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 作者:尔文ada

    那个男人是个孝子，他还有个身体不太好的妈，而自己，无非是这云云众生中被遗弃了的那个。半天听到不到这边的回应，男人又急了，

    “六儿，六儿，你还在吗？听见了吗？喂？喂？”

    “听见了，哥，我没事~”

    “六儿，你可给哥担心死了，咋还住院了呢？”

    “没住院，就在卫生所，前两天走路摔了跤，把脚给崴了，哥，你在哪儿呢？听着挺闹的”

    “啊~我啊……我在外边”

    “哥你又要出去了？”

    “不出去，不出去……”

    六姐不知道的，虎哥在他被送进卫生所的第二天就打电话过来了，当时听给急的，过了天又打过来回，结果有人说六姐昏迷了，虎哥当天急的，夜没睡着，第二天起来跟他妈说了声，拎了个包就坐车往火车跑，到了车先找了个公用电话，当时六姐问起来的时候，他都没好意思告诉对方。

    六姐回到“阔别”四天的自己的家，发现锅冷灶冷的似乎比刚住进来那会儿还荒凉，个人坐在炕上发了会儿呆，之后起来开始收拾生火；待家里暖和起来以后，六姐翻开炕板把钱拿出来部分，放在桌上，等着老光棍儿来。

    老光棍儿救了六姐命，还给他垫了三天的医药费，开始他还理直气壮以救命恩人自居来着，可是六姐醒来以后，他就怂了，甚至连着好些天连面都不敢露，最后实在是心疼自己的那点钱，所以才在个星期之后出现在六姐家，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连个场面话都没说，开口就问他最担心的那句，

    “你怎么知道我昏家里了？”

    “啊？……我……我路过……路过”

    “路过就进来了？”

    “对，路过顺便打个招呼”

    六姐冷笑了声，把钱扔到了老光棍儿怀里，

    “点点”

    “不点了……正好”

    六姐坐在炕沿上，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局促的老男人，没有说话，忽然本来抬腿离开的老光棍儿又猛的转身走了回来，将手上的钱往六姐炕上扔，说道，

    “你让我干回，钱我不要了”

    六姐愣了下，忽然笑了，甚至还笑出声来，

    “你还真看得起我”

    “干不干给句痛快话吧”

    “我要说不干呢？”

    老男人好不容易鼓起的腔“雄心壮志”被六姐轻飘飘句话给拍散了，

    “那……那……不干就……不干吧”

    “我命也就值这点钱，你还真是大方，钱收起来”

    老光棍儿唯唯诺诺的又走到炕前，小心翼翼的拿起钱，忽然六姐又开口了，

    “把裤子脱了，坐下”

    老光棍儿先是愣，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把钱往炕上放，就急匆匆的解裤子，可惜这裤带今天就像是跟他做对样，散开的毛细麻绳竟然缠到了起，死活解不开，把老光棍儿给急的，最后死命的扯，把本就磨的细溜溜的麻绳裤带硬是给拽断了；六姐也不过来帮忙，就冷冷的坐在边冷冷的看着，直到眼前的老男人把裤子褪了下来，露出那根软答答的东西，他才又说道，

    “躺炕上吧”

    老男人激动的拖着裤子往前迈，差点把脸磕炕沿上，好不容易爬到炕上，只见六姐深深吸了口气，伸上握上了他的东西；六姐的手真是凉啊，像从冰窖子里刚拿出来样，给老男人激的打了两个哆嗦，可是随着那只手上下撸#动，左右翻转，那软答答的东西慢慢了起来；六姐没有看他，似乎直认真的盯着他的裆间，仔细的活动着手腕；老男人激动的时候，想抬手摸下给他忙乎的人的脸，可是被躲开了，那人冷冷的说了句，

    “你想摸的我都没有，省省吧”

    到底是个不中用的老光棍儿，六姐的手腕活动了没三分钟，那人就抖抖的交待出来了，之后六姐转身去洗了两遍手，第二遍的水泼到院子里的时候，老男人才喘着气把裤子提上，

    “钱拿上，走吧”

    这个老光棍儿看了看六姐，将炕沿上的钱揣到了怀里，最后得寸进尺的又提道，

    “六子，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身子”

    六姐胸口几个起伏，就在老光棍儿觉得可能又要挨上顿打时，听到句，

    “行！”

    然后他就看见六姐开始窸窸窣窣的解衣服，没会儿就脱了个精光，当六姐光溜溜的在他面前的时候，老光棍儿有点失望，虽然这常六比般男人细嫩纤瘦些，可是双腿间男人的器官骗不了人的，原来没有祝英台啊；六姐直视着眼前的老男人，从齿缝间挤出句，

    “看够了吗？看够了我就要穿衣服了”

    老光棍儿是落荒而逃的，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什么，这光屁股的男人他见过的真不少，可这是头回觉得或许自己真不该看，或者说，即便看过了，他还是有点不死心；老光棍儿走到山坡下的时候，忍不住回味起六姐灵活的手腕活动在他的腿间，他的心思又活动起来了，最后甚至想着，实在不行真跟这六姐说说，两人搭个伙算了，虽然六姐不是真女人，但至少看着还行，大家伙儿谁也别嫌弃谁。这心思动了，腿也跟着动了，于是老光棍借着那点儿色胆，又回到六姐院子，还没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呜呜”的哭声，最后这“呜呜”声越变越大，再之后竟然演变成了嚎啕；老光棍儿活了四十来年，吃过几十家的白事宴席，听过无数个哭声，可他从没听到这样的哭声，这不是撕心裂肺，也不是悲痛欲绝，而是像那种永远都走不出黑夜的小鬼，绝望的被困在地狱里的阴魂，听得老光棍儿后背心阵阵的冷，胸口里股股的苍凉，从这天之后，老光棍儿知道了，他可以意#淫平顶村里所有的女人，唯独这六姐他是再不会碰了，他害怕了，他觉得自己碰不起。

    六姐再接到虎哥电话的时候，笑着告诉他自己要出去打工了，他还嘱咐这个男人，娶个能孝顺婆婆的女人，好好过日子；他还说，等自己挣了钱，就去东北看他，到时候记得让男人的儿子叫自己姨，可千万别叫叔；当天在大队办公室的常富国边听着六姐对着电话谈笑风生，边看着他泪水把胸前的花衬衫打了个透湿。

    六姐当晚回去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给赵虎生了两个孩子，儿女，儿子有颗小光头，笑起就跟那个男人个模子里刻的样，他还记得，梦中他们给儿子取名叫赵东北，女儿叫赵思念，醒来以后他觉得赵东北这个名字不好听，应该叫赵小光。

    男人又打电话过来了，六姐跑到大队的时候，听着电话铃响起来，之后他让常富国跟对方说，自己早走了，打工去了。

    送走老光棍儿那天，六姐痛痛快快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