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 作者:九份有貓

    当然认识你，你是我孙女婿嘛。

    我可不记得我有媳妇这回事：那您知道我姓什么吗？

    她想了会：奶奶年纪大了记不清了你姓什么来着？

    我想了想：奶奶，我姓厉，叫厉霄。

    她恍然大悟：哦对对对，昨天小惠还和我提你呢，说你又长帅了。

    我问：小惠是谁？

    旁边有个小护士走过来，奶奶拉着她说：这就是小惠，我孙女好看不？

    我明白了，全世界都是她孙子孙女。

    我问那个小护士：我叫什么名字？

    她答道：厉霄。怎么，难道你不是叫厉霄吗？

    我牵强的笑笑：你知道嘛我是精神科的时不时就忘了自己的名字，谢谢提醒。

    二十二

    我回病房的时候，隔壁热闹得很，两个病友在扳手腕，自己给自己喊加油，场面十分感人。

    我走进去问：分出胜负了吗，谁赢了？

    他们回答说“至今还是平局”，然后还是副倾尽全力的样子，可是手动也没动，我怀疑他们俩简直有病。

    不对，他们本来就有病。

    我在旁边坐下：我想问个问题。

    他们：爱过。

    我强忍着打人的冲动：不是这个问题。

    他们：没钱，不借。

    这时护士从外面走进来：魏卫在不在？

    他们：在！

    护士：你们俩谁是魏卫？

    他们：我是！

    护士挥手：行，你们俩起，去打剂镇定，回来给我乖乖躺着，不许说话不许动。

    我在旁边呆若木鸡，简称鸡呆，这是个很名媛的词。

    护士突然回头，对着我：回你的房间去，不回也去打镇定。

    我举手表示：姐姐，我有个问题。

    护士：说。

    我求知若渴：我是叫厉霄吗？

    护士：你确定？

    我心虚：我不确定。

    护士：走，去打镇定剂。

    我赶紧跑了。

    女人心海底针，她这话的意思是，我其实是叫厉霄吗？是吗？

    二十三

    刚回房间我吓跳。

    哥哥坐在窗边：你干嘛去了？

    我居然有点心虚：我就……出去转转……

    他：别乱逛，周围都不是正常人。

    可是我也不是正常人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又感觉好像什么病都有，我现在最怀疑的就是眼前这人，他到底是不是我哥，为什么和我点都不像呢。

    我回床上坐着，转手镯玩，哥哥从窗边走到床边坐着，搂着我的肩，盯着我的眼睛看，我心虚就把头低下了。

    他：你有事瞒着我？

    我心里咯噔声：没有没有！

    他又看了我会，看得我心里慌得很，又会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下，我跟触电似的往后躲了下，撞上了床靠。

    他：会痛吗？

    痛倒是不痛，我就是怀疑他不是我哥哥，仅此而已。

    我强硬的转移了话题，把手举到他面前：这是你给我戴的？

    他：是。

    我犹豫了会：上面刻的是，你的名字，还是我的名字？

    他看了我足足分钟，看得我心脏都快停了，缓慢的说道：阿清，你昨天说信我，现在呢。

    我赶紧的埋进了被子里：我有病，我记不清了。

    二十四

    我又犯病了，是的，我不应该怀疑我哥哥，我肯定是被群精神病给带偏了，我怎么能怀疑我哥哥呢，即使他和我长得点都不像，他也是我哥哥。

    我召唤来我的主治医师，我要好好治治病，见到他的那秒我感觉我又病重了，居然是五年前给我割阑尾的那个。

    我看了看他的工作牌，洛修，我记住了，等他出了门就投诉，投不死他。

    他走到我旁边，面无表情：怎么了？

    我想了想：我最近脾气特别暴躁，我想打人。

    他对旁边的护士吩咐道：只镇定剂。

    我往被子里滑：我不想打人了。

    他抬手把被子掀起来：所以呢？

    我盯着他：我想打你。

    他把文件夹交给了护士，让护士出去顺便带上门，往我床边坐，副挨揍的架势，我刚扑上去，他抓着我的手腕反着压按在了床上。

    我要飚眼泪了：疼疼疼！

    他松了点手劲：你骂我不是人。

    我拿脚蹬他：你他妈放开我！混蛋！

    他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拽起来，似笑非笑：我就喜欢听你骂我混蛋，特别是在床上。

    我连忙喊“救命救命”，外面的护士拿着镇定剂就冲了进来，我看他脸“你开心就好”的讽刺，再看看护士脸防备的看着我，我突然反应过来我个精神病怎么可能斗得过医生，即使这混蛋单方面殴打我，别人都会觉得他是正当防卫。

    我不说话了，认命的往被子里钻。

    二十五

    我说我没事了，没想到洛修他居然就不走了，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感觉我对他这张脸快有阴影了。

    我翻来翻去的在床上滚：你能把灯关了吗，刺眼。

    他动也没动：你忘记我了。

    我简直呵呵了：我怎么能忘记你，敢在我肚子里翻肠子玩的没谁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伸到我面前，摁亮来手机屏幕是我和他的合照，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气氛顿时就变得很微妙了，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我压不住好奇心，把他的手机拿出来，翻了翻相册，不看不知道，原来这面瘫还挺上镜的，和我比起来毫不逊色，不对，我好像关注错重点了。

    我尽量的显得不那么惊讶，平静而冷淡的问道：所以呢？

    他把手机收回去：没所以。

    我连忙抓住他：别走啊，我有个问题！

    他面无表情：是。

    我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是”的什么：不是，我就想问，我是谁。还有，你认识我哥哥吗？

    他看了我两秒，反问道：我说了你会信吗？

    我死马当活马医了：你先说，我不信我也会告诉你信的，你放心。

    他又看了我会：没什么好说的。

    我打包票保证，他去参加气死人大赛绝对能得冠军：行行行，那我换个问题，我和你关系很好吗？

    他绷着脸：不好。

    我朝外摆了摆手：快滚，我分分钟想切了你。

    二十六

    就是这么凑巧，洛修刚走到门口，我哥哥就来了，我听见洛修和他打招呼说“师兄”，我整个人都方了，我哥哥是学医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越来越怀疑他不是我哥哥了，首先他和我长得点都不像，然后他是医生。

    关键他们还简单的聊了两句，说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的问题，我都快慌死了，他们俩肯定是伙的，我几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