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九全十美第8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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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全十美 作者:肉书屋

    用。”

    平王笑了起来,伸手温柔的抚着李青微微有些散乱的头发。

    第三百三十二章 情浓李青伏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指,“夜这喝浓茶的法子,还不如不喝,车子来了,让丫头把握的药拿进来吃。”

    平王又笑了起来,手掌温暖着轻轻抚过李青的后背,“车子一会儿就该到了,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沐桶,热水也该烧上了,等会儿,你沐浴洗漱干净,就能舒服些了。”

    李青扬了扬眉梢,转过头正要说话,戊天在帐篷门口恭敬的禀报道:

    “禀爷、禀夫人,夫人的车子道了。”

    “把夫人的药拿进来!”

    平王扬声吩咐道,绿蒿和水萍下了车,拎着包袱,掀帘进了帐篷,屈膝请了安,平王低头看着李青,低声说道:

    “她们侍候你沐浴洗漱吧,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嗯。”

    李青点头答应着,平王起身,径直出了帐篷,绿蒿和水萍屏着气,眼角扫见平王出了帐篷,急忙扑到床前,带着丝哭腔颤抖着说道:

    “夫人,吓死人了!那些……”

    李青抬手止住了水萍的话,微笑着安慰她:

    “没事了,都过去了,绿色绣梅花的荷包里是安神的药,你们两个一人吃一粒,也给我一粒吧,我也吓坏了。

    ”

    绿蒿急忙取了药过来,水萍从旁边的暖窠里倒了水端过来,侍候着李青吃了药,两人也各吃了一粒,床榻后面的帷幔里,微微有些响动,不大会儿,戊一在帐篷外禀报说热水准备好了。

    绿蒿和水萍忙碌着,指挥着戊生和戊水从车上取下行李送进了帐篷,急急忙忙散开行李,取了衣物用具出来,侍候李青转进后面的帷幔里沐浴洗漱。

    李青在热水里舒舒服服的泡了小半个时辰,出来擦干身子,换上件紫绫小袄,一条浅紫绣花曳地裙,转出来,平王已经回到帐篷,正坐在床前的扶手椅上,翻看着军报,见李青出来,忙扔下手里的军报,站起来接过水萍手里的大棉帕子,笑着说道:

    “来,爷给你绞头发!”

    李青点着头笑了起来,踢了鞋子坐到床上,平王侧着身子坐在李青身后,手势笨拙的用棉帕子包着头发胡乱揉了起来。

    绿蒿和水萍微微低着头,紧紧抿着嘴忍着笑,绿蒿悄悄拉了拉水萍,两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李青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平王问道:

    “爷知道我要来?”

    “嗯。”

    平王专注的用棉帕子包着李青的头发揉着,李青猛的转过身,狠狠的扯着平王的耳朵,用力往下拉着。

    “你这点我要来,自然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连个平安信也不递给我?!”

    平王被李青扯得歪着头,干脆扔了棉帕子,伸手搂住李青,低声求着饶,“青青,你轻一点,轻一点,你看,我要是送了平安信,你也许就不来了。”

    “哼!”

    李青冷哼着松开平王的耳朵,别过了脸,平王把脸凑过去,捧着笑低声解释道:

    “你一向性子清冷,若不是担心我担心极了,必不会扔下政务,就这样跑来不是?照你这脾气,若看到我的平安信儿,只怕立即就转头回去平阳府了,青青,你反正也出来了,就不要急着回去,我都半年多没见你了,想你想的心都碎了……”

    平王低下头,嘴唇炽热的吻着李青脖颈间,李青拍着平王的脸,“你故意把握骗过来的?”

    “不是,青青,我真是没想到,你性子冷,这样不管不顾的过来找我,我高兴,高兴极了!我也极想回去看你一眼,好多回,都骑到马上了,天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是你,早知道你这样担心我,我四月里就把你骗过来……”

    平王也不理会李青的拍打,低着头,目光炽热如火的看着李青,有些零乱的解释着,李青手从平王脸上滑下来,挽着平王脖子上,往平王怀里扑了进去。

    “青青!”

    平王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低头重重的吻着李青,一只手急切的褪着李青的衣服,李青热情的回吻着他,两人缠绵着倒在床榻上,平王紧紧贴着李青,搂着她用力耸动着,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比他和她在一起更美妙、更让人愉悦了。

    行军帐里,春意浓浓,李青脸上泛着淡淡的粉色,伏在平王怀里,声音软得仿佛滴出水来。

    “我要去沐浴,我累坏了,要睡一会儿。”

    平王低声笑着,手慢慢在李青赤裸的后背上滑动着,“我侍候你去沐浴。”

    李青微微抬起头,眼波妩媚流动着横了平王一眼,平王手下用力搅紧了李青,笑了起来,吻着李青的耳垂,低低的说道:

    “一会儿再去,让我再进去一次……”

    “唉,你?”

    李青感觉平王下身的硬直,手脚酸软的推着他,“不行,我累了!”

    这拒绝绵软柔媚,平王闷声笑着,侧过身子,搂着李青压了过来,“让我进去,进去就行,我不动行不行?”

    “你说话算数?”

    “嗯。”

    平王支撑着身子,温柔的顶了进去,手滑到李青腰下,拖着她的腰臀,低头吻着李青,滑到李青耳边,声音含糊着说道:

    “里面真好,不动……咱们两个一起,慢慢的,嗯?”

    李青圈住平王,紧紧贴着他的下身,平王缓缓的律动着,渐渐用力起来,紧紧搂着李青,带着她一起再一次沉入令人眩晕的欢愉中。

    李青重新沐浴出来,夜幕已经笼住了大地,戊天和戊一提着提盒送了晚饭进来,绿蒿和水萍侍候着平王和李青吃了饭,平王搅着李青,笑着建议道:

    “我带你出去看看?”

    李青想了想,点了点头,平王结果绿蒿捧过来的斗篷,给李青披上,搅着她出了帐篷,大帐周围钉子般钉着几十个黑衣卫,军营里亮着稀疏的火把,李青随着平王走了几步,停住了脚步,“怎么了?”

    平王关切的低声问道,李青嘟了嘟嘴,仰头看着平王,低低的说道:

    “腿酸,走不动了。”

    平王怔了怔,立即明白过来,扬着眉梢笑了起来,渐渐越小声音越大,李青恼怒的看着纵声大笑的平王,抬起脚,往平王叫上狠狠的踩了上去,平王伸手扶着李青,拉着她站到自己脚上,附在她耳边低低的调笑着:

    “你腿酸,哪有力气踩痛我的?”

    说着,伸手搂起了李青,“别动,没事,爷抱着夫人,谁敢多看?嗯,想看就看去!”

    李青扬着眉头,哭笑不得看着平王,“爷这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的了?”

    平王也不答话,笑着指着不远处的了望塔建议道:

    “我带你倒那上面去看看,那时营地里最高的一个望塔,视野极开阔,能看到晋营的火光。”

    李青随着平王指的方向看过来,了望塔用原木搭成,有两三丈高,上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不等李青说话,平王弯腰抱起李青,纵身跃了出去,借着望塔两侧突出的原木,飞一般跃道了望塔顶端。

    正在望塔上面当值的士卒张着嘴,傻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平王和李青,平王轻轻放下李青,冷着脸吩咐道:

    “你先下去,等爷走了再上来。”

    士卒急忙答应着,慌乱的沿着软梯飞快的下了望塔。

    平王舒展着身子,从后面抱住李青,指着西南方向,绵延极长的隐隐约约的点点灯火,笑着说道:

    “那里就是晋军的大营,可惜这三家谁也信不过谁,都想着最后捡个便宜,哼,爷的便宜岂是他们能捡的到的?”

    李青紧了紧斗篷,往平王怀里挪了挪,躲避着寒意十足的劲风,平王用斗篷把李青裹了进来,李青转头看着不远处的镇远城,微微拧着眉头低声说道:

    “晋军倒不是大事,爷这样和庆、晋三方僵持在这里,这僵局要如何打破去?”

    平王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韩地能调的兵都在河北府、荆州府何这里了,咱们腹地空虚,这里必不能僵持太久,我一直在想法子,若还能有支劲旅,袭击晋地或是庆国后腹,就能解了这僵局,一鼓作气取下洛南府,或是晋地,唉!”

    平王重重的叹了口气,李青目光闪烁着,抿着嘴垂下了眼帘。

    平王搂着李青沉默了一会儿,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笑着说道:

    “没事,有我了,咱们看到有办法解了这僵局,你先不要回去平阳府。”

    平王顿了顿,慢慢叹了口气,温柔的低声说道:

    “福生传了信来,平阳府不会有事,你先不要回去,我舍不得你走,在这里陪我一阵子好不好?”

    “嗯。”

    李青温顺的笑应着,仰头看着平王,“我也舍不得你。”

    平王眼睛闪着亮光,低头低着李青的额头,仿佛叹息般说道:

    “青青,有你,我这辈子满足的很,再无所求!”

    李青仰着头,满眼依恋的看着平王,踮起脚尖在平王唇上飞快的点了下,笑盈盈的说道:

    “我也是!”

    平王笑着抱起李青,在狭小的望塔里转了个圈,放下李青,把她拥在怀里,看着天幕中点点星光和远方黑暗中闪烁的烛光,低低说着话。

    第三百三十三章 意动两人偎依着,默然俯视着周围黑暗中的点点火光,过了半晌,平王才抱着李青,借着侧面突起的原木,跃下了望塔。

    李青窝在平王怀里,沉沉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平王练了功回来,李青还在沉睡着。

    平王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俯身看着沉睡中的李青,伸手轻轻理着李青散落在枕间的发丝,慢慢抓在手里,凑到唇上轻轻吻了吻,直起身子,盯着李青痴痴的看着半天,才转过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帐篷。

    李青直睡到巳正过后,才睁开了眼睛,绿蒿忙上前挂起帘子,笑着曲膝请了安,取了衣服过来给李青披上,侍候着她梳理洗漱,换了衣服,水萍用托盘托了早饭进来,笑着禀报道:“戊天已经跑了不知道多少趟了,问夫人醒了没有,说爷掂记着夫人呢。”

    李青懒懒的吃了小半碗粥,水萍和绿蒿刚收拾下去,平王神采飞扬着,掀起帘子,大步进了帐篷。

    李青忙站起来,笑盈盈的曲膝迎接着平王,平王急上前几步,拉着李青的手,拖着她往门口走了几步,对着光仔细的看着李青的面色,长长舒了口气,“气色还好,你平时也不过睡到辰末就醒了,我怕昨天……”

    平王笑了起来,弯下腰,俯到李青耳边,吐着热气低声说道:“怕昨天……累着了你。”

    李青仰起头,嗔怪道:“既然知道要累着我,你昨天还那样……硬缠着人的?”

    “你那会儿身子比我还热,贴在我身上动来动去,我哪里忍得住?”

    平王理直气壮起来,李青斜睇着他,伸手挽在平王脖子上,声音软软的说道:

    “我想你了啊。”

    平王重重的咽了口口水,喉咙紧了起来,“青青,你这样,我……”

    平王猛的拥着李青,下身紧贴着她,声音微微有些发紧的低声说道:“别再诱我,我哪里忍得住你得歇歇,歇一歇,等晚上,等夜里。”

    李青眼睛弯着笑了起来,“是爷先不正经说话的,可怪不得我”

    平王眼神炽热的盯着李青,李青抬手拍了拍平王的面颊,“外面这样安静,今天没有战事的?”

    “嗯,”

    平王点了点头,拥着李青往帐篷前面走去,“昨天那一仗,是这些日子杀敌最多的一次了,唉,除了攻城,是最大的一场战事了,镇远城只守不出,晋军围在外围,从不多进一步,庆国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兵马在东南方,也是一步不肯多走,咱们兵马太少,也不好太频繁出击,这仗打得,有些个乏味。”

    平王微微皱着眉头,仔细的解释着,李青拧眉思量着,轻轻叹了口气。

    平王揽着李青转到帐篷前面,帐篷一侧挂着幅极大的地图,正中的大桌子上,堆着十几个小小的黑匣子,平王指着黑匣子,有些无赖的说道:“那是平阳府各部递过来的折子,我没敢动,就等你来处置了。”

    李青眉梢竖了起来,一把扯住平王的耳朵,狠狠往下拉着,“你带军出征,我替你看几天折子,那也是万般无奈的事,如今你竟然不敢动了?”

    平王被李青拉着歪过头去,“你听我说,听我说,这处理内政经济,我确实不如你,青青,你先松手,先松一点也行。”

    李青松开平王的耳朵,平王伸手揉着耳朵,陪着笑说道:“要不是有你,取了奚地,我就得被牵绊住,河北府和荆州府哪有这样顺利就拿下的?你看,咱们夫妇,你主内我主外,简直是天作地合”

    李青眨了几下眼睛,一口气窒在了喉咙里,指着平王,有些气闷的说道:“你这个内外,若照你这么分内外,这天底下还要男人做什么?”

    平王笑了起来,伸手揽过李青,“咱们家就是这么分内外的,爷就这么分,谁管得着?”

    李青伸手拍着平王的脸,“爷还是自己去看你的折子去,一来我见识短,支撑到现在,已经不知道错了多少去了,只是爷还没发觉罢了,二来我身子弱,可操不了这份心”

    平王揽着李青,拖着她走到桌子,抱着她坐到椅子上,伸手取了只匣子过来,用手指捻开,取出里面的折子,笑着说道:“你在这军里陪着我,哪能住多长时候的?如今这僵局总要打破,一旦破了这僵局,我就得带着大军南征北战,这政务,除了你,放到谁手里,我都放不下心这会儿,这些折子,还是得你操心才是,你要是累了,我念给你听,好不好?你就算不管,也得等我打完这一仗不是?”

    平王温言软语的解释着,李青眼里闪过丝阴翳,仰头看着平王问道:“这一仗,爷准备打到什么时候?”

    “原本想着速战速决,如今看,庆国到底地大物博,底子深厚,又和晋地呼应着,这一战,只怕要打上三年五年的。”

    李青皱起了眉头,目光幽幽的看着平王,平王用力搂了搂她,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从小在军里长大,打仗早就打惯了,韩地这几年算是好些了,前些年穷困时,一到春冬,我就得带着人到处抢粮食去,最远的一次,抢到了塔尔城”

    平王笑了起来,感慨着叹息起来,“青青,自从遇到你,我的运气,还有韩地就一天比一天好,先是我治好了病,夺了陇平府,占了金川府,有了寒谷寺,有了拉井山的商道,如今又取了河北府和荆州府。”

    平王眼睛里闪着亮光,低头看着李青,带着丝兴奋接着说道:

    “这天下,就在你我手中握着了。”

    李青眼神有些默然的看着平王,平王兴奋着,低头吻了吻李青的额头,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有你主持着韩地政务,有了河北府和荆州府这五十一县,这仗,打上十年,咱们也打得起”

    李青慢慢垂着眼帘,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连几天,都安静着没有任何战事,李青裹着斗篷,跟着平王在营地里缓步巡视着,日子已经滑进了十一月份,正是好日子,李青有些心不在焉的微微落后平王半步,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这天下,对他到底有多重要?

    平王顿住脚步,转过身,满眼关切的看着李青,声音温和的问道:“累了?也看了这半天了,咱们回去吧。”

    平王上前半步,揽着李青腰间,微微用了些力托着她,慢慢往中军大帐回去了。

    夜色笼罩下来,吃了饭,平王带人巡营去了,李青脸色阴郁着,趴在帐篷后面的床榻上,慢慢拨弄着手里拿着的极小的荷包,打开又抽紧,抽紧了又打开,渐渐有些茫然起来。

    平王掀起帘子,摇曳的烛光下,李青阴郁而伤感的趴在床上,显得瘦弱而孤独,平王迷惑着心痛起来,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低落孤独起来,可她阴郁,他的眼里就看不到阳光,她孤独,他就比她更寂寞十倍、甚至百倍。

    平王放重了脚步,走到床前,侧身坐下,俯下身子,贴在李青身边,笑着问道:“怎么这么伤感起来?有事就和我说一说,万事都有我撑着,你且放宽心,唉,那些史书里说的昏君,也是不得已我命好,你是个贤惠的,若你是祸水,我必定也是个昏君”

    李青哑然失笑,伏到平王胸前,手指划着平王的下巴,盯着平王,笑盈盈的问道:“我若是祸水,爷真肯为了我丢了江山,失了家国?”

    平王窒了窒,拧着眉头仔细想了想,长长的叹息着说道:“失了家国,可不是因了什么祸水,是那君王没本事失了祖宗基业,没有了家国,拿什么爱你宠你保护你去?失国的君王,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平王伸手抓住李青的手指,放到唇上亲了亲,又贴在了脸上,“爷绝不会做那样的君王,我要打下这天下给你,就算你要祸害,也得有足够的地方让你祸害不是?有我在,只有你委屈别人的,绝不会让谁委屈你半分去”

    李青歪着头,看着平王,平王微微抬头看着她,笑着说道:“你又不是祸水,怎么思量起这个来了?”

    李青笑了起来,长长的叹着气,伸手拍了拍平王的脸颊,委屈的说道:“这祸水明明是你提起的,我不过顺着你的话说了几句罢了,你竟然怪我思量这个我在你这儿就受尽了委屈,哪还用别人给我委屈受的?”

    平王一下子坐了起来,抱过李青,微微有些尴尬的轻轻咳了几声,陪着笑低声说道:“好好好,是我说错了,这祸水是我提的,你教训就是,要不你扯几下耳朵?”

    李青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平王的耳朵,平王闷闷的“哼”了一声,头抵在李青脖颈间,手滑下去拉着李青腰间的丝绦,压着她往后倒去,李青缠着他吻了过去,舌尖如小蛇般探进去。

    平王温柔的褪着李青的衣服,吻着她含糊的说道:“今晚上,听你的,你来……委屈我,想怎么屈……就怎样……”

    -----------------------------第三百三十四章 悲喜李青温柔的迎合着他,帐篷里弥漫了浓浓的柔情蜜意,温暖着寒夜,软化着帐篷一角那锋利的刀枪。平王的欢愉仿佛胜过了以往任何一次,用力往李青身子里深入进去,再深入进去……李青紧紧搂着平王,感受着他欢愉至极的痉挛,感受着他喷射到她身体最深处的热流,心里欢喜着悲凉起来。

    李青的军营生活极其惬意,这大半个月里,除了巡逻的士卒间零星的几次遭遇战,没再有其他任何战事。

    平王带着李青,每天骑着马到处走,去镇远城下、晋军辕门外,放肆的招摇着,李青悠悠然的享受着这度假般的战地生活。

    天气一天比一天阴冷,十一月过去,就是腊月,腊月过尽,就又是一年了。

    平王拧着眉头,站在大帐前方的地图前,有些烦闷的用手指在地图上重重的划过,困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快两个月了,这仗打得极其乏味!

    起来背后垫着厚厚的垫子,窝在平王的虎皮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双脚,歪着头看着苦恼不已的平王,出神的想了半天,垂着眼帘,又沉默了半响,抬起头看着平王,慢腾腾的说道:

    “还有支人马,也许……能用。”

    平王急忙转过身,满意疑惑的看着李青,“还有支人马?在哪里?”

    李青晃着双脚,看着平王,微微笑着没有说话,平王拧着眉头,心思飞快的转折盘算起来,哪里?上岭草原?

    不可能,通过他的手和江白的口,上岭草原各个部落的青壮,能调的都被他调到上岭关去了,草原上只怕连围打狼群都得用上女人和老人才行了,金川府?也不可能,奚地?更不可能,奚王旧军,能收编的造就收编了,还有哪里?

    平王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李青说道:

    “哪里还有人马?我实在想不出。”

    “拉井山。”

    李青轻飘飘的低声说道,平王眉梢扬了扬,尴尬着皱着眉头,轻轻咳了两声,走到李青面前,拖了把椅子,在李青对面坐下,低声说道:

    “这事,五月里,我就派人去拉井山找大巫探过话,你想,若是越人肯和咱们联手,拉井山可是直接伸进晋地内腹之地的。”

    李青眼珠微微转了转,转头看着平王,平王脸上闪过抹尴尬之色,轻轻揉了揉鼻子,接着说道:

    “大巫一口回绝了,说等你有了孩子再说,这大巫,真真是……”

    平王摊开双手,满脸的无奈,李青头微微往后仰着,头歪在椅背上,笑盈盈的看着平王,慢悠悠的说道:

    “那你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再说’去。”

    平王眨了眨眼睛,迷惑着怔怔的看着李青耐心的解释道:

    “青青,只怕你的话也不行,大巫说要孩子,这几年,大巫几乎是月月遣人来问我这孩子的事。”

    “嗯,我知道。”

    李青漫不经心的答应着,平王怔了怔的拧起了眉头,半晌,笑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李青,“你总不会是想着用孩子骗大巫吧?”

    “不骗,用真的。”

    李青慢慢悠悠的晃着脚答道,平王仿佛被定住般,张着嘴傻了片刻,猛的窜了起来,抬手用力的揉了揉脸,弯下腰,盯着李青,屏着气问道:

    “你刚才,跟我说过孩子这话没有?”

    李青伸手拍了拍平王的脸,笑盈盈的说道:

    “怀了孕的人可是很娇贵的,我身子又不好,你不要这样一惊一乍的,吓着了我和孩子怎么好?”

    平王眩晕般直起身子,不知所措的转了半个圈,突然踩着自己的脚,往前扑倒在自己刚才坐的椅子上,这一跤摔下去,倒清醒过来,急忙爬起来,转身看着李青,脸上悲喜不定的变幻着,半响,跌倒着半跪在李青椅子前,把头埋在了李青的裙子中间。

    过了好半天,平王才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李青抽出帕子,微笑着替他擦着脸上的泪,平王捉住李青的手,声音沙哑着问道:

    “多长时候了?你怎么不早说,万一……““还不到一个月呢,你放心,我和他,都好好的。”

    李青微笑着说道,平王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在李青的小腹上,慢慢把脸侧贴了过去,李青笑着推开他,“你这是要做什么?”

    “男的女的?”

    平王仿佛怕惊吓着孩子一样,小心的低声问道,李青窒了窒,抬脚踢了踢平王胸前,“你当我是神仙啊?你知道的时候,我才能知道!”

    平王咧着嘴不停的笑着,任李青的脚踢在自己身上。

    “都好,都好,男的最好,是个姑娘也好,咱们再生就是,咱们生一群孩子,一群小子,一群姑娘。”

    “你当我是猪啊?一群?王府里不是有一群了?”

    “那不一样,不一样!”

    平王直起身子,弯腰抱起李青,“我送你进去歇着,往后可不能跟着我出去骑马乱跑了,你想吃什么?难受不难受?你身边只有两个丫头,我让去找几个过来……不行,外面的人哪能放到你身边,我让人会去平阳府带人过来……”

    李青眨了眨眼睛,看着话语零乱的平王,失笑起来。

    “爷这事怎么啦?这么蛇蛇蝎蝎的做什么?爷还是赶紧安排人去拉井山才是正事。”

    平王小心的把李青放到床榻上,拿过靠枕,笨拙的给她垫在身后,紧挨着李青坐下,只笑着低头看着她,李青往平王怀里靠了靠,低声说道:

    “越人勇猛善战,可从来没正正经经打过仗,不懂兵法战事,爷要仔仔细细挑个会打仗的过去领着他们才好,大巫是个有智慧的,自然明白爷的心意。”

    平王急忙点着头,李青顿了顿,抬头看着平王,郑重的交待道:

    “越人那里,爷要比韩地还要爱惜些才好,越人繁衍不易,别让他们伤了元气根本。”

    “你放心,我知道轻重,我让王大齐去,他行军打仗最稳妥不过,带的兵伤亡最小。”

    李青点了点头,笑着推着平王,“爷赶紧去吧,从这里过去拉井山,也要些时候。”

    平王站起来,李青想了想,伸手拉了拉平王的衣襟,笑着说道:

    “这事,瞒一瞒的好。”

    平王笑了起来,俯下身子,在李青额头上温柔的亲了下,低声说道: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你安心歇着,万事有我了。”

    李青笑着目送着平王去了前帐,缓缓靠到靠枕上,拧着眉头,仔细的盘算了起来。

    ;平阳府兵部衙门,尚书孙兴国坐在正堂上首,阴沉着脸盯着桌子上放着的帛书,盯着帛书下方鲜红的王府徽印。

    吴未俊带着几分恭敬,端正的坐在下首椅子上,缓缓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户部也接到了这个。”

    说着,吴未俊小心的从怀里取出了只小小的帛卷,打开来,和桌子上的帛书并排摊在了一处,仔细的看着孙兴国。

    孙兴国抬起手,重重的拍在了帛书上,把这片帛书甩到了一起,“他算个球!孙某跟着爷南征北战,打了几十年的仗,爷多少英明,孙某最清楚,吴大人,我告诉你,爷没事,好好的!夫人也没事,也好好的!轮不到他林宏坚来指手划脚!”

    吴未俊眼底放松下来,苦笑着重重的叹着气,忧虑的说道:

    “孙大人,不瞒您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嗯!”

    吴未俊顿了顿,抬眼扫了扫门口,声音压得更低了,“孙大人应该晓得,在下祖籍在河北洛城,前两天,家严让人传了信来,说夫人的仪仗在洛城夫人外祖家旧宅驻了一天,召见了河北府两位布政使,又吩咐家严牵头,依着咱们平阳府余阴学堂的规矩,在洛城也办了家余阴学堂,听说,夫人在玉城也停了半天一天,玉城的学堂让荆州府郡望姚家牵的头。”

    吴未俊低声说着话,仔细的看着孙兴国,孙兴国身子微微倾过来,全神贯注的听着吴未俊的话,渐渐眼睛眯了起来,片刻,面容放松着笑了起来,“大爷说爷和夫人是两……”

    孙兴国猛然顿回了后面的话,轻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

    “只有爷和夫人算计别人的,这世上,能算计到爷和夫人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这一次,爷和夫人不知道是要算计谁,做了个套,就有志大才疏的傻蛋非要跟着送死!哼!”

    孙兴国上身放松着往后靠去,吴未俊满眼担忧的看着孙兴国,忧心忡忡的说道:

    “可如今外头,传的那些话,实在是让人担忧害怕的很。”

    “怕个球毛!”

    孙兴国端起手边的杯子,一口饮尽,重重的放下杯子,抬手指着吴未俊斥责般说道:

    “你们这些读书人,什么都好,就是七想八想想得太多,他传就让他传去,又能咋地?说爷战死,夫人失踪也没了,我呸!谁信他?”

    孙兴国架起二郎腿,扫了眼吴未俊,接着说道:

    “你看看大爷府上,如今闭门不出,那位大少爷上门几趟,可都被挡回来了,三爷天天该干吗干吗,昨天还开他的文会呢还有杨家,你看看,屁的事!等这三家慌了神,你再忧着也不晚!咱就信爷,现在还信夫人,你等着看,爷和夫人有信传过来,准是大喜信!”

    第三百三十五章 转机宁远城下,韩军营地里,李青神情有些恹恹的窝在平王身上看着折子,平王低头看着李青,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折子,笑着说道:

    “明天再看吧,眼睛痛。”

    平王顿了顿,温柔的看着李青,接着说道:

    “明天你就启程回去吧,算着日子,王大齐也应该到拉井山了,这战事很快就要发动起来,一旦打起来,就是这中军大帐,一夜都要挪好几个地方才行,你怀了孩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辛苦?”

    李青仰头看着平王,干脆的摇着头,“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

    平王挑了挑眉梢,低头在李青额头上亲了亲,陪着笑耐心的哄着她,“你先回去,我结束了战事,就回去陪你,你有了身子,哪能再跟着我行军打仗的?”

    “我不回去,你不在,我夜里睡不着。”

    李青往平王怀里挤了挤,懒懒的说道,平王低下头,笑了起来,“青青,别闹了,你先回去,一旦战事发动,你在这里太危险。”

    李青坚定地摇着头,“爷不用劝我,我只跟你在一起。”

    平王瞪着眼睛,有些恼怒得看着李青,李青仰头看着平王,渗透圈着平王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下,笑盈盈的说道:

    “跟你在一起,才最安全,我哪也不去,就跟你在一起。”

    平王颓然叹了口气,满眼无奈的看着李青,点了点头答应着:

    “好吧,打完这一仗,我送你回去。”

    李青笑盈盈的看着他,似是而非的点着头。

    王大齐引着越人,在空虚的晋地内腹长驱直入,往晋地王城逼近,围着平王大军的晋军被急如星火的王令催促着,仓促惊慌的拔营撤退,韩军派出几十股千人骑兵队,从侧翼、后方相互呼应配合着,一段段截断、绞杀着晋军,晋军统帅被无数枚的王令催促着,无心他顾,只催着大军溃败般往晋地王城退却。

    二皇子、大皇子九十吧寒烟手打和晋地之间的彼此猜忌,让大皇子、二皇子的骏马犹豫着观望着,不敢相信晋地的受袭,更不敢轻易出动,只以为的急往京城和封安城递给折子,请着示下。

    韩军紧咬着晋军,恶狠狠地撕咬了两天,就断然回撤,韩军拔起营寨,绕过坚固的镇远城,移向了庆军营地,韩军避过大皇子的人马,只一味阴狠的冲击绞杀着二皇子的人马。

    庆国布在镇远城东南方的兵马并不多,这半年多,被韩地铁蹄踏杀得早就没有了斗志,在韩军铁骑的冲杀下,无心恋战,溃散着渡过洛水,往东败退着。

    平王一只手搅着李青骑在马上,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镇远城,李青仰头看了看他,轻轻拍了拍平王的胸口,低声说道:

    “爷不放心马安远?”

    “嗯。”

    平王低声应承着,李青沉默了片刻,低声建议道:

    “快过年了,镇远城里的日子只怕也已经是极难捱了,这镇远城离玉水县这样近,城里的百姓和玉水县里的百姓必定是亲朋旧故,牵连极多,爷不如允了玉水县的百姓去镇远城接亲人朋友回去过年。”

    平王拧着眉头,微微有些不解的看着李青,李青微笑起来,低声解释道:

    “镇远城这会儿,必定是衣食俱少,生活困苦,玉水县的百姓若有亲人困在城中,必是极忧心牵挂的,爷放开通路,派士卒护送着,允他们接出亲人回去团聚,那马安远可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爱兵如子,就看他这回如何爱民如子。”

    平王眼睛亮了起来,闷闷地笑了半天,手下微微用力搅了搅李青,“这招釜底抽薪,看他马安远如何应对,接回来的越多越好,出了城就是咱们的子民了,嗯,”

    平王拧眉思量着,带着丝阴冷说道:

    “一并传令下去,搬个以后攻城,爷要血洗镇远城,鸡犬不留!”

    李青轻轻咳了一声,闷闷地说不出话来,平王叫了戊天过来,传了令,戊天正要拔马离开,李青叫住了他,迟疑了下,抬头看着平王低声建议道:

    “这马安远既爱民如子,爷不妨敬重敬重,抬举抬举他,爷可是爱才惜才的明君。”

    平王咪眼睛,慢慢笑了起来,用下巴蹭了蹭李青的头顶,感慨的说道:

    “青青准备捧杀了他?这主意好!就这样。”

    韩军围着大皇子的军营,驻扎了下来,中军大营里,一道道指令如雪片般飞往玉水县、飞往荆州布政使衙门。

    此段为追g手打 感谢荆州府右布政使赵升德带着人连夜赶到玉水县,指挥者玉水县的募工队,掩埋焚化着曝露在外的尸首,撒药水药末清洁水源田地,这些事,大半年里头,已经做过无数次,极熟练的了。 黑衣卫用折了箭头的箭杆,绑了平王的告示,射进了镇远城,如雨点般落进城里的告示,象风般刮进了每一个人心里,那高大的城墙和城门挡着,他们看不到城外,可站在城墙下、城门前,仰头望着城头上飘动着的庆国大旗的百姓,一天比一天多。 镇远城外,远远的聚着十几个百姓,几乎是独劳无力的挥手叫喊着,隔了那么远,他们看镇远城上的人,是一个个的黑点,镇远城上看他们,也是一个个几乎看不到的黑点。 李青依偎在平王怀里,骑在马上,有些阴郁的看着那十几个悲伤的百姓,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 “爷让人扯些白色长布,把那些人要接的人名字写上去,架在车上,让他们到城门口去接。” 平王低头看着李青,李青仰头看着他。 “爷让人看紧大皇子的人,只要在城外,咱们就得护得他们平安!” 平王点了点头,叫了戊生过来吩咐了下去,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马安远,打仗是行,这上头……” 李青眯着眼睛,看着镇远城,沉默着没有说话。 十几名玉水县的百姓扯着旗子,推着车,极胆怯却又极勇敢的往镇远城走去,那座即将被血洗的城里,有他们的至亲。 镇远城上一片寂静,守城的士卒震惊的看着城下一步步走来,悲伤赴死般走过来的百姓,往后退却着,胆怯的看着同样震惊的马安远。

    城外焦急的呼喊声被风吹着,隐隐约约的飘进了城里,搅动起满城的轩然大波。 马安远下了城墙,耐心的解释着、劝说着,那韩平王号称“阎罗”,哪会这样慈悲?不过是骗开城门,出去哪里还会有活命? 人群迟疑着、茫然着,不知所措。 人群扑出个抱着孩子的憔悴妇人,搂着孩子滚爬道马安远脚下,不停的磕着头,绝望的哀求着: “大人,求求您,放俺们娘俩出去吧,这孩子病得快死了,没有药!一点药也没有!求求您,让俺们出去,俺们娘俩,早死是死,晚死是死,求求您,孩子他爹在外头,俺听到了,听到了……求求您!让俺们一家死在一起吧。” 人群寂静着,抽泣着,静默着压迫着马安远,马安远呆呆的看着伏在自己脚下,绝望得几乎哭不出来的妇人,怔怔的直起身子,微微闭了闭眼睛,挥了挥手, “放他们走。” 镇远城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妇人抱着孩子挤出城门,跌跌撞撞的奔向等在外面的丈夫…… 镇远城下,来接亲朋友人的车子越来越多,马安远呆呆的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往来不绝、如同庙会般热闹的城门,转头看着几乎已经成了一片空城的镇远城。 现在的玉水县比原来的玉水县好,现在的罗甸城比京城更繁华,他们都好,都很好。

    马安远背着手,转头看着京城方向,他的家,他的妻他的子,都在那里,马安远慢慢垂下头,背着手缓缓地下了城墙,慢腾腾的往府衙走去。

    镇远城成为空城的当天,突然四门洞开,马安远一马当先,引着满城步卒冲了出来,在离韩军阵脚几十丈处,骑在马上,冲在最前面的马安远拔剑抹了自己的脖子,镇静的镇远城守军和韩军呆呆的看着九十吧寒烟手打喷着鲜血,扑倒在马下的马安远……镇远城守军浴血奋斗,固守镇远城小半年,终因寡不敌众,镇远城失守,守将马安远以身殉国,京城宣布了镇远城的失守,表彰着马安远的忠义。

    平王踌躇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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