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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看刺刀 作者:淮上
来,你可这么办?”
韩越猛的个激灵,就像是突然从梦境中惊醒般,突然口气喘不上来,激烈的咳了起来。
这咳简直是惊天动地的,任家远慌忙扑过去给他拍背,被韩越勉强摇手制止了。
“我……我不能把他送医院去,”韩越又咳了几声,好不容易把那口气顺过来,整个人也下子完全的冷静了:“侯宏昌他爹妈是狠角儿,看人不行了,为了得到供词什么毒辣手段都能使。我得把他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侯家人要干什么,那得冲我来。楚慈他……他喜不喜欢我,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喜欢他,这个我老早以前就很清楚。”
任家远听得心惊胆战,半晌才迟疑着问:“……那胃癌晚期,已经扩散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我不知道,”韩越把脸深深埋进手掌里,声音听起来竟然有几分脆弱和绝望,“这个我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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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点燃的引线
这件事在韩越得知以前,还只是暗流汹涌蠢蠢欲动而已,在韩越得知以后,就下子点燃大炮仗了。
侯宏昌他们家和司令夫人几乎是同时间得知了楚慈被韩越从病房绑走的消息。司令夫人这下真是气得不行,立刻就要乘车来逼问韩越。
谁知道临出门前韩老司令突然接到裴志的个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知道韩老司令越听脸色越难看,挂电话后就立刻阻止了司令夫人出门。
当时侯宏昌他妈已经气冲冲往韩家来,准备跟司令夫人起出门去找韩越了。韩老司令把司令夫人拖到书房去把门关,厉声道:“你要是再跟侯家人混到起,别说你儿子的仇报不了,咱们家都得被你兜进去!”
韩老司令毕竟军旅生,年轻时脾气也格外暴躁,发起威来是很有威慑力的。司令夫人被震了下,气势下子低落了不少:“什么叫兜进去?我干了什么要把咱们家兜进去的事了?”
“你还好意思说!两年前我就告诉你离侯宏昌他们家远点,他们家做事高调又不知道收敛,迟早有天要出事!结果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老跟他们家人搞那些乱七八糟不上台面的事情,你以为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你说咱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这辈子血里火里拼过来了,黄土埋了半截脖子的人要那么钱干什么?!什么叫晚节难保,说的就是你!你要是想入土以后留世骂名,那行,你尽管跟侯家那些人搞去!别连累我死了以后盖不上国旗!”
这话已经说得非常重了,司令夫人几次想叫骂,都被韩老司令声色俱厉的压了下去,最终只能强撑着辩解道:“我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咱们这个家用不着你操心!你只管顾好了你自己就成!”韩老司令气得摔桌子,指着司令夫人的鼻子道:“侯家倒台也就是这两个月之内的事了,你要是想跟他们起倒,那就尽管去!你要是还想给自己留点脸面,就少跟他们块儿掺和刁难你儿子!”
司令夫人被骇了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只听砰的声巨响,韩老司令怒气冲冲的摔门走了。
韩越并不知道这段发生在韩家的插曲,为了防备司令夫人上门来闹,他特地调集了心腹人手守在自己家楼下,有风吹草动就立刻上去通知他。
时间情势格外紧张,几乎已经到了触即发的境地。
那天晚上把任家远送走的时候,韩越回到卧室去,发现楚慈已经醒了。
他的样子比起两年前来加的苍白和憔悴,隐约有种灰败的死气笼罩在他脸上,让人看了觉得十分的心惊。因为房间里比较暗,他动不动躺在床上的样子度让韩越产生了种不祥的错觉,但是紧接着他就发现楚慈其实还活着,因为他眼睛睁着,眼神十分清明安详,甚至可以称得上非常有神。
经过这么事情,韩越几乎已经痛到麻痹的心脏突然舒缓下来,就像在寒冷的冬夜里,突然浇上股温暖的热流。
那根紧张的神经立刻就绷不住了,他几乎当时就想跪下来,甚至想哭。那感觉混合着喜悦和悲痛,仿佛在明知道已经身处绝境的情况下,突然迎来了线虚幻的希望。
楚慈目光动了动,望向韩越,微微的笑了下。
韩越当时冲动得想握他的手,但是紧接着就强忍住了,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冷冷的问:“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楚慈望着韩越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光线还是错觉,他的目光十分安宁柔和,甚至还有些怀念的感觉。他们两人就这么动不动的对视了很久,突然只听很轻的声,仿佛是楚慈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韩越,我直在等着,这辈子最后再见你面……”
就这么简单的句话,韩越当时脸色都变了,喉咙堵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呢?
你明明知道我那么想保护你,为什么还头也不回说走就走呢?
你这两年中遭了少罪,遇到过少困境,有没有想过我在北京天天熬着,数着日子等你回来?
“我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朋友也大是泛泛之交,如果我死了,高兴的人只怕比悲伤的人要。”楚慈说到这里顿了下,大概是想起侯宏昌他们家,又缓缓的道:“你真应该让我死在医院里的。你现在把我弄回来,是因为你心里有气,觉得不甘心。你这样以后会后悔的。”
“……不关你的事。”韩越声音剧烈的颤抖着,听起来甚至有些狼狈,“我后悔不后悔,跟你点关系……点关系也没有!”
楚慈叹了口气,喃喃的道:“你还是把我送回医院去吧,我活不久了。”
他说完这句,精神已经十分疲惫,重新闭上了眼睛。
韩越在他床边了会儿,默默的盯着他清瘦苍白的侧脸,仿佛这刻时间突然凝固了。这间黑暗而温暖的卧室隔绝了世界,成为个脱离时间和空间的漂浮的存在,除了此时此刻无声的凝视之外,别无其他。
也不知道了久,楚慈平缓的呼吸沉沉响起,显然已经睡熟了。他现在精神非常不好,与其说是睡眠,倒不是说是在昏迷。
韩越几乎无声的退出了卧室,轻轻关上房门。
这刻他心里其实非常混乱,不知道该干什么。两年前他设想过无数遍,如果找到楚慈的话他会怎么办,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