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今天开始学日语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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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开始学日语 作者:肉书屋

    告诉幸村君这个事实!”幸子小姐漂亮的脸蛋飘过愁云,在医院做这么久了,她还是不太忍心,告诉病人残酷的现实。

    “一切都会好的。”前田医生衷心的祈祷。

    “嗯。”

    幸子小姐的目光越过窗户,抵达窗外阳光明媚的蓝色天空,她仿佛看到一对相依相偎在一起的男孩女孩,男孩的眼神温柔专注,女孩的眸子清亮无邪……一切都会好的。

    出院纪事(中)

    离开治疗室,桃夭面带微笑,怀揣着快乐的心情,快步走回病房,一路上她亲切友好的与遇到的病人医护人员打招呼问好。

    虽然,刚才拆石膏的过程有点恐怖,小早川医生拿着电锯,切割石膏的样子,好像有点像……嘻嘻,不想了,可不能这样yy一个好医生。总算可以好好的洗个澡了。她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抚摸刚刚拆掉石膏,显得惨不忍睹,没有一丝力量的左胳膊。

    还好,她喜欢穿长袖子。从不穿短袖。不然,以左臂目前的情形,还真是有点羞于见人。回去洗澡啦,洗澡啦,不用幸子小姐,就可以独立洗澡啦……桃夭兴高采烈地蹦回自己病房,跑进浴室,放热水洗澡。

    按照医生的嘱托,小心的避开刚愈合的断骨处,按摩其他地方略微萎缩的肌肉。舒舒服服地躺在热水里,抬高两只手臂,她圆睁着眼对比大小不一的两条胳膊。

    真惨!左胳膊明显像是刚从某处难民署刚回来,皮肤皱皱巴巴,跟一块很久没用的抹布似的。哎呀呀,快点洗完,医生嘱托,不可以泡太久的。无心贪恋沐浴乐趣的桃夭,草草洗完,迅速站起,拿毛巾裹好身体,爬出浴缸,准备换上替换的衣物。

    傻眼!太过兴奋忘记拿了。她歪着头,思考这个时间段,应该不会有人来的。哥哥得挂水,她的药方笺,也要明天正式出院,才给开。

    抓紧围在胸口的毛巾,很小心地偷瞄病房内的动静,没人,赶紧溜出去,拿衣物进来替换。

    但,万没料到,抓着毛巾,跨出浴室门,等在病房外,久久敲门无果的某人,心急地推门而入。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幸村推开门的刹那,也未曾预料到,自己会撞见妹妹出浴。见她惊慌了下后,立即红着脸孔,尴尬地垂下头,眉眼间隐现的那抹羞涩。令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移,她裹在长毛巾里的身体,带着孩童的青涩逐渐过度向少女柔和线条的异样。黑亮微卷的发丝零散地落在,裸 露在空气中的肩头,愈加衬得全身的肌肤白皙而光滑。她紧紧抓住胸口毛巾微微颤抖的右手,此刻正显示着她内心的窘迫不安……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羞涩地低垂着头,但,他依然能感觉到胸口处激荡澎湃不已的浪花。

    俩人呆呆地相峙了几秒,直到桃夭窘涩地咬着唇瓣,低声催促道:“哥哥,你出去!”亏大发了,她脸颊滚烫,心跳如鼓。

    “嗄?……对不起。我出去等你换衣服。”幸村晃过神来,他温和儒雅的面容泛起一丝红晕,随即手脚不知该如何放的转身开门出去。

    门迅速被关上,听着门锁“咔嚓”一下,桃夭跳到嗓子眼里的心,蓦地落下,如同一块巨石突然投入平静的湖水,飞溅起无数的浪花,荡漾出层层意想不到的涟漪。

    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狗血了。洗个澡都会被人撞见。那人还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俩人之间的关系是很亲密,可,她毕竟是女孩子,桃夭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处冲去,脸蛋烧得烫人。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机,她一咬牙,连左胳膊的伤势都忘记,动作快速地在衣柜里找自己的衣物,换上。单手扣胸前扣子的时候,她的手不住的哆嗦,好不容易,她才扣上唐装全部的扣子。

    穿好衣服,呆呆地坐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凝望窗外摇曳的绿叶,听着清风拂过树梢发出飒飒的声响,兀自陷入沉思之中,连电话铃声的响起,都没听见。

    病房外,幸村看起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背靠在病房门上,脑子里不停回放着妹妹低垂着头,羞涩地抓着毛巾,站在那里的画面,以及他稍显急促的呼吸声,预示着,方才的那一幕,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以往一直觉得妹妹还小,十二岁,充满了幻想稚气的年龄。今天突然见到她渐渐显示出少女优美轮廓的身体时,他才蓦然清醒过来,处在生长发育期间的女孩子,变化是最大的。

    不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妹妹会变得一天比一天更成熟惑人,吸引越来越多人目光停伫在她身上。一想到,有人会用欣赏追求的眼光,关注桃夭。幸村的心,就像是被虫蚁咬噬一般,疼痛难忍。

    他的计划得改变。就目前来看,妹妹十六岁的时候,就可以和他一同中学毕业,进入大学。十六豆蔻年华的少女,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风采。几乎不用去想象,幸村都能描绘出妹妹进入大学后的生活。

    他必须得在她十六岁生日之际,诱使她开口承诺,在成年之后,嫁给他当妻子。幸村精市眯起双眼,温和的眸子里闪烁着霸气。

    算算时间,妹妹差不多该穿好衣物,他回身,不紧不慢的敲门。

    他不急,时间很充裕。从李律师那里,收到父母留下信函的桃夭,如今已打消掉她心中残存的想要回去的念头。定定心心地等待十八岁成|人的日子。

    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通过这段日子来,对妹妹的细心观察,幸村基本摸索出她软硬不吃的古怪脾气。不过,连妹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其实有个软肋。就是见不得他绝望痛苦的模样。

    好像每次俩人意见不统一时,当他脸孔上浮出很落寞失望的情绪,态度强硬的她,都会很轻易的妥协,做出退让。他是不是该庆幸,妹妹似乎只对他有如此优待。貌似其他人,过得再烦恼,她都一律视而不见。比如,仁王近来过得就比较糟糕。

    敲门无果,幸村蹙眉,叹了一口气,思忖到底要不要进去?不进去的话,以妹妹的性子,会不会恼羞成怒,明天出院后,便赖在祖父母家里,以养伤为借口,非等刚才那尴尬的一幕,从她的记忆中消除以后,她才肯来医院看他呢?

    这样的话,对他的计划实行,很不利!

    进去的话……幸村左思右想,决定推门进去。大不了,让她痛打一顿,以泄心中的羞愤。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呵呵,她怕是下不了痛手的。他微微翘起唇角,勾出一抹得色。

    悄然无声地推门进入,幸村轻轻别过身体,关上门,顺手锁了,以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他屏住呼吸,在安静的病房内,搜索妹妹的身影,目光在空中冻结住。

    一个身穿蓝白色宽松唐装的女孩,披散着发丝,侧坐在敞开的窗台上。她凝视天空的眼神,透着一股绵长而悠远的伤感,右手紧紧地握住胸前的锦囊,仿佛想从里面汲取些什么东西……

    “呐。哥哥,十六岁中学毕业的时候,我想回中国去念大学。想去爸爸曾经待过的学校念书。”她仰望着天空,语气淡淡的宣布,让刚刚规划好未来一切发展的幸村,措手不及的计划。

    “我和向阳叔叔通过电话了。他也同意我的做法。哥哥,要是美智子妈妈,信繁爸爸,爷爷奶奶都同意的话。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去中国。我想回去,回到那片朝思暮想的土地上去。”

    桃夭转过脸,清亮透明的眼睛,直直地看入幸村躲闪不及的眼睛深处,寻找她需要的答案,反对或是同意?

    “哥哥,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想回去。我承诺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誓言,它的有效期是一辈子,直到我呼吸停止的那一刻,才会画上休止符。所以,请不要谴责我不遵守诺言。”

    桃夭的眼光温柔中包含着力度,她的话语诚恳中透着坚定,幸村微张着口,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表达他心中的震撼。

    在他刚刚修改好人生规划的瞬间,桃夭突如其来的宣告,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使得他不得不为跟上她的脚步,重新做出调整。

    有时,他甚至在想,就如祖父,妈妈他们口中常叹息的那般,幸村家欠她们家的太多。所以,他得无条件,毫无一丝怨言的偿还债务。

    “桃夭已将未来的道路都……规划好了吗?”

    你承诺的有效期很好,可关于我的身份仍然是与你毫不相干的兄长。我极其不满意。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位置,就是作为你人生的唯一伴侣。

    幸村温和的脸庞一如往常,他缓步走向坐在窗台上的女孩,脚下的步子沉重似铁。一步一步靠近。每迈出一步,他的心就硬上一分。

    桃夭侧头注视着向她移近的哥哥,她心中闪过一道疑惑。今天的哥哥——看上去很不一样。

    走到窗边,幸村微微一笑,伸出双手,很自然地环住桃夭的腰身,语气悠然却隐含认真的说:“既然承诺永远在一起了,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说这话时,他的下巴微微抬高,双眼平视桃夭,圈在她腰身上的手臂,坚强有力。

    “而且,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出现什么心仪之人了。所以,你不必担心此类问题。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是绝不会做出中途毁约之类,有损气节的事情。”他语带调侃的戏谑。

    “嗄?”

    桃夭瞪视明着说自己不会爽约,实则是话中带话奚落她老想着爽约的哥哥。过份!本来还想跟他说,自己暑假的时候,要回中国棋院去进行赛前的统一合宿培训,并参加擂台赛第一站,中国与韩国的赛事。

    既然他挑剔自己没诚意,喜欢爽约,是个小女子。那么,她决定拖着,等到要走了,才告诉他这件事情。哼,这就是“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的真谛!

    她别过头,不再理会自诩是“君子”的某人。

    “桃夭,为什么不想结婚呢?穿上婚纱,嫁给心爱的人,不是每个有梦想的女孩子,一生的愿望吗?”

    幸村佯装无意提起这个他听到后,纠结在心的疑问。未来的新娘子,不想结婚,这是个很有必要尽快解决的难题。

    “我不想结婚。没有任何理由。”

    桃夭的脸色倏然冷了半截,她当然不能结婚。她心底里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使她放弃了结婚的打算。一个人也好,自由自在的,不受任何人拘束。她垂下眼睑,忧伤的气息,瞬间拢了她一身。

    “不结婚吗?那我们俩过一辈子好了。到时,可别嫌弃哥哥,人老了,什么都做不了那?”有时采取迂回策略是最好的选择,幸村微笑建议。

    桃夭眼角抽了抽,一脸狐疑。“呃,你确定爷爷不会认为,我和我爸爸拐带了幸村家的两代人。”

    “不会。他会很乐意的。不相信的话。明天出院后,你自己问祖父去。”

    这问题还真是问到关键部分了。祖父可是千交代万交代,要自己一定要把桃夭给娶回幸村家做儿媳妇。呵呵,你要真去问了……幸村的嘴角上滑,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呃。算了。”桃夭顿觉形势不太妙,赶紧回绝。

    “我发现桃夭不太相信我讲的话那。比方说早上,还有现在……”幸村故意哀叹,眼底隐去笑意。

    “没有,绝对没有。天底下,我最最信任的便是哥哥!我发誓。”闻言,桃夭急忙抬起右手,示意自己绝无这种想法。

    “那好吧。桃夭以后不可以质疑哥哥说的任何话语哦!”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某人,不失时机的进行洗脑,哥哥大人的话,是绝对正确的真理!

    “是。”女孩犹豫了下,目光触及某人哀伤的眼神,很爽快的把自己给卖掉了。

    窗外的天空,明净透彻,白色的云彩悠悠荡荡地漂游在蔚蓝色的天幕上,给人留下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幻想……

    出院纪事(下)

    接连惨遭割地赔款事件,桃夭心中虽有怀疑,但基于哥哥的病情确实如他昨晚绝望痛哭时,所说的一般。于是,她脑子里刚升起的一点觉得事情颇为古怪的苗头,还没来得及生根发芽,就被幸村哀伤的眼神,扼杀在了土壤中。

    心想着,按照血缘关系来算的话,他们俩是堂表亲,属于那种很近的亲属关系。妈妈琴音又是爷爷,信繁爸爸,最为宠爱的女儿兼妹妹。从美智子妈妈的口中,她也了解,幸村家人,都有宠女儿,宠妹妹的坏习惯。

    所以,她在心底里自顾自的盘算了一回,哥哥现今身体不佳,失去了视若生命的网球后,难免会胡思乱想,怕自己这个妹妹也一起离开。他的表现是有些诡异,但,依旧可以理解。

    等他恢复过来,大概就会忘记俩人之间承诺永远在一起的誓言。嗯嗯,她的推理绝对没错。一直都被家人蒙在鼓里,以为俩家有血缘关系的桃夭,拿着筷子,一边无意识地往嘴里塞着白饭,一边努力思考该如何摆脱目前的窘境。

    频频得手,骗到终生承诺的幸村精市,眉眼带笑地盯看妹妹心神恍惚吃白饭的模样,真可爱!这下子,你就逃不了。这回可是你主动推却,不打勾就会作数的哦。呵呵,想着上午,他要求再次打勾盖章,以免她不守誓言。她小脸刷的绯红,说什么也不肯的画面。

    幸村心里扬起幸福的风帆。妹妹知道害羞了,是不是意味着他离预期的目标又迈进了一大步呢。接下来,得想法子,联合家人,进行洗脑。只是,要不要告诉桃夭,琴音姑姑是幸村家养女的真相?当初从母亲口中得知这一真相,他也吓了一跳。幸村微蹙眉头。

    这事放在那里,如同梗在喉咙口的一根鱼刺。幸村若有所思地盯看妹妹的脸庞,要是说出俩家没血缘关系,他们家不过是和李律师暂时协商,将她带到日本暂居的事实。会不会引起妹妹接受不了,产生突如其来的反弹心理呢?

    毕竟,当初接她回日本的时候,曾欺骗她说,她的身份是正式领养的养女。隐瞒了半年的约定。稍微再等等吧,等她彻底断了回家的心思,习惯依赖上了他的存在,再告诉她也不迟。如今的他,再不敢冒着失去她的风险,将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

    兄妹俩人各怀心思的吃着午餐,各自在脑海里计算着未来的规划,以及对方的心理,暗中期待对方能按着自己的思维方式前进。

    这一刻,俩人似乎都忘记了,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算的道理。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他们彼此才发现,兜兜转转一圈下来,所有的算计,都是无用的。一切顺其自然即可。

    “桃夭,下午有什么安排吗?”幸村吃完,放下碗筷,双手搁在餐桌上,微笑。

    微懵,眨眨眼,及时反应过来的桃夭,咽下口中的白饭,扫眼自己身前未曾动过的菜肴,居然吃饭走神,光吃白饭,不吃菜。

    兀自懊恼一番,她抬起头,睁大眼睛,皱了皱鼻头,想将脑中的想法脱口而出,话刚到喉咙口,想起今早因说错话,导致的一系列惨剧,她急忙踩刹车,同样微笑着反问:“哥哥,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你不动,我也不动,看你能奈我如何?她偷偷想。

    “想陪桃夭说话来着,可以吗?桃夭明天出院后,除了复诊,祖父母大概不会让你一个人出门来东京的。到时,病房里空空荡荡的,我会觉得很寂寞。所以,想在走之前,和你好好聊天。”摸透妹妹脾气的幸村,用一种我不怪你的眼神瞅住桃夭忽闪的眼睛。

    “呃……我下午还要收拾东西。”

    桃夭以收拾行李为借口来进行推却。还聊天?一上午的时间,我连将来几十年的人生都卖给你了。俩人继续聊的话,我岂不是连来生都给你忽悠去了。

    “是这样吗?那我不打扰了。我下午待在病房里,看会诗集好。”带着遗憾别开眼,幸村保持温和的笑容,说话的语气却包含一种深深的,令人听了不禁心酸的味道。

    “嗄?不是的。哥哥,要是想聊的话。我陪你聊。只不过,我下午还要去门诊大楼拜谢中岛医生。这是小早川医生特别交代的。”见不得自家哥哥的脸庞上除了温和的笑意,浮现其他情绪的桃夭,乖乖地跳进大灰狼预先挖好的陷井。

    很满意听到的答复。幸村隔着桌子伸出手,握住妹妹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暗暗测量她修长如玉的手指,寻思着要不要去定个指环,哄骗她戴上,用来防止其他人觊觎的目光呢?不管怎么样,先得把她身边对她有企图的人,全部驱除出境才行。思及此,他微微一笑:

    “等我们聊完了。你再去也行。记得到医院附近的花店去买一束鲜花带去,作为感谢的礼物。”

    “噢。谢谢哥哥的提醒。”

    桃夭心不在焉的感谢了声,企图从哥哥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没想到他看似松松垮垮的把握,竟然力道十足。这就是男生女生的差别吗?她眉头打结。

    “我们回去吧。”也不放手,幸村直接站起身,牵住妹妹的手离开。桃夭还来不及出声抗议,她要自己走。身旁便传来一句熟悉的加油声。

    “桃夭,幸村,准备回病房吗?幸村,加油哦。我看好你的。”小早川医生笑眯眯的端着餐盘走过来,见到牵手离开的俩人,立即热情奉送奇怪的加油词。

    “小早川医生,中午好。”用尽各种法子也没甩开幸村的手,桃夭只好佯装无事,乖巧可爱的欠身问好。

    “桃夭呀,你也是哦。幸村可是万里挑一的好孩子。你也好好加油!你们俩将来会很幸福的。”

    这是什么夸奖?桃夭愣怔住,怎么听着像是鼓励一对情侣结合的祝福。小早川医生他没有搞错吧,给一对堂表兄妹牵线搭桥,这可是法律不应许的。再说,她才十二岁,中国的法定婚龄是二十。早着呢。

    她在心底里纠结了半天,也不打算开口解释了。解释等于是掩饰。这句话,她还是明白的。

    “谢谢小早川医生,我会努力的。”到时还要请你来观礼。幸村省去最后一句话没说,他欠身感谢明眼人小早川医生。

    “不谢,不谢,记得请我喝酒就行。动作要快点!幸村。哦,不打扰了。你们俩回病房好好谈谈……呵呵。”小早川医生笑着打趣,端着餐盘离开。

    目送小早川医生离开,桃夭后知后觉的提问:“哥哥,小早川医生说的话,好奇怪呀,你不觉得吗?”

    “怎么会呢?桃夭,你多虑了。我们回去吧。先帮你整理行李,过会,你不是还要去中岛医生那里道谢吗?”轻描淡写的化解妹妹心中的困惑,顺便岔开话题,幸村牵住妹妹的右手,心情愉快地走回病房。

    “嗯。”

    桃夭侧着脑袋想了想,大概是日本人的表达方式和中国人不同。很快,大脑被明天要出院的兴奋占据,她将小早川医生奇怪的祝福,忘到九霄云外。

    回到病房,在幸村的帮助下,桃夭很快将行李收拾好。俩人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幸村乘机提出许多原来一直不敢问,生怕触及妹妹逆鳞的事情。收集到了许多有用的情报。

    桃夭无意中流露小时候和两个男孩子结下深厚友情的经历,也令他心中起了提防之心。在美国的“小夫子”基本可以排除威胁。在日本的“天才君”,很有必要关注下。

    在他的刻意关照下,桃夭又说出让他醋坛子当场打翻的关键。没想到是他,冰帝网球部的忍足侑士!幸村恨得牙痒痒。什么善解人意君?不就一花心大萝卜。

    随即,为了打压“天才君”在妹妹心目中的地位。他有意无意地提起柳莲二收集的关于忍足侑士详细而系统的资料,加以更加明确的分解,与桃夭讨论,说得她一愣一愣的,保证往后见到忍足侑士,主动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经过三个半小时的彻底洗脑,幸村很满意的看到妹妹对某人的印象分,呈现负分值的状态。顺利解决掉潜在情敌的他,站在住院部大厅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妹妹蓝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林荫小道的尽头。

    然后,他攥紧双拳,面色冷然,抬起头,挺直了背部,朝着主治医生前田的办公室走去。他要去问清楚,最好的治疗方案是什么?绝不能再这么拖着了。经过昨晚的意外,他已不再相信,前田医生的闪烁其词。他病情的真实情况,他要自己掌握。

    桃夭斜背着小钱包,脚步轻快地往医院外走去,很快,她在花店内挑选好了适合养活的花——仙人掌。付钱之后,见到店主送上放在小花篮里,包装好的仙人掌,她面带感激,弯腰感谢店主的慷慨,在店主爽朗的笑声中,她拎着小花篮跨出花店的大门。

    抬眼,视线在空中停滞,那个穿着蓝白色运动服,脸色惨白,清冷的眉眼揪紧的男孩,不是上次奉中岛医生的命令,送自己回病房的手冢君吗?

    回忆起诊疗室中尴尬一幕,桃夭不禁耳廓微红,她低垂着头,盯看了一会脚尖,思考了良久,才决定上前去问候。

    “您好,手冢君。”

    手冢国光抚着左臂,有些意外抬头看向拎着小花篮,穿着一身蓝白色宽松唐装的桃夭。脑子里蓦然想起上回诊疗室的情形。他俊逸冷清的脸庞,稍窘,适当的调整心理状态,点头问好:“幸村,你出院了吗?”

    “嗯。我明天出院。你……”桃夭眯起眼睛,端详身前的男孩,很细心的捕捉到他眼底瞬间流露的窘迫,目光落到他抚着的左臂上,语带深意的说了句:

    “手冢君,中岛医生的怒火,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说完,她俏丽的脸蛋绽放悠闲自在的笑容,欠身邀请。

    “手冢君,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去看望中岛医生吧。可以吗?”

    “嗯。”

    闻言,手冢国光唇角微翘,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悄无声息的展开。心思细腻的女孩子!是怕,上次在诊疗室的意外,再度发生。中岛医生的长篇怒吼说教——他微皱眉头。那滋味,真不敢领教。

    “这位同学,也一起吧。”桃夭留意到手冢国光身旁,还站立着一位发型看上去有点怪怪,脸孔很老实的男孩。

    “噢。谢谢你。幸村同学。”大石秀一郎抬起手,挠着后脑勺,腼腆的笑了笑。“恭喜你,要出院了。”他补充。

    “是呀。心情很愉快呢。不过,就是一个学期算是泡汤了。呵呵……”桃夭偏过脸,浅笑着自嘲。

    “等伤势痊愈了。下学期,继续努力。”手冢轻声鼓励。

    “幸村同学,是在东京上学吗?有空的话,可以来看我们的网球比赛。我们青学今年一定能打进全国大赛,捧回优胜。”第一次见到手冢对女生口气和善的大石,热情的邀请。

    “呵呵,谢谢这位同学的好意了。我家在神奈川。恐怕没有机会来东京看比赛。因为,我也要参加围棋邀请赛了。”

    婉言谢绝大石秀一郎的好意,桃夭微笑仰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她仿佛看到自己坐上飞机,回到中国,与棋院里的同伴们在一起的画面。回家的感觉,真好!

    “围棋邀请赛?日本中学的赛事吗?”大石挠着头,想了好大一会,提问。沉默不语的手冢也将目光投向神态悠然的女孩。

    “不是哦。是中日韩三国少年擂台赛。我将代表中国,作为擂主出战。”桃夭侧过头,俏丽的面容透出对自己实力的自豪与信心。

    “对不起。我好像忘记说了。我是中国人。你们以后还是叫我桃夭吧。幸村,是母亲家族的姓氏。”她扬眉。

    “好厉害!幸村,噢。桃夭同学,你要加油。”大石呆滞了会,回过神,用惊叹的口气,送上鼓励。

    “不要大意了……桃夭。”

    停顿了下,手冢不太适应的吐出桃夭的名字。他心中很惊讶,眼前的女孩子,看上去还很天真稚嫩,没想到,竟要代表国家参加国际大赛。三国邀请赛吗?会在电视上,看见直播吧。

    “谢谢你们的鼓励哦。我会加油的。嗯——不好意思,这位同学。我们先进诊疗室了。你在门口的休息椅上稍等。”

    不知不觉,三人已走到挂着中岛医生名字门牌的诊疗室门口。桃夭微笑欠身,跟在手冢的身后进入。

    大石傻傻地站在诊疗室门口,为什么?手冢部长会不介意一个女生和他一起进去。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的他,像尊石膏像站立在门口,直到手冢和桃夭走出来。他还是没想透,个中原因。

    雨中的偶遇

    转眼,桃夭搬去祖父母家已有大半个月,左胳膊经过两次拍片复诊,确定完全康复,彻底恢复到摔断前的健康状态。幸村一家人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安稳。

    待在祖父母家居住的日子,她感受到了源自祖父心底对母亲琴音最最纯粹无私的宠爱。祖父像是要补偿十多年来对他们一家三口的亏欠一般,凡事关于桃夭的事情,事无巨细,他都要先关心下。甚至连桃夭出院后,服用的药物,都是由他一手安排,按时督促。

    面对老人如此的宠爱,要说不感动,桃夭还真是铁石心肠了!在祖父家养伤的日子里,爷孙俩每日坐在纜|乳|芟拢抛娓感踹蹲磐拢ソダ斫猓靼琢宋焕先说男摹p牡桌锬炒u嵊参薇鹊慕锹洌嗦砘邮芰死先说拇嬖凇?br />

    有时,爷孙俩闲着没事,就爱在院子里琢磨那些花花草草,不然,就是坐在纜|乳|芟拢谏弦痪制澹萆弦槐瑁荷币环v徊还看危际且岳弦拥牟野芏嬷铡l邑玻杂谧娓傅钠迤罚直a粢饧f鹇耄渥游藁谡饧父鲎盅郏谧娓干砩鲜钦也坏降摹?br />

    晚上临睡前和住在东京医院的哥哥通电话,说晚安,成了桃夭睡前的保留节目。一次说上n遍的我想你了,电话那头的哥哥才肯挂上电话。

    不得不承认幸村精市的洗脑政策,还是挺管用的。尤其是到了后期,他出院回家后,习惯临睡前说我想你了的桃夭,都会自发地跑去他的房间,道声晚安,说声我想你了。再回房睡觉。

    休养了一个多星期,等她的手臂稍稍恢复,桃夭的手就闲不下来了,她磨叽着美智子帮她把房间里的材料全部送到祖父母家里,尝试着锻炼左胳膊的控制力,赚取日常生活费。来到祖父家后,她的零用钱比以前增加了几倍。但,她依旧将拿到的钱,整齐的码放在草编的盒子里,不曾动用半分。

    在桃夭的心中,自有一架天枰,衡量着平日为人处事的原则,与立场。祖父并未亏欠他们家任何东西。反倒是,爸爸妈妈未尽子女的赡养之责,早早离开人世的事实,对老人的打击颇深。

    为了弥补父母的遗憾,桃夭在祖父家里,很认真地陪着两位年近花甲的老人,说说笑笑,开解心头的烦闷。她的这一乖巧的行为,使得幸村信茂愈加将她疼到骨子里去。比起当年宠爱女儿琴音,犹胜之。

    晨起,与爱子妈妈约定好送代卖东西的桃夭,拎着一袋子的东西,站在纜|乳|芟拢亟裘纪罚嗌硌鐾撇愫袷档奶炜眨八甲牛庥暌皇卑牖嵋猜洳幌吕矗蝗纾迷缃舻亩魉腿グ勇杪枘抢铩?br />

    于是,她冲着屋里说声,“爷爷,我去趟爱子妈妈的店铺,送这个月需要代卖的东西。等会回家的时候,给爷爷奶奶带好吃的。”下了石阶,穿上鞋子,拿了放一旁的小阳伞,匆匆忙忙地赶出门去。

    右手拎着答应爱子妈妈的手工艺品,以及小阳伞,心情愉快地走在清净的林荫道上。侧着头,打量周围途径的房屋。

    祖父家住在年代久远的老社区,附近的房子都以传统的风格居多,有不少属于历史的遗迹。这令喜欢研究推理历史的桃夭,如获至宝。平日打谱结束,就喜欢拖着祖父,一起出门溜达,听着他讲述各式各样的民间传说。

    一路留恋徜徉属于另一个国家的古老文化气息,感受着心中的那份独特。她的脑海里,回荡着爸爸国风的话语,孩子,每一个国家都有它独有的历史风貌。只有当你亲自踏上那片土地,追寻过历史的足迹,你才会懂得,能一直坚持自己的信仰走下去的人,才是这世界上,永恒的存在。

    精神物质是不灭的吗?爸爸,你是不是想告诉这个。要我坚定内心,不要被身旁的任何东西迷惑,抬着头,挺起胸,走下去。

    桃夭停下脚步,仰望天空,层层叠叠的云层后面,太阳的光芒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穿透出来,放射出万丈的光芒。

    搬到祖父母家居住后,桃夭才发觉,爱子妈妈家的店铺,离她住的社区非常近,基本步行十来分钟即可到达。

    在店门口,她弯腰问候一脸笑容走出来迎接的爱子妈妈,在爱子妈妈的再三坚持下,桃夭收下她亲手制作的小点心。顺便,再次拿到一个厚实的信封。爱子妈妈,喜滋滋的告诉桃夭,说客人预订的很多。但,还是要她定定心心的做。并一再重复,让桃夭好好休养身体。不要忙着做事。

    再三感谢爱子妈妈的慷慨,看看乌云密布的天际,心头却如同阳光普照的桃夭,面带浅笑,拎着小阳伞,快步往家的方向,赶去。走了不到五分钟的路程,瓢泼的大雨,从半空中倾泻而下,为了避免被淋湿,她找了处避雨处,撑着伞静静等待雨停。

    眼眸带笑,嘴角微翘起,她表情柔和地凝望柏油马路上,飞溅而起的一个个小水洼,聆听着属于大自然的交响曲。

    “喵,喵……”

    猫咪虚弱的鸣叫声,穿透雨幕落到撑伞欣赏雨景的桃夭耳侧,她抬头左右张望,试图在连绵的雨帘中,寻找小猫的踪迹。

    忽然,一个撑着一把黑伞的男生走过来。只见他似乎也听到了猫咪的求救声,瞪大眼睛四处寻找,视线定格,桀骜不驯的脸庞上浮现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像是怕惊到躲藏在马路旁,淋得浑身都湿透了,白色的皮毛中带黄|色小斑点的小猫咪,放轻脚步,悄悄地移近,蹲下,低着头,眼神温柔地与小猫咪圆滚滚的眼珠子对视了半响。接着,他放下手中的雨伞,动作洒脱地冲入雨幕之中,消失无影。

    桃夭歪着脑袋将这一幕从都看到尾,抿紧的红唇上划过一抹玩味。这男孩子不是上次在学校里给她指路的男生吗?好像是哥哥网球部的正选队员,叫切原赤也。曾在医院里和她有过几次的擦身而过经历。

    据哥哥口气,网球部对他的期望值很高。是下一任的准队长候选。只是有些小毛病,比如,方向感不太好,容易睡过头,英语异常糟糕,脑袋一根筋,情绪容易冲动等等,非常需要真田哥哥加大“磨练”的力度。

    是的。方向感不太好?记得当初她惊讶地抓着这个问题追问来着,说她去围棋社的路,就是他给指的。哥哥当场呵呵笑起来。说她运气特好。要是指别的地,指不定把她忽悠到哪去呢?

    随后,哥哥透露立海大的传说,说是切原认识围棋社的路,都是迫于他姐姐的恐吓胁迫。

    当时已是高中部学姐的切原姐姐,想追求国中围棋社的社长真田信一郎。勒令刚进立海大国中的弟弟,每天必须得去围棋社递送情书与礼物。要是哪次没送到,就等着没零用钱,饿肚子,房间里除了课本网球用具之外的其他所有娱乐用具,一律捐赠给社会福利院的事情发生吧。再受了n 次惨痛教训之后,切原赤也对去围棋社的路,闭着眼睛都能摸到……

    真的是个很有趣的孩子!居然为了小猫咪,连伞都不要了。桃夭看看天空发亮,风吹云散去,知道雨水将过,她撑着伞,走向被一把黑伞遮挡住的小猫咪,俯下身,伸出右手,笑着询问:“没家的孩子,愿不愿意到我家去呀?”

    “喵,喵。”

    全身湿透了的小猫咪,怯生生地抬起水汪汪蓝绿两色的眼睛,盯看了桃夭一会。接着,它鸣叫了两声,表示同意,弓起背部,脚爪子使力,蹦向桃夭摊开的掌心,歪着脑袋磨蹭,努力讨好眼前看上去,对它特别友善的女孩子。

    “嘻嘻,不要再蹭了,太痒痒了。好了,好了,我带你回家。记得到家里要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许调皮任性哦!”

    “喵,喵。”小猫咪像是能听懂人话一般,叫了两声,回答。

    桃夭轻轻轻地将小猫咪放进随身携带的纸袋子中,顺手收起切原赤也留下来给猫咪遮挡风雨的伞,心想着,下回托柳学长带回给他。一个对流浪的动物,都能这么温柔的男生,会成为一名不错的队长候选人。

    抱着装有小猫咪的纸袋子走回家,远远地她就瞧见久等不至,撑着伞前来寻人的祖父,看着他苍老的面容上流露出来的担忧,她的心间泛起丝丝缕缕的暖意。再次拥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回到家中,爷孙俩抱着猫咪拿着木盆,洗头膏,毛巾,小心翼翼地躲过奶奶探询的目光,蹲在卫生间里,商量着给猫咪洗澡,一顿鸡飞狗跳的折腾下来,总算把猫咪洗干净,拿吹风机吹干毛发,抱到客厅去,向奶奶献宝。

    两个老的,一个小的,趴在客厅里的矮桌上,盯着吃饱喝足,摊开四肢,肚子朝天,呼呼大睡的小猫咪,七嘴八舌地研究给它娶个啥名字。经过电话联络其他三名家庭成员,一致同意取名叫“小白”。

    就这样,幸村家的第七位家庭成员,一只叫“小白”的混血波斯猫,在六月的下雨天,正式登上历史的舞台。

    幸村的拜托

    六月,午后的空气中似乎弥散着阵阵燥热的暑意,鸟雀在枝头喳喳乱叫,半敞开的窗户,时不时吹进一波波带着凉意的微风,拂过人的脸颊,牵走几分缠绕在心头的忧思。

    “哥哥,我已经坐上车了。半个多小时以后到达。你放心好了。嘻嘻,绝对安全。好了,好了,不跟你说话了。我一会就到。再见,我想你了。”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短音,幸村温和的眸底溢出一丝淡淡的幸福,转瞬又被蜂拥而上的悲伤吞没。他站在窗口,凝望树梢上随风飘荡的白色蛛网,一股复杂难辨的情绪在心头滋生蔓延。

    前田医生的直言相告,令他坚定不移向前走的心,在瞬时产生一种很微妙的脆弱感。他好像失去了前进的目标。当听到手术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且动手术的日期迫在眉睫,幸村的心迷茫了。

    他到底要不要动这个手术呢?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即便手术成功,他也不一定能够重新拿起网球拍,站到球场上,与日夜期待着他回归的队友们,一起比赛。

    不能拿起网球拍,他动这个手术还有什么意思。百分之三十,近乎只有三分之一的痊愈机会,他要放弃吗?不能,不能,如果连自己都选择放弃了,那么,让曾经殷切期望的家人,朋友们,该当如何自处。

    幸村抓紧手中的手机,像是要将全身的力量积蓄起来,与命运抗争。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但,游走在心头的那一丝无力,又是什么?

    “精市?”

    真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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