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
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 作者:银色徽章
她匆匆回到家,然后才想起忘记告诉丈夫她已经出院。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母亲惊恐万状地接起电话,个男人告诉她,她的丈夫死了,死于场交通意外。在他违反交通规则逆向行驶的过程中撞上了辆装着钢条的卡车。整辆车的上半部分,连同他的脑袋起,都被冲出卡车的钢条削飞了。”
“母亲放下电话的时候脑中片空白。她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电话铃又在响。这次是医院来的电话。他们告诉她,她产下的死婴被人偷走了,警察正在调查这件事,有消息就会立即通知她。”
“母亲犹如行尸走肉般地回到沙发旁,她举起睡得正熟的婴儿往地板上掷去。她感觉到了无生趣,然后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惊恐地发现那个婴儿正在拨弄她拖鞋上的绒毛小球!电话铃在天之内第三次响起,她过了很久才颤抖起身接起电话。这次换成了个女声,她告诉她,她的父亲死了,人们发现他的尸体漂浮在河面上,估计是酒后失足落的水。这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她已经摆脱不了这个婴儿了。”
“‘你看,你根本就是个鬼孩儿!而且你长得越来越不像我!在满月之前,从你身上还能依稀看到我和约翰的影子,可是后来根本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从前我是么想要成为个好母亲啊……’ 母亲在说完之后用手捂住面孔,这还是我第次看到她哭泣。”
“‘现在,就连这个老家伙也被你弄死了。’她面啜泣面说,‘除了给我带来死亡之外,你还会什么?’这句虚弱无力的指责下子就击中了我的心脏。我从不知道自己曾给她带来过如此的痛苦。‘你想要我离开吗?’我用悲伤的语调问她。”
“‘离开?怎么离开?’她反问我,‘你知道要如何离开吗?你知道自己到底为何要活下来吗?这切不会终止,在你完成你的使命之前。’‘什么使命?’我疑惑地问。‘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母亲再度陷入了歇斯底里状态,她举起双手,就像是想要掐死我。”
“那天夜里,我离开了我的母亲。我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反正那栋房子连同里面的珍贵曲谱起,都将属于施耐德教授的两个女儿。我的母亲会得到笔数目可观的现金,她会照顾好自己。我对自己说,斯科特,你已经长大了,应该到外面的世界去闯闯了。然后我身无分文地开始了我的流浪。”
“在我成年以后,我对周围人的影响力变得大了。无论我么小心,受害人还是会接二连三地撞进我的手心。因为不敢和太的人接触,我根本找不到份合适的工作。我几次想要终结自己的生命,可是想到也许母亲会为此付出代价,就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这实在是太痛苦了,不断背负谋杀同类的罪。就在我踏入教堂之前,昨天夜里,个人流浪汉试图把我从公园的长椅上赶走。他不幸地看到了我的脸。我根本来不及逃跑,在第缕曙光降临的时候,他已经被黑暗吞噬掉了。正是这件事促使我下定决心走入教堂。对我来说,哪怕是被圣人的力量烧成灰烬,也好过在外面继续杀害无辜的人。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您现在还认为我有机会获得救赎吗?”
“斯科特兄弟。”神父微微侧过身,他的膝盖和忏悔者的膝盖碰在起,“在我对你的过去下结论之前,可以请你先来听听我对这件事的分析吗?”
斯科特抬起头,然后又迅速沉下。“好的。无论如何,我都感激您听完了我的过去。”他小声说。
“在我五岁的时候,有幸获得了上帝的启示。”神父微笑着说,“这让我坚信,我生来就应当传播主的福音。我很早就进入了神学院学习,在主修神学的同时,我还辅修了两门将来可能会对我有所帮助的专业,其中之正是心理分析。我不能说我学得有好。毕竟那也只是听些讲座,然后进行几次实践活动而已。但我认为,我可以大胆地针对你认为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提出些大胆的假设。”
“我认为在我身上发生的事?”忏悔者疑惑地重复。
“是的。人的记忆是最容易被混淆的东西。我们大数人都相信‘眼见为实’,但事实上,由于些特殊的原因,比如说伤痛或是恐惧,我们会下意识地去修改记忆。”神父轻轻拍了拍忏悔者的肩膀。这个动作让忏悔者僵了下。
“个年幼的孩子,他孤独地生活在地下室中,他是如此迫切地渴望拥有个朋友,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有时候他甚至愿意人分饰两角,将单方面的诉说变成种亲密朋友之间的谈话。还有什么比我们的影子适合担任这样的角色呢?”神父侃侃而谈。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有把握让忏悔者放下不幸的过往。
“在他稍微长大点的时候,他遇到了个男人。他曾经将全部的信任都无条件地托付给那个男人。但是对方却对他怀着不可告人的野兽般的欲望!这让他遭受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在那个男人羞愧逃跑的时候,他手中的火把不慎引燃了森林。他也许葬身火海,也许没有,但他肯定没有余力捡起他遗落在地上的那把猎枪。”
“然后,那个孩子开始了段海上旅行。他被卷入了起不道德的性交易。两个人面兽心的成年人企图用伤害他的肉体来封住他的嘴。事后,两人之间很有可能产生了分歧。还保有良知的那个想要去向船长自首,而丧心病狂的那个则想要阻止他。他们极有可能扭打起来,双双落入海中。无论如何,他们的结局都和那个孩子无关。在这件事里,那个孩子只是扮演了个无辜受害人的角色。可他仍然记得那两个人威胁他的话,不敢向任何人提起这段可怕的经历。”
“在来到个全新的国度后,他本有机会展开段全新的生活,可是个利欲熏心的年轻人用极为卑劣的行径彻底扼杀了他对亲情的向往。对方甚至还让他承担离家出走的直接后果。我们可怜的男孩,他根本想不出要如何解释这件事。他的身心饱受创伤,记忆的安慰在这个时候开始发挥作用,小段记忆被篡改了,他荒诞地认为是他‘吃掉’了他的表兄。当然,这个答案不可能被任何人接受,他也没有对任何人讲。他只是需要答案,而记忆慷慨地给了他个,仅此而已。”
“如果说之前发生的事少都有巧合的成分在,那之后他所经历的炼狱就纯粹是出自人为了。而这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他的亲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