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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鬼 作者:ranana
,终于又只剩下女孩儿个人了。
离晓蒙走过去和她搭话:“小姑娘,你妈妈在家吗?”
女孩儿拿起背篓,蹲在地上,把被那群孩子倒出来的碎碗碎玻璃小心翼翼重新装进背篓。她点了点头,看着离晓蒙。女孩儿脸色发黄,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眼睛水光闪闪的,她没有掉眼泪。
“你找她干什么?”女孩儿说。
离晓蒙捡起地上那颗糖,放在手里看,女孩儿舔舔嘴唇,说:“你捡到的就是你的,你拿好。”
她把破.鞋同收起来了,背起了背篓。
“想找她问些事。”
女孩儿听了,带着离晓蒙到木屋跟前,说:“我妈在里面,昨天她又乱跑,抱了别人家的孩子,四房大爷爷把她锁起来了,这次用了两把锁。”
“那我能和她说说话吗?”离晓蒙温声问。
“随便你,她要是愿意和你说,你就说吧。但是不能开门,大爷爷说了,谁都不准开门。”
木棚上作为门的地方还挂着个大锁头,女孩儿放下背篓,开始整理堆在旁的塑料瓶子。
“你家没有别的大人了?”
女孩儿用力踩塑料瓶子,踩得扁扁的,摇头说:“我爸去杭州了,打工赚钱,家里没别人了。”
“这钥匙在谁哪里?”离晓蒙拿起锁头问。
“四房大爷爷那里,你找他?去大房找吧,他没看好阿虎,害得村里死了个法师,被叫去打板子了,”女孩儿还给离晓蒙解释,“阿虎是四房的人,出了事就是四房的责任。”
离晓蒙听后,敲了敲木棚,里头没动静,他到木板缝隙中间,从缝隙里往里面张望。
女孩儿告诉他:“我妈叫白月亮。”
“白月亮,”离晓蒙呼唤,“我想问您件事。”
木棚里静悄悄的。女孩儿并不管他,自己忙自己的,收拾完塑料瓶子开始整理碎玻璃。离晓蒙又叫了好几声,可木屋里最大的反应就只有锁链的碰撞,他能模糊看到个人影,但看不清,他还在不断尝试着要与白月亮沟通。
冷不丁地,烂泥地里突兀地冲进来个张牙舞爪的瘦子,大呼小叫喊着“离大师”。离晓蒙看着这人跑过来,抬手说:“乔大师,我有事……”
乔森不由分说拽着他就走:“咳!什么事都挪后边去!楚队让我找您!我去!差点跑断腿,幸好有个小屁孩儿给我指路说在这里看到你了!大房的大法师要……驱白兀罗的鬼魂!!说是他上了阿虎的身作怪!楚队让您必须到场!”
大房祠堂金碧辉煌,由三幢小高楼簇拥着,安稳地躺在白梅寨的中心地道。乔森俨然是个白梅通,才看见大房祠堂那翘起的屋檐飞角呢,就和离晓蒙科普个没完。
“那边上的小楼房呢,看到没有?您猜猜是派什么用场的?不知道了吧?看那红屋顶,绿屋顶,黄屋顶的,要是从天上看,我去,好盏红绿灯啊!红色和绿色的呢是摆大房老爷们儿干尸的地方!白村长说了,他们寨子可得有千百年历史了,历代大房宗亲长老的干尸都摆在那里面!因为他们寨子有神明保佑,再加上大房的功德最为崇高,这些干尸千年不坏!你还别说,我跟着楚赵进去过那个红屋子次,还真有干尸啊!活佛坐化您知道吧?差不就那个样子!至于那个黄色的楼嘛,摆的是大法师,那就不是干尸了啊,您猜猜是什么?”
离晓蒙道:“眼睛。”
“哎哟我操!不愧是离大师!牛.逼!这都算得出来!”
“正常推理……”离晓蒙和唾沫星子乱飞的乔森进了祠堂,乔森还拉着他非要他看祠堂屋檐上的匾额和雕花,眼馋地说:“真金白银!大房就是滋润,寨里最好的田地归他们,最好的林子也归他们,听说光是卖树都能日进斗金!您说这朵金花得值少钱?”
离晓蒙关心别的事:“楚赵呢?”
“他说这些封建迷信活动他不参加。”乔森撇撇嘴,和离晓蒙穿过了祠堂前院,到了个装修同样奢华气派的厅堂里,左右廊屋里立即走出来两个提棍子的人搜他们的身。乔森揣着个dv,搜身的说什么都不让他带进去,乔森驳了两句,从里屋浩浩荡荡走出来数十个如狼似虎的高壮男人,看脸蛋,年纪都不小了,但身板练得比乔森这个年轻人壮实许,手臂上的肌肉冲着乔森鼓鼓的。乔森服了软,交了dv,缩起脑袋扯着离晓蒙往里走。
驱鬼的法事在祠堂的第二进院子里进行,乔森粗略扫了眼,盘算了会儿,指着东北角说:“这里是吉位,走,离大师,咱们上那儿看吧。”
离晓蒙没意见,两人定,乔森张嘴皮子闲不住,又给他把院里聚集着的人七七八八全都介绍了遍。今天来的只有四房和大房的人,大房人数众,四房的人却只来了他们的半还少。乔森八卦,和离晓蒙咬耳朵,说道:“你别看大房好像很人,人丁兴旺,后代却跟不上啊……村里跑的小孩儿就没几个是大房的。不过也有可能年轻人在外打工的,都生养在外头了,欸,离大师,你刚才去白月亮家干吗了?”
“你知道白月亮?”离晓蒙看了看乔森。
“这怎么不知道,寨里出了名的女疯子啊……”乔森清喉咙,“听说是被四房的老八捡回来的,原先就疯疯癫癫的。”
“不是寨里的人?”
“这就不清楚了,据说是在蝙蝠洞附近捡的。”乔森道,往外伸脖子,“那是二房和三房的大法师吧?”
他没认错,从外面抬着好些鸡鸭鱼肉进来的确实是二房和三房的大法师,今天两人穿白袍子,头发扎了两根大麻花辫子盘在脑后,边摇头晃脑念诵着什么,边绕着个大水缸摆上手里的荤菜。
水缸足足有人高,通体漆黑,水缸外冒出个灰白的人脑袋——脸颊上两陀艳艳腮红,嘴唇也被涂得鲜红,头发剃光了,头顶抹了层厚厚的白粉末。这个脑袋是阿虎的脑袋。
乔森抖索了下.身子:“离大师,我怎么觉得那个死人脑袋刚才睁眼了啊??”
离晓蒙往院里看:“大法师来了。”
大房的大法师今日盛装隆重,他的眼睛上蒙了条绣花的土黄色布条,长而干枯的头发拖在身后,每几根发梢上都绑着串小铃铛,刀刻似的皱纹无声地向世人宣告着他的苍老,但他走起路来步伐还是很矫健的,只是今天这身黄色法袍,衣摆曳地,行动难免不便,需有两个人在后头给他提衣摆。大法师前头有个半大孩子引路,离晓蒙定睛看去,那孩子正是白火星,他也穿了黄色的法袍,手里捧个小碗,每往前走三步就抓出把金粉撒向空中,念串咒。
“这不是村长的孙子吗?听说这孩子是大法师钦点的接班人。”乔森啧啧感叹,“这金粉是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