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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真的群星闪耀时 作者:芥末君
——结果小白兔转身就跟青春疼痛文学的另位男主角破镜重圆了,甩项真的那天还泪汪汪地说只想跟项真当gay蜜。项真也想哭,奈何没长小白兔那张我见犹怜的脸,当街哭起来不好看。他忍着眼泪回家,抱着枕头对镜顾影自伤了晚上,第二天就把小白兔切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
程振云困过头了反而显得清醒。他拍开项真揉着他耳垂的手,翻身与项真对视,反问道:“是我问的,我怎么会觉得无聊?”
项真便笑起来,牵了云老师的手捧在心口:“云老师,我好喜欢你哟!”语气天真无邪,自带粉红色梦幻对话框。
程振云冷淡道:“哦。”倒是没抽回手。
项真心中松快,也不怪云老师冷酷无情,笑道:“诶,云老师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的?”
程振云毫无自觉地把吴越卖了个干净:“吴越说你带到她面前的人都挺像你初恋的。”
“……有吗?”项真琢磨了半晌,犹豫道,“……她的意思大概是……在她眼里,我的前男友都是初恋那样儿的人渣?”
程振云不置可否:“也许。”
这会儿气氛太好,话题太合适,云老师被他按在心口的手也太暖,项真那句试探在舌尖滚了几回都没能咽下去。他脱口而出道:“至少现男友不是……对吧?”
将醒未醒的晨光中程振云沉默地望了他会儿。项真被他看得浑身都僵硬了,几乎要收回这句话的时候,才听见云老师不紧不慢地开口:“的确不是。”
第25章
[私信]页真:云老师不见了Σ( ° △ °|||)
[私信]吴越:……仿佛我刚刚夸过他不是人渣。
[私信]页真:云老师不是人渣!
[私信]页真:不知道他怎么了qaq忽然就联系不上了qaq
[私信]页真:怎么办啊,我好担心云老师qaq
[私信]吴越:联络不上?
[私信]页真:我去他学校找他他会不会生气啊?
[私信]页真:都快48小时了,马上要赶上失踪标准了。
[私信]页真:啊呸!云老师肯定没事,只是耽搁了。
[私信]吴越:真哥,你先别着急。
[私信]页真:不行不行,就算云老师没事我也……
[私信]页真:我去他学校了!
[私信]吴越:是打不通电话吗?
[私信]吴越:有别的联系方式没?手机是不接还是关机还是停机了?
[私信]吴越:真哥?
[私信]吴越:hello?
[私信]吴越:……
云老师消失了。
他的睡衣、牙刷、审美尴尬的t恤短裤和牛奶草莓沐浴露,他的切切都还堆在项真家就像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悄无声息互相渗透,假以时日仿佛能成就永远。
可项真忽然找不到他的云老师了。
私信不回,电话停机,观星博客的最近登陆停在两天之前,项真遍寻不得,越等越急,燥得口舌生疮。
般而言,哪怕是男女朋友,两日不见也着实算不得什么。手机丢了、工作忙了,合情合理的解释能找出来箩筐,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世界毕竟不是围着某个人转的。
可项真就是不能接受。他害怕。他不安得像恨不得塞满颊囊的巨型仓鼠,时时盯着他的饲主热切守望,其实心中战战兢兢地恐惧着冬季来临。被冷落就是被抛弃,这个等式在项真那里直是成立的。
何况云老师宠他呢。云老师那么冷淡的人,忙起来周都难得见上面,却每天晚上都会与项真联络。通电话、小段语音、甚至句“朕已阅”式的“哦”——而那就已经是足够。
项真的前男友们总以为项真需要索取很才能安抚不安,并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消磨了耐性与得来不易的好感。项真自己也无法反驳。他的世界处处是自己挖坑自己埋的地雷,会为点微不足道的空虚就原地爆炸。
可云老师不样。瘦瘦小小的,却是冷淡又稳重的性格,像口无波古井,项真那里翻起天大的波澜都能被轻易安抚。云老师仿佛比他自己明白他想要什么。
这样的云老师,竟然不见了。
项真惴惴不安地熬了两天,实在待不住,找顾瑜请了假,顶着烈日焦虑地等在实验中心楼下,见人就问认不认识程振云。
实验中心那么人,云老师又那么宅,哪儿能那么轻易能打听到呢?项真问了小半天才辗转联系到了张乾。
张乾要毕业了。他西装革履地在行政办公室之间奔波,焦头烂额地办毕业手续。听项真说是要打听程振云的消息,他倒是挺热心的,还帮忙查了程振云的值班表:“程小云这会儿出差了,不在北京。手机打不通吗?那我也联络不上他。不然我把他邮箱给你?”
项真道了谢,记下那长串邮箱地址,回到车上趴在方向盘上给云老师写邮件。他很少写邮件,大学毕业后基本没有用过邮箱,措辞便觉得困难,不好像私信那样亲昵,又不愿意客气生疏。
他先是写:云老师,你是不是出差啦?怎么都不联系我的?
写完读了遍,赌气的意味太重,怕云老师以为他在生气,又删掉,重写:云老师,我想你了qaq你是不是出差啦?给我回个信好不好?
这次仿佛好些了,项真斟酌片刻,又觉得口吻轻佻,并不像封邮件。他删掉了那些他常用而又未必有意义的部分,只留下平铺直述的句子。
项真盯着邮件发送中的画面看了会儿,眼睛有点儿泛酸。冷气开得很低,车窗全都镀了防晒膜,是为着云老师怕热又怕晒的缘故。可如今云老师不在这儿,车内气氛便显得孤寂阴森。
他随手把手机抛到副驾驶座,不敢看眼。回程遇上晚高峰,项真堵在三环的洪流里开了个小时才到家,手机却始终安安静静,不曾亮起。
晚饭时吴越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去喝轮聊聊天,项真拒绝了。他回到家,把自己塞进被子里,难得地没有流泪,只是心中忧郁,讲不出又放不下。
云老师出差去了。他的视线聚焦在千万光年外的星星,还剩下点点,点点余光。
项真连这点点都拿不到。
程振云的电话在午夜打过来。项真还没睡着,抱膝坐在地板上对着窗外的满月发呆。他被铃声惊动,从思绪中茫然抽离,木木地接起电话。
信号不好,程振云的声音显得遥远。他说:“项真?”
项真浑身震,心中大石落下,眼泪猛地涌出眼眶。他低声道:“云老师……”声音里带着被压抑的哭腔。
程振云“嗯”了声,停顿片刻,像是不知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