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江山如画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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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如画 作者:肉书屋

    法施展,幸好袖中银针在黑暗中颇占优势,对方一时也占不到便宜,对方似未料到会遇到这么强的对手,心知时间紧迫,互相一使眼色,变换了招式。

    黑衣人略过花无多招招攻向她身后的公子翌,花无多一时顾此失彼,连连倒退。这时,一个黑衣人暗中一掌偷袭公子翌,公子翌向后躲闪竟脚下一绊向后跌去,黑衣人一掌跟进,这时花无多的金丝线却被另外二人的兵刃缠住无法收回,眼看那一掌就要击到公子翌的身上,花无多情急之下,突然俯身过去,硬生生替公子翌受了那一掌,一口鲜血吐在了公子翌的身上。与此同时,身后一掌双剑齐至,花无多不容多想,回身一挥衣袖,银针穿过当先而至那名黑衣人的手掌,射向了两名使剑黑衣人的咽喉,竟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后方突有三枚暗器射向黑衣人。黑衣人回身挥落并急速倒退,花无多得以片刻喘息。

    这时,树林中急速飞出三个锦衣人,与黑衣人战在了一处。

    被压在下面的公子翌挣扎着扶起了花无多,问道:“你没事吧?”

    花无多当下急稳住气息,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情形,公子翌道:“我们先走,小喜自会善后。”

    花无多点头,当下抱起了公子翌,一跃至马上,二人纵马向山上奔去。

    马背颠簸,公子翌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女子紧紧拥在胸前,很强烈的感受到了她的执着和守护。不禁微微失了神。

    她胸前的温暖若有若无的摩擦着他的后背,可却是第一次这么暧昧的摩擦没有让他升起任何私欲。

    公子翌轻轻道:“你受伤了……你刚刚明明可以……”

    花无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声音低沉:“你的命是我的。”

    公子翌心中一动,闭上了眼睛,掩去一抹连他也不曾熟悉的陌生感觉。再睁开时,却已变得平静无波,哼了一声,继续说道:“笨女人,你刚刚明明可以用内力震开他的,偏用后背去硬接,你功夫是不错,可惜临场应变能力却实在是太差了。”

    花无多一怔,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僵,公子翌感觉到了,后听花无多叹道:“被你说中了,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声音中掩不住的有那么一点自卑。

    公子翌闻言,不禁偷偷地笑了。实在想不到这个女人也会自卑啊。

    “不过,关心则乱,这也正说明了,你在关心我,本公子这次原谅你了。”公子翌又道,难掩得意。

    “是啊,为了我的月银100两,还有那份生死契约,我自然是关心你的。”花无多无奈的回答。

    沉默片刻,公子翌忽道:“回去我给你上药吧,你受伤不轻。”

    “不必。”

    又沉默片刻,公子翌又道:“你的银针从那里射出来的?能给我看看吗?”

    “不能。”

    “你这是暗器还是武器?”

    “都是。”

    “花骨朵,你到底是谁?”

    “花骨朵好像不是我,所以,我也不知道花骨朵是谁。”花无多淡淡回答。

    公子翌闻言,蓦地哈哈大笑道:“花骨朵,你聪明到可恨。”

    花无多眸中闪过笑意。

    刚到书院不久,小喜也跟了上来,三人未惊动他人,与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回了屋。

    花无多回屋调息,她受伤并不严重,休息个两三日即可。公子翌说得对,她的确缺少临战经验,当时黑衣人在手掌上注入了凌厉的真气,她明知道却因一时着急没运好内力去抵抗那一掌,才吐了一口血。

    夜半,她调息完毕之后,看到对面床上的公子翌已经睡着了,见他睡得极为香甜,也不知在做什么好梦。公子翌似乎一点也不为今日突然遇袭而烦恼,即便是方才命悬一线之际也丝毫没有露出一点害怕的神色。

    他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他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方才运功调息之时,她感受到了他的凝视,今天他突然问她是谁,不知,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转念又一想,不管那么多了,她的目的是银子。只要赚够了银子她就可以四处逍遥去了。

    仔细想想,今天之所以这么拼命,是因为这可是她平生第一份工作,也是她平生第一次凭自己本事赚钱。想想,还真是兴奋啊!将来回家去可要和姐姐炫耀炫耀!

    她扯下了帷幔,脱去了外衫,摸索着去了脸上的面具。

    未免被公子翌发现,每天天亮之前,她都会提前醒来再带上面具。

    面具带久了总有些伤皮肤,所以,她每晚都要在脸上涂抹一些药泥,药泥颇厚,而且是黑色的,这样一来,不仅能保养皮肤,还能避免晚上被公子翌看到。不仅如此,还有吓人的功效。

    有一次她半夜起来上茅房,就惊扰到了公子翌,公子翌翻身醒来,就着月色一看到她那个样子,险些失声大叫,那一声:鬼啊!几乎就在嘴边了,幸好她反应快堵住了他的嘴。

    事后她解释道:“这个是保养肌肤的圣药。”公子翌当下轻蔑道:“你保不保养都好不到那里去。”

    她知道他半夜被吓到心情不好也不和他多作计较。

    在黑暗中摸索着涂上了药泥,明早醒来的时候,这个药泥就干了,很容易剥落下来。

    其实,她是很爱美的。若不是这一次生怕被爹抓回去和那个全身是毒的人结婚,以她的性子,到真希望自已用真实的身份和面貌行走江湖,不知道会不会在江湖上引起一场轰动呢?就像姐姐一样,被江湖人誉为叮铃仙子。

    姐姐每次行走江湖时,腰间都挂着铃铛,走起路来,甚至与人动武都会发出叮叮当当悦耳的声音,甚是好听。所以,江湖人才给姐姐这么一个称号,后来听说,有许多江湖女侠也学姐姐带铃铛呢,可惜怎会有姐姐那般风情呢?姐姐可是要立志当天下第一美人的,所以她立志要当天下第二,至于齐欣呢……就天下第三吧。

    姐姐当初行走江湖时,可是风波不断,后来惹到了杀手组织的“无音”才被爹爹硬招回家中,后来姐姐的真实身份还是被无音查到,险些引得江湖一片腥风血雨,想想,姐姐当年真是酷啊!

    可反观她……唉……给一个色坯当保镖,实在是,好窝囊。

    所以绝不能被人知道她是谁,绝不,否则就太丢人了。

    姐姐行走江湖时,后面跟着一堆名门公子,而自己呢?却反其道而行,跟在一堆公子的后面。

    不过,似乎也不算太差,想起了优雅而高贵的公子琪。那个公子琪,相貌真是俊美,只是可惜了,竟然与公子修同屋,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公子修染指……

    想着想着,花无多渐渐的睡着了。

    第二日,如常。

    上午第一节课是学习琴艺,教习琴艺的是许夫子。

    许夫子是个有点仙风道骨的人物,喜欢临崖教习。

    此刻山风呼啸吹过,许夫子盘膝坐在山崖边一块延伸出去的岩石上,神情飘忽,长袍被风吹得呼呼飘动,他闭上双眼,感受山风迎面吹来,手指一动,极有兴致的先自弹奏了一曲他最近的新作。

    曲谱已经发至每个人的手中,花无多瞥向一旁公子翌,见他看得极为入神。再看公子琪,一边看曲谱,一边手指已经轻轻抚摸在了琴弦上。而她,看了一眼曲谱,轻轻叹了口气,很抱歉,看不懂。

    这时,许夫子眼睛忽然一抬,像一只箭一样射向了花无多,问道:“无多,你为何叹气?”

    花无多有点心虚,忙自起身,恭敬答道:“回夫子,无多听了夫子的曲子,下意识的就叹了口气。”

    “哦?说说,你听出了什么?”夫子极有兴致的问道。

    花无多颇为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道:“夫子,真的要无多说吗?”

    “你说,一定要说出你心中真实的想法。”夫子鼓励道。

    花无多只有硬着头皮,小小声的说道:“我……我听了夫子的曲子,那个……那个有点……想跳崖。”

    众人闻声大笑。尤其公子翌笑得极为夸张,整个身体都栽歪了过去。

    夫子听后面色大变,神情极为激动的站了起来,双脚就踏在悬崖边,只要后退一小步,就掉下悬崖去了。

    花无多十分担心的盯着夫子的脚,刚要大喊一声:夫子我错了,你不要想不开啊!就听夫子极为激动的说道:“无多,你可愿当夫子的入室弟子?”

    啥?

    花无多有一刻没反应过来,底下众位弟子也没反应过来。就听夫子捋着胡须道:“这首曲子,名为临渊。”

    众人恍然大悟,都极为羡慕和佩服的看着花无多。

    花无多神情尴尬,当下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了。只得小小声的说道:“夫子,那个,我其实不懂音律的……”

    话音刚落,许夫子已脚步踉跄的向她扑了过来,扣住她的双肩,更加激动的说道:“没学过音律竟能这么轻易听出老夫曲子的意境,果然是天赋啊!”

    啊?!

    花无多颇为无奈的垂下头去,正看见一旁已经快笑得有些背过气去的公子翌,不得已小小声道:“夫子厚爱,学生自当遵从。”

    夫子当即大笑道:“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许云天唯一的入室弟子了,哈哈!”

    许夫子仰天长笑,花无多却想长歌当哭,竟然还是唯一的啊,夫子你为啥不早说啊!我这不是害了你吗?!

    这时,夫子一脚踢向了公子翌,呵斥道:“笑什么笑,你这个不长进的!”。

    公子翌当下抱着小腿哀号不已。

    一旁的公子琪看着花无多哭笑不得的神色,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其他学子还奇怪的看着公子翌,不明白他为什么笑得那么离谱,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我不洗澡

    没人会怀疑当世最有名、最精通音律的曲者许云天的眼光,当许云天要收花无多为入室弟子时,这个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南书书院,很多人都以为花无多的确有天赋,恭贺声不断。

    许云天收入室弟子,排场可不小,花无多当晚在众位夫子和同学的见证下,当众对许云天行了三拜九叩的拜师大礼,奉上拜师茶,许云天喝下了之后,送了她一把琴,名为锦瑟,花无多收下,拜师大礼才算完成,从今往后她就是许云天的入室弟子了。不过,她真心实意的等着哪天许夫子嫌弃她,把她赶出门去也就罢了。

    日子照旧。

    文班,十天里方有一堂武学课程。

    这是文班入学以来的第一场武学课。

    教习武学的午夫子课前要求大家各自显露一手。因为这些公子自幼都学了些武功,所以教习武功的午夫子也必须按照各种层次,分组教习。

    公子翌因中毒原因,不能使用内力,只有慌称自己没武功,午夫子便派了他去扎马步。

    公子语在花无多前面把一只茶杯拍入了石桌而不碎,而之后的花无多却从石桌下方把茶杯又拍了出来,亦是丝毫未损。

    午夫子看后私下劝导花无多道:“你骨骼清奇,不练武功可惜了,还是弃文从武吧。你要是学武,夫子愿意倾囊相授。”

    花无多看了看一旁场地上顶着太阳扎马步的公子翌,谢绝道:“谢夫子赞赏,无多更喜欢学文。”

    午夫子大叹了一口气,惋惜道:“实在是可惜了。”

    花无多笑而不语。

    第二日,公子修却突然找上门来,要与她比试武功。

    第二日午饭后,大家都各自回屋正欲小憩一会儿。花无多与公子翌刚爬上床,门就突然被公子修一脚踹了开来。

    花无多下意识的严阵以待,却见公子修背着黑白羽翎箭,身姿挺拔,逆着阳光站在花无多的门口,要求她与他比试武功,那一脸冻死人的冷漠,似乎完全不容拒绝。

    花无多看着门口的公子修,微微皱眉,忽而目光流转,上前柔声说道:“修,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就算与你比试,你赢了,以你的性格也会不高兴,不如改天,如何?”

    花无多的声音温柔婉转,公子修听后,微微一怔,却仍然冷声道:“你今日身体既然不适,我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改天。”公子修言罢,转身大步而去。

    这时,屋内公子翌笑道:“你这招美男计,修倒是很受用。”

    花无多却感叹道:“我最近是走了什么霉运了!”接二连三的被人看中。

    公子翌笑道:“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你也会有秘密?”

    公子翌不满的一翻白眼,道:“什么叫我也会有秘密?!不过,这次不是说我的秘密,我说的是琪的。”

    “怎么?”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文班吗?”

    “不是因为适合或者喜欢吗?”

    “都不是,他选文班,是因为许夫子,琪很想当他的入室弟子,向他学习琴艺和各种音律。”

    “是么……”

    “没想到,却被你误打误撞成了许父子的入室弟子,唉……最近琪心情很不好啊。”

    “是么……”

    “是啊。”公子翌心情很好的点了点头。

    良久,花无多忽道:“你知道自己扎马步的样子像什么吗?”

    公子翌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说到这个,直觉上知道她后面肯定没好话,果然听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很像个癞蛤蟆在那里蹲马步。”

    公子翌惊讶得半响说不出话来,花无多正在那里得意洋洋就听公子翌附耳神秘兮兮地问道:“知道我自幼练的是什么功夫吗?”花无多疑惑的看向公子翌,就见公子翌一脸骄傲,一脸得意的说道:“蛤蟆功!”花无多闻言,仰面栽倒。

    难怪他每次上茅房都要那么久……说不定就是边蹲着边练蛤蟆功。

    这时,公子翌伸过脑袋,从上俯瞰着花无多,道:“这你都相信?真够笨的。”

    花无多推开他,从床上直起身子眨了眨眼,正经八百的道:“这也不能怪我,实在是你太像……那啥了。”

    下午,轮到杨夫子上药理课。

    杨夫子为人十分随和,才为大家上过两堂课就已经和众人打成了一片。这节课,杨夫子开场便很随和的问道:“各位公子,大家今天想学些什么呀?”

    公子翌首先举手道:“杨夫子,教我们配□吧!”

    杨夫子听后了然一笑,一点也不惊讶,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学生这么提议了。

    众人哄堂大笑,却仍纷纷赞同公子翌的提法。

    杨夫子道:“□可以教你们配制,但你们配置出来的药有没有效却要试过才知道,如果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以身试药的决心,我就教你们。”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都不吭声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整个南书书院只有夫人和她两个丫鬟三个女人,如果自己配的□过分有效,自己该如何纾解呢?这实在是大问题啊。众人开始退缩了,而花无多早就退缩了,当即带头说道:“夫子,我们学些别的吧,请问‘无声无息’这种毒夫子能配出解药来吗?”

    夫子闻言,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公子翌,叹息道:“夫子配不出‘无声无息’之毒的解药,‘无声无息’之毒,无色无味,中者毫无症状,自己也很难发现,唯有眼底有一抹淡淡的黄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无声无息’之毒主要针对有武功的人所下,旦凡有武功者,只要中了此毒,一使用内力或者遇到外来内力激发就会立刻变得神志不清,发狂甚至变成疯癫,至今为止,此毒根本没有解药。”

    有学生问:“中了这种毒不就等于武功全废了?”

    夫子摇了摇头道:“此毒也没那么可怕,只要能发现,在两个月内避免使用武功,此毒自动可去。”

    公子琪道:“但能发现此毒又谈何容易。”

    夫子接口道:“是啊,至今为止,江湖当中凡中此毒者几乎全部死于非命。”

    花无多问道:“夫子,此毒就只有等两个月了吗?没有其他方法可解吗?”

    夫子笑道:“有,天下间有一人可解此毒。”

    “谁?”花无多、公子翌、公子琪同时问道。

    夫子道:“唐门四公子,唐夜。”

    “唐夜?是毒王公子夜?”公子琪问道。

    夫子点头,道:“只有他能解此毒。”

    公子翌闻言低低叹息了一声,让公子夜救他,他还是宁愿再熬一个半月。

    花无多闻言,却暗暗的发起呆来。

    唐夜,江湖人称:毒王公子夜。正是她指腹为婚的丈夫。

    小时候,常听爹爹说起他。公子夜,是唐门几百年来最有资质的传人,唐家长辈对他寄予厚望,将来唐门百年基业也要全部传与他。知道这些后,她还曾经向往过快快长大嫁与唐夜。可没想到,姐姐自外一番游历回来,却偷偷告诉她,公子夜,人称毒王,性格阴晴不定,全身是毒。擅使毒药也擅长解毒,甚至还擅长治病,但此人决不是什么大善人,凡求他解毒或医病者,须挨到将死不死的最后一刻他方会出手解救。

    她听后大为震惊,后来多方求证才知此言非虚。以前爹爹告诉她的都是公子夜好的一面,而公子夜真正的为人,爹爹从来都让人瞒住她。

    自从那时起,她只要一想到公子夜,就会想到面目可憎的恶鬼,这么残忍而可怕的人,她不明白为什么爹爹非要把她嫁给那个毒人,也不怕她哪天不小心被他毒死,难道真是因为那可笑的指腹为婚?

    所以前不久,当唐门突然派了人来上门送聘礼为她和唐夜定日子时,她才急急的逃了婚。

    也难怪,公子翌听到只有唐夜能解此毒时,宁可不解了。

    这堂药理课由于大家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最终变成了江湖毒药排行榜的讲解课。

    杨夫子仔细的讲了每一种毒药的施毒方法和中毒症状,及毒发之时的恐怖惨状,排行榜上的十种剧毒,基本都无药可解,而‘无声无息’这种毒药,虽然因很难被察觉而死亡率较大,但因它使用范围有限制:必须是有武功的人,又因为一经发现后可避免毒发,两个月内又会自动消散,所以根本榜上无名。

    一堂课,众人听得津津有味,钟声敲响就要下课时,夫子突然补上了一句:“天下间最毒辣的十种剧毒,全都出自毒王‘公子夜’之手,也只有他本人能解。”

    一句话,众人哗然。

    花无多听后,心里一片冰凉,只觉公子夜是个冷心无情的家伙,竟然能制出那么多种可怕的毒药。越发觉得自己逃婚是正确的,也越发坚定决不能被爹爹抓回去被逼与唐夜成婚,如果跟这样的人结婚,她非得疯了不可。

    直到晚上就寝时,仍听见有人在议论。大多数都在感叹:公子夜是个用毒天才无愧毒王之类的话题,言词中难免盲目崇拜。

    而花无多和公子翌很有默契的一口也不提公子夜。

    花无多是因为与他有婚约,而公子翌却是因身中‘无声无息’之毒。他二人睡觉前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就在花无多蒙蒙胧胧中突然听到了公子翌突如其来的大喊声,吓得花无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下子跳到了公子翌的床上,顶着一脸的药泥,鬼一样四下防备着。

    花无多边四下警惕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身后公子翌回答:“邓夫子要求抄写的文章我忘记写了……”

    花无多一下子泄了气。向后伸出手道:“给我十两银子。”

    公子翌的功课一向是她帮忙做的,每次收十两银子。天价啊,天价,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管得着呢。

    烛光下,她低头抄写着文章,公子翌裹着被子在旁边看着,她临摹他的笔迹有八九分像,就连邓夫子也分辨不出来,公子翌道:“花骨朵,你是不是很缺银子?这么努力的赚钱。”

    花无多叹道:“是啊,我家穷着那,小时候我连裤子都打补丁的。”

    公子翌闻言,大大叹息了一声,“唉,花骨朵小时候过得这么可怜啊。”

    花无多道:“是啊,我小时候为了一口在垃圾里刨出来的又冷又硬又臭的饼,还和乞丐打过架呢。”

    公子翌吸着鼻子道:“你小时候那么凄惨啊!”公子翌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花无多叹了口气道:“是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自幼衣着华贵,奴仆前呼后拥的呀。”

    公子翌道:“那你怎么会武功,会写字?”

    花无多道:“唉,此话就说来话长了,我十岁那年被一个江湖人收作童养媳,答应长大了要嫁给他的傻儿子,他教我读书习字,还传授了我武功,想让我将来好好保护他的儿子,再给他生个孙子,可惜我长大了,那傻公子却死了,江湖人说是我克死了他的儿子,一怒之下,就把我赶了出来。你知道吗?一个女人孤身在外可不容易了,更别提赚钱了,所以我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今后可以买间房子,买亩地,自给自足。”

    公子翌闻言,感叹道:“花骨朵的憧憬真美好啊。”公子翌神往了一会,道:“花骨朵,要不两个月后,我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好不好?”

    “不好。”花无多摇头拒绝道:“我要用我自己的努力和双手打拼到自己的天下!”花无多说得信誓旦旦。

    公子翌目光闪烁,当中闪过一抹j诈笑意,心道:花骨朵,你定有事情隐瞒我,你以为你这番说词,我会信吗?你那身功夫,岂是平常人家教得出来的?还有你的言谈举止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信,见到公子琪和公子修也不动声色的功夫,岂是一个自幼和乞丐打架穿破裤子的女人会拥有的?花骨朵,你肯定和我是同一种人。

    公子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当下急不可耐的问道:“花骨朵,你是怎么洗澡的?”她整天守在自己身边,其他的都可以同做,唯洗澡除外,所以他很好奇她是怎么洗澡的。

    花无多闻言,十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没洗过澡啊。”

    什么!公子翌瞪大了眼睛,刚开始还不太相信的审视了半响,后来渐渐信了起来,她似乎真的从未离开过自己,难道……她这十几天真的从来都没洗过澡?!此种想法刚在脑海里成了形,立刻惊得他抱紧被子连连后退,用被子一角捂住了鼻子,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你竟然十几天都不洗澡,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啊。”每天都洗澡的公子翌毫不留情的指责道。

    不料,花无多毫不介意的冷哼了一声道:“这算什么,我小时候一年不洗澡也很正常。”言下之意,公子翌根本是少见多怪。

    公子翌在床角战栗不已,开始有点相信,她的确自幼贫困潦倒了。

    暗夜中,仍旧伏在案上奋笔疾书的花无多用眼角余光瞥见公子翌的样子,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有人吵着去游泳,来叫花无多和公子翌一同去,花无多劝公子翌不要去,如果他去游泳,她就不能就近守着他了。公子翌却全然不在意,说在书院里不用那么小心,花无多无可奈何只得叫小喜去守着公子翌。

    花无多推说自己不会游泳,自没跟去,可心下又有些担心,就在山后的附近徘徊。

    正在闲逛,无意中,遇到了正在槐树下读书的公子琪。

    花无多信步走过去,见他正在看医术,便坐在了他身边。

    山风吹过,槐树的叶子齐齐迎风飞舞,发出簌簌的声音,像是在唱歌,花无多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花无多轻轻问道:“琪,你是不是想当许夫子的入室弟子?”

    “谁说的?”公子琪疑惑问道。

    “不是吗?”

    “是翌说的吧?”公子琪放下了手中的书,懒散的靠在了槐树上,笑着说道。

    花无多点头。

    “别听他乱讲。” 公子琪笑道。

    “你不是?”

    “当然不是,琴艺我自幼就学,虽然很有兴趣,但我毕生的目标却不是那个。”

    “你的目标,能和我说说吗?”少女轻声问道。

    山风吹过,吹起了少年鬓边的发丝,少年沉默良久,淡淡道:“我想当神医,超过毒王唐夜,可解天下所有毒药,能治天下所有疾病的神医!”

    那一年,春风拂面。老槐树下,少女的心突然热了起来。他要当一名神医,一个超越毒王唐夜,解救天下间所有人痛苦的神医!

    美人,我来了

    文班半个月才有一次的骑射课程却要和武班同上,武班的不愿意,文班的也不乐意。一番明里暗里的争斗,唇枪舌战一番后,一场射箭比赛被迫展开。

    不是所有人都比,双方各选出一人做代表比试。

    公子翌那个大嘴巴,首当其冲推举花无多,公子翌话音刚落立刻召来一片鼓掌呐喊声,公子翌鞠躬退场,好似英雄,而花无多却一脸无奈,只得郁闷的带着所有人的期望上了场。

    当花无多和公子修同时展臂开弓搭箭时,四周只有吹过耳畔的山风成了仅有的声音。似乎场外其他人比场内的两人更加紧张。

    公子修道:“我总算有机会与你一较高下了!”

    花无多道:“在下十分荣幸能与公子修一较高下。”

    公子修闻言,冷哼一声,竟丝毫也不得意,仍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方。

    花无多一向无往不利的攻心之计,头一次在这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贵公子身上失败了。

    第一箭,单箭,二人同时正中红心,平手。

    第二箭,双箭,二人同时两箭命中红心,还是平手。

    四周欢呼声雷动,公子修侧目看向花无多,花无多亦侧目看着公子修。

    公子修道:“你是第一个,与我同样速度,同样两箭命中红心的人。”

    花无多道:“要换成三支箭吗?。”

    公子修道:“不,我们换一种比法。”

    “怎么比?”

    “我们三支箭同射,却必须依次到达,第一支箭必须射中红心,第二支必须射穿第一支箭,第三支必须射穿第二支箭及红心。”

    看到公子修胸有成竹的模样,花无多沉默不语。

    “我们增加个赌注如何?”公子修又道。

    “什么赌注?”花无多问道。

    “你,和我”公子修一字一顿道。

    “我不赌。”花无多笑答。

    “你不敢。”

    花无多一笑,道:“的确不敢,其实,三支箭我根本无法同时命中红心,更别提依次命中了。”言罢,花无多对公子修躬身施礼道:“我认输,还是公子修厉害。”

    公子修伸手虚扶起了花无多,在她头顶低声道:“其实我也做不到。”

    什么!?花无多立刻看向公子修,只见他嘴角微微向上一挑,而后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转身扬长而去。

    一向自以为聪明无比的花无多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笨。

    花无多讪讪归队,文班所有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认输了,花无多怅然解释道:“我心里先胆怯了,没有胆量比下去,所以不管后面的三箭能不能射中,我都先输了。”

    公子翌闻言,大骂她没种。

    公子琪在旁劝道:“她本就没种的,你乱骂些什么。”

    花无多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别扭,真不知道公子琪是来帮她的还是来损她的。

    日子过得太安逸,险些让花无多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一个月后,南书书院突然来了一个令众学子群情激震的消息。

    北玉书院向南书书院下了邀请贴,请南书书院所有的学子们到大明湖畔一聚,说是要以文会友。

    天哪,那一晚,无数的南书书院的学子都失了眠。

    北玉书院可是当今闻名天下的女子书院,出来的全是淑女而且个个能歌善舞才华横溢,最重要的是:美貌多姿!

    且,未来的天下第一美女齐欣此刻也正在北玉书院读书。

    那一晚,公子翌梦中高喊了无数声:美人,我来了。

    花无多因此被惊醒了无数次。无奈之下,披上外衣出了门去。施展轻功来到了书院后山的泉水旁,她不是不洗澡,只是不能像以往那样奢侈的经常洗,慢慢洗。

    脱下衣物,快速的清洗后,再穿上衣服,一边往回赶,一边用内功烘干了全身。一来一回,只不过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以文会友,听听,正是他们文班显山露水的好时机啊!

    文班人个个摩拳擦掌,精神抖擞,每日里吟诗作画,互相比赛对对子。

    再看武班,个个恶补诗词,有几个实在太差的还高价聘请了好几个文班的高材生。

    文班人不由得感叹,文班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这几个晚上,公子翌也在恶补诗词之列,师父自然是与他一向形影不离的花无多。

    这一天对文班的人来说,来得太慢了。

    这一天对武班的人来说,来得太快了又太慢了。

    武班人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甘愿由文班人打头阵一同骑马去了大名湖畔。

    这么多贵公子同时骑马下山,真是壮观,刚入小镇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马上众位公子昂首挺胸,穿着南书书院标志性的衣袍,一个个面露高傲,目空一切的骑着高头大马扬长而去。

    有妇人挎着菜篮子在路边感叹道:“南书书院的学子看着就是不一样啊,瞧这神情,个个都像是去迎新娘子的新郎官。”

    带队的季夫子一路上左交代右嘱咐,这不许那不准婆婆妈妈的,连花无多这个女人都听到开始心烦了,更别提这些个公子了。

    这时,公子修突然一挥马鞭,纵马疾驰在了前面,季夫子大叫起来,公子修根本不管不顾,其他人一见,也纵马随后狂奔,独留下季夫子在后面大喊大叫,捶胸顿足。

    众人骑马穿过林间小道时,清晨的日光穿过枝丫,暖暖的照在身上,清晨的空气极好,鸟儿也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众位公子不由得缓下了马速,只觉得心旷神怡。

    这时,公子琪在前带头高声唱道:“凡夫俗子,转眼即逝,千古永存……” 众人闻声,同时高声唱和道:“凡夫俗子,转眼即逝,千古永存,唯有风流人物。大浪东去,浪花淘尽,依稀可见,那西边故地周郎赤壁,浪花朵朵,翻腾卷起,千堆万座,砌成这江山如画,如画江山。”

    一时间,林间小路激荡着少年们的热情和对未来的满腔抱负。

    大明湖畔,风景如画。穿着北玉书院衣衫的少女们早已在大明湖内泛起了轻舟。

    有人打着油伞,风儿吹来岸边,带来一阵阵笑语嫣然,远远望去,只觉美人多娇,风景如画。

    南书书院众位公子到时,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副美景,一群人迫不及待的下了马,情不自禁的望着湖中少女们衣衫轻扬,巧笑倩兮的容颜,俱都痴迷了。

    花无多自然例外,当下看着身旁一群几乎不顾形象流下口水的公子哥们,突然一挥手中马鞭,啪的一声,响厉的抽打在了地上,大喊了一声道:“兄弟们,我们还等什么!”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众人当下扔了手里的马绳,哄的一声如潮水般冲下了堤岸。

    而刚刚呼哧气喘赶到的季夫子,看着四处溜达,没有被栓住的一匹匹骏马,哭丧着脸仰天长叹道:“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原来,这并不是第一次,南书书院的师哥们当年也曾这样过……可怜的季夫子啊。

    季夫子虽如此感叹,随后还是认命的把马匹一个个的拴了起来。

    众人冲下堤岸,站在大名湖旁,望着水中打着花伞游船的姑娘们,姑娘们这时也看到了他们,纷纷捂嘴笑了起来,当真个个千娇百媚。

    就在众位公子心摇旗胜想入非非站在岸边本来个个看着人模人样此刻却都有点傻里傻气的时候,

    武班的公子紫阳突然情不自禁的大喊道:“小姐们,在下不才,可否到船上一坐?”

    有小姐回道:“有本事自己就上来呀。”

    其他女子闻言,手中绸扇掩在嘴角,嘻笑了起来。

    公子紫阳早已心猿意马,立刻施展轻功,燕子三抄水飞上了姑娘们的小舟。

    众位公子一见,也全都呆不住了,一个个使用各式各样的姿态,展示自己的轻功纷纷跃向了离岸不远的一只只轻舟。

    唯公子翌在岸边左转右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干着急。花无多在旁看着公子翌,暗道:如果他此刻武功已恢复,轻功不会是蛤蟆纵吧?

    花无多在旁好心提议道:“要不,我背你过去?”

    公子翌恨恨道:“不用,如果要你背,我多没面子。”

    花无多哼了一声,道:“你留在这里就有面子了?”

    公子翌一瞥一旁公子修。

    此刻公子修正坐在岸边远眺着水天连成一线的远方,神情如常冷漠,似乎根本就不打算上船去。

    公子翌目光流转,当下也学公子修坐了下来,道:“我才不像他们,看见女人立刻就贴上去。”

    花无多心下暗笑,也坐了下来,守在他身边。

    公子翌当下开始装模作样起来,不看湖上的美人,只看四周的风景。

    不久之后,太阳渐渐的升起,照得水面波光粼粼。

    大明湖畔杨柳青青,风景宜人,就这样举目望去,只见几只轻舟泛于其上,各色油伞随船轻荡,犹如花儿一样,偶尔风儿夹杂着少女的轻笑飘过岸边,恍惚带来了几抹诱人的芬芳。

    花无多渐渐闭上了眼睛,听着风声,听着水声,还有那隐约的笑声,只觉天大地大,心宽地广。可就在这时,风中夹杂了一抹厉声突然向她与公子翌的后背袭来。

    花无多猛然睁开眼睛,来不及回头,听声辨位突然向后一挥衣袖,金丝线缠住了两只剑。

    可随后而来的四只剑,花无多再也无能为力了,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公子修突然一跃而起,抽出腰间佩剑,挡了上去。

    这一次,幸好公子修在。

    这时,季夫子正和北玉书院的张夫子一同去了西边的凉亭内乘凉叙旧,他们离此较远,并没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而其他在轻舟上的同学,因为小舟已经远离了岸边,即便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也很难及时赶回。

    这一次来者一共六人,武功比上次的要高,而且招招攻向公子翌,似乎目地只有一个,下手毫不留情。

    花无多渐感吃力,就在这时,公子琪却从水上赶了过来。

    他手上拿着数把油伞,每一纵,便向水中扔下一把,脚下微一借力,几个纵身,终于到了岸上,飞身护在公子翌的身边,对花无多和公子修喊道:“我护着翌,你们只管杀!”

    他二人再无后顾之忧,片刻之后……

    “留下……”花无多活口二字尚未说出,公子修的剑已经收回,剑光冷冽刺眼,红色的鲜血顺着剑身一滴一滴的落入泥土。

    公子修冷冷的道:“我的剑下从不留活人。”

    花无多一怔,公子修却已收剑转身离去。

    不知何时,一只轻舟靠向了岸边。

    花无多听到小舟上有一女子道:“他好帅。”

    另一女子问道:“你在说谁?”

    女子道:“我在说公子无多。”

    啥?!

    花无多侧目看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目光转向轻舟之上说话的那位姑娘时,花无多明显看到那位圆脸姑娘的脸红了。

    花无多忙收回了目光。心下不禁暗忖:这些女人都受过训练吗?看到死了人都不害怕,竟然还有心评论到底哪一个更帅!这些大家小姐还真不能小看了。

    这时,又听一女子道:“那个公子翌长得倒不错,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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