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江山如画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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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如画 作者:肉书屋

    可惜却是个软脚虾,只能让人保护着。”

    花无多一听立刻看向公子翌,而公子翌闻言,竟面色如常。

    一女子又道:“就说是,不过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罢了,险些被他的外表骗了。”

    花无多心里忽然升起了怒气,转身怒视不远处说话的几个女子。几个女子看到了花无多的眼神,当下瞥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花无多转头看向公子翌,只见,这时的公子翌目光深沉,嘴角竟挂着一抹嘲讽的笑。这一刻,花无多忽然觉得这样的公子翌很陌生。

    兴许刚刚那几个是相对胆子比较大的。其他游船渐渐靠近了岸边,女子们见岸上死了人还是会怕,都不敢上岸了。

    这些个公子倒似抓着了显示的好机会,个个昂首挺胸英雄似的发了威,一边安慰着小姐们,一边英勇的舍身为她们挡住血腥的画面。

    这下子,游玩、泡妞、吟诗的兴致全因这场意外给打扰了,官府的衙差来了一大堆,因知他们是南书书院的学生,全都非富即贵,对他们也算客气,几翻问话后,本来还要带花无多等人去衙门问话按手印的,但公子修一亮随身所带金牌,衙差立刻说所有事情他们都会一手处理,不用花无多等人去了,还殷勤的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现场,一群人方才离去。

    当今皇上体弱多病,皇后刘氏暗中把持朝政,外戚刘家权倾朝野,公子修的金牌比什么都管用。

    众人心知肚明,却不点破。

    这么一耽搁,已经到了下午,大家都没吃午膳,全都饥肠辘辘。有人提议打些野味烤来吃,立刻得到一众人的响应,就连最多规矩的季夫子也不反对。当下,一群男男女女忙活起来。什么吟诗饮茶早就被抛诸于脑后。此刻填包肚子才是要事。

    花无多、公子修还有公子琪自刚刚的事情后,四周时而有女子有意无意的靠过来与他们搭话,尤其是公子修,身边围着好几个美貌女子。

    唯公子翌始终无人理会,大概是因为他受保护的窝囊样在众女子心中形象大跌。

    公子翌为此很是郁闷,看着不解风情躲躲闪闪的花无多,气就不打一处来,突然展臂抱住了花无多,道:“表弟,你不喜欢我了吗?她们比我好吗?”

    这一句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却足以炸得所有人面目全非。花无多微微一怔后,道:“不,还是表哥最好。”

    一句话,碎了无数芳心,再也没人过来和花无多搭话了,花无多乐得清净。

    公子翌一脸诡异的笑,放开了花无多又走向公子琪,突然抱住了公子琪的后腰,脸颊暧昧的在公子琪身后磨蹭道:“琪,你也是,都不理我,她们比我好吗?”

    公子琪目光流转,温柔道:“翌,我最喜欢了。”

    啊……正和公子琪脸红搭话的女子完全不能接受现实的跑开了。

    公子翌放开了公子琪,彼此相视一笑,同时看向了被一群姑娘围着,却始终冷漠无视的公子修。两人不怀好意的一笑,同时露出一口阴森白牙,一旁的花无多看得头皮发麻,直觉告诉她,这两个公子这种笑法准没什么好事。果然,随后就见他们二人立刻换上了一副十分正经的样子,肩并肩走向了公子修,却不靠近,只不远不近的站在一旁。

    公子琪对公子翌道:“修外表看着很冷的样子,其实内心可狂野了,是不是啊,翌?”

    公子翌回答:“是啊,修最喜欢看春宫图了。夫子上课的时候,封面上虽然是论语,可内容全是春宫图。”

    花无多看到围在公子修身边的女子们神色已经开始僵硬了。

    公子琪又道:“不仅如此吧,还记得雨林后山吗?”

    公子翌哈哈大笑道:“当然记得啦,不就是修偷看人家良家妇女洗澡的地方吗?他还说要带我们一起去呢,可惜我们不好这口。”

    花无多看到公子修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少了。

    公子琪又道:“还记得杏花春雨吗?”

    公子翌哎呀了一声,道:“当然记得啦,修说啊,杏花春雨的杜千千不愧是京城第一花魁,细皮嫩肉的,用鞭子抽打之后,啊……那种滋味,真是销魂啊。”

    花无多看到公子修身边已经彻底没人了。

    我们曾经一起看日出

    公子修的神情如常冷漠,似乎并没因他二人的栽赃陷害而生气。

    见人都走光了,公子翌和公子琪互使了一个眼色,向公子修走去。

    花无多在旁纳闷,他们也敢碰公子修吗?

    只见,公子翌和公子琪分站公子修两边,同时出手,一人扯住公子修的一只胳膊,公子修当下竟然很老实,一点也没挣扎,任由他二人夹着走向了火堆,公子翌对花无多道:“无多,去拿几坛子酒来,我们今天喝它个痛快!”

    花无多道:“好!”

    此刻,大明湖畔打起了几个火堆。

    文班的人分作两队,一队人负责生火,一队人负责快马去附近的集镇买酒,此刻,火已生好,酒已买到。

    武班的人自然也没闲着,借此机会大显了一番身手,从树林中捉来许多野鸭和野兔,经过他们一番洗劫,很可能树林里的生物几近灭绝。

    一番忙活,一应俱全,男男女女几人一组围坐在一起,边烤肉,边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公子翌、公子修、公子琪还有花无多,四人十分奢侈的占据了一个火堆。三位公子现下都有些饿了,却都不动手烤肉,只盯着花无多火上烤着的肉,在一旁哽咽着口水。

    花无多边翻着火上的肉,边心里不平衡的四下张望,见其他火堆旁都是男子在殷勤的烤肉,女子在一旁甜笑着等着吃,偏她这一伙是颠倒的,难怪其他人宁可和一群人挤着、抢着吃,也不来与他们一组。面对这三个饭来张口水来伸手的大少爷,花无多十分无奈认命的烤着肉。

    肉刚烤没多久,公子翌就突然伸出了手去,拿过一只正在火上烤着的兔子,在嘴边随便吹了吹,一口咬了下去,只见他立刻满嘴是血,情形十分诡异,花无多见状目瞪口呆,公子琪见状立刻缩回了已经伸出去抢肉的手,公子修见状,嫌弃的瞥过了脸去。公子翌也发觉了不对,吐掉了嘴上的肉,把咬剩下的又丢给了花无多,手捂着嘴道:“我试了一下,还没烤好,继续烤。”

    “哦。”花无多继续拿到火上烤了起来。

    公子翌去了水边清洗。

    见公子翌走远了,花无多、公子琪忍不住笑了起来。公子修的眼中也闪过一抹笑意。

    片刻后,肉终于烤好了,这一次,公子翌很老实的没有急着抢,花无多先留了一份给自己,其余的分给了三人,接着一边吃一边继续在火上烤剩下的肉。

    四人都饿了,当下毫不顾忌的吃了起来

    花无多也实在是饿了,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

    一旁的公子翌看到她的吃相,很不客气的嗤之以鼻,公子琪吃相文雅,看着花无多的样子大摇其头。花无多就当没听见也没看见仍然大吃大喝。在她看来,行走江湖就应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样才显得豪气,像个江湖人。

    几人当中唯独公子修看她的眼神中带了抹异样,花无多看见了也当作没看见。

    有肉垫底,公子翌当下举起手上的酒坛子,道:“喝!”

    公子琪举起了酒坛子,公子修也举了起来,花无多随后,四人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仰头喝下。

    抱着酒坛子喝酒,感觉十分的爽辣,灌了一大口酒,公子翌大声道:“好酒!”

    公子琪笑道:“上好的女儿红,窖藏足有六年,定是语亲自去买来的。”

    公子修没有接话。

    花无多擦了下嘴角酒渍笑道:“不错,此酒定是在六石镇张家酒寥买的。”

    公子琪目光看向花无多,道:“你倒很会品,看来也是个酒痴。”

    花无多一笑,道:“我平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尝遍天下美酒佳肴,收集世上所有稀世兵器和暗器。”

    “什么酒痴,她根本就是贪吃。”公子翌断章取意道。

    花无多尚未发作,公子修忽道:“能吃也是福。”

    公子修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其他三人同时齐齐的看向了他,三人脸上同一个表情,仿佛在置疑公子修:你原来也会说话的?

    而至于他到底说了什么,为谁说的,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酒过三巡,几人眼中俱有些朦胧醉意,公子翌身体微微倾斜附在公子修耳畔道:“修,谢谢。”

    公子修闻言,目光暗敛。

    耳朵很灵敏的花无多偷偷瞥向了公子翌,她刚刚没有听错吧?抬头看了看渐渐西落的太阳,疑惑道:那应该是西方吧。

    而一旁的公子琪,脸上却露出了淡淡暖暖的笑,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

    众人都已吃饱喝足,就在这时,筝声忽起,人群中一女子起身,随乐而舞,那女子身段婀娜,不用看长相就知道定是个大美人,就在这时,花无多听见有人惊道:“齐欣,是齐欣在跳舞!”

    花无多突然一惊,她竟然把齐欣给忘了。

    她来此的目地之一就是想要亲眼见见这个未来的天下第一美女,可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给忘了,不过,幸好还来得及,她立刻瞪大了眼镜,紧紧盯住场中跳舞的女子,试图找出尽量多的瑕疵。

    齐欣不愧是齐欣,这么多大眼色狼在这里虎视眈眈,她竟然还可以这么优雅的跳舞给他们看,花无多不仅暗暗佩服起来。可就在这时,花无多隐约听到公子翌道:“无多,谢谢你。”

    花无多心下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一个念头便认为公子翌这个时候应该流着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美女,不可能有心……可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来试图求证一下,她看向公子翌,看清他的样子,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果然在流着口水目不转睛的看美女呢,方才肯定是自己听错了,又若无其事的看向了齐欣。

    齐欣的舞华彩飘逸,停则轻盈妩媚,动则飞扬如燕。

    只听公子琪在旁轻轻吟道:“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齐欣的舞,轻盈之极、娟秀之极、典雅之极。

    可就在这时,齐欣突然像是失了重心,婴咛一声,蓦地倒在了一人怀里,只见扶住她的那人赫然是公子修,花无多大为奇怪,公子修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站着了。

    这时,就见齐欣与公子修的目光相对,齐欣似突然害羞了起来,脸红着仓惶的在公子修怀里一旋身,衣袖佛过公子修的面颊,仿佛留下了余香,飘然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竟忘了拿走掉落在公子修身上手帕,公子修瞥了一眼齐欣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的把手帕收入了袖中。转身反方向离去。

    花无多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刚刚是公子修在勾引齐欣,还是齐欣在勾引公子修?可转念一想,或许是她多想了,这也许真的只是巧合。

    心下把齐欣和姐姐暗暗比较了一番,最终认定还是姐姐更美!

    一抬头,竟然发现原本在身边的公子翌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这时,一旁公子琪适时解释道:“追齐欣去了。”

    什么?花无多立刻起身就要追去,却被公子琪拦住,公子琪笑道:“不急。”

    花无多心下也有些犹豫,公子翌去追美女,她跟去的确不太好,可心下还是有些担心,那家伙如果死了,她可是要赔命的。

    公子琪似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你看,这不回来了吗?”

    这么快?花无多顺着公子琪所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公子翌一脸笑意的向他们走来。

    曲终,人散。

    堤岸上,南书书院的学子与北玉书院的学子们依依不舍的互相道别着。

    花无多百无聊赖,偷眼看着身旁从刚刚一直窃笑到现在的公子翌,奇怪他到底得了齐欣什么好处,这么开心,像是熊瞎子刚刚偷吃了蜜一样。

    这时,季夫子踱着小方步走近了他们,季夫子站在花无多身边无比感叹道:“唉,每次都这样。”

    花无多听出了夫子的无奈,刚想安慰几句,就听季夫子十分讨好的对她说道:“无多,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花无多一听夫子有求于她,立刻说道:“夫子客气了,夫子只管吩咐,只要学生力所能及的一定为夫子办到。”

    夫子笑道:“你能不能留下来清理一下。”夫子一指后方水边沙滩上东倒西歪的酒坛子,还有那扔得到处都是的骨头……

    夫子和善的看着她笑着,花无多却怔了又怔,搜肠挂肚怎么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拒绝,不禁看向了公子翌,却见公子翌还在那里窃笑,根本指望不上了,又看向了一旁的公子琪,公子琪看到了她求救的目光,对她暖暖一笑,当下对夫子道:“夫子,学生同翌,还有修也愿一同留下,帮无多清理。”

    花无多闻言感激涕零。

    夫子略一犹豫,道:“也好,不过快些赶上来,不许贪玩。”夫子似早已看透了公子琪的心思,公子琪一笑,抱拳施礼道:“是,尊夫子令。”

    夫子一笑,大喊了一声:“都上马,走了!”

    人都走了,公子修被公子琪强硬拖住,不知公子琪对公子修说了什么,公子修还是留了下来。公子翌回过神来一听说要打扫人家玩剩吃剩的东西,好大的不乐意。公子琪却说这有何难,花无多闻言刚兴奋了一小下,就见公子琪骑上马跑了……

    花无多欲哭无泪。

    太阳的余晖洒落在岸边,夕阳映得大明湖金色粼粼,懒洋洋的似多了几分暖意。

    花无多认命的胡乱打扫着。

    公子翌在一旁看着她,还时不时用脚踢一块骨头到她眼皮子底下,大声道:“这里还有。”

    公子修坐在岸边看着大明湖不知正想着什么。

    花无多如今已不求什么了,他们二人没跑已经很给面子了。

    可就在这时,忽闻堤岸上马蹄声声,公子琪骑着马在上面喊道:“翌,无多,修,我回来了!”

    花无多当下好惊讶,他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却见堤岸上冲下来四五个汉子,个个身强体壮,二话不说就开始帮花无多收拾,花无多立刻明白过来,公子琪不是逃跑而是去找帮手了。

    花无多当下高兴起来,一跃上了堤岸,向公子琪走去。

    公子翌向堤岸上大喊了一声:“算你还有良心!”也随后上了堤岸。

    水边的公子修转头看了看,复又转过了头去。

    公子琪大笑道:“我不只有良心,看看,我还带来了什么!”

    公子琪一指身后马车,花无多立刻瞪大了眼睛,两眼仿佛放出光来。目光直直的盯住车上放着的几个酒坛子,花无多几步冲过去抱起了其中一个,在鼻端嗅了嗅,突然跳起来大喊大叫道:“天哪,十八年的女儿红,琪,你实在太厉害了,太厉害了!”花无多抱着酒坛子围着公子琪兴奋的跳了一圈。

    公子翌声音轻蔑的道:“酒鬼。”,眼中却闪烁着若有若无的笑。

    公子琪却似被她的热情感染,笑道:“不只有酒,还有一只小羊,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烤羊吃吧。”

    花无多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公子琪笑道:“不用你动手,他们来烤。”手一指堤岸下他带来的人。

    闻言,花无多抱着个酒坛子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立刻把公子翌吓离了原地数步,见鬼似的看着她。

    夜色袭人,明月当空,他们四人围坐在火堆旁喝酒吃肉,相当的舒服,这次不用再抱着酒坛子喝酒了,公子琪方方面面想得周到,酒杯都带来了。

    酒过三巡,公子翌道:“花无多,你也给我们跳个舞吧。”

    花无多斜眼看向公子翌道:“我只会动武,不会跳舞,如果你想看‘项庄舞剑’,我到可以试试。”说着,抬起了一只手臂朝向了公子翌,明摆着要向他射银针。

    公子翌当下不以为然道:“你还是省省吧,这里有两大高手在,你讨不到便宜。”

    公子琪笑道:“我可没说要保护你。”

    公子翌惊道:“琪,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才认识她几天,不会就倒戈相向了吧。”

    公子琪只笑不答。

    公子翌又道:“单是公子修你也打不过!”

    公子修淡淡开口道:“你自求多福吧。”

    花无多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公子翌闻言大大惊讶了一下,不禁有些垂头丧气。片刻后,忽又变得神采熠熠,道:“你们三人到底哪个武功最高?”见他三人面面相觑,很显然也在疑惑,公子翌不怀好意的笑着提议道:“不如现下比试比试?”

    花无多道:“如何比试?动刀动枪的太伤感情,我不干。”

    公子翌道:“武斗不行那就文斗,那里有船,你们每人用内功驾驭一艘,谁先到达湖中的明月岛,谁先赢,我当裁判。”

    花无多道:“好主意,我也想知道,我们三人到底谁武功更高些。”

    公子琪懒散散的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公子修道:“我也想知道,到底谁武功最高。”言罢,当先站了起来。

    三人各选了一艘船,迎风立于船头,明月当空,湖上夜风吹来,少年们衣衫飘飘,酒后姿态各有风流。

    船头,三人神情倨傲,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毫不掩饰的势在必得。

    船后,公子翌一抬腿毫不愧疚的坐到了花无多的船上,花无多回头看了他一眼,明知道他有意拖自己后退,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高高昂起了头,神情仿佛在说,即便这样,我也不会输于你们。

    公子翌道:“行。”

    三只船同时乘风破浪而去。

    公子翌手拿酒杯,边饮边道:“何人舣舟昨古汴,千灯夜作鱼龙变。 曲折无心逐浪花,低昂赴节随歌板。青荧灭没转山前,浪风回岂亦复坚。 明月易低人易散,归来呼酒更重看……”

    明月岛上,太阳冉冉升起,水天连于一线,金黄|色恍惚在一瞬间染遍了大地,四人肩并肩立在岸边看着初升的太阳。

    公子琪道:“我们四人,即便将来天各一方,也要记得,明月岛上我们曾肩并肩一起看过日出。”

    公子翌忽道:“那如果死了呢,如何记得?”

    公子琪微笑道:“那活着的人就帮他记住。”

    闻言,花无多拍着胸口豪气万千的道:“我帮你们记住,你们都死在我前面吧。”

    公子修忽道:“别太得意忘形了。”蓦地一纵跳上了轻舟,先行而去。

    花无多看着公子修的背影,带着骄傲感叹道:“修定是因我赢了他而耿耿于怀了。”

    公子琪笑道:“修他让你的。”

    花无多不以为然,道:“你这是嫉妒我。”因为琪也输了。

    公子琪笑而不语。

    公子翌轻蔑的接口道:“别人有意让着你,你并不可悲,可悲的是人家分明让着你,你却一点也没察觉。”

    这句话狠狠的伤了花无多,回去的路上,花无多闹脾气,拒绝用内功催动船只,公子琪也拒绝用内功催动船只带着两个吃闲饭的,最后互相妥协的结果成了三人一同划船回去,由于三人都不会划船,又不互相配合,各划各的,致使船在水中绕了数圈也未离开明月岛,三人用船桨恶斗一番后,终于浑身水渍的狂笑着倒在了船上。

    太阳优哉的挂于天空,天空湛蓝,白云浮动,风儿吹过,大明湖上一片波光粼粼,远望其上,有一只小船正在随波逐流……

    没人知道,此刻小船上躺着的三个人,正在互相耻笑,且言语恶毒。

    怎么去见我的美人呀

    当他们上岸时,公子修已走了多时。

    此刻已近午时,他们昨晚一夜未归,上午又没去上课,回去之后恐怕不会好过,三人心下忐忑,骑马急赶回书院。

    到了书院,正好碰见牵着马要下山的公子语和公子巡,公子语一见他们三人忙迎了上来,道:“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花无多问:“怎么了?”

    公子语道:“院长已经知道你们昨夜未归今早又缺席的事了,严斥了季夫子,季夫子要我和巡立刻寻你们回来,你们快去见季夫子吧,公子修已经先去了。”

    公子琪道:“好,我们这就去。”

    三人忙把缰绳交与他二人,一路小跑着去见季夫子。

    贪玩是要付出代价的,季夫子对他们四人念了近一个时辰后,最终责罚他们每人抄写诗经二十遍,花无多刚长嘘了口气,就听季夫子道:“另外,花无多负责打扫茅厕十日。”

    什么!?花无多当即大声喊冤,为啥只有她要去打扫茅厕十日啊!?

    季夫子闻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直打量到她手脚冰凉,方和蔼可亲的问道:“不够吗?!”

    花无多立刻毛骨悚然,忙垂下了头去,道:“够了,太够了。”

    季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挥袖,四人依次退出。

    临跨过门槛时,花无多故意长长叹息了一声:“唉……这就是等级差别待遇呀。”尚未等季夫子发作,花无多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当晚,花无多拎着刷子和木桶出现在了茅房旁,公子翌跟在后面。

    花无多心情别提多郁闷了,公子翌却刚好相反,心情别提多好了。

    花无多捏着鼻子闷不吭声的打扫着茅房。

    公子翌却悠闲的靠于远处的树下,吹着口哨看着她忙碌。

    花无多认真的刷洗了一番,终于干完了活,正要收拾离去,就见公子争急急忙忙的向这里冲了过来,花无多还没来得及给他让路就被他很不客气的推了开去,花无多心下有气,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见公子争急切的一头扎进了茅房,随后就听见茅房里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花无多来不及多想就忙捂着鼻子仓皇的离去了。

    傍晚闲暇时大家聚在一起谈论昨日大明湖的事情,话题总是绕着谁最美,齐欣如何如何,不愧是天下第一美女等等。

    花无多听后颇不以为然,齐欣长得虽美,却没有姐姐的万种风情,姐姐那般风流媚惑的姿态,齐欣根本比不上。在花无多心里,即便齐欣再美也是要打个折扣的,她早已认定姐姐方若薇才是未来的天下第一美女。

    而一旁的公子翌却出乎意料的一晚上什么都没说,只在一旁听着大家闲聊,偶尔私下里诡异的窃笑一番,忽而又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惜怎么也掩饰不住眼中的得意洋洋。两旁的公子琪与花无多不禁暗暗打量着他,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不知道公子翌到底在想些什么。

    到了晚上,花无多吹熄了灯,二人先后上了各自的床铺。

    公子翌忽道:“明日下午我要下山,你陪着我去。”

    花无多问道:“去干吗?”

    公子翌道:“齐欣约我明日长坡树林中相见。”

    齐欣约他?齐欣竟然约他?花无多心里好大的诧异,难怪今天他总是神不守舍的偷笑,当下问道:“我们怎么下山?明天下午是邓夫子的课,我可不想刷一个月的茅房。”

    “这倒是个问题。”公子翌道,“这个问题交给你处理了。”

    花无多干脆说道:“我不去。”

    公子翌道:“明天下午我一定要下山。”言下之意,你不去也得去。

    花无多却不以为意道:“如果你敢私自下山,我就向季夫子揭发你,让你下不了山。”

    黑夜中传来闷哼声,片刻之后:

    “10两!”

    “不去。”

    “20两。”

    “不去!”

    “50两!”

    “不去!”花无多第一次很有骨气的没有在金钱面前动摇。

    公子翌气息一滞,似乎没料到花无多这次竟然这么能坚持,叹息一声,道:“唉,那就算了。”

    良久……

    黑暗中传来花无多的声音:“至少80两!”原来是嫌钱太少了。

    公子翌闻言立刻兴奋起来,激动的道:“好!就80两。你打算怎么办?”

    花无多听他这么干脆的答应,立刻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要一百两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方道:“还没想好。”

    公子翌一听泄了气,半响方道:“算了,我花些银子雇个人帮你扫茅房吧。”

    啊呀,对呀,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第二天一大早,季夫子派人把她叫了去,花无多心下惴惴,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不料,季夫子把她叫去,竟然指责她昨天偷了懒,茅房没有打扫干净!为此又训斥了她半个时辰。

    花无多大感委屈,一边听训,一边想着昨晚在茅房内惊天动地的公子争,暗道:肯定是他干的好事!

    下午邓夫子讲解诗经,公子翌和花无多早早的就到了课堂,拿着书装模作样的看着。邓夫子一向去得很早,见他二人来得更早不禁目光赞许的多看了二人几眼,他二人俱摆出十分谦虚好学的样子,邓夫子暗暗点头。

    邓夫子有个习惯,每次上课时一定要沏壶好茶摆在一旁,授课时随时会喝上一两口。沏茶是很讲究的,文班当中茶沏最好的便是公子争,所以邓夫子的茶一向由他来沏。

    今天公子争与往常一样,先到了学堂内,沏好了茶放在邓夫子触手可及的地方,邓夫子闻茶香肆意,拿起来便浅尝了一口。

    花无多与公子翌偷偷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一会儿,其他学子们陆陆续续的赶了来,上课的钟声刚响起,就见邓夫子面色苍白,手捂着肚子道:“你们先自行看书,老夫去去就来。”

    学生们一见夫子的模样,心下会意夫子定是内急,自不敢多言,按夫子吩咐读起书来。

    邓夫子匆忙离去。

    众人读了会儿书,邓夫子方才赶回,可学子们刚看到夫子的身影,就见夫子又面部表情痛苦的捂住肚子往回跑去,这时,有人笑了起来,说夫子不知道吃了什么好东西,这么折磨人,众人闻言俱笑。

    这一来一往,邓夫子竟然一口气跑了五六趟茅房,待邓夫子第六次从茅房赶回来时,到了学堂门口已经是手扶着门框拖着进来的了,险些跌倒在不高的门槛处,看来像是快虚脱了,邓夫子脸色苍白额头冒汗,手指颤抖着指着公子争咬牙切齿的道:“你留下来,今日老夫身体不适,其他人先下课。”

    只听学堂内一声“哄”,众学子们立刻兴奋得作鸟兽散。

    唯有花无多和公子翌不像其他学子那般急切,二人慢慢的收拾着书本,一副极为依依不舍的样子最后离开了学堂,临走前看见邓夫子揪住不知所措的公子争的衣领毫无力气的呵斥道:“你在我的茶里下了什么!”

    门外公子琪目光流转,看着刚从学堂里面出来一脸贼笑的二人,问道:“你们二人做了什么好事?”

    公子翌与花无多闻言,笑而不语。公子琪当下会意一笑,转身悠然而去。

    下午没有课,自然可以自由活动,但私自下山离开书院却是不被允许的,他二人只有悄悄的偷偷的离开,为不引起注意便只能步行下山不能骑马。二人骗过了看门的守卫,顺利的出了院门,刚出院门公子翌就对花无多道:“时间快来不及了,你用轻功背着我下山。”

    这不是把她当马使唤吗?花无多心下十分不乐意。

    可公子翌却不顾她的挣扎,竟自爬上了她的背,两条腿已熟练的圈在了她的腰上。

    花无多强忍住把他直接扔下山的冲动,咬牙忍耐的问道:“你确定?”

    公子翌却不耐烦的回道:“别废话了,快走,快走吧!”

    花无多一咬牙,道了声:“好!”就突然如箭一般射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了,而后山风送来一人的惊呼:“啊……”听声音似乎十分凄厉,不知受了什么折磨。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花无多背着公子翌已到了山脚下,花无多放下公子翌,公子翌瘫软的靠坐在一颗大树上,口齿不清的嘟囔了一句:“你真行……”

    花无多却没理会他,先弹了弹身上的衣尘,又挣了挣褶皱的衣角,方才回头,一回头看见公子翌,不禁惊讶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半响,被颠得眼冒金星的公子翌终于缓过神来,先瞥了眼面前神情呆滞的花无多,没什么力气的道:“你那是什么表情,见鬼啦!?”刚说完,就感觉不太对劲,顺着花无多的目光,手摸上了自己的头发,手上的触感,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如今他的头发就像是一个倒插在脑后的扫把,每一根都直挺挺的立在脑后,入手的触觉让他顿感无力,不禁虚弱的伏在地上欲哭无泪的哀戚道:“我这个样子,可怎么去见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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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后,公子翌狂抓了一通头发,试图镇压它,可惜在一番搏斗后,头发却越发倔强起来,全然变成了鸟窝状,公子翌不得不颓然放弃了,无奈之下,很不乐意的听从了花无多的建议:“我们还是先去附近的小镇上买把梳子去吧。”

    与早在山下等候他们的书僮小喜会合后,三人一同上了路。小喜目光瞥了一眼公子翌的头发,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只嘴角微微张了张。

    公子翌顶着一头乱发大摇大摆的进了小镇,一路上,小镇各位朴实的哥哥、姐姐、大娘、大婶们凡是看见了他,无不侧目,有些甚至停下脚步,对公子翌的后脑勺指指点点起来。

    路上有女子指着公子翌的后脑勺对身旁一女子道:“看着外表倒是像模像样,可惜脑袋有问题。”

    闻言,公子翌面色微微发青,却越发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昂首挺胸走了过去。

    花无多强自控制住笑意,深吸几口气后,与公子翌一样大步走了过去。

    一旁有人见公子翌这副打扮还敢明目张胆理所当然的穿街过市,又穿着南书书院的学子服饰,不禁奇怪道:“看样子不像是有病阿,难道这是南书书院学子最新流行的发式?”

    闻言,花无多一个踉跄,故意夸张地整了整头上的方巾,表示自己虽身为南书书院的学子,但,绝不与旁边那个同流合污!

    三人终于在小镇上寻到了卖梳子的小摊,公子翌随便抓了个梳子,命小喜付钱,忙自寻了处水源,打理起来。

    公子翌打理完毕后,三人方又上路,一路上公子翌臭着个脸,花无多知道他还在为方才的事情不痛快,只含笑不语。小喜亦是没什么表情的跟在他们后面。

    当三人匆忙赶到长坡树林时,已过了与齐欣约定的时间。

    远望,树林深处有座小亭,隐约有位少女的身影,似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花无多见齐欣竟然还在等公子翌,不禁暗道:齐欣好脾气,要换作是她或者姐姐,所约之人迟到,恐怕早被气走了。

    公子翌看到齐欣正在亭内等候,眸中掩过一抹深沉,对花无多和杜小喜二人丢下一句:“在这里侯着。”便立刻换下面上的不悦神色,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大步向齐欣走去。

    花无多百无聊赖,一个纵身飞上了一旁大树,向四下里张望,感觉四周鸟鸣清幽,暗忖:这里果然是约会的好地方。

    杜小喜也一跃上了树来,二人并未多话,只注意着四周。

    亭内齐欣与公子翌不知在说些什么,似乎有说有笑,如果花无多凝神去听也能听得一二,但花无多不屑为之。

    花无多偶然看到公子翌的手轻拂过齐欣的发鬓,齐欣却不躲不避,反而含羞带怯,不禁暗道:这两人看似郎有情妾有意呢。只不知,齐欣到底喜欢公子翌什么,要说齐欣喜欢公子修她倒是相信,可喜欢公子翌……花无多大摇其头。

    这时,坐在树干另一端的杜小喜忽然开口道:“姑娘为何摇头?”

    花无多道:“只是奇怪,为何齐欣会看上你家公子。”

    小喜问道:“我家公子如何?”

    花无多笑道:“恕我直言,你家公子不学无术,贪图享乐,而且好色败家,实在没什么优点可言。”

    小喜轻笑,道:“姑娘心直口快,为人爽快,难怪公子会让姑娘这等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

    她来历不明?细想,是啊,她的确来历不明,他们肯定已经怀疑她当初胡乱给自己编排的身份了,花无多一笑,问道:“那你们怎么还肯相信我,让我留下?”

    小喜道:“不是我们相信你,而是公子相信你。”

    “他?为何?”

    “公子说,你很有趣。”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你家公子很容易相信人呢。”

    “不,只有你除外。”

    “为何?”

    “这要问公子。”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小喜一笑,道:“因为我也相信你。”

    嗯?花无多越发奇怪,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很简单。”

    她很简单?这是褒还是贬呀?花无多无语了。

    小喜却笑了,道:“你的确很有趣。”

    这是什么主仆啊!花无多皱眉。

    花无多问道:“你跟着翌多少年了?”

    小喜道:“我与公子自幼一起长大。”

    花无多又问:“你可知是什么人要杀翌?我觉得很奇怪,他们似乎并不是想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好像只想让他身上无声无息之毒发作。”

    小喜沉默片刻,答道:“公子自幼多灾多难,我们做奴才的只求拼死护他周全,其他的,不是我们该知道的。”言下之意,你这个奴才就别多问了。

    花无多再次无语,暗叹:保镖其实是很没地位的……

    夕阳西下,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帮这双小儿女,公子翌与齐欣的约会进行的很顺利,这一次不需要轻功渡江也没有暗杀,公子翌和齐欣临走时,那个情意绵绵,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回头了再回头,时间是拖了又拖,等得树上的花无多险些睡着了从上面栽下来。当二人终于依依惜别后,花无多刚兴奋的从树上跳下来,就听公子翌道:“三日后,我们再下山!”

    花无多闻言腿脚发软,不是吧?……三日后的下午又是邓夫子的课,那老头受得了吗?

    今天公子翌别提多高兴了,回去时那春风满面的样子,一入山下小镇就招来了数名乞丐。

    乞丐们拿着破碗团团围住了三人。

    公子翌左躲右闪捂着鼻子道:“赏!”

    闻言,花无多侧目,这是叫谁赏呢?她与杜小喜对视一眼,互相看清了对方都不愿意出钱,公子翌见他们躲躲闪闪的样子,便道:“我身上没带碎银。”

    当中一老乞丐闻言便道:“银票也行。”

    啊?乞丐也收银票的?三人面面相觑。

    老乞丐轻蔑地环视了他们三人一眼,又道:“不给就直接说不给!连乞丐都骗,呸!”老乞丐向一旁吐了一口吐沫,其他乞丐也跟着接二连三的往地上吐吐沫,方才相继离去。

    花无多与公子翌彼此对视一眼,同时惊讶道:“这年头怎么乞丐都这么嚣张……”

    小喜在旁劝道:“公子息怒,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赶回书院去吧。”

    花无多忙道:“快走吧,太阳已经下山了。”

    三人重又匆忙上路。

    在劫难逃

    三人约好,由小喜用轻功先行上山,回书院探听虚实后,再下山与他们会合。

    小喜先行了一步,花无多与公子翌在后面爬山,这次公子翌说什么也不用花无多背着了,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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