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兰陵醉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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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陵醉 作者:rouwenwu

    太子的希望,所以,他要重新在李碏的身上下注?我的求援,是自投罗网?秦楼,是出兵的条件,还只是一个顺其自然的选择?

    李碏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张一轻声叫我。

    我回神,怏怏:“没事,我怎么会与孩子计较。”孩子,他十六七,我也不过十八岁吧。他可以鲁莽,贸然,为什么我就不能如他这样恣意潇洒狂傲无所顾忌?

    压抑啊,可是跨不出这一步。

    “那您先歇息一会儿,午膳的时候我再叫您。”

    “辛苦你了。”

    午膳也是由张一端到房内,在他面前,我才能坦然的用我那并不流畅熟练的左手,即使再小心缓慢,偶尔还会如孩童般将汤汁或是饭粒洒在外面,抱歉又有点羞赧。

    “不要紧,已经比前两日好多了;”张一轻声安慰我:“右手怎么样了?说不定,等主子回来的时候,你就能康复了。”

    闻言手更加一抖。废手不过是我想离去的一个借口而已,我想逃避的是,是心里的那个伤口。

    “我跟随主子多年,了解他的个性,”张一看着我,他真的是个很聪慧的年轻人:“你不要怪他,他心里其实很关心你。只是他一心记挂家国天下,也不善于表达。那日,丰盛说了你的伤,你的安排,你一路的艰辛,主子默默的守了你近一个时辰,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很心痛。所以,夫人,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

    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点点头,继续默默吃饭。我怎会么不了解自己的夫君,新婚即抛下我,归朝不久又去南营,我早就已经明白他做事和对待我的方式,这个方面,我不怨他,甚至愿意支持他、协助他。我不是那样不明事理不懂大局的女子。

    可是,家国可以,面对家事,我就无法这么释怀坦然。

    碗底见空,半碗饭沉在胃中,隐隐有点反胃和胀满的感觉。张一收拾了碗筷。“听说粮草马上就要出城了,由秦公子负责运送,夫人放心吧,他不会再来烦扰你了。”

    “这样冲动毛躁的孩子,军粮交给他押送,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有点不放心,倒不是对他有成见,只是这批军粮本来就是救急用的,不能出什么差池。

    “应该不会,秦姑娘不放心他上战场,所以特意请命向主子求了这个差事。还会有其他将领跟着的。再说,前面是我们大军,后面是安北,途中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是不是,只要秦楼开口,李碏就什么都会答应?居然让一个这么不沉稳的毛头少年当此重任。一阵心酸,急忙告诉自己不要乱想。看秦戬一身装扮,又是将门之后,说不定确实有过人之处。对一个人的态度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夫人,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您煎药。”

    关上门,心闷闷。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要持续多久?我的手,还有恢复的希望吗?头上的淤血又是否除了?它是不是一个隐患?这次是右手,以后还会怎么样吗?

    越想心越凉。不能,我不能这样悲观。就算只有一个手又如何?世上身有缺憾者又不是只有我一人,他们能好好生活,为什么我不可以?

    身上的衣衫穿了三日,午后艳阳高照,自己尝试着用单手洗一下吧。

    费力的解开腰带,缓缓的脱下衣裳,入眼的肌肤光洁细腻,可是我知道,背上有丑陋的井字疤痕。

    门忽然砰一声被推开,我慌忙抓起衣衫挡住胸口。惊恐的回头,对上一张年轻帅气的脸。

    秦戬。

    他的表情,初时是愤怒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忽然变得不知所措和羞赧,尴尬的别过目光。

    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也相信他只是个孩子。

    刚想让他出去,他忽然眉头一皱,两步一跨,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呼救的时候,掌风劈下。

    黑暗。

    今天的第二更哦

    第3卷第9章 年少轻狂

    颠簸是我的第一感觉。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如同一路的奔波一样,不过比较缓慢,没有那么剧烈而已。

    眼前依然一片黑暗,再清醒一点,才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被蒙起来、嘴里也被塞了东西,身子仿佛更是被细索困在了什么东西上。

    挣扎了几下,终于放弃。不能视,不能言,也不能动。

    怎么回事?明明记得是秦戬将我打晕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看到我身子时那样羞赧的神情,让我直觉他并不是一个太坏的孩子。他要做什么?要将我带到何处?

    张一看不到我,会着急吗?他会不会来找我?能不能找到?

    心里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恐惧。可是只能静静的等待,等待答案,也等待契机。

    “秦都尉!”耳畔忽然传进人语,在风声和马车滚滚声中是那样的尖锐。我心突地加速,心里有一种谜底就要解开的期待和惶恐。

    秦都尉?是秦戬吗?

    马车帘掀起猎猎风,一阵寒冷。对了,被打晕之前我还未来得及穿衣,秦戬不至于这样就将我绑起来吧?心内更多一份羞愧。

    只能告诉自己,他只是个孩子。

    眼前豁然一亮,蒙在眼睛上的布被抽走了。长久的压迫让眼睛有短时间的模糊,使劲闭了闭,又睁开,秦戬俊秀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湛湛有神的双眼接触到我的目光后,有一丝惶然的闪烁,随即是故作的凶狠。

    看到他的样子,我忽然感觉不是很害怕了,这样的色厉内荏。低头,发现衣物完好如初,甚至被捆绑的座椅上,也铺了厚厚软软的垫子,更放下心来。如果他是要于我不利,断不会现在还没动手。我与他并无深仇大恨,他会不会只是因为我顶撞了他,耍孩子脾气,想教训一下我?可是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到底是孩子啊。

    从刚才对他的称呼,以及马车的行进,还有张一告诉我的由秦戬运送粮草的消息,我现在几乎可以断定,我是跟随着运粮的大军在前进。

    “不准叫,我就把你嘴里的东西拿掉!”他压低了声音。

    我点点头。

    他立即动手,动作轻柔,并不粗鲁。

    “现在送我回去,还来得及;”我轻声说:“玩笑大了,容易铸成大错。”

    “谁说我要送你回去,”他一屁股坐在侧椅,气鼓鼓的看着我:“我要把你丢到荒山野外去,看你还敢不敢对我不敬!”

    我轻笑:“你虽然年纪小,但是总算是个都尉,将士们本就看着你的表现;你这样任性不按章法出牌,不但树不起威信,更丢你爹爹还有你姐姐的脸。况且,我是太子妃,你这样做,犯的可是大罪。别一时错,误了你大好前程。若是早上我的话确实让你生气了,我道歉;但是你也应该知道,确实是你出言不逊在先。”

    他瞥了我一眼,不语,别过头去不看我。

    “送我回去吧,绑了我这么久,又打了我一掌,应该也解气了;我也不会追究此事。”

    “你害怕了?”

    “说不怕,当然不可能;”我坦然地看着他,他的敌意并没有那么盛:“我头上的伤势还没有好,需天天服药;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的侍卫,会很着急;就算一路跟着你和大军汇集,见了夫君大人,我该怎么解释?说你绑我来的吗?你希望他如何处置你?”

    他的脸色有点变了。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我不会让你见到元帅的,你根本配不上元帅,身上还有那么丑的疤~~~~~”忽然惊觉失言,脸一红:“我二姐和元帅才是天作之合!”

    他看过我身体,除了羞愧以外,我倒不是太过担心害怕,在我心里,他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孩子;可是,当他提起秦楼和李碏的时候,我的心却忍不住一痛。

    “是吗?”语气淡淡,笑容落寞:“或许吧,是上天一时弄错了。若是元帅真的和你二姐情投意合,有我无我,不都一样吗?”

    秦戬哼了一声:“你现在怎么说都晚了,既然把你带出来了,留你比不留你更加危险。再行一日,我就把你放下,是死是活,你就听天由命!”

    他重新将棉布塞进我嘴里,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再蒙上我的眼睛,刷的掀开车帘,下去了。

    出去的一刹那,我看见外面天色已暗,荒漠草原一马平川,远处莽莽苍苍的山脉化成一个淡淡的影子,如一幅水墨山水画。

    车内又剩我一人。

    留我比不留我更加危险?或许我没害他之心,他却不可能无防我之意吧。若是我活着见到李碏告他一状,北郡王五万援军的大功劳就全部抹煞掉了,他二姐秦楼就算当真属意李碏,李碏自己、我爹爹、或是父皇,都可能不会同意的,他自己怕是也要受到严惩。

    我真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一个孩子手中?真讽刺啊。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头破血流安息在李翛怀中~~~~~~~

    张一能推算出是秦戬带走了我吗?李碏会不会只是以为我不告而别?他会为我担心吗?有一日真相能大白吗?若是我去了,他会不会真的娶了秦楼?

    又行好长一阵,马车忽然停下了。我的心高高悬起。须臾,秦戬铁着脸钻进车内,一言不发的解开了捆绑在坐椅上的绳子,却依然绑着我的双手。

    是要把我就这样留在此地吗?暴尸荒野或是遭野狼蚕食?

    泪水落下,心酸,绝望。

    “哭什么?我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秦戬不耐烦地撇撇嘴,一副孩子的模样。

    难道知道生命要临近尽头,我还能笑得出声?

    他拿手胡乱的帮我抹了一把,解下轻甲外皮风,将我裹在里面,轻巧的将我扛起。虽然我一直觉得他小,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个头和力气都已经不小。

    恐惧让我本能的挣扎,他不耐烦地一掌拍上我的俏臀:“老实点,难道今晚你想坐着睡在马车里?”

    不是要抛下我?我立即安静下来。

    越来越觉得,只要努力,他不会伤害我。

    今天和昨天一样,暂时先一章,晚上再一章

    第3卷第10章 同眠发誓本章一点不虐

    出车门,他小心的探头四处看了一下,一越下车,快走两步,就闪身没入一个营帐。趁着这一小会儿的功夫,我略将周围的情况看了一下:近五十顶白色的营帐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中间围着马匹和粮草,可能还有部分军供补给物,五万粮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满满装载了约有近百车左右。

    太少了,不知能撑几时;李翛的下一批粮一定要准时到啊。

    营帐内烛火通明,秦戬将我放下,吹灭了几个火把,帐内顿时暗了很多。他解开了我手上的绳索,警告了我一句:“不要想跑。吃饭吧。”

    我用左手将嘴里的棉布拿出。桌上,放着一碗米饭和几个并不精致的菜,军中伙食能有如此,怕是已经照顾他了。“你呢?”我吃了,他吃什么?

    “罗嗦什么,让你吃你就吃!”

    我用左手拿起筷子,尝试了几下,还是放弃了。这几日好不容易有点会用勺子了,但筷子对我来说还是太过困难,我也不想在他面前弄得太过狼狈。

    “怎么了?粗茶淡饭吃不惯?”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娇气。”

    一路上,我吃得可比这个差多了。“不是吃不惯,只是,”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他不要以为我是为了博取同情:“我伤口淤血未除,来安北那日晕倒后怕是堵了某根筋脉,所以右手不能动了。筷子暂时还不会用,如是你愿意,能否帮我拿个勺子?”

    “没有!”他想也不想的拒绝我,随后目光扫了一下我的右手,脸上有点不置信。

    “那你吃吧。”我轻轻将碗筷推到他面前。

    “你那日昏倒,是因为旧伤吗?”他忽然开口问。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心伤引发旧伤,算不算?

    心伤啊。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你当真,有他们说得那么好?”他狐疑的看着我。

    我笑了:“你听谁说的?你不是说,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好吗?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看。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只不过,爱夫心切,才有了诸多的动力。

    “我说也是,”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端起桌上碗筷,凑到我嘴边。

    我微微侧过头去:“做什么?”要喂我吗?

    “难不成你想饿死?放心,这里离安北太近,我还不会把你扔掉。”话说得轻巧,仿佛我是一个玩偶,随时可以丢弃。

    “我自己吃。”不过一只手,还不需要到这个地步。

    他仿佛没听见我的话,强自凑着我扒了一口饭,我无处闪躲,也怕被他弄得满脸都是,只好一口吞下。

    “南方女人就是麻烦。”

    老气横秋,仿佛阅人无数的样子。我不禁莞尔。

    “笑什么?”他有点恼羞成怒,“不准说话!快吃!”

    笑容更加扩大。好像,一直是他在说话。

    和他在一起,有时候,也能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孩子。

    没这么被人伺候着吃过饭,感觉有点奇怪,不过看他气鼓鼓又认真地神情,压抑害怕的心情越来越淡了。

    男孩子调皮,可惜我兰家只得五女,若是有弟如此,我想我也会宠他的。

    满满一碗饭,我只吃了四分之一,剩余的大半碗还有菜,被他如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我看着他鼓鼓的嘴,笑:“不嫌弃我吃过?”

    他白了我一眼:“总比饿肚子好。”

    饭后,他将碗筷送了出去。我环视偌大的营帐,简单的一桌一椅,还有一个床铺。在外急行军,就是如此吗?

    空无一人,外面有马鸣和风声,不知道秦戬到底想怎样,若是,我现在跑出去,可能逃脱?

    念头只是一想便放弃了。半日路程已过,漆黑半夜,就算排除外在危险,以我的体力,也怕是勉强;最重要的是,我不识路。

    还是乖乖坐下,再作定夺。出去呼救虽然也是一个方法,可是看样子秦戬不是太坏,我还希望给他一点机会,不想误了他。

    明日,希望能够说服他让人将我送回去。

    离李碏越来越近了。想见他,可是又害怕。

    帐外一声清咳。

    “秦都尉。”

    “我睡觉不喜欢有人在附近,你们晚上不要吵我,巡逻的话,三丈范围之外就可以了。”

    声音故作老成。没长大的孩子,是不是都希望人家将他当大人看待?

    少年不识愁滋味。

    “睡觉!”一个黑影扑面而来,张手一接,是一床棉毯,意识里想用两个手的,可是却只有一个手听指挥,力量小了一半,军用毯子虽薄但是却很重,一下子将我压到,盖在其中。手忙脚乱想拉开,却更加狼狈。

    秦戬的笑声格外爽朗明快。

    好不容易从棉毯的包围圈中钻出,发丝凌乱,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他却笑得更加开心。走过来,想伸手将毯子捡起;我本就跌坐在地,悄悄伸腿一勾脚,他猝不及防,向前扑倒而去,我趁机用尽所有力气,将毯子扑到他身上。

    哈哈,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女子报仇,可是很及时的。

    看他在被中拱来拱去的样子,实在好笑;我也忍不住笑出声,久违的嬉闹。

    看他一个手已经伸出来,我急忙爬起来跑的远远;感觉背后风凉飕飕的,一个手搭住了肩膀,半回头,黑影铺天盖地袭来,我尖叫一声。

    重新被裹起来。

    “哈!看你还敢跟我斗!”秦戬得意洋洋。

    “秦都尉?有什么事吗?”外面传来焦急的呼喊。

    是我的尖叫声太响了?我急忙屏息凝神。隔着毯子,感觉秦戬将我紧紧抱着。这孩子,力气还不小。

    “没事!你们下去吧。”秦戬的声音带着点紧张。

    随即悄无声息。

    许久,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发现他真是爱气呼呼。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忽然感觉自己被凌空抱起,黑暗里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又是一声惊呼,双手本能的环抱住任何可依靠的东西。一个转念,感觉横卧下来,却并不觉得痛。

    费力的扒拉开薄毯,轻呼一口气,抬眼,秦戬的面容却尽在咫尺。双眼有点愣愣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关切的问,刚才还那样活泼的。发现自己和他已经躺倒在军床之上,我隔着毯子压着他,他的手还紧紧的搂着我,怪不得跌倒下来的时候不觉得痛。“是不是压痛你了?”

    想翻身下来,他却纹丝未动。俊俏的脸带上羞涩和潮红。

    我忽然也觉得有点不妥,虽然我一心当他是孩子,不过也半大不小了。正是懵懂青涩的少年,可能比较敏感。

    微笑安抚他:“放我下来吧。不闹了。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行军的。”

    “你背上的伤怎么来的?”他忽然开口问。

    伤?怎么会想到问这个。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小孩子,别胡思乱想。让我下来吧。做错事了,受惩罚,所以才会留伤疤。”

    他吃痛的摸了一下额头,听话的转身将我放在床上,但仍然用手压着我。“做什么错事,要受这么大的惩罚?你不是太子妃吗?”

    “就是因为是太子妃,所以做错事才应该受更重的惩罚。就仿佛你是北郡王的世子,若是你做错事了,也不能推脱责任,而应该勇敢的承受,这样才能服众,才算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不要借机教训我;”他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还没说你做错什么事呢。”

    真是个执着执拗的孩子。我叹了一口气,将当时的大概情形说了一下。

    “你真傻!”他撇了一下嘴以示不屑,随即又小声的咕哝了一句:“他也舍得打!”

    我拍拍他的脸颊:“好了,听完故事小孩子该睡觉了。”

    “我不是小孩,我已经十七了!”他不满的抗议,放开手,将薄毯展开后重新盖在我们身上。

    “晚上就这样睡?”我皱眉看着他:“虽然我把你当成弟弟,可是毕竟七岁男女不同席,这样于理不合的。”

    “你真麻烦!这里就一张床,一条被,不睡拉到,你睡外面去!”他毫不客气。

    我叹一口气,想坐起身,他随即长手长脚一勾:“你傻啊,外面那么冷,你还真去啊!又没人知道,干嘛讲究这么多?”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道德是靠自身的维护,不是依靠他人。”这样的个性,怕长大后,又是李翛那样性格的人。

    李翛。

    心蓦然一抽。

    “烦死了,又不是没穿衣服,睡一张床又不会死人;”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我摁倒。

    没穿衣服?我忽然想起早晨,迟疑的问:“早上是谁帮我穿的衣?”不会是,他自己吧?

    “你话怎么这么多!”他有点恼羞成怒了:“闭嘴睡觉!再啰嗦别怪我不客气!”

    “坏脾气!”我撇嘴,就兴他人小可以耍脾气吗?我不过比他大一岁而已,况且撒娇耍无赖,是女孩子的权利。不客气的一脚将他踹远点,将被子拽过一点:“睡觉!”

    唉,因为有亲抱怨我写的太慢,所以今天人品爆发,写了5000字;又因为有亲说太虐不想看,所以我冒着被冠上诱拐少男的罪,捣鼓了一章轻松一点的,给大家改善心情。

    这年头,作者大大不好当啊

    第3卷第11章 同眠二继续延续轻松风格

    窄窄的床,两人各据一边,中间留着楚河汉界;各自拽着一角被子进行着拉锯战。他人高力大,我又只有一个手,少顷就完全失去了优势。开始还憋着一口气,后来暗自嘲笑:我与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呀?

    手顿时一放松。

    “哎呦!”秦戬忽然一声哀号。

    “怎么了?我急忙侧身查看,床上却没有人影;正着急间,秦戬两个手扒上床沿,脑袋随即也冒上来,气咻咻的瞪着我:“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什么?看看他,看看毯子,恍然大悟,笑:“不是和我抢被子吗,我让给你还不好?”

    他失神的看了一眼我的笑容,慢慢爬上床:“没心没肺,枉费我还对你这么好,早知道就把你丢在外面喂狼!吃的你一根骨头不剩!”

    我斜眼看着他,笑容止不住的扩大:“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威胁我吗?秦都尉?就算对战俘,也不能这样狠毒的,坏我天朝之风啊。”

    他重新躺好,伸脚一点一点蚕食我的地盘:“怪不得古人说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是我床。你给我下去!”

    若是平日里或者是换了别人,不用他说,我也早就让了,可是秦戬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我对他一点不设防,将他看作是我的弟弟一样,刚才这样一闹,他激发了我心里潜在的活泼,压抑许久的俏皮,一发就不可收拾。尽情嬉闹一番吧。

    “你是主,我是客,所以你应该让我;你是男,我是女,所以你应该让我;”我让开一点地方,让他的脚扑了个空:“不过,你小,我大,所以我让着你。”

    “不准说我小!你哪比我大多少啊!看你样子也不会比我姐大!”

    姐姐,秦澈,秦楼。刚刚有点开始明快的心情,又黯淡下来。

    见我沉默不语,秦戬好奇的凑过脸来:“喂,你怎么不说话?你多大了?二十?”

    “十八。”我淡淡回答,他凑的太近了,说话都有口水喷到我脸上,我皱眉,用一个手指头点着他的眉心,将他推开一段距离。

    “就比我大一岁你还敢用那样的口气跟我说话!跟我娘似的!”秦戬哇哇大叫。

    “大一天也是大,谁让你晚生了。”将毯子裹好一点:“睡吧,明天你还要押运粮草,别被底下将士笑话。”

    他闷哼了一声,以示不服气。

    “喂?”他叫我。

    我充耳不闻,闭上眼。

    累了,放松下来后,睡意阵阵来袭。

    迷迷糊糊间,感觉被子有轻微的扯动;一双手轻轻悄悄的环抱上我的腰,我倏地惊醒,转身想拿掉,他的怀抱却一下子压上来。

    “秦戬!”我低声喝他:“太晚了,不要胡闹了!”

    他只是紧紧抱着我,轻甲磕的我有点生疼;他将头埋在我颈窝,喃喃:“就抱一会儿!我只想抱一会儿!”

    这样的大男孩,语气撒娇,我的心一软:“秦戬,乖了,这样不好。床太小,你睡吧。我坐一会儿。”

    “不要!”他的手和脚将我紧紧缠住,呼吸渐渐开始急促起来。

    他不经人事,不懂,可能只是本能,可是我懂。这样的怀抱,已经不是一个男孩子,而是一个男人了。心里暗怪自己的大意。“秦戬,放手。你不是讨厌我的吗?不是要把我扔到外面去吗?你忘记了?”

    隔着轻甲,他的身体与我轻轻摩挲。我又羞又急,还有点自责,他是个好孩子,可是我没有给他正确的引导。“秦戬!再不放手我可要叫人了!”

    他的身体一僵,抬起头来,暗暗的火光下,他俊朗的星眸有一丝迷惘,脸上也是那样迷惑不知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只是很难受。”

    “不要紧,”我轻声安慰他,“你放开我,我们聊一会儿天,就会好的。”

    “我,~~~”他帅气的脸上有点尴尬,还有着惶恐:“为什么我一闭上眼睛,就想着你中午的样子?我,我好像控制不住往这个方面想~~~~~~~~~~”

    “那只是因为你太小,”我有点慌张,感觉他的手慢慢移动,急忙一把抓住:“秦戬,不要做错事!我是太子妃,你是北郡王世子,我们这样,可是大罪!”

    他一愣:“为什么身体难受也是犯罪?为什么想你也是犯罪?”

    我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他根本不懂自己接下来想做什么事情。十七岁的孩子,北郡王是不是根本还没有教他这方面的事情?我不也是出嫁之日才又喜婆告诉我的吗?

    “没有错,”我轻声说:“可是你太重了,压得我好痛。我感觉头上的伤口好像复发了,你能帮我看看吗?”

    他犹豫了一下,恋恋不舍的放开我:“怎么了?是不是没有吃药的缘故?”

    我嗯了一声,假装痛楚状。

    “对不起。”他侧身爬起来,小心的看着我头上的伤口。其实外伤已经结痂,快复原了。“要怎么办?”

    “可能一天太累了,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我的目光看向他:“不闹了,早点睡吧好不好?”

    他点点头,神情无辜又自责。

    “多想一些疆场上的事情,将明日要做之事好好计划一下;想着想着,你就会睡着了。”我怕他还会胡思乱想,年少冲动啊。

    “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去。”他轻轻摸了摸我头上的伤口:“你回去好好吃药。”

    我心一喜,微笑:“不把我丢下来了?”

    他盯着我的笑容,目光渐渐下移,凝视,又惶然的别过目光:“我才不想趁人之危!等我回城后你伤好了,我再把你扔出去!”

    笑,真的是个孩子。

    四下搜寻,看到他银色的头盔,拿起,隔在二人中间:“这是界限哦。谁也不准过界,谁过界谁小狗。”

    安抚的拍拍他:“睡吧。”

    第3卷第12章 险境

    第二日清晨醒来时,搁在中间的头盔早已经不知去向,秦戬如一只温顺的猫咪一样窝在我怀中,嘴角带着笑意,还有~~~~~~~~口水。

    忍不住笑,用力推开他。他茫然的睁开眼睛,似乎对我吵醒他非常不满意:“干吗?吵死人了!”

    看来这孩子还有起床气。鉴于昨天的认知,我灵巧的翻身下床,站得离他远远的。然后抬起手,示意他擦擦嘴角:“这里~~~~”

    他莫名其妙的学着我抬起手,手碰到嘴角,停住,青一阵紫一阵的脸色和我的笑容相映成彰,怒吼:“兰陵!”

    秦戬或许是一个调皮而任性的孩子,但是不妨碍他同时也是一个有担当说话算数的人。简单吃过东西,他就将我再次藏进了马车,不过这次没有再绑我就是了。

    “我让我家丁送你回去,警告你啊,回去好好吃药,养肥了我还要喂小狼呢!”他半蹲在我面前,恶狠狠的表情,威胁的话语,却只换来我的笑容。

    “知道了,秦都尉!”我笑着伸脚踹他:“你快走吧,要出发了!”

    “催什么?”他抓住我的脚,白了我一眼:“生离死别,当然要好好酝酿感情,怎么那么没耐心?”

    “童言无忌!”我拍了一下他的头:“什么生离死别,小孩子家乱说话。快下去吧,别让人家久等,我在安北养肥了等你凯旋。”说完最后一句,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说话算数啊!”他兴高采烈的起身,头砰的撞到车顶,脸上艳阳高照瞬间变成了乌云密布。瞪了一眼以示警告我不准笑,自己恨恨的转身下车。

    马车起步,我悄悄掀开车帘,他正站在一旁,看见我,大大地笑容,使劲挥手,我将一个手伸在帘外,也朝他挥了一下。

    微笑。和秦戬在一起,很轻松,很愉快。

    我仿佛,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很怀念。

    以后,是不是也可以?

    昨日跟随运粮大军,不过走了半日多路程;今日独行,速度应该更快才是。可是都已经行了半日了,却还没有看见安北的影子。不但我急了,秦戬的家丁更是一脸紧张:“姑娘,我们好像迷路了~”

    荒漠草原,四处茫茫,满眼只见青黄|色,远远仿佛有暗灰色的山影。昨日我一日囚在车中,也不知道是朝什么方向走的,这时候也只能一筹莫展。

    苦笑,秦戬这孩子还真是乌鸦嘴,说什么生离死别,说什么要把我扔在外面喂小狼,这下子,可真要如他愿了。就怕他知道了也不会开心。

    “我们从哪个城门出来的?昨日往什么方向走的?”

    “北门,往西北方向走的;我刚才是反方向东南回头。”

    那应该是对的才是。军中行军路线不会走固定之道,要隐蔽而保密,昨日路程有识路之人引路,秦戬的家丁怕也是人生地不熟,凭着本能回头而已。

    下车,停步,茫茫荒野,空旷无垠,除了高高在上的日光,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辨别出方向。

    “不要担心,就算往一个方向,我们才不过行了一日路程;”既然大致方向是对的,那我们可能只是偏了一点角度,所以才有了现在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局面。“我们应该在安北的南面或者是北面。”

    “那,我们先试一个方向吗?”家丁试探的问我。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计策。

    阳光火辣,正午时分的太阳应该在正南面,马车再次出发。一路奔驰,周围的景色却仿佛一成不变,萧瑟的秋意渐渐寒入心里。

    依然不对。又走了近两个时辰,有点日薄西山的味道了。天似穹庐,淡淡的蓝色,漂浮着稀薄而如鱼鳞般的白云;像一个圆弧,照着底下一望无际的草原。沙岗上长满了茂密的茅草,已是初秋时节,草势少了锋芒,开始枯衰冷黄,在风中更显得柔软无力。

    人马都疲乏不堪,找着一条快干涸的小溪,痛饮了几大口清水,徒劳的坐在草地。

    “休息一会儿,等月亮出来再走吧。”

    马可以就地吃草,人没有食物,暂时只能扛着。第一次感觉荒无人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两人对视不语,都有点绝望。这个时候,若是张一在,肯定有办法吧,那几日途中,他都能警觉的根据日光和记忆辨别方向。

    等待休憩中,太阳慢慢落入地平线下,仿佛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就只有一半;金色的余晖洒在青黄|色的草原上,笼罩着朦胧而不真实的辉煌感觉。第一次见识到了草原的广阔与美景,却缺失了赏景的好心情。

    气温也随着日光降下来,旷野的风并不算大,可是冰冷透骨只好都躲到了车里。

    忽然,一阵轻微而杂乱的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下人惊喜不已。我也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掀起车帘眺望。

    一群马,如一朵漂浮的云朵,在草原上游移,散乱而有秩序;马背上,人影绰绰。马群喷着鼻息,四蹄发出嚓嚓的有节奏的声音,狂奔起来。

    他们仿佛也看到了我们的马车,鞭声和哨声此起彼伏,马群调转方向,朝我们奔来。再进一点,能看到他们的长袍和皮靴,看到他们盘于头顶的发辫,以及腰间悬挂的,我并不陌生的弯刀。

    “是回纥人!快走!”我大喝一声。这样的装扮太熟悉了,第一次见成琼,他也是差不多的打扮!天朝与回纥正在交战期,此事遇上他们,岂不是凶多吉少!

    下人也早已发现情况不对,在我未出声前就已经一步跨出车门,马鞭狠狠一落,真低头悠闲吃草的马一个吃痛,嘶鸣一声,撒蹄开始飞奔。

    我紧紧抓住窗棱,紧张的无法呼吸。第一次这么直面的面对危险,心中恐惧骤然而至。

    马车的速度与马匹相比毕竟差了一点,更何况已经奔波一日。马蹄声越来越清晰,掀开车帘张望,侧翼的马匹距离我们已经不足十丈!

    第3卷第13章 虎口一

    那群人约有二十余人,挥鞭呼喝着,脸上是饥饿的猛兽看到猎物一样的表情;马群渐渐扩散开来,一点点迫近,奔跑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后,终于成一个圆弧形,将我们包围起来,马车在紧逼之下硬生生的被迫停下。

    紧张和深深的恐惧绝望,在这荒芜里,我们还会有生机吗?除非奇迹!

    那群回纥人跨下马,慢慢的向我们走来;每走近一步,死亡的味道就越浓一分。情不自禁的往马车内蜷缩。车帘挡下,狭小的空间内,涌动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外面忽然传来家丁一声哀号,随即是重物滚落地面的声音;我的心一颤,有尖叫的冲动,可是声音却被恐惧压抑着,颤抖。

    一只黝黑的大手挑起了车帘,我慢慢的从蜷缩中抬起头,混合着如雷的心跳;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草原上的日光和风将他的皮肤晒成了黑紫色,炯炯的目光扫视着我,嘴角若有若无的挂着讥诮。

    讥诮什么?是这懦弱的状态让他觉得可笑吗?难道人面对死亡,都必须要压抑着本性吗?

    人之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或者两者都不是,但至少,死的时候,也应该保持最高傲的尊严。

    舒展眉头,挺直身子,心里虽然害怕,可是依然直视。

    马车外,其他人吹着口哨,嬉笑着,喊着什么我听不懂的话语。

    那名男子伸手,挑起了我的下巴。

    这明显是羞辱的动作,我反射性的将他的手拍掉。

    外面的笑声更加了,那样的声音和气氛,就算我听不懂,也能感觉他们大概喊的是什么?

    男子愣了一下,笑了:“躲也没有用!”

    他会说我天朝话语!这样的认知让我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这位大哥,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他回头看了一眼,“也要看兄弟们愿不愿意!”

    “我可以许你数不尽的金银财富!”我急切地说。

    “哦?那也先等兄弟们办完正事再说!”说话之间,他已经欺身上前,抓住衣襟两侧,用力一撕扯,我急忙用单手护住胸前。

    啪一声,什么东西掉落在马车上,低头,太子府令上的碏字若隐若现。男子先我一步抢起了令牌,凝望后,脸色大变:“你与李碏有什么关系?”

    这府令,于我天朝来说应该是圣物,但是我不相信在这偏远的草原也会有人认识。赌一次:“我不认识什么李碏!”

    男子冷哼一声:“这是你们天朝的令牌,我跟随二王子去谈判的时候见过!快说!”

    二王子?成琼?若是我落在他手里,只怕要成为他威胁李碏的利器。

    “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要杀便杀,不用诸多废话!”激怒他,有个痛快了断也好,总比受侮辱或者是威胁到李碏好,反正最后都脱不了一死。

    男子将令牌收入囊中,我控制住不让目光追随。一股大力袭来,他拽着我的右臂,将我拖出马车外,大声吩咐了一句什么,随即将我扔上马背。

    一阵剧痛。

    一愣,痛?我的右手居然有了点痛的感觉?若是在昨日,这对于我来说可能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可是现在,仿佛晚了一点,就算痊愈,又能如何?

    男子随即跨上马背,顺势将我拎坐在他身前。他的座骑是一批枣红色的骏马,体格匀称高大,毛色闪闪发光,最明显的特征是颈上披散着一圈金色的长鬃,燃烧着火焰般的光采。男子双腿一夹,骏马喉咙里滚动着咴咴低鸣,在秋夜旷野的草原上奔驰开了。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只地平线上还留着一抹残红;如家丁颈间和衣襟上残留的血迹一样艳丽而触目。第一次直面死亡,我的胃一阵阵痉挛抽搐,干呕。若不是一日未进食,真想吐得天昏地暗。

    疆场啊,疆场之上两军对垒,会死亡的人是不是不可计数?

    月亮渐渐升上天空,半满月。几经快到十月十五了吧?日子过得好快,人生是这样的短暂。

    天低云暗,草原一片模糊,骏马一路飞奔,合着他们奇怪的呼喝。

    他们要带我去那儿?去见成琼吗?可是这应该是在我们大军的至少侧后方,他们怎么会在此处?是简单的巧合还是刻意的伏击谋划?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会对大军构成威胁吗?李碏能不能有所防备?

    担忧压过了心里的恐惧。

    马群飞奔?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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