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绝处逢生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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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处逢生 作者:肉书屋

    是想回去的吧?”这倒是实话,他还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是怎么想的!

    宇文笙看了他半晌,方道:“你倒是一心护着他。”突然很想让那个胆小如鼠的人消失。

    呃!宇文珏垂眼避过他的视线,知道自己是太急进了,脑中转动了一下,作出一副落寞的样子,道:“儿臣就这么一个朋友。”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再说无痕他为人单纯,留在这里,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心里怄得要死,如果那小子也算“为人单纯”的话,那他都可以成仙了!

    “珏儿——”宇文笙眼中不停变幻,最后闭了闭眼,长叹一声,道,“朕会尽量——”尽量不死抓着不放。

    宇文珏大喜,忙跪到地上,道:“谢过父皇。”

    宇文笙在他跪下的那一刻却差点站起来去阻止他,最后终是十指收紧,平淡地道了句:“起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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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冠礼

    安康十年五月十二日,太子冠。

    因着二皇子琰与太子生日相隔不过三天,于是同时于太子生日举行完礼,行礼之前斋戒三日并沐浴洁身,皇帝特赐浴二人于碧清池。

    碧清池乃皇帝专门的沐浴之所,引天都城十数里外的碧幽山中的温泉水入内,常年温热,宇文珏在搬出云起宫之前都是在此沐浴,后来还是安康帝命人引了股分流至双玉宫,他才不再来此,说来倒是有几年了。宇文珏熟门熟路地领先入内,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眼神。

    宇文琰快走几步与他并肩,道:“太子得天独厚,有时臣弟真是又羡又妒。”说话的语气淡然得与其内容一点也不相符。

    宇文珏愣了愣,愕然地侧过头看向他。他一直觉得这个二皇弟是得了父皇真传的,无论从长相到气质,再到聪明才智都不比父皇差,缺得不过是时间的洗礼罢了,他今天这番话,未免太不像他会说出来的。

    宇文琰取下头上的绸巾,一头青丝泄下,与其父皇相似的面上带着几分自嘲,在宇文珏看来总有些奇怪。

    只听他的声音从掩住面的发丝后传来:“皇兄轻而易举得父皇喜爱,得太子之位,而臣弟却连叫上你一声皇兄都唯恐会招惹麻烦。你我相差的也不过是……”不过是三天罢了,论智计,论才学,论长相,论哪一样都不差半分,甚至还强上一些,偏偏却样样不如人,就连成年礼也得牵就。

    宇文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这一世是偷来的,本来打算也不过是悄悄潜出宫去,做个自由自在人罢了,哪想到会牵扯如此之多?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再说,他也不想走,为着那人的真心疼爱,他愿意缚住自己。

    宇文琰本不是轻狂的人,只是不明原因地突然压抑不住,这时发泄了一下,心情一松便感觉到不妥,但覆水难收,也只得勉强地对他笑笑,却不再说话。

    宇文珏自然不会去主动提起,两人各自在布帘两边清洗干净,又换上采衣,着采履,尔后分开乘辇,前往宗庙。

    冠礼需正宾(为其加冠)一人,赞者(协助加冠)一人,有司(托三套礼服)三人,宇文珏由安康帝亲自加冠,逍遥王(宇文箫)充当赞者,而三套礼服分别由侍读方心绍、二皇妹宇文仪芳及七皇弟宇文珏捧着。如此阵容,自然衬得二皇子宇文琰身边的娘家人黯然失色,虽然有方丞相作为正宾也难以为其争光,难怪他在隐忍十多年后也不自禁地口出怨言。

    宇文珏顺着长阶而上,在台上那人温暖的目光之下,一步步稳稳地登上高处。

    加冠说来严肃,实际上不过是梳头、换衣服罢了,只是气氛有些压抑,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有些尴尬。

    安康帝解开太子束发绸带(注:小珏珏死也不肯扎总角,只用条绸带将头发束起,这也算是他对于前世女人身份的一种怀念——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取过逍遥王所托盘中的梳子,细细将及腰长发梳直,取上半部分高高束成一束,用事先准备的碧玉簪固定。

    安康帝为太子除下童子服(即采衣),进行初加:幅巾、深衣、大带、纳履,太子向父皇跪拜;再加:帽子、襕衫、革带、系鞋,太子拜祭祖先;三加:幞头、公服、革带、纳靴,太子向天跪拜。

    逍遥王奉上醴酒,安康帝接过,转向太子,念祝词,太子再拜,接过醴酒部分洒于祭台之上,作为祭酒,剩下的饮下。

    宇文笙扶起他,握住他纤瘦的手掌,颇为感慨地道了句:“至此珏儿已经长大成|人了。”

    我早就成年了!宇文珏在心中狂吼。

    当然,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包括面对成年的儿子,心里不知该喜该忧的皇帝大人。

    最后一道手续,皇帝为太子赐字——铭念,希望太子能铭记教导,心念苍生。至此太子冠礼成,那边二皇子也差不多同时结束,得字冀腾。

    当夜宫中设宴,群臣与众妃全部参与,以庆祝太子及二皇子成年。宴席按照一向的惯例设在保和殿,五百余桌的洒席上均是各地上贡的山珍海味,极尽奢华。

    天宇国的帝后高坐于最华贵的位置上,两人都噙着三分温和、七分雍容的笑意,若有谁要说他们不是夫妻,那肯定是出于妒忌。

    蓉后拈起案上金樽,向安康帝笑道:“皇上,臣妾敬皇上一杯。”面对心爱之人,那带着一分娇羞、九分矜持的笑容瞬间柔软了原本显得有些生硬的线条,一下子容光焕发,似双十年华的女子般惹人爱怜。

    宇文笙拾起酒樽,与她轻轻一碰,笑道:“朕也敬皇后一杯,琰长大成|人,皇后功不可没。”那笑容是一个标准的帝王之笑,却一丝笑意也未曾达到眼底,举起金樽一饮而尽,掩掉唇边勾起的清冷与、残忍。

    做了十几年皇后,再多的爱意也学会了隐藏,蓉后只在一瞬间便恢复了雍容的姿态,浅浅地润了口酒随后放下,笑道:“都是皇上教导有方。”

    随手将金樽放在案上,安康帝淡淡说道:“皇后过谦了。”

    蓉后抿着嘴,别有深意地道:“如今太子成年,以后这朝上的事便可交与他去办,皇上也可以轻松不少了,到时有了很多空闲,可要记得到宫中姐妹那多走走。”

    宇文笙但笑不语,拿眼向底下看去。若是可以,他愿意只要一人,再不去看他人一眼,只可惜,他想要的那人却是他亲生子。

    行了冠礼,代表成|人了,成|人了,即,可以喝酒了,所以宇文珏首次面临了被灌酒的危机。

    “恭喜殿下,微臣先干为敬。”还不等宇文珏阻止便一口气干 了。

    宇文珏默,端起一杯饮下。老头子,记住你了,看老子怎么整死你!心里愤愤不平,手中的酒樽还没有放下,又一双手伸到了面前,这双手细白纤长,是一双很好看的手,可该死的是被握在这双手中的酒樽!

    “微臣也恭喜殿下!”年轻人笑眯眯地站在那里,一双大眼睛快弯成两条缝了。

    “方心绍!你找死是不是?”宇文珏咬牙切齿地低吼,揉揉额头,眩晕的脑子让他恨不得掐死他。

    方心绍委屈地眨眨眼,无辜地说道:“微臣只是想恭喜殿下,微臣做错了什么吗?”

    你没做错,错的是你做了!宇文珏恨恨地看着他,有些后悔当初给他当头棒喝了,早知如此就不提醒他,愣头青总好过现在这只小狐狸吧?还是只跑来对付他的小狐狸!

    方心绍努力地眨眼,发送“我很清白”的信号。

    宇文珏抓起酒樽,重重地与他的碰上,樽内的酒洒去大半,湿了两人的手,他也不理,仰头喝下,然后“嘭”地一声将酒樽放回桌上,咬牙道:“满意了?”

    小狐狸顿时笑得见眉不见眼,赶紧将樽中的酒倒进嘴里,咂得“啪啪”响,嘴里还无耻地说道:“殿下说哪里话,微臣这不是恭喜你吗?满意的应该是你才对嘛!”太子殿下吃憋,他可是极少见的!

    宇文珏懒得理会他,右手食指抵在太阳|岤上,微闭着眼睛养神。

    小狐狸见好就收,行了个礼就退开了。

    “太子殿下,皇上让您同台庆贺。”喜公公从后面绕了过来,低声说道。

    宇文珏闻言向自家父皇看去,果见他对自己轻轻颔首,知道他是为自己解围,便回以一笑,起身行礼谢恩,然后随着喜公公步上高台。

    坐在皇帝案边加设的椅上,果然没有人敢再来敬酒,宇文珏忍不住嘀咕:“真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

    宇文笙听了好笑,道:“嘀咕什么呢?要是他们改到朕这里敬酒,你个小东西还有地方好躲?”

    宇文珏想了想不再吱声,实在是醉得厉害了,头一阵阵地犯晕,便用手撑着下巴以免失仪,眼睛轻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出两片阴影,白嫩无瑕的面上服现两朵嫣红,小巧饱满的嘴唇像在蜜水中浸过的花瓣一样娇艳欲滴,引诱着人去品尝。

    宇文笙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竟是不敢再看,偏过头去大口大口地吞酒。

    “皇上?”另一边的蓉后忍不住惊呼出声,何是皇上竟也喜欢这些杯中物了?

    宇文笙也是顿了一顿,突然地起身道:“朕身体不适,先行离席。”尔后不顾众人的反应,走到宇文珏的身边,将他打横抱起,之后大步离去。

    身边伺侯的太临宫妇赶紧跟上,先前还在互相客套着的王爷皇子大臣们慌忙跪在地上,高呼:“恭送皇上。”

    同样趴跪于地的妃子们精心修饰的面容上有些微的扭曲,心中为不能引得皇上注意而愤愤。

    蓉后蹲跪在高台之上,看着渐行渐的明黄|色身影,心中不知怎的,突然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仿佛这一去再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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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隐痛

    宇文笙从步辇上下来,又一路将醉人儿抱回了霁云殿,放在龙床上。

    宇文珏睁开红通通的眼睛,看到的景象都是模模糊糊的,因为那片明黄|色太过耀眼,才能大概猜到眼前人的身份:“父皇?”脱去了稚气的声音,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有一种沙哑的性感。

    “头还犯晕么?”宇文笙感觉自己像久未说过话一般,总有什么在嗓子那里阻隔着,而冲出来的话语也是破裂的。

    “嗯——”宇文珏双臂废力地支起上身,拿一双醉眼往四处乱瞄,却只看到一片闪耀。

    宇文笙赶紧扶住他欲坠落的身子,道:“这是朕的寝宫。”

    “喔——”宇文珏傻傻地低喃了一声,手下一软,跌进他的臂弯,宇文笙一时不察,被他的重量带得往下倒,随后重重地压在他身上。

    “呜——”宇文珏闷哼一声。

    “珏儿!”宇文笙根本来不及去感受软香在怀的舒适,便急急去查看怀中人的情况。

    “痛!”宇文珏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以从未有过的撒娇似的语气控诉着。

    那可爱的样子令宇文笙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胡乱在他身上揉着,嘴里哄三岁小孩一样哄道:“是父皇不好,不痛了喔——”

    宇文珏含泪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

    小动物寻求保护一样的动作取悦了宇文笙,更触动了他隐忍已久的感情,只觉得手下隔着衣衫的肌肤变得有些烫手,却奇异的不想放开,反而引起了想要除去阻隔,贴身一探的欲 望。于是原本单纯的动作开始有些变味,十指灵巧地在韧性十足的身体上游走,时不时地揉捏一下那些敏感的部位。

    宇文珏哪里受得了他这样,少年敏感的身体顿时变得滚烫,全身扭动着,不知道是想避开还是想迎合,“呜——”少年发出一声似欢喜似悲泣的呜咽。

    “珏儿——”宇文笙顿时像着了魔一样,轻喃一声,头一低便将那已期待已久的唇瓣连同其中的声音一声含入了口中。

    少年的身体刹时绷紧,喉中发出一阵意思不明的音节,像离了水的鱼一样不自禁地张开双唇,任那炽热柔软的物体侵入口中,尔后更是将自己的香舌伸出,熟练地与其交缠翻转。

    他这种行为无疑是惹火,男人受到鼓励,猛地一下将他抱得更紧,唇齿流转间充斥着似未日来临般的绝望。

    宇文珏眉头紧皱,太过激烈的接吻令他呼吸困难,出于本能,他伸手抵住贴在胸前的物体,并用力推拒着,无奈那物体重愈泰山,就算他用尽力气也不能撼动分毫,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男人终于放开了他,新鲜空气骤然涌入,宇文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宇文笙顿时清醒过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得,呆呆地看着伏在床边咳边喘的少年,第一次,心底如潮水一般涌入难以承受的恐惧——天,他都干了什么?一年多的时间,几百个日夜的隐忍,竟然要在此时划上句符么?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他对自己撒娇,再也得不到他的信任!他的眼睛再不会生动地看着他,将化作比之前更为不可测的深潭。不,那是比死更难以忍受的事情!他不想、不愿让那种事情发生!

    这时少年咳了几声,突然没了声响。宇文笙手指颤抖地将他伏着的身体翻转过来,才发现他是睡了过去,不用立即面对诘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隐隐有些失落,心底七上八下的又担心明天他醒来时将如何面对。

    太过复杂的心绪,宇文笙再无睡意,珍惜地将少年安置在龙床上,小心地为他拉上被子,然后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少年清俊的面容,整整一夜。

    清晨的宫皇是宁静的,伺候的奴才们起得虽早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而有权利大声喧哗的主子们还在梦中。

    宇文珏做了很多梦,杂乱无章,有前世的也有今生的,甚至还梦到了他的初恋。

    那时他才十五岁,前世的父亲还在生,他的生活还是轻松愉快的,整个脑中充满了梦幻的泡沫。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交朋友都是一看长相二看成绩,他也不例外,那个男孩子是他的班上的班长,长得很俊且斯文有礼,在同学之间又有号召力,是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他也被吸引了。

    他们很自然地走在一起,做过了很多少男少女们会做的事情,很温馨很幸福的一段时间,他的初吻便也在那个时候交付。可惜好景不长,过没几个月他的父亲便得了重病,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他的身上,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谈情说爱,于是很自然地分了手。

    半年之后,父亲过世,从此他便是随波飘动的浮萍。半工半读的日子是疲惫的,做不完的工作和看不完的书本占去了他所有的时间,根本无暇去理会那一帮子在身边打转的男孩,等到他终于大学毕业有了稳定工作的时候,也已经没有了激|情。也曾跟几个男人谈过恋爱,彼此交会间看到的却不过是与对方相处的舒适性,而不是所谓的感情。

    缓缓地张开眼睛,散乱的思绪还没有收回,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直到看到床边的身影,才愣愣地出声:“父——皇?”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没办法思考。

    宇文笙没有说话,一夜未眠使得他看起来有几分疲惫,带着一种颓丧的美感。他看着少年,有几分惊讶,惊讶着他的平静。

    “父皇——”宇文珏见他久久没有反应,不由疑问出声,“你怎么在儿臣寝宫之中?”

    宇文笙这才有了动静,伸手拍拍他泊头顶,勉强勾起嘴角,笑道:“小东西,看仔细点,这是谁的寝宫?”

    “呃?”宇文珏环顾一周,这才发现自己罢了别人的床,还是龙床!嘴角抽搐,无可奈何地看了看显是一夜未眠的某人,道:“该不是因为儿臣占了父皇的床,所以害得父皇你没床可睡,导致你老人家一夜未眠吧?”宫里不至于连一张多余的床也找不到吧?

    宇文笙闻言气得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一手佯装掐住他的脖子,一手在他腋下乱扰,咬牙切齿道:“胆敢说朕老!”

    “哈——”宇文珏双腿不停踢着被子,两手乱抓着,嘴里赶紧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看你还敢不敢笑话朕!”宇文笙干脆两个手开动,在他腋下、腰间一阵揉掐,惹得他怪叫连连。

    “不敢了,不敢了,饶了儿臣吧!”

    直到他上气不接下气了,宇文笙才放了他,嘴里还哼哼道:“算了,看珏儿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这次便饶了你,若有下次,哼!”

    宇文珏满脸潮红,双眼泛着水雾,哪里敢跟他分辨,忙道:“没有下次了,儿臣保证。”

    宇文笙忍笑道:“还不快起身,过得半个时辰便是早朝了。”

    “是——”宇文珏委委屈屈地起身,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经过这么一闹,宇文笙原本有些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听闻宿醉之后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昨夜那失态的一吻珏儿应该都不记得吧?只是放心之余却觉得心里在隐隐作痛,这禁忌的恋情要怎么才有个结果呢?是等他到垂垂老矣,再带进皇陵,还是他再也无法忍受,先行痛死?

    吩咐了太监准备洗漱,便去打开衣柜,取出一套太子服。虽然现在珏儿很少在霁云殿留宿,但他早年都命人备多一份太子用品在此,这个习惯直到如今都没有改。

    享受着这世上最高等级的待遇——帝王级服务(是真的是帝王为你服务喔!),宇文珏惬意地半眯着眼睛,双臂张开,配合着将一层又一层的太子礼服穿上。来而不往非礼也,待得自己收拾整齐,他也帮忙自家老爹穿衣,拉拉没穿正的衣襟和挂挂饰物什么的,自己没想到两人这样子倒像对新婚小夫妻一样。

    这时小太监送了热水过来,两人各自净了脸,然后坐到桌边享用早餐。

    做皇帝就是好啊!宇文珏看着这一桌豪华早餐,不由地在心中感慨。

    “父皇,早餐用太丰富可不好。”他保证,他说的是真话,绝对没有一点点私心在里面。

    “是吗?”宇文笙看了看笑得诡异的自家儿子,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宇文珏立即讨好地笑道:“是啊,是啊,这早上就要吃得清淡又有营养,儿臣平日里只用些清粥小菜,还有小点心而已。”

    这才是重点吧?宇文笙瞬间抓住他的小心思,却没有说穿,道:“那日后朕也随珏儿一般好了。”只要你开心。

    “嘿嘿!”宇文珏j笑两声,埋头进食。

    餐后两人慢慢晃向太和殿(这个还是受小珏珏的影响,小笙也喜欢上饭后散步这个修身养性的活动。),身后跟着一长串的侍从,十分悠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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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选妃

    太和殿上,喜公公照例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站出来说话的是御史大夫邱舒悦,四十出头的他实在保养得宜,看起来像是三十多一样,白面无须,带着几分儒雅,一点也没有众人口里的j诈形象。

    宇文笙面无表情看向他,准道:“讲。”

    向来圆滑的邱舒悦带着他招牌的和善笑容,道:“启禀陛下,如今太子冠礼已过,是否应该选妃了?”

    这话受到了全部朝臣的支持,纷纷跪下道:“请皇上为太子选妃。”

    宇文笙放在膝上的十指猛然收紧,来了,最不愿面对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侧头向右边的少年看去,问道:“太子怎么看?”短短几个字包含了隐忍,难堪,还有淡淡的,期盼。

    宇文珏犹豫了一下,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一天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反正是怎么也逃不过去的,何必令人为难。想到这里,他起身跪在父皇面前,伏下头道:“儿臣但凭父皇作主。”

    宇文笙在那一刻以为自己会窒息而亡,眼前阵阵发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未眠的原因。过得一会他连称了两声“好”,猛地站起身,缩在袖子里的双拳死死握住,双眼狠狠地瞪头伏在脚下的少年,道:“召告天下,为太子选妃,退朝!”尔后不顾在场众人,径自离去。

    喜公公愣了一下,急忙跟了上去。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是哪里触怒了皇帝,莫非皇上不愿太子过早娶妻,担心误了学习?一齐向台上的太子看去,却见他低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面上倒是平静坦然的。

    “粉红色?”宇文珏拎着手中粉红色的奏折,看向左手案边的人,问道,“父皇,什么时候出了这种颜色的奏折?儿臣怎么不知道?”

    自一年多前巡视回来不久,被那些尽是华丽词藻的奏折弄烦了,便与父皇商议,最后下旨命大臣们按照统一格式填写:标题、引语、正文、总结,要求用词简炼、清晰,并按照不同的内容分颜色呈上,不遵令的一律连降八级。

    天宇官职总共才九级,连降八级除了一品大员还能捞个九品小官外,其他的可都得回家种番薯了,但朝中总共才三个一品,这分明是说没按令行事就给老子卷铺盖走人。

    有几个老资历官员不信邪,照旧按以前那样写了一大堆之乎者也上来,被他大笔一挥,就在早朝上扒了官服扔出去,众人这才当了真。关系着前途的大事,当然没有人拿它开玩笑,这以后奏折倒真是简明起来了。他与父皇批阅起来也省事许多,只用以前一半的时间便可完成,多了许多时间吃喝玩乐,生活也滋润得很。

    宇文笙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忙自己的事,道:“该是为你选妃的。”

    “呃?”宇文珏愣了愣,“这么快?”昨天才下旨,今天就选出来了?快也不带这么的吧?

    宇文笙提起笔,平静地说道:“既然会奏请,自是早有准备,珏总是不长进。”

    “父皇——”宇文珏微皱着眉头看向他,道,“父皇是否不愿意儿臣过早娶妻?”

    宇文笙的手顿了顿,蘸满了朱砂的毛笔颤动了一下,一滴赤色落在白纸黑字之间。不动声色地取过一旁的棉布将血泪般的液体吸去,否认道:“没有。”

    宇文珏挑眉,道:“但是父皇不高兴。”

    宇文笙手一抖,沾了朱砂的棉布在纸上拖出一条红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气,他猛地站了起来,吼道:“朕说了没有!”话音一出自己先愣住了,五指收紧将棉布抓进手里,洁净的指间立刻沾上丝丝血红。

    宇文珏吓了一跳,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站起来呆呆地看着他,小心地唤道:“父皇——”

    就是这人,令他陷入进退不得的尴尬境地,自己却还无辜地置身事外。

    宇文笙看着少年俊美的脸孔,突然生出丝丝怨恨来。他应该折断他的羽翼,斩断他的双腿,将他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这样心底就不会再像多了根刺一样日夜受折磨,不必为了他可能离去而日夜挣扎。

    如果中了魔障一样向他步步逼近,看着他眼底闪现的恐惧,心里一种升起扭曲的快 感。对,就这样,让他恐惧吧!让他恨吧!要他眼中只能看见他一个,要他只能留在他身边。

    缓缓抬起手,放在他的肩上。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废了他,折磨他,将他压在身下!让他哭泣,让他求饶,侵占他的身体!

    “父皇——”宇文珏心中升起强烈的恐惧,却连动一下也不敢,他怕一有动作,那用魔鬼般的眼神看着他的人会立刻将他撕碎,而他将连半点抵抗的力量都没有。

    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可怕?他的眼神为什么像要将他吞噬一样?难道他真的是被魔鬼附身了吗?

    “父——皇——”眼看他将手搭在他肩上,宇文珏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发出的声音如撕碎纸般刺耳难听。

    手抓住他的肩,重重捏了一下后急速放开,宇文笙猛地退了两步转过身去,道:“珏儿打算如何选妃?”

    宇文珏这才从恐惧中缓过神来,望着前现宽阔的背影,担忧地问道:“父皇,你,不舒服吗?”

    宇文笙不答,反道:“珏儿是没有主意吗?不如朕为你想个法子?”

    “呃?父——”宇文珏还得要追问,却被打断。

    宇文笙故作轻松地说道:“那就办个游园会,邀请待选的千金参加,珏儿再去挑选,看中了哪个便选哪个,若是喜欢,多先几个也无妨,反正也要为你立侧妃。”

    “但——”宇文珏还想再问。

    “这个提议不错吧?那就照这样做了。”宇文笙的语气急促,不愿意谈之前那个话题的意思却很明显。

    “这——”宇文珏眼见他肩膀动了动,怕是又要说什么来打断自己的话,便有些犹豫地道,“就按父皇的意思办吧。”

    “那就着人去办吧,三日以后就挺好。”宇文笙说着顿了一顿,道,“朕有些不适,回寝宫休息一会,珏儿便帮父皇批阅剩下的奏折吧!自己拿主意便可,不必再来询问朕了。”没有回头看他的反应,就这样转身向外走去,急而散的脚步,像是在逃——

    “是——”宇文珏应道,“儿臣恭送父皇。”

    回到双玉宫时,宇文珏已满身疲惫。

    因为上午的事情而心神不宁,批阅奏折的时候总是走神,以至于原本两个人两个时辰可以完成的事情,耗去了他整整一天时间,如今已是戌时初了。

    “太子哥哥!”

    才踏入寝宫便听到少女尖细的声音,循声望去,果然是活泼可爱的二皇妹宇文仪芳,他向来疼爱这个妹妹,此时却无心应付他,便道:“仪芳,太子哥哥很累了,你自己去玩儿,好吗?”

    宇文仪芳面露犹豫,道:“那太子哥用晚膳了吗?”

    宇文珏这才想起现在早已过了晚膳的时间,而他因为一点胃口也没有,所以都忘记了,好像午膳也只是随便用了一点,那时根本吃不下去。拍拍少女的头顶,尽量放柔声音,道:“太子哥哥现在不饿,等呆会饿了会让人准备的,你自己用好吗?”

    宇文仪芳见他果真很疲累的样子,乖巧地点点头,道:“那仪芳去找七皇弟好了,太子哥哥记得要用膳喔,不然半夜会饿肚子的,饿肚子最难受了。”

    宇文珏恨不能现在就躺下,敷衍道:“太子哥哥会的,你去吧。”

    “嗯。”宇文仪芳应了声,终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宇文珏一直面戴微笑地看着她,真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才暗中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小和子,道:“你也下去吧。”语气虽淡然,却有不容拒绝的强硬在里面。

    小和子清楚自家主子的性格,容不得他再多说什么,于是行了个礼,道:“是。”然后弯着腰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宇文珏快走两步躺到落地窗边的小榻上,这才完全放松了身体。

    白天的事情萦绕在脑中,却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那种眼睛令他恐惧的同时又不敢去探索,他有种感觉,如果他知道了答案的话,便将万劫不复。禁不住有些想念无痕,那小子自从被他家皇帝老哥接回去后就再也没见过,虽说还时常有联系,但这古代的通讯怎么也比不上现代,不然遇到现在这样的事情,打个电话就可以诉说了,要不然在网上跟陌生人说一说发泄一下也是好的,哪用得着独自在这里胡思乱想?

    宇文珏侧头望向窗外的圆月,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种孤独感,长久不曾有过的离宫念头竟然又一次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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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游园

    天都城有一处好去处,名为菡萏山庄,听其名便知其是以莲而闻名。五月十七,皇后娘娘将在此处举办游园会,遍邀京内名门淑媛共同赏荷。虽说打的是皇后娘娘的名号,可这京中的人谁不知道当今太子与二皇子俱已成年,此次游园会便是专门为他们挑选妃子而举办的?

    听闻太子殿下容貌俊美,才智高绝,更难得的是性情温和,举止有礼,于是这天都城适龄的姑娘们都快疯狂了,自消息公布当天便卯足了劲地制衣买衫、添置首饰,只为了在游园会那一天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希望能被太子殿下相中下。所以这次太子选妃,受益最大的还是那些赚女人钱的商铺。

    今日菡萏山庄很是热闹,华丽马车上面下来的多是蒙着薄纱的美丽女子,也有少数优雅公子,而更多的男子都是骑着马来赴会的。

    你说为什么太子选妃还有男人来参加?嘿嘿!消息不灵通了吧?这是太子殿下的恩典,说是男子选女子,女子照样可以选男子,所以就邀了京中的名门公子一起赴会,大家一起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什么意思?这就不得不说当今太子殿下胸襟广阔了,殿下的意思是他将与众公子一起赴会,若是殿下看中的佳人却没有看中他,喜欢上其他公子,那么殿下也会尊重佳人的决定,不作勉强。

    什么?奇事?这奇事还多了呢!太子殿下还下了令,这次游园会上成的是佳偶,若有相对了眼的公子小姐,家里人均不得将其拆散,否则当谋逆处理。

    你想参加?这游园会可是有贴子才能去的,邀请的都是十六到三十岁,未婚的男女,看你老这样子怕有四十好几了吧?还想去凑热闹?让你儿子去还差不多!

    游园会定在巳时初开始,算是体谅了爱美的女子,给足了时间她们去作妆扮,但显然大家的心里都很急,还不到巳时收到贴子的人便已经差不多到齐了,门口到达的车马也由原先的拥挤不堪变成了现在的稀稀拉拉。

    伴着马蹄声,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山庄门口,车夫跳下马车,立在车厢旁恭敬地向帘内道:“公子,菡萏山庄到了。”

    车厢里有了些衣服磨擦的声响,先是一只手伸了出来,那手细长白嫩,显是没吃过苦的富家子弟才有的。果然帘子一掀,钻出个风度翩翩的少年来,他身材修长,眉细眼大,配上一身白衣,端得是玉树临风。

    这少年先是望了望山庄大门,然后转身冲着那马车笑道:“铭兄果然料事如神,现在的路的确好走些。”

    “先前叫你去韵香楼坐坐的时候你还不肯,如今知道原因了吧?”车内的人说着也掀开布帘,跳了下来。

    好一个俊美的佳公子!他有一对修长的剑眉,鼻梁挺直,精致饱满的嘴唇轻抿着,狭长的丹凤眼斜斜看来,蕴含在其中的几分笑意令他整个人显得放荡不羁,一身紫衣裹着那挺拔修长的身形,看得男儿都有几分心动,更何况是女子?

    “是、是、是——”先前那白衣少年赶紧又是打揖又是作礼,道,“铭兄高妙,小生佩服。”这样服软的话硬是给他说出了几分滑稽来。

    紫衣少年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骂道:“方心绍,你讨打是不是?”

    谁知这白衣少年根本不怕他,挤眉弄眼地说道:“唉哟,我的铭念兄!你应该称我为表哥才对,小心呆会漏了馅,可选不着你理想中的美娇娘了!”

    这紫衣少年正是宇文珏,他特意隐了身份来参加这游园会,便是为了选一个至少不那么骄纵的女子,虽说不一定喜欢,但怎么说也要能和睦相处,不是么?他可不喜欢坏脾气的女人。

    宇文珏不理会他那整蛊作怪的样子,提脚便向山庄走去,嘴里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还不快进去,呆会迟了怕是会引人注意了。”

    方心绍也不耍宝了,赶紧跟了上去,嘴里叫道:“哎,铭兄你可等等我——”

    菡萏山庄说是山庄,共实并不在山上,而是在山脚之下。

    这里是一个天然的湖,虽然不大,但很有特色,湖中有许多小块的陆地,若不是水太深,乍一看去还给人当成了洼田。

    当年二王爷宇文笛一看到它便相中了,向皇帝老哥要了来,建成了这么一个庄子。庄子的主要屋子都是建在湖中的小岛上,又大手笔地在岛间建了回廊连接起来,简直比皇宫还奢侈,却多了几分飘渺的仙气。

    这湖中原本就许多莲花,宇文笛就干脆又移了许多不同品种的种了进去,后来看这一庄子的莲花,干脆就想叫莲花山庄,想想又觉得不太好听,便取了个菡萏山庄这名。

    一入庄子看见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绿叶,五月的天气正是初荷,那一颗颗欲开未开的花苞点缀其间,轻风一来绿叶翻飞,这些或粉或紫或白的也一隐一露,本是娴静地立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动态的美感。

    “两位公子这边请。”引路的仆人举止大方从容,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宇文珏点点头,拉了方心绍跟在后面。

    “湘离,湘离,高管家叫你去一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突然跑过来,叫住了那仆人。

    “可是——”那叫湘离的一脸为难地瞄向身后的两人,道,“我这正接待着客人呢。”

    “可是高管家找得你很急。”来人看到这情况也知道不妥,可是高管家那么严历地吩咐——

    湘离犹豫了一下,道:“竹青,不如你帮我——”

    竹青不等他说完就赶紧摇着一双小手,道:“不行啊,我也正忙着备茶呢,通知了你还得赶回去做事,不然又要被骂了。”

    “那怎么办?”湘离一脸为难。

    宇文珏看到这里,笑道:“湘离小哥先去忙就是了,我与表哥在这里等等便是。”说着还捅了身边的方心绍一下。

    方心绍吃痛,赶紧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去忙吧,没关系的。”

    “这——”湘离有一点心动,却还是犹豫不决。

    宇文珏对他笑了笑,温和地说道:“去吧。”

    “那——”湘离向两人行了个礼,道,“就谢过二位公子了。”

    宇文珏微笑着点头,方心绍也只好傻傻地跟着他点头。

    “二位公子稍待。”湘离说完便跟着竹青匆匆走了,看来是想赶快忙完了好赶回来。

    “你搞什么鬼?”待人走远了,方心绍才转向身边的人追问。

    “这菡萏山庄倒名符其实。”宇文珏不理他,转身向一边踱去,边走边欣赏着庄内的风景。

    “是啊,是啊,看这莲花开得多好,多大啊!”方心绍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只好附和着,心里却在腹诽,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催人快行的?现在他自己倒是不急了,莫名其妙!

    宇文珏冷眼看他便知道他的心思了,却不想理会他,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以缓解这几天来绷得紧紧的情绪。这都怪他那父皇,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这几天都是古古怪怪的,时常小事上对些大臣侍从发脾气,动不动就要砍人。要不是有他在护着,那云起宫该换一批人了,而朝中的大臣怕也会死个三分之一。

    想到这些事情,宇文珏的心里一时间异常烦燥,什么游园会也不想去了,看见湖边上停着只小船,招呼也不跟身后的人打一声就跳了上去。

    “诶?”方心绍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连忙也跳上去,生于北方的旱鸭子一个,从来没坐过船的人差点摔进湖里去,还是宇文珏好心扶了他一把,才避免了凄惨的命运。

    “吓死我了!”方心绍一屁股坐在船上,拍拍胸口,惊魂未定看着他,问道:“你这是干嘛?说也不说一声就跑船上来了!”害得他差点跌水里。

    宇文珏瞪他一眼,有些赌气兼耍赖地说道:“又没叫你跟来!”

    “呃!”方心绍噎住,只拿他那对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宇文珏嘟长了嘴,气道:“不去了,什么游园会,谁爱去谁去,本宫要去游湖。”

    “啊?”方心绍呆住,他没有听错吧?

    宇文珏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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