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金竹密语第8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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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竹密语 作者:肉书屋

    一愣,如果没记错,这个人应该是在花霰国皇宫见到的薛神医,当时他还为自己把过脉,只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到了这里。那神医依旧云淡风轻,颇有几分道风仙骨的味道,见到月罂轻点了点头,唇角仍挂着和蔼的笑容。

    月罂还了个礼,又见风玄也从营帐中走了出来,忙侧身为他让出道路。不料风玄见到她微微一愣,随后舒心地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说道,

    “幸好你及时为他吸出毒血,否则就麻烦了”

    “副帅现在情况怎么样?”当着风玄的面,月罂还要装出尊重的样子,不能对童昕直呼其名。

    “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吧。”

    就在她走进营帐的时候,薛神医忽然对风玄说,

    “那个孩子,你清楚她的底细吗?”

    一股浅淡的药味传来,飘进鼻息间,不免使人感到惆怅。

    地塌上的男子轻阖着眼眸,狭长的眼线勾勒出美好的弧线,比平日多了几分柔和。月罂走到近前,只当他已经睡了,便坐在他身旁,垂眸看着眼前男子,心潮起起伏伏,鼻子发酸。

    往日那个会对她大吼大叫的讨厌鬼今天竟不发一言,他面容倦怠,红唇略显苍白,呼吸也变得清浅,让人看着便觉得心疼。月罂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轻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眼里的疼惜昭然若揭。

    童昕眉头一蹙,随后慢慢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熟悉到极致的眼睛,他赫然惊醒,忽然将对方拉进怀中,却不小心触碰到了伤口,疼得一吸气。即便如此,他也仍然紧紧地箍着对方瘦小的身子,这熟悉的身体也是他想极了也爱极了的,

    “小贝壳,是你吗?我在做梦是不是,我又梦到你了是不是?”

    月罂被他突然抱住,心顿时跳成一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就这么承认了吧,她也快被这种想念折磨死了,那些个不应该、不可以,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借口,在看到他性命堪忧的时候,都被扔在了脑后。

    他挨的这一箭,不仅是刺在了他的身上,更是穿透了她的心,让她认识到自己有多么在意他,多么不想看他出事,多么……爱他。这些日子,她常看到他摆弄着那个穗子发呆,也常看到他躺在山坡上看着星星,他眼中的沉痛与寂寥她是看得出的。而此时此刻,她也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仍有着一定的位置,可是这张脸……罢了,只要他厌恶,自己再离开就好。

    打定了主意,月罂缓缓地伸出手去抱住了他,轻声道,

    “是我。”

    谁知童昕身子一僵,忽然将她推开,在仔细看过她之后,眼里的光芒一瞬间黯淡下来,哑声道,

    “对不住,我睡糊涂了。”说完他懊恼地捂住了脸,内心的痛楚疯狂地滋长,险些要将他整个人吞没了。

    月罂看他这样子,更是心疼不已,没想到他这么桀骜不羁的一个人,竟会有这样失态的样子。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正想唤出他的名字,帐帘忽然被人从外面揭开,风玄面容冷漠地走了进来,看到此时情形,眉头一蹙即分,直接对月罂说道,

    “来我的营帐。”

    月罂止住了要说的话,有些不解风玄的态度为何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不过仍是放开了手,犹豫着看了眼童昕,可对方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只得先跟他出了营帐,想着稍后回来解释也不晚。

    风玄的营地离这里很近,很快就到了他的营帐,月罂刚一进去,就听风玄冷声问道,

    “你究竟是谁?来这军营是为了什么?”

    月罂心里一紧,难道做什么露馅了?刚刚他和自己说话时态度还不错呢,怎么突然之间竟问起了这个?于是缓和了一下心情,沉声道,

    “不知陛下为何这样问?”

    “朕早就派人查过你,可是没有半点记录的消息,招兵的人说你没有亲人,四海为家,朕起初不信,可这些日子见你帮忙照顾受伤的将士,还救了副帅,这才真正地信了你。可前不久神医在你昏倒时为你把过脉,你明明是女儿身,为何要女扮男装来到军营?”

    风玄一股脑将这些日子的事全说了出来,顿时让月罂张口结舌,冷汗即刻冒了出来。她想过如果对方问起自己为何要来风鳌国的军营等问题该怎样回答,甚至还编出了一个没有漏洞的身世,可独独没想过女扮男装若被人发现该怎么办。此时听着风玄冰冷的询问,她就知道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只能急中生智地回道,

    “风鳌国不招女兵。”

    风玄眉梢一挑,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承认了,还以为会有多大的借口,于是缓声问道,

    “就因为这个?”

    “是。”既然以此为借口,她就继续圆谎好了,于是硬着头皮斩钉截铁地回答。

    “要知道北冥国与南月国女子皆可当兵,也可由女人带兵作战,你为何非要扮成男人,来我风鳌国军营?不要说什么崇拜哪位将军这样的孩子话,凭你这些日子的表现,你并不是那种头脑一热就参军的人。”

    月罂静静地站在大帐之中,头皮一阵阵发麻,这个风玄简直太精明了,那些想好的说辞在他面前竟然成了孩子话。她略微低着头,却能感觉到对方那种穿透一切的目光,轻抿着唇,飞快地想着理由。

    “朕会给你足够的时间编理由,不过在想出来之前,朕会派人看着你的。来人”风玄突然向帐外扬声喊道,立即有两个士兵走了进来,

    “陛下有何吩咐?”

    “把她带到旁边的营帐,给朕看好了,别让她跑了”

    士兵得了命令,将月罂带了下去。风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眸起起伏伏,心事重重。若不是薛神医看出了她是个女人,自己还真没发现任何迹象,回想起这么长时间来的观察,她并不像是敌国派来的探子,否则也不会废寝忘食地照顾伤兵,又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为童昕吸毒,只是,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进军营呢……

    月罂坐在营帐的一角,眉心简直拧成了死结。千算万算,她也没算到竟然被风玄第一个发现了身份,若换成其他人倒是好说。她可是亲眼看见风玄如何对待那些背叛了他的女人的,若猜到自己是敌国派来的探子,非把她宰了不可,想到这,她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军营恐怖。

    本想着在这军营低调一些,等查探了那日的真相就离开,可无奈遇见了童昕,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如今自己被关在这,也不知他能不能来找自己,如果把身份告诉他,他应该能保自己出去,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月罂趴在帐门处向外看着,门口果然有士兵把守,她想硬闯进去是不可能了,除非趁着半夜悄悄溜出去。她对整个大营十分熟悉,这样做倒也不难,只不过这样就算白来这军营一次了,不仅没打探到任何消息,还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仍没想到主意,正在营帐中急得转圈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人,正是蔡将军。

    蔡将军平日里都是嘻嘻哈哈的,不拘小节,可此时却沉着一张脸,一见到月罂便直接问道,

    “小猴子,你跟我说实话,你一个小姑娘究竟来军营做什么?”

    月罂暗自呼了口气,看来他也知道这事了,眼珠一转,立即想到了个主意,

    “不瞒将军说,我夫君前不久在南月国遇害,我本想着为他报仇,可却不知道凶手。偶然间听说您那段时间去过南月国,想必能清楚那日的事,这才混进军营,只是想知道真相。”她说的虽然都是实情,可若不提到她的身份,对方也猜不到。

    蔡将军听完仔细地审视了她一番,看不出她这番话是真是假,只得又问,

    “我即便去过,也不一定恰好看见了你夫君的事,你为何这么肯定?”

    “那件事很是蹊跷,所有人都忘记了,我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才来到这里,想着您是不是还记得……”这样正好,她既可以洗去她是敌国探子的嫌疑,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将那日的事问出来,她现在什么都不怕,怕的是到死都不知道真相,即便下去与花寻团聚,也没脸见他。

    蔡将军浓眉一扬,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是说,他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月罂心头一沉,隐约地猜到他知道些什么,郑重地点了点头。

    蔡将军忽然沉默了下去,慢慢走到桌旁坐下,犹豫了再三才开口道,

    “那件事,实在是诡异,我至今也没与旁人说过,只当是出现了幻觉……”他抬眼看了看月罂,见对方眼也不眨地将自己看着,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轻声道,

    “我好像……看见神仙了……”

    第389章得知真相

    收费章节(12点)

    第389章得知真相

    “神仙?”月罂诧异地眨了眨眼,她如何也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么扯的一句话。

    蔡将军脸上也有些不自然,点了点头又说,

    “虽然荒谬,可我确确实实看到了,一个神一样的男人,竟浮在半空中……更离奇的是,他,竟然全身带火……”蔡将军回想起前不久看到的那幅画面,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实在是后怕。那滚滚火球竟从他身旁擦过,若不是他躲闪及时,想必那日遇难的人中,一定会多他一个。

    “你是说,那场大火是他放的?”月罂虽不太信他说的话,可心却开始强烈地跳动。浮在半空中的男人,周身带火,火势汹汹的场景……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零散的画面,这一切为何这样熟悉。然她越想头越痛,忍不住停下了思绪,按了按眉心。

    “是的,我看着他抛下无数火球,也看到了当时南月国皇城的惨象,那场火扑也扑不灭……后来我费力逃出了皇城,也不知最后是如何熄灭的,本想着事后一定会有答案,可那些活下来的人却都失去了部分记忆,对当时的情景一无所知,实在不解。所以我才觉得,是不是我经历的那些都是幻觉。”蔡将军说完看向月罂,又说,

    “如果你夫君真是死在那场大火之中,想必与那个人逃不开干系。只是这仇,你要如何报?”

    这也是她开始迷茫的问题,那日的事本就是个谜,聪儿与随行的侍卫都忘记了当天的事,只是最后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花寻。神医说他心脉尽断,像是被高手所伤,可普天之下这样的高手屈指可数。

    “你说的那个人,可曾与谁动过手吗?”如果真像蔡将军所说,那这个男人一定具备这样的实力。

    蔡将军凝神想了想,除了见到他毁灭整个皇城,并未见过其他,听她问完,只得又回忆一次那天的经历,

    “那日我去接副帅回营,将他交给随行将士之后,又独自返回皇城,本想着趁乱混进皇宫,不料到了宫门口却见两伙人打了起来……”

    月罂听到这心头沉重,回想起军营中的那个传言,童昕果然是因为自己才去的南月国……听蔡将军这么一说,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忙又问,

    “那两伙人是谁?”

    蔡将军见她眉心紧锁,一脸紧张,就猜到她并没有编谎话骗自己。他本就因为这些日子月罂的表现对她极有好感,如今也就将这些并不算秘密的事都讲了出来,

    “一面是南月国女皇,一面是花霰国的二皇子,对了,还有幻幽宫的人。”

    月罂身子一晃,果然……耳畔继续回响着蔡将军的话,她只觉得那声音有些缥缈,眼前不住地发黑,大脑乱成一团。

    “南月女皇前不久宣布与幻幽宫结盟,惹来众怒,不过各国也是敢怒不敢言,没想到那次真的借助了幻幽宫的力量。那幻幽宫的人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实在棘手,我便放弃了手刃女皇的念头,打算追上大队人马一同返回。不料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先前说的一幕……”

    花寻的死果然与母后逃不开干系,除了她,还有幻幽宫么……她心中沉痛,又突然浮出恨意,为什么要这样,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竟然要这么毁了我

    蔡将军见她有些不对劲,只得又说,

    “也许我那日真的是幻觉,怎么会有人站着半空中,即便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做到,更不会全身燃着火……”

    “是不是幻觉已经不重要了……”月罂心中无力,喃喃低语道,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她小脸紧绷,再无往日那般机灵可亲,反而带着无边无际的恨意与决绝。她说过,无论凶手是谁,她都决不轻饶,哪怕是她的亲生母亲……想到这,她目光坚定,对蔡将军缓缓说道,

    “蔡将军,我想劳烦您去回禀陛下,我想留在风鳌国军营。我夫君就是死在南月国,死在南月女皇的手中,而如今,只有风鳌国一国与其作对,我愿意跟随大军,只愿亲眼看着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蔡将军在军中多年,看人的眼光也不差,虽说面前这个人女扮男装,身份实在可疑。可他却能从她的目光中读到真实,她此时眼中全部是赤裸裸的恨意,毫不掩饰,这种目光就和当初他带回副帅,从他醒来时眼中读到的一样。那是生命中至亲至爱的人无辜惨死,可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无奈,也是得知仇人之后决定毁天灭地的决然,这种眼神,绝对伪装不来。

    蔡将军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的时候又被月罂唤住,她想了想又问,

    “副帅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蔡将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险些将自己的来意忘了,

    “他刚刚得知你为他吸了毒,救了他一命,正想唤你前去,可却听说你被陛下软禁了起来,一时大怒,就要找陛下理论。好在我那时也在他帐中,让他安心等消息,这才来问陛下,得知了一切。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

    “那就好,我还想求您一件事,我的身份能不能先别告诉他?”

    “这是何意?”

    “我……不想他知道。他现在把我当成寻常士兵一样训练,正因如此,我才能在短时间内有很大长进,若告诉他我是个女人,他必定另眼看待,我不想这样……我想凭自己真正的能力为夫君报仇……”

    月罂无奈地编造了个理由,好在他不知道自己是女人,否则一定会轻而易举地猜到自己的身份。她刚刚是想表明身份,但此时的状况已经不同了,如果他知道自己还活着,还有着报仇的打算,一定不会答应。

    既然已经走到了今日,她绝对不可能再回头,这仇一定要报,可是如果只身一人回到南月国报仇,她实在没有任何接近母后的把握,与其无依无靠,不如就留在这军营之中,等着风鳌国攻陷南月国皇宫的那一刻,她相信风玄有这个能力,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比自己要更有胜算。

    至于那些仁义道德,那些不忍看到两国交战的想法,只能暂时抛在脑后。她想要报仇,想得有些疯狂,此时心里全被这个念头占满,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即便让百万人陪葬,她也在所不惜……

    风玄倚在太师椅中,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扶手,狭长的眼睛半眯着,显然在思索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蔡将军,

    “她是这么说的?”

    “正是,末将猜测,她并没有说谎。”

    “这些日子我一直派人在暗中留意她,确实没做过什么,不知是隐藏得太好,还是果真如她所说。”

    蔡将军闻言点了点头,知道风玄向来小心谨慎,看似大规模招兵,实际上每个人情况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风玄想了片刻之后,这才缓声说道,

    “既然她想借我军之手报仇,那么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蔡将军微微一愣,疑惑地抬眼看去,见这少年皇帝面容漠然,一双睿智的眼睛仿佛深沉的大海一般,实在看不出只有二十几岁。自己跟随他多年,知道他心机颇深,又极不容易信人,如今能暂且相信那丫头留在军中的目的,已是极难,想来一定是要再查探一番,于是问道,

    “陛下的意思是……?”

    “凤鸣城中不是有许多幻幽宫的人么,说起来也算她的仇人,既然想利用我们,那就先送我们一份大礼吧”

    “可她毕竟没受过什么正规训练,若对付起幻幽宫的人,实在有些困难……”

    “是不是真心,能不能成功,不是一探就知么?”风玄说完勾唇一笑,冷漠的面容多了几分邪魅的华彩。

    蔡将军暗呼了口气,从心底说,他对月罂的印象是极好的,此时又听说她是女人,竟然能为了深爱之人忍辱负重地来到军营,甚至受这些寻常男子都不愿忍受的苦,欣赏的同时又有几分佩服。他真怕风玄一时恼了将她处死,如今听闻风玄只是想试她一试,这才稍稍放心,

    “陛下想什么时候派她前去?”

    风玄略微沉吟,随后又吩咐道,

    “近几日透露一些假消息给她,三日之后,让她与其他人一同乔装进城。”

    蔡将军得了命令之后转身出了大营,他就猜到风玄没那么容易相信,此时想用些假消息迷惑她,若她不是探子还好,若真是,那她肯定会将风鳌国的内部消息透露出去,到时候不仅她一个人活不了,连同她背后的势力都会被自己人一网打尽。

    蔡将军向月罂所在的营帐边走边想着,希望她说的都是实话,否则自己会第一个除掉她……

    蔡将军走后,跟随风玄的一个贴身近卫忽然走了进来,为他斟了杯茶递上,随后轻声询问,

    “陛下,为何要留着那女人?往日您可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的……”

    风玄接过茶盅轻轻吹了吹,沉静的眸子如陈年的美酒一般芳醇,他默了半晌也没回答。直到那近卫想要退开的时候,才听到他的低语,

    “不知道……总觉得她,很熟悉……”

    第390章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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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0章喜欢男人?

    北冥国的大营中,雪衣华服的男子倚窗而立,温润的面容似窗外的皎月,折射出淡淡的光华。墨染般的青丝在微风中慢慢飘起,露出精致深邃的五官轮廓。

    慕离听完探子的来报,沉吟了半晌才问,

    “那人已经到了风鳌国军营?”

    “是,从南月国边境的一座城镇直接到了风鳌国,随后又报名参军了。”

    “中途还去过什么地方?”

    那探子想了想,紧接着又答道,

    “还去过花霰国的皇陵。”

    慕离眼中闪过诧异,脑海中飞快地拼接着每条零散的消息:面容清秀的少年、在灵车前自杀未遂、被花隐与南宫魅影所救、又去过花霰国的皇陵……一种猜测从心头慢慢浮现出来,这念头刚一闪过,他黯淡的目光顿时划过一抹光亮,死寂的心也终于透进了一份希望,那个少年会是她么……

    “多派些人手在风鳌国附近查探,若发现那个少年,给我好生带回来”慕离刚吩咐完,马上又出声反驳,

    “不行,我与你同去”说完就要与那探子一同出去。

    “公子,雁将军已经送来三封加急信件,催您速速回国……”潼儿手捧着书信刚一进来,就看着慕离神色匆匆地向外走来。

    慕离挥了挥手,此时哪有心思看信,淡声吩咐道,

    “你看着办就好。”

    “公子”潼儿微愣,见慕离已经走出很远,忙又追了出来,在他身后喊道,

    “您这是要去哪儿?”

    慕离一言不发,接过侍卫牵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带着马冲出了营帐。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好,他真的希望那个少年就是她……

    潼儿追到了营门外,却只看到马蹄扬起的尘土一点点飘落,不带任何留恋。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自从那人出了事之后,自家主子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虽说对待其他事还是有条不紊,可一旦得知有关她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会坐立不安,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回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潼儿不免心头黯然,希望她们都在某处活着才好。

    还记得那天之后,慕离带着几十万大军到达两国边境,以最短的时间一次次攻破了南月国城池。而后,他又带领一队骑兵到了南月国皇城,本打算要回月罂的尸体,不料路上竟遇见了那辆灵车,他们问也没问就直接将棺椁抢了回来。

    他说是要将她葬在北冥国的皇陵中,并准备亲自带她回去,而就在他再一次查看里面那具烧焦的尸体时,本还是沉痛的目光竟开始变得疑惑。他凝神看了许久,竟然断定棺椁中的人不是她。那尸体已经全部烧焦,面目全非,而他竟然这般肯定,实在令人不解。

    不过这事却并没有张扬出去,也只有他的几名亲信知道。明面上北冥国也并未撤兵,依旧与南月国虎视眈眈地对峙,而暗地里,慕离却派出许多暗卫乔装打扮混进南月国以及周边各国,各处打探月罂的消息。

    后来有人说看见了一个少年一头撞在了花霰国二皇子的灵车上,这事才引起了他的好奇,起初他只当那少年心仪花寻,可后又听说那人被南宫魅影所救,而后连花隐都亲自去看他,想想实在蹊跷。他这才派人暗中继续留心观察,这又得到了那少年进了风鳌国的消息。

    潼儿拿着那封书信有些头大,竟让自己看着办,谁不知道雁儿的急脾气。实在不行就拖着吧,他可不想主动回去讨骂……

    月罂回到营帐的时候,童昕正在里面走来走去,像一头几天没猎到食物的焦虑的狮子。见她平安无事地回来,立即迎了上来,急声问道,

    “他为什么要软禁你?你犯了什么错?”

    “陛下怀疑我是敌国派来的探子……”月罂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只是说完这些之后,心里很是别扭,明明已经做了决定要坦白身份,可此时此刻,只能再次隐瞒。

    童昕不满地哼了一声,脸色本就不太好,听她这么一说更为恼火,不由得小声嘀咕,

    “那小子就是生性多疑……”

    “好像你不多疑似的,也不知道前些天是谁拿着剑砍我”月罂白了他一眼,见他眉梢立起,又要发作,忙赔了个笑脸道,

    “您伤势还没好,可别气坏了身子”说完假惺惺地为他抚了抚胸口,像是生怕他与自己动气一样。

    不过童昕还真就吃这一套,看着这气人精竟然不再与自己拌嘴,胸口的郁气也散去许多,不过仍别扭地念叨,

    “别假惺惺的”

    月罂暗自翻了个白眼,不假惺惺的难道又等着你发飙?她见童昕脸色不太好,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又问,

    “体内的余毒真的全部清了?”

    “嗯,薛神医向来医术高超。”

    提起那个神医,月罂倒是有些疑惑,边帮着他脱下外袍,边又问道,

    “那他怎么忽然来了?他是风鳌国的人么?”

    童昕摇了摇头,对薛神医的来历也不太清楚,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她,

    “薛神医经常在各国游历,走到哪国便住一阵子,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只要他遇见了,都会出手相救。所以各国都将他奉若上宾,这次来风鳌国想必也是偶然的吧。”

    “那你的命还真是大了。”若薛神医不及时赶到,他这条小命说不准真丢了。

    “如果你没及时为我吸出毒血,想必也是死了……”童昕说完深看了她一眼,目光沉静,看得月罂一阵脸红心跳,继而又听他轻声说道,

    “谢谢。”

    月罂尴尬地笑笑,这么个莽夫竟然也懂得道谢,倒是让她出乎意料了。正想着说些什么,忽听他又说道,

    “不过……你为什么舍了命也要救我?”

    月罂一愣,没想到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于是支支吾吾地答道,

    “那个……因为你对我……还不错,挺好的。”

    “对你不错?我天天这么折腾你,你还觉得我不错?”童昕难得心情转好,手撑着头邪邪地将她看着,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那不叫折腾……那叫器重,对,是器重……”月罂心虚地干咳了一声,说这些溜须拍马的话连自己都有些脸红。

    童昕忽然哈哈一笑,觉得她这敢怒不敢言、还要趁机讨好的模样十分好笑,又见她脸羞得通红,眼睛晶晶亮亮,一向神经大条的他竟产生了某个念头,于是立即板起脸,翻身坐起,郑重地问道,

    “喂你小子不会喜欢男人吧?为什么会脸红?”

    “哎??”月罂诧异地眨了眨眼,这叫什么问题,她自然是喜欢男人的……可又一想,自己此时女扮男装,当然不能喜欢男人

    然而就在她犹豫期间,童昕忽然睁大了眼,只当自己猜中了,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试探地问道,

    “你、你不会喜欢我吧所以才舍命相救”

    月罂顿时一头雾水,这讨厌鬼什么时候学会自恋了,若自己真对他没那个心思,现在岂不是要笑死?

    “做你的春秋大梦你当自己万人迷呢?”月罂说完鄙夷地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外袍直接丢在了他的脸上,转身走到自己的榻边。

    童昕暗自呼了口气,还好不是,否则想想也怪恐怖的……又回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梦中的他们情爱绵绵,甜蜜的样子简直羡煞旁人,不免又是一阵恶寒。

    这几日童昕一直在营帐中养伤,并没有出去带兵训练,一切都交给了副将阿武。而月罂也一直守在他旁边,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好在她也会照顾人,对她来说也并不陌生。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童昕看起来别别扭扭的,实际上却并不喜欢麻烦人,也从不指使她做这做那,多数时候还是他伺候她,实在分不清受伤的究竟是谁。

    蔡将军这几日也来过营帐几次,经常与童昕说说近来的战况,也会透露一些近期的作战计划,并没防着她。而月罂也没太在意,一般都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连停都没停一下,她实在对这些不感兴趣,关心的也只是结果。

    蔡将军每次见她都是心不在焉的,也就暂时放了心,看来自己的预感是对的。当他告诉他们二人,要派月罂去凤鸣城暗杀幻幽宫的杀手时,童昕立即翻了脸,吵嚷着要去找风玄理论,自己的近卫凭什么要单独分派任务,而且还是危险性这么高的

    月罂却忽然明白了风玄的意思,只能一阵苦笑。看来天底下当真没有免费的午餐,想利用风鳌国之手报仇,那么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她及时将童昕拦住,说是自己只有接受了这个任务,才能让风玄真正放心,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童昕暗自郁闷,虽然知道风玄这么做也是为了试探,可他就是不想让她遭遇危险,这种护短的心思连他自己都难以理解。以前风玄也没少从他手底下借兵,可他从没这么紧张过,此时想想,怕是真将面前这小子当成了她的影子,两人脾气秉性是那么像,给他的感觉也是同样的熟悉……

    (这两人下章大概就会相认了,啦啦啦~~ 》_《)

    第391章为什么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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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1章为什么瞒着我

    这次去凤鸣城的人一共有二十个,都是从风玄直属军中挑选出的精锐,月罂完全属于滥竽充数的,不过既然是命令,也不得不接受。这次行动很隐蔽,主要是让这些人除掉凤鸣城中暗藏的那些幻幽宫杀手,同时乔装进城的还有其他兵将,分别派到不同地点暗杀守城的官员与首领,一旦这些人得手,只要发信号弹,城外埋伏的大队人马就会与其里应外合,一举攻下凤鸣城。

    月罂虽然对作战计划完全不了解,可也能听出整个计划的缜密与严谨,不由得暗暗佩服起这个少年皇帝。不过是比自己大几岁的样子,居然能有如此高明的战术,怪不得一直是南月国最大的威胁。

    临行前一晚,各营地又热热闹闹地举办了一次宴会,一来是鼓舞大家的士气,二来是想缓解大战前的紧张气氛。不得不说,风玄实在善于掌控人的心理,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些兵将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

    月罂坐在自己的营地中,看着场中曼妙起舞的舞姬们,觉得有些无趣。她四下看了看,几乎所有人都在这里一同饮酒作乐,于是悄悄起身溜了出去。

    离营地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湖,四周被茂密的树林环绕,她也是听谭勇说起才知道的。由于离营地有一段距离,这里少有人来,进军营之后,她常常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来这里沐浴。

    月罂抱着换洗的衣裳小心翼翼地跑到了湖边,仔细瞧瞧四周并没有人,这才放心地走到一块青石下,将外面的军装脱了下来,只穿着一层单衣踏进湖中。

    一弯月牙挂在天边,将柔和的光晕洒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点点晶莹。此时已到了深秋,湖水微凉,她刚踏入湖中便打了个寒战。湖水不深,刚刚没过她的腰际,月亮的倒影被她轻轻一拨,即刻破碎成无数月光,一漾一漾地涌向四周。

    她解开盘起的发髻,柔柔地垂落在腰际,一点点洗着浓墨般的发丝。不经意间看见了湖面上自己的倒影,陌生得让她叹了口气,于是从脖颈上一点点摸过,将人皮面具整个揭了下来。一面的脸颊仍带着疤痕,好在已经浅了许多,那些黑痂已经脱落,里面新长出的肌肤极其细嫩,与其他地方的颜色有着明显的不同。

    她垂眸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不由得伸手抚上,也不知这疤痕能不能完全消失。不过后一想,即便消失又能如何,还不是要每天带着面具过日子……想到这她苦笑了一声,洗净了脸之后,将身上那件打湿的中衣褪下,又将裹在胸前的白布解开,一点点洗过如脂似玉般的肌肤。

    轻盈的水声传来,在整个寂静的空间尤为明显,将湖中的另一个人吵醒。那人浸在一片暗影之中,慵懒地靠在青石上阖眸浅睡。听闻水声轻响,顿时睁开了眼,向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正瞧见湖中站立着一个少女,浅淡的月光洒在她柔和的侧脸上,说不出的温柔沉醉。他呼吸微蹙,心脏猛烈地抽动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月罂知道今日宴会不会开得太晚,也不敢耽搁时间,匆匆洗净了身子之后就准备返回湖边,然她刚一动,忽听远处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吓得她立即沉在湖中,一动不敢动。

    听脚步声大概有四五个人,都尽量放轻了步子,绝对不像兵营中的人,一颗心即刻收紧。她来过这里几次,可都没有发现其他人,这里又离城镇较远,寻常百姓也不会到这里来,难道来的会是敌兵?

    想到这,她轻手蹑脚地向那片暗影游去,同时凝神听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越来越近。她一不小心动作过大,水声即刻响了起来,在夜色中尤为明显。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那些人似乎也听到了湖中的动静,全躲在暗处不再向前。

    月罂暗道了声不好,此时自己在明,人家在暗,如果真是敌军,那她完全就成了人家的靶子,想到这尽量将身子沉入湖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紧盯着那片林子。

    两旁的树林中依旧没有声音,像是刚刚那些脚步声完全是幻觉一般,月罂眉头紧拧,已然猜到这些人肯定不是兵营中的。她直盯着树林的某个方向,似乎能觉察到对方也在看着她,这种感觉实在令人惊恐。

    忽然,树丛中飞快地射出几支冷箭,直奔月罂而来。她迅速将头缩进了湖中,看着那些箭从身旁落入,在冷水中仍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憋着气躲在水中,由于放衣服的地方正在那林子前,她不敢过去,只能向不远处月光照不到的那片暗影游去。

    透过清亮的湖水向上看去,外面依旧没有动静,对方也只是放了几支箭,就再没有动作。而她却知道,只要自己一露头,对方就会再次放箭,绝不会这么简单让她逃了。

    好在她水性不错,尽量缓慢地游着,生怕漾起的波纹被对方发现自己的位置。即便如此,她仍胸口憋闷,以为游出了一段距离可以出来透口气了,不料刚一探头,几支冷箭又直奔她而来,极为准确。

    月罂心中暗骂,又急又恼,也顾不得隐藏了,飞快地向一面游去。而树丛中的冷箭也迅速飞来,一支接一支地射入水中,贴着她的身体而过。

    浅淡的月光中,湖面下的身影如同鱼一般飞快地游过,一次次躲开冷箭,直接游到了那片暗影之中。然而她正换气的时候,忽然瞧见一支箭直刺向后心,速度极快,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她在水中迅速翻了个身,打算避开要害,眼看着那支箭穿过水面,直射向她软肋而来,她腰间一紧,忽然被人一把抱住,迅速躲开了那支箭,直接撞进对方的怀里。

    月罂只当这人与对方是一伙的,下意识地用手肘撞向对方身体,不料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随后手臂被他一同箍紧,再无法动弹。她极力挣脱,偏头向对方肩头咬去,对方却空了一只手将她的嘴捂住,唇贴在她耳畔,极轻地说道,

    “是我。”

    月罂身子一僵,随后停止了挣扎,她听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正是童昕,一颗心也就落回原处。视线飘到那片林子上,见对方已经停止了放箭,像是暗中观察着这面的动静,她这才缓缓地透了口气。

    然下一刻,她眼里满是惊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这个任何时候见到都能让她安心的男人,此时正紧紧地箍着她的身子,滚烫的身躯紧贴着她的后背,沉重的呼吸在耳畔吹拂,撩得她血液即刻沸腾起来,她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个竟然都没穿衣裳

    月罂只觉得脑海深处响起了一个炸雷,第一个念头就是:露馅了无数假设、借口一齐在脑海中翻腾,交杂在一起,却让她没了半点思考的力气。此时被他发现女扮男装不说,关键是连人皮面具都摘掉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两个人咚咚的心跳声响起,彼此呼吸起伏,完全没了节制,她是害怕与焦虑,而他却是激动与欢喜。刚刚见到水中那曼妙的身体与人皮面具下那张熟悉的侧脸时,他只当是自己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直到此时温香软玉在怀,他才发觉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果然没死……

    这念头刚浮现在心底,他就更紧地搂住她的腰,滚烫的手掌在她玲珑有致的躯体上一点点拂过,唇贴着她的耳际肌肤,声音透着压抑的痛楚,

    “你竟然一直瞒着我……”

    月罂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此时此刻,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再无其他。她感觉到身后的躯体热得似火,强烈的心跳声传来,与她的发生共鸣。月罂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不料被他箍得更紧,又一阵低低的质问传来,带着强烈的怒意,

    “我想你想得快疯了,你却一直瞒着我”

    “童昕,我……”

    还未等她说完,童昕箍着她一转身,将她压在身后的青石上,滚烫的唇迅速压下,将她的解释一同吞了下去。

    月罂惊恐地睁大了眼,此时林子里的人还不知道是敌是友,他竟然不管不顾地弄出这么大的声响。她用力地推着他,可仿佛推在一堵墙上,对方纹丝不动。

    他霸道地席卷着她的唇舌,似乎带了十足的怒气,然紧绷的面庞上却极近痛苦。在这近乎惩罚的吻中,她像是被他融化了一般,手臂无力地抵在两人中间,被迫地承受着他的疯狂。

    林子中的人听到了这面的声响,然视线被这块青石所挡,无法看到石头后面的两个人。过了不久,里面的人像是按耐不住了,脚步声渐渐响起,一点点接近他们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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