五彩祥云接入仙境深处,众说纷纭,却无法探其真假一二。后有申家子孙出海寻之,未果,遂回。

    继非宇国一战萨达尔爆发力极强的神器横空出世后,三国乱由冷兵器时代一下子过度到火器时代,其不正常的跨度满足的只是统治者的私欲,给广大贫苦百姓带来的只有绵延不绝的痛苦。转而大兴与萨达尔于樊城一战中首用新型研发火器瓷蒺藜,引发了各地统治者对火器研发的极大热忱,对人才掠夺的同时更是加快了战争的步伐,加剧了战争的惨烈。

    三国乱二年三月,继萨达尔樊城大败后,转而求援临江,本秉承隔岸观虎斗态度的申家首次一反常态,于四月发兵支援,与萨达尔两股兵力合二为一,定于四月全线攻打大兴要害重城——淇聊城。时日,曾功成隐退的前国舅爷莫子谦披袍挂帅,于淇聊城郊外生死决战。

    三国乱三年四月,维持了一年零一月的淇聊大战仍未结束,双方势均力敌由此打得尤为辛苦,财弹力竭不说双方的士气更是每况愈下。正当天下人以为这场无尽头的持久战要维持个三年五载时,十一月,传大兴主帅于家中不幸被刺,三日,卒。十二日,莫府走水,火势三日三夜未停,莫府尽为焦土。上闻言大怒且恸,责令严查。后萨达尔与临江趁虚而入攻占淇聊,上遣太子为上将军,率精兵二十万,不日启程收复失城。

    三国乱四年八月,此时的天下可谓人间炼狱也不为过也。战火纷飞,盗贼四起,大旱三年,天灾人祸!饿殍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易子而食的惨烈景象随处可见。可狂热追逐地盘争夺中的统治者却看不见水深火热中的百姓,锲而不舍的辗转于厮杀的快慰中。九月,战火风云再起,三国决战鹿城,腥风血雨再度弥漫灰色硝烟。

    三国乱五年十一月,萨达尔、临江与大兴的对决战中,前者小胜一筹,一口气夺下大兴边关七城,不可谓不曰空前之胜。然则,开创了萨达尔辉煌的汗王,却于十二月,残冬腊月之际,二军胜战之伊始,无故退出了这场维持了数年的角逐战,自此杳无踪影无迹可寻,成为了东方大陆史上的一大悬案。为稳定军心只得再立新汗。

    三国乱六年一月,萨达尔新汗立,角逐战继续。

    ……

    (番外董,时值三国乱初年)

    “我究竟哪里得罪过你?!你说啊!”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双掌双脚被钉在木架子上的董含珍,瞪着不甘的黑洞洞的双目,癫狂着脑袋,冲着前方声嘶力竭的咆哮。

    前方,放着一张与周围环境极为不相符的奢华铺锦缎软榻,一个绝色男人擎着酒杯慵懒的仰卧其上。闻言,浓密的眉不自觉的朝中心隆起,细眸无焦距的盯着杯里酒汁的色泽,似陷入了某种沉思。

    好半晌,似头痛的抬手捏了捏额头,似嗔似怪的给了前方女人一瞪:“貌似记不清了。要不你来说说,你究竟做过哪些令本汗发指的事情?”

    闻言,董含珍癫狂的更加厉害:“记不清?什么叫记不清!都记不清了你还这样报复我?!你这个疯子!!”

    被称为疯子的人并未动怒,只是撩动着唇畔愈发的妖魅,细长的眸子从前面女人鲜血淋漓的身体上掠过,幽幽的飘向烧的通红的铁炉子:“你肯定得罪过我了,虽然你砌词狡辩,还佯作未知,但我就是知道你得罪过我了。”眼神朝旁人轻飘飘一扫:“去看看,家伙上色了没有。”

    而后又自言自语的喃喃:“估计差不多了……”

    虽然双目被生生挖去,但凭着敏锐的直觉,董含珍还是感到危险的降临。不顾被长钉穿透的双手双脚传来的锥心之痛,强烈求生欲望逼得她忍不住扭动四肢想要挣脱枷锁的控制,生锈铁链滑动的同时带起一阵擦过血肉的钝声。

    “汗王,得罪你的人是司寇宇他兄弟几个,害死你父母亲的也是他们的父亲,我只是个不幸被赐给司寇宇的女人而已!究竟为什么,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可以给他们兄弟几个一个痛快,却惟独留下我慢慢折磨!我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折磨我!”

    细细观察着烧红烙铁的色泽,眉梢稍微一挑:“谁知道呢?看见你就生厌,尤其是你那干净漂亮的脸蛋,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摧残。要真要怪,就怪你爹娘将你生的不好。”满意的点点头:“这火候够了。去,将那令本汗讨厌的东西糊上,真是看了就生厌。”

    “什么?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啊——!!!!!!!”在皮肉被烧糊的那刻,很多年前的一幕不期然涌上了她的脑际,那一天,貌似也有那么一个女子,淡薄如洗尽铅华的白莲般无谓的笑着,那样的娇俏脸蛋,被嫉恨中的她用一根烙铁生生毁掉……

    ……

    (番外莫,时值三国乱三年)

    “为什么……咳咳……”

    “……”

    “呵呵……狡兔死,走狗才烹,这敌国还未灭呢,你们父子就急着要亡谋臣咳咳咳……为你们父子卖命这么多年,却落得个今日这般……下场!”

    “莫子谦你错了,要杀你的仅本宫一人而已,与我父皇无关。”头戴金冠的翩翩少年不急不缓的转身,无动于衷的看着对面痛苦匍匐于桌面的男人。

    闻言他呼吸猝然急促了起来,抓着白玉杯的手也青筋毕现:“我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你竟恨我如斯!”

    “哪里对不住我?!”声音陡然尖锐,司徒俊浩逼视着对面悲且愤的男人,步步逼近:“横刀夺爱的时候你就对得住我了?压着我的太子妃肆意享乐的时候就对得住我了?夺妻之恨,你当真以为本宫就一声不吭的忍了?”

    “荒谬!荒谬!!”简直是污蔑!

    司徒俊浩怒极上前一把拽过莫子谦的衣襟:“是啊,多荒谬,多不可思议!你莫子谦要什么女人没有?一勾勾手指头,成千上万的美人挣破了头的想上你的床!可你为什么要将心思动在我的女人头上!!可耻!”用力一推,对方再次匍匐于桌面。

    哆嗦着泛青色的嘴唇,剧烈的咳嗽不止,带出浓稠的黑色液体顺着唇角蜿蜒而下。

    俊眸敛起万种悲凉,对着仍不解其恨的司徒俊浩惨然一笑:“你们要杀就杀,何必找如此烂的借口……咳咳咳……其实你们有何须忌惮于我,若我莫子谦真要……算了,多说无益,只是希望你们能念在过往情意上,善待我双亲……”

    “本宫再重申一遍,是本宫要杀你,是本宫!”司徒俊浩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你夺走了她,为什么不珍惜她,保护她,为什么要让申墨竹抢走了她!欺负她的男人都该死!申墨竹是,你也是,那个男人同样也是!!”

    “你……你什么意思……”

    不置可否的一哼:“何须佯装不解?不过杀你,我不会亲自动手,药陀罗天下无解,你就慢慢领略其中的滋味吧!”旋身而去。

    地牢的门重重阖死……

    三日后,传其暴辛。

    十二日,莫府无故走水,焦土一片。

    ……

    (番外司寇,三国乱五年)

    “……为名利争,但也一定得,别留世骂名,人人想学佛,先做好人中,连人没学成,怎去学佛功,懂佛先懂法,别违国法行,国法爱民众,佛法国法同,佛主爱万物,佛法渡众生,佛僧本是人,人自引行程,民众来信佛,佛经佛礼公,佛经咒是灯,照亮方向清,但看人怎作,不违心是……”

    “行行。”万般无奈的看着座下滔滔不绝的老和尚,尽管身后侍女揉捏的力道刚好,他却感到头愈发的痛了。

    烦躁了挥退了身后伺候的侍女,盯着成老僧入定状盘腿而坐的和尚:“方丈,请你来给本汗解梦的,不是来讲佛的。”

    “阿弥陀佛——”老方丈竖一手于胸前淡淡颔首:“所谓梦由心生,不违心是佛,佛人心最净。心病学佛经,百病一扫轻。施主不听佛,魔绕心头把病生,即是解梦又如何?”

    旁边哈达不屑的哼声:“照你这么说,我们大汗要是不听你念完经,大汗他就要生病了?还劳什子魔绕心头呢,你怎么不说鬼附身呢?”

    “阿弥陀佛——”

    另一旁的左冥也不以为然,直觉这老和尚就是来混吃混喝的老骗子,这种人当初在家乡他看得多了去了!

    可当这种不以为然的眼神在接触到他家大汗那饶有深意的目光后,猝然收了回去。

    “哈达,你觉得鬼附身很不可思议吗?”

    哈达被问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这自是当然喽!”鬼附身,还鬼打墙哩!

    幽幽的看着哈达片刻:“可本汗这几日还真感觉是被鬼附身了……”梦里奇怪的场景,陌生的模糊记忆碎片偶尔冷不丁的闪现,还有脑海中时常闪现的那少儿不宜的画面……异常的真实,仿佛是某种遥不可及的记忆,可又不是,因为他确定他的记忆中没有那样的片段场景,过往的生活中没有那个梦里女子的插足……可此刻,这份确定又开始动摇了……

    头又开始痛了。

    捏着额角他所想的是,难道当真是被恶鬼附身了?魔缠绕了?

    无暇理会因他的话而目瞪口呆的哈达左冥二人,希冀的眸光带着微微的急切看着座下的方丈:“方丈大师,那我该怎么办?”

    “阿弥陀佛——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屏门夜半声。不要光埋怨自己多病,灾祸横生,多看看横死在你刀下的众生又有多少?”

    “放肆!”

    “放肆!”

    哈达和左冥怒极拔剑,却被他家大汗一个飞来眼神定的老老实实。

    “方丈大师,您接着讲。”

    “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亡;心亡罪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道完最后一句,老方丈起身离去,暖融融的阳光笼罩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淡金色的朦胧光圈,影随身动,神圣而不可侵犯,仿佛一个普渡万物的佛。

    “大汗,别听那老秃驴的,那个坑蒙拐骗的老家伙,等老子去宰了他!”

    “是啊大汗,这些自命能普度众生的人,大多是混吃混喝之徒,这些人的话,大汗不必介意。”

    恍然未闻他们两人的劝说,他仿佛再一次的沉浸在自己的不知是幻想还是记忆的片段中,在这短暂的场景中,他仿佛却又真实的看见那莹白如嫩葱的素手,一下一下的沿着他胸膛上的肌理抚摸,毫无瑕疵的玉臂紧紧环绕着他的颈项,温暖柔软的香躯四凸有致,随着他猛烈的力度上下起伏,柔软的温情火热的激|情上演着销魂的夜……

    当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沿着脊椎疾速窜遍周身时,他挫败的捂住了脸瘫软于椅塌上,同时烦躁的喝退了帐内所有人。

    又一次的感同身受!

    难道真是杀孽太多,上天给的惩罚?

    让他无端令他爱上个……女鬼?

    罪从心起将心忏,

    心若灭时罪亦亡;

    心亡罪灭两俱空,

    是则名为真忏悔。

    ……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

    番外:今宵酒醒何处 第一章 桃花源记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髻,并怡然自乐……”

    “咦,元宝弟弟,什么叫晋太元啊?那叫武陵的人难道和我四爹一样,也是打渔的吗?还有那叫芳的草,是根啥草啊,为什么味道鲜美呢?草怎么能吃呢,那不成了牛羊了吗?那落下来的鹰又是怎么回事呢?还有什么屋舍眼呐,什么鸡狗对着闻呐,什么溪呀……”

    历登高山临溪谷,正对着山中一望无际的桃花林感慨诵读的小小稚童被这冷不丁一打岔,满怀的兴致顿时犹如被盛夏烈日暴晒的葱叶一样焉了下来。掀着鼻孔,瞪圆了眼珠子扭头射向旁边那梳着两条冲天牛角辫的小丫头:“二丫,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二丫茫然的摸摸头顶的冲天辫:“一个,两个,三个,五个……咦,好像我没有问一万个问题……咦,元宝弟弟,一万个又是多少呢?”

    元宝无语的看着那胖乎乎的在冲天牛角辫里穿梭的爪子,忍无可忍:“二丫,下次数数的时候,你能不能别再去薅你的牛角辫?”

    二丫拒绝的摇头:“不行,不摸辫子我就不会数数了。”

    就算摸了又怎样,你就从来没有数对过!

    话在喉咙里噎了噎,最后元宝突然善心的暂时决定不去打击她了。

    “咦元宝弟弟,你要去哪啊?”

    跳下巍峨巨石,元宝急急忙忙套好鞋子,沿着山间小路一溜烟的撒腿跑:“我看见我家的炊烟起了!这个时候回家,能刚好赶上吃午饭呢!对了还有,你不许再叫我弟弟,听见没有?”

    二丫三下五除二套好布鞋,以快于元宝一倍的速度嗖的冲元宝追去:“为什么不能叫弟弟?你明明比我小呀?姨姨说了,我是你姐姐……哎呀,弟弟,我撒不住脚了,你快点跑……哎呀!”

    被后来居上的二丫撞了个狗吃屎,趴在泥土地上的元宝呛了满口鼻的泥,打了好几个喷嚏,而后没好气的扭头瞪向急忙过来扶他的二丫。

    “哎呀元宝弟弟,我都叫你快点跑了,你怎么就跑的这么慢呢?摔得痛不痛呀?哎呀元宝弟弟!你的手、手出血啦——”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二丫急的团团转,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你快别转了,转的我头晕……”

    “头晕?!元宝弟弟,你磕着头了吗?快让姐姐看看!”

    “哎呀,我腿疼。”

    “腿疼?!我看看,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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