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金竹密语第8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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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竹密语 作者:肉书屋

    何人指使?”此时已经不用再问她的身份了,她必然出卖了风鳌国,泄露了消息,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同伙,又不知是受谁指派而来的。

    那女人冷冷一笑,斜睨着风玄,不屑地答道,

    “就凭你还想和我们幻幽宫作对,实在太可笑了。”

    风玄眸子微凛,原来她是幻幽宫的人,怪不得能使出那种奇毒,

    “你的同伙呢?”

    “杀你还需要同伙吗?只是我一时失手罢了,否则你现在早就和那个蠢女人一样归了西”

    “带下去仔细拷问”风玄抬手示意手下将这女人拉出去,随后转身看去,见红嫣已经面色发青,嘴唇变成了紫色,人事不省。

    几名军医接到消息立即赶来为她把脉,不过均是摇头叹息,说这毒罕见,一旦沾染血液便会瞬间散播毒素,几日后,毒素侵蚀五脏六腑,人也就完了,怕是活不了了。

    风玄漫吸了口气,回想起刚刚她挡在他们二人身前的样子,眼眸轻轻阖上,她这是在主动寻死……他吩咐手下人将她抬回那个别院,让人好生照看,随后走到童昕身旁,轻声道,

    “她确实走漏了我军的消息……”

    “我知道。”童昕望着侍卫们处理着地上的血迹,黯沉得如同墨汁,闷闷地又说,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了这念头不惜做任何事,那次我尽量挽救,可还是损兵折将……是我的错……”

    他还记得那个女人曾威胁过他,如果不与她在一起,就会把风鳌国即将偷袭他国的事情透露给对方。童昕没想过她会这么极端,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得到的作战消息,因此也没太在意,与她吵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不料那次她恼羞成怒,果然将他们的计划透露出去,不过她却不知道那次偷袭就是童昕带领。因为她的胡闹,不仅损伤了许多兵将,童昕也受了伤,她这才感到后悔,并向他保证再不会做伤害他的事,而童昕也没将这事告诉风玄,只想着留下她的一条命。如今他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才重重落下。

    风玄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好再说什么,人都活不成了,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呢?他叹息了一声之后,提步离开。

    这一闹,整个大营全都没了开宴会的兴致,不过多数人也都知道了,那些所谓的青楼女子不过是风玄暗藏在各处的探子,这次是为了抓住叛徒才将这些人聚在一处,结果确实抓到了人。

    待众侍卫离开之后,营帐中又恢复了寂静,童昕长叹了口气,对红嫣的死虽谈不上伤心,可心里也有些不忍。毕竟相处了若干年,那女人虽说有些极端,可对自己却不错,只是他一颗心全系在了那丫头身上,对旁人实在提不起兴趣。

    一想到那个人,童昕陡然惊醒,刚刚险些错怪了那小子他四下望去,哪还有月罂的身影,一时间心脏瞬间收紧,想也没想地飞奔出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只是觉得心中纠结,回想起刚刚一剑剑刺向她的画面,暗骂自己鲁莽而最后那一剑,像是还刺中了她……

    就在童昕各处寻找月罂的时候,她已经被拉到了一个营帐中。刚刚她看到了红嫣的死,又看到了童昕眼中那抹失落,心里乱乱的十分烦躁,这才趁着众人收拾营帐的时候悄悄离去,恰巧遇见了在外面徘徊的蝶香。

    蝶香将她拉到一个帐篷中,这里正是那些青楼女子暂时的休息场所,此时夜色已深,里面却空无一人。

    “人都哪儿去了?”

    蝶香睨了她一眼,轻抿了抿唇之后答道,

    “赚钱去了。”

    月罂脸上一红,觉得自己又问了个没脑子的问题。不过刚刚看到那一幕无间道,确实让她震撼,风玄果然如她所料,收买了那些青楼女子为他做事,提供各地重要的情报。

    蝶香见她肩头染血,眉头轻轻蹙起,嗔怪道,

    “一次次的总是这么不小心,将来满身是伤,看哪个男人还敢娶你”说完回身去取药箱。

    月罂轻轻一笑,觉得越来越喜欢她这个人了。来到这个世间之后,仔细数数,对她好的人还真是有数。她与蝶香也算萍水相逢,她却对自己如此挂心,委实难得了。听她这么一说,月罂忽然目光苦涩地回道,

    “敢娶我的男人早就入土了……”

    蝶香手上动作一顿,嘴唇抿得更紧,随后提着药箱回到她身旁,边为她解着衣裳,边小声说道,

    “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

    “我知。”月罂轻笑了笑,不再多言。她们前些日子一同相处了许多天,彼此也说过一些各自的事,只是并未表露身份。

    月罂对她说过自己深爱的男人被人害了,可却不知道凶手是谁,所以一直在四处打探,蝶香此时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

    蝶香默默地为她处理伤口,好在伤口不深,只浅浅地刺进一些,并没伤到筋骨。包扎好之后,她又握住月罂的手,眸子里满是关切,

    “你确定要在这军营一直呆下去吗?这里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

    “有些事明明知道,可还是要做啊。”月罂反握住她的手,笑容灿烂,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问,

    “对了,姐姐见到喜欢的那个人了么?”

    蝶香眼眸一黯,摇了摇头,

    “见过又如何,他装作不认得我……”

    “为什么?难道是他嫌弃你吗?”即便不能在一起,也不该装作不认得吧?打个招呼也没什么啊。

    蝶香苦笑了笑,坐在月罂身旁,轻声答道,

    “大概吧,我毕竟是从青楼中出来的,如何能配得上他……”她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卷翘起来,看起来格外清秀可人,

    “算了,不提他了,怪恼人的。”

    月罂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强装笑颜,

    “没事,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不差他一个以后我给你介绍个更好的,到时候气死他”

    蝶香扑哧一笑,心底那点郁闷之情倒是散去许多,点了点月罂的额头,笑骂道,

    “你这坏丫头,生生长了张不饶人的嘴”

    月罂揉了揉鼻子,嘿嘿直笑,两人的谈话倒也冲淡了许多心头的烦闷,若刚才没有遇见她,自己现在指不定在什么地方郁闷呢。

    两人躲在这个帐篷中聊了许久,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笑声不断。也不知过了多久,月罂觉得天太晚了,这才与她道别,说是改日再去那别院找她,随后独自回了营帐。

    她站在门外许久,犹豫了再三才装作一脸无事地走了进去,不料里面竟空无一人。想必刚刚经历了红嫣的事,他现在心中伤感,去别院陪她了吧?这念头刚刚产生,她便觉得心口有些闷,一口气提也提不上来,咽又咽不下,憋闷得厉害。

    她坐在榻上,双手抱膝,目光茫然地看着对面那张空榻许久,最终长叹了口气,管他呢睡觉

    当童昕一身疲惫地回到营帐的时候,赫然发现他找了整晚的人正睡得天昏地暗,被子掉在地上都不知道顿时,他既无语又无奈,不过一直揪着的心从见到她起才稍稍放下。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将被子为她盖上,又仔细掖好。本想着做完一切离开,可偏偏脚像是扎了根,动弹不得。

    他蹲在地榻旁,看着熟睡中的少年,目光一点点柔和了下来。这张睡颜,明明是极不熟悉的,可是却让他实在挂心。刚刚他的震怒,不仅仅因为将她当成了细作,更多的是失望。隐约地,他似乎将这个别扭的少年看成了那丫头的影子,明明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可却总是在他眼前重合。

    那双纯黑的眼睛,那别扭的性子,那永不屈服的目光,一切都让他几近崩溃。他想逃开,可却又被她吸引,在得知她是敌国派来引诱他的探子时,他简直认为被戏耍了,他无法忍受和她很像的人竟然来戏弄自己……

    睡梦中的少年眉头紧蹙,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梦中还低低的念着什么。童昕犹豫地伸出手指,抚平她的眉心,随后长叹了口气。视线移到她的肩头,那里还沾着点点血迹,顿时眼眸更黯,自己都做了什么啊,竟然出手伤了她……

    第385章险些露馅

    收费章节(12点)

    第385章险些露馅

    童昕想看看她的伤势,手指刚触碰到衣裳,她却忽然轻吟了一声,随后翻了个身。他只得又绕到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衣裳,却发现早已经包扎好了,这才暂时放了心。

    本想着起身离开,可视线扫到她如脂般细滑的肌肤上,不由得一愣,这小子怎么细皮嫩肉的,跟小姑娘似的。虽说两人都是男人,可童昕仍有些不自在,迅速拢上她的衣裳又返回自己的榻边,脸上竟有些发烫。

    他忍不住回头又看了月罂一眼,暗自呼了口气,为什么刚刚那一瞬间,心脏竟然跳得这么厉害,明明是个男人……自己该不会转了性子,喜欢上男人了吧?

    这念头刚刚闪过,童昕顿时白了脸,忙用力拍了拍脸使自己清醒。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看来这些天经历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事,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了。想到这,他又用力晃了晃头,似乎想把那些奇怪的念头都甩掉一样。

    这一晚,月罂梦见了许多不愉快的事,虽然睡得很沉,可却很累;而童昕则不然,他梦中的画面都很甜蜜,可是梦中的人竟然是与他住同一营帐的少年,梦中的二人嬉笑打闹,简直比情侣还要幸福。

    第二天清晨,还没听到号响,童昕就从睡梦中惊醒,他是真正意义上的惊醒怎么会梦到这么荒谬的事,两个大男人你侬我侬,甜蜜的拌嘴,这、这简直太惊悚了他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随后看向对面地榻,却是一愣,上面已经没了月罂的身影。

    他飞快地拢好衣裳跳了过去,发现她的包袱还在,这才呼了口气。后一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因为这个少年变得患得患失的,实在太怪异了。他睨视着地榻上零乱的被子,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月罂不喜欢叠被子,即便在军营中也是一样,总是随意的铺在榻上,美其名曰:晚上还要铺开,这样省事。以前在营帐中会有人查这些,每次都是谭勇提前为她叠好,几次之后,月罂觉得过意不去,也就歪歪扭扭的叠上应付。

    如今到了童昕这里,又没有人进来查他们二人,她自然每天都将被子随意一丢,省事省力又省心。童昕将被子铺平,仔仔细细地叠了起来,纯黑的眼中泛起柔和的光芒。然在他抖动被子的时候,里面忽然掉出了一粒珠子,上面泛起一层温润的光泽,看起来极其昂贵。

    童昕起初并没在意,将它拾了起来仔细瞧了瞧,心想着这小子倒是有些宝物。可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这珠子有些眼熟,凝神想了片刻,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慌乱。他又细看了看,心底一沉,攥着珠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薄雾依稀,训练场上只有一个慢慢跑步的少年。月罂身穿军装,这些日子早已经习惯。她刚刚醒来时就看到童昕眉头紧蹙地睡着,只当他是清晨刚刚回来,也没打扰,而是轻手蹑脚地出了营帐。

    月罂边慢慢跑着,边理顺着思路,她一直对昨晚那件事耿耿于怀,虽然知道童昕并没有认出自己,若换了她,她也会对一个陌生人起疑心,可她就是觉得委屈,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了她,实在有些心寒。

    月罂跑到木桩前开始压腿,这些日子的练习让她身子灵活了许多,也没起初训练时那么费力了。她刚把腿架在木桩上,一个人影即刻出现在面前,挡住了薄雾后的阳光,她整个人瞬间就陷入这团暗影之中。

    月罂垂眸睨了眼来人的黑色的软靴,便猜到了对方是谁,也没搭理,而是自顾自的压着腿,神情淡漠。

    童昕本还带着满腔疑问,可面对她时,竟有些慌乱,一颗心扑通通的跳着,真希望能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他清了清喉咙,并没直接开口询问,而是随意问道,

    “你没看见我?”

    “看见了。”月罂轻声答了一句,仍不抬眼看他。

    “看见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话”童昕声音一提,没来由地有些心烦,他喜欢她与自己笑或是叽叽喳喳的说话,即便吵闹也是好的,可他不喜欢她这种冷漠的态度。

    月罂闻言忽然停下,略微抬头,与他幽黑的眼眸相对,淡淡地一笑,

    “将军,早啊”说完又开始压腿。

    童昕一阵气结,这算什么啊他一下子握住月罂的脚腕,阻止她再动,却发现这脚腕细得很,一点也没有其他人那么大的骨架,真不知道这幅小身板是如何承受这些练习的。

    “我问你,这珠子是哪来的?”他指尖捏着那颗小小的珠子,目光有些复杂,既期盼又有些害怕。

    月罂飞快地睨了眼他手中的珠子,心底一惊。他先前送给她一个用冰玉刻成的小贝壳,这珠子正是里面的夜明珠。她从逃亡开始,那个小贝壳就一直贴身放着,因为舍不得留在园子里,所以一直带在身上,然昨天她跑步时摔了一跤,回去之后才发现那个贝壳竟磕掉了一小块,里面的珠子也不见了,顿时一阵心焦。

    她昨天找了许久也没有它的踪迹,以为再也找不到了,不料今日竟在他手中出现,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发现那个贝壳。想到这,月罂平缓了一下心神,回忆起他说过这珠子的来历,便镇定自若地回答,

    “这是西域的夜明珠,极为罕见珍贵,我偶然间得到了一颗,怎么?”

    她回答得坦坦荡荡,像是没有丝毫隐瞒,让童昕眼中那点期盼一点点消失干净,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失落。他犹豫了一下,仍有些不甘,只得又问,

    “你是如何得到的?”

    月罂眉梢挑高,一把夺过珠子,没好气地回道,

    “反正不是抢来的偷来的,难道你还要因为一点蛛丝马迹就找我的麻烦?”月罂说完故作气恼地一转身,直奔营帐而去。

    童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上仍保持着刚刚的动作,许久之后才收了回来。看来昨晚的事她还记挂着呢,要不也不会这么生气。至于那个珠子,也许真是碰巧吧……可为什么,最近那丫头的身影总是在脑海中浮现,他们的过往也并没有淡去,而是越来越清晰。他有时在梦中却感觉到极其真实,也不知何时是梦,何时是醒,真希望梦境化为现实,毕竟梦中还有她……

    月罂攥紧珠子急走,心中也忐忑不安,她只能以生气的形式逃开,因为再被问几句,自己保证会无言以对。进了营帐之后,月罂迅速将珠子塞进那个贝壳中,随后又在外面包了几层布,最终放在了包袱的最底层,如不是故意寻找,相信没人能拆开来看。

    做好一切之后,她更确定了一件事:一定要尽快离开了,否则早晚会露馅正愣神间,童昕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瞧见她目光纠结,呆愣愣地看着一处地面,不由得心中一软,走到她身后轻声说道,

    “你受了伤,这几日不必再去训练了,留在营中休息吧。”说完取过长剑,转身又出了营帐。

    月罂并没有苦撑着训练,这毕竟不是她来军营的主要目的,既然他给自己放了假,那就要尽快去打探消息好了。想起昨晚蔡将军喊她小猴子时的亲切模样,便猜到他对自己印象还是不错的,正好趁此机会接近他,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傍晚的时候,月罂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蔡将军所在的营地,正赶上对方训练刚刚结束。蔡将军在场地中纠正几个新兵骑马的方法,对他这么个大忙人来说,极其难得。月罂凑到附近,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几人,只等着对方结束之后自己再主动过去搭话。

    不料蔡将军首先发现了她,先是一愣,随后向她招了招手,硬朗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小猴子,你怎么来了?”一开口就叫她的绰号,让旁人看起来两人关系倒是极其亲密。

    月罂也没在意,笑嘻嘻地跑到他身旁,恭敬地打了声招呼之后,站在一旁也不再打扰他们。

    “那天因为意外你也没练上马术,来,现在让我瞧瞧”蔡将军说着让士兵牵来一匹白马,直接把缰绳塞到月罂手中。

    月罂知道他喜好骑射,也没推辞,接过缰绳之后翻身上马,随后向蔡将军笑了笑说,

    “技不如人,蔡将军莫要取笑。”

    蔡将军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与其他人退到场地一旁,倒是对她即将开始的表演很是期待。

    月罂先是带着马在场地中慢跑了一圈,随后加快了速度,探身取下弯弓,在马上搭箭松手,一支箭蓦地飞出,直刺进靶子。

    蔡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按一个新兵的标准来说,这少年确实要强过其他人,的确很有可塑性。可无奈她已经被那坏小子抢了去,这么好的一根苗子,可别让他带坏了啊

    月罂看着那一箭虽未中红心,但好歹也扎在了靶子上,不算丢脸。偏头又向蔡将军看去,见对方满眼皆是喜欢,心里这才放松了许多。

    (今天有二更~~)

    第386章童昕吃醋

    收费章节(12点)

    第386章童昕吃醋

    (二更~~)

    月罂坐在马上,向蔡将军展颜一笑道,

    “让将军见笑了”

    蔡将军哈哈大笑,向她走来,边走边说道,

    “你小子不错嘛我果然没看错人”

    月罂心头有些得意,心想着这么一来他对自己的印象又好了许多,套话也更容易了些。正合计着一会儿就顺便问问,不料刚把弓箭挂在马背上,忽听远处传来一声低吼,吓得她一哆嗦,

    “给我滚下来”

    调转马头看去,正是童昕。他急匆匆地从营门外走进来,脸上黑云密布,不知谁又惹到他了,简直像只发怒的豹子。

    童昕大步走到近前,也没理蔡将军,握住月罂的脚腕,直接将她从马背上扯了下来。

    月罂手撑着马背,顺势跳到草地上,恰好撞到了受伤的肩头,疼得一吸气,怒气顿时上涌,向他吼道,

    “你有病吧”

    “我看你才有病我让你在营中休息,不是让你来这里显摆的,给我滚回去”

    “我如何显摆了”月罂又吼了一声,完全忽略了此时的情况,此时附近的士兵纷纷聚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实在不清楚这两人怎么了。

    童昕气得直磨牙,指了指一旁的战马,又问,

    “不是显摆为什么骑马?为什么射箭?为什么……”为什么对那男人笑?不过这一句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蔡将军见状忙上前几步,到了两人中间,企图打个圆场,

    “是我让他练的,这不正好遇见了吗”

    童昕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更气。他知道蔡将军从第一天起就看中了这小子,只是被自己抢了来,这些日子这小子也经常跑到这个营地,起初他没在意,可今日实在是恼了,自己的兵凭什么要对别人笑,在别人面前显摆能耐

    他并没有因为蔡将军的解释而舒心,反而心中更是纠结,甚至还有一种酸溜溜的味道,气得他又向月罂吼道,

    “跟我回去”

    月罂拍了拍身上的土,冷眼看着这个黑脸的男人,倔脾气也上来了,梗着脖子反吼道,

    “不回”

    “你敢”

    “就敢”

    “这是命令”

    “那又如何?陛下说过,每个兵都能自主选择营地,只要那里的将军同意,就可以留下我要留在蔡将军这里”

    “你……”童昕气得身子颤抖,这不仅仅是没面子的问题,最可气的是自己手下的兵竟然不想留在自己的营地中,这还从未见过多少士兵为了进北苍鹰,不分日夜的刻苦训练,只为了能在半年一次的演练比赛上被自己看中,可这小子竟然这么不知好歹

    蔡将军脸色一变,虽然他极想要这小子,不过此时的情况却实在不妥。只得又继续打着圆场,

    “小猴子,你别闹了,快随副帅回去,有什么话好好说,别闹得这么僵”

    月罂紧抿着唇,气得连连喘息,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为什么总遇见他还总被他气得半死明明快问到真相了,可他偏偏来这里闹,总是要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今日若是回去,怕是再难来这营地,也更难知道真相了,她要何时才能为花寻报仇

    一想起那个笑容妩媚妖艳,待自己极近温柔随和的男子,她就觉得眼眶发酸,斜斜地睨着童昕,眼泪竟然一颗颗掉了下来。

    童昕本还怒火滚滚,然看到她眼泪掉下的那一刻,一颗心瞬间收紧,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怒气霎时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懊悔与自责。为什么又惹到她了呢,本来昨天的事就没向她道歉,今天又冤枉了她……

    可是,他就是气啊明明肩头受伤,她竟然还笑嘻嘻的拉弓射箭,如果伤口裂开该怎么办何况,她对自己冷言冷语,甚至大打出手,可对这蔡将军总是笑颜相对,还说要留在他这里,他如何肯依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不清楚副帅怎么会和一个瘦小的士兵对峙,听那小兵的意思,好像是要来蔡将军的营地,对此更为不解。

    童昕扫了眼四周,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于是上前一步,忽然将月罂扛在肩头,大步流星地出了营地。管她说要留在哪儿呢,他不允许他手底下的兵,永远也别想去旁人那里

    蔡将军长长地呼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两人为何闹成这样,昨晚喝酒时明明还不错啊啊对了,昨晚抓到了内鬼,两人像是还发生了什么误会,难道是还未和解?他问向贴身近卫,这才得知了昨晚的详情,明白了这小猴子为什么要来自己的营地,原来觉得被误会伤心了啊

    蔡将军这样一想,倒是完全想通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人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吵架?副帅也真是的,平日里待人也宽容大度,怎么还和小兵一般见识

    这两人走后,营地上的人又各自散去,不过却传出了一个又一个猜测版本。其中最极致的版本是:一个新兵能力超群,在演练的时候被蔡将军和副帅同时看中,可蔡将军毕竟官职要低些,只得把人让给对方。可副帅训兵太严苛,跟魔鬼教官一样,这新兵受不了那种非人的虐待,竟然趁着训练之余逃了出来,哭求着蔡将军收留他。结果副帅找不到人大怒,直接带着兵器来军营要人,威胁新兵跟他回去,可新兵吓得一个劲的哭,死也不肯回。蔡将军虽然有意收留,又架不住副帅的压迫,于是只得忍痛割爱地看着那两人离去。

    从此之后,“魔鬼教官”这一称号,又光荣地落到了童昕身上,这次事件也被越描越黑的广泛流传……

    月罂被他扛在肩头,大头朝下,险些呕出来。不过她并没挣扎,只是觉得心里太苦了,不仅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心事,连对她好的那些人,她都不敢相见。也不敢暴露身份,也没能力为花寻报仇,只能隐姓埋名地留在异国军队里,实在是窝囊。

    好不容易遇见个熟悉的人,可是无法说出实情,对方又这么吼她,昨晚又险些杀了她。月罂越想越憋屈,趴在他肩头放声哭了起来,她除了那天醒来将花隐误认成花寻这般难过的哭,这些日子一直压抑着心事,如今眼泪一掉,再也忍不住,哭得直咳嗽。

    童昕眉心拧成了结,尽量选择人少的小路,扛着她飞快地向自己营地跃去,一言不发。一颗心早就被酸楚心疼溢满,再容不下半点怒火。

    没过多久,他就回到了营地,直接进了自己的营帐,将月罂放在地榻上,随后蹲在她面前,深深地叹了口气。

    月罂抹着眼泪,仍不住抽泣,脸上满是泪痕。

    “对不起。”童昕没头没脑地道歉,让月罂哭声一顿,随后又继续抽泣。

    童昕有些着急,他本来就没哄过人,对面前这个少年更是无奈,只得又说,

    “昨晚和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见对方仍不理他,叹了口气又好声说道,

    “不过你也真是的,哪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要离队?还当着那么多人说这些,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就你有脸,我就没脸?那么多人面前吼我,昨晚还拿剑刺我不分青红皂白,我凭什么要留下来受这鸟气”月罂连声嚷着,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她对着旁人还能装得下去,可面对他时,总是把自己的本性暴露出来,似乎是觉得两人太熟了,一切都成了习惯。

    正是由于她在他面前与先前一样,所以才会让童昕感觉到熟悉,也越来越被她吸引,而她却并未注意到这些。

    童昕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兔子眼,想笑又不敢笑,怕她更急。他用衣袖擦了擦她的眼,声音陡然软了下去,

    “我错了还不行?”

    月罂见他一脸郑重,煞有介事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过分了。可她就是气不过,凭什么他总是对自己大吼大叫,而且还总搅乱她的事于是哼了一声,翻身躺在榻上,将被子盖上,闷声道,

    “你走吧,我睡觉了”

    童昕诧异地呼了口气,也不知道她究竟还气不气,不过也不敢再惹她,站起身又看了眼月罂,最终轻叹一声回到自己那边的地榻上,和衣而卧。

    月罂躲在被子里,觉得身心疲惫,经过今日这么一闹,今后要如何再接近蔡将军呢,看来还要想其他法子……

    接下来的几天,风鳌国再次出兵与南月国交战,而对方出战的人却是左丞相于凌。按理说,她平时不会带兵作战,可此时女皇不在,槐南王对战事又漠不关心,只是做些修修宫殿这样可有可无的举动。

    于凌本就衷心爱国,如今看到风鳌国屡屡侵犯南月国边境,又连占数城,这才自告奋勇要带兵迎战。槐南王仍是采取无所谓的态度,你爱打仗就去打吧,我给你派兵就好了。于是她这才带着十万大军,一路到了两国边境处。

    于凌虽说久未带兵,可她手下却有一批衷心的将士。这些人以前就跟随她南征北战,如今听闻她再次带兵,这些人都从各处赶来,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第387章不要他死

    收费章节(12点)

    第387章不要他死

    这几天,战场上出现了胶着的状况,两面的实力不相上下,多次对战均未分出胜负。受伤的士兵们一批批送回营帐,军医们忙得焦头烂额。

    月罂算是童昕的亲卫,也无需亲自上战场,这倒也让她不必那么纠结。不过她这几日常常往伤员的营帐跑,最起码还会帮忙包扎伤口,也能为军医们分担一些。童昕也没拦着,此时战况紧急,他整日在风玄的营帐中,也没时间管她。

    一来二去,月罂倒与这些士兵们熟识了许多,众人也都对这个机灵的小兵产生了好感。月罂与他们交谈中得知了许多事,例如南月国的苛政,百姓生活的艰难,官府的压榨以及不分年龄大肆征兵,这些都是他们逃到风鳌国的理由,而他们现在与南月国的士兵们作战,心情自然极为复杂。

    月罂每每听到类似的事,心情都颇为沉重,没想到这些年南月国竟是这样的,她身在皇城,却并不知道这些,原来平时听到的都是些歌功颂德的假话。她虽然见不到战场上的血腥,可还是不忍心看到两国厮杀,看着一批批送进来的伤员,不由得眉头紧锁,这么打下去何时是个头呢……

    由于战况紧张,月罂这些天也一直没见到蔡将军,更谈不上与他说话了。不过面对两国战争,看着眼下的惨况,不断丧失的生命,她不得不暂时压下了自己的心思。

    当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营帐中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这些日子童昕虽然很忙,但这么晚了没回来还是第一次。她出去询问了巡逻的士兵才知道,他半个时辰前带兵出去作战了。

    她听完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发慌。按理说,她算他的贴身近卫,他亲赴战场理应带着她,可他却将自己留下,实在琢磨不透。月罂抬头看了看天色,再过一个时辰天就快亮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此时完全没心情休息,她在营帐中走来走去,心里乱成一团。后来实在忍不住,牵来一匹战马,正准备亲自去瞧瞧,不料远处传来战马的嘶鸣。

    过了不久,一队骑兵飞快地冲了过来,到了营地中纷纷下马,眉头拧成了死结。月罂看见为首的正是阿武,正想上前询问童昕的情况,然看到后面抬着的人时,即刻止了话。

    两个脸上染血的士兵抬着担架小跑着进了营帐,而上面躺着的人正是脸色苍白的童昕,此时已经昏迷不醒。月罂心口顿时一阵抽痛,紧跟着跑了进去,吓得手指冰凉。

    士兵将他放到榻上之后,她才发现童昕胸前插着一支断箭,漆黑的铠甲已经被血浸染了一大片。军医们立即赶到,迅速地处理着他的伤势,每个都眉头紧锁,整个营帐虽有许多人,可均是一言不发,一片寂静。

    月罂问了阿武才得知,原来童昕趁着对方大军休息的时候,打着风玄的旗号进攻。对方听说风鳌国国主亲自领兵作战,派出更多人马迎战。

    而此时,风玄则带着一队骑兵悄无声息地绕到敌营后方偷袭,由于对方营地中留下的兵将变少,短时间内就被冲破。但于凌在战场上发现情况有变,迅速撤兵,这才做出及时补救。

    对方撤退之后,童昕并未追赶,他知道此时风玄应该已经全身而退。然混乱之中,也不知哪里放出一支冷箭,趁乱刺进了童昕的胸口,他虽然做出极快的反应,可仍被暗箭所伤,

    “副帅中箭之前,像是去捡什么东西,随后就被冷箭射中了。”阿武大致说了说当时的情况,最后又补充了这样一句,也对童昕当时的做法感到不解。

    捡了什么?月罂听完疑惑地看向童昕,视线从他身上扫过,见他手中紧紧攥着什么,露出的部分是一段蓝色的穗子,心脏霎时疼得紧缩。

    这穗子是她曾给他编的,那时慕离随军出征,她送给慕离一个平安结。童昕看过之后一直吵着说她没送过自己什么,月罂无奈才给他编了这么个东西,倒有几分打发胡闹孩子的意思,可童昕却乐得合不拢嘴,当成个宝一样一直挂在了剑上,一挂就是两年……

    她来到军营后,见他平时用的剑上还挂着这个穗子,只是有些磨损,看起来很旧,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如今听说他为了捡这个穗子不小心中箭,一颗心像被紧紧地攥住一般,疼得窒息。

    她又气又恼,心里不住地骂他傻蛋,试图将那穗子拿下来,可他却死也不松手。为什么这么傻,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执迷不悟战场上随时都会遇到危险,他比谁都清楚,可为什么还要捡这东西一个破穗子真就这么重要吗

    “是毒箭”军医一声惊呼,顿时让营帐中的所有人吸了口凉气,也让月罂从烦乱纠结中惊醒。

    铠甲尽数除去,里面的肌肤一片青紫,冒出的血也呈现出暗红色,一看便是毒箭所伤。

    阿武眼睛通红,向军医吼道,

    “还不快解毒”

    “这不是寻常的毒,我们手中并没有解药”其他军医也有些慌乱,试图压住四周肌肤,抑制毒素蔓延,可作用甚微。

    “那解药在哪儿?”

    “这个……这毒罕见,寻常地方并没有解药。我们只能为副帅服下其他化解毒素的药丸,至于是否有用就不清楚了。”

    军医话音刚落,帐门忽然被打开,风玄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看到榻上紧闭双眼的童昕,他脚步一顿,生生地停在了原地。这支箭,本应该是刺在自己身上的,可他却替代了自己

    月罂耳畔只回响着军医所说的那句话,再没有其他声音。她看着昏迷中的男子惨白的面颊,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为什么一个个的都会这样她已经看着一个深爱的男人死了,她再不许失去任何一个喜欢的人

    “你在做什么”风玄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众人视线一齐聚在月罂身上,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月罂一口口地吸着毒,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她只知道前世被蛇咬过之后,也是这么吸出的毒素。不管怎样,她不要他死,哪怕只有一点机会,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毒发身亡

    一个军医立即缓过神来,急声道,

    “千万别吞咽”几个军医都知道可以将毒素吸出缓解,可谁也不会主动做这种事。要知道这种毒一旦混合着口水吞咽下去,即刻就会渗进五脏六腑,所以他们不想冒这种风险……

    风玄凝眉看着眼前的情景,一颗心简直沉到了谷底。他没想到这两人相处时间这么短,她竟然肯为他不计生死,实在令人诧异。不过他却不知道,他们已经认识了几年,并且将对方放在心里许久许久,即便她不承认,可童昕在她心里的分量也是与其他人等同的。

    月罂并没有想这么多,她此时眼前只有他一个人,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死掉,她真的没有信心再次面对死亡了……

    这样过了许久,直到他身上那团青紫色变得很浅很浅,吸出的血开始变成红色,她才慢慢停了下来。抬眸看着他逐渐转好的脸色,月罂轻呼了口气,然而还没等接过漱口水,下一刻便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胃里一阵翻滚,即刻昏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梦见了许多过去的事,那段在金竹园幸福的生活。那时的园子很热闹,她常常与丫鬟们到处折腾,今天叫嚣着滑冰,明天又摆起了冰灯,再过几天又在竹林中建了许多秋千,先前那个清幽的园子被她折腾得不像样子。可无论如何,那时的生活那么美好,因为有他们在。

    那明艳妖娆的笑容,那缕缕悠扬的箫声,那低柔温婉的琴曲,那棋子碰撞石盘的声响,还有那个常与自己拌嘴却张扬不羁的男子。可是,当梦境演绎到最华丽的时刻,所有东西都开始消失,月罂站在空阔的平地上,惊恐地四处张望。不到片刻,连同那片青翠的竹林,一切都消失了踪影。

    月罂不住地寻找,可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放眼望去,远处变得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忽然害怕了,从没有过这么害怕,为什么都走了呢,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肯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黑暗瞬间缩小,将她整个人包围在其中,她害怕的喊着他们的名字,却无人应答,直到最后,一个狂放不羁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贝壳,过来”

    月罂眼睛一亮,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那里隐隐地发亮,光亮中走出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墨色的软袍,更衬得他整个人玉神风朗。月罂踉跄地起身,飞快地向他跑去,可对方却又一点点消失。她心中恐惧,加快了脚步,不住地喊道,

    “童昕”

    月罂忽然坐起,连连喘息,她抹了把头上冷汗,这才长舒了口气,原来是梦……她忽然又想到昏迷前的事,心中大惊,急忙四下看去,这里却不是自己的营帐。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外面有士兵候着,问了问才知道,原来自己昏迷后被抬到了附近的帐篷。

    第388章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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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8章你究竟是谁

    月罂回到自己的营帐,听守卫的士兵说,自己昏迷后军营来了一位神医,为副帅清了余毒,此时已经醒了。她听完之后,一颗心才落回了原处,三步两步到了营帐前,还没等揭开帘子,里面恰好有人走了出来。

    月罂抬头一看,不由得一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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