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空锁满庭花雨(完结)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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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锁满庭花雨(完结) 作者:淘肉文

    时叫着“我的脸毁了”等语。

    香苒也禁不住流泪,走过去蹲在地上,正要别过夭桃的头发,夭桃一把推开道:“你走开!”

    香苒被猛的推倒在地,我与采菊上前相视扶她起来。

    采菊拧着眉目对夭桃:“香苒待你好,你就是这样对她的,你非要把人都得罪完了才甘心。”

    夭桃听了这话,起身怒瞪采菊,风吹起她散乱的头发,我不由寒心,她的右边脸一道触目的血痕,还在不停泣血。

    采菊见了这般形况,垂下头不语。

    夭桃刹那间才觉自己的脸毁的惨不忍赌,慌张的用垂下的发丝遮挡,喃喃自语:“……我的脸花了……对不对?以后不能涂胭脂了……再也不能涂……哈哈……”

    她捂着脸,笑得得肆意妄为,慢慢的向门外走去,不时念念有词。

    守吉、守利吓着给她开门,香苒在身后默默跟着。

    我只觉得事情变化的太过突然,心底竟是无比凄凉的,她笑着走了,笑声在呜咽的风声中显得格外刺耳,这寒意冰冷的万古不化。

    靠着火炉而坐,那锅汤煨烂了,娘要我重新再炖。

    厨房里没有一人做声,这安静的让人可怕,夭桃绝美的面容瞬息已毁,她引以为傲的资本没了,我不晓得她会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来。

    只是我开始痛恨起来,痛恨这封建的旧社会,痛恨这毫无言论权利的古代,更加痛恨的是女子的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我看来夭桃并没有做错,她想往上爬,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谁都应无权阻止她,可偏偏想爬上去的不止她一人,想阻止她爬得亦不止一人。

    那个位置,大少爷身边的那个位置是多少容颜如花的女子梦中所渴望的,为此,她们煞费苦心,或是打扮花枝招展,或是想尽办法接近,或是私藏衣物……

    可是,她们不懂,爬的越高也许摔下来的就越惨。

    如果她们能接受现代的思想观念,兴许这样的悲剧不会发生,女人不一定要为男人而活,女人不一定只能依附男人,女人同样可以强势到撑起半边天。

    所以,我绝对不能任由别人支配,封建的思想绝对不能禁锢我现代的观念,我要变得更加强大起来,变得我的命运由我做主。

    我想了良久,只觉前路漫漫无期,我该如何挣扎着脱离这禁锢的牢笼?

    第一卷 第十九章 访雪梅轩

    时至初酉,我也想通了,走一步是一步,兴许会有转机的,只要我不放弃,任何困难都不能难到我。

    理了理发丝站起来,娘笑着道:“你先回去,在压底箱暗格中取了十两银子给银宵。”

    坐久了身体有些僵硬,我摆了个舒服身姿,道:“好的,我马上去。”

    娘给了钥匙又嘱咐了些话,才肯让我离去。

    回到屋中,翻开压底箱中的小银匣子,娘的积蓄三十两银子全都在里,外加些珠玉首饰,折合不过四十两,一计算这十两纹银差不多是三年积攒下的。

    一下都给了银宵,我还真舍不得。

    可我对这银子实在没概念,先前通过采菊的解说,我大致明白古代一两白银相当于人民币两百元钱,等于一千文钱,而这一两纹银可以供普通农户家庭吃销一个月,也就是说我每月的二两月例算是高级打工仔的俸禄了。

    再次感叹这林府实在富贵,聘请了二百多个高级打工仔。

    采菊还说整个苏州城只有林府一家出的这样高的月例,比王公贵族府里的丫鬟都要高一倍,甚有好的人家不惜踏破头都想着把自己闺女弄进府。

    这样看来,林府可是绝无仅有的好工作,高收入的地方。在这里打工真是民心所向,弄得我都不想离开了。

    立马摇头打消这个念头,我不能一辈子都做丫鬟,我的目标是离府,在古代闯出一番事业来,为了这个目标,从今天起我要努力工作,多攒银子。

    接着按照娘的口头指示,过了碧心湖,穿过东角门,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继续向东行两里路,再过了穿堂,闻到阵阵梅花的香味,经过梅花林,绕着假山转半圈,见到蕙荫亭,朝前一直走就到了大少爷的雪梅轩。

    见到垂花门上是的几个大字,我弓腰喘着气总算是找到了。

    其实我就是靠闻着梅花的香味才能找到这,娘说的那般复杂,加上我是十足的路痴,能摸到这算是不错了。

    歇完脚正欲踏进去,听到几串笑语临近。

    “……你们说书槐病的那样重,会不会被赶出林府,她这咳嗽万一成了痨病,会传染的,凤姨一定会把她撵走。”

    “可不是呢?照我说,书槐就是太软弱,性子太愠,她这病也端倪着呢?你瞧仔细,她这一走多少人得抢这位置呢……”

    这两人一搭一唱的,都没安好心,我回过头去,她们还边说边笑,三个丫鬟中只右边的小丫鬟拿着小匣子不语。

    “可惜啊?再怎么样都轮不到咱门,还是别想了……”

    说话这人身量高挑,她抬眸时瞧见我在看她们忙噤声止步,着雪青彩绣金边山菅兰的软烟罗,梳了个双垂髻,别发数朵米粒珍珠头花,黛眉画得淡淡,显得那双秋水目很突出。

    从穿着打扮来看,这个丫鬟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没有名贵的珠宝头钗取而代之的是淡雅的头花,既不花哨,但也不会失了体面,面容唯有眼睛最是漂亮,所以把眉毛画淡就不会喧宾夺主。

    她停了一会,拉了拉身边的两人,走上前笑道:“清平,你怎么不在厨房,跑到这来了?”

    我见她笑容中带着玩味,似乎以为我也是大少爷的忠实粉丝一个,我也不想解释,直接道:“我来找银宵。”

    “哦?是吗?”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不过这人是另一个丫鬟,穿鸭黄堇叶报春绣衔花上襦,腰间系着藏蓝暗花围裙,身材丰腴而有韵味,衣赏称得皮肤白皙,五官大气,特别是那双嘴巴大大咧咧的,很性感,但看着就觉得是比较聒噪的人。

    也不见得聪明,因为聪明的人不会在路上敢如此大声的品论那几句话,我含笑道:“几位姐姐若是没事,清平先进去了。”

    娘来此吩咐过,对着比你大点的丫鬟一定要称姐姐,虽是极不情愿,但不想过多纠葛,希望这几声姐姐,唤得你们不要在这生事。

    果然,这两位听着就笑了起来,其中高挑的丫鬟笑道:“你找银宵姐姐做什么?正好,我们是来看书槐姐姐的,她们俩一个屋的,我们也好作伴进去。”

    我听得仔细,对银宵与书槐可是“姐姐姐姐”的喊着,尊敬着呢?

    我会意笑道:“我与银宵姐姐说说话来着。”

    丰腴的丫鬟眼露艳羡,道:“你与银宵姐姐很熟吗?”

    我笑而不答,二等丫鬟也很有派头。

    “流萤,水佩,咱门先进去吧!晚了,琐筝姑姑该罚了。”高挑的丫鬟看着左右两边的丫鬟说道。

    原来丰腴的的丫鬟叫做流萤,她们都是浣洗房的人。

    而叫做水佩的丫鬟是里面最小的,与我一般大小,齐刘海儿,扎着两个马尾辫,系的是插花头绳,巴掌大小的面颊瘦弱无骨,那双眼睛水灵的宛若碧海蓝天,一身蔚蓝蔓绿绒的藤纹百褶裙,裹得单薄瘦小身形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走了,衣裳与她的名字很配,唤作水佩。

    我挨着水佩走进去,一行四人蹭到院子角门前,有小厮来问,“几位姑娘到雪梅轩所为何事?”

    “善言小哥,我与两位妹妹领了琐筝姑姑的旨来看看书槐姐姐。”

    善言道:“豆柳姑娘,你知道府里的规矩,虽说大少爷与凤姨不在,但我看着院子,不敢让几位姑娘进去。”

    豆柳听了,脸色有些难看,“原是特意来看望书槐姐姐的病情,若不能,我们怎么向琐筝姑姑交差呢?”

    又打了眼神向水佩,示意掏些银子出来。

    水佩沉默着像是游离状态,根本没有看到豆柳的信息,我轻轻的碰着她的手臂,她一惊抬眸疑惑的望着我,我朝她瞥了一眼豆柳,她慌张的手足无措。

    流萤的大嘴巴已脱口而出,“不开窍的楞子。”

    “哦……哦……”水佩赶紧从衣袖掏出十文钱,递给流萤。

    流萤气的直翻白银,豆柳一把从水佩手中夺过十文钱,笑着对善言道:“劳烦小哥通融下,我们送完东西立马离开,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善言摆首没有接着,“不必如此,雪梅轩里不兴这玩意儿。”

    豆柳微有些吃惊,“咱们大远的诚心诚意来了,你怎好给扫地出门了?”

    善言面上泛白,“几位姑娘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流萤道:“哪就有为难你,明明就是你为难我们几个小姑娘?清平,你说是与不是?”

    我一愣,讪笑着点头。

    流萤急了,对我道:“你不是来找银宵姐姐的吗?你怎就不通气了,快些让他通传银宵姐姐过来,领咱门进去,不然拖着就迟了。”

    她果然很聒噪,人家善言都说得再清楚不过,不让进我还能怎样?

    我学着水佩退后一旁闷不做声。

    流萤气的直跺脚,看着我与水佩,“两个呆子,碰到一块了。”

    我奴奴嘴别过头,豆柳拉着干着急的流萤,小声道:“算了,咱门回去吧!琐筝姑姑通情达意,不会责怪咱们?”

    流萤板着面孔,恨不得冲过去,却是对着西面的院子大喊道:“银宵姐姐!银宵姐姐……”

    我捂着耳朵,大嗓门的喊声震耳欲聋,耳膜嗡嗡的像是有回音在荡。

    另有几个小厮听得赶过来,喝道:“瞎嚷什么?怕没人知道你流萤嗓门大。”

    流萤咂舌向后退不再喊叫。

    善言道:“善行、善果,你们说话客气些,别把几位姑娘吓着了。”

    我注目着这三位小厮,他们长相眉目间很是相似,倒像是三胞胎,属于清秀型的,很有大少爷温润如玉的脾性,想来大少爷对他们管教甚多。

    这里没个管事的,我们是入不了门,随即轻声道:“几位姐姐,清平先告辞了。”

    豆柳没有拦截点点头,转向流萤与水佩道:“咱们也回吧!

    “几位姑娘慢走!”善言送我们出门。

    说话时,银宵正好赶来,见到我就喊道:“清平,你来了?”

    我身形一顿就回头,明显感受到豆柳与流萤裂开了嘴的笑起来,“银宵姐姐,你可来了,咱门巴巴的来看书槐姐姐,被拒之门外呢?”

    银宵朝她们点头算是打招呼,又拉过我的手笑道:“怨我没能通告他们说你要来。”

    我若无其事的笑道:“没事。”

    银宵笑着对善言道:“她们是来看书槐的,看我面上就不要拦着,眼看这天都快黑了,来一趟不容易,我们不会坏了规矩,只聊片刻就让她们离开,要是出了事有我兜着。”

    善言与银宵同是一个屋檐伺候同一个主子,关系自然比我们深厚,就勉强让我们进去。

    银宵带我们走过西角门,里有三间屋子,三十平米的庭院前有口井,几个树桩挨排着,院前种植的全是梅花,香气宜人,树与树之间系着荡绳秋千,供平日欢愉。

    流萤不禁兴奋的感慨道:“不愧是大少爷的庭院,好是生气,我还是头次来这呢?”

    豆柳听在耳里拍了流萤的后脑,嘀咕道:“没出息的眼界。”

    流萤低头不再做声,一直游离状的水佩见这光景也露了向往的神情,眼睛忍不住到处瞄,脚步也放缓了。

    银宵有些得意的笑道:“这算什么?你们没去满汀姐姐与芳草姐姐的院子,那才叫生气。”

    我赞同的点点头,记得前些日子昏倒躺在芳草的屋中,她那的确很精致。

    正说着,银宵领我们进了左间的屋子,就闻到一股扑鼻的药味,不时传来很重的咳嗽声。

    我就问道:“有在吃药吗?怎么一点起色也没有?”

    银宵道:“哪就没吃药,温伯开的药可是良方,每日吃几剂,还是日夜的咳嗽,那得多难受啊?不管她难受,我也跟着受罪,吵的我晚上睡也睡不下。”

    里面突然停了咳嗽,银宵的声音有些大,她的埋怨书槐都听进了,憋了会里面就闻得喘气的声音,然后咳的更加厉害,像是要咳出血来。

    我赶紧掀帘子几步迈进,只见那梨木床上悬着大蓝散花软帘,南窗下立着桌椅,下面摆了两个火炉,窗户紧闭一丝风也透不进来,昏暗的光线若有若无,阵阵暖气扑的让人喘不了气。

    “谁?”床上的人听到我们声响,问的有些迟,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第一卷 第二十章 探病西子

    银宵走过去淡淡的说道:“浣洗房的几位姐妹来看你了。”

    我们一同走到床边,望着她苍白的脸颊,柳眉秋波一颦一蹙犹带愁绪,竟像是个黛玉样的人儿。

    豆柳坐在床边替她掖被角,轻声道:“琐筝姑姑嘱咐我们来看看你。”

    书槐笑着道:“多谢……咳咳……坐……咳咳……”

    银宵拿过一个引枕垫在书槐的背后靠着,一面为我们拿几个坐褥,一面道:“咱门不大走动,都疏远了,以为你们不肯常来,不过是规矩多不得见,既来了,就多说说话。”

    流萤进屋后就一直盯着屋内的摆设,又忙说道:“姐姐病了就好生歇着,还做些针线做什么?”

    我听着往书槐床上望去,两个针线盒,打了许多络子,还描了些花样子,再看床头边得雕漆痰盒,应该咳嗽了好几日。

    书槐咳嗽道:“咳咳……没什么……大碍……咳咳……就做做……”

    银宵又端来热茶水,“都咳嗽这样了,还是少说几句,你们先喝喝热茶。”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茶,是普洱女茶,很香醇。

    豆柳又问道:“姐姐这的茶也好喝,怎么没有放个炕,两个火炉还是不够暖的。”

    银宵道:“满汀姐姐去悟真寺前有去催杂役房摆个炕床来,可是午时||乳|燕来说,炕床都给了几位掌房的掌事,我看她就是胡诌,偷懒不想动一拖再拖罢了。”

    大伙一时沉默不说话了,我叹口气,银宵说的有理,因为我娘的屋里就没有炕床,还好有两床棉被,不算太冷。

    “嘶嘶!”几声传来,大家都望向南窗边,是水佩手内拿着小铜箸儿拨火炉内的碳。

    流萤立马喝道:“你这呆子谁许你乱碰了,还不把琐筝姑姑拿的匣子递过来。”

    水佩低声道:“咳嗽的人不能用炉火的。”

    她这一语惊醒梦中人,难怪书槐咳得这样厉害,火炉中烟灰吸收屋内氧气,而且屋内这样封闭烟子都积蓄屋中,只会使人憋得慌,咳的更严重。

    银宵闻言,脸上表情有些气恼,“要不是杂役房私扣着炕,我们才不要赤枣送来的炉火,她害的书槐病得这样重,谁稀罕她东西了。”

    书槐咳着为赤枣辩解道:“……是我……自己……咳咳……着凉的,咳咳……不干……”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银宵不耐的打断她,“成日咳的让人厌烦。”

    大家又都不敢说话了,互相张望一眼识相的心知肚明。

    水佩走过来小声道:“我听说要是咳嗽的人不能闻炉火中的烟子,而且还要通风去病气。”

    流萤瞪了水佩一眼,冷道:“你个小丫鬟懂什么?净瞎说。”

    “我……我听守志说的!”水佩垂下眼皮道。

    银宵看着水佩,惊讶道:“当真?守志在药房管事,他懂得比我们多。”说着握拳锤手,又跺脚道:“我就说赤枣哪那么好心,怕你冷还送两个火炉来,原来真是,现在你该相信了吧!她自己要跟着去悟真寺就把你的病一直拖着,这个害人不浅的坏东西,你还维护她,你……你太……不争气了,你……”

    银宵气呼呼的边说边拿起火炉向外仍去,“岂有这样害人的事,等满汀姐姐回来我一定要告诉她。”

    银宵掀帘出去后,水佩就问道:“书槐姐姐,我可以把窗户打开散气么?”

    书槐点点头。

    南窗开后,时时的风灌进来,清淡的梅香冲去屋内的药味。

    书槐咳的更猛了,豆柳摸着她的手,大惊道:“好冰,快躺下捂到被子里。”

    我们一起帮着拿掉引枕,扶她钻进被窝,又掖好被角,盖得严严实实。

    流萤大咧咧的道:“我还以为姐姐这的被窝会比我们好些,没想到都是一样的。”

    豆柳笑着道:“哪就一样了?姐姐被窝里的棉花可比我们软,虽是重量一样,但质料好,盖着舒服,而且绣面也精致,一看就是织衣房的老妈子绣的。”

    书槐点点头很赞同,流萤就不说话了。

    这豆柳倒是有些见识,一眼就看出是谁绣的了。

    “……还好我年初回家拿了被窝。”银宵一面打帘子进来,一面抱着被子盖在她身上,“现在你又不能用火炉,我就把我的被子给你盖吧!”

    看的出来银宵虽有埋怨,但对书槐还算是很好的。

    书槐眼角带笑的望着银宵,这个病美人太容易满足了。

    豆柳把匣子放在书槐枕边,道:“明日三月三是女儿节,琐筝姑姑就送些女儿常用的物品给姐姐,还有姐姐要的针线……”

    银宵拉着我使了眼色,我下意识的点头跟着出去。

    还听到豆柳再说:“……姐姐上个月的针线只卖了二十文,姑姑说入春的手绢儿不值钱,要等过几月到了热季才能卖手好价钱……”

    书槐做针线是要卖钱,难道她在这里的月钱不够吗?

    疑惑一闪而过,出了屋,我就把怀里的十两银子拿出来,“娘说厨房事忙,不能去看望婶子,还望婶子的病早些好起来,你不要操太多心,要有机会娘会在二夫人面前说说你妹子的事的。”

    银宵感激的接过,“萧大娘的心眼好,银宵定会铭记于心,这银子就算银宵借的,两年内一定还清,若是日后妹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姐姐一定不推脱。”

    我笑着应声,“不着急的,天也暗了,清平就先回了。”

    “哎!等等!”银宵急着从袖兜里拿了双崭新的鞋子,递给我,“这是我孝敬给大娘了,只做了两双,一双给娘,一双给萧大娘,算是银宵的心意,只是没有书槐针线好,绣工不济望萧大娘多包涵。”

    我笑道:“那先多谢了,我娘会喜欢的。”

    “那就好。”银宵送我出门,一边走,一边聊家常,“……明儿女儿节厨房的姊妹可有玩处?”

    我稍楞了下,厨房里每日忙得不能歇歇,哪里会有玩处?

    银宵见我不答,又满带炫耀的说道:“去年女儿节毓笙小姐到咱门这玩过,还带了乌米饭,听说是畲族的的乌饭节吃的,满汀姐姐见这稀奇,就赏了咱们几个小丫头尝尝,吃到嘴里香软可口,真是好东西。”

    我听得很仔细,可林府只有一个林毓汐大小姐,何来的毓笙小姐呢?忙轻声问道:“毓笙小姐是?”

    银宵看着我回道:“毓笙小姐是二老爷的女儿,也就是堂小姐,至从老爷与二老爷分家后,就搬去了余杭,几年来都没来往,也难怪你不记得,不过毓笙小姐素来与大少爷亲近,隔几年就会回来,还带了好多玩意儿。”

    我频频点头,原来林府还有个二老爷,不过早就分家搬走了,但是几年不来往就有些稀奇了,亲戚间不走动定是有矛盾才会如此。

    银宵像是开了话匣子,又自顾不停的说道:“毓笙小姐会盘歌会跳舞,特别会跳些民族舞,记得去年女儿节晚上,她就跟个仙女似的围着火堆跳,她还说了好多咱们都不晓得事,引得大少爷想出远门看看外面的风情,可凤姨一口就回绝了。”

    我也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毓笙小姐还有个哥哥毓泽少爷,要是日后毓泽少爷来了,你一定要躲得远远的。”银宵说的神神秘秘。

    我不禁很好奇,“堂少爷是个什么人?”

    “他啊?”银宵一脸鄙夷的说道:“就是个不学无术的顽固子弟,好像还把二老爷给气死了,就被二奶奶赶出门,后来在咱门府常住起来,三夫人特不喜欢他,但老爷说都是嫡系亲戚,留他住了一年,可他成日花天酒地,在外闹事,弄得林府名声都差了,毓泽少爷又爱调戏府里的丫鬟。”

    讲到这她突然停了,我听得正起劲呢?

    银宵就拉近我,在我耳边道:“听说毓泽少爷看上了满汀姐姐,向大少爷讨人来着,大少爷自然不肯,结果不知怎地他把沛珊姐姐的肚子弄大了,当时大少爷气的不得了,就派人把他打了一顿,你想想,大少爷从来都温润待人,我还从未见过大少爷生气,可想那个毓泽少爷是多禽兽,沛珊姐姐也是伺候大少爷的,却被毓泽少爷糟蹋了,从此,大少爷再也不许他入府,不过,他总是想尽办法的要来咱们府里,去年来了一次把织衣房的昭儿带走了,估计今年还得来一次,你留个心眼,别被他撞见了。”

    我一愣一愣的听着,这个堂少爷林毓泽怎么跟个采花大盗似的,来一次就采走一枝花,银宵的那个词很形象,禽兽,真够禽兽的!

    银宵还在不停的说着林府的故事,两个小女孩儿,没什么玩的就是聊些八卦,这点古代与现代是一样的。

    说着说着,天也黑了,眼看到了碧心湖,我就笑道:“快回去吧!我都快到了,书槐姐姐那还需要照顾呢?”

    银宵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点头道:“是也,那自个小心点,我就不送了。”

    “嗯!回吧!”

    与银宵挥手后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屋,见到有光线,我快步走进去。

    “娘,我回来了!”

    娘正捂被子,听到我的声音,就问道:“去了这么久,可有瞧见书槐。”

    我倒了杯热茶,吹口气,道“她病得很重,我觉得她这病是人为的。”

    娘勉强笑笑,走过来,“你自个明白就好,不要跟人乱说,传到二位夫人耳里,事情就大了。”

    我静默的举着杯子,心里头无比厌恶这样的人情淡薄,巧落的设计,夭桃的毁面,银宵的私心,书槐的被害……

    这些美丽的女子都是在陷害与被陷害之间,而总有那么一跟线是贯穿始终的,并用美丽的环儿将它套牢,挣脱不掉,纠结一生。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女儿花节

    次日起来,我就帮着娘梳头,娘问道:“昨儿晚上睡不着吗?看你翻来覆去,有心事吗?”

    我摇摇头,“没有。”

    娘拉过我的手还自狐疑道:“有什么事是不能跟娘说的?娘总瞧着你时常精神恍惚的,且言行举止大与从前不一。”

    我惊了一下,缩回了手,紧张道:“哪就不一了,只是失忆而已。”

    娘不放心的说道:“真的只是失忆吗?”

    娘发现端倪了,我该怎么解释?

    见我半晌没出声,娘又慢慢道:“娘不是怀疑你,只是你的变化实在太大,不但能说会道糊得二夫人赶走了莫大姑,连想出来的菜色也是新奇,从未学字的你还能出口成章,以前见了大丫鬟就躲,生怕得罪她们,可昨日你看见乔姿就敢那样说,平时最怕吃辣,现在无辣不欢,平日做事利落现在连鱼也不会杀,而且遇事冷静,说话口气也不像你这个年纪。”

    娘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原来娘早就发现我的变化,这个时候我竟是无言以对的恐慌。

    娘看我神色不佳,也不追问下去,只道:“算了,你这个样子没什么不好,娘听厨房的几个婶子都在夸奖你,守喜他们几个也直说你聪明,与火火那些丫头也是玩得来。”

    娘停顿片刻,直视我的眼睛正色道:“只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与主子们接近,晓得吗?”

    我连忙点头,娘这句话是第二次说了。

    见我答应的快,娘笑着拉我到铜镜前,“今日是女儿节,是你们这些小姑娘家的好日子,该打扮的漂亮些,来年都安康的长大。”

    娘让我坐下,就给我扎起了辫子,一面又抱怨道:“你这丫头的头发与我一样,太长厚了,不好看,平时要你戴花绢儿也不肯,看厨房的丫头哪个像你头上一点花都瞧不见,今日喜庆,可不许跟娘皮。”

    我一一微笑答应着,小女孩爱戴花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记得我小时候妈妈总该给我扎麻花辫,有的时候兴趣来了,一扎满头都是小辫子,到了学校老是被男同学欺负着揪我的小辫子,从此我再也不肯扎辫子。

    心里突突的,好想妈妈,爸爸还有弟弟,他们还好吗?

    “又怎么了,不是答应不皮的吗?花绢都戴上了,不能摘下来,会晦气的。”娘在我耳旁轻声道。

    “嗯!”我走神的应声,缓缓看铜镜,这一看,惊得我嘴巴都何不拢来,我的娘亲啊!那两朵红彤彤的大花朵儿,似要在我头上盛放发芽呢?

    我想要妈妈给我扎的小辫子。

    娘没有看到我委屈的表情,自个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多喜庆。”

    一路热闹非常,我顶着两朵大红花儿,就跟两个大红灯笼在路上照,不时看到那些穿得五颜六色的丫鬟向我投来眼神,我都羞愧的头都抬不起。

    娘还在一旁笑着道:“瞧大伙都看着你呢?”

    我心里犯嘀咕,看到人行的大灯笼能不看过来吗?

    我憋着一口闷气快步到了厨房,正瞧见火火的身影,想起昨日她突然就跑了,我拉着她的手到一旁无人处,温声细语道:“昨儿一天不见人,去哪儿撒野了?”

    火火一见我就笑的腰身直不起来,指着我头上的花,“……哈哈……花……”

    我揪了她的肉,板着脸道:“不许笑,我都被笑了一路,你再笑我不理你了。”

    火火见我真的要走,忙拉着我的手,脸上憋着笑意,“我不笑了,真的……哈哈……”

    我恼了,就向她的腰间饶痒痒,“看你还笑,看你还笑我……”

    火火四处躲跑着,一脸笑的绛红,喘着气,“饶了我……我不笑了,我不敢了。”

    我也累了,停手正经道:“再笑我真生气了,说吧!老实交代,昨个去哪撒野了?”

    火火不再笑了,也不看我头上的大红花,就道:“哪有撒野?我跟着阿爹出林府办事了。”

    “办事?”我疑惑道:“办什么事?需要你去。”

    火火从怀里拿出个精致的镀银首饰盒,“送给你的,今日是女儿节,我昨儿在街上看到了,很漂亮。”

    真有心,知道我不能出府还给我买了礼物,我笑吟吟的收着,扳开来看,是个象牙梳,里面还有一张红锦笺,竟写着一排楷字。

    “凤凰钗,宝玉凋零。惨然怅,娇魂怨,饮泣吞声。”我念了一遍遍,还是不明其中的意思,就问道:“这是从哪来的?什么意思?”

    火火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只是昨儿街上请紫姑神,恰好我看到了,紫姑神娘娘就给了我两张红笺,说是保佑吉祥赐安福的,我就给你一张,我自己也有,你看。”

    火火从怀里拿出另一张来,上面写着“醉眠人,醒来晨起。血凝螓,但惊喧,骇卒难明”。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该不会是那紫故神棍乱给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赐安福,倒像是凶相。

    “这玩意真的有用吗?”我很是怀疑的问道:“再说你怎么就把这张给我了?说不定你给错了呢?这样还起不到安福的作用。”

    火火无奈道:“我也不认识几个字,随便拿的,你要是不想要就给扔了吧。”

    我无语,这丫头真是爱凑热闹,不知道什么东西就随便接着,防范意识也太差强人意了吧!

    不过这象牙梳倒是很漂亮,至于这红锦笺我就勉强收着,我才不信那些神棍的话。

    见厨房忙得不可开交,我与火火立刻做事起来。

    厨房里少了巧落和夭桃,就剩下我、火火、采菊、凌云和香苒五个丫鬟。

    今儿是三月三女儿节,听娘说这天吃了荠菜煮鸡蛋一年到头不头疼,冲这吉庆我一口气就吃了三个。

    采菊就笑道:“竟像是从未吃过鸡蛋的样子?”

    我歪着头呵呵笑,“多吃些我娘就放心,还留了几个,你也来尝尝。”

    “不了!”采菊默然道:“我刚吃过了,这鸡蛋虽好,但多了会嗝食,你也少吃些。”

    我笑着点头,想到夭桃的事,有些紧张的问道:“夭桃她……她的脸真的花了吗?”

    采菊敛了笑意,瞅着外面的院子,静了很久才道:“昨日温伯伯瞧了的,说是好了也会留下一点疤痕。”

    我一惊,虽然我心里有数夭桃会破相,但亲耳听到还是难免会失措,不禁问道:“夭桃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采菊道:“晚上听到哭了一夜,早上碰到香苒,她说夭桃哭着就要撞墙,说什么也不想活了,还好被香苒拦住了,这会子谁也不肯见。”

    心中微觉触动,眼前仿佛还是第一次看见夭桃,那时的她是那样自信的展现她的美丽,靥笑春桃,唇绽樱颗,明艳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不知怎么心里沉沉的。

    又听到几个声音传来,“……家里摆酒唱戏,来请易家几位太太和小姐,蔡家几位姨娘和小姐诸位过女儿节,二夫人就想着立春咸作春盘尝,要厨房做各味五辛盘,萧大娘这会可以做几味?”

    “繁珠,宴席那来了多少客人?”娘问道。

    繁珠是二夫人房里的二等丫鬟,长的漂亮又大方,喜欢穿各色颜色的衣裳,一整套衣裳从头到脚就有六七中颜色,时而看见她来厨房传话。

    繁珠笑道:“我瞧着就有二十来人,多是小姐,像易家的五个小姐,蔡家的三个小姐,还有严家冯家的各两位小姐,二夫人与三夫人陪着奶奶姨娘们摸牌,二夫人手气好,赢了不少,就要馈春盘。”

    姚大婶听着就笑道:“姑娘去请了二夫人,厨房至少能做四味春盘。”

    繁珠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又笑道:“劳厨房的婶子们快些,我见着二夫人今日心情好,叫厨房的几个姊妹都去前院讨赏,要是机灵些没准能得几两赏银呢?”

    姚大婶笑的和蔼,“还是你这丫头上心,有好事总不忘了厨房的姊妹。”

    繁珠羞涩的笑了笑,“几位大娘都是看着珠儿长大的,哪里就说这话,珠儿每日往这跑,都亲着呢?”

    “好好!”姚大婶笑的开怀,“你快些去伺候着!厨房马上就做好。”

    “哎!”繁珠微笑应着,转身瞧见我与采菊,就道:“采菊,清平,记得待会去前院讨赏,多说些吉利话,叫上火火她们几个。”

    “好的,我们晓得了。”我们齐声应着。

    待繁珠前脚先走,娘就有些着急的问道:“姚婶子,你怎么就答应的那样早,杨婶子才去采买菜式,做五辛春盘是要五种作料,一时要出四种口味,哪里就来的及?”

    姚大婶安慰道:“别急,我刚瞧了下,先做一道大蒜、小蒜、韭菜、云苔、胡荽的春盘,二道是葱、蒜、韭、蓼蒿、芥辛嫩的春盘,第三道是藕、豌豆、葱、蒌蒿、韭黄的春盘,这些作料厨房都有现成,但就第四道……得想想办法。”

    娘皱着眉头道:“别说这第四道春盘做的出不,就第三道春盘就怪,哪就有用藕、豌豆做春盘的?”

    姚大婶笑道:“这是听吴婶子说起的,她们扬州人就爱用藕、豌豆做,我看成,你就放心吧!”

    “那第四道怎么办?这样仓促?”娘急问道。

    姚大婶一面整理起菜料,一面回道:“先行动起来再说,我看今日请了四家小姐,做四味春盘也拿的出手,好给二夫人长长面子,清平,采菊,凌云,香苒快来帮忙。”

    “来了!”我们鱼贯着应声。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馈赠春盘

    在古代立春有吃五辛盘的风俗,而大户人家走访亲戚都喜欢做春盘相赠,又作:

    “立春咸作春盘尝,芦菔芹芽伴韭黄。互赠友僚同此味,果腹勿须待膏粱”。

    这也是后来向采菊打听到的。

    在厨房齐心协力下完成了三味春盘,但第四味需要出主意调味,春盘主要是将五辛菜杂和食而入,若是一味不搭就会失了真味,现下几位大娘提议用芦菔、芹芽和韭黄用料,还差两个料,要是一一来试时间凑紧赶制不来。

    对这春盘我是门外汉,只能干坐着想不了主意,几位大婶都焦头烂额的跺脚。

    姚大婶掩面道:“都怨我,非要充能害得厨房做不来,我去二夫人跟前磕头去。”

    娘忙拉着她,道:“婶子,这个时候哪是说丧气话的,再说你也是图个喜庆,这时领罚不是碍眼吗?”

    姚大婶急得跺脚,又是唉声叹气,“那怎么办,二夫人最是讲究了,繁珠都回了要四味春盘,差了一盘二夫人都没脸面,厨房就要遭殃,这可如何是好?”

    看来事情棘手了。

    我们四个小丫头围着火炉而坐,面面相觑的烘手,如今见此光景,都不敢说话。

    又听见有人来报,“繁珠姑娘来了。”

    一语未了,大伙都默不出声的没动静,未说快请时繁珠已走进来,见此因问:“怎么没一人去送春盘,还没做好吗?”

    娘道:“二夫人是来催得吗?还差一味?”

    繁珠惊讶道:“二夫人听说厨房能做四味,高兴的不得了,更有几位小姐吵着要吃呢?还说在家都吃得两味,二夫人就更高兴了,正要派浅微姐姐来打赏着。”

    姚大婶打着嘴巴道:“怨我,都怨我,顾着喜庆昏了头想不出别的料了。”

    “别!姚婶子。”娘拉开她的手,“别这样,大家不是正想着办法吗?”

    姚大婶抹着眼泪,繁珠也很着急,手都在打哆嗦。

    这事还殃及到了繁珠,因她去传报的,到时欠缺一盘她也要受罚。

    突然感受到有目光望向我,我抬眸见是娘,“清平,你有主意没?”

    一语众人都向我瞥来,我连忙站起身,道:“要不……就先送三盘吧!”

    “这……”娘有些犹豫的看我,又看看厨房的人,“大伙看怎么着?”

    采菊道:“我看就三盘吧!二夫人今日心情好,没准不计较的,咱门再多送些果仁瓜子去,弥补着。”

    凌云也起身附和道:“对对,就三盘。”

    繁珠没办法,只得点头道:“就照采菊说的做,先送过去再说,迟了二夫人脸面更不好挂。”

    几位婶子们答应了,方要拿食盒送去,我小声叫道:“不用食盒,用花篮吧!”

    “花篮?”众人异口同声的质疑道。

    我有些吃惊,原来这个古代不兴用花篮送礼的。

    我立刻解释道:“花篮就是在竹篮子上用彩带或鲜花做装饰,这样馈春盘一来新鲜讨喜,二来显得主人家用心,免去了少一味的尴尬,三来用鲜花包装的春盘尝着更带香,不知道……我说的……”

    越说越小声,因为大家都诧异的盯着我,我忙垂下头。

    姚大婶突然拍掌道:“好,就照你说的这样做。”

    众人迅速的忙起来,或是拿竹篮,或是去摘梅花桃花,或是去拿彩带编织,我就剪裁着装饰,就像是在做插花工艺,一刻钟后装饰了六个花篮,当花篮里放满了春盘,瓜子果仁等物时,厨房的人不亦说乎,称赞不已。

    繁珠也笑起来了,“清平,你是个机灵的。”

    我“呵呵”的笑着,转脸看到娘探究的神色,又心虚起来。

    娘就吩咐道:“采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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