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以陛下换虎符 作者:百里涂鸦

    像只眼镜猴死死抱住树干般扑在封淡淼身上，发狂地“咬”了他阵，道：“看在子民的份上，饶你回。”他庆幸封淡淼给了他台阶下。

    然而封淡淼并没有那个意思…

    但很奇异的是，这种突然而来的强烈感狠狠撼动他的心脏，直觉告诉他这是他久违的奢望的。他下意识箍住有鱼，按倒在床上。他越发不能理解自己跟有鱼的关系，明明是血海深仇的敌人，却能平平静静的起吃饭，明明是君臣，却能这样胡作非为，可若是夫妻，又怎么会有那么苦大仇深。

    但有种感觉他是清楚的，他不恨有鱼。他解开有鱼的腰带，划开上衣，吻上有鱼的耳垂，晃眼间却瞄见有鱼背上阴森森的狼首纹！

    团团疑云瞬间破开，他懂了，原来自己所做的切皆因有鱼已是郦王，他无须再针对舒晋，舒晋已经输了！

    他想问有鱼狼首纹从何而来，却见有鱼眼纱染上泪痕，这瞬，他切身感受到痛苦。他立马起身，整理了衣冠。

    封淡淼走，身子冷，有鱼连忙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太想他，冲动了。某鱼为掩饰自己的尴尬，厚颜无耻道：“是你不肯的，别怪我不奉陪，你可要退兵。”

    封淡淼没有答话，伸手取下有鱼的眼纱，顿时惊诧万分，手抖了又抖——“苍鸾的血瞳？！”

    有鱼点头，撇过脸去，封淡淼大概不喜欢他的“美瞳”。

    “疼吗？”

    “……啊？”有鱼懵了瞬，摇头道，“不疼。”

    封淡淼凝着有鱼的白发沉默良久，见有鱼有意遮掩，识趣地走到旁坐下，手转着桌上的茶杯，道：“你杀我，你不信任我。”

    若不是早已习惯了封淡淼，有鱼着实无能从上个话风拐过来。上刻兢兢弱弱，这刻毫不妥协：“这到底是谁要给谁个说法，我信任你，可你杀了小惢。”

    封淡淼已经记不得什么，某个承诺只得有鱼人坚守。那是无论旁人怎么阻止，他都会纵他的原因。

    ——“郁有鱼，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义无反顾的相信我。”

    ——“我发誓，定相信你。”

    可这样的承诺所带来的代价沉沉压在他人身上时，又得不到任何解释，说不恨都觉得可耻。

    为什么杀小惢？封淡淼忘了。他问过穆朗，穆朗说当时狼烟滚滚，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当他冲进烟障时，田惢已经死在了自己的槍下。

    “这件事我很抱歉。”

    有鱼仰头晾干了眼泪，咽口气。“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承诺，还作不作数？”

    “什么承诺？”

    他不知是怎样种刻骨铭心才会使得自己夜夜梦见眼前的人，使得自己如此渴望拾回那段记忆。

    “你跟我说过三次，第次是句戏言，第二次是奉承的俏皮话，第三次才认真了点。”有鱼耸耸肩，如今自己的翅膀也硬了，不需封淡淼言出必行，这年他个人东征西讨，不也过得好好的，轻率道，“你说为我打天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封淡淼到底是清楚自己的为人，他若真心喜欢个人，定不会让那个人在权力的游戏里惶恐世。

    “如此说，我并不怎么喜欢你。”

    有鱼干笑声，自嘲道：“那你心悦个人，会许什么承诺。”

    “我心悦的人，哪怕他为王侯将相我都要把他拽下来，绑到深山老林与飞禽走兽为伍。”

    封淡淼的话虽然粗糙，但有鱼懂他的意思，所幸有鱼知道他有那样为自己想过。

    有鱼敬封淡淼杯酒，道：“为我俩那丁点的交情，和平退兵吧。”

    封淡淼拒人不拒酒，饮而尽，道：“又不稀罕你，凭什么退兵。”

    “……”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家里奔丧，所以没。今天恢复新。

    第146章

    倘若有鱼跟封淡淼未曾相遇，长平这场战未必打得这么急。

    大营外繁音促节，号声鼓声聒噪沸腾，脚步声马蹄声纷纷扬扬。黔军匆匆忙忙列了队，被动迎战。

    遥望幽军，黔军哗然片。“阴…阴阴兵！”

    “是封淡淼！”周常头皮发麻，声音从喉咙里吓出来，“是他！”

    封淡淼披头散发，身披件被火烧得破破烂烂的战袍，其上刻有密密麻麻的咒文，颈项处可以看到缝合的线纹，头颅被活活接上去般，肤色偏青，目中无神，静静地骑在步虬上，像具走尸。尽管面目全非，可周常看得出是他。

    封淡淼生时便教人闻风丧胆，如今已为厉鬼，教人魂飞魄散。闻言无论哪国家的将士，死后皆为鬼王所用，所以在封淡淼身后的，是晏军？刑军？还是史上哪支骁勇善战的军队？

    黔军已汗洽股栗。

    单拼人数幽军就占了优势，封淡淼也不仗势欺人，提与有鱼单打独斗，以此论输赢。

    封淡淼无疑是让了有鱼把，两军若是厮杀，黔军胜算不过两成，哪怕幽军告败，黔军也将所剩无几，介时黔军殆尽，而封淡淼齐幽之地依旧有千军万马。

    实诚来说黔军是以卵击石，与其白白牺牲兵马不如应允单挑，万发生了奇迹呢。

    有鱼单槍匹马上阵，不言而喻，三刀两砍就被秒成了渣。有鱼记得晕倒之前，脑门正中挨了封淡淼杆。

    这倒赔了林池和整个黔仓。

    黔仓失手黔州便失去了留守的意义，于黔军而言它不再是座养人的天府，而仅是块暂可歇脚的地皮。

    有鱼醒来时额头已裹上厚厚层药纱，稍皱眉头便能感到刺痛，坐在床榻上动也不能动。现在他半个头被缠得严严实实，就怕再有人往他嘴巴击，那整个脑袋就可以当球踢了。

    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虞米糯道：“去鹿州。”

    如今还未被封淡淼收拾的小诸侯纷纷投奔鹿州，扬言只要舒晋将封淡淼撵出中原，他们就拥舒晋为帝，心悦诚服。有鱼早有收到诸侯的来信，劝他与舒晋联手，莫要孤军奋战，当务之急是汇集星星之火，用以燎原。

    林稚灵泪光盈盈，半遮半掩躲避别人的眼光，道：“去鹿州便表明与封淡淼抗衡，不知…林老爷可会有生命之危？”

    林池被作人质，除了有鱼大概没人能知林稚灵的焦虑。

    周常：“黔州如今于我军而言是座空仓，与百姓纳粮非长久之计，耗下去三军迟早会饿死。除了鹿州我们无路可退。”

    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