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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作者:何以辰安
信任刺伤了自己。可是,她没有你重要。
因为对你,撒了同样的谎。
所以从此形同陌路,几近恶语相向。
“对不起......”
“想向她道歉的话,回去发个微信。”
许言揉了揉眼睛。
“我是在向你道歉。”
向那个曾经无比信任自己的你,给予迟来已久的歉意。
“哈?我?”路寒拍拍许言的背,“不用担心我,咱俩隔壁院长大的,我再生气也就是会儿而已。”
“是这样吗......”许言把头扭向边,用手捂上了眼睛。
什么啊......对他而言只是这样吗?虽然自己的目的就是求得原谅,而且这个目的已经实现了,自己不是应该高兴吗?
可是为什么,眼泪要掉下来了呢?
我们不是彼此在乎吗?我们不是有羁绊吗?为什么当时你打在我脸上的那拳那么用力至今还隐隐作痛?为什么每个寒暑假的偶然碰面你都像是避嫌样扭头就走?为什么......为什么你将风轻云淡看得那么开明,而我,却认真至此呢?
“对不起......”还是想要道歉,为自己愚蠢与执拗的认真道歉。
“我不是说了......”
“对不起,”许言出言打断了路寒,“对不起,我好像......我......”
喉咙哽咽了,说不出来话了。
那些蛰伏在心底很久的微妙的感情,终于在这个盛夏破土而出、茂盛开来。
终于不可遏制了,终于让自己走到这步了。
不该重逢的,这简直就是个错误。
就该让自己,辈子活在歉疚里。
电影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自许言道歉过后两个人就几乎没什么对话,大部分是路寒在想尽办法找话题,而许言言不发。散场时许言起身就走,路寒好不容易才在礼堂外拦住了他。
“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也不是很晚。”许言红着双眼拒绝道。
路寒伸手握住了许言的手腕,把他拽离了礼堂。
c大和f大同市,相隔也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路寒本想叫计程车送许言回去的,许言却执意要坐地铁。路寒无奈,只能陪着许言起坐。
在盛夏,晚上九点半以后的城市仍然沸腾着。地铁线过市中心,地铁里本来还算宽敞的空间在经过市中心后变得拥挤不堪,许言和路寒将座位让给了位带着小孩的母亲,两个人同抓着吊环在车厢里。
地铁每次停靠点都要有人流涌动,许言正好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有次差点被人流挤摔倒,幸亏路寒眼明手快扶了他把。
“谢谢。”许言从路寒的怀里直起身子,只是低着头说话,并不看路寒眼。
“啊没事。”
周遭的热烈氛围丝毫再没有冲击破两人之间的沉默,直到许言下车后,两个人走到地铁的出口,许言才叫住路寒。
“路寒,你有高了?”许言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路寒。
“啊?我啊,大概有米八五吧......怎么了?”
“只是问问,”许言叹了口气,“我很开心今天向你道了歉并且得到了你的原谅,希望你不要在意我今天的失态。”
路寒苦笑:“喂喂怎么这么客气......”
“那么,晚安。”
许言说完之句话,就真的再没有回过头。
城市中的盛夏夜空难得有群星闪耀,只是它们永远不如路灯,能照亮个人寂寞的背影。
七、
许言收到了付南晓的订婚仪式邀请函,深思熟虑过后他还是决定去趟。
付南晓高考成绩很好,去了所外地的重点大学,在那里她被名学长告了白。在起年以后双方家长见了面,算是商定好了两人的婚事。
“真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决定订婚了。”许言在微信里和付南晓聊道。
“双方都很合得来嘛,而且他下半年就要出国考察啦,去就得年,他说想给我个保障。”
许言心里想着这种场合干脆自己不要去了吧,可手指正打着字,那边付南晓就发了个语音过来。
“邀请函我让路寒带给你啦,你收到了吗?”
许言看了眼桌子上刚刚拆开的快递袋子,只好回复收到。
“那就行啦,你定要来喔,咱俩都四年没见了。”
许言苦笑声,回复道:“行。”
许言又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路寒了。对方突然的原谅反而让自己很惶恐,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过于自作情。
“那件事我是毕业了才告诉路寒的,”付南晓说,“不过好在那时候他已经不生你气了。”
许言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他还是对付南晓的诚实充满感激。
付南晓的订婚仪式并不豪华,只是在个普通的酒店里包了个厅,请了些亲戚和朋友来吃吃喝喝,就当是做个见证。
许言初到外地,人生地不熟,到场的时候仪式已经开始了,他慌慌张张地跑进去,发现门口迎宾的人正是路寒。
“你......你也来了?”许言把邀请函递给路寒。
“嗯,她叫我来帮忙,”路寒把邀请函递给身旁另个人,然后拍拍许言的肩:“走,我带你进去坐。”
今天的付南晓身着白色的短裙礼服,在台上被司仪逗得合不拢嘴,手却和另半十指相扣、紧紧地握住。
那个曾经让路寒向往、让许言神伤的女孩,如今也终于找到并收获了自己的幸福。
“后悔吗?这么漂亮的女孩,你要是追到手了,说不定现在在台上笑的男人就是你了。”路寒打趣道。
许言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路寒的问题。
对于之前所做的事情,无论是么伤人,自己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那话又说回来,不是你跟我说你喜欢她的么?怎么,最后你没追上?”许言又好奇地问回来。按道理说自己都已经抽身了,路寒可以明目张胆地下手才对啊。以他的魅力,难道还有不能跨域的鸿沟?
路寒没好气地伸手戳了下许言的额头,许言故意怪叫着趴到桌子上,装出副很痛的样子。
“仗着自己个子大就欺负人啊!”许言抱怨道。
路寒向他甩了个白眼:“她喜欢你我早看出来了,就你没心没肺置若罔闻。”
许言感觉自己又承受了暴击。
“等等,什么叫你早看出来了?”许言猛的把头抬起来,脸质疑地看向路寒,“如果你真的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样啊!”路寒用手撑住下巴,别过脸看向舞台,“万你要是跟她跑了,肯定就天天想着哄她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