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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忧患 作者:逸青_
丑这个名字,虽然不好听,可是好记啊。
……你说是吧?
☆、番外:沈心无心
[番外预留]
☆、番外:墨问莫问
千年前,龙谷。
时间正值盛夏,天气炎热,龙谷里的动物都躲到阴凉处避暑了,躲不了的植物也都垂着头,蔫蔫的,叶片被阳光晒成深绿色。
这种时候,只有洞穴里最为凉爽。
只蜥蜴像是也领悟到这个道理,钻进处隐蔽的洞穴,可没过久,洞穴里却传来声龙吟,那蜥蜴又灰溜溜爬了出来,钻进矮树丛里再不见了。
“咦?”
不知从哪里出现个灰衣的中年人,他续着胡须,边捋边自语道:“奇怪,这是谁家的小龙,怎么没有登记在册?”
他找到了那洞穴的入口,拨开洞口杂草,矮身进入,发现里面竟别有洞天,越走越宽敞,隐隐还能听见水流声,与外面的炎热相比,简直凉爽得恍若仙境。
他忍不住笑道:“倒是会找地方。”
洞穴越走越深,却是越来越亮,石壁上嵌了许许会发光的石头,尤其头顶,倒像是个人造的星空了。
他又走了阵,终于见到这个洞穴的主人——条墨龙,目测年纪不到三百岁,在龙族还不算成年,它直勾勾地看着他,倒是没有吼叫,幽深黑眸中明显透出警告的意味。
男人却并不惧怕,看见它身下攀着块黑色玉髓,惊叹了声,开始正视这条小龙。
世间万物,只要修行,都有着灵根说,龙也不例外。般情况下,龙母会选择处隐蔽的地方产下龙蛋,龙蛋旁边定会有件东西,影响龙蛋的发育,这件东西,在某种程度上,会决定小龙的灵根。
这件东西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可能,有的是块奇石,有的是珍稀宝玉,有的则是异兽骸骨,或者无形的,灵湖灵海、雾气阳光。据说,数千年来龙族灵根最好的是曾经云龙族的龙王,他的灵根,则是棵活了几千年的参天古木。
当然,还有种特别的灵根,便是面前这条小龙身下的,玉髓。
如果他没看走眼,这块墨色玉髓,聚灵的速度,乃是普通灵髓的百倍以上。
这小龙的资质,绝对不浅。
他慢慢靠近它,那条墨色小龙昂起龙首,龙须摆动,发出阵阵只有龙才能听到的低吟,警告他不要靠近。
男人却依旧脚步不停,不但靠近了,还伸出手去摸向它脖颈下片浅色的月牙状龙鳞。还没等他摸到,那小龙便腾身跃起,怒吼声大张龙口朝他咬来。
“脾气还挺大!”
男人轻轻挥手便弹开了它,小龙悲鸣声扑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拿起自己的灵髓,怒得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别急嘛,我就是看看。”他看完了,又把那玉髓放回原处,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小龙,你可有名字?”
小龙撇过头去,不理他。
“你都三百岁了,不可能不会人言。你的父母是谁?龙族名册里,为何没有你的记录?”
小龙冷眼看他。
男人叹了口气,“罢了,你定是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族中没有记录,你也定是没有名字。”他想了想,“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你看可好?”
小龙从鼻子里嗤了声。
“唉,别这个态度吧,我可是墨龙族的二长老,不知道有少小龙盼着我给取名字呢。”
小龙不屑地甩起尾巴。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可真的给你起名字了?”
小龙终于不耐烦了,大吼声:“你烦不烦?!”
“喔!”男人摸着自己的胡须,笑道,“我问你什么你都不答,明显是不想让人问。别问……莫问,如此,你便叫墨问吧。”
墨问声冷哼,伸出龙爪抓起自己的灵髓,往洞穴深处去了。
墨问。
那条当初谁也不想理的小龙,如今,竟敢逆天行道了。
二长老在高高的云层之上,俯瞰着下方的灵泉竹舍,苦笑声。
“如此懒惰,有着千年难遇的灵根却不去修行,到今天……也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冥冥之中,就是天意吧……”
“你的天谴……我会助你。”
只要你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
——若有朝日,墨龙族有难,你定要不惜切,施以援手。
——我会的。
☆、番外:渭城朝雨
大胤历二百四十三年,神龙四年,三月初十。
渭阳城门。
天空飘着细雨,如发如丝,季字军旗被雨沾湿,鲜红旗底变作暗红。
今天是长宁将军季缨请命戍边,出发的日子。
她骑着匹高头大马,身披暗色铠甲,头上抹殷红长缨。
——她踏出这道城门,便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微风把细雨刮得斜飞,打在她的脸上,带来春天泥土的气息,与草木的芳香。
“将军,出发吗?”
她的副将也是位女兵,在赤缨军中,女兵并不稀奇。这是大胤唯支女兵数量达到了整支军队三分之的队伍,他们的装扮与季缨有些差别,红缨不在头盔上,而在枪头。
“再等等。”
副将退下了,季缨却望着城门之外,望着官道旁的垂柳,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在等些什么呢?
难道在等着那人,来为自己送行么?
她自嘲地笑了笑,提高嗓音:“启程——!”
“且慢!将军且慢!”
太监的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中,她略颦眉,调转马头,看见那太监正气喘吁吁向她跑来,停在她马前:“将军且慢!”
“你有何事?”
太监却不答,而是退到边,垂首弓身。
她向他身后望去,却见远远的走来人,他让人搀扶着,步伐有些迟缓,明显是拖着病体。季缨心头惊,忙跳下马,单膝跪地。
他竟然真的来了。
李冼走到她面前,捂着嘴咳了几声,道:“季将军。”
“臣在。”
李冼虽然看不见,却能听见她的声音来源,知道她定是跪着,“起来吧。”
“谢陛下。”
季缨起了身,目光却不敢停留在他身上,而是徘徊在地面,心里,早已思绪万千。
李冼并没有跟她客套什么,也未曾嘘寒问暖,只从身旁太监端着的托盘中取了盅酒,季缨见状,也忙执起另盅。
“季将军,朕敬你杯。”
季缨看着他,神色复杂。他拖着病体,明明不能喝酒,却肯为她破忌,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该依从,还是该阻拦。
她终于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皇帝,肯为了那些非亲非故的普通人,倾尽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