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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 作者:禅狐
言又止的样子,迟疑良久才跟他说:「东莺他没走,只是不方便见人。你若想见他就随我来吧,让他自己跟你说也好。」
源翁带宋镶到间小木屋,周围栽植不少花草树木,屋前还有个小池塘,环境清幽。源翁在屋外喊人,说是宋镶来找,屋里传出东莺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源翁朝宋镶点头,自己就转身走了。宋镶推开门进小屋,屋里坐着个满头罩黑纱的人,驼背缩肩坐在摇椅上,露出袖外的皮肤都泛红、脱皮,甚至还长着像疣的突起物,屋内的空气沉闷压迫,倒是没什麽古怪的气味,只是气氛令人不舒服。
宋镶看着那头罩黑纱的人有些紧张,担心询问:「主人?你是主人。」他感应到对方的气息,匆匆跑过去蹲在椅子旁边握住那双手,在他印象中触感细滑好看的手变得粗糙发皱,而且黝黑夹带点点细小黑斑。
东莺立刻抽手说:「别碰我。」
「主人。」宋镶仰望东莺的表情像是受尽委屈,好像被抛弃的幼兽样可怜。「你怎麽了?」
「妖毒意外反噬,加上我这身体本就是屍骸拼凑的,而且温玉鹤不在,也无人有能耐保我不受毒性侵害,所以显露了屍骸部分的样子。很丑、不想让人见着,就让源翁找个地方让我静养了。特别不想被你看见,但是,趁这机会与你说清楚也好。」
「主人!」宋镶抓住东莺手臂叫道:「我不走。不管你变得怎样我都不走,昨天不是才说过,你都不信我。」
东莺冷笑,他说:「不走又如何?」
「我要照顾你,陪伴你啊。主人不是说想要我陪伴?还说……喜欢我麽?那不是真心的麽?」
「但是我变得又丑又没用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带着你四处游玩,也不能给你买好玩、好吃的,什麽都不能为你做,就只是个很丑的废物。」
「没关系,我不觉得主人是很丑的废物。要不这样吧,我们起当花草树木,我变回棵藤树陪你,你爱妆扮,我用我的花来妆扮你呀。以前主人救我,我又还无法变幻成人形的时候,也只是巴掌大小的盆栽,是主人日夜照料,我才能茁壮,那时我不也是什麽都做不到的废物麽?」
东莺沉默许久,盯着殷殷注视自己的宋镶说:「可是我喜欢你,我想要你,难道你也想要我了?我都成了这副丑样。」
宋镶低头噘唇,支吾半天,东莺接着道:「呵,不必再逞强了。我救你是我乐意,也不用你来报答。反正我也睡过你了。」
「不是的、不是逞强。」宋镶慌忙抓住东莺的手臂解释:「我是不知道该怎麽做才、嗯,我也喜欢主人,只是这种时候告诉你,恐怕你会当是同情吧。再说主人又不见得就样喜欢我,你的喜欢也是和对待其他人样,要不怎麽会说这种话,睡过就不新鲜所以不稀罕麽?」
宋镶越说越伤心,皱着脸又要哭起来。东莺叹息,摸他头说:「好啦。相信你了。你真喜欢我?」
「嗯。」
「怎样的喜欢?」
宋镶低头,抬眸觑着东莺要求道:「你先答应我不能生气、不能罚我,我就讲。」
「好,答应、都答应。讲吧。」
「比喜欢晓晓还喜欢主人,喜欢得想跟主人身体连在起,都不分开。想碰主人、想亲你,也想做很事,但是不要别人。我,我……」
东莺看宋镶有所顾虑,紧张不安得很,点头示意他继续,宋镶就接着说:「从前喜欢晓晓的时候,喜欢到就算受了伤也要另辟秘境,弄个地方把晓晓藏起来,让谁都找不到。你可能会取笑我吧,可是我就爱独占喜欢的人事物,我那麽喜欢主人,当然也希望主人只能是我的,现在变丑也很好,这样就没人跟我抢了。」
东莺看着宋镶真诚天真的笑容,无比恳切的表白,心虚又心怜的笑了下,摸摸宋镶的脑袋,接着把黑纱摘下来,那头脸着实丑陋,不仅仅是布满皱纹、浮肿,而且眼突嘴歪牙暴,样子是无法言道尽的扭曲。宋镶并不意外,还对东莺微笑,只是东莺接下来的举动就令宋镶失了笑容,因为东莺开始揉脸,把那张假人皮卸下,连手上的皮肤也是假的,甚至也不驼背、瘸腿了。
宋镶呆愣半晌,愕然视之,张了张嘴说:「你骗我?」
东莺用那双好看的手握住宋镶双手,真诚温柔告诉他说:「就这次,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是什麽样的──」
「骗子!」宋镶抽手退开,面有愠色。「大骗子!」
「以後不会了。可是我真高兴,原来你是如此爱慕我麽?这样我又怎能放过你。」
宋镶还在气头上,扭头要走,木屋的门却自动阖上,任他施法破坏都无法伤损半分,他不敢置信回头瞪人,东莺笑得温和无害跟他说:「没用的,这里我已经布下几重禁制,外面也不可能感应屋内的动静。除非你杀了我才可能出得去了。或者是,你接受我。」
宋镶愣怔,听东莺最後那句话像是表白,火气顿时消了大半,但仍不愿就这麽妥协,咬牙抱怨:「你害我担心死了,怎麽能骗人。怪不得,怪不得你说自己虚弱严重,有着你的印记的我怎麽没有什麽感应,结果是骗人的!」
「对不起。」东莺走近跟他赔不是:「是我不好还不成麽?我这麽做也是因为想知道你对我是什麽心思,因为我也样喜爱你呀。」
东莺转头挪开视线,宋镶也疑惑随其目光看过去,东莺蓦地个箭步上前将宋镶拽到怀里,那少年惊得两手不停推挡也无法撼动自己的主人,只能不知所措和主人对看。
「抓到你了。」东莺轻笑,往宋镶唇间亲啄,趁着宋镶呆掉又含住宋镶的耳朵,箍牢少年的双手开始游移、爱抚,搓热少年的身躯,以最快最老练的手法撩拨情欲。
宋镶被含舔耳朵,东莺的舌头灵活撩画他的耳轮,呵着热气低吟情话:「好乖,你明知我也是喜爱你,为何不肯承认,我往後不花心、不风流,你信我吧。若是不信,我就要伤心,而我又舍不得伤你,那样来依照温玉鹤跟我的约定,我就只有死路条了。你舍得我伤心欲绝?」
「主人……」宋镶光是耳朵被玩弄就已经浑身软绵,脊骨酥麻,整个人的重量几乎依赖在东莺身上。「那你以後不能再骗我了。也不要让我伤心难过。」
「这是自然,我都答应你。」东莺牵起他的手邀道:「屋里有张大床,我让源翁准备的。过去吧。」
宋镶恍然大悟,双怒目炯炯有神:「堂堂个蓬莱宫的主人居然联手你设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