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女王爷(女尊)第25部分阅读
懒惰女王爷(女尊) 作者:rouwenwu
风瑜冰愕然,看着眼前的少女柔弱的模样,差一点便忘了,她有自保的能力。“知道了。殿下先休息。”说罢,转身退下。
是夜,同样是那位秦家的总管迎客。风轻涯一行人,包括风瑜冰在内,一行四人,登上了主人家准备的豪华马车。星夜下,车轮压在上山的青石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大约行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殿下,到了。”
风轻涯应了一声,下了马车,应入眼帘的便是灯火辉辉煌、称得上雄伟的大门。山风拂面,有股寒气。
“殿下请。”秦总管伸手迎道。
风轻涯点了点头,看似无意地看了一眼身旁一身劲装的风瑜冰,然后起步上前,看着威武的大门前,却只有几个身穿仆服的中年女人,抿了抿唇,笑道:“没想到堂堂秦家竟然是这样迎客的……”看来,她真的不受欢迎,不知道是不是鸿门宴?
“敝家主人年老,身体也不如从前,所以才出来迎接。”秦总管回到,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人佩服,“请雅王殿下多多担待。”
担待?风轻涯哂笑一声,随后一脸天真的地道:“那还不走?”不是恕罪,而是担待!不愧是秦家!
“啊?”秦总管一愣,不过片刻后便恢复过来,“那殿下请吧!”
入大门,迎上一条青石板小道,两旁挂上了灯笼,花香与青草味漂浮与冷风中。小道直到大厅,隐约可见人影。顺着小道走,不用一炷香时间便到了,只是一踏进大厅,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一个几乎消失在脑海中的人。(2)
“云公子?!”风瑜冰同样是一脸惊讶,不过后来看见了一边,一脸飞扬跋扈之人,便恍然大悟,秦家与云家结亲,云慕祁随长姐出现在秦家也应该不算是奇怪之事,只是,眼前着这位云公子没有往日让人厌恶的蛮横,反而一身大家闺秀的气度,而那一双水眸,此刻却专注地盯着她身边的少女。
云家公子与当朝雅王的事早已人尽皆知,当初陛下有意赐婚,两位当事人以决然的态度拒绝了,听说之后更是水火不容,可是为何现在竟然会是如此神态?不像对仇人,反而更像是情人!难道……
“雅王殿下大家光临,请恕老身未远迎。”坐在主位上的老者拄着拐杖起身笑道,如碧波般的皱纹漾于脸上,一双微浊眸子难以掩盖其中的精光。风轻涯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凤后、甚至是母皇那类的人。
“难得老太君邀请,是本王的荣幸才对!”风轻涯拱手道,同时扫视了厅内的人。云家姐弟、还有四个身着华丽的中年女子,此外,并无他人。以装饰不同的是宴会并不隆重,这不像宴请客人的豪华洗尘宴,反而更像自个的家宴!
“呵呵。”秦老太君轻笑了两声,看不出真假,随后对四位华丽女子介绍道:“这几位是小女。而怡儿和祁儿,殿下应该认知的。”说罢,四位秦家小姐起身躬躬身,算是行礼。
秦家老太君名满天下,可是秦家的几个小姐确实庸碌无为,这是世人皆知的。更让人惊奇的是,秦家的四位小姐后院,一个接着一个将男子迎入,却未得一女儿,反而儿子确实一个个的降生。想必这也是秦老太君年事已高却未退下来的原因之一。当然,在不断为生孕女子而努力的同时,所生的男子也被物尽其用秦老太君将其嫁入各个商贾,极力将秦家的影响力提到最高。不过很让世人惊奇的是,如此精明的老太君,却未涉足官场,秦家的公子未入宫成为后君!这个获利最多的领域竟然放弃!同时,未被秦家入侵的家族恐怕只有京城莫家,不是说莫家中没有秦家男子,相反,相传莫家与秦家在百年前乃姻亲,后代更是有联姻,甚至在如今莫家家主莫若曦的生父乃秦老太君嫡出的长子。然而秦家并未能将其收为自用。当然,连风氏皇族经营多年都无法撼动的家族,怎会毁在这小小的联姻上?如今到了莫若曦这代,莫家与秦家的关系更是疏远。听闻是莫若曦与其父关系不好,在她一得到家主之位后,立即将其父迁入别院,对外宣称对亡妻诵经祈福。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秦家有了危机感。于年初将秦家的唯一的孙子用到了莫家。很可惜的是,莫若曦那女人不是笨蛋,怎么会没猜到目的?所以那位秦家的小公子最后被莫若曦当成报复云慕怡的工具。与此同时,打破了秦家不与朝廷结亲的格局。而这一格局打破,会对当今朝中势力有何影响?这一点,不知莫若曦是否想到了?!
风轻涯淡笑看了看落寞的云慕祁,还有一个脸鄙视的云慕怡,而坐着的四位秦家小姐,则心不在焉的。
这个宴会越来越有意思了!
秦家的目的是什么?……
又寒暄了一阵,宾主皆入座。
忽然间,秦老太君看向手中握着的拐杖,笑问道:“殿下觉得老身这拐杖如何?”
风轻涯闻言,眯了眯眼,扫视了一下对方,然后看向眼前的拐杖,上等的楠木,幽香扑鼻,色泽不褪,最瞩目的便是上面那飞翔的火凤。“很好。”她淡淡的笑道。
飞翔的火凤,除了皇室,竟然还有人敢用!
“是啊,这可是先帝御赐的。”秦老太君感叹道,“当年老身刚刚嫁入秦家,着拐杖便是先帝赐予我当新婚贺礼!”当年轰动一时,被天下男子羡慕。
先帝御赐?风轻涯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然后似笑非笑的道:“没想到这是本王皇祖母所御赐的。”嘴角沉了沉,道:“难怪老太君如此爱惜。”先帝施以柔和之政,礼遇各大世家,不拉拢,更不铲除,虽不能纳为己用,但是也相安无事,而如今,母皇虽没有明显表态,要铲除世家的一丝,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皇家与世家一步一步走向势不两立的局面。而这时,秦家实际掌权人说这样一番话,暗喻已经很明显。
“哈哈……”秦老太君爽朗地笑着,中气十足,“殿下可真会说话!是啊,先帝赏赐之物当然得好好爱惜!这可是御赐之物啊,要是有什么闪失,秦家可担当不起!”话罢,愉悦的气氛一瞬间消失,而紧张的气氛升起。
“殿下?”风瑜冰低声地叫了一声,警觉地环视着四周,似乎在找安全离开的退路。
“不过就是一拐杖而已,老太君何必在乎?”风轻涯不在意的道,“况且,我皇室风家难道连一拐杖都送不起?”不过是一拐杖,说的如此严重?暂且不说先帝已逝多年,就算如今的母皇,又能耐他何?
说罢,一道很明显的精光在老者的眼闪过,“殿下说笑了。”
风轻涯回话:“是老太君严重了!”一缕讽刺闪过。
客套对话,虚与委蛇,说不会?!
大家都在试探着对方,却又在试探的同时对对方的了解更深一层。
这时候的秦老太君似乎正是这种情况。他以男子只身纵横商界几十年,却对一个黄毛丫头看走了眼。虽说传言与实际有所差别,但是也不应该差这么多。就算当今圣上,见到他也要礼让三分,绝不会如眼前这位柔弱如男子的少女处处争锋,毫不退让,更在客气普通的言语中暗藏讽刺。
是的,讽刺!他活了几十年,第一次有人面对他,用上了讽刺这个词!也许他的决定是对的!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父亲,时候也不早了,是否该入席了?”秦家的大小姐,本应成为秦家家主的嫡长女似乎觉得气氛僵硬起来,所以缓解气氛说道,“再说雅王殿下也应该饿了吧?”
风轻涯不语,淡笑地看见秦老太君眼中的不满。想必,这位父亲并不怎么赞同他的女儿。不过话也说过来,这话一落,僵硬的气氛确实松了下来。
而老太君虽不满意女儿,但是这样的家丑事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轻轻地给了女儿一个颜色,随即,不满便消失无踪。“说的是,你看,老身真的糊涂了,一见到贵客便忘了礼数,说的对,好,好,好,大丫头,你去看看,晚宴准备好了没有?”说完,又加了一句,“看好了,别丢秦家的脸!”
风轻涯见状,心里一阵好笑,不过她既不敢相信秦家的主子‘真糊涂’,更不敢承认自己是贵客!不过啊,世家毕竟是世家,先不谈城府,首先表面的功夫总是做得很好,让人没有非议之处。
不过,正当众人准备前往饭厅用膳之时,一道圆圆的身影往前扑来,如果不是身后的小侍搀扶的及时,圆球就要扑在地上了。
“圆儿,在干什么?!”秦老太君厉声一喝,不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以及……宠溺?
圆儿?果真人如其名。圆儿?!秦家那位被某人当成报复工具的可怜男子。
风瑜冰看了看身边的少女,看见她眼中的一闪而过的嬉笑,不由得心中一叹,心道:不会现在还有心情自娱自乐吧?不过还是在她耳边,轻轻地道:“秦圆,秦家嫡秦小孙儿,云慕怡未过门的正君。”云家姐弟来此,应该是为了这个吧?
“祖父、祖父……”圆儿小公子不顾似乎不在乎任何人的怒气,庞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到威严的祖父身边,撒娇道:“祖父,祖父……”同时视线却同留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嘻嘻地笑了一笑,嚷道:“祁弟弟,祁弟弟,你也在这里啊?”
云慕祁闻言,淡淡地笑了下笑,却没有起身相迎,矜持地端坐着。虽不知云慕祁什么时候变成大家闺秀,但是更让人奇怪的是秦家小公子似乎很喜欢云家公子。因为臭味相投?!
而这边,秦家大小姐一见父亲恼怒,立即也板起脸来,叱喝道:“圆儿,不得无礼!”这个儿子即无才又无貌,她本不同意他嫁入莫家,莫若曦那个女子,无情无意,连自己的生父都赶出大宅,更何况是圆儿这孩子?!她不管莫若曦后来为何这么做,但至少圆儿不必嫁入莫家受苦,而至于云家,虽位高权重,但至少云启还会顾虑秦家的势力,这样圆儿至少不会受委屈。可是父亲……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父亲一眼,即便父亲如何宠爱圆儿,但是也绝对不会放弃圆儿的利用价值!
是她没用!一生只会被摆布,什么也做不了!
“好了好了。”秦老太君不耐烦地扬扬手,看向孙儿,慈爱之色现于眼底,“看看,都要嫁人了,还这么的任性?”他的嫡亲孙儿,虽不如其他孙儿那般才貌双全,但是却最得他心。虽不能放弃秦家的利益,但是也想给他找个好妻主,而莫家家主便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没想到竟然被姓莫那样把了一道,毁了他的心爱孙儿不说,更毁了秦家多年的筹划!将秦家脸面践踏如泥,使秦家陷入了如今这样进退两难的境界!
秦家家规,不得涉入皇室纷争,不得与官家、皇家联姻,为的就是不想让秦家最终沦为朝廷的附庸,只能依附朝廷生存!这一招,莫若曦用的够狠,够绝!秦莫两家,百年姻亲,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做的这么绝!
一想到着,神情亦阴鸷了起来,不过,在看见孙儿娇嗔的神情,便软了下来。
风轻涯看了这一情形,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就算秦老太君能力如何强,但是他也是一个老者,喜欢弄孙,贪念天伦之乐,即便这个孙儿无才更无貌,但是仅仅一句“祖父”便化去了威严,软了心。
忽然间,心里泛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酸酸涩涩,却又甜甜蜜蜜的,神情黯淡了下来,脑海中浮现起远在宫中的父君。十年来,她从未离开他,躲在他的羽翼下,安安稳稳地生活,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而她,却并未真正地接受他,他是她的父君,却不是他心中所愿的那个爹爹。是因为在心里的某处,她依然觉得,她不是她当初的那个女儿!她会孝顺他,保护他,但是却无法消除那一心结?或许,她也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享受他人给与的爱,却不想回报……
“殿下?”风瑜冰发现她的异常,低声叫道。
风轻涯一愣,旋即回过神来,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合了合眼,将你思绪转回,“听说云小姐与小公子即将结为秦晋之好,本王先恭喜。”这些事,待回宫后在好好想想吧。只是这时,她却不知道,上天没有给她机会,让她好好想想,上天的残忍,在那一刻尽显无疑。最后的一次机会,都被狠狠地剥夺。
“谢殿下。”秦老太君淡淡地回道,苍老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然后转向孙儿,慈爱道:“圆儿,怎么出来了?”
秦圆撇了撇嘴,扫了祖母所介绍的客人,轻蔑地哼了一声,根本不屑一顾,继续缠着自己的祖父,“祖父、祖父,人家听说雅王来了,所以想来看看。”
“圆儿怎么忽然间想见雅王?”秦老太君拉着孙儿的手,笑道,这孙儿刁蛮任性,目中无人,别说一个人前默默无闻的雅王,就算是当今圣上,也未必让其有兴趣一见。“来,见过雅王殿下‘”然后伸手,对风轻涯道:“雅王殿下,老身的孙儿。”
“是祁弟弟说,雅王夫是一个残花败柳。”秦圆不理祖父介绍,自个儿鼓着掌,一脸兴奋,随后蛮横地耻笑着:“所以圆儿想看看雅王长的什么样?竟然会娶那种下贱的男子!”那样的贱男人,竟然还敢嫁入皇家?而那个雅王,竟然不要青青白白的祁弟弟,更是卑贱!“还有,那个贱男人竟然抢我祁弟弟的妻主,真该死!”
话一落,跟随而来的是一声刺耳的嘭响。
而一旁,云慕怡猛然站起,随即滑落在地,脸色苍白如雪……
第十六章 暗杀(一
精致的茶杯摔倒在地,碎成一片,滚烫的茶水在冰凉的夜里还冒着丝丝热气。
“我……我……不是的……不是……”云慕祁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双手颤抖地摇着,眸中绝望与恐惧交织,痛苦地呢喃着:“对不……我……不是我!不是的!我……我……我没有……没有……”话终未成语,双腿却软了下来,跪倒在地,苍白的脸开始成灰色。心,仿佛在这一刻碎了。希望,也不再存在。
“云弟弟,你这是怎么……”秦圆虽被方才的响声吓到到了,但是见到云慕祁这一反应,便扬起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对风轻涯喝道:“喂,你干什么欺负云弟弟?”
现在他除了祖父,就最喜欢的就是云弟弟,这个讨厌的雅王竟敢在他面前欺负云弟弟!他往前跨一大步,正要讨回公道,不料迎上的是一双阴鸷冰冷的眼睛,“你……你想干什么?!”吓了一跳的他立马躲在了祖父身后,警告道:“你别过来!”同时不忘拉帮手,“祖父祖父……”
秦老太君眯了眯眼,布满皱纹的脸在一瞬间内阴沉了下来,不过片刻后就恢复正常,“老身孙儿不懂事,请殿下大人大量别和小孩子计较。”此事在老太君的心里,两方面情绪交织着,一方面是怒,百年来,从未有人敢在秦家撒野!就算当今圣上,她的母亲,就算心里多想除掉秦家,但是表面上也不敢放肆。另一方面是奇怪,堂堂皇亲国戚,当朝雅王,竟然迎娶一残花败柳为正君,而当今那位竟然同意了,是为了舒将军在军中的威望,还是当今的障眼法?!如果是为何舒将军的威望,他只能重新估计这位雅王殿下,为了目的,竟然可以不惜让自己染上了这样污点!至于当今,她能够一步一步地铲除舒将军,不应该有所顾忌?而障眼法,皇家的声誉何其重要,如果当今那位真的用这样的方法保护女儿,那这位雅王在当今心中的地位更是不同寻常!可是他再想深一层,如若当今属意这个女儿,那这个方法太过了,将来对她未必有好处!这母女俩究竟有什么阴谋?
“不懂事?小孩子?”风轻涯冷笑道,“原来秦家的家教是如此大人大量!?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她的人,决不允许外人侮辱!虽然她无能力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但是至少她能维护他!不管当初为何娶他,她都不允许任何人欺辱他!
“敢做就敢当!没想到雅王竟是一个无赖!”一旁的云慕怡一边扶起弟弟,一边嘲笑道:“真是可笑!”
“姐姐,不要!”云慕祁慌张地拉着姐姐,“姐姐……”不要,不要在惹她生气了!不要了……
“祁儿!”云慕怡不耐烦地喝道,“母亲说了,她配不上你!”
“不是的……姐姐……”是她不要他!不要他!
“祁儿,好了……”
风轻涯冷眼看着争执的姐弟,还有一脸惊慌的秦圆,嘴角微微勾起,“云小姐觉得本王配不起令弟,本王本想反驳的,不过听闻云小姐不满意这门婚事,还跟云相起过冲突了。本王想既然连秦家的公子都配不上云家的人,那本王又算什么?!”
话一落,众人有的惊愕,有的愤怒,有的则是深思,反应不一。
云慕怡一愣,张口就要大骂,却被另一道愤怒的声音打断,“云慕怡,你说了什么!?”
云慕怡转向,看见的是一副泼辣且恶心的面容,片刻间,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母亲说,成亲前不能得罪秦家,可转念一想,秦圆这小贱人敢对她这样,不过是仗着秦家的势力,只要她的权势比秦家大,那到时候想收拾他,不就轻而易举!所以……她看了看身边的小弟,可不能让他任性妄为!他一定要嫁入谨王府,成为谨王正君,成为将来的太女正君,最后高登凤后宝座,到时候,莫说秦家,整个天下还有谁敢得罪云慕怡?!不过母亲又说,是未成事之前,要小心谨慎!对!她在心里张狂地笑了笑,然后转为卑微地讨好:“圆儿,你是听她说的,还是听我说啊?圆儿,难道平时我对你不好吗?”幸好母亲警告她要对他好,她才不得不整日讨好他,“还有祁儿,祁儿和你不是朋友吗?难道祁儿对你不好?!还有母亲,虽然你没有见过她,但是她也给你送了很多好礼物不是吗?难道她对你不好?!”她走上前,亲密地笑着:“圆儿,你是我的正君,我怎么会不对你好?”
这一番甜言蜜语虚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看的出来未必说的出来,各自权衡一下利益得失,最终选择沉默以对,譬如秦家的掌权者。
“好了,圆儿别胡闹了。”秦老太君轻声斥道,云家的反应他当然知道,别说云家不愿意,他秦家更不愿意,不过这次栽在莫家手里,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这事他也不想追究下去,而这位殿下故意挑起,不过是想破坏秦云两家微妙的关系,他怎么看不出来?暗暗哼了一声,“别为了一些小事伤了和气。”语气仿佛是对某人说似的。
风轻涯冷笑一声,道:“小事?老太君的意思是大事化小事,小事变无事对吧?”
老太君双眉一沉,道:“既然是小事,那当然是变无事的好,想必雅王殿下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话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如果殿下想要追究的话,秦家难道奉陪不起?!”
“呵呵……秦家当然奉陪的起!不过刚刚老太君所说的小事在本王心中可是天大的事!”风轻涯坐了下来,垂首手指敲打着桌面。
“那殿下是要追究到底?”秦老太君沉声道,火凤拐杖在地上敲打了几下,声声地盖下了敲打桌面的声音,心里惊愕起来,难不成这小丫头敢与秦家撕破脸?该不会是帝都那位授意吧?片刻间,心里已闪过百种可能,可是最终都被否定了,盛德女皇不可能现在就和秦家撕破脸!
风轻涯闻言,凛笑道:“秦家乃凰城土皇帝,更是天下大商,还是国家的命脉,本王怎么敢追究到底?!”敲打顿了顿,“不过本王又想秦家对天下社稷的确很重要,可惜老太君别忘了秦家无论多重要,它还是一黎民百姓!”
“殿下此话何意?”老太君警觉地道。
风轻涯轻笑一声,道:“何意?其实啊,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小公子出言侮辱本王的正君乃侮辱皇室之大罪!秦家如今乃凰城之主,难不成还想成为天下之主?”
“殿下……”一旁立着的风瑜冰听的惊心动魄的,低声唤道:“小心……”这时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一向软弱的雅王为了雅王正君而出言相讽,忧的是无法全身而退!如若要保护的主子出事,陛下一定饶不了她!
秦老太君一愣,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直接表明,眸光流转后,义正言辞地喝道:“雅王殿下,话可不能乱说!”莫非他估计错了?朝廷已决定铲除世家?
“当然,这事是不可能发生的!”风轻涯似乎没听见他的话,话锋一转自个儿说自个儿的,“秦圆小公子即将成为云家人,而云家家主云启大人乃朝中重臣,更是凤后之姐,是皇亲国戚,这样一说来,小公子之话也不算侮辱皇室,毕竟他也是皇室中人。再者,云家之人和云家之事,别说本王一小小皇女,就算本王的母皇,当今女皇,也未必管得着!你说对吧,老太君?”
老太君沉默了一下,便道:“是的也是。”回答很轻,只是心中更是不明白,这少女到底想干什么?!
“老太君,时辰也不早了,不如用膳吧。”风瑜冰趁机岔开话题,同时也暗暗警告,“殿下的身子一向不怎么好,当日在宫中,陛下特意嘱咐在下,一定要好好保护主子,如若殿下少了一根头发,就要在下项上人头!”
秦老太君闻言,仔细地瞧了一下当今派人的这位护卫,身形颀长,相貌平凡却让人有种敬畏的感觉,他活了几十年,一眼便可看出这女子将来必定有所成就,被当今派最宠爱皇女身边做护卫,想必深受当今器重!“说得对,是老身疏忽了。”
一听父亲答话,秦大小姐起身,强迫自己从方才紧张气氛中出来,平静地道:“那女儿先去准备。”
“嗯,再于书房备一桌酒席。”老太君吩咐后,转而对风轻涯道:“不知殿下是否赏脸于老身于书房对饮?”此话一落,厅内众人变了脸色。
“单独?”风轻涯挑眉道。
老太君笑道:“殿下不敢?”
“本王怕会破坏老太君的名节!”风轻涯直言道,而书房更是一府中最为重要的地方,而如今,这个男子竟然邀请她进入书房?
老太君一愣,有些错愕,“殿下,老身这年纪还能被坏什么名节?”
风轻涯仰首阻挡了风瑜冰的劝阻,颔首淡笑,“既然老太君不介意,本王也舍命奉陪!”她来秦家的目的还未达到,不能和他完全撕破脸!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在众人的震惊中,移步前往书房,接着,众人也纷纷离开。最后,大厅内,只剩下了一个孤单的身影。那是风轻涯由始至终未正眼看过的人——云慕祁。
他看着那绝情的身影,失去了姐姐的搀扶,身子再度滑落在地,冰冷由地面袭如身体,侵入心中,强忍已久的泪水,顷刻间泛滥成灾……你为什么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他没有说那个男子……他没有嘲笑那个男子……其实他很羡慕他……很羡慕……
而这一幕,深深地映在了屋外梁上的黑衣人眼中,黑夜中晶亮的双眸闪过阴谋的光芒……
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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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掌权者的书房布置的很简洁,富可敌国的秦家在最为重要的书房内并未摆设一些珍贵的饰品,而简洁之余还带着一丝刚强,唯独没有的柔弱。不过也不值得奇怪,一个手握实权多年之人,即便是男子,也不可能还存有柔弱,即使有,也被封藏于心中最深处。
三杯过后,气氛也似乎热络了起来。
“殿下很疼爱正君?”出乎意料的,秦老太君挑起的话题竟然是最敏感的。
风轻涯手紧握了酒杯一下,嘲笑道:“老太君也要辱……”
“殿下误会了。”老太君打断她的话,他让她入书房,可不是和她互相攻击。“老身只是有些羡慕殿下正君而已。”
“羡慕?”风轻涯一饮而尽,哂笑不语。
老太君摇摇头道:“老身活了几十年,从未看过男子遭受……只有死路一条!可是舒公子竟受殿下眷顾,得一好归宿,更得一疼爱自己的好妻主,这样的男子,难道不该被羡慕?!
“如果老太君认为家破人亡、遭受耻辱是值得羡慕的话,本王我不想说什么了。”风轻涯淡淡地道,语气中有着怜惜之情。
“有的便有失。”老太君轻轻道,“殿下还年纪,还未体验到真正的幸福。不过老身很好奇,殿下为何娶他?”
风轻涯沉了沉眸子,道:“老太君觉得呢?”
“殿下不是勇气过人,便是愚蠢之极!”老太君断然下定论。
风轻涯正视着眼前的老者,不满沧桑的脸上洋溢着看透世故的明了,眯了眯眼,没有回答,而是道:“好了,客套够了,老太君,咱们不如开门见山吧。”
“既然殿下快人快语,那老身也不兜圈子了。”老太君道,他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本就没想过得到答案,话头一转,肃然道:“秦家可以给殿下所需要的一切,钱财、药物、粮食、人员等,只要秦家有的,殿下都可以自由取舍。”
风轻涯一听,错愕之色不禁显露,“老太君不是开玩笑?”还是想给她下套子?!
“老身从不开玩笑!”老太君正色道,“当然,条件是有的。”
风轻涯高声笑了两声,“老太君请将。”有条件反而让人放心。
老太君优雅一笑,道:“条件就是如若殿下将来荣登宝座,必须保证在有生之年保秦氏一族繁华昌盛!”
风轻涯闻言,顿时皱了起了眉,“阁下的算盘打的可真精!不过,世人皆知,本王登极的可能极低,老太君就不怕到头来一场空?”秦家果然是秦家,算盘打的够精的!
“那就是秦家的事了。”老太君道,“与殿下无关了。”
“无关?”风轻涯嗤笑道:“老太君将孙儿嫁入云家,而云家支持谨王,到时候无论谁赢,秦家都保准不会输,对吗?”
“殿下说的很对。”老太君沉声道:“但是秦家没有选择!”莫若曦这一招,封死了秦家的退路!“况且这对殿下也没有坏处,不是吗?”
风轻涯沉吟了片刻,坦荡地将心中的担忧说出:“老太君,你该很清楚,世家势力过大,对皇权没有好处!难不成秦家真的想如方才本王所说的那样,有志成为天下之主?!”
“殿下,秦家只是商家!”老太君沉声道。
“不!”风轻涯摇摇头,道:“秦家便是那危及皇权的大世家之一!老太君,本王可不是三岁的孩子,你说我便信?!”
老太君看着她,眸子闪过了一抹复杂的光芒,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再摇了摇头,最后,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殿下可愿听老身讲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风轻涯扬眉,没想到他竟然要讲故事?
“关于秦家与皇家之间恩怨情仇的故事。”老太君幽幽道,“一个有关秦家不得与官家、皇室联姻家规的故事。”
风轻涯深深地看了看眼前之人,那幽深的眸光中似乎蕴含了许多深意,也许听一下也未必是坏事?于是点头答道:“好,本王洗耳恭听!”
老太君轻轻一笑,视线显得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那遥远的往事中:“当年,圣祖立凤后长女为太女,那时还未分封诸皇女,不过那时皇室子嗣竟然毫无争斗地和谐相处,直到有一天,一个男子的出现……
第十七章 暗杀(二
故事很简单,也很老套,他爱她,她不爱他,她爱他,而他不爱她,后来,她终于爱他了,却发现他却并不是正真爱她,而她,一直一心一地爱他,可是他却杀了最爱她之人。
“当时,当时天下三分,圣祖登极时,三国战争爆发,风氏皇族当时不过是三国之一的风国,无论国力和兵力都不足以统一三国,而同时二国更有内忧,在这样的情况下,三国同意和解,并订立盟约,维持了暂时和平。可以说,风国与二国相比,任何优势和出色的地方,唯一让人瞩目的是当年圣祖后宫与子嗣是有史以来最为和谐的,姐妹情深,圣祖立太女,众皇女更是各司其责,从未觊觎过太女之位,在这种和睦的环境中,风国的国力有明显的提升,就在圣祖登极后二十年,风国隐隐有统一天下之势,而三国的局势,更是一触即发。在这样的情况下,圣祖本应先发制人,却因其仁义而暂缓。史书中也有记载,圣祖曾因皇长女私自入侵水国边境而大兴问罪。”秦老太君说到这,忽然停了一会儿,道:“圣祖虽是一代明主,但是却太过善良,面对这样的局势,她选择后动,而将主动权交与敌手,这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污点!”他说道着,豪气大显,“对于一个国家,仁政是必要的,但是善良,却是致命!仁政可以让国家富强,更是治国的根本,但是善良会让皇权旁落,更可能导致国家衰亡。所以,圣祖只能是一明主,却不能算一英祖!”
风轻涯满脸的错愕,不是因为他对于国事历史的了解,而是因为他甘于评价帝皇的得失,而且是在一皇族的面前,“老太君,你在本王面前批评本王先祖的错处,不觉得太大胆了?”虽然表面上是质问,但实际上,她更想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她可不相信一个老狐狸会一时失言。虽然他说的是对的,但是对于一些人,永远也做不出涂炭生灵。
老太君轻笑一声,道:“老身敢说,也不怕殿下会做什么?况且,老身不相信圣祖的子孙心胸不会如此狭隘!”
“是吗?”风轻涯淡道,同时夹了一口小菜,“不过老太君不是一生都在提防我们?”既然他如此坦白,她也不想遮掩。
老太君笑了笑,并未回答,而是继续了口中的故事,当然,风轻涯也没有阻止,由她婉婉道来:“圣祖不想先挑起战争,可有些事好像上天早就安排好似的,最终战争还是由她引起。……凤后长女、圣祖嫡二女成年之日,圣祖也在当日正式册立她为太女,同时,礼部上奏,希望太女择正君,圣祖考虑三日后,下召于七月七日乞巧节之日于御花园设宴为太女择君,凡世家子弟皆可参与。然而这众人瞩目的宴会却并未如期举行,因为发生了两件震惊朝野的大事:圣祖遇刺与太女失踪。而这一切的发生,都与先前所提的圣祖问责于长皇女有着密切关系。
“圣祖后君不多,只育有四女二子,二女即太女和四女皆凤后所出,而长皇女虽是长女,却也是庶出,其父虽得圣祖宠爱,却也是一小小礼部官员之庶子,而三皇女与二皇女之父乃莫家之子,这便是莫家与皇家关系的初始。长皇子则出自圣祖唯一的贵君。而长皇女虽无傲人外戚,但其本身聪明伶俐、处事不惊、早有大将之风,年仅十四岁便参军建功,一年的时间,不但平定了边境,更建立了一支精锐的骑兵,而这一支骑兵在之后的统一争霸中屡立战功,同时亦忠孝双全,品格居众皇女之首,本不会做出私自出兵之事,历史中虽记载圣祖大兴问罪,却并未记载出兵原因,百年来,各种猜测不断出现,有的说长皇女急于立功祸赏,有的说长皇女意图争夺皇位,和水国合谋不成,大怒兴兵,甚至有的说,这一切都是圣祖的阴谋,为了夺去长皇女的兵权……殿下不放猜猜,是什么原因?”
风轻涯端着酒杯,笑道:“为了男人?”
“殿下为何认为是这个?”老太君似乎不惊讶。
“老太君不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男人吗?”风轻涯答道,“况且,老太君所说的那些可能都不会成立。”
“为何?”惊讶。
“既然长皇女是大将之才,怎么会做着急于立功、大怒兴兵的蠢事?而至于圣祖的阴谋,更荒谬,当时的长皇女不过十来岁,根本还未成气候,怎么会她母亲的对手?最重要的是,我了解她……”因为那遗诏,她了解了天圣祖,她了解了同样漂浮于这个世界的幽魂,其实她真的比她幸运!所以她只能成为她的子孙!她了解她,因为她们来自于一个地方!她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了解她?”老太君诧异道,旋即哂笑道:“殿下说笑了。”对她所说的“了解她”觉得不过是玩笑,然后继续了自己的故事:“原本这件事不会有后人知道,当然秦家也不会得知,直到四十年前,秦家却无一人能担当大任,妻主迫于无奈,只好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家主之位传于老身,要老身以男子之身撑起了秦家……其实,秦家并不是没有男子当家的先例,况且早在天凤皇朝建立之初,甚至有外人当家主之例,而老身掌管秦家也并无不妥,为了秦家,为了兴旺秦家,老身一直阅读历代家主摘记。有一天,在翻看典籍之时,无意中找到了一古札记,札记的主人是当时秦家二公子、三皇女之表弟,名琴。札记上面记载了当年的恩恩怨怨。”
“当年长皇女参军入伍,跟随当时的风大将军,由于天分极高,且勤于练习、熟读兵书,并在名师的指导下,不断的时间内,便以成就斐然,而圣祖对于这个皇女的信任与宠爱更进一步,一时间,长皇女之名扬与天下,可是有一天,在风国与水国的边境,出现了一伙盗贼,专对两国行商的商人下手,长皇女奉命风大将军之名,前来绞杀。如果那时风大将军知道长皇女这一行动会带来那样如此严重的后果,恐怕决算她战死,也不会让长皇女出手。剿匪之行非常成功,只是在长皇女带兵凯旋之时,马背上多了一弱小的身影。一个影响风家皇族慎重的男子进入了历史之中,却又被强行抹去!男子姓炎名日,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之子,母亲与父亲皆死于盗匪手中,相貌平平、才情平平,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男子,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子,他几乎毁了风国的百年基业,几乎让天凤开国之初两位出色的女帝命丧剑下,几乎毁了大陆统一的希望,几乎让风氏皇族消失于历史的洪流中。”
“炎日如何吸引长皇女,札记上没有记载,但是单凭皇长女为他所做的事情,便可以看出。札记上记载,一日,长皇女与公子巡视与边境,遭水国突袭,长皇女与公子失散于混乱中,后长皇女脱险归来,不顾风大将军劝阻,执意发兵,却诛杀水国边境守军,却未得公子踪迹,长皇女大怒,下令诛杀所有水国俘虏。事后,圣祖大怒,吓着将长皇女召回,愤然质问,却得竟是为唯一男子,怒后,圣祖更是伤心。”
“寄予厚望爱女竟然如此冷血!圣祖怎么会不难过?……后来,水国并未追究,战争亦没有爆发,想必圣祖也做了很多。……长皇女被免去了官职,软禁于宫中,圣祖下令,不得允许,不得出宫!……虽然这件事闹得很大,虽圣祖大兴问罪,但在她的有意维护下和凤后严禁谣言下,之后,宫里张灯结彩开始准备圣祖的即将到来的寿宴,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凤后下令大办,而一向崇尚简朴的圣祖也没有反对。在这件事渐渐地淡出大家的视线。直到寿宴那天,痴迷经商而常年不在宫中的三皇女回宫贺寿,一切又回归先前,甚至更混乱。三皇女带着一男子到场贺寿,扬言要娶为正君……其实,圣祖除了太女之位,对于其余皇女的婚事,也并未严厉要求……而三皇女,一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