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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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郭家圣通 作者:柠萌猫

    远方的冯异、祭遵等人领兵攻打隗纯,雒阳城的士大夫们却开始准备拟定明帝的封号。

    按惯例,新皇登基当年为了以示对光武帝的尊重,并未改年号。可是到了第二年伊始,便要改立年号了。

    正月十五,碗热腾腾的元宵之后,雒阳城红灯十里。今日的雒阳城,宵禁推迟三个时辰。百姓无不换上新衣,呼朋唤友,齐聚看灯会了。

    郭况早便抱了幼帝出来,同妻耿炼玉道,领着郭主、幼帝看灯会。

    郭圣通却在长秋宫中,与四位辅臣道对着几上所陈列的年号进行讨论。

    “我属意‘永平’,”刘黄道,“自乱世来,人人莫不期盼天下太平,长治久安。”

    寇恂点了点头:“我同湖阳长公主看法致。”

    ‘永平’真是个好名字,刘阳,不,刘庄为帝时,也称明帝,年号便是永平。

    那是极好的名字,很符合人们的期望:‘遇明主,享太平’。

    刘疆如今的帝号,不就是刘庄曾用过的‘明’?

    郭圣通听了刘黄和寇恂,都属意‘永平’时,心头突然有些别扭。

    “蜀地公孙述未平,天水隗纯还在挣扎,不如叫‘永胜’!”耿弇道,“唯我大汉者,战无不胜。”

    “应叫天佑!”邓禹道,“少帝年幼,天佑吾主,天佑大汉,天佑百姓。”

    刘黄怔:“天佑很好。”

    寇恂沉思:“天佑极佳。”

    “天佑不错。”耿弇道。

    “我却属意永昌。”郭圣通笑了,“我惟愿:大汉的昌荣,从此时开始!那隗纯也好,公孙述也罢。都是我汉人,即使乃贼,也是家贼。可外有夷族虎视眈眈,匈奴,蒙古,女真,契丹,乌蛮等,不而足。匈奴自不必说,武帝时,曾以卫青、霍去病等将军抗击匈奴,只可惜,虽有胜,却损伤亦重。后期仍不得不和以宗室女,为公主嫁与匈奴人。蒙古女真契丹等族,生性彪悍,也屡有犯边之举,只是同匈奴比,便没那般显眼而已。”

    郭圣通见四人若有所思,又道:“初时,我本欲:平公孙述等后,将其余蛮族收复,可后来,我忽然想起‘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言。欲重挫他们,却留下线生机。卧榻之畔,有人酣睡。欲以让世代之君,莫沉溺于享乐之中。公孙述,便是前车之鉴。”

    她见四人脸上俱惊,又道:“今日,我不妨将话说的爽利些:公孙述初为帝时,兢兢业业,所治之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如今?人乳喂猪,炮烙鹅掌,笞其牛脊。令所治之境百姓又开始思慕汉室。为何?天府之国,物产其丰,如同个巨大的温室,已然将公孙述惯坏了。照我看来,雒阳亦不久远。”

    这……这也太大逆不道了!!!

    耿弇当即起身:“太后未免太过危言耸听!如此之言,少说,少说!”

    “耿将军,”郭圣通问他,“匈奴、契丹、乌蛮之人比我汉人身体如何?”

    “那等夷族,生于荒野不毛之地,不过是身体强壮些罢了。”耿弇冷笑,“无礼义廉耻之见!哼!”

    “比之我等军士,战时如何?”郭圣通问,“孺子婴时,同上皇之兵孰强孰弱?”

    “自然是我等军士强于孺子婴,那帮子人,连血都没见过……”耿弇突然顿住,他似乎若有所悟,“夷族也强于我,因,他乃不毛之地之人,若不抢掠,连冬也难熬过。”

    “且,夷族自高祖前,便战力惊人,至今,仍战力惊人!”邓禹起身,激动道。他,也想到了!

    “是!是!”寇恂连叹几声,“我懂了,我懂了!”

    “只是娘娘,您难道是想要……”邓禹皱眉道。

    “迁都。”郭圣通仍跪坐在那里,语调波澜不兴,“诸位既然都明白了,也请回去好好想想其中的利弊,世家不会同意,但此举,功在千秋。”

    周朝八百二十五年听上去很悠久,事实上,除最初的百年还算安定之后,后期便是个逐渐吞并的贪吃蛇游戏。到了后期,王权是名存实亡。相反却是当年周时划分诸侯国中,最弱小的秦国,却异军突起。经历商鞅变法等系列自革求生之后,竟有了吞灭其余诸侯国的实力。到了秦王嬴政时,是统了天下。只可惜,他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个好父亲,长子迂腐,竟信了道莫须有的圣旨,自杀了。

    宦官专权,秦从统,到走向灭亡,不过只有短短的十五年。

    到西楚时,楚王项羽是个光明磊落的将军,直性子。只可惜,直性子的成事快,败事快。西楚立国四年,遂亡国。项羽自刎于乌江。

    到了西汉,刘邦想要改变东周时的诸侯制,却依旧有心无力,分封的异姓王他是想了办法除了差不。但皇子受封,依旧给与封邑,将疆土分割了。

    不过,西汉的灭亡却不是因为诸侯,而是外戚。

    当皇帝能力强时,外戚是种伫立,可皇帝能力弱,特别是后期的皇帝都长于内闺,妇人之手。以致于,帝王成为外戚的傀儡。

    也因此,在刘秀觉得自己要病重时,便动了同西汉汉武帝刘彻样的念头,想要杀掉刘疆之母避免吕雉故事重演。

    只可惜,郭圣通不是钩戈夫人。郭家也不想做窦氏。

    郭况主动在世人面前立誓:郭家不踏入政途,作为太后的娘家,郭家此举无疑为日后的皇后母族做了很好的示范作用。再加以防范,外戚之困便可无虑。

    只是宦官,却仍是大问题。郭圣通想了很法子,最终发现,若想高枕无忧,其实问题的根源还是在皇帝身上。

    帝王若强,切都可为脚下之石,能让他的高。可若是弱了,就算神仙下凡也不能救。

    她为此想了许久,终于想出套勉强可以算培养帝王的法子来。迁都,不过是第步而已。

    其实,她此时透出这意思,不过是想将这四人拉倒她的船上来罢了。

    良久,耿弇神色复杂:“娘娘其实说了半天,那只是个猜想,光是为了个猜想便要做这般大胆的事,只恐,天下人不服!”

    “很事,没做之前都是个猜想,”郭圣通道,“比如耿将军,在场战役前,您要想好怎么攻打胜算最大,可这胜算大与小,也不过是个猜想罢了。每场战役都是博弈,我如今也是想要博弈,胜了,或能千秋万代。败了,我若是败了,北方蛮夷来袭,身处砧板之上,诸位将军,可怕否?”

    “娘娘想要迁都何地?”邓禹猛然吃了惊,“北方蛮夷,环境恶劣,莫不是……莫不是蓟城?那不是赶着给鲜卑、匈奴和突厥人送肉吃吗?”

    “未免太过激进!”寇恂也摇头道。

    郭圣通却不急,她想着关于蓟城的事,脸上浮出笑容来:蓟城,燕国之都。只可惜燕国棋差招,败给了秦国。它后来名幽。

    再后来,蒙古族攻入关内,定都蓟城,改名上都。元末后,明朝建立。明朝燕王朱棣得到皇位后又从南京迁都至蓟城,将其改名北京,奠定六百年政治格局。此后所有朝代,都是以北京为都。

    而郭圣通,选择蓟城,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在远离南地的富饶之后,转移权利中心至北方。她才能借助到北地氏族是支持,来完成她后面为惊世骇俗的想法。

    “谁为砧上之肉,不过是看谁强罢了。”郭圣通淡淡笑,“我这话到有没有道理,你们可以回去再慢慢思考。”

    “可是……”耿弇还要说话,却听刘黄咳了声。

    刘黄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在定年号吗?为什么又是匈奴,又是砧上之肉的?”

    刘黄的确听得有点晕,可她如今说话,却是因为现在,好像是耿弇他们三个在责问郭圣通个。她虽然不明白定年号怎么能扯那么远,却仍旧觉得应该支持她的弟妹:“太后说了,迁不迁都你们自己回去想想利弊,明日朝会不就要正是宣布年号了?”

    “湖阳长公主,”邓禹问,“若是真要迁都,您愿意去蓟城?”

    刘黄有些犹豫,片刻,她道:“我要跟着陛下,跟着辅儿和翊儿走。可是,若有日,我去了,我还是愿意回到南阳去。同我的兄弟姐妹呆在处。太后是疆儿的阿母,她不会害他,我虽然听不懂很政事上的东西,可是我知道,阿母是不会害自己孩子的。”

    谁又能说刘黄不聪明呢?她看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可是她明白,人有的感情定是真的。她虽然听不懂迁都的必要性和意义,可是她知道,若是活着,便要跟着孩子走。若是死去,再魂归故里不迟。生与死,怎样的选择,怎样的抉择,她从不犹豫。

    耿弇等人时陷入沉思之中。其实刘秀很会选人。他选的托孤之臣,互相牵制,却有点是最重要的:他们虽出身氏族,却爱着这大汉,希望它能长治久安。

    是故,片沉寂后,邓禹道:“我觉得‘永昌’很好。”

    “我也觉得‘永昌’很好。”刘黄紧随其后,“永远昌盛,欣荣。太后你说希望大汉的昌盛欣荣从疆儿开始,我听了很激动。这个寓意很好,很好!”

    耿弇和寇恂互相看了看并没有说话。

    他们还需要想想,虽然郭圣通那个迁都事并不十分急促,但他们此时却不愿做任何表态。

    “若耿将军同寇大人没有意义,明日便如此宣布吧。”郭圣通道,“另外,出正月之后,少帝出征,同我起,为他的阿父报仇雪恨,平隗纯,灭公孙。耿弇将军为主将,冯异、吴汉两位将军为副将,需要带哪些人三位将军可以自行商议之后禀告于我。邓禹将军带天子卫随行。沙场是流血之地,你要告诫他们,若有机会,希望耿弇将军为他们创造机会现身手。但要以护住他们的性命为上。”

    “少帝年幼,太后请三思……”邓禹等人齐声道。

    就连刘黄脸上也露出了犹豫之色:“太后,这样仿佛很不妥。刀剑无眼啊!”

    “他是上皇的儿子,是大汗的天子,”郭圣通道,“为人子,替父报仇理所应当,为天子,亲率大军出征,天经地义。有何不妥?他纵才两岁,却早已身负家国天下之任。有何不能当?”

    太疯狂了!

    这几人只觉得自己今夜过后定要少活个几岁。这太后,怎么就这么疯狂?!

    纵观历朝历代。哪家的太后会为了个猜想,而提出迁都之事?又是哪家的太后,会要两岁的天子御驾出征?这,真是太疯狂了!

    “我欲明日去凤卫军中选五十女军交予耿纯将军带走,宫中之事,我欲全权托付大姐。”郭圣通道,“朝堂之事,我欲全权交予寇恂、陈俊两位大人。”

    她倒是不怕,雒阳城中,有她阿弟阿母,还有耿家五兄弟,他们可是儿女亲家啊!

    至于宫中,刘黄有勇且有地位,葵女有谋且有机智。前番几次都足以证明:无恙!

    正月十六日,汉明帝诏令天下,改年号为:永昌。

    永昌元年二月日。雒阳城东门。

    郭圣通身着戎装怀抱幼帝,接过了刘黄递来的酒。

    她的面前是坐在滚木车上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刘秀。刘秀气的吹胡子瞪眼,只可惜,旁人看了还以为他是在义愤填膺地为他们送行。

    身后是二十名个身着戎装,手持短枪的世家子。在其后斗大凤字旗下五十名英姿煞爽,身着戎装的女将,在其后,是大汉的儿郎们。

    他们手中,美酒都已倒满。

    四周,是送行的文武百官,世家之人以及雒阳城百姓。这里大数人都是极为敬佩的看着他们,却也有几个十分担心的,诸如郭主,诸如那些世家子的亲眷们,还有几个特别生气的老夫子。

    “儿郎们,随我举起酒杯!”郭圣通手抱着身着戎装的幼帝,手高举陶碗过头。

    “诺!”声怒吼,所有人皆将手中陶碗举起。

    “随我饮此杯中酒。”郭圣通说罢,选择了使用‘风影’。

    她话音刚落,便听声清脆凤吟,众人皆抬起头来,只见自她身只浴火凤凰腾空而起。在她周身飞舞萦绕不休。

    “苍天佑我大汉啊!”郭况大喊声,率先跪倒下去。“太后乃凤凰转世,上天庇佑,此战我大汉必胜!”

    话音落,便是此起彼伏的喊声:“大汉必胜!”

    就连军士儿郎都俯下身来,跪倒在地。

    那凤凰依旧在飞舞,萦绕,那般的宏伟,那般的气势惊人。

    “儿郎们,与我尽饮碗中酒!”郭圣通喝道。

    然后她将陶碗中的酒饮而尽,‘哐’她摔碎了陶碗。

    刚要转身时,却听怀中刘疆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襟:“阿母,必胜!”

    史官正奋笔疾书,听幼帝此言,笔顿,继而加疯狂的记录起来。

    刘黄听了这话,忍不住欢呼:“陛下说此战必胜!”

    坐在滚木车上,看着,听着这切的刘秀,眸中闪过道异色,可惜,没有人会去管,他想了什么,想要做什么。

    “陛下说,此战必胜!”太子卫们欢呼起来。

    “陛下说,此战必胜!”这是凤卫军的欢呼。

    这样的欢呼层层席卷而去,雒阳城瞬间便活了般,所有人都在奔走相告:‘陛下说,必胜啊!’

    郭圣通心头难掩激动,她看着怀中的刘疆,把他往上拖了拖,然后单身撑起,翻身跃于马背之上。凤凰的幻影依旧围绕着她不肯离去:“儿郎们!且随我去!”

    马蹄声起,众人分出条道来,天子卫们也在耿纯和邓禹的帮助下上了马背:“愿随太后、陛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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