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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逆命而行 作者:姜暖
心声,可这也仅仅是心声。
他的坏习惯在白芷这里都不好用了,他的浅尝则止,他的绝不深入都成了虚有,他看到了自己的贪婪,看到了自己的自私,也看到了自己对白芷不忍不强不弃的爱恋。
于是,他输给了那个执着的自己。
只因为,他爱他,极深。
人与人是不样的,或许有些人宁愿毁了心爱之物、心爱之人,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可南楼就是那个,看不得自己心爱之人面露点悲伤的人,所以,这样的性格,也注定了他的结局。
好在,他是濮阳南楼,没了白芷,他依然可以活下去,依然可以每天都笑,他疼身边的每个人,每个美好的事物。
只不过,又变回了没有心的那个南楼。
白芷离开的年之后,南楼成亲了。
他娶了个不算倾城的女子,可那女子却很懂他的心。
他记得,与女子相遇的那日他曾放飞的白鸾鸟回来过,就落在山庄的高塔之上吟唱,清脆缠绵的声音像似在告诉他,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也像似在与他永世诀别。
南楼曾问那女子:‘倘若我永远不让你走进我的心,你可愿?’
女子这样回答他:‘我愿,因为我只想守在喜欢的人身边而已。’
你看,这便是南楼想要的,他知道自己的残忍,知道自己的自私,他本以为世间不会有如此宽容的人,就算连他都做不到,他宁愿与白芷此生不见,也无法守着个心中系着别人的人,可这女子,能。
南楼大婚那日,整个眉城都为之庆祝,而十薇也出现了。
她问他:‘既然什么人都可以,为何我就不行?’
他回她:‘因为你我是同类人。’
她问他:‘你不爱我,当年为何要花重金买下我?’
他回她:‘……因为白芷那时候唤了我‘南楼’。’
是啊,那是白芷第次唤他的名字。
而十薇和他南楼样,都是无法甘心只守却不求回应的人。
就像他不想看到守着白芷而疯掉的自己样,他也不想看到有天被自己逼疯的十薇。
十薇走了,从此再没有出现,走的时候她没哭,就笑着告诉南楼:
‘若比可怜,你甚于我。’
……
洞房花烛夜那晚,南楼要了女子,他许她,这世,只娶她人,再不纳妾。
南楼做到了,他再未流连在其他美人之间,也再未纳妾,而那女子说的话,也做到了,她从未踏入南楼的禁区,也从未要求过南楼为之做什么,没主动献媚于他,他们相敬如宾,从不争吵,甚至被世人传成最举案齐眉的夫妻。
两年之后,南楼有了个儿子,取名为濮阳来生,来生聪明,也很孝顺。
来生八岁那年,无印来了,分别了十年之久的人在他面前,让他差点认不出来,无印变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王者的霸气,无印告诉他,他回了司城谷,接任了司城谷。
南楼不解,他甚至差点脱口问出‘你回来了,那他呢?’,是啊,无印回了司城谷,那人呢?是不是又会孤零零人,是不是又满身疮痍,暗自伤心呢?
可他终是没有问,而南楼离开的时候,告诉他,白芷为他的儿子亲手做了个风筝,说是祝你儿扶摇直上大展宏图。
他淡笑道谢,送走南楼之后,他拿着角鹰的风筝缓步在长廊之上,看它的每个支点都糊的结实细腻,看它长线坚固任狂风摇之不断,也看它画笔如流角鹰栩栩如生。
可这风筝,却换来,来生第次撕心裂肺的哭。
来生喜欢这风筝,他说很有男子汉气概,所以每天都把玩很久,可终是有天,南楼不知哪里不对劲儿了,当他看着那角鹰在空中自由盘旋时,心中竟如车碾般难受,他猛地飞身用长箫将风筝线击断,任风筝随风飘走,落在不知名的何方。
来生愣了好久,最后还是哭的稀里哗啦,那是南楼第次见来生哭的这般厉害,可他只是看着孩子哭,却不知道如何劝慰。
这是他的鬼迷心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释。
那刻,他只想让它飞走,飞的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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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山庄有个院子,那院子曾是濮阳南楼的旧居,除了偶尔来打扫的玉青,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踏入过,连南楼他自己也没有踏入过。
其实,他的妻子曾在次周公之礼后主动吻过南楼,就那次而已,但是南楼还是躲开了,于是她问了句,为何有了这般亲热却不曾亲吻?
女子不曾想过,这个问题,成了他们相敬如宾的夫妻间唯的深痕。
南楼风流,曾与不少女子有过肌肤之亲,但是他的唇,从未给予过任何个女子。
不是他洁癖,而是觉得,亲吻,是件很神圣的誓言。
这是他的偏执,也是他的坚持。
而他这生,唯的吻,就给了白芷。
后来,他再找不到亲吻别人的欲望。
其实他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别人覆盖过自己唇上的记忆罢了,所以,他就装成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坚持这个偏执。
司城谷依然是武林的第势,听说司城箜隐居了,没人知道他在何处,听说现在的司城谷主司城无印,成了超越他爹的武林第人,而从未听说司城无印娶妻,也从未让女子踏入过司城谷,可数十年后,却有人继承了司城谷。
所以,世人只传,司城无印在司城谷藏了个绝世美人,为他出谋划策,为他生了后人。
南楼与无印交好,他自然知道是无印领养的孩子,而他的濮阳山庄也依然稳坐武林第二势,他的儿子来生也是绝不逊色于司城谷新任谷主的豪杰。
南楼活到了八十八岁,他没有任何急病身体也健壮,可他仅仅活到了八十八岁。
他离世前的那日傍晚,去了从未踏入的旧庭院。
里面的每草、每木都是原来的模样,原来白芷离开时候的模样。
是他吩咐下人这般维持的,维持着他的记忆。
老了却身姿依旧挺拔的南楼抚过那人坐过的椅子,抚过那人曾经用过的茶具,然后躺在那人躺过的床上。
他闭着眼,数十年间第次解开自己尘封已久的记忆,然后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那人的大眼,那人的红唇,那人的举言、怒笑。
他还记得那人的唇瓣味道,只是触感有些模糊了。
白芷……
白芷……
白芷。
这两个字尘封在他心中数十年,从未被提起,也从未梦见,现在,他终于可以尽情的去想念,尽情的去喃喃。
他做到了与那人此生不见,做到了只娶女子人,也留了优秀的后人壮大濮阳山庄,他的生毫不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