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心情 作者:银雾

    当时的情景就在眼前。

    「但是第二年我不得不离开这个家。海尔塔说喜欢我，很老套的学生和家庭教师之间产生感情的剧情。老师当学生是妹妹，因为已经有了心上人。」小文停了停，似乎在选择适合的词句延续接下来的故事。

    「不管海尔塔怎麽追问我的心上人，都只能笑带过。因为我喜欢的人是她父亲，大概是从第眼看到那头像阳光般的金发时就挥之不去了。但同时也害怕自己这种日渐滋生的情绪有天被发现，害怕被马塞尔讨厌。我屈服於自己的懦弱，骗他说回香港，然後跑到法国家小公司做事，断绝切与他有关的东西。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就相信了，放下手中生意去香港胡乱转悠了两个月。」

    「那是不是代表马塞尔爷爷也喜欢著您？」我问。

    「大概是吧，再见到他时都快不认得了。那个满脸的胡渣，有著浓重黑眼圈的男人，真的是高贵又漂亮的马塞尔吗？我还以为家族要破产了才让他变成那副样子。」

    「他没认出您吗？」

    「他跟本就不知道，是我不知道哪根经不对。偷偷跑到他公司门口去偷窥。要得到他的消息很简单，只要留心下报纸就行。在那之後半年他又结婚了，我也在公司里做到技术总监，试著交了好几个女朋友，始终没有恋爱的感觉。然後在第三年的平安夜，我们又相遇了。」

    「相遇？」

    「不相遇不就没有後来的故事了麽。」小文还是微笑著，我发现他很喜欢笑，笑容里有种很强的亲和力。

    「还记得那天街上很人出来狂欢，特别是情侣约会的居，对对在街头拥吻著。刚跟女朋友分手的我不知道为什麽很强烈地思念著马塞尔，然後在人流里，我们面对面地走过，他穿著件黑色长风衣，而我穿著件白色短棉衣。错开五步远的距离，又不约而同地回头，那刻，我看到了种叫命运的东西。」

    「太浪漫了！」我感叹著，大约是在这个产生浪漫的国度什麽事都有可能发生。

    「然後我们同居了，他几乎天天都在我那里过夜，把妻子冷落在家里，自然第三次婚姻也以失败告终。这样的关系持续了两年，我也由那个平凡的小公司跳槽进罗布莱斯集团电子软件部门做技术经理。」

    「小文！」马塞尔在十米外的棵树下向我们挥手，然後慢跑著过来。「我找你半天。」

    「小心点，大把年纪的人了不要用跑的！」小文宠溺地看著马塞尔。

    「在说什麽呢？这麽高兴。」马塞尔接手了我的位置。「早餐时间到了喔。」

    「在说你的罗曼史给洛洛听呢。」小文转头对我说，「如果想知道後面的事情早餐後来我房间，还可以给你看些千浚小时候的照片。」

    「嗯，我定会去的。」

    第20章！语言很重要

    早餐後千浚和waco被马塞尔爷爷捉了去，我来到小文老师房间，确切的说是类似工作室的书房。

    房间很大，地上铺著以深蓝为基调，绣小朵鸢尾花图案的长绒地毯。靠墙是排像壁橱样的书柜，书柜很矮，中间只隔了两层，坐在轮椅上的小文老师刚好可以够得著。房间中摆著套桔红布艺沙发，边上是两盆规模有点大的阔叶景观植物。沙发後面是推拉式的玻璃窗，深蓝的窗帘用两条跟沙发同色的丝带向两边拢起，并打上了可爱的蝴蝶结。沙发左边有扇门，小文老师指引著我从门口进入。

    门里面别有洞天，如果要个词来形容的话‘盘丝洞’会很合适。这里简直就像计算机聚会般，交换机服务器应俱全。

    「我大学时修的是计算机专业，现在老了就把它们当消遣。」小文老师在计算机上打开组照片，是千浚从繈褓时期到五六岁左右的照片，千浚小时候胖乎乎的，大部份还是穿著女孩子的衣服，可爱极了。

    「千浚是这个家里第个像东方人的孩子，大家都对他特别‘照顾’，最喜欢的就是拿他来做换装游戏。」

    照片里还有年轻时的玛丽，小时候的waco，还有个小孩大约是吉夫。但就是没发现千浚跟母亲海尔塔的合影。

    「小文老师，恕我冒昧，可以告诉我，您的腿伤是怎麽回事吗？」我想了解这後面的事情，直觉告诉我跟千浚有很大关系，至少有著影响他现在的东西。

    「当然，这也是我希望你问的。」小文把视线从电子屏上移开。

    「後来我跟马塞尔的事被海尔塔发觉了，她似乎受了很大打击，做了些有点过激的行为，我的腿在次意外中受伤。等我从晕迷中清醒过来已是年之後了。那时才知道海尔塔为了离开这里嫁给了台湾商人。意外事件使马塞尔很生气，没有祝福女儿的婚姻，第二年千叶出生时才让海尔塔的两个哥哥和玛丽去看望。那时他们都没发觉她性格的转变其实是抑郁症的前兆，等到年後再度怀上千浚时，她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在怀孕六个月时我们把她接回了法国，千浚是在这个山庄出生的。

    海尔塔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经常会做出些自我伤害的事，我们没办法让千浚待在这样个母亲身边，所以直由玛丽照料他。同时罗布莱斯家族无法容忍精神病的成员，在经济上胁迫海尔塔的丈夫，然後他们达成了个共同协议。千浚可以按自己的意志成长，海尔塔在山庄治疗，对外则宣称已因难产死亡。」

    「就这样把海尔塔从世界上除名了……？」没想到我们的上辈有这麽曲折的故事。

    「有句话说，不是世界抛弃了你，而是你抛弃了这个世界……海尔塔的病情时好时坏，这跟她本身有著很大关系。」小文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认真，漂亮的黑眸直直地盯著我，「洛洛是记者对吧，关於你的事我们从各种管道了解了很。」

    「呃……是的。」我愣了下，话题怎麽突然转到我身上来了。

    「对不起，不是有意调查你。」小文话是这麽说，但语气里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关於千浚这孩子的问题我们不得不小心点，他没得到过任何父母的亲情，从定角度上来说我们有责任，而且这孩子从小就不怎麽懂得表达自己。别看表面上什麽也不在乎，心里是很脆弱且易受伤的。」

    「我明白。」点点头，跟千浚相处那麽久，他身上的优点和缺点还是知道些的。没有父母的关爱，却能有这样些人在看不见的地方照顾著，他很幸运。

    「千浚很讨厌记者，想必你知道吧。」

    「嗯，但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在山庄里千浚很平静的生活了六年，我们决定让他和waco起去外面的学校念书，想让他像正常的孩子那样成长。结果罗布莱斯这个姓引来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