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樱离与长姐相见(二更)
庶女策,毒后归来 作者:慕容梓婧
“樱离,是我太无能,才让你这样的为难,我不该怪你,应该怪我自己。”慕风说着,将她紧紧地搂住,恨不得将她揉到自己的怀里去。段樱离却悲伤了,泪如雨下,“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没有办法恢复到从前了,关玉姬的死,会永远横在我们的中间。”
“谁说的,谁说的!那天,是我太冲动,但是,但是我从未爱过玉姬,玉姬是我的责任,是我给她服了那种恶毒的药,是——”
慕风努力想要说服自己,然而再怎么说,那责任似乎是无法推拒的。段樱离赶紧压住了他的唇,“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何必让自己这样的矛盾和痛苦。”
慕风愣怔了好会儿,忽然笑了笑,“好,我们不要说了,反正无论如何,我都是不能与你分开的,便是有天大的惩罚,我也要与你在起。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樱离,如果这次,我们能够踱过这次劫难,我们便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只为了我们彼此而在起好吗?”
段樱离没想到,慕风是这样想的燔。
这可不是平素那个为责任所压迫的他呢!虽然很是对不起关玉姬,可是她还是很感动,没错,既然是要选择在起,那么便是发生任何事,也要在起,哪怕是共同承担那愧疚,那道德的遣责,还是依旧要在起。
二人既然这样想了,反而轻松了些,慕风看着她哭的通红的眼睛和苍白的脸,心痛地道:“都是我,害得你瘦了圈。窠”
段樱离没说话,乖巧地伏在他的怀中。
那夜,像是到了世界的末日般,二人缠绵无数,直到段樱离彻底虚脱才罢休。慕风看着怀里好不容易才睡熟的段樱离,宠腻地微笑着,双眸子却又如同染上雾霭般,好半晌披衣坐了起来,将段樱离的被角掖好,独自走了出去。
夜半的星月,看起来格外的寂寞清冷。
月下慕风的影子亦如是。
他盯着月亮看了很久,才喃喃自语道:“老天爷,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所有的道德遣责都让我个人承受吧,樱离受的苦难太,求老天爷不要再给她痛苦……”
段樱离此时,正是在他身后的门口,依着门栏看着他的背影。
或许,她要的只是这样,这样就够了。
第二日,慕风早早地起来了,段樱离睡得昏沉,却依旧听到敬事房的太监在问,“……主子,留下吗?”
慕风应了声,“嗯。”
那太监马上便明白了,又道了声诺,向后头的小太监道:“还不把药送走。”
其实慕风与段樱离在宫中行这事并不是次两次,次数了,段樱离也知道与皇帝行此事和普通人是不样的,先不说哪个妃女能登上龙榻,只说登上龙榻后,那系列的事也是麻烦,好在慕风并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直把这些麻烦都挡在门外,每次无非是希望她能睡会。
当然,他想让她有他的孩子。
想到这点,段樱离的脸蓦地烧红,仿若肚子里已经有了个小生命,个只属于她和他的结晶,内心就不由自请地激动起来。
不料这小小的甜蜜,却也遭人觊觎,关静亲眼看到这幕,真是肺都气炸了。
他气势汹汹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见那位孟坷正在房内,给他沏上壶上好的茶,孟坷阿娜走到他的面前,“你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
“我父亲,为了东夏的基业而死!我妹妹,被那贱人诛杀!他前两天还亲自给我交待,说会为我妹妹讨个公道,今日却去临幸那个杀人凶手!我关家,自问对不得起慕家,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我父亲和妹子,真是太傻了!”
他说的时候漏掉了他自己,他自己因为东夏的基业,损伤了身子!他越想越生气,掌拍下去,桌子上的茶杯茶壶都跳了起来。孟坷不动声色地退后了步,免得误伤了自己,却又道:“你光在这里生气有什么用?我若是你,便想办法为他们报仇。人人都说这段樱离有么么聪明,我看着也不过如此。”
“什么意思?”
“在她杀死关皇后那日,圣上派人去调查有关我母亲的死亡真相,后来发现原来是段樱离杀的,当然,真相是无法掩盖的,的确是她杀的。我本以为,圣上会狠狠惩罚她,没想到他对此事绝口不提,反而给我家笔抚恤,倒让我家那帮无耻的小人,去享受这些金钱。你还没看出来吗?问题根本就不在段樱离的身上,而是圣上……
他就是她的后盾,他纵容她为所欲为,我相信大臣们已经对她有意见了,这几日,我便叫人四处散播段樱离杀恩人之母的事情,若是段皇后之死再被公布出来,恐怕就算有圣上护着,她依旧难逃死。”
她这番话,倒颇合关静的意思,却又吸了口气道:“只是,文武大臣若是知道了这件事,难免就会四处传扬,只怕玉郡那里……”
孟坷冷笑道:“说你傻你还真傻,东夏的江山于你又有何关系?保得了江山,你也还是个太监,照样处
处低人等。”
“你——”孟坷的话触到了关静的痛脚,当下便要发火,可见她幅无畏的样子,关静却噗嗤地笑了出来,“你与传说中的段樱离倒是有几分相象,大抵慕风将你留在南书房伺候笔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孟坷,说起来这段樱离和慕风似乎对你都不错,你到底为何恨他们?这中间该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孟坷丢给他个白眼,“有没有隐情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二人目标致。”
*
段樱离来到地牢里看官红俏,她虽然被关起来了,到底也是曾经陪着慕风风里来雨里去的人,这时候虽然是在牢中,却是有床,有桌子,看起来简陋些,比般的犯人强了。官红俏看到她,便恨恨地瞪着她,似乎心中有莫大的怨气。
“红俏,我是来放你走的。”
“你会这么好心?你不怕你放了我,我却杀了你?”
“你已经答应我,替我办那两件事。况且我们目标致,你又何必再杀我次?人便是有大的怨恨,也得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行,我放你你便赶紧逃,你若杀了我,慕风绝对不会放过你,红俏,你不会故意坏你主子的事吧?”
“你——”
段樱离却又善解人意地道:“我知道,你那天说,要替你的主子和你爱的人杀我,我便明白,你说的主子并非慕风,而你所爱的人,才是他。你即要对你的请子忠,又要保护你所爱的人不受到伤害,你处于这样的夹缝中,想必也是为难的很。好在这时候局势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只要这两件事办了,你便再也不必过这样的日子了。”
官红俏被说的眼圈都红了,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是没想到还是有人将她看穿了。
见官红俏不再说话,段樱离用钥匙打开了牢门,将套宫婢的衣裳扔给她,“换上便走吧,这批宫婢是出去采买,错过这批,下次又得好几天。”
官红俏没再反驳,背对了段樱离默默地换衣裳。
段樱离也觉得此事已经妥当,便出了地牢。
须臾,官红俏出了地牢,匆匆地离去。她对皇宫再熟悉不过了,她知道从哪里能***到采买的宫女队伍中。
慕风是在半个时辰后得到的消息,立刻派人去抓官红俏,却被段樱离拦住,“是我放过她的。”
“为何?樱离,她是想要杀你的人。”慕风表示难以理解。
“可是有两件事,须得她才能够查清楚。派了任何别的人去,只怕都会无功而返,甚至连宫门都出不了。”
“你派她去办何事?她可并不是对我忠心的,这次只怕你要失策了。”慕风有点忧心忡忡。
“两件,很重要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因为我也不能确定结果如何,若是她没有去办,我们却要平白的担忧。”
慕风点点头道:“也是。”
这时候,贺过及陈章求见。
段樱离请动告退,贺过和陈章进来的时候,看到段樱离,面色都不大好。段樱离向他们微微施礼,便离开了。刚到门口,便听得贺过道:“圣上,为何您还让这女子登堂入室?可知现在宫中对她的风评已经差极了,只怕再对此女纵容,便要发生哗变。”
后来慕风说了什么,段樱离并没有听到,有侍卫在门口,是不允许她再听下去的。关于贺过所说的事,她本人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走路,便有人路指指点点,关于她杀了恩人之母及杀了关皇后之事,早已经不是秘密。
不过段樱离并不是怕别人指点的人,路走的还算是平稳。
经过水榭的时候,便见到了孟坷,她与她正好是面对面走过来,二人的脸上都漠然得很,段樱离本来想着就这样走过去,孟珂却又向她施下礼去,“姐姐。”
段樱离只好停下脚步,嗯了声。
孟珂道:“近日的事,当真是对不起。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段樱离语声略带嘲讽,“这不正是你要的效果吗?你的娘亲是如何死的,你是最清楚的,却去向圣上哭诉些什么,无非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将罪名栽到我的身上罢了。不过,圣上是不会被你左右的。”
孟珂听她如此说,捂着唇笑了起来,“姐姐,当初我救你命,如今你再还回来,不是很公平吗?至于圣上会不会被我左右,如今谈这个问题还为时尚早,没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所爱的女人是个杀人凶手。”
段樱离轻蔑笑,“从他认识我之初,便知道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毒女人,现在这些事,不过是证明了,虽然过了这些年,我依旧还是他曾经爱过的那个女人。”
孟珂听得愣住了,完全想不透,世上怎会有这么狂傲的女子。
段樱离似是懒得理她,从她身边缓缓走过。
回到太医署,脸上的漠然终究还是去了,若说不介意这些事是假的。
当天晚上,慕风并没有来太医署,
第二日,慕风派人来告诉段樱离,让她准备下,因为有贵客来了,而且是故人,希望她能够与他起接待。
段樱离应了,会儿,便有人送来锦雀蓝衣裳,套金玉头面及柄素扇,慕风的眼光不错,段樱离穿好衣裳,又有慕风派来的人替她匀面梳妆,末了,只见镜子里的人儿娉婷婀娜,眸光清澈,派闲散清贵之意。
段樱离对镜子里的自己竟有些陌生了,忽然想起在上世的时候,她这时候业已经进入了荣华殿,从那时候开始她便很少照镜子了。后来卜青牛倒是替她准备了镜子,可惜长时间的关在冷宫里,精气神不好,人很瘦弱,也根本不是现在这幅模样。
身后的宫婢道:“主子,您真漂亮。”
段樱离回眸笑,“我们走吧。”
虽说是故人,可是段樱离没有想到,竟会在宫路再见到段芙蓉,她是陪着萧彻起来的,此时神情倨傲地坐在萧彻的身边。段樱离这才明白,慕风为何给她送了衣裳和头面,慕风果然是了解她的,她实在不能在任何方面输给段芙蓉。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段樱离与段芙蓉目光相对,即擦出啪啪的火花,便是周围的宫婢太监们,也都能感觉到两女之间的寒意。
虽然说萧彻和段芙蓉来了,并且是皇帝亲迎,意外的是却并没有大臣来此。
慕风向段樱离招手,示意她坐在他的身边,还亲昵地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真是辛苦你了,本来应该让你好好休息的,但是来者是你的长姐,我觉得应该让你们见见面。”
他毫不掩饰的宠腻,使段芙蓉暗中咬碎了银牙。
这时候哈地冷笑声,“我今日是奉了我西凌国皇后九扉之令,进入皇宫觐见皇帝及各位文武大臣,商量大事的,却不知为何只来了这位——该怎么称呼呢?若称娘娘,则是名不正,言不顺,若称大人,她的地位却还不能够与我等平起平坐。还有那些文武大臣,莫不是对陛下您过于失望,因此都不给陛下面子,所以才没有来?”
段芙蓉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只要见了段樱离,便恨不得拿句话就能将段樱离给杀得支离破碎。
慕风淡然道:“文武大臣没有来,是因为孤没有通知他们。他们都很忙,没空接见段小姐。至于商量国家大事,孤并不认为,与段小姐之间有什么可商量的。”
“大臣没来,您这位皇帝却亲自来了,也算不错。”段芙蓉不甘示弱。
“孤之所以来,是因为你是樱离的长姐,而樱离现在即是孤的女人,于情于理,孤有责任陪着她与你相见,让你们叙姐妹之情。”
他这下,将自己说是陪者,将段樱离说成是主者,可谓给足了段樱离孖面子。那是当然,能够让皇帝给面子相陪与亲人相见,可见其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段樱离微微笑,“谢谢圣上,倒是劳烦圣上了。”
左右扫视了眼,果然这里除了宫婢只有他们四人,而坐位和上的香茶什么的,也的确是按照家眷的标准来。
“只是圣上,樱离哪敢要你相陪,你每日里日理万机,还来处理我的家庭锁事,樱离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圣上先行步,我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贺过贺大人往南书房而去,想必有要事禀报。”
慕风有点不放心,用目光示意她,还是想在这里陪她。
段樱离却柔柔地捏了下他的手,“快去吧。”
慕风只好了起来,道:“既然如此,孤就不相陪了。”
慕风说完,真个就走了。
这下不但是段樱离,连萧彻都气歪了鼻子,大声道:“慕风,你果然是不打算与我好好谈谈吗?要知道,那可是很重要的事,关系的可是你们东夏王朝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