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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绻 作者:金九卿
卯时父皇就带兵启程去渡邑关啦!”
温弘景愣了,许久才浅浅的对傅桓奕笑了下:“谢太子殿下告知,既陛下不在,那我先回宫了。”
说完就失魂落魄的回了儒清宫,也不顾太子殿下在身后唤他。
温弘景伤怀,他想不到,傅盏竟能狠心在出征之前不见他。他们年情谊,竟像是假的样。
他是不知,自己醉后说了伤傅盏的心的话。他那样恳切的希望傅盏不要喜欢他,他在他怀里哭——傅盏从未见到他哭,因而只能应他,可又实在做不到,便想了下策,狠心不见他。
这不见,是长久的,也不能因为想念就断了坚持,也不能因为他要出征就破了决心。便伤心也好,痛苦也好,只能忍下,谁教自己应了。
入夜兵马歇在荒郊,搭了帐篷,陛下人歇在处,帐篷外是士兵守着。
傅盏睡的浅,朦胧中觉得有人靠近,登时睁了眼,捉了来人的腕,待看清了模样,却是惊住了。
他怔怔的松开了来人的手,轻声问他:“你怎么在这?”
温弘景面无表情,凉凉的说道:“想来就来了。”
“你……”傅盏踟蹰开口,却是被打断了。
“闭嘴!”温弘景蹙眉。
傅盏惊了,他简直不敢相信温弘景竟这样对他说话。温弘景是顽劣,又向来与他亲昵,不拿他当皇帝害怕,却从来不这样对他说话。傅盏长他这么,被他这样说,少有些怒,可不等他皱起眉,温弘景又向前了步,坐进了他怀里。
他是气他的,他愤声说:“傅盏,你都不与我道别吗?”
“又不是不见……”傅盏换上了心虚。
“你都不见我数月了!”温弘景抬头,瞪他:“我是不懂,我哪里惹了你,你要这样?”
傅盏终是皱起了眉,他缄默,过了会才道:“你那日醉酒,让朕不要喜欢你了,朕做不到,只好不见你。”
温弘景惊诧,片刻才略羞惭道:“那……有用吗?”
傅盏看他,眼里是情意绵绵,他展了眉,笑着道:“想来是无用,不见你,朕是思之如狂,见你,似是情不自禁。”
温弘景有些红脸,他撇过脸,悄悄说:“那还是见吧。我醉酒说的都是胡话,你不要当真。我,我且再想想。”
句话说的是颠三倒四,傅盏听不太明白,便问:“想什么?”
温弘景状似有些慌张,他抿了抿唇,说:“我想想,我想想,你,你不要问,早些回来就好。”
我再想想,我要不要喜欢你,可不可喜欢你,日后能否与你天长地久,白头偕老,你不要急,你且再等等。
那夜温弘景也不能留,天未亮便要回宫了,临走前还似是无意地说:“我上回见了尹妃,她肚子好大了。”
傅盏尴尬地回他:“那日疏忽……”
“和我说作甚?你后宫众人,不是尹妃也是贤妃淑妃什么的怀胎,我才不管。”言罢是好似大气的头也不回上马走了。心里却是愤愤地想:我日后也娶了妻,生个十个八个的,要你伤心去。
白驹过隙,是载过去,也不见傅盏回宫,只偶尔有书信,千里迢迢送来儒清宫。
送信的士兵是传旨要粮的,顺道替陛下送了信,接了温弘景的回信,又要匆匆往关外赶,都带不得句话。
回营的时候皇帝细细的问景王爷近况模样,士兵巨细无遗的答了,说王爷又高了些,没有瘦,模样却是不敢说,只模模糊糊的道还是从前那样。
傅盏便放心了,转去与众将军商讨战事。
又是夜里,半年前的荆陈幽都,现今的大启幽郡,傅盏在郡府歇息,梁上有人踏风下来。
今非昔比,来人近年苦练轻功,而今轻功是比之彼年是好上许了,静悄悄的上前,傅盏是半点没有发现。
他又拿了安神香,燃了柱在床头,许久后确定傅盏暂不会醒,才翻身上榻,仔细瞧这个年不见的人。
瘦了些,黑了些,却是英武俊朗。
温弘景凑上了前,伸了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又点了点他的唇,轻轻地笑了声,忽然吻了上去,然不过几息,又羞着退开了。
后又轻轻地对在睡梦中,人事不知的傅盏开口:“我那日做梦梦见了你,醒来羞得不行,又想你的紧,便来找你了。你不怪我吧?可我羞于见你,便只好这样见你。你想不想我?”
接着又靠在他怀里,拍了拍他的胸膛,叹了口气:“你要直喜欢我才好,你要爱我,要疼我。我不与你后宫女子争宠,所以你要护我宠我。我受不得气的,我要是气了,会打你的,会搅得你后宫天翻地覆。”
且又笑了:“我是不是像个女人样?可我对旁人不这样的。那日柳师骂我,说我是仗着你宠我,想来大抵是这样的。”
他个人讲了许久,时至夜半,怕傅盏醒来,便恋恋不舍的走了。出了郡府,骑上马,却不是回宫的路。
拾
十几日后,傅盏接到宫中来信,他正不解,展开信件来看,霎时仿佛心如死灰。
是小小的篆体,上书十余字:我出宫了,你且安好,早日得胜。
前面写傅盏亲启,最尾属上温弘景。
傅盏细细看了几遍,最终苦涩笑,又将这封信折好,放入怀中。
他走了,只留了封信,倒是可惜,没再见他面。
又是年,大启得胜归朝。
也不过两年时间,大启军先是破了荆陈,再是将南晋逼的节节败退,着实了得。
是日,傅盏披甲回朝,行至宣宁宫。想了想,留下身后众人,转去了儒清宫。
儒清宫主人离宫年,宫里是冷清了许,来来往往的只有打扫的宫人。
傅盏去了儒清宫后殿的小花园,温弘景的贵妃椅还在那里,年没人坐,落了不少灰尘。
傅盏立时唤了宫人来:“景王的贵妃椅落了这么灰,你们没瞧见吗?”
宫人战战兢兢,忙跪下求饶。
傅盏心下有些累,也不想责怪无辜宫人,便挥挥手,让她们去扫了就是。
后又去了正殿,温弘景住的屋子。屋子里倒是从前模样,干干净净的,宫人也不敢乱动,只依规矩扫了干净就是。
看了许久,傅盏心底突然泛起无力,是无可奈何。
到底只叹了口气,负手出了儒清宫。
来年开春,过了元宵。
翌日申时,傅盏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桌案上点着灯,忽然进来阵风,吹得案上的灯明明灭灭。
傅盏捉着朱笔,头也不抬地问:“怎么有风?”
道清朗的声音答:“自然是有人进来,开了门,才有的风。”
傅盏听到,猛地抬头,便与面前的人四目相对了。
他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