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臣 作者:堇谣

    下失踪，是与石崇有关。”

    刘深愣了愣，变了脸色：“……什么意思？你从哪里知道的？”

    顾承念伸出另只手，安抚地拍拍刘深骤然收紧的手，道：“只是……猜测。皇上应该也知道，梁王殿下身边的赵洛川向来谨慎，很少随梁王入宫，今日却破了例，而且急急地跑到勤政殿来，也不顾忌陈大人还在御前……”

    刘深皱着眉，抬头就要喊人，顾承念连忙制止：“皇上容陈大人先将情况理清，我想，他们与石崇情同手足，若为了保住石崇，陈大人很快便会来找皇上主动禀明的。”

    果然，片刻之后，陈习带着赵洛川进来，二人跪下，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遍。听闻刘濯与石崇竟是这样的关系，不仅刘深脸惊诧，连顾承念的神色也起了变化。陈习从头至尾说完后，便与赵洛川起以额触地。

    “皇上！奴才等深知石崇这次犯下滔天大罪，虽死不能赎其罪，但如今四殿下下落不明，当务之急，是救出四殿下要紧。奴才斗胆，求皇上让奴才负责此次搜索事宜，毕竟奴才与罪人石崇有结拜之情，奴才熟悉他性情，可以避免他在情急之下伤害四殿下……”

    “哼，”刘深冷哼声，“你倒会讨巧，既然你们都与罪人有‘结拜之情’，难道朕不应该先把你们都捉起来，严刑拷问，看看还能从你们嘴里挖出些什么吗？”

    跪着的两人脸色变，赵洛川就要膝行上前申辩，陈习伸手扯住他，让他继续跪在原地，头都不抬。

    片刻后，刘深冷冷道：“赵洛川出去。”

    赵洛川直起身来，看看刘深，又看看陈习，陈习直冲他使眼色摇头，他只能又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殿内就剩下刘深、顾承念、陈习三人，顾承念在刘深身边，默不作声，刘深盘腿坐在短炕上，靠着引枕，又哼了声。

    “你肚子里那点儿花花肠子，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保住石崇的小命，顺便避免波及怀恩院吧？”

    陈习直起身来，再次重重磕头下去：“皇上圣明！”

    “别在这个时候记起奉承朕来！”刘深不耐烦地斥了句，道：“实话告诉你，朕不想开这个头。朕知道，这几年因为你显赫了的缘故，怀恩院有些人便狂妄起来，以为谁都可以仰仗着主子爬上去，也不看看他们自己几斤几两！旦此事传出去，朕只怕怀恩院里要作乱。但是……石崇既然与老四是这般关系，我还真不能立即下旨处置他，必要先救回老四再说。”

    陈习闻言，立即磕头如捣蒜：“奴才谢皇上！奴才替石崇谢皇上！奴才向皇上保证，他日如若怀恩院里果真有人坏了规矩，奴才第个饶不了他！”

    刘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还有，你要记住，这已经是朕第二次为你破例了。”

    陈习看着刘深，接下来继续磕头。

    “奴才知道！皇上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感激不尽，必定为了皇上死而后已！”

    “行了行了行了！”刘深摆出副不耐烦的样子，“别磕了，烦死了！去把叶希夷给朕叫来！”

    “是！是！”陈习爬起来溜烟跑了出去，刘深仍然面色不善地坐着，半天，抬起头来，便见顾承念目光温和地看着自己。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回皇上，我是在想，”顾承念没有笑，但是声音十分温柔：“刀子嘴豆腐心，大抵说的就是皇上这样的吧。”

    刘深立即黑了脸：“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软弱吗？！”

    “哪里的话，”顾承念伸手按着他的肩，道：“皇上心存仁厚，为了陈大人而宽恕石崇，陈大人必会感念皇上恩典，日后做事加尽心尽力的。”

    顾承念摸顺了刘深的毛，便见他脸色立即和缓下来。刘深顿了顿，叹了口气：“其实，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陈习跟了我这么年，很少求我什么，我实在无法拒绝。”

    顾承念点点头：“确实。方才皇上说了，这是第二次。”

    顾承念心细如发，字句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刘深闻言，忽然抬起头来：“嗯？你想不想知道第次是为了什么？”

    “皇上要是说给我听，那我便听。”

    刘深摆出个神秘的表情，又看了看窗外，道：“算了，叶希夷快来了，等日后我再告诉你。”

    他丢开引枕，将顾承念扯过来搂在怀里，叹了口气。

    “不论如何，老四的事，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第111章 百十 情宽分窄

    “——呵呵。”

    这是叶希夷听完事情原委后的第反应。他笑，刘深立即炸毛：“你笑什么笑？！”

    在陈习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叶希夷总算没有再说出惹刘深加生气的话，而是正色道：“回皇上，末将这是高兴，既然石崇与四殿下有这层关系在，那想必他是不会伤及四殿下的性命的，是吧？那么，接下来只要找到他们的下落便万事大吉了。”

    刘深白了他眼，道：“这个不用你说！陈习！石崇在哪里可有亲人什么的？他会不会带着老四去投奔哪个人？”

    陈习为难道：“回皇上，石崇同奴才等样，都是孤儿，连自己故乡是哪里都不知道，不会有什么亲人了。”

    刘深皱起了眉：“那他会往哪里去？”

    三个人都沉默下来，直在旁没有说话的顾承念这时候却开口道：“他应该会出关。”

    于是三个人都看向他。

    “出关？”

    顾承念点点头，道：“从现在看来，石崇掳走越王殿下，半是因为禅位之事。既然如此，他定会想办法将殿下带到大魏的力量无法触及的地方去，那么最适合的选择，就是出关去西域。”

    刘深想，言之有理，立即指着陈习道：“速传信给西北各关口，严查出关之人！”

    “皇上，”顾承念又道：“容——容我说完……我以为，石崇不会走西北走廊。西北关隘距京城甚远，出关需要半月以上，如今石崇必定也得到消息，知道我们正在寻找越王殿下，为了尽早逃离大魏管辖的范围，我想，他会选择最近的关口胜州城进入高车——毕竟，现在由于通商，胜州城的管制要比以前松懈了些——然后再从高车草原向西进入西域诸国……”

    刘深闻言，连连点头：“没错。”他伸手指着叶希夷，“叶希夷，你速派人去胜州……等等，”然后又摆了摆手，“不，陈习，你打点下，朕要亲自去胜州。”

    陈习吃了惊：“亲自？！皇上——”

    他话刚开了个头，刘深立即瞪了过来：“闭上你的嘴！谁说过你可以管朕的？”

    他瞪着眼，像是能看到那个掳走他四弟的人般：“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