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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嫁到 作者:半湖纱
经嫁到你家了?”
童宣还要说什么,却听林媛道,“本钱虽然有了着落,可这地段怕是极难选,我中意的你和大小姐未必看的上。”
童宣抿了抿嘴,将之前要说的话咽回去,接过林媛的话头,“你看中的,我定看的中,至于大小姐,只要能挣到钱,她才不会在意饭馆开在哪。”
林媛摇头,“我看未必。”
才没有什么未必,我家媛媛聪慧过人,才不会选上赔本的地段呢,大小姐必然同意。
童宣信心满满地昂起了小脑袋。
可是为什么船向着与青月城相反的方向行进呢?也就是离青月城越来越远了?
……所以媛媛要把饭馆开在比山河村还远的远郊而不是城里?
童宣从陶醉中醒来,差点脑袋栽到大运河里,我说媛媛,咱们这是要去哪呀?
林媛扶童宣稳,半拥着比自己矮半头的玉孩童,“江旬在游记中写道,‘北出青月城,沿运河东行十余里,绕过空重主峰,抵重阳谷,乃青律、青扬、青瀛三城交界之地,夜遇大雨,惜无客店可居,只得借宿胡员外家’,既是三城交界,又有运河可通青月城,定是客商往来如织,如此地段却无客店,若是咱们将饭馆开在那里,定然营利丰厚。”
童宣听眼前立即浮现出座金山来,粉嫩的小脸笑的花儿样,“可不是。”
林媛却道,“只是咱们能想到的,别人定也早想到了,重阳谷至今没有客店,其中必有隐情。”
“也是喔。”童宣皱起眉头,嘟着小嘴,黑眼珠转了转,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媛看向童宣,“所以咱们今天先去探个路”,伸手抚平了童宣拧起的眉,“权当出来散散心。”
因为既顺风且顺水,两人只花了半个时辰便到了重阳谷码头,在船夫指引下沿官道步行约两三里便见座界碑,上书“重阳谷”三个大字,过界碑不远,便是重阳递运所,再向前走,则是重阳驿。
路边,挂着“驿丞署”匾额的门楼之下,驿丞大人正在和位两鬓堆霜的老者下象棋,若说般人下棋,皆是深思不语,这两人则画风迥异,是既斗智且斗嘴,吵吵闹闹互不相让,将盘棋下的热闹无比,却是斗不恼,斗到最后人猛拍大腿,另人则在棋盘上抹,继而指着对方大笑。
直到此时,驿丞大人和老者才发现身旁了两道人影,抬头看时,只见两位青衣少年,位翩翩儒雅,温润如玉,潇潇如松下风,轩轩如朝霞举,另位粉雕玉凿,双目灵动含笑,说不出的可爱。
完全陌生的面孔……
驿丞大人疑惑地抓了抓脑袋,“不知两位……”
正自发问,打从驿丞署内哼哧哼赤跑出群猪仔来,肥肥的身子,小短腿,却硬是跑出了万马奔腾之势,林媛拉着童宣避到边,眼睛几乎跌到了地上。
垂拱九重达五年之久,却不知这个国家的驿丞署可以跑出猪群来,先时的景元皇帝,如今的林媛,表示吃了惊。
也可能是因为猪群奔跑的气势吧……
驿丞大人显然已经习以为常,无奈地说了声,“啊,怎么又跑出来了?”便捡起放在手边的鞭子跟了上去。
白发老者对每天都要上演的闹剧毫不在意,倒是盯着林媛看了许久,心中觉得不可置信,想要发问,话到嘴边,因觉得唐突又收了回去。
林媛虽注意到老者的神情,却不动声色,只是指着驿丞的背影问道,“敢问老人家,这……”
老者先是彬彬有礼地介绍自己道,“老夫姓胡,公子叫我胡员外便好”,随后解释道,“按大照太、祖定下的章程,驿支出无须国库统发放,由地方财政就近供应,可以不必是银两,折合成规定银两的实物亦可,而地方政府为了省去麻烦,以免去富户的部分税赋做为交换,
又令离驿相对较近的富户直接供应,重阳驿地处三城交界之地,由三城二十名富户供应,只因青律城的几位富户以养殖为业,每到交供之时皆命家奴赶着猪羊前来,其它两城富户争相效仿,遂成今日局面。”
都是为了省去麻烦……
林媛摇头,笑而不语。
由言谈中林媛听出,老者必是位闲居乡里的官绅,极有可能在景元朝时身居高位,但在记忆里搜索番,在京官以及巡抚以上的地方官中,并无眼前这张面孔。
不管此人以前有没有面过圣,以后都不宜以男装出行了。
林媛拿定主意后,拱手谢过老者,对童宣道,“咱们去前面看看。”
胡员外却凝望着林媛的背影伫立良久,最后追上前道,“不知两位公子因何事到此,老夫或许可以帮忙二。”
童宣刚要将开馆子的事合盘托出,林媛却抢先答道,“我二人路过此地,因走的乏了,想找家饭馆喝口茶,胡员外可知哪里有饭馆么?”说到这里才想起,面前老者大约便是江旬游记中“借宿于胡员外家”那个胡员外了。
果然,便听胡员外道,“不瞒公子说,此地虽是交通要塞,却并无客栈饭馆,公子若不嫌弃,请随老夫到家下坐。”
林媛深施礼,“那就谢过员外了。”
到了胡员外家,定要好好套套胡员外的话——到底这么好的地段为何竟没有家饭馆呢?
☆、第25章 谢胡员外
走进胡员外家的堂屋,只见正中墙上并排挂着两幅卷轴,分别写着“忠”、“孝”二字,极是苍劲有力,想必出自胡员外的手笔。
落座时,林媛注意到两幅字的落款,乃是“胡瑜”。
胡瑜……
林媛心中动,原来此人便是曾经向自己上万言书的新城县令胡瑜。
在此洋洋万字的奏疏中,胡瑜以极为激烈直白的词语,批评景元皇帝“寡谋而骄意孤行”,弃功臣名将不用,却用“不懂兵法妄自尊大”的信国公徐凤为大将军与秦王做战,以至朝廷军队败再败,秦军步步逼近京畿,“如此国不亡何待?陛下欲逊位于秦王乎?”。
林媛看完奏折,既震怒且惊骇。
震怒的是,身为臣子,胡瑜竟如此目无君上,惊骇的是,以县令这般撮尔小吏,竟能看出她逊位的用心。
如何处置胡瑜,成了棘手的难题。
据户部的调查,胡瑜乃是极为清廉的官员,在新城县民望颇高,林媛对之极为爱惜,本打算将奏折留中不发,自己生场闷气就算了,但每看遍奏折中那些近乎咒骂的词语,怒意便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