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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绻 作者:金九卿
了,明明眼也是那双桃花眼,唇也是那两片点绛唇,却是不样的。
他从前是华服披身,腰上挂着君子剑,发髻也梳的端正,虽整日没个王爷的样子,却也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孩子的天真。如今是身着袭黑衣,金线滚边,暗灰镶纹,腰上别的是柄软剑,又缠着条墨色的鞭子,那鞭子虽不粗壮,倒看得出力道。他就在门边,倚在框上,双臂环胸的看着他,是眼里含情,嘴角微扬,仿佛江湖浪子。
“你来了。”傅盏放下手里的朱笔,朝他微笑。
温弘景也笑,他提步向前,边走边道:“你该说,你回来了。”
傅盏颔首:“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温弘景点点头,而后他抬抬手,示意侍监出去。
侍监看了眼傅盏,见他没说话,便都出去了。
他又走到了案前,手撑在案上,用力,便坐了上去。
傅盏挑眉,觉得眼前的人为胆大了。
温弘景却仍是笑,他又俯身,凑近傅盏,捏着他的下颌问他:“你想不想我?”
“你……”傅盏想斥他,看了眼他含笑讨喜的模样又舍不得了,便老实的答了:“想。”
温弘景笑弯了眼,他贴近傅盏,轻吻了他下,说道:“那你娶我吧。”
傅盏震惊,他觉得自己大抵听错了,那触即放的亲吻也不像真的,他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你适才……说的什么?”
“我说,你娶我……”
“好!”傅盏还未等他说完便应了。
他忽然起了身,吓了温弘景跳。
“来人,传令给司天监,择吉时,朕要立后。”
“傅盏,你做什么?”温弘景从桌案上跳了下来,被他惊了。
“娶你。”
温弘景看他:“你要立我为后?”
“是。”傅盏不敢看他,他现下太过欣喜,瞧他眼便觉得心悸。
温弘景慌张:“可百官不会赞同的,我……你娶了我就可以了。”
“不好。”傅盏镇静下来,他捉了温弘景的手,认真的看他:“你先是大庆皇帝,后是景王,朕立你为后都觉得委屈,怎么可让你与旁人样。你是朕……我爱的人,你答应嫁给我,我已觉得荣幸。”
温弘景有点脸红,又好像吃了蜜,心里十足的甜。
他伸手抱住傅盏。
傅盏也环住他。
他想问温弘景,怎么他突然要嫁他,他明明走了,却怎么又回来了?却不敢问,怕得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他只静静的环住他,感受他在怀里的温度,便觉得知足。
不想温弘景先说了,他在他耳畔,缓缓地开口:“我花了两年的时间,看遍了大启名山大川、各色风景,也见了许有意思的人,已是满足了。且我又想你,便回宫了。”
“甚好。”傅盏轻笑。
“嗯,”温弘景捏了捏他的耳垂,又说:“我刚知道你喜欢我的时候吓坏了,我是男子,你怎么能喜欢我呢?后见你那委屈的模样又是心疼,便想着,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好了,可等你不理我了,我却只有难过。我还想着,是没有了我的蘅之哥哥了,才这样伤心。可不是这样的,我原是喜欢你的,那次去寻你,见尹妃大着肚子,我真是要气坏了,可你不知道,你还要走。”
“我错了。”傅盏道歉,有些心虚,可又因他的那句“喜欢”有些欣喜。
“是,你错了。”
可他心里想:你没错,你只是在尽力满足我的愿望,你已经这么好了,我不怪你的,我从未怪你。
我只会爱你。
翌日傅盏令人宣旨,要立温弘景为后,果然百官非议。
仿佛温弘景做了天大的错事,他们在朝堂上骂他以色惑人,说他不知廉耻,忝为大庆温氏后人。
傅盏先是听着,后委实厌恶,便止了他的言语。
他顿了片刻,压了心底的怒气,才平静地说道:“朕登基七载,在位不敢说文成武德,倒也做了些事。于外,破了大庆、荆陈两国,逼退南晋二百里,于内,是海晏河清,便勉强算是有功吧。今日朕仗着这点点功绩,胆大越过母后,立弘景为后,不想却得众爱卿如此异议。想来众爱卿是觉得,朕无功无德,大启天下是有诸位才有的天下了?”
百官忙跪地称不敢。
傅盏便点点头,嘲讽道:“朕也觉得,朝廷二品以上官员是忙着联姻结好,半年前朕才肃清大半,想来也是无力为大启建功的。”
百官加惶恐,生怕傅盏再翻旧事,寻他们的错处。
可傅盏却不想此时事,只想着吓吓他们便是了。因此放过了他们,转而接着说立温弘景为后的事。
朝臣这下不敢有异议。
八月十七,佳日,巳时,吉时,宜行册封大典。
温弘景身大红喜服,喜服的襟上是对凤纹,腰带是龙凤呈祥,都是江南顶好的绣娘针线缝的,衬的温弘景是雪肤纤腰,煞是好看。只是原来的皇后冠服是凤冠霞帔,温弘景身为男子,自是不需要凤冠的,傅盏便特命人做了顶镶金珠冠,供他束发来用。
傅盏觉得委屈他,给他配的衣饰都是顶好的,各项殊荣也是比先众位皇后有余。先众皇后入宗牒,都是傅某氏后加闺名,傅盏却是将温弘景的名讳加在自己旁边,是写的大庆温氏第七代孙弘景,字云清,元熙帝皇后,号仁景,再是生辰详尽。
便这样日忙碌,入夜又设宴邀百官同庆,至深夜两人才同回宣宁宫。
“好累,我要歇息了。”进了殿,屏退了宫人,温弘景解了冠,褪了凤袍就想往榻上倒。
傅盏拉了他起来:“要先喝合卺酒。”
“好吧。”温弘景只好给自己斟了杯酒,与傅盏道喝了。
又听傅盏的,与他各自拿起束发,用红绳绑在起,剪了下来。
再是宽衣解带。
温弘景赤红着脸,看傅盏褪了外袍,中衣。
“你做什么把衣服全脱了?”
傅盏也有些耳红,他拉过温弘景,替他宽衣,再说了两字:“洞房。”
“哦。”温弘景的脸越发的红。
他其实是知道的,他也不是十四岁,不会学当年,什么也不懂的往傅盏的膝上坐,嚷着要与他同榻而眠。但他也未想到这事,他只是想,自己要嫁给傅盏,要与他白头偕老,洞房什么的却是没有想过。如今到了,只是羞涩。
所幸傅盏温柔,被翻红浪,浓情蜜意,夜竟也这样过去了。
醒来是天明,大婚三日不用早朝,倒是便宜了傅盏,能让他难得好好歇歇。
他先醒的,看了眼怀里睡的正甜的温弘景,觉得胸口是满满的喜悦与餍足。
他吻了吻他,又吻了吻他。
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