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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绻 作者:金九卿
他吵醒。
温弘景伸出手,堵住了傅盏的嘴,迷迷糊糊地骂他:“不要吵我!”
傅盏温顺的允他:“好。”
他直盯着温弘景,看不到窗外。
外头是艳阳高照,桂花飘香,宫人不敢打扰,都在殿外忙碌,殿内只傅盏和温弘景躺在龙床上歇息。
那艳阳和馨香便也是他们的。
他们的床头是燃了夜的龙凤烛,至此时都未燃尽。
远些小榻上是龙袍凤帔,整齐的叠好着的。
再远些是桌上的凤印,前日晚上傅盏亲手交给了温弘景,道的还有他已故的母妃留给他的玉玦。
然后是渐渐大起来的日头,沿着窗进来,溢了满室的光,显得热闹又和煦。
又像是预示日后岁月合满,长乐安逸。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了 好开心!
番外
皇帝娶位男皇后确实为人诟病,年两年如此,三年四年便好些了,毕竟天家的事与百姓何干?再者陛下在位,百姓安居,也不是没有后代,便娶了位男后又如何了?且这男皇后再低调不过了,连后宫之事都是不管的。
是立后四年之后,皇帝欲再御驾亲征,此番是北上,攻胡羌。
皇后已成熟了许,是俊美的青年模样,性子又愈见温和。可夜里躺在床上,听枕边人说,要去北上攻胡羌。当下便换了张脸,露了本性。
他长眉倒竖,瞪了眼傅盏:“不许!”
傅盏忙讨好,哄着问道:“怎么不许了呢?我从前也上过战场……”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从前你是我的丈夫吗?”温弘景反问他。不等他说,便又道:“从前你是我哥哥,我不敢拦你,现在你是我丈夫,我只以你安危为先!”
傅盏忍不住,扬唇笑了,抚着他的背劝:“不会有事的,你信我好不好?”
温弘景想了想,道:“你去也行,我起去。”
傅盏皱眉:“不可,若有万如何?”
“我放心不下你,不亲眼见着不安心。况且我武艺不差,也能帮你帮。”
“不好……”傅盏要再说,却被温弘景打断了。
他捏着温弘景的脸,道:“我定要去!你去征战,怕又是二三四年,你都不想我的吗?”
傅盏抬手握住温弘景捏自己脸的手,笑了:“想,不说二三四年,就是二三四天也想的。”
“那不就是了?我也去,省的你想我,”又甜甜笑:“也省的我想你。”
傅盏胸中热,翻身抱住温弘景,低身凑近他,含笑问他:“是吗?你不见我会想我吗?想?”
温弘景抬手环住傅盏的背,仰起头吻了他下,道:“极想,恐要夜不能寐了……”
傅盏被他说的有些情动,手探进了他的中衣,轻抚道:“那今夜且不要睡了吧。”进而吻了他的唇,又伸手扯下了床帏。
半月后携军北上的时候也没说带上了皇后,只让他穿着兵士的衣服假装成士兵随在自己身旁,省的那群迂腐百官又嘴,说皇后该待在后宫之类。
夜里自是抱着皇后道睡,两人随意惯了,时也没想起不是在皇宫。直到兵士之间谣言四起,说陛下随身伺候的那个漂亮的士兵趁皇后不在,勾引陛下,陛下竟也宠幸了他,竟是忘了远在宫中的皇后娘娘。又悄悄地说,怕是日后娘娘要失宠了,细细想来,这皇后倒也可怜。
说的温弘景夜里偎在傅盏怀里笑:“哎,陛下,我日后要失宠了,你不要把我打入冷宫啊。”
傅盏斥他:“净是胡说!”
温弘景捏捏他的耳垂,问:“想我也不会失宠啦,你这么爱我。”
傅盏笑:“知道还胡说。”
“嗯,就是知道才胡说的,要是不知道,便也不敢胡说了。”
这场仗打了三年,启军步步紧逼,终于打到胡羌皇城,然它本已是囊中之物,不想胡羌上将军拼死搏,趁傅盏不察,给了他个重伤。
醒来时第眼就见到自家皇后面色苍白的坐在榻前看着他。
“弘景……”傅盏唤他。
温弘景下便掉了两颗泪,他颤着声和他说话:“蘅之,你睡了好久了。”
傅盏虚弱的冲他笑:“惹你担心了。”
“你再不醒,我都要断了你御医的手了。”
傅盏失笑:“断他们手做什么?”
“都救不醒你,要双手有何用?”
傅盏探出手,捏了捏温弘景的手指,说着:“幸而你皇位没坐久,否则还不成暴君?”
“你要是我的皇后,何止做暴君,我还该是昏君。”
“那就是我的不贤了,瞧瞧你,做我的皇后是又贤又德。是我比不上你。”
温弘景笑了:“你是哄我。”
“没有,我是真比不得你。”傅盏温和笑,面上眼里,是千万分的真挚情意。
温弘景笑得深,他翻过手,握住傅盏的,转了话题,煞风景地问:“你不要做皇帝了,好不好?”
傅盏愣,后还是笑着应了:“好。”
温弘景俯身躺下,与他靠着,道:“你不问我为什么?”
傅盏抬了另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不问,你想做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当初说好的。”
温弘景往他那靠了靠,说了他的理由:“我不想再胆战心惊了。我原就想着,要见你统五国,而你先后破了大庆、荆陈、南晋和胡羌,已是统五国了,我也满足了。可细想,虽是解决了外患,却还有内忧,你事事操劳,总有坚持不下的时候,到那时就晚了。我所求不过你平安长寿,然你当皇帝,总免不了操劳,长久总会折损身体,我舍不得。”
傅盏低头看他:“那我回去就退位给奕儿,与你做双普通爱侣,陪你游历天下可好?”
“好。最好不过。”
元熙十四年冬,熙帝退位,太子桓奕登基,号敬启。
大启城墙之上,太妃尹氏在那里,身披华服,头戴金珠,有微风拂过,吹起了她的衣袂。她看着远处共乘骑的傅盏和温弘景,有些出神。
她的身侧是新帝傅桓奕,是她的长子,是她的心血。
而新帝开口感叹:“父皇和弘景真是恩爱,这么些年,父皇都独宠弘景人。”说完才想去身旁的母亲,怕惹她伤心,忙转身去看她脸色。却见她也不甚伤心的样子,便有些疑惑。
尹太妃察觉傅桓奕的眼神,也转过身看他,进而微微笑,道:“七八年,倒也习惯了。你父皇爱独宠温后,我只能羡慕。他不厌弃我,还向来对我尊重,我也是感念。况且他不要我,我还有奕儿,后世百年,有奕儿孝顺跟前,也知足了。”
傅桓奕笑赞:“母妃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