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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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江湖 作者:程子

    不希望等他变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心爱之人已经自裁。”

    谢清微眼眸微闪,恍惚地看着鬼枭的身影,清冷眸子中起了波澜。

    乐无忧继续道:“死是最容易的事,心怀愧疚的活着才最难熬,你杀了那么无辜之人,如今真相大白,想必心中也煎熬得很吧?”

    “日夜寝食难安。”

    “你偏听偏信,连挚爱都能下手,此等心肠,以死谢罪太便宜你了,”乐无忧盯着他的眼睛,看见里面铺天盖地的悔恨,轻轻叹口气,恶狠狠道,“我希望你直活着,活在我兄弟的身边,陪伴他,照顾他,不管他是人是鬼,是死是活,你都必须不离不弃。”

    “阿忧,”钟意走过来,轻声道,“你怎能罔顾别人意愿?谢道长心求死,你却强迫他活着,这不是折磨人吗?”

    “不,”谢清微喃喃道,“曾经的我,没有牵挂,不惧生死,可是现在我有了,我想活着,我想陪着他……”

    回到金陵已经是十日之后,重建风满楼是个旷日持久的工程,乐无忧看了两页图纸已经两眼发黑,恨不得盖上排粗制滥造的窝棚就那么住着算了,幸亏还有钟意,不厌其烦地带着工人测量、绘制、监工……座清雅写意的高楼渐渐现出雏形。

    众人暂时在不醉酒坊落脚,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和煦的春风中飘着淡淡酒气,让人整日都觉得惬意而微醺。

    某日,乐无忧正在擦拭剑身,忽然窗子动,乐其姝夹着两个酒坛跃身进来,乐无忧吃了惊:“娘,您怎么跟做贼样?偷东西了?”

    “胡扯,”乐其姝振振有词,“窃酒怎么能算偷呢?诗酒风流是何等文雅之事!”

    乐无忧眨眨眼睛:“可您跳窗进儿子的卧房就不太文雅了吧?”

    “少啰嗦。”乐其姝抱着酒坛直奔他的床榻,把撩起拔步床的床幔,将酒坛小心翼翼藏在了他的床底。

    乐无忧唇角直抽:“娘,您把酒藏在我的房内?”

    话音未落,就听乐其姝的窗子猛地被破开,金缕雪飞窜而出,彩衣翩仙,落在院中桐花树顶,叉腰大骂:“乐其姝你个杀千刀,把老娘的酒藏哪儿去了?”

    乐无忧猛地瞪大眼睛,转脸刚要说话,却被乐其姝把捂住嘴,传音入密:“小王八东西,敢出卖我你就等着!”

    “……娘,”乐无忧悲痛地回答,“您对儿子可真不客气。”

    金缕雪大骂三遍,都没寻得乐其姝的身影,索性往后仰,躺在了树枝上,不知为何忽然畅快地大笑起来。

    远处的石板路上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她抬眼望去,只见辆华贵的巨大马车风驰电掣般驶来,顷刻间已来到酒坊后门,个娇俏的小婢女盈盈下车,手持名帖递给门口的奴仆,笑道:“天下盟常夫人来访,还请老伯通传则个。”

    金缕雪从树上跃下,轻巧地凌空翻了个身,落在门内,大门缓缓打开,她笑靥如花地走出来:“常相忆?”

    婢女卷起金缕玉帘,个衣饰雍容的妇人撩开披风款款而下,抬眼看向她,似笑非笑:“金缕雪,日不见,别来无恙乎?”

    “谢夫人挂念,”金缕雪扬起长眉,“你滴酒不沾,来我不醉酒坊作甚?”

    常相忆笑言:“砸场子不行么?”

    “你!”金缕雪笑容扫而尽,脸色铁青,臂上金鞭抖,落在掌中,“你当真以为老娘打不过你?”

    “她是打不过你,但她能毒死你。”背后个笑盈盈的声音说。

    金缕雪回头,看到乐其姝手持龙头拐,缓缓走来。

    常相忆拱了拱手:“早就听说红衣雪剑重出江湖,却容颜苍老,状若老妪,如今看,传言非虚呀,蛮婆子,你如今可真是名正言顺的蛮婆子了。”

    “毒丫头你却依然歹毒得令人胆寒,”乐其姝道,“安广厦与你同床共枕二十余年,你竟毫不手软,算计得他尸骨无存。”

    “过奖,”常相忆轻轻笑,笑不露齿,端庄淑德,摩挲着手上只黑珍珠戒指,笑道,“他有如此下场,功劳全在自己,我不贪功。”

    金缕雪狐疑地问:“她做了什么?”

    乐其姝道:“如果我没猜错,安济流放生父主意该是你出的。”

    常相忆颔首:“我给了他瓶化功散,十足十的药力,济儿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该怎么做。”

    “你让安广厦在英灵殿吃尽了苦头,然后又放了他。”

    “欲扬须得先抑。”

    “安广厦重获自由之后直奔海外,也是你的挑唆?”

    “毕竟是二十余年的夫妻,他想要什么,我最清楚。”

    “然后你将他的行踪传递给了不醉酒坊的探子。”

    “什么?”金缕雪吃了惊,皱眉道,“我探查到的消息竟然是你故意放出的?”

    常相忆轻轻瞥她眼:“谁叫你的人太笨呢,小酒鬼?”

    金缕雪暴怒,刚要发作,常相忆忽而又浮起笑容:“我快马加鞭,只花七日便从洛阳赶到金陵,却被拒之门外,不醉酒坊这样的待客之道未免略显小气,别忘了,我的孩儿如今可是盟主。”

    “哈哈哈,”乐其姝大笑,转身让出道路,伸手,“请。”

    常相忆抖开披风,墨蓝色羽纱上织了金线,阳光下彩光绚烂,她与乐其姝相视笑,颔首,相携着走入门中。

    金缕雪在背后呲了呲牙,小声嘀咕:“有孩儿了不起啊!”

    进入室内,常相忆解下披风,从婢女手中接过扇子摇着,抱怨道:“如今不过四月,金陵竟这般热了。”

    “嫌热你就待在洛阳,何苦跑金陵来挨热?”金缕雪呛道。

    “你道是我想来?”常相忆笑盈盈地横她眼,凉凉道,“这种天儿在洛阳不冷不热的,岂不自在,何况,近来邙山脚下白司马坡的金星雪浪开了,我约了花圃主人四月初八去赏花,如今也去不成了。”

    金缕雪挖了挖耳朵:“这是哪家的婆娘,怎恁话?”

    “没有金星雪浪,有个金缕雪娘看也不错。”乐其姝笑着说,从门外牵着个行动木讷的青年进来。

    正是鬼枭,换去那身灰布寿衣,看上去仿佛精神了些,眉眼却依旧死气沉沉,好似从坟墓中爬出来的鬼魅般。

    “这便是柴开阳?”常相忆脸上的笑容消失,拧眉看了看他,伸手去翻他的眼皮。

    鬼枭忽地抬手,五指如爪,狠戾地抓向常相忆咽喉。

    只见道金光闪过,金缕雪臂上长鞭骤然飞出,缠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后扯,枯柴般的手指便再也动弹不得。

    “金掌柜手下留情!”个清越如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常相忆抬眼,看到抹道袍长身玉立在门外,白发银冠,眉心粒红痣,微微惊讶:“谢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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