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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伴龙眠 作者:八风不动
“你想要什么?”太微没有回答,而是轻颤着嘴唇反问。墨泽盯着那抹苍白中的淡红,深深吸了口气。
“我想要这个……”他喃喃道,不知是在说给太微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他躬身擒住了他的嘴唇,在干涩的表面摩挲片刻后,毫不犹疑地探入了那温暖湿润的内在。
太微依旧动不动,他不抗拒,也不迎合,只是在等待,等待墨泽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
吻毕后,墨泽重新抬起头,望进那双似是平静无波又似是波澜壮阔的眼睛。
“你想说什么?”他问道,他自小便与太微道,几乎可以说是太微带大的,那人个动作个眼神,“若只是些道理和说教,那大可不必说了。”
“世上本无双全法,你想要那位子,又想要我却是不能的。”太微抬手擦去自己嘴角的津液,缓缓道。
墨泽咬牙道:“你当知晓,我是嫡长子,占着名分,不管我那两个弟弟当中的哪个继位,都定会斩草除根,将我杀了。我若不能继位为王,那便只有死路条。”
太微苦笑了下,心里默默道,若没了至尊命格,你的龙魂便难以复原,届时的下场恐怕比死还不如。
“为了继位,你就必须要有子嗣,想要有子嗣,就必须要娶个女子,而你娶了亲,我们之间便什么也不能是了。”
墨泽忍不住紧紧揪住太微的衣襟,声嘶力竭地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她不过就是我的个臣子,她的家族需要我的助力,我需要她延绵子嗣,各取所需,无关情感。”
“可人心是会变的,”太微摇了摇头,二次避开墨泽炽烈的目光,“我年长你二十余岁,当你正值壮年、如日中天之时,我或许已不在人世了,即便依旧苟延残喘,也已是日薄西山、容颜残败,届时昔日恩爱不再,你大约还会急于摆脱我了。”
墨泽定定了看了太微片刻,突然道:“我愿殉葬。”
太微惊,“什么?”
墨泽把拉住太微的手,将人拖到庭院之中,而后双膝砰然跪地,诚心道:“我墨云国储君墨泽在此立誓与太微携手生,爱他、敬他,若有日太微先我辞世,我定为其殉葬,生而同寝,死而同穴,皇天后土为证,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第六十四章 坦白
在进殿拜见墨云国主之前,两人依旧争执了好番。
“此事还是我去与父王说吧,”墨泽郑重道,“本就是我对先生痴缠,若由先生去说,倒显得是先生……是先生行止不端了。我断断不能让父王对先生生出这样的误会。”
太微长长叹了口气
“还是我去与国主说吧,”他摸了摸墨泽的头,缓缓道,那人的头发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柔软,似是与从前硬而粗的发质迥然不同,“于你而言,他是君,是父,无论是打是骂,你也都只能老老实实地受着,我确是不同,只要他依旧有求于我就不会发作的太过厉害。”
墨泽倔强地摇摇头,“先生,此事你还须听我的,我——”
太微抢先摇摇手,“我是你的太傅,你当听我之言。”
墨泽咬唇道:“先生都已经辞官了,也就不再是太傅了。”
太微把脸沉,“日为师,终生为……终生为师,即便你我之间没了这层名分,你也不能放肆!”
墨泽心中郁郁,他与太微之间最大的隔阂便是“日为师,终生为父”,此时亲耳听到太微说出来,不免有些神情恍惚。
而正在此时,墨云国主已闻二人争论之声,急急地从殿内迎了出来,宽大的玄黑色衣袖翻卷,面陪笑抬手请太微入殿,面暗暗朝墨泽递了个眼色,示意:好小子,有本事,竟真把人给我劝回来了。
墨泽跟在两位长辈后面也进了大殿,龇牙咧嘴地朝自家老爹笑了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你儿子用得什么法子了,到时候可别气吐血哦。
果然,墨云国主听了太微将他与墨泽之事讲述遍之后,脸当即就变得铁青,饶是他戴惯了礼贤下士的面具,如今也不禁想要对着太微狠狠发作,叫人将这个监守自盗的家伙拖出去砍了。
他深吸了口气,对太微摆了摆手,道:“先生辛苦了,还请下去歇息歇息,我要与泽儿叙话。”
太微脚步却是未动,不退反进拱手缓缓道:“太微也知此事有碍伦常,若国主不允实属合理。我本也已决意放下,甩开手人周游四方,决不再见墨泽,可不想临行之时他竟又追了过来。我们二人时情难自禁,也不欲继续躲藏,便索性前来与国主说个明白。”
墨云国主僵硬了许久,终是道:“若孤应允了你们的事,先生便会永久留在墨云了吗?”这话说得相当直白。
太微点了点头,郑重道:“届时定不辱使命。”
“那——先生对墨泽娶亲之事难道全不介怀吗?”
太微神色微暗,转而反问道:“国主认为,王后娘娘对国主后宫嫔妃有何观感呢?”
国主噎,却也将心放了下来。王后与自己鹣鲽情深,自是介意自己身边其他的那些女人,可介意归介意,却绝不会让这种介意影响到二人的情分。
太微心知国主已熄了棒打鸳鸳之心,既然目的已然达成,留无益,便转头朝墨泽笑了笑,而后顺从地退出大殿,留下他们父子二人。
“你对那个太微,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只是权宜之计?”沉默良久后,国主缓缓开口问道。
墨泽心中陡然升起丝怒意,太微于他不仅是爱人,是朋友、亲人,他决不能忍受任何人诋毁这份感情,即便是他父亲,即便是他的王也不行。
好在他平素就行事沉稳,心知此时若是对父亲发作定会火上浇油,甚至累及太微,只得生生将怒气压下,平静直视坐在龙椅上的墨云国主,定定道:“我心悦太微,愿为他移山填海,赴汤蹈火,绝无字虚言。”
墨云国主右手紧抓着包金的桌角抓得生疼,“你是被迷昏头了吗?堂堂国的储君,怎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不过是个男人,又怎值得你如此!”
墨泽咬牙道:“自是值得。”
墨云国主本已平复的情绪因着这句话再生波澜,胸口上下起伏着,若儿子只是贪慕那人的色相也就罢了,可偏偏太微可不止有张俊脸,他谈吐有度,风度翩然,即便朝堂之上也颇有几个臣子或明或暗地倾慕于他,墨泽自小便与此人朝夕相处,又怎么能不动心?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了好久,最后还是墨云国主妥协了,他感到有些疲惫,又有几分丧气,或许他真的老了,体力和精力都大不如前。他揉了揉额角,道:“罢了,此事为父已知晓,只点,你们切莫太过分张扬,要是弄得满城风雨,为父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