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学日语第8部分阅读
今天开始学日语 作者:肉书屋
漠疏离……桃夭猛地站起身,冲到窗台边,直愣愣地盯着东方渐渐透白的天幕——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新的人生的也开始了!
对着晨曦,打开木盒,一对雕工古朴的淡青色玉制护身符映入她的眼帘。盯看良久,桃夭伸出手,取出其中一枚刻有宜家两个篆字的古玉,放在手心,温润光滑的质感顷刻间丝丝缕缕的渗入掌心,沿着血管抵达心脏的某处。
从一旁的针线篮子中,取出了早些时候编织好的红色绳结,她微微眯眼,分外细心从顶端的孔眼中穿过去,打上看不出的结,并用特殊的黏胶粘住,以防绳结脱落。桃夭也不清楚,她为何会突生将宜家宜室中的宜家送给哥哥的念头?这本来是要送给她未来丈夫的信物。
紧紧握住手中的古玉,桃夭目光分外平静地注视着一轮火红的旭日跃出,霎时,大地一片金光闪耀,仿佛天地间的每一样东西都沾染上了金红色光芒,那是生的色彩,那是希望的色彩……
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待她回过神来时,桃夭发现太阳已经爬到了半空。她嘴角扯出一抹信心十足的浅笑。她相信,哥哥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能够凭靠着自己的意志,战胜病魔。
看看时间,桃夭匆忙将木盒收起,放回原处。看看还穿着睡衣,没有梳洗的自己,她笑了。赶紧抬脚跑进浴室刷牙洗脸,准备待会陪哥哥去医院排号看病。
今天的一天她都会很忙碌。除了陪哥哥去医院。她还得去买一些材料,制作更多的小玩意,好请爱子妈妈帮忙代卖。昨天回家,美智子妈妈也说了,她去鹤见女子中学,立海大拜访了。两个学校的校长都很欢迎有来自异国的学生转学过去。并保证说,会专门为她挑选合适,负责,有经验的班主任带的班级。
又要重新上学了。桃夭忽然之间觉得很感慨。她今后的日子也不轻松。不知道日本的教程是怎样安排的?她做的那些考卷中,日语,英语,可都是她的软肋。一个是刚刚接触,陌生得很。一个是从来只会理论考试,不会实际应用。但愿不会出现需要补考的可怜场面。对了,她应该向柳学长打听下奖学金的金额。
金额高得很诱人的话。她不介意用熬夜苦读,悬梁刺股,开通宵等等手段来促使自己在短时间,追赶上其他人。倘若不高的话。就当她之前的那些誓言都是过场。对于一个时刻想要自食其力的人来说,金钱还真是动力!所以,为了金钱,她甘愿牺牲掉自己美好的睡眠时光。
换好衣物,桃夭拎起外出的书包,顺便拿起放在书桌上,用红色锦囊装起来的护身符。对着天空,默声向父母道别。拉上窗,走向房间外。站到与她的房间正对门的哥哥房门口。敲门——
“是桃夭吗?进来吧。门没锁。”隔着门板听到哥哥中性的温和嗓音。听上去精神还算不错。桃夭侧头,笑眯眯地推门进入。见自家哥哥换好衣物,也正准备出来。
“哥哥,早上好。”她笑嘻嘻地蹦过去,一本正经的欠身问好。然后,将手中的锦囊双手奉送上去。
“送你的护身符。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啊——这不太好吧。姑姑姑父留给你的东西。你应该好好收藏。不该给我。”被桃夭突然之举愣怔住的幸村,眼眸含着温和的笑意,看着妹妹献宝的表情,推拒。他打心坎里很感激妹妹的这种举动。但他明白。这件东西对妹妹有多重要。他不能收,也不可以收。
“哦——这原本是一对。是爸爸说,将来留给我和我丈夫的。不过,结婚这种事,对我来说,太过遥远。所以,我就把其中的一件转送给哥哥了。”桃夭偏过头,硬是将锦囊塞到幸村的手中。然后,她一屁股坐在整理好的床铺上。
“是给桃夭丈夫的吗?”幸村若有所思的握住掌心中的锦囊。他似乎能感受到这份礼物的珍贵。是无法用金钱的价值来衡量的。他的心头似乎隐隐约约的升起一丝窃喜。是给未来丈夫的信物!
“嗯——挺无聊的。你这上面刻的是篆体的宜家。我那块刻的是篆体的宜室。合并起来,就是宜家宜室。正好代表我的名字——桃夭。”没觉得自己讲的话有什么暧昧成分的桃夭,歪着头,想了想,一笼统的将护身符的含义全部给倾倒出来。
“是吗?原来是这意思。”幸村的眼眸中闪现一道奇异的神采。他转身,看着伸长了脖子,环顾他房间的桃夭,唇边划过一丝笑意。
“桃夭——宜家宜室的女子。不过,桃夭,你真的很不适合这个名字那!”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戏谑。
“讨厌啦——人家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么古典的名字。不过,谁让爸爸特喜欢桃夭两字。他老夸耀,妈妈便是桃夭的化身。而我呢——”是老天爷不长眼,错丢的没长成小花苞。桃夭偏着头,眼神悠远而绵长。这一刻,仿佛谁都无法驱散走她周身环绕的思念,与惆怅。
“我们下楼去吧。还要跟父母说一声呢。”幸村不喜欢妹妹脸上流露的神情,他微微一笑,上前牵住桃夭的手,轻声说道。
“嗯——一定会没事的。哥哥。”桃夭专注的盯着幸村的眼睛,用肯定的语气断定。
“是。托桃夭的福。一定会平安。”幸村的心间泛起一波暖流。
得妹如此,此生足矣!
就诊
神奈川县金井综合医院内,桃夭坐在医院通道中的休息椅上,两只手紧紧纠缠在一起,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好似很紧张,但又不像。若说是恐惧,眼睛里闪耀的坚定,却让人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她默默地等待在长廊中,等待在诊室内,的哥哥出来。
一大清早,俩人因为要来医院做检查。遂什么都没吃。就匆匆赶来了。到医院后,排队挂号。接着,继续排队在诊室门口等医生,然后,哥哥脸色异常平静地拿了一叠现开的常规化验单子。她跟着他楼上楼下做完全部的前期检查。期间,桃夭望着哥哥过于沉静的表情,很想开口询问情况到底如何?目光在触及到他变得深不见底的眼眸时,自动放弃欲出口的话语。
桃夭第一次看见哥哥温和的眼眸里透出那样不可预测的风暴。他似乎正努力地克制住心底里想要爆发出来的悲愤。而那股属于悲愤的力量足以毁灭他整个充满希望的人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暗暗思忖。情况很糟糕吗?哥哥刚才貌似做了很多常人看病并不需要做的检查。还是,日本的医院跟中国的某些医院一样。只要病人一进门。不管有病没病,先开一叠单子,捞足化验检查的钱,再说!
应该不会吧。按照她昨晚研究的关于日本的医疗制度来讲,他们的制度是非常完善合理的。典型的医药分家。且作为公民就诊,国家要负担百分之七十。个人只需要负担百分之三十……脑子里胡思乱想一通后,桃夭嘴角挂上一抹自嘲。实在闲的无聊,所以在这里杞人忧天了。
哥哥一定会没事的!桃夭握紧拳头,在心底为自己加油呐喊。不过,怎么还不出来呢?她转头环顾四周变得空空荡荡的长廊,很多诊室的门都挂上了中午休息的牌子。时间过得真快。都到吃饭的时候了。虽然早上没有吃任何东西,但并不感觉饥饿的她。无聊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觉上面有好多个未接电话。
打开来一看。真田哥哥的十个,柳生君的三个,柳学长的丝毫不逊色真田哥哥,他打了八个电话。还有不清楚是谁的,打了两个(后来从柳生泉嘴里知道是仁王的。)有些傻眼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惊人数字。桃夭哀叹一声,猛地垂下头,哀悼自己苦难的人生即将开始。
哀悼半分钟,又一通来电的铃声急促的震动。看着手中不停震动的手机。桃夭这才想起,为避免打扰,她好像将手机的铃音关闭了。设置成震动。她撇撇嘴角,看着上面她比较头疼的名字——柳学长。按下通话键。难怪昨天在球场没瞧见他。原来,早打算今天找自己了解详细情况了。所以说,哥哥说得对,柳学长很“聪明”。
“柳学长,中午好。”桃夭乖巧的问安,“请问您有事吗?”
“呵呵——桃夭。我想问的——”柳莲二的话还没讲出口。桃夭抬头看见诊室的门打开了,她急忙匆匆说了句,“还没结果。晚上再聊。”便倏然起身,疾步走向和藤野医生一起走出来的幸村。
“您好,藤野医生。我哥哥的病,实在是麻烦您了。”桃夭面带微笑,郑重地行九十度鞠躬大礼,来表示心中的感谢。
“幸村小姐。救护病人是作为医生的职责。幸村君,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下我说的话。”戴金边眼镜的藤野先生欠身回礼。语气很认真的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幸村精市说道。他很喜欢这个坚强的孩子。在听到自己的病情后,他依然能够保持少见的理智,并以冷静的态度来跟他探讨治疗方案。
“不好意思,两位。我下午还要去下属的医院为一名预约的病人就诊。我就先离开了。再见,幸村君,幸村小姐。”
兄妹俩人欠身送藤野医生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彼此沉默半响,俩人同时将目光看向对方,开口,
“桃夭——”
“哥哥——”
“还是你先说吧。”幸村微微一笑,伸手牵住妹妹放在身侧的手,向医院大厅走去,准备请药剂师开药方,而后再去配药(虽不知道那药到底有用没用?藤野医生,建议他应该立即办理住院手续,进行综合治疗。甚至明说,简单的药物治疗,目前对他并无太大的作用。)
“噢——是这样子的。真田哥哥打了十个电话,柳学长打了八个,柳生学长打了三个,还有两个不知道是谁的,或许是打错了电话。”桃夭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继续。“哥哥,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们一一回电话呀?”哥哥,你就乖乖把真实的病情说出来吧。不然,到时,可不是我一个人在压迫你了。想象下哥哥被追着跑的画面,桃夭不禁偷乐。
“噢——藤野医生——”幸村别过头,看着妹妹晶亮的眼睛,停顿了下,微微笑道,“藤野医生,建议我住院治疗。但,我还想考虑下。”他半真半假的语气,瞬间混淆了桃夭的判断力。幸村很清楚,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怀疑。
听了幸村的回答。桃夭皱起眉头,她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却也说不上什么地方不对。“要住院吗?既然是需要住院的病,哥哥为什么还要拖延呢?回去后,马上跟爸爸妈妈说下,明天你就来住院。”她紧紧抓住住院这个词汇不放。至于哥哥说的考虑之类的话语。她就当大风吹过,童言无忌。
显然有些意外桃夭只抓重点,忽视他后面打圆场的话语。幸村面色微变的笑道:“哥哥在学校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暂时,还不能住院……”他还没讲完。就看见桃夭掏出她口袋中的电话。按下某人的电话,在他无奈的注视下,口气甜甜的通报。
“真田哥哥,我跟你说。哥哥的主治医生藤野先生说了,希望哥哥尽快住院治疗。可,哥哥觉得他在学校的事情很多。所以……噢——全都包在你身上吗?那真是太感谢您了。真田哥哥。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下午,有空的话。请来我们家。相信哥哥现在很需要跟你商谈下事情的交接。”
打完电话,桃夭歪着脑袋,双眼瞅住哥哥哭笑不得的愣神样,摇摇手中的电话,询问她还要继续通知其他人不?
在幸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又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他无可奈何的看着妹妹表情认真的和电话那头的人探讨着各方面的话题。听着她口里不停冒出来的感谢词汇,还有从手机里隐隐传出来的熟悉声音,幸村忽然之间觉得,他不该自作聪明,将要住院的信息暴露出来。他估计错误了,桃夭对病人就该住院休息的执着。
“哥哥,柳学长说。请您放心。网球部的常规事务。全部包在他身上了。他一定会定制出最合适网球部发展的方案。还有,我功课的补习。他也会按时帮助我进行补习的。请哥哥放宽心,配合医院方案进行治疗。”走出长廊,看见大厅处的服务台,桃夭伸手,摊开手掌,示意幸村将配方给她。
拿过配方,桃夭瞥了眼旁边较空的休息椅,“哥哥,你坐着等会。我去开处方。对了,一般家里喜欢去哪家药房买药?”她像是突然想到的样子,蓦地转身问道。在转身的刹那,她抓住了幸村眼底流露的一丝彷徨无措。但,她并未将其表露出来。仍然笑眯眯地问。
“哦——妈妈喜欢去离家最近的那家泽田药房。”幸村蹙眉想了想,告诉妹妹地点。桃夭今天表现出来的快速处理问题的行为,令习惯了她慵懒作风的他,感到颇为惊讶。讶然之于,也就忘记了反驳。等他想阻止时。却发觉一切已被桃夭安排妥当,他住院治疗的命运在众人的商议下,集体做出了最终判决。
“泽田药房——好像在来的路上看到过这个名字。”桃夭咪咪眼睛,一边回忆社区附近的药房。一边走到药剂师那里,凭医生的配方,开处方签,并指定所开的药房。
很快兄妹俩办完所有的事情走出医院,当中省去桃夭向医院的相关负责人咨询关于住院事宜的时间。刚走到医院外面,桃夭停下脚步,转头注视一直都微笑不语的幸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点忧伤。
当幸村以为她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桃夭浅浅一笑,微微抬高下巴,挺直身子,继续迈步前进。途中,她一直都不说话,嘴角的微笑也未曾退去。幸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反而升起一种心虚的感觉。他这才了解到,桃夭发脾气的最高境界——微笑是金,沉默是银,言语是废铜烂铁。
“桃夭——”他忍不住想开口解释。
“哥哥,明天我还要去学校参观。所以,住院的话。只能由妈妈陪你来了。如果,你不喜欢美智子妈妈陪你。那就玲子姐姐好了。再不然,你就自己来吧。”
幸村诧异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得了幻听。刚才平静无波的声音真的是发自妹妹口中吗?他张开口,刚想说……
“哥哥——药房到了。我去给你买药。”桃夭冷着一张俏脸,走进药房,留下幸村一个人张口无语的待在门外。
五月,中午的阳光温暖而不摄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特别舒服。可,幸村的心跟漏风了似的,一波波寒意袭人。
未来畅想
门铃声响起,待在厨房跟玲子学习做西式糕点的桃夭,听到后,急忙洗手跑到玄关处去开门。看到视频上不出意料之外的哥哥网球部的几位,她脸上浮现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对着通话器说了声,“请稍稍等下。我马上开门。”伸手,按下开锁按钮。
很快,真田,柳莲二,柳生,还有一个凑热闹的仁王,四人进门来。他们见到站在玄关处穿着粉色围裙的桃夭,俱欠身问好,“承蒙关照,又来打扰了。”桃夭赶紧低头回礼,“哥哥在楼上的房间。你们先请在客厅坐会。我去楼上叫哥哥下来。”说完,她微笑欠身,先行离开,上楼去。
“请随我来。这边走。各位。”站在一旁的玲子,微笑欠身,带着少年们走进一旁的客厅。随后,她进入厨房。去泡茶,弄点心。
“你们怎么看?”意外的是,真田第一个开口征求其他三人的意见。他讲着话的语气很严肃。表情也格外认真。
“部长的缺席,会导致我们的战斗力出现一定的缺口。照目前全体正选的实力来分析。能和部长相媲美的不多。我们今年想要连续夺冠的压力,比往年上升了百分之三十以上。”
柳莲二捧着笔记本,分析如果幸村因住院缺席比赛后,可能会产生的某些情况。他连最坏的结果也考虑在内了,“这是我目前的数据。马上就是都大赛了。听说东京的青春学院起用了一年级的新人。实力非常不错。据闻是从美国回来的。”
“一年级的新人?”仁王蛮有兴趣的探头,想要从柳莲二的笔记本上看到关于那个新人的数据。没想到,人家甩都不甩他。直接将笔记本合上,放入包中。“莲二,不用这么小气吧?不就看点资料吗?”
“比吕士,你妹妹泉,今天没缠着你要来吗?”
柳莲二突然开口,同时他很清楚的将仁王听到柳生妹妹的名字后,脸色细微的变化,以及眼眸底流露出来的不易让人觉察出来的模糊情感,看在眼底。很好!总算抓到你的小辫子了。桃夭昨晚画的那些q版图片帮了他不少忙。柳莲二的嘴角微微翘起。
“刚才在你家,好像没看见她的样子。”
“她去补习班了。”柳生平静的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狼狈之色。昨天,他硬将想上去凑热闹的妹妹,拖拽哄骗回家后。她就板着一张漂亮的脸孔,眼睛朝上,连正眼瞧都不瞧他一眼。今天更是,将他无视彻底。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喜欢闹闹小脾气的妹妹,也进化得如此高深莫测。懂得用冷战来对付自己了。对自家妹妹哭闹还有法子的柳生,面对妹妹无声的冷战。他却是丝毫都没法子可解决。
“噢——她还是那么坚定要考上宝冢音乐学校去。”柳莲二继续闲侃,他眼睛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某人情绪的微妙变化上。
“嗯——她昨天跟我父母说,要考男役。决不做娘役。”柳生回想昨晚餐桌,妹妹口气很强硬的宣布将来角色的情形。他的眼角就忍不住抽搐。他没想过,妹妹选择做男役的理由竟然是,想做一个真正爱护女性的绅士。
“男役?”
柳莲二白净的面容出现微微的扭曲,很明显他无法将弱质纤纤的柳生泉与舞台上媲美冰帝某位大少年出场的男役联系到一起。他抬起头,发现不止他一人愕然无语,连真田的脸上也出现了惊讶,更不用说一直留神关注柳生和他对话的某人了。
“是的。她连礼仪课都改成学男士的礼仪了。舞蹈也只学男生的步子。衣柜里所有的裙子,全部被她扔到储藏室。一律改成我以前的旧衣服。她这回事铁了心,要去宝冢歌剧团当男了。”
柳生颇为无奈的说着昨晚的遭遇。他其实不想说来着。不过,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妹妹跟桃夭交好。桃夭以后必定会上立海大。到时,眼前的这几位都是要经常接触到人。他可不想有一天彼此聚会,他们都用一副震惊的目光看待自己妹妹。不论怎么样,他只有这一个宝贝妹妹。她想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拥护。
“有了人生选择也不错。你妹妹近来的改变很大。”柳莲二瞥了眼看似端着茶杯,实则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的某人,语气平静的夸奖。
“嗯——她的改变让父母安心了不少。所以,他们都很同意她去宝冢音乐学校念男役。尤其是妈妈,都乐疯了。”柳生抬起手,推推镜架,俊逸的面容透着一丝无奈。自家母亲是疯狂的宝冢迷。听到妹妹要当男役,她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马上我们就高中了。你们有想过将来要做什么吗?”柳莲二沉思片刻,开口问,“我想我会继承家业。爸爸,一直想早点将事务所交给我。他说,钱赚够了。想陪着妈妈去各地旅游。反正姐姐已经出嫁。他就等着我大学毕业。接手了。”
“莲二,你家的事务所在业内很出名。你将来继承家业。也不错。说到伯父。我上次,还在父亲的诊所见到伯父神采奕奕地陪着伯母来检查身体。”柳生端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视线朝楼梯间的方向看了看,怎么还不下来,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他在心内揣测。
真田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聆听队友们畅谈将来。幸村的迟迟不下来,使得他的心变得有些急躁不安。他生怕幸村又会出现昨天在社办病发的痛苦模样。他的目光频频望向楼梯间,恨不得下一秒,兄妹俩人的身影就会出现在视野中。
“真田,你在想什么?”柳生注意到真田的失常,便开口询问。眼角的余光不小心刮到端着杯子至今无语的搭档。他心内觉得怪异。
“莲二说会继承家业。我呢,可能走司法的道路。那你呢?作为长子的真田学长选择了围棋。那作为次子的你,是不是继承家业,在家中教授剑道?顺便,兼职学校的剑道老师呢。”柳生的推理很合乎逻辑。他倒没关注其他的。而是紧紧抓住重点,直接出击。
“嗯——祖父希望我去警校锻炼几年。然后,再回家中的道馆任教。”真田一本正经的阐述家人的愿望。对祖父为他选择的道路。他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他缺少应有的实际锻炼。而警察这个行当很适合。
“要做警察!”挖到第一手内幕资料的柳莲二,急忙摊开笔记本记录所有人对未来的安排。记录完毕,他将头抬起,看着始终神游的仁王,唇边划过一丝笑意,故意问。“仁王,你将来想做什么?连柳生妹妹都选择要做男役了。你不会,连路都没选好吧?”
“呃——”仁王回过神来,俊美的脸庞又带上了惯常的面具。他斜眯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邪气,笑嘻嘻的道,“既然连柳生妹妹选择进入宝冢音乐学校读男役了。那么,我又岂能落后。我就勉勉强强去读个导演系。将来专门请柳生妹妹当主角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搭档柳生的表情。看到他并不反感后。他的眼底透出释然的味道。方才,咋然听到柳生泉要去宝冢当男役的信息后,心头就像蓦地被人压上了一块大石头。这时的他,才明白过来。他和柳生泉之间的距离,伴着时光的流逝,越来越遥远。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无情的手,慢慢将俩人推向不同的轨迹。
“仁王,你确定要给柳生妹妹一个人做导演?”
柳莲二意有所指的问了句带着语病的话语。只要是有心人,就能听出期间隐含的深意。不过,在场的其他俩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楼梯口,所以都忽略了柳莲二与仁王之间寓意爱书吧的对话。尤其是柳生,在事后,分外懊恼。他怎么就没推理出来狐狸的真正目的呢?
“不可以吗?”仁王扬眉,不以为然地将身体依靠在沙发上,他就想拍她一个人的片子。为了她,他不介意自己下海当男主。
“可以。”柳莲二笑了笑。白净的脸庞上浮现一抹理智的淡笑。“但——柳生妹妹貌似还没答应呢?”他非常不介意给人泼冷水。
“她会答应的。”仁王斜眯的眼睛里布满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呵呵——那我就期待了……部长,你还好吗?”柳莲二 话刚说了一半,瞟到楼梯口出现了某对兄妹俩一前一后的身影。哥哥的脸色有些苍白,可以理解是因为生病了。妹妹的脸色很冷淡——是不是该理解成,女孩子青春期普遍的心理特征呢?
“谢谢你们专程来我家看我——幸村走下楼梯,微微一笑,略嫌苍白失落的脸色,重新焕发出生机勃勃的色彩。
冷战的最高境界
桃夭进入客厅后,欠身虚应的笑了笑,说了句“很抱歉。我先去厨房了。今天要跟玲子姐姐学做西点。你们慢慢聊。”说完,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对幸村眼底迅速闪过的一丝受伤的神情,视若无睹。这是一而再,再而三隐瞒欺骗的代价!她走的时候,眸中闪现一点异样的光亮。
“很抱歉,让你们等了这么久?”幸村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却遮掩不了眼睛里的一缕惆怅,他缓步走过去,坐下,“刚才好像听你们在畅谈未来要做什么?”
“嗯——我们都清楚。网球代表着我们年少时期最青春热血的梦。长大了,为了保持心中的梦想。也许,我们依旧会打网球。可它并不能成为我们生活的主旋律。”很难相信,向来理智,精于规划数据的柳莲二会说出如此慷慨激昂的话语。
“部长,让我们在踏入社会之前,好好挥洒一下汗水与热血,为实现心中的梦想而努力奋斗。即使,这段时间,你要因病住院。但,我们依然会保持高昂的斗志,必定以全胜的成绩,迎接你的回归!”
“莲二,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大家的心情看上去也都不错。即将进入都大赛,在心理上,可不能都有一分一毫的松懈。我们要打好每一场比赛。我们不能输!也输不起!”
幸村微笑,他的视线时不时地溜向厨房的方位,中午回家后,桃夭对他所说的任何话语,都保持微笑的状态,她既不反驳,也不赞同,更别提开口说话了。除了偶尔与父母聊天,然后,跟美智子妈妈谈论了自己的病情之外,她基本把自己当墙上的装饰画,不瞅不睬。
刚才她来房里叫他,只站在房门口,连向屋里面踏进一步都不肯。看她避讳的样子,仿佛他的房里有洪水猛兽似的,令她畏惧进入。不过,再看看她微笑疏离的脸孔,就知道,她还在生气。生自己隐瞒病情的气。
从未哄过女孩子的幸村面对这样的情况,心中的挫折丛生。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和一个只跟你微笑,不跟你说话的人,解释或者相处。尤其,错的一方还在自己本身。有时,善意的谎言,愈加让人感到愤怒吧。他无奈的自嘲。
“其实,我得的是急性神经炎。今天上午去医院彻底检查过后,藤野医生建议我住院观察治疗。”幸村温润如玉的脸庞上流露出淡淡的歉意。他心里很遗憾,自己无法陪同,曾经与他奋战两年的同伴们,一起将今年全国大赛的冠军,继续捧回立海大。
“很抱歉,打乱了莲二你辛苦为网球部定制好的菜单。虽然,我的缺席可能会导致网球部人员上的变动,以及实力上的欠缺。但,我希望你们能在此期间,挖掘自身的潜力,将球技提升至新的高度。而不是永远的原地踏步。”幸村言词很锐利。
“是的。我们的实力很强。连续两年都得到全国大赛的冠军。让我们的心变得沾沾自喜。认为今年的冠军一定是囊中之物。但,我们想过没有。当我们在奋发前进时,别人也在沿着我们的足迹日以继夜的追赶。稍有不慎,他们就会超越我们,并冲到我们前面去。”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抬眼扫了下,身旁的队友,看到他们脸上认真的神情,他心头一宽。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立足顶尖的强者。只有通过不停的努力,再努力,强者才能保持自己的地位。这一点,我相信学过历史的你们都明白。”
随着话题的展开,幸村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温和的双眸里透出丝丝缕缕的坚决。他非常不愿意,因自己的缺席,而导致网球部人心涣散,斗志减弱。这样的情形绝对不可以出现在一支想要争夺三连冠的球队身上。他必须将这股危险的信息,掐灭在萌芽状态。
“我知道。我今天的话说得有点重。但,作为一个男子汉,你们应该时刻谨记,我们身上肩负的使命。未来可以去畅想。但——别忘了。首先,我们要先将我们自己脚下的路走稳了。才会有美好的未来!”
幸村说这话的口气很严厉,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凝重。此刻的他,将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了关于网球部的事身上。在他专心致志和真田他们三人,重新布置,规划,他住院后,网球部的训练计划时。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眸通过厨房与客厅的绿化带,注视着眉宇间洋溢着从容自若的他。
“小姐,你不去陪着精市少爷吗?”
将这对小儿女今天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的玲子,笑眯眯开口。少爷和小姐之间进展得蛮不错。从不戴任何饰物的少爷脖子上,竟然挂上了一个看上去和小姐脖子挂的一模一样的红色锦囊。一看那手工,便晓得出自小姐的手。既然连定情信物都送了。那么,小姐,你这辈子都注定是幸村家的人了。玲子在心里偷笑。
“玲子姐姐,偷窥不是一种值得提倡的行为。尤其是在我这个未成年人眼前表演。你就不怕我学坏了吗?”桃夭别过脸,笑得很可爱的发出疑问。
我才不过去呢。反正,要和好,暂时不可能。除非,他低头承认自己做错了。以后,决不再犯。否则,我就一天到晚微笑给他看。桃夭气鼓鼓的想。
“小姐——貌似先站在这里的人是你?”玲子很好心的提醒,容易健忘的桃夭。看到她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张口无语的可爱样子。玲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小姐和少爷之间闹别扭的画面,还真是这个家里难得的奇景。
“叮咚——”
“玲子姐姐——烤箱的铃声响了。你还不去看你的曲奇——哇——有焦味了——”桃夭红着脸,尴尬地跺跺脚,抬手指着烤箱的方向,催促身旁捂嘴笑得不顾自己温婉形象的玲子。随即,她丢下一句,“真田哥哥他们看上去要走了。我去送送。”话音未落,人已站到幸村身旁,神色自若的欠身挽留。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不多坐会?”
“不了。明天学校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们就不打扰了。精市,你要好好休息。我们回去医院看你,向你报告好消息。桃夭,精市就拜托你了。”真田弯腰拜托。眼中闪着深沉的坚毅。
“请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哥哥的。以后,在立海大,还要——请各位学长们多多关照。”桃夭面带浅笑还礼。一旁的幸村听到她的言语后,眼神微晃,明明在昨晚的餐桌上,她还未决定去哪所学校念书?这会儿——他脑子里有些纳闷,感觉女孩子的心思变化太大,令人捉摸不透。
“好的。我们先告辞了。精市,桃夭,再见。”
“等等,我送你们。哥哥,你回房休息。”桃夭突然开口喊道,她匆忙换上外出的鞋子。回头看了眼站在玄关处的幸村,抛下句类似命令式的话语,跑出屋子。
“是——”
听到桃夭的吩咐,喜出望外的幸村,很乐意的说了声是。她肯跟我说话了。是不是就代表着原谅我了。他在心底暗自揣测。
幸村发现,自己无法忍受桃夭整天微笑,不说话的冷战处理方式。这种不言不语的相处,使得他整日心神不定,不停地揣摩到底该如何才能赢得她的谅解。为了这事,整整思考了一下午的他。此刻,终于明白。坦白,唯有真诚的坦白心里的想法,他才得到原谅。
“哥哥,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呀?”
桃夭送了客人,低着头推门进来,心中已有打算的她,准备换拖鞋,上楼去和哥哥好好谈谈。刚穿上拖鞋,抬头一看,一张近在咫尺的大特写,闯进视野中。受了惊吓的她,赶紧抬手拍拍胸口,瞪了眼摆出一副我想跟你好好谈谈模样的幸村,语带撒娇的抱怨。
“我等你。“
幸村微笑解释三个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拉住措不及防的妹妹手腕,牵住了,一步不停地往楼上的房间迈步。他可不想在这里表演给别人看。锐利的目光瞄向躲在厨房和客厅相连的角落边的一角白色的围裙花边。
“等我?”不明所以的桃夭,紧紧跟住哥哥的步伐。她隐约察觉,哥哥现在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而他所要说的。正是她所期盼的,不再隐瞒。
经历过因一次子虚乌有的报纸事件,失去双亲的桃夭。从内心深处厌恶自以为善意的欺骗行为。在她懒惰的想法中,做人就得光明正大的。有伤,有痛,有苦,有乐,就要说出来,大家分享。你整天憋着,谁知道呀。人家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此项规矩,本人除外。)
“对呀。专门等你的。”幸村很满意妹妹不再抗拒他的亲近。经历一下午的冷战,他都有些受不了桃夭面带疏离微笑冷战思维模式。将来决不跟她闹别扭。省得到最后,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黄鼠狼给你拜年,没安好心——”桃夭小声的嘀咕了句。她瞅着哥哥的眼睛里忽闪的光芒,就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像是被人算计了一般。
“嗯——你说什么?”幸村不解。
“没啥呀?我在夸你呢。多神勇呀。藤野医生明明说,你的病一定要住院才行。竟然还笑眯眯的说,人家是建议。要不是我,打电话去问了。还不就被你骗了。”桃夭冷着一张俏脸,没声好气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的?”很意外暴露内幕的竟然是藤野医生,幸村扬眉思索,妹妹几时离开他的视野,给藤野医生打电话,咨询病情的。
“在服务台,请药剂师开处方的时候。我抽空咨询了药剂师,然后——”桃夭冷冷地瞥了眼,哑口无言的哥哥。
叫你隐瞒。叫你欺骗。叫你没事……以为我是两三岁的小孩子吗?没听出藤野医生跟你说话时的语气有多慎重。哼——自作自受。
让你再敢欺骗我!
冷战的源头——竟然是这样。幸村瞬间呆滞。
上学第一天
晨起,换好校服。桃夭一如往常每一天,双手握着锦囊向父母唠叨今天要做的事情。她眼睛里闪耀的神采异常闪亮,如同清晨撒落的第一缕晨曦,梦幻而美丽。
一周前,她送了自家哥哥住院。在医院里,她说笑着自己要学中国的古人,悬梁刺股,刻苦学习,努力向上……准备跳级上三年级。到时,还要请哥哥多多指教了。脑海里浮现了那日哥哥听到她的宣誓后,讶然无语的画面。桃夭的唇边微微露出浅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放弃混日子的打算,那么拼命的考入三年级。倘若以她的成绩,在一年级混的话,绝对是绰绰有余。三年级——有点吃力了。日语,英语,都是她的软肋。需要好好补习,才行。
抿抿唇角,算了。就当一时心软。看不得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黯然伤神的模样。桃夭发现,自己这个温文尔雅,行事果断,无所不能的哥哥。在有些时候,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年。听到自己的病情后,虽然能在外人面前保持沉着冷静,但私底下,一定是很压抑痛苦吧。
唉——自己的心肠越来越软了。见不得人受苦。桃夭唉声叹气。貌似这样下去不行啊。她攒眉蹙额。从哥哥的言行中,她察觉出他对自己的依恋。虽不讨厌这种兄妹之间的亲密感觉。可,要她以后一直留在日本。别说在情感上适应不了。在心理上,她似乎也无法接受自己永远生活在这个国家。
倒不讨厌它。而是,她时时刻刻惦念着回去,沿着一家三口走过的足迹,再走一遍。然后,回那个早就空空荡荡的家,住下。仿佛,只有回去了,她胸口悬着的那颗心,才算是真正找到了着落处。
桃夭转念再想,提前上三年级也有个好处。她可以早点中学毕业。选择去中国留学。想到这,她不禁长吁短叹起来。并非是她无情。舅舅舅妈对她的好。她无时无刻都铭记在心。
这段时间,她也试着敞开心扉,接受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试着陪美智子妈妈,逛街,买菜,一起做饭,一起去医院看望哥哥,晾晒熨烫衣物;试着和信繁爸爸聊一些关于历史方面的话题;偶然间,她也会向他们提起,自己和父母到处风餐露宿,却又无比自在快乐的日子。看着他们俩眼眶泛红,脸带叹息的回忆爸爸妈妈生前的事情。她的心也隐隐颤动。
他们都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亲人,不是吗?爸爸妈妈他们在心中一直都牵挂着他们吧。不然,不会在看到那份报纸之后。连打听都不打听下前因后果,便心急火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