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绝美冷妃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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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美冷妃 作者:肉书屋

    一闪而过,转而代替的是狠毒的绝然,“你知道吗,风流景,我朝伟大的国师,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风流景猛地回头,眼中杀机毕现。窗外的风似乎更大了,吹动着无花的梅枝拼命摇动,仿佛一个年迈的老者直不起的腰。他就这样和心魔对视着,风更大了,吹进了冷璃宫,吹得火红的纱帐飞扬了起来:“没有人能够决定本宫的生死,连你也不例外!”他冷笑道,“自古就有人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些话,对于本宫来说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什么君王?什么臣子?人各有命,凭什么王上就有权利决定臣子的生死?若真有这一天,本宫绝不会从命!”

    “你想如何?”嗜血的紫眸出现在心魔的面前,他的心砰然一惊,眼前的风流景就存在着一股霸然之气,“你想要逆天而行,谋朝篡位?你难道想要做兰陵王第二吗?”

    凤眼一眯,传来风流景放肆的声音:“逆天而行?王位不是有能者居之吗?昏君当道,终有一天他定会被有志者推翻,前朝昏君无能,国师兰陵王取而代之,这又有什么?天算什么?兰陵王登上了王位,他便是天!兰陵王开创阴日王朝,天下尽在他的手中,他一发号施令,谁敢不从?”他从腰间拿出了一枚琉璃,这琉璃便是当日武林大会上齐冷弦交给他的盟主信物,琉璃放置在眼前,发出耀眼的光芒,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威信,他拿起琉璃抬头看向了心魔,再次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武林盟主的信物,本宫得到它了如何?得到了整个武林又如何?阴烈焰,我风流景今日就在这里告诉你,本宫不仅要这个武林,还要这整个天下!”

    风流景的声音在这个冷璃宫中回荡着,桌上的茶具拼命的晃动,窗外的梅枝应声而断……

    “果然是好大的野心啊!阴烈焰果然没有看错人,竟然将你请来做阴日王朝的国师,”心魔阴冷的笑了一声,跟刚刚倒在地上无助的阴烈焰判若两人,“风流景,你可知道你昏睡的这三天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眉间不住的显露出得意的色彩:“三日之间,京都发生一场巨大的瘟疫,百姓无一幸免,现在人们都怨声载道,说是千年之劫又重现人间……”

    千年之劫,顾名思义,也就是千年之前的劫难。那时正是兰陵王刚刚开辟阴日王朝的时候,他为了感谢妻子冷后的帮助,便封了冷后作为当朝国师,可惜好景不长,自冷后当上国师之后,就天灾不断,百姓连连遭殃。瘟疫、洪水、地震……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当时兰陵王的弟弟天问便提出要冷后祭天,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冷后炼成血琉璃……

    “千年之劫,琉璃之血,子承师劫,魂断京都!”心魔缓缓的念出了这段话,这段话便是这三日内流传于整个王朝的预言。

    “滚!”风流景猛地大吼,紫眸充满了艳红,仿佛一头发怒的猛兽,“阴烈焰,趁我现在还没有改变主意,你给我滚!”他的怒吼盘旋在屋子的上空。

    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转而代替的依旧是阴冷的表情。心魔一挥衣袖,冷哼一声便打开了大门,走出了冷璃宫。

    大门再次缓缓的关上。汗水从风流景的脸上滑落,一个不稳,他如同折翼的蝴蝶跌落在地。

    “流景……”身后,传来冷清不忍的声音。她总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出现在风流景的身后。风流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身后传来沉重的叹息声,冷清慢慢的走到流景的身边,拿出帕子擦去了他脸上的汗水:“流景,你还坚持的住吗?”

    悲苦的笑声,从他的口中发出:“恐怕谁也不会想到一向无心无情的风流景最后还是败在了情字的手里,蓝紫樱、倾城、夜离云,他们三个,都是至情至爱之人,正是因为他们三人让我感受了人间的情谊,当然,也是为了他们三人,我散去了功力,恐怕我现在连一个手无寸铁的人都打不过吧。”流景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冰冷的地面如同一个恶魔时刻吸取着他体内的热量,“一年过去了,没想到阴烈焰因为琉璃变得懦弱不堪,心魔没日没夜的纠缠想要取而代之,朝中丞相虎视眈眈就等着他的王位,内忧外患,真不知道这一年来他是怎么度过的。”

    冷清小心翼翼地将风流景扶了起来,将他安置在床上,蹲下身子为他穿上了鞋子。

    “千年之劫,琉璃之血,子承师劫,魂断京都!”流景喃喃念着这段预言,猛地破口大骂起来,“什么鬼话?什么预言?全都在骗人!天灾人祸、逆天而行…全都是骗子!如果上天真要我的命,为什么不立刻来取?还要编出这些话来蛊惑人心?真是可笑!”风流景大吼着,突然又安静下来,无力的说道:“不过也好,反正我不过是沈琉璃所造出来的东西而已,反正我不过是沈琉璃的阴暗面而已,我死了,谁也不会为我难过,说不定我的消失还能换回琉璃的苏醒呢,何乐而不为呢?”

    “流景,你…你不要这样说,”冷清微微皱眉,劝道,“他人的话,你千万不要在意,你刚刚也说过,不过是些蛊惑人心的话罢了,你也不用太在意,说不定这是朝中丞相嫉妒你的才能所编出来的话,流景你现在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千万不能轻言放弃!不要忘了,沈琉璃万祸之根的诅咒还要靠你来解除!”

    “呵呵,”风流景苦笑道:“我现在连自己都管不了了,还要去解除什么诅咒吗?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我的时间所剩无几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管他人的死活?”

    面对风流景自暴自弃的话语,冷清还想要再说什么,只听到外面一片噪杂之声,冷清便立刻站了起来,道了声再见就消失在眼前。呵,冷清总是这样悄悄来悄悄去,唯独手边掉落的几根银丝才证明冷清曾经的存在。

    正想着,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师父,师父你在吗,外面有侍卫求见!”这是青儿的声音。

    风流景应了一声,轻挥衣袖,地上的裂痕顿时消失不见。此时门便打开了,清逸神色焦急的走了进来,见到风流景便单腿跪下,说道:“国师,此时京都爆发瘟疫,灾民遍地都是,王上早已派遣一批御医前去治疗,久闻国师医术高明,虽然国师是万金之躯,但百姓的性命也危在旦夕,王上此次派清逸前来就是请国师帮忙,希望国师助我王一臂之力,共同治疗灾民!”

    随即进来的白玉面露难色,说道:“清逸大人有所不知,师父最近身体虚弱,不便于灾民接触,请大人谅解,至于灾民,白玉自会前去救治……”

    “慢!”风流景挥了挥手,制止了白玉的话,“清逸,本宫这就随你前去救治灾民。”

    “万万不可!”青儿大声阻止,白玉也几步走到流景身边,脸上不住的显露出焦急,他低声说道,“师父,今日三天之内流传一段预言,说是……”

    下一章等2月份在更新吧……各位就多等一下吧。下一章是关键章,我要去外地实习,所以要2月份才能回来,不好意思了。

    第二十四章 阴谋(二)

    “万万不可!”青儿大声阻止,白玉也几步走到流景身边,脸上不住的显露出焦急,他低声说道,“师父,今日三天之内流传一段预言,说是……”

    风流景冷冷一笑,道:“放心,若我没有前去,他人还以为我是怕了呢,我堂堂情殇宫岂不是成为了他人笑柄?”面对白玉、青儿的担忧,他再次说道,“师父还没有弱到这种程度,你们大可放心!”说着,风流景看向了站在门外的一排侍卫,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都有着一种莫名的乃至诡异的神情……

    耳边,仿佛传来百姓疯狂的嘶喊声;眼前,仿佛突然闪过某个人冷漠的神情;身下,仿佛一股难以压制的热气向脚心传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风流景猛地转过头去,死死的盯着不远处身后的黄|色铜镜,一抹淡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没有人注意到。

    “宫主,你怎么了?”花嬷嬷担忧的问道,风流景方才的眼神有些惊悚,让她害怕起来。风流景回过了神,看着花嬷嬷焦急的面庞,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道了一声无碍,便跟着清逸走出了冷璃宫。

    大门,缓缓的关闭,整个冷璃宫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那抹淡黄|色身影重新现身,她正是冷儿,也亦是阴日王朝上任早已经死去的国师冷后…透过窗纸,她默默的注视着风流景远去的背影,空洞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琉璃,小心!”

    京都,曾经阴日王朝最繁华的都城,如今却是这样的悲惨凄凉…冷风狠狠的抽打着苟且残存的落叶,昏暗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一打开宫门,阵阵恶臭就传入了众人的口鼻中,那是令人作呕的尸臭味。风流景环顾四周,触目所及尽是遍地尸首,耳边,皆是百姓呼喊的哀鸣声。

    “怎么会这样?”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在他昏迷的三天里,京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每走一步,就多看见一具尸首,就多看到一个垂死挣扎的人。清逸身后的御医都被这情况给吓住了,都不敢再上前一步,“你们还不快上前救人?”

    “国师,前几天王上派去救治百姓的御医大多传染了瘟疫死去了,尔等…尔等不敢再冒险啊!”领头的御医低着头,颤颤巍巍的回答着。

    一声怒吼传来,震惊了众人:“放肆!你的性命重要,这遍地百姓的性命就不重要吗?本宫现在就命令你快去救治灾民!”话锋一转,他转头对白玉、寒霜等人说道,“你们快去帮忙救治!”

    青儿等人点点头,立刻分散开来,分别去医治垂死的百姓。

    方才风流景的吼声传到街上,虚弱的灾民纷纷循声看去——那是国师,阴日王朝大名鼎鼎的国师。风流景身上的红衣宣告了他至高无上的身份。

    “国师!”有人叫道。这一叫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一开始几个尚有体力的百姓靠近她,接着,各个角落一听到国师来了,纷纷拖着病重的身躯缓缓地走向他。他们每个人或喜或笑、或悲或哭,唯一无法改变的,是他们和那些陌生侍卫一样的表情,那莫名的,乃至诡异的表情。

    一见如此,清逸立刻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国师,小心传染!”

    风流景冷笑一声,依旧面不改色地望着这一群缓缓向他走来的灾民。“国师!”那领头的御医不由得害怕地退了一步,“国师,此地不宜久留,这是可怕的瘟疫啊!国师,我们还是先回宫,再寻求医治的方法吧!”

    花嬷嬷也点点头说道:“宫主,老奴总觉得这中间有些不寻常的地方,宫主,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行,百姓现在正需要救治,若现在回去,岂不是弃百姓于不顾?岂不是让天下人都笑话我朝?”风流景反驳着,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花嬷嬷见状,无奈的摇摇头。

    “救我啊!国师!伟大的国师,救我啊!”百姓中有人伸出了垂死的手伸向他。紧跟着,大家彷彿找到救命的稻草一般,纷纷向风流景伸出手去。“救救我啊!国师!”淒惨的叫声回响京都的上空,给昏暗的天空增添了一丝阴霾。

    风流景不顾身边御医和花嬷嬷的阻止,蹲下身伸出手正要握住其中一名百姓的手,才刚刚触到,突然那人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径直的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一下了。

    他愣住了,完全不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死了!天哪,那人他死了!”其中一个人惊恐的叫着,他颤抖的探查了倒在地上那人的鼻息后大声的叫着,围观的百姓露出了极其恐惧的表情。

    “为什么……”众人惊恐的问着,那个百姓就在靠近风流景的那一瞬间就死去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天空中,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因为,这就是国师的诅咒!”那个声音划破天空,给人带来无尽的寒意。百姓回头一望,只见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问老人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旁边站着一脸冷笑的丞相和一个蒙面的灰衣女子。

    风流景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那是她曾经最敬爱的师傅——天问老人,他曾经是那么的关心她,可如今,他怎么会…怎么会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风流景苦笑一声,也对啊,当初在小岛上,当自己破了老人最后的百花阵的时候,师徒之情不是早就断了吗?可笑啊,没想到自己还念着当初和师父的情谊,真是可笑啊……

    面对风流景的苦笑,老人微微一震,但还是中气十足的说了起来:“这是国师的诅咒,这是上天降下的灾难,由你们百姓为国师承受,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国师炼成血琉璃,以息天怨!”

    “啊!”老人这一番话引起城内百姓的惊惶,深深的恐惧与愤怒交织在他们无知的脸上。

    城墙上的那个灰衣女子突然出手,往天空中撒了一把粉末……粉末散发在空气中,钻入了每个百姓的口鼻中。一时之间,每个人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每个人都发出了一声声怒吼,这可怕的怒吼着,吓得风流景身旁的御医一步步的后退,几乎要吓得逃跑。

    凤眼一眯,锐利的目光落到了那灰衣女子的身上,“是她?”流景微微皱眉,虽然那女子蒙着脸,但她的那双眼睛却暴露了出来,也暴露出了她的身份。她,就是当初陷沈琉璃于不义,害惨了东方玉、璃芸歌的女子,夜离云的妹妹——夜云裳!没想到,一年了,她竟依旧跟在洛姬的身边,成为了丞相的走狗,想来瘟疫也恐怕是她的杰作吧。夜云裳的这双眼睛,沈琉璃不会忘记,风流景更不会忘记,至死也不会忘记!

    “抓住他!以息天怒!”此时,丞相的一声大吼引来了众人的共鸣。这种声音一个接着一个,连绵不断,响彻了京都内外……

    千年之劫,琉璃之血,子承师劫,魂断京都!

    耳边,仿佛传来百姓疯狂的嘶喊声;眼前,仿佛突然闪过某个人冷漠的神情;身下,仿佛一股难以压制的热气向脚心传来……这种奇异的感觉再次向他袭来。风流景的脸一瞬间变得极为苍白白。从来没有料想过,这个诅咒竟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显现,就在他自己已经放弃了仇恨,以为可以平淡生活的时候……

    “宫主快走!”花嬷嬷见他有些恍神,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将他拉向身后的清逸,“快带国师走!”花嬷嬷大叫着,帮风流景推开暴动的百姓,好争取一点时间让清逸带他走。风流景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只能任凭清逸拖着走。那些侍卫拼命的帮风流景开辟一条新的逃路,垂死的百姓由四面八方涌来,不断地冲击着那些侍卫们,顿时,哭喊声、大吼声混成一片。

    回来了,各位还好吧?

    呵呵,谢谢各位还支持我~

    第二十五章 阴谋(三)

    “宫主快走!”花嬷嬷见他有些恍神,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将他拉向身后的清逸,“快带国师走!”花嬷嬷大叫着,帮风流景推开暴动的百姓,好争取一点时间让清逸带他走。风流景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只能任凭清逸拖着走。那些侍卫拼命的帮风流景开辟一条新的逃路,垂死的百姓由四面八方涌来,不断地冲击着那些侍卫们,顿时,哭喊声、大吼声混成一片。

    白玉、青儿、寒霜等人拼命的推开暴乱的百姓,想要往风流景这边过来,可是终究还是被人墙挡在了外面。接近宫门的时候,百姓愈聚愈多,他们一个个睁着血红的眼睛,不要命的冲上来……“国师!”清逸使劲的一推,将风流景用力的推进了宫门。

    风流景抬起头,看向了被百姓抓出血痕的清逸的脸,他披头散发,满身狼狈。远处,徒儿们还在苦苦挣扎着。风流景微微张嘴,直觉要喊进她们,忽然花嬷嬷拉住她,叫道:“国师,快走!”话刚落音,宫门紧紧的关上了,将京都与宫殿彻底地阻隔起来,也将那个清秀的侍卫清逸推向了死亡之中……

    三天,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风流景在这里呆了整整三天……

    三天前,当他进入宫门的那一刹那,万千把长矛对准了他,深黑色的铁链缠住了他,他无法动弹,被人狠狠的压着,压着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其中一把长矛刺穿了花嬷嬷的心脏,将她高高的挑起……花嬷嬷在死前的那刻还依旧在帮他推开暴动的百姓,可是那一刻她却被无情的侍卫推向了死亡的深渊……当然,他也永远都无法相信,原来那高高的宫墙上,还站着一个人……那是王,是阴日王朝的王——阴烈焰。阴烈焰一身暗红色的长袍,站在最高点,居高临下的望着风流景。风很大,吹起了他的长发,迷住了他的眼。他抬起头,看向了阴烈焰。

    那是怎样的一种情绪?是面无表情还是麻木不仁?阴烈焰就这样站在宫墙上,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阴烈焰的身上没有佩戴白玉,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心魔,还是真人。

    他看着他,他亦注视着他……只是阴烈焰的眼中充满了莫名的神色:是痛恨、是遗憾、还是不解?

    风流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曾经最维护的王,竟然派人将他关进了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派人用锋利的铁钩穿透了他的琵琶骨,派人在他的脚上拴上了铁链和铁球……

    三天,整整三天,风流景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看着头顶上方透气的窗子从明到暗,从暗到明。

    地牢里很安静,安静得只听到水滴的声音。不,那不是水的声音。而是风流景身上的血滴落的声音。他双肩的琵琶骨被铁钩穿透,涌出殷红的鲜血…无人问津……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铁锁打开、大门打开的声音。“呵呵呵,想不到曾经叱咤风云的情殇宫宫主风流景,也会落到这步田地啊!真是可笑啊!”一个令人厌烦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出现在地牢中,那人手拿烛台,一步步朝风流景走来。

    风流景不用抬头也知道此人是谁。他冷笑一声,说道:“林伯,你跟着我也有一年了,没想到我进宫才一个月,你就做了丞相的走狗,来陷害以前的主子了吗?”

    “呸!”林伯吐了口唾沫,说道,“你算哪门子主人?我林伯虽说是个管家,却在你情殇宫里连个扫地的仆人也不如,我可是个管家,你竟然连财务账单都不交给我管理,还每天让我做这做那,我受够了!自从我跟了丞相,每天都吃香喝辣,比在情殇宫当你的管家要好千倍万倍!”他说完,讽刺的望着风流景,等待着风流景的下文。

    风流景哼了一声:“你真的以为,等到我死后,你还能跟着丞相享受荣华富贵吗?一旦我死了,你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像你这种贪生怕死、贪图名利的小人,今后如果有人要谋害丞相,给你一笔钱,你还是会做那人的走狗,去谋害丞相…所以说丞相是绝对不会要你当他身边的人…”

    “够了!”林伯气愤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不过是阶下囚而已!现在王上已经在准备血炼琉璃的事情,五天之后他们将会请夜小姐、天问老人主持祭天大典,到时候,呵呵,你就死定了!”

    风流景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微微的皱眉:“夜小姐?你该不会说的是暗夜门的夜云裳吧,她是璃宫的传人吗?又怎么会血炼琉璃的方法?天问老人,他不过是个有声望的老人罢了,又怎么会炼琉璃?”

    林伯讥笑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夜小姐不会,可是她的男人会啊!她的男人东方玉是璃宫的弟子,自然会炼琉璃,况且一年前东方玉全身经脉俱断,都是洛姬娘娘和丞相救活了他,东方玉为了报恩将炼就琉璃的方法告诉了夜小姐;不过东方玉根本就不知道血炼琉璃的方法,所以血炼琉璃的方法是天问老人提供的……”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风流景叹息一声,“想不到我竟然败给了他们……”

    “现在京都的百姓都痛恨你,都痛恨你给他们带来了灾难,谁也不会同情你、不会感谢你,你的那些徒儿也在暴乱中不知所踪,连当初护着你的王上也支持祭天活动,现在没有人会救你了!哈哈哈,风流景你就等死吧!”林伯大声的笑着,诡异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地牢中,一遍一遍的回音似鬼哭,似狼嚎…话锋一转,林伯恶狠狠的问道,“说!情殇宫的秘密仓库在哪里?快说!”终于,林伯投靠丞相的目的显现了出来,原来自始至终,林伯想要的,也不过是金银财宝、荣华富贵。

    世间的人,抵挡住金钱诱惑的能有几个?他仿佛又看到了17年前在日落山顶峰的对峙。那时候林伯所说的话和今日林伯所说的话一模一样,果然是今生前世,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说,你当初在我情殇宫门前苦苦哀求要做我的奴隶,这也是你的战术之一了?想不到啊,为了区区一点钱,你竟然要做牛做马…林伯,天下之大,何必要我情殇宫这点小钱?”

    “我呸!风流景,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林伯怒气冲冲的走到他的面前,喝道,“你个废物,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你要是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人,滥用私刑也不会有人知道!”

    “呵呵,”冷笑声从他的口中逸出,“你看看我的琵琶骨都被铁钩贯穿,还怕你滥用私刑?!”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林伯怒吼着,伸手就要给风流景一巴掌。

    下一秒,林伯整个人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放肆,你在做什么?”一声怒吼响彻整个地牢,满脸怒气的阴烈焰出现在门口,他狠狠的瞪着林伯,右拳青筋根根暴起。

    “放他走,”在阴烈焰还未了结林伯性命之前,风流景淡淡的说着,“我要他活着,好好的活着!”

    林伯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几乎爬不起来了。“还不快滚?!”阴烈焰怒吼着,下一秒,林伯便支持着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记着,情殇宫的秘密仓库就在后山,你若有胆识、若有才智便去破解密码吧,若你能打开仓库,里面的金银财宝便归你所有……”冲着林伯的背影,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但语气仍是淡淡的,听不出一丝的情绪。林伯听到了风流景的话语,微微一震,但还是拼命的跑了出去,唯恐慢了一秒就会成为亡魂。

    地牢,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一抹阳光照在阴烈焰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暖意。风流景依旧低着头,跪在地上,双肩的伤口不断的留着鲜血,源源不断……

    “你…还好么…”许久,喉结滚动,苦涩的声音从他干涸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听说,你已经准备好了血炼琉璃的璃炉了,是么?”没等阴烈焰说完,风流景就打断了他的话,冷声说到,“今天,你是来看我狼狈的样子,看我落魄的样子吗?”

    阴烈焰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他几步走过来,蹲下身解释着:“不,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说?你的心中就不能有一丝丝的感情吗?为什么你对待每个人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我只是这样纯粹的关心你而已,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面对阴烈焰的问话,风流景不为所动,他的声音更让眼前的男子心痛:“感情,我要什么感情?我有了感情就被你们利用,利用去帮助灾民,然后把我关进着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难道说这就是感情?这种感情,我根本就不需要!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愿意去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关心是什么?不过是对弱者的一种同情罢了,我不要你的关心!”

    “你一定要对我这么不友善吗?”阴烈焰一步步挪上前去,看着风流景落魄的样子,心中不忍,想要伸手撩开他凌乱的发丝。

    “不要碰我!”他终于抬起头,紫色的瞳仁发出狰狞的红光,他冷冷的注视着阴烈焰,吐出了两个字,“心魔!”

    又更新了~风流景童鞋,我真的对不起你啊!

    第二十六章 阴谋(四)

    “不要碰我!”他终于抬起头,紫色的瞳仁发出狰狞的红光,他冷冷的注视着阴烈焰,吐出了两个字,“心魔!”

    阴烈焰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没想到,没有佩戴白玉,也被你给发现了。”

    “你带不带还不是一样,都散发着一直令人作呕的气味。”风流景冷哼一声,眼中尽是血红。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即使被折磨了三天,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臭脾气,”阴烈焰苦笑着,慢慢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考虑一下怎么解决情殇宫的事情。”

    风流景不再看他了,眼中的猩红也渐渐退去,阴暗的地牢中,阴烈焰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怎么,依照王上你的意思是要我将情殇宫全数兵力财力交出了?”

    王上,多么生疏的词汇,只是这两个字,就将阴烈焰和风流景的立场划分清楚了,君、臣之间永远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阴烈焰笑了笑,不知道这是苦笑、还是讥笑:“国师明白就好,本王会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本王希望听到国师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需要三天,现在我就可以给王上一个答复,”风流景开口说道,“我绝不会将情殇宫交予你!”

    “国师,话不要说得太早,你会需要这三天时间,本王相信你会答应的!如果你不交出情殇宫,本王便下令铲平情殇宫,杀光所有的弟子,到时候,情殇宫也只是一个空壳了。”阴烈焰说得信誓旦旦,仿佛有万分把握一般。

    风流景冷笑一声,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我不会将情殇宫交给你,就算情殇宫是一个空壳、是一个摆设,我也绝不会交给你!”

    “此话言之过早……”阴烈焰最后看了风流景一眼,拂袖转身走了出去。

    “一点也不早,阴烈焰,”流景叫住了正欲离开的王,第一次发现,王的背影是那么的悲惨、那么的苍凉,“如果我交出了情殇宫,那我还用不用血炼琉璃,还需不需要祭天?”阴烈焰猛然顿住,孤傲的背影给他一个无声的回答,他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更快的离开。“果然,即使我交出了情殇宫那又怎样?我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风流景冷然的笑声是那样的刺耳,久久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回荡着,伴随着滴血的声音,许久许久,都在这里回荡着。

    三天后——

    风流景坐在囚车里,被送往了情殇宫。一路上,百姓无不用痛恨、厌恶的眼神注视着他,可是没有人会往囚车里乱丢什么东西,只是因为,风流景这股吓人的气势,即使被人栓了铁链,即使被人穿透了琵琶骨,即使坐上了囚车到处游行,但这些也不足以抹杀他的威风,他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情殇宫——

    大门缓缓打开……

    “风流景!”就在囚车停下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冲了过来,伴随着大吼声,他停在了囚车前,拼命的拍打着囚车的木栏,“说!那个秘密仓库最后一关的密码是多少?快说!”那是林伯,被利益熏陶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林伯,此时的他双眼布满血丝,仿佛一个野兽,眼中只有钱财二字。

    风流景冷哼一声,挥手退下了要拉开林伯的一群侍卫,他要看看,看看这只有三天不吃不喝的人才会成为的样子。原来金钱具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够使一个正常的人变成现在这步田地。好吧,既然林伯这么喜欢钱财,何不满足他呢?反正自己也将不久于人世了,不是吗?

    “密码吗?”风流景注视着疯狂的林伯,饶有兴趣的问道,“你真的想要知道最后一关的密码吗?”

    林伯睁着血红的眼睛,大力的点着头。风流景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我想你应该还是不错的,十关密码你竟然破了九关,唯独最后一关你解不开…林伯,你是不是在破解密码的时候错了三次啊?”

    天空中,一声惊雷响过,却未见一点雨丝,只是雷声,只是雷声而已。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17年前。在那日落山的顶峰,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女背对着悬崖,面对着5个持枪的男人。那是沈琉璃还没有死的时候。没想到今天,作为沈琉璃的前世,这残酷的现实又一次重演……

    这一切,果然是宿命……

    他玩味的笑着,看着林伯再次的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这最后的密码。”他说着,慢慢的靠近了囚车的边缘,靠近了林伯的耳朵。薄唇中轻轻吐出了几个数字,但就是这几个数字,使得林伯赤红的眼睛重新爆发出精光,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大笑着、大叫着:“我有钱了!有钱了!从今以后我就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所有的人都会臣服在我的脚下,我有钱了!有钱了!”他笑着,跳着,一路狂奔而去,奔向了后山,奔向了他向往已久的秘密仓库……原来这就是金钱的魅力,真是可怕的诱惑啊!

    似乎感受到了背后许久的注视,紫眸缓缓地从林伯狂奔的身影上移开,转头看向了不远处坐在马车上的阴烈焰。“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秘密仓库吧?”阴烈焰平静地问道,双眼紧紧锁住风流景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有,真的有!”风流景的脸上依旧是玩味的神情,但是他说出话却是难得的认真,“仓库里,是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翠玉玛瑙,随便拿一件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闻言,阴烈焰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没错,就连国库都没有这么多的宝物,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将这些钱财拱手让给他人,况且还是一个曾经以下犯上的小人?

    似乎看穿了阴烈焰的想法,风流景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你说,若是死在这么多的财宝里,是不是件好事?”一句话,就使得阴烈焰立刻回过神来,他不禁哑然失笑,风流景果然就是风流景,他所做的每一步都不会有人看穿他的心思,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即使是在他落魄的时候……

    阴冷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发了出来,在场的人无不被这笑声所吓倒,几个胆小的侍卫早已经双腿打颤,就差没有丢下手中的刀剑回去哭爹喊娘了。风流景停止了笑声,他似乎已经看到林伯大笑着打开了秘密仓库,也似乎看到了他朝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狂奔过去的样子,更是看见了他身后仓库大门猛地关闭,再也不打开的情景……

    十关密码,无论其中的哪关密码,只要在解密码的过程中错了三次,打开仓库大门后,一旦有人进去,这个大门马上就会关闭,并且…永远都不会打开……最为重要的是,仓库里,没有食物、没有水、更没有空气,有的只是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翠玉玛瑙……

    “真不知道在这里面死去的滋味是什么,”他转过身,面朝着情殇宫的大门,再次咧开嘴笑了起来,“林伯,有多少人想要和你一样死在这堆粪土中啊,你应当感谢我,感谢我赐予你这个难得的机会。”

    阴烈焰坐在马车上,望着眼前那抹红色的身影,眼中满是阴霾。流景,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笑够了,他看着囚车的木门打开,毫无畏惧的,即使身上挂着铁钩、脚下穿着铁链铁球,他也依旧站了起来。昂首挺胸的,带着一股令人臣服的威严,一步步走下了囚车。阴烈焰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随着马车的前进更接近了那犹如天神一般的红衣男子。风流景的嘴边仍是有着一抹淡淡的笑,但那绝不会是微笑,最多的也只是冷笑或者是讥笑。他知道,身后的那抹视线来自于哪里,他也知道,那抹视线所代表的含义。

    情殇宫,那高高在上的王要的不过就是情殇宫罢了。即使情殇宫现在已经没有了能与王朝抗衡的财力,王上也依旧要这个情殇宫,其实他要的,只是情殇宫这个名声罢了……我猜的没错吧?风流景回过头,看向了坐在马车里的男子,鹰一般锐利的眼神能够看穿所有的事情,包括人心。阴烈焰撇开了视线,老实说,风流景的眼神的确很锐利,甚至说有些可怕。他拿起了茶几上的杯子,里面是上好的碧螺春,正袅袅的冒着热气。曾经,在吟凤楼的小倌馆中;曾经,化身为小倌焰儿的他;曾经,他亲手为风流景沏一壶茶,这茶,不就是碧螺春吗?阴烈焰苦笑一声,曾经?曾经早就过去了,曾经他和风流景是小倌和客人,而现在却成了王上和臣子…曾经,真是个可怕的词汇。

    “众弟子听着。”风流景走下了囚车,每走一步,铁链、铁球与大地就会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尽管他每走一步都是这样的费劲,但是他的脸上依旧布满傲气。他走进了大门,注视着他的弟子们。

    所有的弟子都跪在地上,注视着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风流景,但是他们的眼中没有一点泪水,没有任何同情的存在,他们眼中只有敬佩。这就是他的弟子,他风流景的弟子!

    被同情的是最没有尊严的!被可怜的是最不值得的!何曾几时,吟凤楼小倌馆中的某个小倌就曾在情殇宫的禁地对他说过这样的一番话,可是如今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曾经的小倌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王,或者说高高在上的王摇身一变成了小倌…这一切,已经都无所谓了不是吗?

    看着他培养出来的弟子,风流景满意的点头,尽全力将自己的声音传得更远:“从今天起,我风流景将解散情殇宫,所有的弟子都将恢复自由,以后无论你们要做什么,会做什么事,为师也绝不会阻拦!”他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在叙述着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但是他的声音确实那样的深入人心,每个人、每颗心都被他的话深深触动着。

    阴烈焰手中的茶杯一抖,黄橙色的茶水便抖落了出来,溅在了上好的缎垫上,顿时茶香弥漫了车厢。阴烈焰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风流景的背影,难道他真是冷血无情之人?难道不知道他一旦不将情殇宫交予朝廷,整个情殇宫就会灰飞烟灭吗?难道他真的宁愿情殇宫变成一个空壳也不将情殇宫交到自己的手中吗?

    风流景,你真是……这是情殇宫,是你辛辛苦苦建造起来的宫殿啊!难道你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话,整个宫殿就会化为乌有吗?

    阴烈焰苦笑着,缓缓放下了杯子,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风流景,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大家猜猜看,此时的阴烈焰究竟是心魔还是本人呢?

    答对……有奖哦!

    第二十七章 祭天(一)

    “飞吧!向鸟儿一样飞吧!远离这个痛苦又无情的地方!”风流景大声说着,看着情殇宫的大门缓缓关闭,看着阴烈焰举起了右手,看着周围的弓箭手蓄势待发,看着他们伟大的王下达了杀人的命令……

    就在阴烈焰挥手的那一瞬间,千万支箭飞向了情殇宫……

    就在那一瞬间,情殇宫化为乌有……

    没有一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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