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里娇气第6部分阅读
骄里娇气 作者:肉书屋
是千言万语化成一个“囧rz”,不服不行。研究沈千娇纯属跟自己过不去。你觉得她傻,可就这么一个傻子忽悠了皇帝,忽悠了朝臣,忽悠了天下。腰缠万贯,位极人臣,别人抓狂她自乐,夜半辗转反侧时想想,究竟谁才傻?
成安府内的大小头脑们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这两小孩远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好在他们目前的工作重心似乎完全放在了赋税的问题上,众人商量过后一致选择静观其变。因为一旦沈天骄沈千娇搞砸了谈判,成安府基本上就可以着手准备欢送联欢会了。
骄阳烈日,炙热的高温与刺眼的日光令人心烦气躁。套用某文豪的描述,那真是街上的柳树,像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打采地低垂着。马路上一个水点也没有,干巴巴的发着些白光。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整个的老城像烧透的砖窑,使人喘不出气。
成安府专司接待外宾的客亭外,邯国礼部尚书左丞宣炳玉、右丞陈思旺焦急等待着。他二人两月前就奉命从京城赶来此处负责谈判,谁知生生拖了两个月毫无进展。朝廷财路被阻,天天死命的催,想到自己的性命前途,两人急得真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好不容易等到朝廷再派两位重量级人物过来,可一打听竟是两个断奶没几天的小娃娃。这也就罢了,可那俩位金枝玉叶来到成安就一头宅在程府不出门,其间只与他们见了一面,详细询问了谈判进度、现状及各国代表何人后,仍叫他俩与各国使节周旋。直至昨日,方派人通知他们邀各国使节客亭一叙。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客亭门口,接着从车上走下来一双如珠似玉般的少年男女。宣炳玉、陈思旺忙上前行礼。沈天骄快步走上前扶住两人肩膀,笑道:“两位辛苦了,无需这么多礼。”
沈千娇背着手走过来,弯起眸子,未语先笑,灿烂明媚的几另天上艳阳失色。
很好,很不错。左丞宣炳玉心道,都言这两人性格乖张不易相处,现在看来明明蛮好说话的嘛。谈判的事拖了两个月,对方也早已不耐烦。今日两个机灵可爱又位高权重的皇子皇女好好与他们说说,保不准就把这事解决了!
谈判地点设在客亭二层,沈千娇身份为尊,走在最前面。推门进屋前,沈天骄忽而不紧不慢开口道:“一会儿不论我与翼王说了什么,两位都莫要打断或是插嘴。切记。”
闻言,宣炳玉、陈思旺俱是一怔。就在这空当,沈千娇已迈入谈判屋内。
只见屋内椭圆长桌前,坐着十几号因酷热而衣冠不整的男子,众人听到响声齐齐回头看过来。
沈千娇俏生生笑道:“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沈天骄先替沈千娇拉开椅子,等她坐下,自己亦坐到了一旁,抬眼目光扫过众人,扬起唇角笑道:
“咱们现在开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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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玩的是脑力劳动
各国代表倒也毫不含糊,客套没三分钟便直奔主题,要求邯国降低铁、瓷器的进价。由沈千娇“呵呵”笑了两声说“不行”拉开序幕,一大桌人,有的威胁再不从邯国进货;有的好声好气摆事实讲道理;有的做轻视少儿状翻白眼望天花板;有的低垂眼帘做老僧入定状。好一出活灵活现的舞台剧。戏演到一半,沈千娇中途插花,“呵呵呵”笑了三声:“不行。”
谈判随即陷入僵局。
沈天骄面沉如水,波澜不惊地翻阅着手头材料,偶尔抬眼环顾一圈,却是不发一言。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眼见着日头朝着西边挺进。坐在会议室的众人又热又饿心烦气躁,然身为主人的沈千娇沈天骄不吭声,没人好意思主动提吃饭的事。左丞宣炳玉抽空拿出汗巾抹了把额上的汗,这时侍从顺着墙边进来附耳说,冰镇水果几乎化成了水,饭菜再放下去估计都该馊了。那声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死气沉沉的屋内每个人都听见。
沈千娇依旧笑眯眯稳如泰山地坐在那,沈天骄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材料。一桌人面面相觑,封国代表首先憋不住发话:“时辰不早了,要不咱们到饭桌上边吃边聊?”
此提议立刻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
沈天骄抬眼环顾,晶莹的汗珠衬得年轻飞扬的脸熠熠生辉,眸光亮若星辰。
“吃饭?”沈天骄不紧不慢地解开最上面的两个衣扣,合上材料道:“谈不出我想要的结果,大家一块饿着罢。”
平地惊雷啊,大家被震得一愣一愣的。谈不出你想要的结果就不让人吃饭?这也忒霸道忒无礼忒。。。混账了!
满心期待此事件能够顺利和平解决的左丞宣炳玉当即内心小泪横流。
坐在一旁的右丞陈思旺伸手抓过宣炳玉的汗巾抹额头,心道,鹰派,绝对的鹰派。(注:广泛用于政治上的名词,用以形容主张采取强势外交手段或积极军事扩张的人士、团体或势力。反义词为鸽派。)
屋内压抑的让人喘不过起来,各国代表私下交换了几个眼神。见状,宣炳玉的心立即哇凉哇凉的,小泪升级为老泪。
一直保持蒙娜丽莎状的沈千娇突然开口道:“大家有无觉得屋里挺闷?咱几个去后花园散散步好了。”说罢首先起身走了出去。其余人也实是憋屈的坐不住,跟着走了出去。
客亭后花园,古树葱茏,藤萝蔓挂,野卉丛生,朴素自然,景色苍润如真山野林。漫步走在林荫小径上,方才压抑至极的气氛骤然缓解。
沈千娇眨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众人,咧嘴笑得无一丝阴霾道:“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大家又是一怔,摸不著这个以出人意料名闻天下的翼王千岁又打得什么算盘。
沈千娇清清嗓子开讲:“从前有只纯洁善良的小白兔靠卖蛋糕为生。大灰狼非常喜欢吃小白兔做得蛋糕,因而时常去买。有一天,大灰狼刚买到手的蛋糕被秃鹰抢去了,大灰狼先是心疼,然后琢磨怎么将损失补回来。他清楚自己打不过秃鹰,于是找到小白兔要求再赔给他一块蛋糕。小白兔很难过,他一方面害怕失去大灰狼这个客人,另一方面又担心大灰狼会欺负他。但小白兔更明白一点,那就是这种事如不抵制,必将重复上演越来越糟。”
“想知道小白兔最后的决定是什么吗?”沈千娇转过身,目光清亮地看着各国代表,俏皮地背起手,眸子弯弯如新月:“明明无错却要白白送出属于自己的蛋糕?门儿都没有!”
静默数秒,众人面面相觑后随之失笑,这哪里是在讲故事,分别说的是谈判。将炀国比喻成傲视一切生灵,凶狠残暴的秃鹰也就算了。可把邯国喻成纯洁小白兔,其余诸国描述成大尾巴狼实在是叫人不得不服了这个精灵古怪的翼王千岁。
沈千娇也跟着呵呵笑了。
涂多多的笑容,妖冶妩媚,如一抹最奔放浓烈的色彩,令人心神恍惚色授魂予;沈天骄的笑容,清冷淡漠,如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却摸不到,让人心生距离。
沈千娇全不似那二人,她的身上有着春天般清新阳光的气息。用涂多多话讲,沈千娇灿烂飞扬的笑颜,直叫人联想到幸福,因而甚少人会讨厌她。
酷热午后,突刮来一阵风,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仿佛也在愉快的大笑。
沈天骄面带微笑道:“想必大家都饿了,咱们回去边吃边聊。”
待一行人吃完饭,再度回到谈判桌,各国代表只谈了些建议与日后合作事宜,再无人提降低进价一事。
沈千娇沈天骄积极回应,对所有问题回答流畅,全无磕巴或不确定。沈天骄的死鱼脸上更是洋溢着少年独有的纯净笑容。谈判室内,一片祥和气氛。直把宣炳玉、陈思旺两人震撼的无以复加。
送走各国的使节代表,宣炳玉、陈思旺二人心悦臣服地接过下人拧好的帕子捧给骄娇二人拭汗。
宣炳玉道:“恕下臣愚钝,明明谈崩在即为何又突然柳暗花明了呢?”
沈天骄这人,极品闷马蚤葫芦一个,只有在心情极好或极不好时才会格外多嘴。闻言抬眼打量了下宣、陈二人,笑道:“两位大人怕搞砸谈判无法向朝廷交代,因而从一开始便束手束脚不敢轻举妄动。”
被沈天骄一语中的,两位大臣不由得有些赧颜。
“我之所以敢在谈判桌上态度强硬,依仗的正是邯国铁、瓷两器举世无双的冶炼技术。莫说他国的富豪商贾,就连皇宫贵族,甚至是炀国上层也以用邯国的瓷器为荣。那群有钱人绝不会仅仅因为价格的提升而弃置不用。有市场就有人卖,商人们的生意或许会受影响,却还是有利可图的。所以不管降不降价,他们仍会从邯国进货。但谁不想多占些便宜,免受些损失呢?”沈天骄笑道:“别看那些人表现的好像很强硬,其实只不过是在等一个明确的表态。你们的态度模棱两可,他们自然觉得尚有可为,这才生生耗了两个月之久。”
宣炳玉陈思旺越听越觉赧颜愧疚,最后恨不得钻地缝才好。
沈天骄破天荒温声劝慰道:“幸而两位大人没有迫于压力签署同意降价的合约。炀国这次卡铁瓷器,若真见成效下回指不定还要怎样。其余诸国此次尝到甜头,势必食髓知味后患不断。”
“对啊对啊。”沈千娇啃着水果坐到沈天骄椅子把手上,冲两人笑嘻嘻道:“若是没有你们与他们周旋两月,耗光了那些人的耐性,我与天骄也不能可如此顺利的解决这件事。”
宣炳玉与陈思旺互视一眼,而后冲俩小孩深深作揖行礼道:
“下官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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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程府时,月已上枝头。
在书房等候多时的沧凤、仇阑珊、妙白见沈千娇进屋,忙起身相迎。沈千娇的明眸在三人身上转了一遭,特暧昧诡异地笑了笑。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沈天骄已少年老成地背着手踏进屋门,不温不火问:“差事办的怎么样了?”
三人顿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沈千娇变戏法似的不知从拿拿出一大盒零食糕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吃东西,拿屋里其余人当透明。
仇阑珊道:“算是略有小成。”
沈天骄嗯了声,轻叹:“成安府权利派系盘根错节,怕是要耗费不少工夫。”
几人正自密谈,忽有下人来报,说是成安府县令聂盛海下请帖邀二人过府参加宴会。
沧凤拧起秀气好看的眉,道:“宴无好宴,翼王、九皇子应多带些侍卫保证安全。。。不,这么晚了,还是别去的好。”
妙白忙道:“沧兄说的太对了。。。把我也带上吧!”
“有翼王在,便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沈天骄伸手轻轻抚了抚沈千娇的头顶,轻笑道:“先不提丧命后果,单翼王缺根胳膊少条腿,大邯就得先疯一片再死一片。”
沈千娇嘴里塞满食物,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沈天骄。
拥有那样一对极品无敌的爹娘,套用句李大叔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再者。”沈天骄眸光婉转泛起粼粼寒光,唇角轻扬道:“爷刚被勾起了兴致,怎能退缩不去?”
那笑容清丽绝伦却也阴柔诡秘,美到极致便成了一种恐怖。
三人背脊直冒冷汗,心想,您老的存在简直就是万物生灵赤果果的威胁啊。
“你们三个真是缺乏娱乐思想,越危险越好玩嘛。”沈千娇突然冒出一句。
三人继续冷汗,心想,嘴里塞这么多东西还能如此清晰吐字真是难为您了翼王。
正文 第十九章:爱情不如食物实在
夜间略带凉意的风拂来,吹的人心中舒畅。相隔甚远,骄娇二人已能听到笙笛悠扬,歌声婉转,夹杂着人言笑语自一座临池小筑传来。
沈天骄闲闲掀起眼帘望去,丹凤眼底闪过讥讽与蔑视,随之便是闲散疏离的冷漠。
沈千娇则一马当先,神采飞扬地踏门而入。楼阁里雕栋画梁,装修华丽。屋里没设桌椅,代以十几组放满酒菜瓜果的方几矮榻,围住正中间一大块类似榻榻米的舞台。一群穿着清爽凉快的舞姬在上面作天魔舞,眼睛频频放电,腰肢似蛇扭动,腕上脚上的银玲随着音乐响个不停,乐师摇头晃脑地拨弄琴弦,一派奢华糜烂光景。
厅里已经坐了许多人,喝酒的喝酒,看舞的看舞,要不就低声交谈。有的一眼描到沈天骄沈千娇,神色一肃,忙过来行礼请安。
“贵客登门,寒舍蓬荜生辉啊!”成安府县令聂盛海起身相迎,其余人跟着作揖。
沈天骄面露笑容道:“难得浮生半日闲,大家随性,莫要太过拘谨。”举手投足无不拿捏的恰到好处,皇家风范显露无遗。
众人落座,宴席继续。笙萧管弦鼓奏鸣,觥筹交错的诸人都停止了敬酒谈笑,极为认真的望向门外。
沈千娇本埋头猛吃水果,忽觉鼻端暗香浮动萦绕不散,抬眼随着众人视线望去,只见一个高挑娉婷的身影踏着碎步袅袅走来。行至厅中央,那位浓妆艳抹的绝色女子一甩流云水袖,咿咿呀呀哼唱起来。芙蓉面上春意撩人,特别是那双略呈凤眼的眸子,带着自然天成的勾询味道,性感清媚中带着漫不经心的痞懒味道。气质大为迥于寻常优伶女子。顾盼间时不时丢个媚眼下来,电得众人一跳一跳的。
那女子边唱边舞,辗转来到沈千娇方几矮榻前,伸出细长的芊芊玉指勾起沈千娇的下巴。两人对视,女子略微沙哑的嗓音有着说不出的暧昧性感。
沈千娇眉眼弯成了月牙儿,咧嘴笑道:“美女姐姐好。”
女子眸光婉转,灿然而笑,转而来到沈天骄方几前。无奈九皇子是块榆木疙瘩、万年玄冰,属绝缘体,百万伏特高压电力都无法令他动容。美女一挥云袖靠在了沈天骄肩上。俏脸微扬,红唇湿润,眼眸迷离,灯火辉映下,怎一番旖旎风光了的。
沈天骄顺势将投怀送抱的美人搂进了怀。下一秒,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沈天骄突然伸手揪住美人衣领,猛地向两边扯开。美人“啊”了声,仰面倒在地上。
厅内人无不哗然。沈千娇“呀”的捂住眼,然后偷偷从手缝间向外瞧。这一看不要紧,惊得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方才颠倒众生的“美女姐姐”惊叫道:“你你你,男人!”
虽说纤细骨感也是种美,但女人胸脯一马平川成那样除了自然灾难也就只剩下是男人的可能性了。
美女,不,或许此刻我们应该亲切地称他为中性帅哥,不惊反笑地睨着沈天骄道:“九皇子什么时候发觉的?小的自认身段、唱腔、扮相天衣无缝。”嗓音清清亮亮,悦耳动听。
到了这时候,即便到了这时候,咱沈小爷的神情依旧是从容且淡定的。他若无其事的瞟了眼那小子,道:“男女骨骼肌肉构造不同,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抱怀里摸过再分不出男女,九爷也不用出来混了。”
沈千娇的耳朵动了动,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口桀口桀怪笑:“沈天骄你摸哪了?”
“。。。。。。”沈天骄狠狠瞪了她一眼。
沈千娇蹲在中性帅哥面前,笑嘻嘻道:“你好有趣,好强大呀。”
中性帅哥挑起眉梢,眉宇间清冽妩媚却痞痞赖赖的味道更重了,笑道:“公事繁忙枯燥,慕雪烧得一手好菜兼得吹拉弹唱样样精通,陪在翼王身边给您解闷如何?”
闻言沈天骄微微蹙起眉头。
沈千娇咧嘴笑得缺心少肺:“好呀好呀。”
沈天骄缓缓深吸了口,侧头,看到身后人举着酒杯挡在唇前,作势喝酒,确是与相邻人互视而笑。沈天骄垂下眼睑,勾起唇角轻笑。长长的睫羽幕帘般掩住了眼底的激流暗涌。
有趣。
自此,慕雪小哥开始跟着翼王混。洗净铅华的慕雪分明就是个清爽阳光的大男孩,更难得生了颗七窍玲珑心,知礼节,懂进退,会吃会玩会讨人欢心,把每个人哄得都相当愉快。
慕雪几乎日日陪在沈千娇身旁。艳阳下,他为她遮阳,撑开伞的瞬间,藏在伞内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拂了二人一身。日间里,他为她下厨做饭,为她起舞歌唱。夜晚时,他为她扇凉枕席,说笑解闷直到她熟睡。
慕雪心思敏捷,口齿清晰,讲起趣事笑话来直把沈千娇乐的满床打滚。慕雪看着侧躺眼前的绝色少女,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珠似宝艳光昭昭。忍不住大着胆子轻轻吻上她的嘴唇。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轻轻摩挲,带着一股春荑嫩草般清新又青涩的气息。
慕雪半是惊惧半是甜蜜地去端详堂堂翼王千岁,首先,沈千娇笑眯眯的,很好。可慕雪立刻察觉到不对,因这笑容与平日所见丝毫无异。十六妙龄少女被男子亲吻后竟是无惊也无怒,无喜亦无悲。
慕雪压下心悸震惊,倚在床柱对沈千娇笑道:“日后我也如此陪着你好么?”
沈千娇嘴角向两边扯出一个灿烂好看的弧度,道:“好呀,夏天时遮阳扇凉,到了冬天,”说着伸手拍了拍床道:“帮着暖床。”
慕雪一怔,不由失笑:“我的翼王千岁啊,您什么时候才能懂得男女间的爱情。”
“爱情?”沈千娇露出不耻下问的可爱神情,瞪大双眼盯着慕雪极其认真地问道:“能吃吗?”
慕雪顿时一头黑线,心想你还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嘴里回应:“好像不能。”
“哦,那还是食物更实在些。”沈千娇笑嘻嘻:“最起码,我可以把它们全部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慕雪又是一怔。
就这么会儿工夫,神奇生物脑袋一歪睡着了。
说起成安府这件贪污舞弊案的曝光,与沈千娇同学那可是有着相当大的干系。当初元寿帝耗资千万为她建天下第一山庄,银票废纸一样的烧。花光了国库库银,皇上的手便伸到了以富足闻名的成安府。谁知调库银时,下边人上报说库房是空的。元寿帝派人去查,上奏说满的冒尖,并确实拿回了些银子。元寿帝心里狐疑,又派了另一拨去查,结果它又空了。
一来二去元寿帝急了,有种被人涮了的愤怒感。想来也是,向来只有他老人家涮人玩,何时被人开涮过。于是就有了轰轰烈烈被载入史册的成安府贪污案。
既然事先从库房曝的光,沈天骄亦决定从这下手。他要亲眼瞧一瞧那传说中的百变库房到底是满还是空。
司空插句嘴,各位切莫被脑残电视剧忽悠。州县衙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岂是就七品县太爷、摇扇师爷以及一帮或称龙或号虎的衙役?这里头复杂着呢。除了县太爷之外,又有所谓“二尹三衙四老典”之分,这些都是头儿,各有一把交椅,各管一摊事;还有“酸甜苦辣”官(分别对应着学校、河管所茶管局盐管局等、邮运局招待所等、巡检司)、“生老病死”官(分别对应着慈幼院、养老院、收容所、葬丧管理处),也都是因事设局(所)设官。除此之外,官下面又有吏,吏下面还有众多小喽罗,倒是人们常听说的师爷,其实只是政府的编外人员,通常是由头儿们花钱请来,也是由头儿们安插到各位置或各要务上做事。更有一个衙门里冒出来两个一把手的情况,那又是官场斗争的结果了,老百姓编出来的骂人话就是:“天高皇帝远,衙小王八多”。(注一)
其中库吏便是相当牛x的一个职业,等闲庸官压根不敢多管他们。为啥呢?不去惹他还能保证你离任办移交时有个账目与实物相符,否则非弄出点事端不可。再者贪官还得仰仗这些人造假账目或监守自盗。因而官不大,谱却大的很。沧凤、仇阑珊就没少吃成安府库吏冯阿宝的气。特别是沧凤,他因皮相漂亮宛若女子,时常被冯阿宝言语调戏。想沧凤外柔内刚,争强好胜,现下被一粗鲁村夫嘲弄,几次险些气到抽风,然为了差事也只得隐忍不发。
因而当沈天骄发话说要亲自去库房看看时,沧凤与仇阑珊眼底顿时燃起了熊熊火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还有,恶人自有恶人磨!
正文 第二十章:翼王千岁的行医初体验
这日晌午,沈天骄、沈千娇、沧凤、仇阑珊四人结伴来到成安府吏部衙署,却被告知库吏冯阿宝尚未上班。
沈天骄挑起眉梢,睨着沧、仇二人:“没通知他咱们要盘点银库?”
沧凤、仇阑珊信誓旦旦,坚称绝对通知了冯阿宝,不光通知,更千叮万嘱。
沈天骄心底大为不爽面上却不露声色,坐在户房衙署迎客厅候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眼看太阳都快与地平面扯成直线了,冯阿宝还是未显身。
沈天骄手支着下巴,斜倚在椅子上,突然开口轻声道:“老子居然被人放鸽子了。”那声儿轻飘飘阴森森,瞬间拉低室内温度。
一旁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吃手中食的神奇虽没听清腹黑的话,却也本能地感到骤然降温的寒意,无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沧凤、仇阑珊诡异地对视而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俩从一开始就知道冯阿宝绝不会出现,为啥啊?原因很简单,管库吃库、监守自盗,是自古以来公开的秘密。冯阿宝手脚绝对不干净,沧凤、仇阑珊越是正经八百地说要查库,冯阿宝躲得越欢。况且沧、仇两人还耍了个小心眼,压根没告诉冯阿宝沈天骄沈千娇两人也会前往。再者,前文也提到了,两位御史大人在成安基本处于没人鸟的状态,所过之处鸡犬不鸣。大家躲他们俩还来不急,谁会主动往上凑呢。
嚣张狂妄、骄傲自负的人最恨什么?无疑是他人的无视与戏弄。沈天骄阴沉着脸,“唬”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向外走,边走边轻声细语:“多少年了,向来只有别人等老子,哪有让老子白等的道理。。。妈的,老子玩不死你们,沈字倒过来写。”
眼看目的达到、j计得逞,沧、仇两人正准备扬手击掌,哦耶祝贺一下,突见向来信奉生命在于静止的翼王突然化身狡兔,自他们身旁闪电擦肩而过,伸胳膊搂住沈天骄的脖子,眉飞色舞嬉笑道:“别急,姐帮你报仇!”
沈天骄转过眼眸,睨着笑起来露全牙的沈千娇,脸上蓦然绽放如春寒乍暖,雨后初晴般的笑容道:“好啊。”顿了一下又道:“此事就拜托翼王殿下全权处理了。”
沈千娇下巴一扬,豪情万丈道:“咱是干什么的?专治不服!本王三天内摆平他们。”
“。。。。。。”沧凤、仇阑珊无语问苍天,苍天沉默以对。不,准确点来讲,即便苍天有语,腹黑与神奇通常也能让它变无语。
苍茫夜空,深邃如智者的额头,让人无法靠近。
卧室外间,沈天骄沐浴更衣,一身宽松素袍,乌发不簪,赤脚躺在榻上看书。忽响起叩门声,沈天骄抬眼看去,慕雪手拎食盒,笑吟吟站在那。沈天骄眼底掠过精芒,低头继续看书,口中淡淡问了句:“何事?”
慕雪进屋,便打开食盒边道:“千娇说您晚上没吃多少东西,特嘱咐我做些可口小菜送来。”
千娇?闻言,沈天骄不动声色地微微挑起了眉梢。
菜的香,酒的醇充盈了整个房间。慕雪端了碗人参竹荪汤半跪在沈天骄身侧,笑道:“尝尝看。”
沈天骄将书放到一侧,接过碗几口喝了个干净,说实话,味道确实不错。就在这时慕雪突然伸过手,轻轻拭去沈天骄粘在唇角的汤汁。慕雪的手修长白皙,骨肉匀称,同时拥有着女子的柔滑触感与男子的内在力道。
沈天骄慢慢转过眼,慕雪笑脸相迎,全无窘意或惊慌,有着美人们常见的坦然自信。在沈千娇面前,他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乖巧中自有一份大男孩痞痞坏坏的味道。而在沈天骄面前,他那双略呈凤眼的眸里,波光涟漪,极是清丽妩媚。
沈天骄伸手将他的鬓间的发绾到而后,露出整张俊俏的脸庞来。慕雪仰起脸,笑意盈盈。
“慕雪,你是少有能让我也赞上一声貌美的。长相漂亮,精通玩乐,再加上烧得一手好菜,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沈天骄手指点上慕雪的额头,颇为感慨地戏谑道:“沈千娇的选择总是这么的现实和本能。”手指穿过黑发,攥紧猛然向后一拽,慕雪被迫向后仰起脖子,眉眼不见惊恐依旧笑意盈盈。
沈天骄略显单薄的唇弯出好看的弧度,神情淡淡带着微笑,双目却如鹰隼般端详着:“你是翼王的东西,我不便插手多管,奉劝一句,人贵有自知之明,凡事需量力而行。”
“热死了啦~”就在这时沈千娇横空出世,顶着鸟都不筑巢的脑袋,揉着朦胧睡眼,晃晃悠悠进屋。
沈天骄松开慕雪,取过书道:“把你的人领走,明得早起,别睡过头了。”
沈千娇没睡醒似的眯缝着眼,右手抓了抓后脑勺头发,而后直挺挺倾倒,重重压在了沈天骄身上。。。沈天骄“呜”地弓起身子闷哼,万年不变的死鱼脸顿时皱成一团。
沈千娇在他身上拱了拱,触手之处锦绸般润滑,沁凉如玉,清淡体香氤氤散发,不由满足地吧嗒吧嗒嘴。
沈天骄一头黑线地瞪着她。
沈千娇闭着眼蹭啊蹭傻笑:“天骄,咱一块睡吧,抱着你可真凉快。”
沈天骄乌云罩顶,满头黑线地使劲推她脑袋:“老子又不是制冷空调,滚回你屋睡觉去。”
沈千娇哼哼唧唧地爬起身,拽起目瞪口呆的慕雪,梦游似的迷迷糊糊去了。出了门,沈千娇头也不回地拉着慕雪匆匆往回走。四下静谧无声,偶尔传来虫鸟鸣叫,慕雪正思度开口说什么,沈千娇戛然停步,转过身笑眯眯地拉起他的手:“阿雪,我真挺喜欢你的。”
深更半夜冷不丁冒出的爱的大告白,由不得慕雪不怔愣片刻。
沈千娇又道:“所以乖啊,不要去招惹沈天骄那小子。”说罢打了个哈欠,转身边走边道:“热死了,等下回去帮我扇扇子。”
慕雪先是又怔了一怔,慢慢垂下头,暗中咬紧牙,恼恨的神情自眼底一闪而过。
自沈天骄沈千娇正式接手处理贪污案伊始,种种难题亦随之而来,头一条便是成安府官员们联合采取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告病假的告病假,不鸟你的不鸟你,充分利用熟悉地理环境的先天优势,让办案人员摸不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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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翼王千岁的行医初体
神奇虽然很神奇,但也架不住在这酷热的鬼天气里玩捉迷藏。怒了的同时清醒的意识到,小朋友不听话,该先打打屁股,玩一手下马威!
这日一大清早,太阳当空照,成安府头头脑脑来了个七八,齐聚成安府县衙前院骄阳下唧唧咕咕小声商量。翼王亲下口令招他们前来,必是要有什么举动。
“唷,各位上午好。”
众人寻声望去,俱是一怔。只见翼王沈千娇背着硕大无比的背包步履生风款款走来。大家的视线在她身上短暂停留片刻,继而全部望向紧随其后而入的皇九子——沈天骄。
话说这“玉面阎罗”的名号可谓享誉邯国,且有向全世界传播的倾向。沈千娇虽说甚得帝喜混上了王爷头衔,终究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大家忌惮的乃是年纪轻轻却手腕狠辣的沈天骄。
由于人数较多,大家都站着聚在庭院里。沈千娇沈天骄身份尊贵,享受特殊待遇,两把椅子一张高几,外加一壶清茶。一众从京城跟随而至的大内高手立在身后,衬得二人颇有黑社会头目的架势。
沈天骄闲闲抬起眼,神情淡漠,眸光如电,环视一圈无人敢对其锋芒。
沈千娇眨着大眼睛,拔高声调问:“人数不对呀,其余人上哪去了?”转头对身后的侍卫领队严铁道:“严铁,你说那些人是不是迷路了啊?快快挑几个人寻他们过来。”
严铁朗声一笑,拱手道:“属下遵令。”
“回翼王的话。”县令聂盛海忙站出来插嘴道:“张大人前些日子摔折了腿、王大人中暑、赵大人患了疟疾、李大人……”大喘气一口,接着道:“诸位大人虽万分想来临听翼王教诲,无奈身染重病,实是有心无力,还望翼王海涵体谅!”那口气分明在说,翼王你硬要将病人拉来,未免太残忍太不够意思了!
沈千娇瞪大双眼从头听到尾,猛地一拍桌子,“碰”一声巨响,惊得聂盛海一跳。
“你早说啊!”沈千娇呵呵笑着将打开,映着阳光,里面金属光芒乱舞。沈天骄转过眼珠斜睨了眼,又不动声色地将眼珠转了回去。心道,这是药箱还是情趣商店s工具箱?还有,那些零食到哪里去了……
沈千娇摇头晃脑道:“本王乃大邯御医院第一国手的开山关门大弟子,深得杜御医的真传,被称为下一站名医,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宗旨,特决定替生病的各位大人治疗!”
沈天骄心想,快省省吧,杜老头见到你不哭就不错了。
聂盛海怔了怔,嘴角抽搐气笑道:“敢问翼王,谁说的您是下一站名医?”
沈千娇“唰”的转过脸,盯着他,口齿清晰道:“皇上。”
平地起风吹又吹,大家心里囧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严铁等人极富效率的将那些“重病”卧床的大人们抬了进来。各位没看错,就是抬着进来的。
头一位病号,乃二尹之一(知县副职县丞的别称)齐县丞。只见干巴瘦的齐大人躺在那里,头发凌乱衣裳不整(丫是被严铁等人从情妇被窝里掏出来的)哎呦哎呦叫个不停,若是再配上一段二胡背景音乐,凄凄惨惨戚戚,简直能催人泪下。当下就有不少官员红了眼眶无声质问无良王爷。
沈千娇低头在包裹里翻腾半天,掏出手臂粗细绢布一卷,踱步走到齐大人身边蹲下身,笑眯眯问:“哪不舒服呀?”
齐县丞悲乎道:“下臣心口憋痛,喘、喘、喘不、不。。。。。。”说着就要翻白眼。
沈千娇手腕一抖,绢布骨碌着展开,但见上面金灿灿别满了由细到粗各式金针。
不光齐县丞,其余人瞪着这老长一排针眼都有些发直。
沈千娇一手抽出根较细的金针,另只手去扯齐县丞衣服,后者忙做受惊小媳妇状环胸,颤抖道:“你。。。你干嘛?”
沈千娇道:“扎针呀,脱衣服。”
“不脱!”齐县丞很有骨气地反抗翼王千岁大王。
沈千娇貌似很苦恼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不让扎上面,那本王扎下面好了。”
齐县丞哪里肯让人随便扎针,又不敢反抗,只得不停扭动着麻杆似的身子。沈千娇不乐意了:“齐大人,不是本王说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能像小孩子般讳疾忌医呢?”说到一半扬声喊道:“严铁!”
“属下在!”
“帮本王压住齐大人!”
立刻上来两名侍卫一把将齐县丞牢牢按在了地上。齐县丞还没还得及叫出声,沈千娇已撸起他的裤子,一针扎了下去!
安静。。。很安静。。。十分安静。。。非常之安静。。。那是相当安静
沈天骄端起茶盏,抿了口,遮住唇边笑意。俗话说的好,熟能生巧。当年杜御医拍马屁去治太子感冒小病症却置坠马冻伤的沈天骄不顾。其后沈千娇磨着学医术的同时,没少拿针扎着杜御医玩。。。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张望,不知是针纤细的缘故还是沈千娇技术好,齐县丞还真没感觉到疼痛。大伙刚松口气,只见沈千娇拿起了更粗的一根。。。嗤。。。又扎了进去。。。不疼那才是见鬼了。
可怜齐县丞刚放松心态,这下“嗷”的一声惨叫要跳起来,然,那俩五大三粗的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依旧被狠狠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沈千娇又拿起了第三根,更粗的针。。。
齐县丞汗如浆出,叫的惨绝人寰,叫到最后跟唱变调小曲似的,那音似可绕梁,在庭院上空徘徊不去。聂盛海变色道:“翼王,过犹不及,今日就治疗到此罢!”旁人纷纷劝说。
沈千娇抬眼,笑容满面:“有句话说的好,行百里者,半于九十。此时放弃就是功亏一篑,前功尽弃呀。怎么,各位大人不想齐大人病愈?”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下臣是说,”聂盛海话未说完,沈千娇又是更粗的一针扎了过去,齐县丞“嗷呜”一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哎呀,效果太慢了!”沈千娇蓦地抽出那根足有手指粗细的金针(棒?!),朝齐县丞腹部捅了过去。。。。。。
齐县丞发出了最后一声惊骇之极的惨叫,眼一翻,昏了。
众人大惊,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翼王杀人了!”
场面当即乱成一团。沈千娇开怀大笑,清脆的笑声如百灵般悦耳,举高自己的手。众人这才看清,所伸食指高出金针,扎中齐县丞的实是翼王的手指。
沈千娇起身,学涂多多的流氓姿势甩了下头发:“抬走。下一个病号是谁?”
倒霉孩子二号是摔折了腿的主薄张大人。这回沈千娇拿上场的医疗器械乃——马鞭!
沈千娇掂了掂手中马鞭,扬臂一甩,裂空声响清脆无比,惊的张主薄面无血色。
沈千娇话不多说扬鞭便抽,张主薄此刻也顾不得形象,一个驴打滚,滚到了一旁。鞭子抽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无比的痕迹。
“哎呀你怎么躲开了?”沈千娇不满道。
张主薄心道,废话,老子能不躲吗!嘴上却赔笑道:“怎敢劳烦翼王,下臣找普通大夫瞧瞧也就好了。”
沈千娇笑眯眯,拎着鞭子围着张主薄转悠,哄小孩儿吃药似的说:“这治法只是瞧着吓人罢了,其实一点都不疼。”
所有人心中狂吼,鬼才信你!
“不许再躲了哦!”沈千娇可爱的伸出一根手指,正义凛然道:“我以父皇的名义起誓,这个疗法绝对有效!”
张主薄当即心底小泪横流,不带这么使诈的,怎么能把皇上都搬出来。
鞭又高高扬起,落下的刹那张主薄一个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正色道:“果真有奇效,多谢翼王。”说罢瞬闪躲进围观群众中。
沈千娇掂着马鞭,抬起眼,笑意盈盈环视成安府群臣,问:“谁还有病?”
无人应答。
突闻有人轻笑,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天骄悠闲地斜倚在椅子上,眼波粼粼,抿唇睨着他们。
此处无声胜有声,多少人心底泪横流。
差点都要忘了,还有个玉面阎罗未出手呢!
正文 第二十二章:不是我不明白
翌日,仇阑珊、沧凤各衙署挨个转了一遭,所见情况叫他俩不得不感慨,出勤率那叫一个高,每个人都安安分分待在自己的岗位上,这怎能不叫二人心花怒放。但各位需知,卖菜贩布的尚知准备两本账,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官老爷们心眼儿只多不少。仇、沧两人翻阅完呈上来的文件材料,无声对视,用眼神交流感情。彼此中心思想一样,那就是急需一名打入敌方内部的同志做接应。
程府后庭院
“那是你俩该头疼的事,少来麻烦我。”沈天骄躺在凉亭软榻上,吃着冰镇过的水果,漫不经心道。太阳即将落山,天气却仍是燥热。斜阳余晖暧昧遍撒周身,衬得他飘逸如谪仙……如果不开口的话。
“爷只要最终结果。”说着闲闲抬起眼,睨着他俩。沈天骄瞳色极深,眼波流转间恍若琉璃,忽而挑眉半是认真半是嘲弄道:“杀人放火也好,打架劫舍也罢,爷全不在意。计谋本身无所谓善恶,应用在日常生活那是卑鄙小人的伎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