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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之下 作者:朝生暮燃
跟小泽很久没联系了,这些年,我直在生活在国外。就连小泽母亲过世了,我也才知道。”
“早餐好了,起吃吧。”我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招呼两个人坐下,也正好打断他们的话。
“诶,今天的怎么不烫啊。”顾琛拿起尝了口,便道。
“天热吃凉点不好吗?”放了会才出来,自然不会烫。
“没,挺好的。之前老烫着。”说完又开始细细吃了起来,顾琛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就算再饿都会保持细嚼慢咽,不像我,从吃饭的速度上就能看出究竟饿还是饱。
“嗯,挺好吃的。”父亲说完这句话,饭桌上又只剩下了咀嚼的声音、杯子与桌面相触的声音。
今天的蛋都糊了也亏得他能说好吃,顾琛不说话倒是正常,反正再难吃的他也吃过……
我盯着桌面,光滑的木头反射着人影,顾琛忽然用手肘碰了我下。挤眉弄眼番示意自己吃完了,我时弄不明白他是何意,便将盘里还剩的另块三明治递到了他嘴边。
“谢谢。”平日他从不说这样的话,怎么今天……原来是因为父亲啊,父亲锐利的眼神也让他感到不快了吧。迅速将东西吃完就带着顾琛出门了,至于父亲就随他好了。
关上门,松了口气。
“阿泽,撑死我了!”出门后的顾琛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种慵懒之气又四散开来。
“撑死了你还让我给你吃?”
“我那是想让你快点吃,吃完我们好出去啊。”宽大的手掌抵住了我的脑袋,微长的发丝,乱了。
“亏我还把牙缝里的剩下给你呢!别弄乱我头发!”皱着眉将其手掌推开,乱字上的重音倒显得有些像撒娇。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嘛。我知道的啦~”紧接着,趁我放松时,将我的整个头挎进了右手臂弯,剩下的左手使劲弄乱我的头发,还边哈哈哈地大笑。
“你够了啊,不然揍你!”好不容易逃出了魔爪,那家伙笑的过分了,甚至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透过窗上的玻璃,只见个高个子身边着个矮了小半个头的少年,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还有双白色的板鞋,头顶是比鸟窝还乱的头发,两只大眼睛就那样盯着对面。我笑了,镜子里的他也弯起了嘴角,身边的那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条缝。
“有什么好笑的啊?不许笑了!”双手扒拉着头发,却越弄越乱了,到了最后还是顾琛理好的,不过那是因为我威胁他,如果不理我就不走了……
☆、不欢而散
所有欢乐的时光在回忆中总是显得渺小,甚至微不可闻。个个片段在脑海中划过,像是烟火照亮了总是灰暗的天空,却又消失无痕。
“再见啦~”四周是不见五指的黑,只有盏昏黄的灯照亮那小片的土地,顾琛就在路灯下,像往常般挥动着手臂。明明是夜盲,却清晰地记得那样的笑容,那是在我生中尤为孤寂之时的温暖。关于那个暑假,记忆中的顾琛就停留在了那里。
“爸爸?”打开门父亲还没有走,不,他是再次回来的。那身装扮早已不是昨日的样子,和自己样的白色衬衫,只是加干练,无端穿出身成功人士的样子。
“回来了啊,菜马上好。你先坐会。”他背着身,从身后可以看见围裙系的节,粉色的细线尤为不和谐。
“嗯。”应了声,放好钥匙等物,就坐在座位上。桌子擦过了,没有点灰尘,就连桌上的花也换过了……道道菜摆上盘,骨头汤、韭菜炒蛋、芹菜肉丝、椒盐基围虾、青椒茄子。
“来,吃点。”绿色配上黄色的韭菜鸡蛋是令人挺有食欲的,只是我从不吃韭菜。那块子菜放在了我碗里,让心中的怒火燃烧起来。
“我不吃这个。”将碗里的菜点点挑出来,扔到桌上。父亲的表情立刻变了,呵,装什么慈父!
“那,吃虾吧。”
“我也不吃虾!”那时也真是小孩子脾气,别扭的很。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挑食呢?”父亲放下了筷子,皱着眉看我。我们的眉目点都不像,他的眉毛浓和顾琛样,而我的,则淡得很。
“您现在装慈父,不觉得太晚了吗?”也将筷子往桌上置,这饭是没法吃了。
“怎么说话呢?”盯着餐桌,我没有理会。只见那桌上的手指蜷了起来,青筋也爆了出来。“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您别扯上我妈,有资格吗?”巴掌就这样扇了过来,我听到了风声,它嗡嗡了好久。
“我怎么没资格,我可是你爸!”他气的眉毛都在抖,可我笑了,缺了点抖动的胡子呢!
“哈哈……”
“笑什么笑!”
“出去!”我收起了笑脸,指着门口。“这里是我家,而你,早就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你……你……你……”父亲指着我,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我说的可没有半点错,这房产证上可是我的名字。”可能我的眼神太过冷漠,他还是败下阵来。“再不出去,我可就报警了。私闯民宅可不好听!”
“你,今天先这样,我明天再来。”父亲离开之时的背影格外苍老,挺直的背脊也显得佝偻。
空旷的房子又剩下了我个,粗重的呼吸声费力地压制着内心的狂躁,母亲,我有久没有想起她了呢?记忆中温柔的女子的面貌有些模糊,我很怕有天我会忘记她的容颜,我怕的是忘了那种感觉。
面貌可以凭借着照片来回忆,那感觉呢,当温暖渐渐冷却,我还能靠什么生存?
☆、又见司徒清
尘埃被清水擦拭之时会显现出污浊,我用抹布将整面黑板弄湿。右肩突然被拍了下,吓得我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千钧发之际被身后的人接住了。换句话说,我整个人落在了他的怀里。
“是你!”司徒清毫不费力地支撑着比他高了不少的我,接力了起来,而椅子转了几个圈还是倒下了。不少人看向这里,司徒清挂上甜甜的笑容向众人说了几句没事,个意外而已。也就没有人再过问。
“怎么,看见我很惊喜?”司徒清的酒窝明显了,“都高兴地扑进我怀里了。”
“我这是被你吓到了,锁匠!”捡起来因无意识松手而掉落的抹布,也将倒下的椅子放回原处。
“锁匠?”我继续擦着,而司徒清在旁扶着我,我也没有拒绝。“虽然你这样说很对,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司徒清,叫司徒也可以。”
“不都样,反正是代号。”长时间伸直手臂是很累的,整面黑板擦下来,这时手臂的肌肉有些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