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皇后第36部分阅读
军火皇后 作者:淘肉文
取暖,还用手掌在她的背上槎了搓,槎了半天,似乎也察觉到有些不时劲,嘟嚎着问:“小宋,你怎么这么白啊?!”
见小舟不回答,他先看了一遍她的背,只见光滑洁白,没有一丝创口。就以为她的旧伤是伤在前面了,说道:“我来给你治伤。“
然后,就将她柔软无力的身体扶了起来。
时间在瞬间静止,宋小舟长发凌乱,早已湿透,半垂在雪白的肩头,闭着双眼,看似好像睡着了,可是颤抖的睫毛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境。而孟东平却愣愣的看着她的胸口,一张嘴几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玲珑起伏,四凸有致,如此曼妙的身姿,就算孟秀才再呆再傻再不通实务,也该知道自己眼前的生物绝对跟他自已有着质的差别!
“小小小宋……”
他抬起头来,眼睛雾气蒙蒙,那表情委屈极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手指着小舟,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异变在这时发生了,受侵犯的人好端端的坐在那,占了便宜的家伙却结巴了半天,随即两眼一翻,干净彻底的晕了过去。
没了他的扶持,小舟的身体一软,朝着他的方向就倒了下去,恰好摔进了他的怀里。
宋小舟欲哭无泪。
这日子没法过了。
火把噼啪作响,漫长的一夜,才刚刚开了个端口。
杀边塞第12章 双人游
事实证明,对于某些人来说,英雄救美这顶工种是完全不存在的,指望孟东平先生大发神威,不如指望街边的一头猪。
当迷迷糊糊睡了一晚上的小舟醒过来时,孟秀才仍旧睡得香甜,纵然他眉头紧锁一脸苦大仇深,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睡眠质量,反而让他的两只耳朵好似被塞了棉花,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宋小舟心下气苦,不自觉的握着软绵绵的拳头在他的胸口擂了两下,这才发现身上的酥麻感已经退去,想必是药性已过。
好在,南岭大山里的南疆人并不是中国古代的南苗人,对于生物化学的科学研究也远不如中国古人那么匠心独运。这种毒素其实十分粗浅,只能暂时麻痹敌人的行动力,起不到致命的效果,而且还有时间限制,一旦超过时限,毒素就会无药自解,加上惜命的宋小舟秉承着一不怕费事二不怕热死的精神,在衣服里穿了两层薄皮铠,箭头只入肉两寸,清理了一下,然后拿现成的裹胸白布包扎,做好这一切之后,孟秀才终于悠悠转醒了。
山洞里光线很暗,火堆早已经熄灭,只剩下黑色的余灰,闷热的风从洞口吹来,黑灰翻动,还能看见里面明灭不定的火星。孟东平从醒来开始,就一直处于一种忡愣的状态,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好似仍旧不肯相信昨晚发生的一切一样。小舟整理好衣服,见他的傻样,拿狭长的眼睛斜睨了他一眼,他见了顿时面红耳赤,被踩了尾巴一样的转过头去,直挺挺的梗着脖子,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喂!我饿了,出去弄点吃的。”
话音刚落,孟东平就红着脸忙不迭的点头,连滚带爬的就要往山洞外面跑。小舟见了忙出声唤住他,听到小舟叫他,他只得哭丧着脸停下来,转过身来怆然欲滴的说道:“小宋,你知道的,我是要去金光朝圣的。”
小舟眉头微微一扬:“那又怎样?”
孟东平犹豫的瞅着她,使了好大的勇气才说道:“我是一心向佛的。”
小舟闻言心下一乐,这傻秀才又犯傻气了,当下也不说破,反而笑吟吟的逗他道:“然后呢?”
豁出去了,孟东平把头一扬:“反正我是不能娶你的。”
“那你让我怎么办?”宋小舟无耻的欺负老实人,一脸忧愁的说道:“全都被你看到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孟东平皱紧了眉头,一个字一个字缓缓的说:“反正这件事就我们俩知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
眼见小舟脸上冷淡的讥笑越来越生,他的声音终于越来越小,咬着牙低着头不吭声,洞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的欢畅,间或还有水流的哗哗声远远传来,阳光穿透洞口细碎的灰尘洒进来,照在这一处尴尬沉闷的空地上。突然间,孟东平猛的挥起一巴掌,狠狠的抽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的就是几个响头,声音沉沉的说道:“小宋,我孟东平对不起你,这件事上,注定是要辜负你了。要杀要剐,你尽管来吧,只是我多年前便在佛祖面前发誓,这一生都要在佛前侍奉,绝不会有娶妻生子的世俗之念。要我娶你,这件事我是万万办不到的。”
小舟猝不及防下,一时间也是愣住了,就见孟东平砰砰又是几个响头,一撩袍子站起身来:“你受伤了,你放心吧,我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会保护你回关内的。等回去之后,要怎么发落都随你。”
说罢,转身就往洞外走。
“站住!”
小舟叫道,孟东平脚下一错,很痛苦的沉声说道:“小宋,我对不起你,但你不要逼我。”
“谁要嫁给你了?”小宋斜着眼睛瞅着他:“想得倒美。”
孟东平一脸错愕,瞪大眼睛看着她,傻乎乎的问道:“那你叫我干嘛?”
“我是想告诉你把军服反过来穿,以免被南蛮子砍了。”
“小、小宋……”
刚刚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顿时消失不见,孟东平感动的眼泪汪汪,满心内疚的活在自己怕想像里,看着这个表面看起来凶巴巴,实际上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一颗心愧疚的几乎滴出血来。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吃的。”
三两下脱下军服,将里面白色的内衬穿在外面,拿着硕大的狼牙棒,就往洞外走去。
这白痴。
小舟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暗暗道,若不是不知道虎子现在怎么样了,就这样躲在这山洞里等战事过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这样优哉游哉的想着,忽听外面脚步声凌乱了起来,她惊诧下刚一抬头,就见刚刚还大放豪言说要誓死保护她的孟东平被一群人劫持着走进了山洞。孟秀才满脸悲愤,脖子上架了好几把镰刀,一边踉跄着往里走,还一边红着眼睛吼道:“小宋!快跑!”
宋小舟的眼泪都几乎落下来了。
就这么大个山洞,老兄你牢牢的把住了门口,你让我往哪跑啊?
“是南宛军人!南宛军人!杀了他们!杀掉!”
一个六十多岁的南疆蛮人挥舞着镰刀,老当益壮的冲在前头,以蹩脚的华语大声喊道。
“要杀你们杀我!
放了她!”
“我们不是南宛军人!”
孟东平和宋小舟同时开口,还没待众人有所行动,小舟已然一把拆开头上的发箍,一头青丝柔顺的散落在肩头,她仰起头来,以丹羯语沉声说道:“我们是丹羯胡人的难民。”
“丹羯人?”
众蛮人愣愣的看着这个容貌清秀的女子,然后狐疑的互望着,那名长者看起来似乎有点见识,问道:“传言都说丹羯人是红发蓝眼的妖魔,你莫要骗俺们!”
“这完全是诽谤!”
小舟怒气冲冲的握着拳头,义正言辞的说道:“这是华人对我们的污蔑,这位老伯,你想想,华人还说你们南疆人都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难道你们真的就是吗?这是华人的阴谋,是他们排挤压迫我们的借口!”
“对对!万恶的东华子最狡猾了,老村长,咱们可不能上他们的当。”
南疆蛮人们纷纷七嘴八舌的说道,一名瘸腿的大汉还一脸憨厚的傻笑着:“就是嘛,俺看这位相公和和气气的,哪点像是东华子的兵?”
“就是就是,哪有女人当兵的?”
老村长皱着眉想了一会,似乎也接受了小舟这个荒谬的说辞,放开了孟东平,笑呵呵的说:“既然你们是华人的敌人,那就是俺们大鹰族的朋友,欢迎你们来俺们大鹰族做客!”
宋小舟扶着墙壁站起来,很热情的冲着他们伸出了友好的双手。孟东平在一边傻傻的听着,旁边的大鹰族汉子使劲的拍着他的肩膀,他直到现在还有些晕晕的,不知道怎么就又过关了。不过有一点他是记住了,他现在是瀚阳边境外的丹羯人,是逃难到南岭大山的,还有,他也许不用马上死了。
生活,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啊。
最近这几天大雨不断,山路泥泞崎岖,不要说马,就算是人也难以行走。小舟几次旁敲侧击的询问虎子和宪兵队的消息,可是却一无所获。这些大鹰族人据说也是刚刚从前线回来,一路上没遇见什么敌人,只是听说大东阳那边有华人军队在和起义军打仗,具体打成什么样了他们也不知道。小舟和孟东平悄悄讨论了几次,猜测那些估计是尚野苏秀行的先头部队,看来国内的大反扑就要到了,只要苏帅出马,这些黑蛮子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尽管这样,他们还是被热情的大鹰族人半胁迫着前往大鹰族的村子。孟东平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反复劝说那些看起来朴实善良的南蛮人。可是这些大块头脖子一梗,很固执的表示,若是不能好好的招待远方的客人,是会被天神惩罚的。
孟东平不明白,宋小舟心里可明镜似的,这一次南海子那边的黑蛮人入境,显然是得了南蛮人的支持,这些号称大鹰族的男人这个时候撤出前线,很明显是临阵脱逃,如果让他们两个说出去,估计大鹰族就要大祸临头了。
于是她旁敲侧击的询问了这些人返乡的原因,最后得出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答案。
时候到了,他们要回家收麦子,不然庄稼就要烂在地里了。
对此,宋小舟无话可说。如果最终大华的军队被这样一群乌合之众给打残了,那只能让上天已经背弃大华这个民族,她干脆赶紧找材料制作染发和隐形眼镜乔装胡人更改国籍算了。
走了足足有三天,大鹰村仍旧在虚无缥缈的崇山峻岭深处,小舟是雇佣兵出身,当年那也是军情处野战训练的第一人。可是如今还是走的脚破皮腿抽筋,拄着拐棍苟延残喘的拽着老村长,悲痛欲绝的问道:“村长,还有多远啊?”
“不远了不远了。”
老村长憨厚的笑:“再翻过两个山头,穿过三片老林子,渡过满加刺河,再走不到三十里地,就是俺们的村子了。”
宋小舟坐在地上,脑袋僵成了浆糊,只觉得眼前这老头笑的太欠揍了。
走了足足有五天,总算到了那个该死的大鹰村。
虽然拥有这么一个彪悍的名字,可是这地方实际上只有不到两百户人家,房子都是石头和土块垒起来的,破破烂烂漏风漏雨,隐藏在一片荒芜林子之间,完全没有什么世外桃源的风范,反而像是大军过境之后留下的荒村,一片萧条败落。
老村长带着队伍走进村子,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他们也不着急,扯开嗓子就开始唱歌,孟东平被吓的一个踉跄,险些栽过去。听到他们的歌声,村子的地面实然间魔术般的动了起来,不一会,几个脑袋就从隐藏的地窖里冒出来,看到村长他们,一个个欢呼的扑上去。
这一晚,大鹰村的村民们开了个小型的篝火晚会,一群死里逃生的大老爷们站在火堆旁南腔北调的又唱又跳,就算是心事沉重如宋小舟和孟东平也被他们感染的多喝了几杯。
宋小舟的酒量向来不怎么样,加上这一段时间多处负伤,身子就更加虚弱了。如今没了生死的威胁,放开怀抱,几杯烈酒下肚,竟然就昏昏沉沉的东倒西歪,好客的村长见了忙吩咐人来扶她,几名早就瞄上这个俊俏小姑娘的壮小伙顿时争抢了起来,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一把将小舟打横抱起,大声喊道:“村长,我送客人回屋睡觉。”
孟东平见了,心道这还得了?忙不迭的跑过来,老母鸡一般的将小舟抢过来,连声说道:“多谢多谢,不过不用麻烦诸位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老村长笑呵呵的喝退了几名不甘心的小伙子,很为老不尊的冲着孟东平眨眼睛,阴阳怪气的说:“小伙子,要好好对待这姑娘啊,人家出生入死的跟着你逃出来,这份心,可不容易。”
孟东平还能再说什么,只得红着脸不断的点头,哼哼哈哈的像个鹌鹑。
夜里的风多了一丝清凉,孟东平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怎么了。怀里的小舟睡得很安稳,睡着了的她全没了平日里的跋扈和霸道,脸蛋红扑扑的,睫毛又长又密,一张小嘴鲜红欲滴,小鼻子也是俏皮可爱。孟东平低着头,傻乎乎的看着,在心里暗骂自己是白痴。这样的长相,为什么自己以前竟会傻得看不出来她是个女人?其实何止是他,就连南野军里那些从军多年的老油条,又有谁发现这个有点霸道有点倔强有点j诈有点狡猾且身手不凡的小子其实是个女子了?
小舟的束胸被用来当纱布包扎伤口了,没了束缚,胸口就显得饱满了起来。隔着薄薄的衣料,紧贴在孟东平的胸膛上,像是两团火一样,烫的吓人。孟东平一步步往安排好的屋子走,越走越快越走越愉快,额角的汗像是水一样的往下淌。他瞪着眼睛目视前方,嘴里一遍遍的默念着佛家真言,却还是觉得心猿意马心乱如麻。父亲屡屡逼着他成亲,如今更是给他定了亲事,只是不知道,不知道那新娘子,有没有小宋这么好看?
想到这,他突然一跺脚,恨不得死死的扇自己两个大巴掌。
孟东平啊孟东平,你口口声声要一生侍佛,如今却敢如此孟浪。小宋一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那么大的错都原谅了他,如今他竟然趁人之危做这般念想,简直是禽兽不如。
他这边正在艰难万分的天人交战,小舟却好梦正酣,嘴角带笑,眼角弯弯,喃喃梦痴道:“好多……好多……”
“什么好多?”
孟东平看着她的笑脸,不由得感到一阵酸楚。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万里从军,还要经历这样辛苦的颠沛流离,隐藏在她灿烂的笑脸之后,一定有无数的辛酸和苦难。到底是多少杀戮和挣扎,才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练出如此高明的身手?也许,只有在这样宿醉的梦里,她才能露出这样放松的笑容吧,她梦到了什么?是久违的亲人?温暖的家?还是家乡的山水桃花,灯火碧树?到底是什么,能让她这样开心纯净的静静微笑?想必,定是她记忆里最美好的画面吧。
“好多……好多……”
小舟仍旧在静静的笑着,闭着的眼睛弯弯的,好似一弯细细的月牙。孟东平抱着她,也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暗暗道,就算自己身手笨拙,但是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着她回到家乡。
“哇!”
沉浸在美梦里的某人小嘴张成了o型,随即嘿嘿一笑,道:“好多金子啊!”
孟东平:……
夜深人静,遥远的南岭之下仍旧是战火纷飞,而能决定这场战役的某些重要人物,此刻还在偏僻的小村庄里安静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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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边塞 第13章:山居生活
孟东平深夜醒来,却不见了小舟,不由得有些惊慌。这些日子以来,纵然他们之间多有不睦,却始终形影不离,如今身处异乡,周围都是不明底细的敌人,她一个女孩子,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这样想着,连忙起了身,披上衣服就出了房门。
夜已经很深了,篝火晚宴早已散去,狂欢的人们也倦了,相携着回了各自的家。月亮自东边的山翘升起,只是银白的一勾,宛如女子姣好的眉,却洒下一片白灿灿的光,像是上好的苏皖薄纱,轻飘飘的荡漾在林间,连那些石土堆砌的茅屋也显得静谧安详,宛若画中睡去的田居。
孟东平将军服反穿,白色的棉布露在外面,纵然多有破损,却仍旧不掩清俊之气。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便是对世事懵懂无知的孟秀才也知道不宜大声喧哗了,于是他拢起双手,小声的叫着小舟的名字。夜风吹来,将他的声音吹出好远,像是一汪淡淡的水汽,在林间来回的回荡着。夜宿的鸟儿受了惊,在树上扑棱着翅膀,明亮的眼睛里闪耀着月色的辉光,像是一颗颗小小的星子。
村子坐落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山坳里,高高的村干遮住了半面天空,孟东平手脚并用的爬上了一座小山坡,就听到哗哗的水声传入耳内。他顺着声音走去,绕过一片郁郁葱葱的青藤,就见蜿蜒的石壁之下笼着一面幽静的湖水,波光粼粼,水波袅袅,寥落的星子洒在其中,好似万千碎裂的琉璃。四面花衬环绕,不知名的野花随风摇曳,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香,而在这一汪澄碧之中,皮肤雪白柔软如鱼的女子正在静静的游动。
傻傻的孟秀才一下子就呆住了,只见天光如洗,湖若明镜,女子的长发犹如水藻,蜿蜒着游曳在澄清的湖面上。小舟的双臂修长纤细,肩头光滑圆润,水珠自脖顾间滑下,雪白若羊脂白玉。
孟东平的脑子很乱,虽然潜意识里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愣住了。直到一块迅如利箭的土块毫不留情的砸在了他的额头,他才哎呦一声转过身去,面红耳赤的好像是自己被人占了便宜。
小丹侧过头来,狭长的眼睛淡淡一瞟,极清淡的斜睨了他一眼,轻哼道:“秀才,你要不要一块下来?”
孟秀才羞得连摇头都不会了,纵然转过身了,却还是紧紧的闭着眼睛,面孔紫胀,好像随时都能爆掉一样。
小舟见了他那没出息的样子,不由得得意的哼一声,双手划开,就在水中漾起一圈涟漪。
哗哗的水声不断的在身后响起,山风很凉爽,带着南岭大山里特有的香气,一丝丝的吹在孟东平的衣襟上。他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常,心跳却仍日剧烈,眉头紧皱着,想要离开,却又担心自己走后会有其他人前来窥去了这里的春光,可是不走,却又担心待会小舟会嘲笑他。这般天人交战几个来回,那水声却突然停了,沉默片刻,便有脚步声一点点的逼近。孟东平背脊一紧,就感觉一个温热的呼吸喷在后颈上,小舟向来清冷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惯有的讥讽和调侃,清淡的问道:“孟东平,你动了凡心了?不想出家当和尚了?”
“我没有!!”
孟东平闭着眼睛大声反驳,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不轻不重的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小舟笑着说道:“睁开眼睛吧,看你那傻样。”
孟东平睁开眼睛,只见小丹和他一样反穿着袍子,没有系腰带。那衣裳甚是宽大,两条袖子像是两匹绸缎,被山风吹的鼓鼓的,她一头青丝都散在背后,就那么迎着风往山包上走,一侧的崖壁上长满了长青的藤蔓,技叶招展着,几乎挽住了她飘飞的头发。
“小小宋!”
孟东平愣了一会,随即拔足奔了过去,紧张的说道:“你的伤好了吗?怎么可以下水?”
小舟也不理他,只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站在鼓鼓的小山包上,望着下面的赫赫松涛,突然哈哈笑了几声。
孟东平被她吓了一跳,见她这么高兴,就附和着笑道:“小宋,这个地方很美吧。”
小舟却眉梢一扬,转头看了一圈道:“有什么美的,山也不高水也不好,还竟出?民,可谓是穷山恶水。”
孟东平皱眉道:“人家好心好意的款待你,还给你治伤,你怎么还骂人家?”
“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是被绑架的,绑架你懂吗?”
孟东平哼了一声,对她的好感再次大打折扣,心道这女人果然是不可理喻,不但喜怒无常而且恩将仇报。正想着,却听小舟在一边说:“若是虎子出了什么事,看我不跟他们算账。”
“虎子?就是那个姓萧的大个子?”
小丹点头,孟东平心底却生出一丝淡淡的不忿来,这一路听她嘟嚎了一百八十遍,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真不知道那个大个子有什么好,冷冰冰的,还一点都不讲礼貌,杀人像杀鸡一样,家教一定不好。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过一过,若是说出来,想也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秀才,你为什么要当兵?”
小舟今晚兴致似乎不错,竟然有闲心陪书呆子闲话家常。孟东平见她抱膝坐在山岗上,便也挨着她坐下来,弹了一下衣服上的草屑说道:“不是说过了吗?我是被逼的,是被人抓回来的。”
小丹不忿道:“为什么你被逼的还能进野战军,我是自愿的却被分到了伙房大院?”
孟东平闻言点头,很诚恳的说:“是啊,小宋你身手这样好,他们真是暴殄天物。”
有人奉承自然是一件不错的事,小舟很受用的哼了一声,一幅算你有眼光的样子。夜里的风有点凉,还带着潮湿的水汽,吹在脸上很舒服,孟东平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小舟,想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说道:讣宋,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跑来当兵?”
小侍瞟了他一眼,反问道:“女人不能当兵吗?唐宁不是女人?军法处的军官不是女人?”
孟东平很有立场的反驳道:“可是唐处长她们是文职军官,又是南宛军校出来的,你一个女孩子,女扮男装整天混迹在男人堆里,终究不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的?”
“当然有,万一被人发现,你就是搅乱军队秩序的大罪,搞不好要吃官司的。”
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小舟突然扑哧笑了一声,双手撑在地上,往前爬了两步,媚眼如丝的盯着他,吃吃笑道:“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她的声音柔软沙哑,在这样的夜里有着说不出的魅惑。一心向佛的孟东平不由得脸颊发烫,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连忙说道:“我不会说的!”
“那不就结了。”
小舟一摊手,笑道:“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你以为我会经常给别人机会脱光我衣服占我便宜吗?“
见她又说起这件事,孟东平无地自容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小舟却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伸了个懒腰道:“回去睡觉喽!”
一路上孟东平都不敢离她太近,可是走到村口的时候,却见几名年轻人站在村头。见了小舟忙不迭的跑过来,嘘寒问暖的很是热络。孟秀才站在一旁,颇有些不是滋味,心道这些南疆人也太不讲礼貌了,虽然自己和小舟没什么,但是老村长却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在晚饭的时候对外宣称他们是逃难而出的情侣。这些人明明知道,却还是如此举动,简直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他沉着脸叫了小舟两声,她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仍旧和人闲聊。他一个人站在一边,越想越生气,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可是也算他能耐,走了半天竟然迷了路。如今这么晚了,大多数人都睡下了,除了那些等着和小舟搭讪的年轻人,又要找谁去问路?偏偏这里的房子还大多都是一样的败落简陋,他心下憋着一口气,也不拍门问人,绕来绕去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等到好不容易找到的时候,门却已经从里面落了锁,一张纸各贴在门上,龙飞凤舞写了四个大字:过时不候。
孟东平的鼻子险些气歪了,砰砰敲了两下,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气恼的在门口转了两圈,愤愤不平的望着那扇门,抬腿就是一脚,谁知力气用的大了,大脚趾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疼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宋小舟!你这个不讲道理的疯女人!”
话音刚落,一只鞋突然从屋顶的通气孔扔出来,精准的砸在了他的头上,一个大包立时就肿了起来。孟东平哎呦一声,抱着头就红了眼睛,可是再气愤,却终究不敢再骂了。
星子寥落,孟东平委屈的换了个姿势,就这样可怜巴巴的倚在墙上抱着肩膀睡了过去。
评区不敢看,知道大家一定很生气。这几天工作好多,boss布置的任务还没完成,一个月马上又要过去了,压力真的很大。好在马上就要放十一假期了,哪里也不去,全力在家里码字。
军火皇后杀边塞 第14章:生病
孟东平说的是对的,伤口没好利索的确是不能沾水的,小舟仗着身体底子好便任性下水,如今终于吃到了苦头。第二天一早起来,便觉得头重脚轻,伤口处痒痒的,还有些红肿,身子很软,昏昏沉沉的总也睡不醒。孟东平敲了好久的门也不见她来开,终于急了,叫了人撬开房门,就见她脸颊红红的躺在简陋的小床上,已经烧得晕过去了。
这一睡就是两天,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捂着厚厚的被子,地上烧着一个大大的火盆。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汗,背上好似背着一块大石,连翻身都觉得吃力。一名五十多岁,脸孔手臂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有火烧伤疤的老妇人见她醒了,连忙开心的说道:“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
小舟头晕晕的,用手指按在太阳|岤上,皱着眉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冒犯了山神,被小鬼缠上了,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乌达乾婆为你洗清罪孽,旭谈罗收回了妖魔,你得救了。"
小舟听的发呆,看着这个满脸虔诚的老妇人,皱眉暗暗道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正四处寻找孟东平,就见房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孟东平从外面挤了进来,见她醒了顿时眼睛一亮,急忙走进来,放下手里的竹篓子,声音异常轻柔的说:”你醒了?“
“嗯。”
小舟点了点头,见他瘦了一大圈,下巴上冒出青青的胡茬,脸颊处还有一块浮肿,显得十分憔悴,就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孟东平还没说话,一旁的老妇人忙大惊小怪的说道:“他冒犯了乌达乾婆,受到了惩罚。”
小舟哪里会听她的,继续盯着孟东平道:“有人打你了?”
“没事。”孟东平摇了摇头,说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明明是乌达乾婆”
“贺玛婆婆,您先出去吧,让我和她说会话。”
老妇人话还没说完,有些不高兴,不太满意的看了一眼这个不敬神明的年轻人,嘟嘟哝哝的出了门。见她走了,孟东平探手覆上小舟的额头,又仔细的看了一会,才松了一口气道:“总算把退烧了,再吃两剂药,就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小舟却依旧瞅着他,伸手去摸他脸上的伤,他吃痛的往后一缩,小舟顿时沉着脸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自己出去问。”
“先喝药吧。”
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小舟看着那一碗黑漆漆的东西,皱眉道:“什么药啊?看着就苦。”
“苦才能治病,谁让你不听话,伤没好就下水的?”
小舟哼了一声,接过药碗说道:“再不下水我就要臭了,我宁愿病死也不愿意被自己臭死。”
药的确苦极了,小舟很豪爽的一口咽了下去,然后苦着一张脸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了?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挨揍了?”
“胡说八道。”
孟东平有些恼,端着药碗就要往出去。小舟如何能让他如愿,一下子从竹床上跳起来,不想两天两夜没进食,此刻早已是手脚无力,当下脚下一软,就向前倾倒而去。孟东平见了连忙伸手去扶,谁知身体素质实在是不过关,被小舟一撞,两个人竟然相拥着倒了下去。
只听乒乓两声,石槽做的药碗先是砸在了小舟的后脑勺上,后是磕在了孟东平的额头上,小舟病了这一场,本就气不顺,此刻更是恼羞成怒,还没爬起身,就一拳凑在了孟东平的胸口上,怒骂道:“死书呆子!连个女人都抱不动,还活着干什么?”
孟东平也怒了,这些日子对他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女人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活土匪,他一把将她推到一边,气哼哼的说:“你算女人吗?有你这样的女人吗?”
沉默的羔羊终于不再沉默了,宋小舟的权威遭到挑衅,当下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比比划划的说:“孟秀才,你找揍是不是?”
“你揍啊!有能耐你就打死我!”孟东平梗着脖子红着脸,哼道:“就算我好心救了只白眼狼!“
”嘿!你还来劲了?“
”不想动手就离我远点!”孟东平推开她,愤愤不平的站起身来:”又没人拿绳子捆着你,腿长在你身上,不想和我在一起就立刻滚。“
“你放心,我马上就走,我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你这张泼妇的脸!”
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的甩上,小舟愣愣的站着,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久久没回过神来。
死书呆子,吃了火药吗?口气这么冲?
小舟有些恼火,坐在高高的床沿上暗自生了会气,又觉得和那书呆子生气有点划不来,大不了病好了揍他一顿。这样想着,也就渐渐释然了。
一连两天,都没瞧见孟东平的影子,小舟还以为他真的赌气走掉了,就去问平时照顾她的贺玛婆婆。老太太很诧异的看着她,指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道:“这些都是他做的啊,他若是走了,你的病早就好了。”
小舟疑惑地问道:“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你还是不明白。”
老太太一脸认真的摆着手,说道:“你其实没有生病,乌达乾婆说过了,你是妖魔缠身,只要诚心向真神叩拜,就能得到旭谈罗的宽恕。没有病的人,哪用得着吃药呢?”
贺玛婆婆说完,还很幽默的冲着小舟眨了眨眼睛,宋小舟一阵恶寒,这是个狂热的宗教徒啊,生病不打针不吃药,拜拜偶想就万事大吉了。多亏孟东平还有点唯物主义精神,不然自己这条小命说不定就被他们给玩没了。当下问道:“贺玛婆婆,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他怎么受伤了?是被人打了吗?”
“当然不是!”贺玛婆婆义正言辞的说道:“是旭谈罗惩罚了他。”
小舟忍不住冲天翻了个白眼,知道跟这老太太说不明白,就干脆闭了嘴。这样又过了两天,身体终于好了,说起来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病的这么严重过看来是养尊处优的时间多了,自己这小身板也不顽强了。
阳光很明媚,山风很清爽,小舟穿着贺玛婆婆送给她的花褂子,梳着两条辫子,看起来俊俏清丽。几名打猎回来的年轻小伙子见了她都是眼睛一亮,忙不迭的跑过来献殷勤,很淳朴的把自己打的猎物都拿给她,惹得附近几乎人家的女孩子醋意大发,一个个眼神像是凌厉的刀子,一个劲的往这边飞。
小舟也不在意,一边和别人闲聊,一边四处找孟东平。等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才见他背着一个竹篓子,从村口的方向走过来,衣衫都有些破损,脸上的淤青还没消退,脸色灰白,显得憔悴,右腿好像受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最奇怪的是见他过来,村民们全都纷纷躲开,好像他有什么传染病一样。
小舟有些奇怪,又不好意思直接过去问他,就对身边的一名年轻人说道:“他怎么了?大家为什么都躲着他?”
“他冒犯了真神,乌达乾婆说他是个不祥的人,会有灾难降临的。”
小舟皱眉道:“乌达乾婆是谁?”
那人回答道:“是我们的神使,就住在太阳升起的乌达山上。”
小舟顿时了然,原来是个神棍,就继续问道:“他怎么冒犯真神了?”
“你还不知道》”那人惊讶道:“你被妖魔缠身,村长特意请来了乌达乾婆给你驱魔,可是他却阻止神使做法,若不是神使宽容大量,你就要被妖魔杀死了。”
“驱魔?你们的神使是怎么给我驱魔的?”
“妖魔都怕火,只要用火烧,他们就会离开了。”
我靠!
宋小舟几乎一句粗口骂出来。这帮没文化的大老粗,简直是草菅人命,若是真的被他们这么烧一次,病能不能好她不知道,这副花容月貌一定要报销了,到时候她还怎么去钓凯子?怎么起泡男人?赚钱发财还有什么人生动力?难怪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小舟原本还以为这里发生过大火灾,这么看来,全是那个什么该死的神婆治病治出来的。
“他阻止驱魔,所以你们就揍他了?”
那人闻言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是真神惩罚了他。”
我去你x的,宋小舟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那人还以为她要去找妨碍她治病的孟东平的麻烦,还在一边小声的劝阻道:“你也别太生气了,好在你现在已经没事了,他也已经得到惩罚了。”
小舟没搭理他,一路打听,终于走到孟东平现在的屋子。房子很破,还是敞篷的,屋顶都没了,四面还透风。显然,得罪了“真神”的孟东平已经不再受欢迎了,若不是他们两人知道这些人在战场上临阵脱逃的事情,恐怕就被人赶出去了。
门一推就开了,吱吱呀呀的响,一幅要散架的样子。竹篓子放在门边,草药撒了一地,孟东平坐在矮床上,正在脱靴子,右腿膝盖处应该是有伤,动作都有些不灵便。见小舟进来,他只是淡淡的抬眼扫了她一眼,一点想要打招呼的驾驶也没有。
小舟靠在门框上,感觉气氛有点尴尬,就开始吹口哨,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到跑调版茉莉花,从站在高岗上到北京的金山上,直到把她会的歌差不多都吹了个遍,孟秀才还是安稳的坐在那,一点想要和她说句话来打破僵局的打算都没有。宋小舟有点不是心思了,心道不过就是打了你一拳,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记仇呢?当下清了清嗓子,然后皱着眉头道:“喂,你的腿怎么受伤了?”
时间一瞬间有点静止,这样的话对小舟来说,已经属于是变相的道歉了,她不由得觉得满身不自在。孟东平似乎也有点惊讶,所以他慢慢的抬起了头,眼神落在了小舟的脸上,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
微风轻拂,阳光醇暖,远处的树林发出唰唰的声响,孟东平看着她,孟东平看着她,呃孟东平还在看着她。
小舟怒道:“喂,我问你话呢!”
这一声就明显还有宋小舟平日的气势了,于是,孟秀才站起身,抖了抖破破烂烂的衣裳,然后抬起左脚,再抬起右脚,双腿慢慢交替的走了出去。
小舟一呆,看着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走了的孟东平,气得牙根痒痒,忍不住冲着他的身影喊道:“死书呆子,有本事你别再求到我头上!”
孟东平拐了个弯,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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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面,没脸面对大家
说一个好消息,11处确定出版了,冬儿目前正在紧张的改稿子的当中,在这里向所有11处的老读者们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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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边塞 第15章:月夜血葵
黑蛮人飘洋渡海的冲破了沿海防线,南野军大营也被铲为平地,如今整个南岭大山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下,宋小舟这个被充军发配的小小火头兵自然没有什么驱除鞑虏为国为民的高尚情操,再加上如今人生地不熟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