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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臣 作者:堇谣
回。”
刘深又睁开了眼睛。
“不打,高车?”
“不打了,”顾承念搂着他的头,“我们回去。”
刘深摇了摇头。
“不。我等着,看你,凯旋。”
顾承念轻轻吸了口气。“那就打,打赢了,我们再回去。”
刘深皱了皱眉,顾承念以为他是伤口痛,连忙攥紧他的手,然而刘深定定地盯着他。“你不会,以为我,要死了,糊弄……”
“不,不会,”听到他说“死”,顾承念的心又开始剧烈地颤抖,他打断了刘深的话,“绝对不会,这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也定会长命百岁,定会的!”
刘深又看了他许久,才终于放心般,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少气力,说了会儿话,是撑不住了。顾承念叫进军医来,喂他喝了麻药,刘深仍旧牵着他的手,渐渐陷入昏睡。
等他呼吸变得缓慢而均匀,脸上神情也没先前那么苦痛时,顾承念才小心地松开手,掖好被子,犹豫了下,又伸出手去摩挲了刘深的脸颊,这才起身,走出了军帐。
冯长辰与刘济仍旧守在外面,见他出来,冯长辰便朝他走来,刘济仍旧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庚寅,白烈呢?”
不等冯长辰开口,顾承念已经问道。冯长辰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问到这个,愣了愣:“……昨晚,被偷袭后军营守备进行了调整,我叫他去大部队正前方布防了。”
“张方白呢?”
“……在善后。”
“如此,”顾承念转身,命守在军帐外的个军士:“去把侦骑营都尉赖鸣找来。”
那军士得令而去,而冯长辰有些疑惑地看着顾承念。
“老顾,你要做什么?”
顾承念静静道:“我要与高车左贤王联手,打垮狄兰。”
冯长辰吃了惊,连在边的刘济也神色变。
“老顾,”冯长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你恨狄兰,但是你不能意气用事,就算他伤了皇上,你这——”
“伤了皇上的,”顾承念打断他的话,“不是狄兰,是林仪。”
此言出,冯长辰是担心起来,以为他已经被皇上的伤刺激得昏了头:“老顾,你……”
“庚寅,”然而顾承念的声音十分平静,“皇上想要回去。现在两军交战,我们贸然后撤,必然会被高车人追着打;派小股人马护送皇上回去也太冒险。所以,我们必须先跟狄兰有个了断。”
“可……”冯长辰还想说话,顾承念却压根没有要听的意思,只自顾自道:“等皇上过了最危险的前三日,我们就会启程回去。三天时间,庚寅,三天,想要打垮狄兰,只能借助左贤王的力量了。”
说完,他便低下头,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冯长辰的反应。而冯长辰转头看眼刘济,再看眼顾承念,只觉得心惊。
军医们到现在都不敢保证皇上定能撑过去,可顾承念所言所行,都是以皇上定会撑过去为前提的。
如果,万皇上真的龙驭宾天,这个人,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开始试用印象笔记,主要是方便手机电脑同时码字,但是这个段落格式我还驾驭不了,应该不太影响阅读,容某想想办法
第102章 百零二 孤鸾泣影
不过,切却顺利得惊人。在顾承念的力促成下,高车左贤王与右贤王齐齐叛变,两日后,与魏军起,对高车王廷进行了三面夹击,不仅击杀了高车的左鹿蠡王和几位长老,在第三天,他们追击高车王廷残部,活捉了乌依狄兰!
消息传回时,顾承念、刘济、冯长辰均在皇上的帐中。闻讯,顾承念与刘济都默不作声,冯长辰则抬起眉毛,把惊讶说了出来:“不是吧,那个狄兰?居然这么容易捉住了?”
来禀报的是先锋将军白烈,他道:“回将军,末将本也以为,这个狄兰如此顽固,必定是会抵抗至死的,但是现今不知怎地,他就跟丢了魂儿样,全不似之前那般能打,等末将到近前时,他就已经被几个普通军士按倒在地,也完全没有挣扎。”
冯长辰哼了声:“我还以为他死也不会降的呢。哼,这个狄兰心狠手辣,谁知他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顾承念跪坐在刘深床边,这时忽然道:“白将军,有没有找到林仪?”
白烈转头,闻言问道:“顾大人说的,可是刺杀皇上的罪人林仪?是了,现在还没有找到他,按说他不也在高车军队中么?可现在高车主力降的降死的死,倒没见他的踪影,这个林仪莫不是跑了?”
刘深这会儿也醒着,顾承念给他背后垫了靠枕,让他半躺着,此时,他静静地看着顾承念,而顾承念低头思索片刻,道:“我听向导说,在高车草原极北之地,有座山,高车历代的乌依都葬在那里,部族中大的祭典也在那里进行。如果还有高车残部要逃,最可能逃向那个地方。白将军,你带上人马,让罗小二引路,朝那个方向追,想必,还能捉到漏网之鱼。”
“是!”
到了刘深休息的时间,其他人都走了,只留顾承念守在床边,为他盖好被子后,就继续跪坐在他床边,等他睡着。然而刘深睁着眼,歪过头看了顾承念会儿,伸出手来。顾承念见状,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
“还疼得厉害?”
刘深摇摇头。他停顿了片刻,道:“你就,放过林仪吧。”
顾承念的眼睛在瞬间黯淡了下来,他低下头,用另只手轻轻摩挲刘深的手背,没有说话。刘深继续道:“我这几日,想了很,那年你走后,能再回来,又在乱局里,平平安安,都是林仪的,功劳。何况,他也确实,帮我牵制了,皇叔,还救下了,冯长辰。那是我那时,无能为力的。”
“……”
“那日情形,他神智未必,清醒,伤了我,也必不是,自己本意。”
刘深捏了捏顾承念的手指。
“既如此,不如扯平了,放他去吧。”
顾承念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刘深。刘深便冲他露出个虚弱而调皮的笑。
“嗯,其实也是为了,让你感动。”
顾承念俯下|身去,轻轻吻了他的额头。
“谢谢你。”
狄兰靠着柱子枯坐着,面色灰暗,双目无神。他的双手被反剪了捆在身后的柱子上,双脚上也铐着铁链。不过就算没有这些东西,他也不会逃跑。他的心已经被击碎,连活着的欲望也没有,生在何处,死在何地,已经不重要了。即使过去了这些日子,那天的情景仍然像是深刻在脑海中的烙印,每时每刻,他都能看见师兄从自己的后颈上扯下大块鲜血淋漓的皮肉,那场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