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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嫁到 作者:半湖纱
辗转反侧良久,好不容易方得时浅眠的中年男子突然从恶梦中惊醒。
这座至为华丽的大院子便是帝都的紫禁城。
而惊醒的男子,便是大照当今皇帝,弘光。
景元立于艘巨船的船首,衣袂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眉宇间是摄人心魄的沉静,而目光中却蕴含着场战争。
景元还活着,他,他,他还活着……
弘光帝整张脸都在抽搐,额头豆大的汗珠随着脸上肌肉的颤动滴滴落在御榻之上,“来人!”
太监钱越低着头躬着腰踩着有如猫掌肉垫般的软底鞋不发点声音地跑进来,“皇上。”
弘光帝的视线从梦里的景元帝身上转移到面前的钱越身上,瞳孔中有了焦距,却时想不起要说些什么,摆了摆手,“退下吧。”
“是。”
钱越低眉躬身倒退着走出寝殿。
弘光帝忽然道,“宣叶非觐见。”
钱越停下脚步,“皇上,叶非上个月出去办差,如今还没回来”。
弘光帝这才恍然想起,颓然摆手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便在此时,寝殿丹墀下响起个声音,“陛下,叶非求见。”
钱越不由笑道,“皇上,您瞧,说曹操曹操到。”
正说着,叶非的身影已出现在大殿之中,长身玉立,丰神俊秀。
大殿中的光线随之亮。
弘光帝的精神也为之振,披衣走下御榻,执起叶非手道,“非卿啊,你回来了,朕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钱越悄无声息地退出寝殿,殿门随之关闭。
“皇上……”
叶非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虽只发出两个字,有如女子般的声线已然暴露出其太监身份。
出身于元朝贵族,元灭时,年仅六岁,与其他被俘的元朝贵族子弟起遭到阉割去势,随后被送入□□侍奉秦王。
但心中并无国恨家仇。
因为信奉强者即是正义。
大照灭了大元,大照即是正义。
秦王击败了景元帝,秦王即是正义。
明面身份是正四品内宫监太监,暗里的身份则是秦王组建的暗卫组织“破晓”的二十八名成员之,拥有着双重身份的叶非,永远在正义的方。
弘光帝察觉到叶非神情有异,脸上笑意立即消失,“非卿,朕交给你的差事……”说到这里倒吸口凉气,“莫非明教教主尚在人世?”
“据为臣此次查到的线索,明教教主虽筋骨尽断坠入深谷,但并不能确定已经身死。”
弘光帝松了口气,“筋骨尽断,就算不死,身绝学也已废去,再难兴风做浪了。”
“皇上此言差矣,”叶非神情严峻,“明教成教于唐朝开元年间,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在民间影响极为深远,至今仍拥有众信徒,些偏远之地,是只知有明教不知有皇帝,明教教主纵然成了废人,其重火令出,仍能号令众生,恕臣直言,明教教主的影响力丝毫不低于景……李旻,皇上绝不能等闲视之。”
弘光帝点头,“非卿所言极是”,随后将方才所梦之事说了遍,“朕疑景元仍在人世。”
叶非闻听神情顿,“可是据‘破晓’掌握的消息……”
“‘破晓’的道行还浅了点,破晓破晓,不知何日才能替朕破晓‘星锁’锁住的秘密啊……”弘光帝叹了口气,“朕入登大宝,‘星锁’竟毫无异动,就连方太后,喔不,是敬文太子妃,做实了是‘星锁’的弟子,也没有做出丝毫抵抗的姿态,要知道景元可是她亲生的儿子,以至于朕觉得坐上这把龙椅其实是落入了‘星锁’的圈套。”
叶非沉思,“或许‘星锁’因为某件事而无暇顾及朝堂之事?”
“明教教主殒落于‘星锁’尊主和十二位弟子的偷袭,与‘星锁’之仇不共戴天,若其仍在人世,定然令‘星锁’胆战心惊,朕正是想到这点才派你去调查明教之事,如今看来,‘星锁’的确是忙着寻找明教教主的下落而无暇顾及朕。”
叶非眉峰挑,“最好是‘星锁’和明教斗的你死我活,陛下坐收渔翁之利。”
弘光帝摇头,“现在说这句话为时尚早,还是再查查比较好”说着怜爱地抚了抚叶非的手,“非卿,你今晚就不要出宫了,就在宫里陪朕吧。”
叶非低眉顺目道,“是。”
翌日,莲净早早起了床,说是要去空重寺还愿。
童宣服侍着吃了早饭,本来不放心重玲个人陪着去,自己也打算起去,莲净道,“还个愿那么人去,只怕要搅扰的佛主不高兴了呢。”
呃,搅扰了佛主那可是罪过呀。
童宣自觉担不起这个罪名,嘟着小嘴目送两人乘着马车远去。
初遇莲净时,主仆二人便是乘着这辆马车游荡于崇山峻岭间,过着远离尘世的生活。
当马车从视线消失的刻,童宣心中空落落的。
大小姐,我曾立下重誓要侍奉你终身,你定要回来给我服侍呀,万不可走了之……哎呀,《江旬游记》真是害人不浅,大小姐读了游记心思又活了也说不定,好不容易才安定了三年……
如此胡思乱想了阵,才转身走回院中。
☆、第24章 怎么又跑出来了?
莲净和重玲出门后不久,林媛换了身衣裳出来,“童儿,我们也出去走走。”
呃,媛媛也要出门,江旬游记为祸不浅。
只听林媛道,“你自三分明月楼辞工已有个月,我原说咱们自己开间馆子,只因这段时间忙着抄手稿给耽误了,如今得了空,先去把地段选了再说。”
原来是为了开馆子的事,可是本钱还没着落就去选地段……
林媛如何不知童宣心思,“父亲早知刘家为人,举事前曾将笔银子交与家下灶房名火夫保管,随后以老病为由将其辞退,实则令其远遁他乡,若我过门后刘家为难我,靠着这笔钱也能衣食无忧。”林媛说到这里停了停,接着道,“这火夫原是祖父身边的亲兵,因在漠北追击蒙古军时留下残疾,又未曾立有家室,退伍后无亲友可投,便被祖父安排到灶房做事,他看着父亲和我长大,虽只是火夫,但对林家的忠心却是无人可比,先前我已托人带书信与他,相信不日便会带银子到山河村来。”
童宣心里感动,“这笔钱万万不能用,他日你嫁人后,有了这笔钱做陪嫁,夫家对你……”
林媛笑,“我这不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