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锁满庭花雨(完结)第27部分阅读
空锁满庭花雨(完结) 作者:淘肉文
形高挑峻拔的立在那,无论何时都能展现一幅睥睨山河的气势,就是这种由内至外散发的尊贵才让人觉得胆魄。
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断袖之癖
第九十八章 断袖之癖
真是流年不幸,难得出次门,怎么就遇到这些麻烦了。
我不敢靠近在他身边,手心的疼痛让我得快点找到药馆包扎,随即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九爷,请。”
我没有像那些雅士做请的姿势,只稍稍蹲着腿,算是对他得恭敬。
九王爷笑笑就走,我赶紧跟上,后面的那个随从脚不着地的闷不作声,就跟影子似的。不过这影子长得算是俊美不凡了,若非极力掩饰相貌,就丢在这街上也跟他主子一样是个闪耀的明星。
看多了这古代的美男子,对他这样的相貌我相当的免疫了,就没那么惊奇。
我不可思议的四处张望,为何这样两个美男子堂堂正正的在大街上晃眼,四周的路人皆是目不斜视的走着,全然不看一眼。有些小姑娘偶尔瞟了一眼,却急着低下头再不敢看。
有猫腻?绝对有内情?
“你叫什么?”九王爷打断我的思绪,凌厉望着我。
“清平。”明知故问,我就不信刚才她们唤我名字的时候你没听到。
九王爷不耐的又问道:“全名?”
真是很讨厌这种问话程序,难道这些上位者都是这般说话的,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你这种态度了,我噘着嘴不想说话。
后面跟着的影子见我竟敢忽视他主子的问话,冷不防的寒声道:“爷在问你话。”
我撇嘴转头瞪了他一眼,他是你主子又不是我主子。
被那影子回以闪烁寒意的信号,我识趣的说道:“萧清平,我叫萧清平。”
九王爷神情不变的说道:“你是林老爷刚认的义女?”
“是啊”我没好气的说着,暗想这九王爷身份高贵,怎么这么有闲心关注林府的动态了,连我是义女都清楚。
九王爷把玩着手上玉簪,“你对珠宝懂得不少,倒有点见识。”
我抿了抿嘴,“林府乃珠宝世家,自在府中多有了解一般,九爷不足为奇。”
“哦?”他眯起眼打量,“伶牙俐齿。”
我翻了个大白眼,不再吭声。手上的血还在流,难道他真的要带我去药馆治疗不成,那我哪里还有机会逃走了?
心底正焦急万分,眼见不远处的“药馆”二字,我皱起眉头,环顾四周,大街上人潮涌动,浑水摸鱼只怕也逃不掉后面影子的法眼,这条路太冒险行不通。
心下正盘算,忽听到后方的声音,“九……九哥哥,九哥哥,等等……”
九王爷回过头去,微皱了下眉头,“宇儿怎么来了?”
我“扑哧”一笑,这声“宇儿”怎么听怎么别扭。我低下头憋着满腔笑意,那影子冷咳一声,我立马止了笑,捂着嘴望着向这边跑来的男子。
发束白玉冠,穿戴极其整洁,不过与穿戴不符的是长了张老少皆宜的娃娃脸,生的玉雪可爱,睫毛又长又翘,水汪汪的眼睛如朝露清澈,脸蛋嫩得好像一掐就能出水,比之三少爷,这个可是萌太。
那娃娃脸跑来脸颊绯红,笑若灿星道:“可是碰到九哥哥了,有好几日没看到,都想死我了。”
我“噗”地一笑,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未等影子吭气,娃娃脸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一幅傲慢道:“你是谁?”
我听这口气与九王爷的完全天差地别,敛了笑意忍住正色道:“路人罢了,不相熟的。”
“那你跟在九哥哥后面干嘛,还不死开。”娃娃脸拽着气道。
我讪笑几声,“我倒是想呢,可是……”欲言又止仰头望着九王爷,按住手心的血流,十分怯弱的样子欲语还休。
娃娃脸一听这话,再看我的神色,专注的盯着九王爷,瞪大了眼道:“九哥哥,她……她……她跟九哥哥是什么关系?”
娃娃脸的声音太大惹得周遭的人群侧目,九王爷压低了沉声道:“杜宇”
单单两个字就让娃娃脸立马垂下头,咬着双唇。我一阵心灰意冷,这么怕他,害得我白演了,九王爷冷清的对我似笑非笑,我心虚脸上一热,被他看出来了。
娃娃脸杜宇看我们这副神情,玉雪脸上涨得通红,再看我手上的鲜血,气愤的一把推开我道:“你闪开,谁许你跟九哥哥靠这么近了。”
我被他带劲的推离,虽是恼怒但正合我意,不由委屈的面带忧色。九王爷冷喝道:“杜宇,大街上,不要放肆。”
“九哥哥,九哥哥……”杜宇长长的睫毛闪了点泪花,摇晃着九王爷的胳膊道:“九哥哥,你从来不对我凶的,今天为了一个丑八怪……就……就……”
他任是没“就”下去的抹眼泪,引得路人纷纷望过来。我心底乐开了花,完全忽视了杜宇的那个丑八怪称呼,看这下子怎么收场了。
“杜宇,休要胡闹”九王爷面不改色道。
杜宇嘟着嘴掩去泪水,呐呐道:“九哥哥……”
听着这似撒娇的声音,我浑身起了一阵疙瘩。陡然清醒,为何街上的人群对九王爷要目不斜视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断袖之癖。
可是不对,他不是有个王妃叫馥雪的吗?那这……这杜宇算什么情况?他是男女通吃还是什么?我又是一惊,对他完美欺世的形象一落千丈。
随着杜宇喋喋不休的悲戚,人潮涌动,古代同样爱看这八卦,听到四周议论纷纷,我低下本就矮小的身子慢慢的向后退着,眼看离那围着的人群越来越远,我拔脚就跑。
一鼓作气的跑到另一条大街上,庆幸多亏了娃娃脸,我才能脱离魔掌啊。
正观赏这个朝代的古街,想起上次听厨房李大婶提起芷岚住在百口桥,苏州城这么大块地,大大小小的巷口就有百来个,怎么好找呢?
我理好衣襟,找了个上了年纪大叔问道:“大叔,请问百口桥怎么找?”
中年大叔上下打量我一番,“小丫头片子,可是迷路了?”
我笑得亲切,“我就住在苏州城怎么会迷路呢?只是第一次去百口桥探亲不晓得路。”
那大叔笑得眉眼都挤到一块了,“看你这身打扮就是哪户大家的千金,百口桥的那地方龙蛇混杂,这样吧,你跟着我走,百口桥远着呢?我领你去,省得你碰到坏人了。”
我微微一愣,有点踌躇,防范意识作响。忽然衣角被扯动,我猛地回头,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小男孩睁着忽溜溜的大眼睛道:“姐姐,姐姐。”
他脸上脏的跟花猫似的,衣服脏兮兮的凌乱,我打掉他的手道:“小乞丐,要饭到别处去,姐姐我没钱。”
小乞丐狡黠的笑着,“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他踮起脚尖没经过我同意就瞅到我耳边小声嘀咕道,我神色一僵,斜斜的睨着眼望向那贼眉鼠眼的中年大叔。
瞬间拉起小乞丐的手就朝另一方向跑去,后面的大叔还在叫喊着,“小丫头片子……”
我气喘吁吁的捂着狂跳的胸口,今日命犯孤星,绝对不适合出远门,怎么总是碰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姐姐……姐姐跑的好厉害……我都跟不上。”小乞丐上气不接下气的嚷道。
我喘着粗气,慢慢平复道:“遇到坏人还不跑快点,难道等着被宰啊?”
小乞丐笑得天真无邪,眼睛圆溜溜的。他刚才在我耳旁说那中年大叔是人贩子,整日守在路上专门引迷路的人,我当时还不怎么信,可却觉得那大叔过于热情了,心里毛毛的就跑了。
现在想想,隧没好气的对小乞丐道:“喂,你别以为我是好骗得,说说看,你又打得什么主意。搞不好你们就是一伙的,这种事我见的多了。”
小乞丐摸着脸上脏兮兮的汗液,“姐姐,我不敢骗你,那个真是坏人,想我小鱼儿在苏州城纵横多年,何人没摸清。姐姐要是跟着他走了,绝对吃亏上当。”
我眯着眼一步步朝他靠近,插着腰道:“小鱼儿,那你说说,百口桥怎么走?”
他眼睛一亮向后退着,笑嘻嘻的指着贩卖糖泥的那条巷子道:“姐姐直走,穿过那条巷子,可以看到缘来客栈,再左转百里就是柳溪湖,溪湖对面住着百口人家便是百口桥的位置了。”
说的这般复杂,我第一次出来又便不明方向,也不晓得这小鬼说的到底对不对。思量了许久拉起他的衣领道:“走,带路,领我去那。”
小鱼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似求饶道:“姐姐,我不过是个路边讨饭的,今日这馒头钱还没讨到,不能走开的。”
“少废话,带到了路我自然给你路费,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我拉着他的手就朝巷口走去。
“姐姐,是哪家的小姐吗?脾气这么暴躁?”一路上,小鱼儿不停的问东问西,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我白了他一眼,“少废话,快点带路,到了我给你馒头钱。”
“快要到了,都到柳溪湖了,过了拱桥就是百口桥,姐姐要去那穷酸地方做什么?”
“小乞丐,姐姐要告诉你,不该你问的事最好别问,这么多问题小心舌头哦。”我做了个割舌的手势示意他闭嘴。
他果然识相的噤声,我笑意浓烈,眼见那柳溪湖近到眼前,不少人群观湖。
“咕噜”不合时宜的一声出自身后的小乞丐身上,他挠首羞涩的笑道:“我一天都没吃饭了,好饿。”眼睛时不时瞅着一旁馒头店。
“那好吧,我先给你买馒头。”闻得香气,我走去店铺道:“老板,给我两个馒头。”
店老板笑得和蔼,“好勒两个香喷喷的热馒头,姑娘,两文钱。”
我笑着掏腰间的钱袋,越摸越不对劲,哪里还有钱袋的影子?
第二卷 第九十九章 寻因问果
第九十九章 寻因问果
慌乱中猛地回头,那小乞丐早已不见,四处寻找,脑海刺得一声。那时向中年大叔问路时,衣角被扯了一下,原来那个时候钱袋就被他偷走了。
我恍然大悟,却是越想越气,恨得直跺脚,这个臭小子,竟敢扒到我身上了。还装的一副可怜相,骗我说那大叔是骗子,其实他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我咬咬牙,气得火冒三丈,第一次出门就遇到这小鬼,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我握紧了拳头,下次不要再被我碰到
“姑娘,姑娘,这馒头你还要吗?”店老板在后面催促着。
我垂头丧气的转过头,“不要了。”
“姑娘,拿着吧,看样子,你是被那小鱼儿偷了钱袋吧”店老板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我瞪大了眼,“老板,你知道那小乞丐是骗子怎么不早说?”
老板依旧是笑意吟吟,“刚看你们一前一后的走着,以为你们不认识。姑娘第一次出远门吧,这苏州城何人不知那小崽子是骗子,就你还上当了。”
我火气上窜,强自镇定道:“知道他是骗子还不报官,哪里还有王法了?”
“那小崽子机灵的鬼,被捉了几次都混出来了,官差也没辙。小姑娘,拿着两个馒头,还是快回家吧”老板不想再多说,塞到我怀里。
我泄了气的握紧两个馒头,使劲的揉捏,又勉强对老板挤了一丝笑容,“多谢老板了。”
走到柳溪湖,愤恨的把不成形的馒头扔到水里才解了一点气。
寻到百口桥几番周折才找到芷岚的家,四合院的组成,搭成的砖瓦青苔蔓延,稻草滋生,十分破落。
刚打听到芷岚是住在最里间窄小的屋子,确定了方向只见大门禁闭,敲了门很久才听到动静,“谁啊?”
芷岚掩开门探出头来,见到是我楞是不得言语。我看她一身素淡的打扮,穿的灰布粗衣,脸色蜡黄,完全失了以前在二夫人身边的艳丽风采,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
“芷岚,是我。”看她这副模样,我黯然的唤道。
芷岚久是不语呆愣着,半晌才低眸道:“清……清平,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她打开房门,笑着迎我进屋。
环顾四周,一床一桌,单调简陋的摆设,芷岚怔然道:“不好意思,我住的这地方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只是你的这个地方找了好久。”
她敏感的坐下给我倒了杯热茶,递到我面前,疑惑道:“那你……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我笑着接过茶杯,目光不由自主的对上那支包裹着的左手,切指之痛,她为何要为了语婵背负这切指之痛,十指连心啊,这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我恍惚的接过芷岚递过来的茶杯,见她立马将双手放到桌下,我不去看她,轻轻吹拂滚烫的热茶,初春的时节天气几许凉意,不由握紧手中的杯茶暖手。
饮了口茶才平复好心情,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知道语婵死了?”
她惊得望下我,脸色陡然煞白,又转头望向别的地方,“你胡说什么,语婵好好的待在林府,你怎么就咒怨她死了?”
我微微地笑,反问道:“你不但知道语婵死了,还知道我升做二小姐,是谁告诉你的呢?”
芷岚听我这样说已是慌忙失措,满脸绯红,“你……你……”
我摇晃着手中杯子,“这茶是普洱女茶,用来招待客人很好,可是一贫如洗的屋子怎么会有这么上好的茶呢?我猜是有人来拜访的吧还有你刚见到我就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说话带着几分恭敬和拘谨。我若还是丫鬟,你的这屋子我是不会介意的,所以,你已经知道我是小姐,过的锦衣玉食才会这样尴尬。”
芷岚醒悟过来,保持笑容道:“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既是找来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那好,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谁来找过你?告诉林府的这些情况?”
芷岚吸了口气,停了会才慢慢道:“是楚大人。”
我眉目一跳,楚美人都探查到这来了,速度这么快就摸清了吗?我连忙问道:“他找你都问了什么?还说了什么没有?”
“楚大人只告诉我语婵死了,他是来调查语婵案情的,就只询问我为什么会离府?”芷岚的语气带着些伤感。
我出奇而问,“那你都说了什么?”
“语婵的死我并不知情,对楚大人还是对你我都只这么说,我根本不知道语婵好好的为何会被害死?”她有些激动的说着,又捂着憔悴的脸颊。
我心中一凛,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芷岚,你先别激动,你跟语婵是好姐妹,她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你想想,她为何会平白无故的死,你为何会替她承担偷账簿的实情?”
芷岚身子一抖,很久才抬头,眼睛泪流不止,“你都知道了?”
我点头,“你只是放了饲料引猫,拿凤凰金钗偷换账簿的是语婵,嫁祸给我娘的同样也是语婵,你替她顶罪到底出于什么原因?”
芷岚听着就掩袖哭了起来,似在回忆当时的场景,双手不停的抖动。哭声震耳,我心头腻烦,扶正她的双肩道:“你为何要替语婵顶罪?她死了是罪有应得,但是,你要替她瞒什么?”
她不答话只抽泣不歇,哭声呜咽似刺,我心肠空落落的难受。麻木的站在她身旁,直到良久。
她哭过后,慢慢的抬起头眼睛盯着前方一眨也不眨的吐露道:“语婵她……语婵她跟我一同伺候二夫人五年,她是个很有主张的人,遇事冷静,处变不惊,很受二夫人器重。对织衣房的姊妹也贴心,就像姐姐一样很会照顾人,大伙都是极喜欢她的,所以下面的二等丫鬟对她都尊敬着。记得有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我身子受冻发寒,她日夜的照顾我,替我暖被,喂我吃药,悉心细致,我的病是好了,结果她却发烧了……”
芷岚喃喃的讲述了她与语婵的点滴,她们是结义金兰,互相担当照顾,自然情深意厚,可难道这就是芷岚要替语婵承担罪名的原因吗?
“……那个时候我娘病危,急需一笔银子看病,寻二夫人预付三个月的工钱,哪知二夫人说于理不合,可是我娘的病不能再耽搁了。我哭着找语婵,要她帮帮我,她一口气就应下了,说一定帮我想办法,只是……”
“只是她要你帮她做事,是吗?”我接着芷岚的话说下去。
她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当时语婵只是说要我帮我,想的唯一法子就是去偷二夫人的珠钗,我疾病乱投医,别无他法就默认了。那日正好是我打扫屋子,语婵说二夫人最怕闻动物的气味,只要我在屋中放饲料,引猫使二夫人离去,再引随身伺候的浅微去看玲珑百合,然后她就替我去偷珠钗。没有想到,她偷的不是珠钗,而是账簿,我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
我细细聆听,那次偷窃事件原来这么多波折,我早该察觉不对劲的,只怨当时急于证明我娘不是凶手,所以诸多疑点都未揭穿,才害的芷岚经受这罪。
她低头垂睑感怀,我又问道:“明明不是你做的,你却要一人承担,你不是不清楚二夫人雷厉风行的作风,还冒这么大的风险,替她承担所有的罪名,害的自己……害的自己……”
我目光盯向她的左手,她缩的背手,慌乱解释道:“我当时并不知道她要偷账簿,我只以为她是偷珠钗救我娘,她都是为我好,所以我一定要承担。”
“你真是傻。”我叹了口气,“现在你明白她是不怀好意了吧,她就是个骗子,作恶多端,害了那么多人,最后自己也死于非命,这就是善恶终有报的轮回”
“你怎么这样说?就算语婵偷了账簿陷害二夫人,也从没有作恶多端过。”
我嗤笑一声不语,她杀害了清平,诬陷二夫人,又害芷岚顶罪剁指,这么多项罪名她也死有余辜。
我敛色缓了几口气,坐在芷岚旁小声道:“既然楚大人来查过案询问你,你应该知道语婵被害当晚所发生的经过吧”
她木讷的点了头,我才放心问道:“你知道在语婵死后的房间内发现一本用青色破衣包裹着的账簿,账簿是她偷的,可是,女儿家房间怎么会有男子的衣服呢?”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芷岚,她不禁皱眉诧异的回望我,“你查到什么了?”
我遥遥头,“实话跟你说,那件衣服它牵涉另一条命案,而语婵有可能就参与那条命案了。”
“不可能”芷岚一听命案,倏地站起来,“不可能语婵那么善良,怎么会害人呢?”
我不以为意轻轻一笑,“她敢偷账簿,害二夫人幽禁,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害了条人命只怕还是少的了,这个时候你还相信她是善良的。”
我的话很刺耳,芷岚不愿再听,我不闻不顾,今日出府就历经波折,日后可能不会再有机会出来,没有查到我不会放弃。
我拉住她颤抖的手,笑的惨绝道:“我不怕再告诉你,语婵害的那个人,就是我。”
第二卷 第一百章 夜半调情
第一百章 夜半调情
芷岚不可置信的骤然变色,“你说的都是真的?不会的,不会的,你好好的,语婵怎么会害你,你们见面少,她怎么会害你?”
我嘴角抽动,“二月初十当晚,我在碧心湖落水,那不是意外,是有人砸伤了我的脑袋,为了掩盖死亡真想才丢进碧心湖造成落水的假象。幸而我福大命大,又醒过来了,还在床边发现了青色的被撕扯的布料,巧合的是那件衣服正是在语婵屋中发现,残缺的那块与我发现的那布料完全吻合,你来告诉我,这难道不是语婵做的吗?”
我每说一个字芷岚就向后退一步,脸色愈发惨白,悲伤欲绝的直摇头,“不会的,语婵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你不是失忆了吗?你只是猜测没有亲眼所见……”
我可笑的摇着她身子,“你到底是痴了还是着魔了,还相信语婵是无辜的吗?是,我是失忆,可是我不笨。碧心湖的围栏那么高,以我的身高我怎么掉进湖里,那块青色残布又为何落在我的床边,这统统不是巧合,所以要杀我的就是语婵”
我咬中最后几个字,芷岚猛的惊醒,双目无神的望着我道:“你是说有那件青色的男子衣物就是杀害你的凶手,慢着,我想想,那件青色的男子衣服我似乎见过?”
我微微颔,等的就是这句话,慢慢引导她回忆道:“至从发现这唯一的证据后,我去问了浣洗房的王大妈和李大妈,据王大妈所说这件衣服是善本取走的,之后我一度怀疑他。就在你们偷珠钗那日,我矛头直指善本过问,哪知善本说我被害那晚他和晓伊过生,他就有不在场的证人。后找他询问这衣服,他说是你让他去浣洗房取回衣服的,你怎么解释?”
芷岚低眉思忖着,来回踱着步子,“那么久的事情,你让我想想。”
我也不着急的等着她思虑,她突然神色复杂停住脚步,“我记得,那件衣服是我给语婵拿去清洗的。有日晚间,我发现她身穿男子的衣服就觉得奇怪,她只说是特地做的,因为平常总要在院子里浇花,怕溅到身上的新裳,就用粗布做了男子的衣服,我也没有多疑。有次给她清衣裳,不晓得怎么也把那件衣服一起清去浣洗房了,她知道后慌张的叫我去拿衣服,而我刚好被浅微叫住伺候二夫人,就特意吩咐善本去拿,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我听后唏嘘的苦笑,就只是这么一件衣服,让我从最初怀疑是善本所为,在厨房想尽法子打听他的一切,导致他和晓伊的恋情曝光不得相见。结果又从善本那打听到芷岚,还没来的及查明,兜兜转转,最终在语婵死后发现那衣服,这到底是造化弄人吗?一件衣服引发了这么多的事,但还未终止,只因语婵的命案才刚开始。
忆起楚美人在语婵死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语婵是那蝉的话,谁是螳螂,谁是黄雀,黄雀后面还会不有猎人?
我不敢再想下去,实在是太复杂了。
回过头打量一直受惊的芷岚道:“楚大人来查案的时候可有问过其他的问题?”
“他就问我语婵平时除了和二房的人相处外,还有没有和其他人亲密接触。”
“你是怎么回答的?”我即刻问道。
芷岚迟钝道:“语婵待人都好,她来自织衣房,自然和织衣房的姊妹关系好。不过,平日里我看她跟厨房的巧落处的来,时不时见她们交头接耳的聊天。”
心下意外,巧落?语婵会跟巧落是什么关系?以巧落冷淡的性子没有多少人愿意接近她的。她是给大少爷送膳的丫鬟,又在给二夫人传递消息,到底她是哪边人?我一直探不明白。
不过既然芷岚说语婵跟巧落有些瓜葛,那么就有了一丝线索。
看了眼窗外天色,时辰不早,我又嘱咐道:“芷岚,你知道林府的规矩,今日出府能来你这儿多为不易,可能以后也来不成。所以我希望我们的谈话内容你不要透露出去,任何人都不要说,特别是语婵要谋害我这事一定要保守秘密。”
芷岚郑重的点了头,“你放心,我晓得轻重的。”
“看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了,若是你还发现或想起跟语婵被害有关的事,可以去林府找我。”又一想,她已经是被逐出林府了,只怕是不会去的,我急忙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又无亲无故的,可有想过重回林府吗?”
她一阵失神道:“我还能回去吗?”
我想了想,“你愿意跟在我身边吗?正好我身边缺少伺候的人,那次你是被冤枉的,我会向干娘提起,还你一个公道,堂堂正正的来林府吧。”
芷岚眼睛露出一丝希冀,“真的吗?我还能回林府吗?可是……可是我的手……”
她黯然的看着那包裹的左手,我微微蹙眉,“没事的,我会找温伯替你好好看看的,回了林府你不用再做那些粗重的活了。”
“我不怕吃苦的,清平,不,二小姐,我什么活都会做,谢谢你。”芷岚激动的握着我的手。
我笑了笑,“你能回林府大家都情愿看见,韶颜楼的姊妹们也都想你,你打理好一切就来林府找我。”
她重重的点了头,“我也很想她们,从我娘走后,我就日夜期盼有朝一日再回林府,待了那么多年,我早已把它当成我的家了。”
我不再做声,轻轻叹了口气,我想要离开那禁锢的牢笼,可是芷岚却愿意再次回去,就算那个牢笼日夜都在争斗,日夜都要提心吊胆,她也是义无反顾的吗?
后来我又嘱咐了几句,趁着还是天明,就告退离去了。
出了百口桥的湾口,天色渐渐灰暗,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
又想起那个天杀的小鱼儿,气就不打一处来。还有被我扔进湖里的两个馒头,我舔了舔舌头,好饿啊
转了拐角,摸着回去的路线,已是饿的天旋地转,昏昏沉沉的一个踉跄没看清就撞上一人,我仰头倒地,“嘭”地一声磕到路面,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视线模糊,周遭破烂不堪,使劲揉了揉眼睛,这里是哪儿?
我一阵晕眩的起身,荒废的墟地,破瓦灰墙,四周蚁鼠乱蹿,偶有凉风吹起,我打了寒颤,浑身凉飕飕的抱臂。
“有没有人哪?有没有人?”我探着脑袋扯起嗓子高喊。
“大半夜的鬼嚎什么”
闻得声响,我惊慌的回头,是三少爷。我诧异不已,“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他白瓷的玉颊上满脸脏痕,见我直盯着他结巴,他随意的用袖子擦脸,整张脸更是污浊一片,对我吼道:“看什么,要不是我背你到这,你早就要被野狼吃了。”
我顿时清醒了几许,刚才那个撞倒我的身影就是他。我皱起眉头道:“你为什么跟踪我?”
“我哪有跟踪你。”他即刻反唇道:“是你撞上了我,自己晕倒了。”
还真会狡辩,我走上前笑道:“我去百口桥找芷岚,这么巧,你也去那找芷岚吗?”
他瞪了我一眼,浅褐色的眼睛透着不安的神情。我撇了撇嘴,跟踪我就跟踪我,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一点风度也没有。
“咕噜”我肚子不争气的叫着,顿时尴尬无疑。突然闻到烧焦的味道,“什么味儿,你在那边弄什么呢?”
我撇开他就嗅着味往那边去,几个粗木桩搭成的架子,上面正烤着熟透了的鱼,我欣喜道:“你还会烤鱼啊,我最爱吃鱼了。”
未等他答话,我坐在火堆旁,不顾形象的就抓着熟鱼吃起来,“呸呸……”咬了一口,我吐着舌头道:“你烤的这是什么鱼啊,难吃死了。”
“谁叫你吃了。”他挑眉一笑。
我厌恶的回嘴道:“不吃就不吃,你烤的鱼连胆都没去,谁爱吃谁吃去,连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懂,白痴。”
“你刚说什么”他冲过来对我吼道。
我白了他一眼,甩头不理,他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气氛僵硬着,我肚子饿的一阵鬼叫。
外面夜色如漆,今晚我跟三少爷都没回去,林府会不会派人出来找啊。我倒是无所谓了,我就说九王爷带我迷路了,可是,面前的这位,也跟着跑出来干嘛?
我跟他八字不合,每当有坏事发生他就出现了。
“咕噜”又是一声,可是这声出自我旁边的这位美少年,我憋着笑,活该
我们二人互不理睬,直到肚子饿的跟交响曲似得,我才妥协道:“三少爷,咱们先讲和,解决肚子问题再说,如何?”
他扭过头来,闷闷道:“你有什么法子?”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道:“你这鱼哪来的?再去捉几条,我来烤。”
三少爷嘴角挂着讥诮,“走吧。”
我应声跟着他出去,心里想着,这小子终于开窍了,以前总是爱跟我唱反调,难得现在给足我面子。
我美滋滋的想着即将入口的烤鱼,走了很远才到柳溪湖畔。黑压压的一片,只见湖中央的皎月映水,清冷疏影,四周无波无澜看不清明。
他指着湖水道:“就是里面捉的,你要烤鱼就自己下去捉吧。”
听到这话我额头顿时冒出三根黑线。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一章 意乱情迷
第一百零一章 意乱情迷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天色暗沉这湖水里乌七八黑的,又不知深浅,怎么叫我下去捉鱼。再说我从桥上掉下而穿越,本身就十分畏惧水了,又不会游泳,他现在叫我下去还不如叫我去死得了。
我立即扮成乞怜状道:“我不会游泳,不会捉鱼,三少爷,你不也饿了吗?还是你下去,我在旁边盯梢,万一有人来了,我就引开如何?”
“不好,我在旁边看着,你下去捉鱼。”他一副正经的样子双手环臂。
我气结,暗地里连连咒骂,可肚子饿的实在是没知觉了,咬紧牙关,盘好长发,就要解开腰带,他紧张道:“你做什么脱衣服?”
“自然是下水怕打湿了外衣,才脱。”我理直气壮的回绝道:“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呢?”
他脸上发热,火气直窜道:“你说什么”
我气愤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要我这个弱女子下水捉鱼,于是毫不示弱道:“你自己不愿意下水捉鱼,要我下去也就算了。现在我说要下去,你又要阻扰。三少爷,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板着脸对上他的眼睛,听我这口气就该知道最好别惹我。他却恍若不闻我话语撇过头。我懒得跟他较劲,就胡乱扯掉外衣,甩掉布鞋,蹲下身子撸起裤管至膝盖,露出一双白玉赤足。
就要拿脚试试水的冰度,冷的我心一惊缩脚。昼夜温差大,半晚湖水更是冰的透彻心扉,握紧拳头憋足气方要下水时,胳膊却被人拽住,我不耐道:“放手。”
他神色凛然,“穿好衣服,我下去捉鱼。”
我脾气一上来,就狠狠打掉他的胳膊,“不需要,是我自己要吃鱼我自己下去捉,不劳烦您。”
我赤着脚就要冲到湖里,他突然横抱起我,我慌的尖声惊叫,对视上他怒气难消的棱眸,我心一紧。
他冷声道:“闭嘴,不想惹人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就给我闭嘴。”
我抽了口气拽住他的衣服,另一手自觉的捂上了嘴巴,生怕他一时气愤就把我甩进水里了。
结果,他只是把我抱到岸边的草堆上,夜色中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和急促的心跳声。我脸上不由热起来,暗自了怕脸颊,萧清平,你要镇定,别意乱情迷了。
三少爷轻轻的把我发到草堆上,目光触及我腿上连忙将脸望去别处。我意识他这是害羞的表情,连忙将裤管卷下去,只露出一双赤足来。
有那么几分钟的空气凝滞,气氛诡异的让我不知所措。
“……那个……那个……帮我把鞋递过来。”我犹豫的蚊声道。
他不看我就立起身子,背朝湖边走去。我长吁了口气,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脸,刚才那一瞬间居然有种窒息的错觉,而我分明记得这种感觉只出现在我初恋时。
我摇摇头立马打消这个念头,不会的,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屁孩,而我的心理年龄已经成熟了,不会喜欢个小孩子的。再说我跟他八字不合,怎么会对他有好感呢?
我催眠的安慰自己,又强自平息急躁起伏的情绪,等他把鞋递过来,我不由分说的就快速穿好,理好裙摆站起。
他玄冰般的清澈眸子带上一丝异色,“你待在这里,我下去捉鱼。”
我垂下头默认,就听到那边“扑通”一声,他整个人就埋进湖里,我跑过去望向漆黑的水面涟漪泛起。
心底突突地紧张,不知道这个锦衣玉食的小少爷有没有干过这活。耐心的等待在湖岸观望,手心冒着汗儿,他下去也有会了,这半日还没动静,生怕他出事了。
我越想越焦躁,来回在岸边踱步,抬头望着清朗的月盘,透着心寒冷澈,终于忍不住大叫道:“三少爷三少爷……林毓离林毓离”
连着提高声线喊叫,水面不起波痕,我冷了半截心,手脚冰凉,他该不会出事了吧
顾不了那么多,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游泳就跳进了湖里,许是心乱如麻,跳进水中的那刻自己居然就狗爬式的扑起来,慢慢的往深水中游去。
越往下游心底就越紧张,好不容易才看到三少爷游摆着的身子,似乎脚被蔓藤缠住。他使劲的拉扯,却是越缠越紧,眼见他的体力开始支透,虚弱的漂浮,我鼓足气使劲的扑着臂膀游去。
难受的拉住他的胳膊就要帮他解开脚下的蔓藤,在水中呼吸困难,又行动不便,我越解越乱。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漂浮,我心陡然一紧,不顾被蔓藤又划破的手心,拉扯的力度猛烈,水中鲜血一片模糊了视线,我心神剧痛的害怕,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溺死水中了。
再看他苍白的面色泛起青色,我心寒作呕,张嘴就咬住蔓藤,如魔兽般疯狂的撕扯,一根根的蔓藤在我嘴边充斥的灌水,嘴里冒着水泡,我心脏急剧收缩呼吸不过来。
直到咬断最后一根蔓藤,我无力的闭上了眼,大脑缺氧的感觉就要撕裂心肺。想不到我穿越过来这么久,几次受难没死,最后却和这个臭小子一起死在水里了。
此时,我嘴角莫名其妙的挤出了一丝笑意,要是我们的尸体被打捞起来,会不会让人误以为我们是殉情投河呢?
就在我解脱的张开四肢往下沉时,一双手托住我的胳膊。我知觉微弱睁不开眼睛,但我感觉有人拍打我的脸颊,大脑一阵缺氧,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一个身子,然后……
然后求生的本能让我瞅近他的嘴唇,不停的鼓气吮吸,慢慢的我睁开了双眼,在水中只隔着那么几毫米的距离,他羽扇般的睫毛近在咫尺,圆目双睁不可置信的瞪视。
我管不了那么多,想起电视剧里的情节,男女落水都是借助呼吸逃生。于是我抱紧他的身子就鼓气,吻住他柔软的双唇不放,感受他紧绷的身子,嘴唇楞是不张开。我咬咬牙就主动探出舌尖挑开,他一个激灵的怔住就要往后退。
脱离他的双唇,我嘴里冒着水泡的缺氧,身子浮虚下滑,闭上眼连最后一丝体力也殆尽,昏沉堕落水底直到没了知觉……
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界,当我以为自己就不行的时候,一双冰凉的嘴唇对我不停吹气,我如水中揪住一根救命草,闭眼配合。腰上一紧,全身乏力的挂在他身上。
“扑”的一声出水,我似活过来的呼吸到水面的空气,我气喘吁吁的别过冰凉的双唇,“哇”地一口气把腹中的积水全都呕吐出来,捂着胸口连连咳嗽。
再看身旁的三少爷,他费劲全身体力才游到水面,毫无血色的面上吓的我探了鼻息,若有若无的气息,我不经多想忙勾着他的脑袋就向岸边游去。
费了半日的气力疲惫不堪的拖到岸上,他腹中的积水并未吐出,我赶紧按压他的心脏,边捏住他鼻子边俯身做人工呼吸。深吸口气就缓缓吹起,如此反复直到他微挣开眼睛弓起头吐了一滩的水。
我神经松懈的软爬倒地,浑身气力骤然抽光,胸中激荡的气息这会全部倾泻。脑中嗡嗡的什么也听不到,兼之肚荒饥寒交迫中动弹不得一处。衣服全身湿透,就像躺在水中一般,我嘴唇冻得发紫,瑟瑟发抖。
“清平……清平,你醒醒……”三少爷全身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