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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九尾 作者:露下银筝
城,另半就在这想方设法地搞死潘越离,也可能目标中还有我。
潘越离说:“到底是什么让你有种自己不是他们目标的错觉?张耀灵最想弄死的是你。”
我看了他眼。
“我这么可爱,谁会舍得弄死我。”
潘越离:“……”
战争就在我和潘越离的打情骂俏……哦,是殚精竭虑中接近尾声,辽军也已是强弩之末。
我记得最后役那天,黑云漫天,伴随着雷声阵阵,张耀灵那个贱人布下毒雨,雨水落到地上不停起白沫,皮肤若接触下,就会被灼痛。
若是被雨淋会儿,半人是废了。
他如此残害生灵,连我都看不过去。但潘越离早就让我们的士兵套上不知是什么做的蓑衣和斗笠,个个并未被影响。
我去杀张耀灵,轻而易举地从战车里揪出了他。他面色如常,且对我勾起嘴角冷漠地笑,我用力,他就像烟样散了。
潘越离平静地对我说:“这是山河社稷图里,我们被困在了图中。”
正好!
我巴不得活在这里,和潘越离生生世世在起。
他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指着下面浴血奋战的士兵,哀嚎遍地,刀戈相撞,鲜血顺着雨水汇聚成河,他道:“我们会从早到晚重复这个场面,日夜无休,你可觉得这样有意义?”
“没想到张耀灵得到了完整的社稷图,不应该都是碎片吗?”
潘越离没说话。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熟悉的喊声。
“涂大哥!”紧接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窜上了车。
我觉得耳熟,窜上来的白狐狸幻化成人,压了压自己的呆毛在原地抖,语气十分委屈:“外面雨下得好大啊我整个人都湿湿哒。”
看着他那张脸,我哦了声:“松溪。”
“你不是应该在京师假扮我吗?不是该和宁隐斗智斗勇?他怎么样了?还活着呢?”
“我是来看热闹的。”松溪眨巴眨巴眼睛,直盯着潘越离:“皇帝哥哥,您让我过来是做什么?”
嘿你哥哥在这呢。
我感觉这里面十分不对劲。
松溪看向潘越离的目光就像是我当初看他样,看似单纯实际却把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舔了好几遍。小狐狸精对人产生倾慕情有可原,可这个对象是潘越离的话,呵呵。
潘越离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大珍珠递给松溪,淡淡道:“孵。”
松溪愣,我也没有听懂。
潘越离解释说:“用灵力催生唤醒它,这里面是唐小迁的魂魄。”
“我本以为回天乏术,是娇灵姑娘用自己的灵珠将魂魄收起孕育。用灵力催化,不出久我们便可听到他的声音。”
我听后有些……无法接受,娇灵的灵珠相当于妖丹,没了后问题很大的。她和潘越离也就算是萍水相逢,为何用半性命救另个不相干的人。
还有就是……珍珠竟然能说话!好可怕!
我离松溪远了点,让他去墙角孵唐小迁,松溪乖巧地蹲了过去,只是时不时地抬头看潘越离,瞳孔泛着光。我走过去捏着他的脸:“嗯?用摄魂术呢?”
“没有没有!”他很慌张,忙低下头。
我回到潘越离身边低声道:“他明显是对你有非分之想,你把他弄来算怎么回事?”
潘越离很是无所谓:“只能用他的灵力催化灵珠,你不能耗损太。”
“就算你这是为我好,可他个小狐狸崽子就是想从你这捞点儿好处在,啧啧这些狐狸精,尾巴撅我就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总会解决的。”他伸手覆盖住我的手,握了下:“等。”
“你知道他的存在,知道我让他化成我的模样在京师,也能千里迢迢把他叫过来,你们早就认识?”
潘越离目光深邃。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和华初也如同旧友,与娇灵的关系是不错,我怎么觉得自己像少了很记忆,唯有你们活了长长久久?”
“所有的疑问都会弄清楚,只要等我们出去,张耀灵死,天下太平。”潘越离再次保证,我也只好等着。
松溪化为原形搂着珍珠,小狐狸像怀了狐狸崽样,安稳入睡。
战车外大雨未见停下趋势,分不清敌我,士兵们拿起长枪守护各自的阵营,同样为人,却被逼着自相残杀。统治者的句话让他们前进后退,让他们舍弃生命,抛头颅洒热血,看惯了战场拼杀,觉得生命只有蜉蝣瞬。
潘越离眼里怀着悲悯,我望着他。
我想这就是我们的差别所在了。
三十六
每隔个时辰,我都会问松溪孵好了吗。
松溪睡觉,尾巴甩甩的,不理我。我扭头对潘越离道:“真想就这样家三口过日子——”
“如果愿意你可以娶个姑娘,让她为你生子。”
我眯着眼考虑男子受孕的可能性,可听说妇人生产时很疼,想想还是作罢了。
何况若是潘越离成日亲近个小毛球任凭他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我也是不能忍的。
孕育生命时若是读诗修行,想必会对成长起不小的作用,于是我在松溪旁边,给灵珠作诗,盼他可以快些出来。
我字正腔圆念:“从前有颗大灵珠,好像天上闪亮的星。闪闪亮晶晶,快点儿说句话来听。”
潘越离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在旁边问:“有没有为人父母的喜悦感?我要给松溪千辛万苦孵出的蛋取个名字!”
潘越离:“唐小迁。”
我:“……”
时不时说几句话,也不算难熬,纵然战车外血流成河,我自岿然。乱世中得安居处已是不易,得潘越离为极幸之事。
就这样过了三天。
我正窝在潘越离怀里睡觉,朦胧中,听到声呢喃:“娘亲?”
松溪化为原形,黑着脸将珍珠扔到潘越离怀里,也就是砸到了我的身上,只见松溪满脸嫌弃:“谁是你娘亲!”
珍珠发出嗷呜的声音,竟蹦回了松溪怀里:“娘亲你不要抛弃宝宝!”
潘越离正色道:“松溪。”
松溪不情愿:“他叫我娘亲?!有没有搞错,我是公的!”
“别说那么了。”我有些发愁:“不是说唐小迁能带我们出去?现在他这样,能行?”
潘越离扶额:“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唐小迁现在神志不清,只会叫松溪娘亲,缠着他问他自己的爹爹在哪。松溪捧着珍珠,特想把他摔碎,可看潘越离脸严肃,又不敢。
对此我只能送松溪两个字。
怂货。
战车也被雨水侵蚀得不成样子,我这三天直在用结界抵挡,在山河社稷图里灵力只有半,到现在也已经支撑不下去了。门打开,外面无异于人间地狱。腐蚀性的雨水将斗笠和衣裳浸透,三天的时间足以使得血肉消融,满眼森森白骨。
骷髅拿着刀剑往彼此身上砍杀,纵然是图中幻象,却好似真实世界。我们人个斗笠走在雨中,珍珠周围布满灵气,在雨中发着淡淡的光,在松溪怀里抖来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