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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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凡 作者:公子欢喜

    舒急急说道,「文舒,文舒,还记不记得我?我们先不说这个……当年老子要不是被老头子关着,老子定比他先找到你……不,不对,我个……的,我们也不先说这个。那个……老子现在还被关着,今天是逃出来的,我个……的,你怎么还是这么个瘦不拉几的样子?他是不是又亏待你?你等着啊……老子……」

    天边忽然阵雷鸣,东海老龙王在云间怒喝:「你个孽障!在西海龙宫闯下大祸,仍不知悔改!还不速跟我回龙宫思过!」

    赤炎抬头见了,低咒声,匆忙从怀里掏出样事物扔给文舒,道:「文舒,你等着啊。等老子出来了,老子再来接你!老子绝不由着他来欺负你……」

    还想说什么,天边又是声雷鸣,赤炎只能无奈地随老龙王驾云而去。

    「不用理他。」勖扬君回过头来对文舒道。

    文舒低头看着那人刚才拋到自己手里的东西,只草编的蚂蚱,颜色已经发黄,干枯而陈旧。有什么快速地从眼前闪过,火焰般的发,耳边硕大只金环,还有,几只新编的青绿的蚂蚱,他看他随手挥,便化成了几个白胖的小娃儿,穿红色的肚兜,手腕上戴只金铃,铃声伴着笑声,化开心底少忧愁:

    「……赤炎……」

    勖扬君听到他的轻唤,猛然怔。倾身去抱他:「文舒……」

    眼前是潇潇落花,逝去就不再来。

    脑海中闪现的东西越来越,有时看着脚下光洁的白玉砖便会觉得有什么东西会浮上来,心里便揪得难受,仿佛那浮上来的东西会吃了他般,想要拔腿就跑。有时他静静坐在边看着勖扬君下棋,眼前幻出个模糊的人,穿著和自己样的青衣,子子在棋盘仔细地摆着。微凉的触感就萦绕在指尖,真实得仿佛那人是他。他看见只青绿的蚂蚱在他掌上幻化成灰,也曾见个女子,着身鲜红的嫁衣,脸上满是怨恨……

    总是断断续续的片段,模糊而无序。脑海中有时会出现地雪白,白雪铺天盖地而来,快将他淹没,耳边满是嘲讽的声音:「你喜欢我……你逃不掉的……你喜欢我……哈……」尖刻的讥笑声刺痛了心扉。

    文舒越来越不爱说话,总是个人静静地沉思着什么。勖扬君试着叫他,他依旧陷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天赤炎来过后,勖扬君心里就升起了不安,开始很微小,随着文舒的沉默而越来越大。

    焦躁时,勖扬君抱着他在他耳边喃喃地问:「你记起了少?」

    他总是不答,不会儿思绪又再散开。

    那天夜里,他抱着他睡去,醒来时,怀里却是空的。

    勖扬君急急奔出房去找,回廊下,书房中,寻过,却始终不见文舒的身影。

    心如擂鼓,他慢慢地进了后花园,穿过抄手游廊,过了月洞门再下了竹板桥,鹅软石铺就的小径弯弯地从竹林直伸到文舒之前住的小院前。院门半开着,里头透出点微弱烛光。他伸手推开门,到他洞开的房门边。

    文舒就在他昔日居住的房里,手中持巴掌大小的面镜子,镜框上雕满菱花。

    非梦。

    澜渊说,它能照出人之前世。

    很事,早该在轮回盘里就消得干二净,却深深刻到了灵魂深处。只需星半点的诱因就如小点火星,顷刻间燃起燎原之火。遗忘,并不是那么容易。

    前尘历历在目,从邻家大娘的核桃酥到那场滔天洪水,再到那个须发皆白的和蔼老者……膝头片凉意,他跪在白玉砖上偷偷看朦胧模糊的倒影,不小心抬高了眼,入眼片笼在烟雾里的紫,那双银中带紫的眼似暗藏了万年飞雪。转眼却又柔情似水,水红色的唇嘴角微勾,脸颊边两抹半化半未化开的嫣红:「陪着我好不好?」无赖又稚气的笑……慢慢地看,看他淡笑,看他忧愁,看他被压倒在雪白片的书页上,先是挣扎后是绝望,痛得眉头紧缩,淡色的唇上咬出鲜红的血。云端之上,他低声问他,可曾喜欢过他?他说,他既往不咎。种种苦痛被这四字轻易抹去。

    凭着感觉路寻到这个地方,推开门,跨进院子里,眼睛不由自主就往墙边瞧,灰白的墙面上枯萎着几根腐朽的藤。先前这里有墙藤萝,幽绿葱郁,他依稀记得的。再进了房,很熟捻地就拉开了抽屉,翻开压在上层的衣衫,露出底处的菱花镜和小截颜色黯淡的红线。捧起镜子,文舒默默看着,仿佛里头那人不是自己。

    勖扬君立在门边,注视着直垂着头的文舒。总要有这天,心盼着它迟来几日,只是它再如何姗姗来迟,于他,却依旧觉得太过仓促。

    「天君。」文舒抬头看见门边的勖扬君,放下手中的镜子起身。

    「夜深了,早点休息。」勖扬君扭头避开他的视线。

    「我的阳寿最不过十年。」文舒继续说道,目光落到边的红线的上,笑得有些自嘲,「无论天崇宫内还是凡间,皆是十年。」

    勖扬君闻言怔,再说不出话来。良久方道:「你……仍要走?」

    文舒点头:「请主子恩准。」

    「如果……」勖扬君抬头对上他的眼,艰难道,「如果我不准呢?」

    文舒依旧淡淡笑着:「十年前,十年后,不过早晚。」

    垂下眼,目光又落到那截红线上,口气不觉放得柔和了些:「从前的事是我……」

    「不是你。」勖扬君急急打断他,背转过身,院中朦朦胧胧洒几点月光,「晚了,我们以后再商量。」

    便头也不回,匆匆往院门外走去。

    直到独自回到房中,镇定的神色才点点从勖扬君的脸上剥落。偌大的殿宇中,又是只有他人,寂寞蚀心腐骨,寒意从脚下的白玉砖中丝丝缕缕地缠上他的身。不愿意,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始终都不愿放手。若把手松开,他身边还能剩下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他不断地逼近,他不断地后退,他将他牢牢抓在身边,他脸上虽平静地笑着,笑意却到不了眼底。他不想的。身体靠得不能再近,心之间的距离依旧是千山万水。从怀中将那块青色的布片取出,紧紧捏在手里,挣扎不已,钝痛仿佛剖心。

    是夜,他和他,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第二天,勖扬君又来到文舒的小院。

    文舒正坐在院中的石櫈上,石桌上隔只茶盘,盘中只紫砂壶,壶周围环四个同款的小茶盅。个被放在文舒身前,袅袅冒着热气。

    文舒起身,眼睛看着勖扬君:「坐。」

    勖扬君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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