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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志异之长生 作者:西偑惊绿
把你教成了这幅懦弱无能样子!”
李信满面通红,颤声道:“所以你、你就对父亲和大哥下手?你到底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王氏似乎没有听见儿子的话,喃喃道:“我用了年的时间喜欢他,剩下的日子里,全都是恨!他总有法子让我失望,我也就每天都要比前天恨他点。”
“我自己如何都无所谓,可我还有信儿,他们毁了我半辈子,总不能再让李达压在我儿子头上!”
楚临凭皱了皱眉,心中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可惜,插言道:“李夫人若是早就察觉了李老爷子的意思,又为何忍到如今才出手呢?”
王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眼,挑眉道:“楚宫主说的好轻松。自我父亲去后,我王家再无男丁,要不动声色地除去他们父子又谈何容易。直到那日个人闯来我房中,向我来讨灼炎花......”
晏唯欢听王氏回忆了这么半天旧事,早就已经不耐烦了,这时候总算听到关键部分,精神振,抬起头来,认真听王氏讲述。
灼炎花,性热,生于南疆火山之上,置于寒玉中可保存。其花苞佩于身上可抗寒气,而盛放的灼炎花则是种难得的药材,因此物难得,因而十分珍贵。
这点晏唯欢和楚临凭都十分了解,因在晏唯欢十岁生辰时,楚临凭送他的正是枚嵌有灼炎花苞的玉佩。
王家的那朵则是盛放时摘下存在玉中的,那人不知从何处得知,趁李宏不在时潜入李府向王氏讨要。
晏唯欢猜测道:“看来夫人手中并无此花?”
楚临凭讶然看了他眼,王氏却缓缓道:“妾身常闻晏大人敏慧过人,今日得见,果然盛名无虚。你猜得对,那花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我父亲送给挚友作疗伤之用了,只是我这样说了,那人自然不信。便向我道:‘李夫人若是能将此花见赠,想要何物,在下都会尽力弄来。若不能,在下便需请几位如李老爷子同李大公子这般的内家高手来助我将花苞催开了’。”
楚临凭听了这话顿,他医术极精,知道灼炎花若是在花苞时摘下,可以在后天通过内力催开,只是那是极其耗费功力之事,中间又不能停顿,甚至很可能将个武学高手生生耗死。如此看来,那李氏父子若当真落在那人手里,恐怕是凶吉少了。
果然王氏接下来道:“我听了他这话,心中突然升起个念头,便对那人说:‘以尊驾的功夫,若要杀了李宏或许不难,但若要不惊动他人,活着将他带走怕是没那么容易。他们不会防备我,我可助你将这二人带走,不过阁下需保证不再让这二人回来,还有,莫要令他人想到此事是我所为’。”
后面的结果不言自明,李信面如死灰,句话都说不出来。
晏唯欢则追问道:“这么说那两个冒充李宏和李达的仆役是那人所杀?”
王氏这时说的畅快,也就有问必答起来:“我未亲眼见他杀人,但尸体的却是那人抬到书房去的。”
晏唯欢道:“夫人可看清了那人的相貌?或是其他特征亦可。”
王氏闻言摇了摇头道:“他全身罩在袭黑色的斗篷中,脸上也蒙了黑巾。看身形和说话声音,应是个成年男子。”
晏唯欢若有所思,楚临凭却接着问道:“不知那人......给了夫人什么做报酬?”
王氏没想到他连这点都注意到了,怔之下没有回答。
楚临凭看着她不再年轻的面容,叹了口气道:“夫人今日说了这些,临凭十分感激。日后令郎若有了难处,落望宫也愿意略尽绵薄之力。”
王氏自开口的时候,便知此事败露,日后必无法再照拂李信了。这时候听楚临凭做出了这样的保证,知道以他的本事,日后最起码可以保证李信性命无忧,她放下了最后的忧虑,轻轻舒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个小小的锦盒递出。
晏唯欢看见那锦盒便是皱眉,抢在楚临凭之前接过来打开,盒中正放着颗拇指大小的宝石,在日光的照耀下闪出幽蓝色的光芒,异华流转,其美无比。
晏唯欢道:“月华石。”
王氏道:“以晏大人的眼光,应该认得出这月华石的成色品相均是举世罕见。前些日子庆康郡主曾有言,谁能为她找到这世上最上等的月华石,她便愿下嫁于此人——妾身本是欲以此为我儿聘其为妇的。”
晏唯欢顿了下,还是道:“这东西来路不正,就算夫人当真拿了去,也半不能如愿。”
李信忽然嚎啕大哭,扑到晏唯欢身前求道:“晏大人,求您放过我娘罢!她虽……她讲了这么,也是帮了二位的忙......求求你不要抓她......”
晏唯欢退后步,低声道:“不行。”他似乎也意识到这样说十分生硬,还想补充些什么,却寡言惯了,不由回头去看楚临凭。
楚临凭安抚地拍了拍晏唯欢的肩膀,正要开口,王氏却斥道:“李信!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是在作甚么?起来!”
李信震,抬起头来,他满面泪水,狼狈不堪,终于还是听从母亲的话,慢慢直了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 王氏其实是个烈性女子,所有的人都有可爱可恨处啊。
☆、见溪
王氏款款起身,掏出帕子擦了擦李信的眼泪,柔声道:“信儿,日后娘若不在身边,你......可万不能如此了。”
李信知道母亲向不满自己懦弱,便紧咬着牙,尽量不发出抽泣之声,然而大颗泪水还是从他的眼角滚落,扑地声落在王氏执着帕子的手上。
王氏似乎被烫了下,全身颤。她深深看了儿子眼,但随即很快地转过身来,向着晏唯欢道:“晏大人,走罢。”
李信猛地上前步,然而他最终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慢慢踏出了大门。
王氏的步子迈的舒缓而平稳,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无从知晓她此刻的心情,如无人了解她当初是怀着怎样的想法将自己的丈夫和养子送上了绝路。是痛快?是悲凉?还是无可奈何?
她讲的故事其实并不离奇,也不新鲜,然而那就是个女人的生世辈子。
春夜里,万千花开。园中浮动了少花香,静静随了东风氤氲开来,轮孤月半圆未圆,倒是不减清辉,明明皎皎,映的池中碧水如银。
楚临凭分花拂柳,路行来,直接推门进了屋子,只见晏唯欢穿了件碧色暗竹纹的长衣,坐在案前写着什么。见楚临凭过来,也没有停笔。
楚临凭掩上房门,轻吸了口气,不觉低声念道:“池中水影悬胜镜,屋里衣香不如花。”
晏唯欢笔下顿,眉梢轻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