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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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视觉冲击力时让武独说不出话来。段岭又不住朝武独怀里钻,武独登时口干舌燥,先前说的什么都忘了,只是抱着他躺上床去。

    “你就是……欠收拾……”

    “唔啊啊……别……”

    武独足足夜,把场子讨回来后,心道算那厮跑得快,否则定要他假死变真死。直到天亮时,段岭才疲惫地睡着。

    翌日,段岭的精神恢复了许,也开始有说有笑了。武独虽然不乐意,却只得安慰自己,算了,还活着也有活着的好,免得成天要与个死人争。

    “磬儿在里头吗?”

    三天后,段岭来到宫外。

    “在的。”昌流君已不再穿夜行服,也解了蒙面巾,说,“你要见见他不?”

    巷内停着辆马车,段岭只是远远地看了眼,没有说。

    “算了。”段岭交给昌流君叠银票与朝廷特批的通关文书,说,“你们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昌流君解下佩剑,递给武独。

    “下任,我已经不能再传了。”昌流君说,“只得交给你了。”

    武独说:“我看着办吧。”

    “那,陛下那边……”昌流君欲言又止。

    “你会告诉牧磬真相吗?”段岭问。

    昌流君犹豫不决,段岭说:“告诉他吧。”

    昌流君长叹声,重重点头,又说:“你不与他见见?”

    段岭摆摆手,昌流君似乎下定决心,转身跃上车夫位,驱车离开。

    段岭与武独上了城门,眼望江北平原上,昌流君赶着马车,缓缓离开。

    “王山呢?”牧磬撩开车帘,问,“我爹怎么了?”

    “嘘。”昌流君说,“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听我的,不要再问了,乖。”

    牧磬虽然被软禁在宫中,连着近十天没有任何消息,却也隐约猜到了,他的眼眶红了。

    “你爹没死。”昌流君说,“而且我担保,你爹不会死,放心吧。”

    “你说真的?”牧磬说,“那我姑呢?”

    “嗯……你姑……难说。”昌流君说,“总之不要问了,听话。”

    牧磬怔怔看着昌流君,突然说:“我是不是只有你了?”

    “是,可你还有我呢。”昌流君说。

    马车渐行渐远,段岭靠在武独怀中,彼此依偎在起,昌流君离开时,他想起的却是郎俊侠。

    他本以为这些日子里,会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哪怕只是留下阵风,个影子。但他始终没有来。

    但无论如何,他还有武独,他抬头看向武独。

    “又想你爹了?”武独打量段岭,问。

    “没有。”段岭笑道,“只是想你了。”

    他牵着武独的手,与他同回宫去。

    静夜之中,牧旷达身处阴暗潮湿的天牢,被折磨得痛苦不堪,不住发抖。

    “殿下!”

    “殿下不必亲自进去,我们将犯人提出来就是了。”

    “不碍事。”段岭躬身进入天牢内,身后跟着武独,沿着潮湿的台阶走下去。

    牧旷达身囚服,须发灰白,仿佛老了近十岁。

    “王山。”牧旷达笑了起来。

    “师父。”段岭说,“谢谢你直以来的栽培与教导。”

    牧旷达喘息,说:“你们李家,永远不会……”

    “你想知道磬儿的事吗?”段岭打断了牧旷达的话。果然,牧旷达静了,浑身发抖。

    “我把他送走了。”段岭说,“明天你就要行刑了,特地来告诉你声,安你的心。君无戏言,以我大陈列祖列宗之名发誓,我没有杀他。”

    “谢……谢谢。”牧旷达颤声道,“谢谢你,王山!”

    “但太后我救不了她。”段岭说,“就这样吧。”

    牧旷达老泪纵横,跪坐在地,戴着手铐与脚镣,哭了起来。段岭本来是想告诉他,牧磬并非他的亲生儿。来前想起他的杀父之仇,简直要在意志上对他千刀万剐,才能泄心头之恨。

    然而当他看到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终于还是不忍告诉他真相,转身离开。

    武独又了会儿,怜悯地审视牧旷达。

    “不要再下毒了。”段岭在牢房门口道,“他明天就要死了。”

    “知道了!”武独说,“还有几句话想说,你先上去吧。”

    牧旷达怔怔看着武独。武独待段岭走远后,说:“嘘,牧相,牧磬他是昌流君的儿子,否则你以为昌流君为什么对你忠心耿耿?自己想想?”

    牧旷达:“……”

    “看开点吧。”武独说,“后会无期。”

    武独也转身走了,牧旷达瞪着眼睛,半晌喘不过气来,末了歪,靠在墙上,不住抓自己胸膛。

    翌日午时,阴雨绵延,牧旷达半死不活,被关在囚车中,披头散发,押向长街。

    段岭坐在马车里,听见外头人声鼎沸。车停了会儿,武独身黑色锦袍,十分潇洒,上车来坐下,与他同去监斩。

    “他们在做什么?”段岭问。

    武独答道:“义愤填膺,拦路要杀老头儿。”

    “不可能吧。”段岭说,“应当是想拦下囚车,为他喂水。”

    武独不说话了,段岭就知道是这样,说:“牧相身为丞相,我敬他;只能说,他碰上了我。”

    武独说:“原以为你会生气。”

    “不。”段岭答道,“正因如此,没有他的大陈,我才不能输。”

    午时三刻,段岭坐在远处的天下第摊楼上喝茶,听到监斩官喝道行刑,百姓大哗,知道牧旷达已被斩首,遂叹了口气。

    有时候,死去的是人,而活着的是精神,还是信念,段岭实在很难分清,是友还是敌,在此刻仿佛已变得不再重要了。

    “蔡闫!”监斩官喝道,“假冒太子,凌迟——!”

    人声鼎沸,迁都以后,这是第桩凌迟案,凌迟官将蔡闫的衣袍剥了个精光,现出他瘦骨嶙峋的身躯,手持把磨得锋利无比的刀,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往下掠。

    蔡闫闷哼声,口中被塞了麻核,以免他咬舌自尽。

    聚集的百姓越来越,蔡闫起初还想忍着不吭声,不过百刀,便痛得狂叫,全身被片得血淋淋的,地上都是皮肉,那凄惨呼号如同厉鬼,痛苦不堪。

    “百十六!”监斩官报凌迟刀数,凌迟处死极有讲究,共三千六百刀,将他全身剔肉剥皮,挑筋削骨,还得喂下特制的强心保命的药,让他活着接受这人间酷刑。

    “百三十九!”监斩官报道。

    段岭与武独对坐,沉默,听着蔡闫传来的凄厉惨叫。

    数到“千百二十”时,蔡闫浑身上下已再没有块完好的地方,全身血淋淋的,已成为个剥皮般的血人,头皮尽去,额上、脸颊上的血管还在跳动,眼睑被割去,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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