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惑妃心:孽缘第3部分阅读
君惑妃心:孽缘 作者:欲望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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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现在呆的地方是齐王府,王爷是当今圣上的亲兄弟,王爷有十个兄弟,都在各处为王,数咱王爷和皇上最亲厚”。青青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怕我听不懂。
“青青,你接着说,我听得懂,头一撞,好像变聪明了,我觉得自己有,有十岁了”。米翰林使劲忽悠吧。
“奴婢也觉得,小郡主跟以前不一样了,又懂事,又聪明,还会体贴人,不像以前......”。马上噤声了。
我才不在意呢,赶紧追问:“那,几位夫人呢?”
青青起身关上门窗,看来古时候,也隔墙有耳,小声地回答我的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些问题,让她吭哧半天不敢回答,也不明白五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有这种问题。不过,萝卜虽小长在“辈”上呢。最后在我的追问下,不敢不据实相告,不过很多也是道听途说
再来一遭心茫然(5)
原来,王妃是大司马的长女,本应送入宫中,有一次在府中无意碰到赴宴的王爷,一见倾心,要死要活,嫁入王府。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王爷对这个王妃并不宠爱,不过还是给以敬重。轻易不插手王妃的职责范围。云儿的事情,在王府几乎是史无前例。
二夫人,是刺史之女,娘家的地位不高。善音律,歌舞,当时,刺史大人,攀龙附凤,几乎是把女儿送给了齐王,也受过几日宠,只是这男人喜新厌旧快,又何况,王爷,天下美女,想要多少不行。
三夫人,是个侍妾,只因生了小王爷,才扶正做了夫人,怪不得,谨小慎微的。
云儿娘的遭遇到是有些浪漫。
齐王出外征战,得胜归来,万民拥护,夹道欢迎,王爷坐在高头大马上,享受子民的敬仰,一侧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从街旁的红墙探出一个刚刚行了筓礼的,乌黑的头发绾成了一个斜髻的少女,水灵秀气,静如娇花映水,动如弱柳拂风,脸带天真浪漫,也望向他来,眼前这个银甲白袍,玉树临风,神勇威武的王爷,也让少女芳心暗跳。四目相望,少女一个羞涩就从墙头消失了,王爷心动。
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
第二天,王爷派的官媒,就到了,兰馨家。
兰馨已定亲。父亲做着不大不小的生意,不曾大富大贵,却也家境殷实。兰馨也是小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老父,千般不愿意把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独女送到王府,侯门深似海,又何况女儿这柔弱,善良的个性。
那又怎样,齐王,这个权势冲天的男人,即便,他不曾强逼,谁又敢拂逆呢?
一顶小娇,一件红嫁衣,一个随身大丫环,留下垂泪的双亲。
兰馨进了王府。很快,就明白了老父的担心,自己在这个王府中的地位比侍妾强点有限,连王妃的大丫鬟,都可以对自己不假颜色。
幸好,有王爷的宠爱,足以安慰。
有了兰馨,几年了,王爷除了添了几个无伤大雅的侍妾,再无别意。
后来,兰馨又有了云儿,便只在自己的方寸间过活,别无他想。
可惜,却有人容不下她。有了王爷的宠爱,足以安慰;有了王爷的宠爱,也足以让她活在胆战心惊中,过不得安逸。
王妃无子嗣,遍寻天下良方,无果。
二夫人,生有一个小郡主,已过髫年。九岁光景。名叫:环静
三夫人,育有一个小王爷,比环静郡主小一个月。叫:刘谌
家里还有一个王爷很宠爱的儿子,听说是王爷的还未迎娶王妃之前的一个侍妾所生。侍妾和王爷是竹马之情。年少痴情的王爷,曾极力想娶这个侍妾为妃,可惜终拗不过世道常情。侍妾最后难产而死,也算一了百了。
这个叫刘念的小王爷,已经十五岁,到了志学之年,文武双全。王爷对他极是宠爱,总带在身边,俨然嫡出。妾生 的孩子原没有地位的。
而云儿那天发生的意外,青青却死活不肯有一点别的评论。
翰林大概也猜到了几分。王妃, 十五岁进王府,已十年有五,无子无宠,心里多少有些变态,又是在极其爱慕王爷的情况下嫁到王府,又怎容得下,几年专宠一身,出身低贱的女人。云儿又极其刁钻,目无尊长,就引来了杀身大祸。
再来一遭心茫然(6)
我也刚刚知道,王府内院还会私设公堂。看见有几个丫鬟脸上贴着黄花,以为是装饰,原来是遮掩刺字及伤疤。而这一切,王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太可怕了,我还想保护云儿的娘,现在连我自己能不能长大还不知道呢?偌大的王府,楼阁重重,王爷再怎么宠爱,也有打盹的时候,王妃还有那个眼睛后面长着眼睛的二夫人,设计一个滴水不漏的环节,天呢,还得想办法自保呀!
“夫人,王爷来了”。丫鬟趋前通报。
“臣妾,恭迎王爷”云儿的娘已醒,幸好,王爷来了,实在受不了云儿娘的无止尽的爱抚。
“云儿,好些了吧”。面带慈爱,看来疼爱云儿是发自心底的。
“谢谢爹关心,云儿已经大好了”。
翰林发现王爷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青涩中带着俊美,跟王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少了王爷的威严,却越发显得清俊异常,风度翩翩。
古时候的人都这么相貌出众吗?!
看着云儿两眼好奇地看着身后的少年。王爷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兰馨,云二娘—兰馨眼含悲伤,摇了摇头。
“云儿,这是你念哥哥,念儿,过来”。看来,云二娘和这个小王爷还挺亲和的。
“云妹妹,等你好些了,念哥哥到时候带你放纸鸢去”。刘念眼含温柔,看来极是喜欢这个顽劣小妹。
“爹爹,孩儿有一请求,望爹爹答应”。云儿跪在王爷面前。
“云儿,快起来,越来越知礼了,爹什么都答应。哈哈……”王爷抱起云儿,在屋里转了一圈。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爹,云儿想跟念哥哥学武”。
“唔”王爷停止了转动,认真地注视着怀中的小女儿:“女孩子家,学学女红,琴棋书画,不很好吗,为什么要舞刀弄枪呢?”。
“我要保护我和娘”。看着王爷突然有些阴翳的双眸,云儿(翰林决定以后就把自己当作云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里懊恼不已。智力真差不多退到十岁孩子的水平了,再过两天,可能就真五岁了。
“我保护不了你和云儿吗?兰馨”。王爷声音里带着薄薄的不悦。
“王爷,您别跟云儿一般见识,这孩子,最近,老是突发奇想,可能,还需要恢复呢”。兰馨软言软语,又暗示了云儿不久前才死里逃生。怪不得宠爱一身,心细如发,又对王爷极其了解。
王爷的眼神又充满了怜爱,“好,爹答应,不过,云儿,可不能成了野丫头,否则将来,就嫁不出去了”。
嫁人?心里一阵痛,“云儿,不嫁人,永远守着爹和娘”。撒娇似的趴在王爷怀里,其实是想隐藏眼中的雾气。还是忘不了!
“云妹妹,练武可是要闻鸡起舞,拳打脚踢,可别哭鼻子呀”。刘念俯身,脸上带着好玩的神情。
“念哥哥,我一定会坚持到底”。云儿眼神坚定。一屋子人表情各异。
侯门似海,弱肉强食。
三更灯火,五更鸡,还以为是早晨四、五点钟呢。却原来,是凌晨!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已入了秋,白天还不觉怎样,这深更半夜的真冷啊。披着暖裘,睡眼惺忪。这清冷的月华,洒满了寂静的深院,值夜的仆人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云妹妹,随我来”念哥哥抱起我就飞上了墙头,像大鹏展翅一样,脚尖轻轻一点,便行云流水一样,在空中穿行。
“啊”不禁惊呼,古时习武之人轻功了得。
吾家有女初长成(1)
转瞬间,就到了一个有着非常大空场的地方。那里有打在地里,露出头的木桩,有架在空中的绳索,地上有细沙。怎么看都是一个习武之场所。
“念哥哥,我要学你的轻功”。自保的最好武功。
“云儿,要先学基本功”。
“什么是基本功?”
“就是蹲马步。你要先在地上练,让后在那个桩子上练。下盘稳了以后,我才能教你别的。云儿,学武功是很枯燥,很苦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刘念的话里没有白天的取笑,语气里只有呵护。
“念哥哥,开始吧”。
只练了一分钟,就快崩溃了,云儿才不到五岁呀!咬着牙坚持,一会儿就站不住了,直往后仰。刘念,一把扶住,“云儿,歇会儿,再练”。
“不”。推开刘念,不付出努力,怎能见彩虹。
断断续续,练了一个多小时,就晕在刘念的怀里。
早起,醒来,浑身酸痛,腿都抬不起来了。
还没来得及自怜自爱,教女红的嬷嬷就来了。
这郡主的日子也太惨了吧。
斗转星移,已到了深秋,万物肃杀。
我已跟着刘念学了快两个月的武功了。马步扎的时间可以稍长一些。刘念为了增强我的腿力,每天带我跑步, 到现在可以跑半个时辰了。
每天凌晨准候在门外,惺忪已无,眸中清亮。万事习惯就好,还有心中的坚定目标是支持人勇往直前的动力。
看到云儿的坚韧,王爷不再故意安排女红等事情来烦扰。也暗暗地关注这个小女儿的动向。
每次听到念儿的汇报,看到念儿也对这小妹妹充满了敬意。王爷心里便溢满了骄傲,“本王的女儿,人中之凤”。复又叹,“唉,可惜是个女儿,否则,跟我驰骋沙场,定能建奇功,立伟业”。
由此,心中更是偏爱云儿。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寒来暑往。
云儿,已经十二岁了。
由于,当今皇上,实行新政,减少课税,百姓勤勉,安居乐业,国力昌盛。又有丽卿公主出使匈奴和亲,所以边关多年无战事。
王爷,也就每天操练一下军队,处理一下王府每天的事宜,过得分为逍遥。
由于王爷在府,云儿学的功夫也无用武之地。
对王妃,云儿每次遇上,面上都很恭敬,私下里更是能避且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王妃,也是识时务为俊杰。也给王爷这掌上明珠三分薄面。
云儿的娘几乎不出套院,每日里,绣绣花,种种草。自从云儿出事以后,又添了一个诵经的习惯。这种与世无争的样子,让云儿越来越来心疼她,也越来越来爱她。视保护她宁静的生活为第一要任。
中秋时节到了。
因为已出嫁的环静郡主携新婚夫君—六王爷的嫡子,回家探亲。这个中秋节,王府着实热闹起来。
闲不住的二夫人,就像年轻了十几岁的样子,每天指手画脚的忙着准备。
本不是亲生,王妃也乐得袖手旁观。
念哥哥忙得顾不上云儿。刘湛哥哥,让三夫人管的一心只读圣贤书,实在,寡味。
云儿,换了一身劲装,趁府里忙成一团。偷偷溜之出去。
吾家有女初长成(2)
“嗖”,上了墙,又掉了下来,这屁墩摔得
“这坏心眼的刘念”云儿心里暗暗地骂着。就是不愿意教她轻功,好像怕云儿学会后,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云儿只能轻轻一跳,使劲抓住墙砖的突起之处,跟小狗熊一样往上爬,云儿的腿劲是练出来了。奔跑几个时辰,不在话下。
边爬,边骂,“死刘念,坏刘念。谁呀,修这么高的墙,吃饱撑的”。突然听到人声。吓得不敢动弹。云儿,在王府再怎么受宠,她也知道,有些规则是绝对不能碰的,像此刻的行为。
啊,是念哥哥,旁边还有一个穿着蝉衣的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笑声朗朗,有着说不出的爽快,有着说不出的俊朗和英气,让人眼前一亮。
一转头,就看见了像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的云儿,满脸的窘态,小脸通红通红的。他眼里充满了讶异,随即一抹轻笑,在嘴角溢开。
云儿,这个难堪呀。
刚一瞪眼,突然想起,他要是告诉念哥哥,念哥哥以后肯定就更不会教自己轻功了。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只是极其不自然。
少年,看着墙上贴着的小姑娘,先是,恼羞成怒,怒瞪他,后又露出既不情愿的笑容,望向他。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会说话,满眼都是恳求。
少年玩味的神色更重了,不禁笑出了声。
完了,云儿的眼里盈光闪闪。
看着,这双很黑,很亮,清澈的双眼,突然盈满了泪水,一层轻烟般哀愁在眼底升起。
少年突然觉得好心疼,这哀愁是不应该属于这个灵气的小姑娘的呀。
“轩逸,怎么了?”。刘念也注意到了少年莫名其妙的笑声。
“没事,突然想起了旧事,念哥,我们往那边走,先拜见王爷吧”。
少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云儿一眼。
他叫轩逸,是谁呢?管他呢!总算脱险了。
一松懈,云儿又从高墙上跌下来。兴致已消失,一溜烟跑回了紫云阁,好险!
一轮圆月正冉冉升起,那银色的月光映着几缕飘渺的轻云,美妙极了。
在王府的后花园,池中搭起了高台,王府歌姬在古琴和箫声中起舞。到处挂着喜庆的宫灯,丫鬟们在有序的穿行忙碌着。
听着呜呜的箫声,看着水中的残荷,便想起李商隐的名句:留得残荷听雨声。总觉得有一种凄凉在心里萦绕。
已把自己当成了云儿,也越来越童心未泯。只是每当王府大肆庆祝节日的时候,自己就会剥离出来,说不出的伤感。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七年了,爸爸妈妈苍老很多了吧!
应该从失女的阴影走出来了吧!
还有汗青。心已不再痛,却在自己心里的一个角落里固执的存在着。
他应该已忘了自己,儿女成双了吧。
轩逸
好一个热闹的王府后花园,在美妙音乐中,穿着霓裳羽衣的歌姬在翩翩起舞。
几位夫人难得和谐地坐在一起,闲话家常。新婚的嫂嫂,和哥哥正在与王爷相谈甚欢。书包网 想看书来书包网
如烟哀愁系情思
那不是昨天见的那个小壁虎吗?
正坐在王爷身边。二夫人反而坐在其下。
只是眼里的浓浓哀愁,仿佛滴下水来。似乎,这其乐融融的场面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眼神飘渺不知深处。
轩逸,心里又疼起来。
她是谁呀,又有什么事情背在身上。让一个还不曾及笄的小姑娘如此呢。
王爷,也发现了云儿的失神。
他也不明白,每当过节时,这个平时总是怡然自得,淡然如菊,巧笑嫣然的小女儿,就失魂落魄。
“云儿,这是南方蛮夷之地,运来的贡品,皇上赐的,来尝一尝”。
云儿急忙欠身接过来,“谢爹爹!”。
轩逸,看见几道复杂的眼神同时射在了她的身上。 有嫉妒,有羡慕,有不服气。王妃的眼里有些森然。
只有一个淡淡如兰花的女子喜欢地看着,那肯定是她的母亲了。
哦,是她!
老早就听说,王爷有一个妾生的女儿,容貌出众,极是聪颖,识大体。
王爷极是宠爱,却不持宠而骄。
王爷竟然允许她,跟着念哥学武。
听说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只是不善女红。
轩逸的亲娘,就私下里谈论过。
虽然不是嫡出,哪怕是别的夫人的庶出,也就选了她,等她再大两年娶了回来,必成她的左膀右臂。
他突然庆幸,她的身份,否则就成了他的嫂子。
轩逸的脸猛然红了起来,她才多大呀!
这个眼底会突然浮上烟一样哀愁的女孩子,轩逸此生怕是忘不了了。
中秋十五,举灯玩月,放河笙歌。
“王爷,放河灯吧”。王妃用探询的目光望向王爷。眼里还是爱慕。
看着这个追逐了二十年爱情,却总赶不上趟的女人。云儿心里升起一丝怜悯,对她的厌烦仿佛也少了许多。
“好,放河灯,祈福,寄哀思”。
众人,涌向了河边。
自有小丫鬟,探身送入河中。
一院的华服,高髻,却独不见那抹哀愁。
她去哪里了?!
轩逸,躲过这满园的热闹,闲步走到了花园的南边。
月色如洗,流淌了一地。在那清冷的银色中,他看见了她。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正跪在岸边往里放河灯。轻轻的,仿佛怕触痛了那上面的魂魄。三只河灯,慢慢往河中飘去。她就那么跪着。
“啊”,她叫了一声,身子抖动起来。 那小小颤动的背影让轩逸的心撕裂般的疼痛。
她在痛哭!
轩逸掠到河边,蹲下,生怕吓着她,用低缓的声音问:“云儿,怎么了?”
是谁用这么温暖的声音问自己。她抬起头,朦胧中认出,是那个轩逸。
她,软软地靠进了轩逸温暖的怀里。
七年了,好累呀!是谁,她都想靠一靠,只要不是王府的人。她还要保护现在的娘呀。
轩逸的心,状如小鹿,从来不曾有的柔情在心里荡漾开来
这个眼底会突然浮上烟一样哀愁的女孩子,轩逸此生怕是忘不了了。
为了她,他可以付出全部。
“每年的河灯,妈妈和汗青都不能飘走,你看,灯要沉了,”。她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如游丝般喃喃自语。
汗青是谁?轩逸听不懂,但他明白她的痛苦,是那两只已倾斜的河灯。
扶她坐好。
一个蜻蜓点水就到了那摇摇欲倒的河灯旁边,已进了水,把水倒出,扶正。一侧身,挡住了云儿的视线,把两只河灯放在了浮萍上。
云儿,苍白的脸上绽出了一个微笑,“谢谢,你,轩逸”。
她知道自己!
轩逸的心又在撕裂,看见她,心就不由自主的疼。只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
“云儿,又跑到这里来了,害我好找。轩逸你也在?”。刘念的声音里丝毫不带嗔怪。长兄如父,对云儿,他心里只有疼爱。
看见云儿红肿的双眼,刘念飞快看了轩逸一眼。眼里带着深意。
“念哥哥,我不舒服,你背我好吗?”云儿真得浑身无力,也习惯了跟念哥哥撒娇。
“这么大了还撒娇,看你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刘念嘴里说着,身子却蹲了下来。
“我才不做那庸人自扰之事,一辈子陪爹爹和娘亲”。云儿幽幽的,认真地说。
虽是小姑娘之戏言,轩逸心里还是莫名的一沉。
“胡说,不怕轩逸笑话”。
趴在刘念背上,云儿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只河灯,还好好在河上呆着。
云儿安心转头。一霎间,两灯没入水中。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豪情万丈阴霾散(1)
夜里,辗转反侧,仍然睡不着。不到凌晨,索性起身先来到习武之处。
她已经习惯每天的苦练。
即便念哥哥有事情,不在府中。也自行练习。
七年了,王府中的守夜仆人们,也见怪不怪,连看都懒得看了。
她心里烦闷,便绕着王府的后花园跑起来。
突然,府里亮起来,好似到处都是点起的宫灯。
她,从来不知道,府里有这么多高手。
身影交错,二个黑衣卫士,已来到她身边,低声到:“属下护送郡主回紫云阁。”
云儿识得,这是念哥哥身边的心腹,也是他的贴身护卫。
“发生什么事情啦?”
“后花园的外边发现不明身份之人,好像武功极高”。
“谁这么大胆,敢窥视王府重地,我去看看。”云儿跃跃欲试,正想找个地方,一试身手。
“郡主不可。小王爷严令,郡主马上回紫云阁。请郡主不要让属下为难”。
云儿无奈!
秋高气爽的清晨。
推开窗户,秋风裹挟着浓浓凉意,吹起了厚厚的帐幔,让人不由地精神一振。
看着窗外盛开的秋菊,王爷的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
“雨湖,念儿送环静回六王爷封地,有十几天了吧,也该回来了?”
“回王爷,小王爷正在屋外等着给您请安呢?”
“给爹爹请安,爹爹安好?”。
“念儿快起来。今儿,秋高气爽,本王心里高兴。我们去围场围猎,快去准备。”。
“好”,看见爹爹如此兴致,刘念,心里也不禁跃跃欲试。
边关多年无战事,也就是这每年的围猎,还能让人,人马合一地驰骋一下。虽然不过瘾。
到了门口,刘念又折了回来,看着王爷有些吞吞吐吐。
“念儿,还有何事?”
“爹爹,我想让轩逸也去”。
“好呀,本王还真喜欢六弟这个儿子。唉,念儿,你看轩逸和云儿怎么样?嗯,本王呢,舍不得云儿远离。轩逸又不是世子,干脆入赘咱们王府算了”。王爷自言自语地说到此,又拍了拍脑袋,摇了摇头笑了笑:“不过呀,这事难成。你六王叔肯定不许,他才舍不得把儿子送给本王呢!”
“爹爹,念儿要说的正是云妹妹的事儿”。
“哦,”王爷停下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刘念,“念儿,你不是真要把云儿嫁出去吧,她才十二岁,还未及笄呢?”
“爹爹,念儿一向跟云妹妹亲厚,怎舍得,这么小,就把她送到别家。念儿是说,云妹妹,每年中秋,新年这些大节,必寡欢,闷闷不乐,半旬有余。”。
“唉,本王也百思不得其解,私下里问过你兰馨姨娘,也不知所以然”,王爷有些黯然。
“所以,念儿想,这次围猎带上云妹妹。她学会了骑马,射箭以后,一直期望,像个侠女一样,任逍遥一回。也许,出去跑跑,云妹妹会开心起来。一切,全凭爹爹定夺,念儿只是建议”。
“哦”,王爷低头喝了一口清茶。
云儿的快乐,应该比体统来得更重要一些。
“好,念儿。嗯,就让你兰馨姨娘说云儿身体不适,谁也不见。然后让云儿换上男装,偷偷带出来。千万别让王妃和二夫人知道。听她们呱噪,实在烦人,也会让你兰馨姨娘受委屈……。不过,云儿,对她们的训导,到能泰然处之。这种淡定,唉,可惜了,是个女儿身!”
“唉!念儿替云妹妹,谢谢爹!”看着喜形于色的长子,王爷心里说不出的宽慰。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豪情万丈阴霾散(2)
“云妹妹”,刘念一连穿过几道跨院。连府里的丫头,都很少看见平时稳重的小王爷如此忘形。
云儿,果然又坐在窗前,抱着腿,两眼迷茫,声声不入耳。
兰馨姨娘的眼里又蓄满了眼泪。
“云妹妹”。刘念附在云儿耳边快速地说着什么,由于说得太快,说完直嚷嚷要水喝。
“真得?”云儿噌地在桌子上来了个鹞子翻身。翻到了刘念身前,抱住了他的腰晃着。
“念哥哥不许哄我!”
“云妹妹此言没得让念哥哥伤心。念哥哥几时骗过云妹妹?”
看见,又活泼起来的女儿,兰馨,也开心起来。云儿,哪辈子修得福,有如此疼爱她的哥哥,犹如嫡亲。
云儿,快速打扮自己。一会儿,从里屋就出来一个唇红齿白,相貌清俊的小亲兵,身上背着一张小弓,肩背箭袋。手中各握一把尺长的弯刀。
这都是她吵着念哥哥,給备的。
尤其,这两把防身弯刀,是刘念遍访封地,找到的冶炼高手给锻造的,削铁如泥,削发即断。
只是这英气勃勃的小亲兵,稍微清瘦,小巧了一点。
看见,娘骇然地睁大了眼睛。云儿,赶紧凑近耳朵,据实相告。
“唉,王爷,为老不尊,也跟你们疯。宠你都失了体统,对你不是好事。”娘叹了一口长气,“既然允你,云儿你就去吧。记住出去千万别惹事,别让王妃说出什么来,又不好做人。”
“娘,你什么都好,心也好,长得也好,就一点不好:太啰嗦了”。说完,云儿就窜了出去,否则,娘的巴掌就上了。不过,就像挠痒痒。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奔了围场。
围场,就在绵延的青山下面。半人高的枯黄野草,在风中狂摆,像隐藏了无数军士,在呜呜呐喊。
离草场二里之外,是一大片林子,一直连到山上去。
马的嘶鸣声,将士手中甩动的皮鞭声,军士嘴里“嗷,嗷”地围猎声,让这原本除了风声,便一片寂寥的场地,突然喧闹起来。
将士们簇拥着王爷,正在追赶一只,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的梅花鹿。
王爷,取弓搭箭,瞄向了那个,虽然在逃命之中,还保持着优美跑姿的梅花鹿。骁勇的王爷,百发百中,从未失过手。
云儿
没有,王府的深院的遮挡,这深秋的风更加肆无忌惮,把她军帽外的发丝,吹得往后狂舞。
胯下的小红马,扬蹄飞奔,耳边的风在嘶响。
她半俯在马上,缰绳抖得飞快,小红马脚不沾地,狂奔。身上的斗篷,刷拉拉地被风篼起。马儿好像在飞。
所有的抑郁,随着马蹄的翻飞,飘散而去。
她心里有了意气风发,气壮山河的英雄豪迈。
如果我是男儿,必当舍身报国,血溅沙场。去它个荡气回肠的儿女情长。
力拔山兮气盖世!
云儿一抬眼,就看见王爷蓄势待发的大弓,还有那个保持着最后尊严,姿态优美跳跃的梅花鹿。
“王爷,请让属下来”。话声未落,犹如一只离弦之剑从王爷身边弹射而过。
众位将士,看见王爷微笑收弓。
百思不解,王爷怎能如此容忍,这个以下犯上的小亲兵。
轩逸也向刘念投来疑惑的目光。刘念笑而不语。书包网
镜花水月真做幻(1)
她,转瞬间,就追随者小鹿进了林子的深处。
“愚,”使劲勒住已跑得撒了欢的小红马。小红马不乐意地原地踏着蹄子转了一圈。
跑到远处的鹿也停住,回头看着她。
云儿,回头看一看,没有人跟来,小手使劲地挥着,嘴里轻喊,“快跑,可爱的梅花鹿”。
梅花鹿,好像听懂了。在林间跳跃而去。
“哦”云儿抚着胸口,吐了口气。
打猎,打个老虎,豹子,狼什么的还行。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怎么能打呢?
想起,自己刚才,还意气风发地想血流沙场。云儿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凭,云儿练了七年的武功,她突然感觉旁边有陌生人的信息传过来。
她拉起缰绳,机警地转过身。小红马也感觉到什么!烦躁的打着响鼻。
一个骑在汗血宝马上的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虽然,他身上也穿着南国的衣服,但她强烈感觉到,他不是南国人。
他的一头齐肩长发,未有任何束缚,迎风而立。一张刀削般英俊的脸,让她一览无余。
黝黑的肤色,代表他是常年和大自然亲近的。不同于哥哥们的修长,他的身躯健壮,高大。端坐在马上,自如轻松的姿态,好像从小长在马背上一样。
细长的眼睛,眼球竟有些发蓝棕色。带有浓郁的异域感觉。
让云儿联想起,王妃的宠物—波斯商人进献的那只波斯猫。
那只猫的眼睛总是眯着看人。好像最大的嗜好就是,用那两道蓝荧荧,诡异的光追着你。
从小就让她毛骨悚然。
幸好,王爷也不喜欢。所以不带到王府的聚会当中来。
这个男子,也让她也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下意识回头寻求安慰,却看见两个同样装束的男人,在不远处,正在机警地警戒。
看来,他是个有来头,有身份的人。
虽然,云儿心里害怕,紧张地如芒刺在身。
面上却淡淡的,看不出内心地起伏。只是把手暗暗地摸向腰间的弯刀。
男子也在此时开了口,打破了压抑的气氛,“你是齐王的亲随?”
“哈哈,”上下打量了云儿两眼,便仰天大笑起来。
“怪不得南国,要靠出卖女人的胸怀,维持边塞和平。我还以为,齐王有多英雄。看你这长得跟一个娘们似的亲兵,连头鹿都不敢宰杀。还敢铁戟相向,保家卫国?南国迟早是别人囊中之物。”
男人,回头从身后拿了件东西,就朝云儿扔了过来。
云儿,惊得急速打马后退。一张还有着血迹的鹿皮掉在了马前。
是那头梅花鹿的皮!
云儿,两眼霎时润湿,不忍再看。怒瞪向那个波斯猫似的男人。
男人正一手拿着一把利刃,一手拿着鹿肉,割下一跳,连血带肉放入嘴中狂啖。
边吃边还用眼斜俾着云儿。看见云儿眼里的雾气,心中一愣。
这双眼,眼底溢满了犹如轻烟一样的哀愁,眼中带着伤痛和愤怒。
心中一个失神。瞬间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唉,你这个像娘们一样的小亲随,怎么哭起来也像娘们一样勾人魂魄。哦,莫非,你是王爷的男相公?”。
云儿,心里的怒火燃烧了起来,恨不得把这个波斯猫千刀万剐。
镜花水月真做幻(2)
“你这个嗜血的魔鬼。我告诉你,我不杀梅花鹿不是因为我不敢杀,是因为我不忍杀。在我这里生命受到最大尊重,哪怕它的生命是卑贱的。”说得太激愤,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还有,我南国公主,和亲匈奴。让边关多年无战事,无杀戮。她们舍弃了亲情,远离了自己的家人,造福了两国的百姓安居乐业。她们的爱情是博爱,圣洁、无暇。不允许你这视杀戮为游戏的恶魔轻薄、亵渎。你以为百姓爱打仗吗?愿意妻离子散,亲人生还无期吗?你以为朝廷的野心,就足以让生灵涂炭吗?呸,我对牛弹琴,儿等蛮夷懂什么!”。
她似乎已猜出,他不是西域人,就是匈奴人!
“唰”,云儿抽出弯刀,握在手中,护住前后。
男人扔了鹿肉,收了刀。
定定地看着被怒火烧的通红小脸的云儿。这薄薄的身躯里,裹挟着强大的坚定和韧力,让人不能小觑。
不能让这个像娘们的小士兵看出自己内心地悸动。
吐出嘴里未嚼完的鹿肉。看见,云儿手中的弯刀,随即,脸上又浮上嘲笑,“唉,小亲随,怎么连兵刃也像娘们使的。”
他,突然明了似的看向她,轻夹坐骑,围着云儿转了两圈。云儿,紧握弯刀,不敢有丝毫懈怠,夹着马跟他一起原地打转。
没有任何预兆,他突然驱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
云儿一刀护身,一刀挥起,扎向了男人。
谁知,那男人半路弃了汗血,轻点马头,跃起,那马竟然知道配合主人,高高扬起前蹄,抬头。随后,退后。真是好马!云儿,心中慨叹。
他躲过云儿手中的弯刀,绕到身后,突伸手扯下云儿的军帽,手里的宝刀轻轻一挑。
云儿乌黑的长发,瞬间飘散下来。
哈哈一笑,手顺势又在云儿的脸上碰了一下。
然后急退,站在小红马两米开外的地方,好整以暇地看着,慌乱的云儿。
还是小姑娘,大概十二,三岁的年纪。
不过,这要在匈奴,也可以嫁人了。
只是,这番忧国忧民,又有大义的言语,怎么会是这么个小姑娘能说来的。
也像父皇的大国师一样,有灵通吗?
这个小姑娘那双嗔怒,灵动的双眸。啊,眼里因为羞辱,又溢满了泪水。那层轻烟般的哀愁又从眼底浮了上来。让他忘神。
他想起来,几次夜里潜伏到齐王后花园外的树上,他都看见过她。凌晨,一身劲装地在练武,或在后花园疾跑。
自己打扮成乞丐,斜靠在王府附近的酒馆外墙边。听王府里的人,喝酒闲话主人。
闲话最多的就是,那个每天闻鸡起舞,已坚持七年的小郡主!他们把她当成怪物。不理解她,为何要自讨苦吃。又对她钦佩不已。
嘴里也叹着,虽有花容月貌,有王爷宠着,毕竟妾出。不知道,将来,有哪个不在乎出身的男人,便宜了去。
这该死的蛮夷,屡次羞辱自己,找死!
镜花水月真做幻(3)
云儿,已不再小心自保,等待救兵。
使劲一夹小红马,小红马一下就窜到了男人跟前。
云儿,从马上欠起身,毫不犹豫,挥刀。
弯刀,挟着疾风,挥向了男人的脸。
他在失神中,突然感到了刀锋临近。本能一躲,弯刀在脸上滑了长长浅浅的一道。
他摸向自己的脸,不会让这个小郡主把脸毁了吧。还没等他喘过气来,云儿左手弯刀已到。
他往后一掠,就离开小红马几丈以外。
连个小鹿都舍不得杀的小郡主,此刻满脸杀气,仿佛这杀气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此时已满脸森然,想是已恨不得食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了。
虎父无犬子。
这南国女子,身上的血性,堪跟男人相比。
除了自己这种血性男人,谁也配不上她。
“你是谁?!小亲随!”他还在调侃她。
云儿抿着嘴,不吭一声,又催马上前,杀将过去。
“南国有句话,送给你,最恰当。”他斜身,掠回了马上。
“咬人的狗不吠!我就那么着你恨,非要至我于死地吗!云儿郡主”。他脸上带着与他的伟岸身躯不相称的调笑,望向她。
云儿,呆住,缰绳拉的过急,小红马,抬起前蹄,嘶鸣。
“你怎么认识我?”在这深林中,她周身寒冷,这个男人果然跟波斯猫一样诡异。
看着,刚才,还不顾性命的她,此时眼里露出骇然。
他脸上露出了开心地笑容。
“你不说我是魔鬼吗?”。他悠闲地拿出一个通体通透的碧绿色玉箫把玩在手里。
那玉箫在她的眼里,也诡异的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这个小郡主,真被自己吓到了,他又一次仰天大笑起来。说不出的豪爽在里面。毕竟还是小姑娘。
“王爷围猎,身边不会带着女人,即便带着女人,也应该呆在搭起的帐篷里,等候王爷尽兴归来。你却女扮男装,扮作亲随,一定是得到王爷的首肯。我还听说,他有个叫云儿的小女儿,容貌出众,极识大体,极受王爷宠爱。从五岁起就跟着她的哥哥刘念,学习武功,现已年方十二。而齐王,只有两个女儿,环静郡主已出嫁,你不是云儿郡主,又能是谁呢?”
到了南国这些许日子,也学会了南国男人的虚滑与巧辩。还满能自圆其说,心里夸奖自己。
“你是谁,为什么对我爹爹如此了解。哼,肯定是个外邦j细,”。云儿的马鞭指向他。
这个小郡主够有灵气。
“我别无他意,只想看看没有一点血性的南国男人住得地方是什么样的,还有号称南国第一勇士的齐王是怎样的男人”他故意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
“我现在明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