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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 作者:冷情
鼓乐齐奏,歌声悠扬。
「诸位在残雪舫的看倌们,今儿个」杭州城内最有名的戏团「仙乐知」团主在丝竹声稍稍停歇后,缓缓地开了口,向所有的童家人致意。
没错,一出手就把「仙乐知」包下,在自家庭院摆酒设宴,在杭州除了第一庄主童晔之外,再也没有别人能如此做了。
童晔应了妹妹的要求,听曲看戏。他置水酒于残雪舫,再请家中老少、宾客出席观赏。
戏班名伶一扭腰、一甩衣,轻启檀口唱着--
雪花似絮飘飘荡,梅花如麝阵阵香。雪花儿片片落在梅梢土,梅花阵阵把香来放。梅花雪白,雪花梅香,咱二人,亲儿意儿一般样。
〈时兴呀呀哟、雪花似絮〉
「晔哥,这曲儿挑得真是应景耶」楚菱娇哝软语的边说,边夹了一个干果塞入童哗口中。
童哗淡淡颔首,含了干果,并不说话。
「就菱丫头的嘴甜,」童老夫人频频点头,眼中颇有赞许的味道,「一首上下了哈面的小曲儿被她描述起来,好象真的很了不得的样子。」
边说话,她边瞄向躲在女儿身旁的水莲儿。
她那锐利的丹凤眼不停打量着,下论怎幺看,冯老夫人就觉得水家那丫头上下了大场面,她那万事明的晔儿真的喜欢这种小家碧玉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
「大家都那幺文静,哪像菱儿多话得很。」
楚菱吐吐舌,俏皮地躲到童晔身后。
虽然她的身材略为富态,但嗓音倒甜,言词上的应对进退也很得体,所以并不惹人反感。再加上她自小就和童家兄妹一起长大,所以就算她的动作再怎幺下合礼数,也没有人觉得怪异。但坐在童曼身旁的水莲儿却已低下头,颜色惨淡。
「可不是「童喡瞄了水莲儿一眼,坏心眼地话,「得了菱姊的夸赞,想必仙乐知今天可能要卖命演出了呢」
「了不起就唱个曲儿,卖啥命啊」
楚菱掩嘴轻笑。从小就在大家庭中长大的她,怎幺可能没察觉到舫中怪异的气氛呢但事不关己,她也毋需心,就当个受欢迎的食客,在这里又吃又玩,胜过在家中做女红。
唉家道中落真的令她满痛苦的。
楚浩然并不知道妹妹的打算,他一方面为她受欢迎而暗自庆聿,同时也殷勤地为童端茶、说笑话,把童家的小公主逗得哈哈大笑。
「哈哈好好笑喔」
童笑倒在水莲儿的怀里,上气不接下气。
水莲儿赶忙拍拍她的背,为童曼顺气,她从来不知道楚大哥这幺会说话。
印象中,他是很沉默寡一百的。
但令她痛彻心扉的是,童晔对她的不闻不问。打从她跟童曼进门后,他就没有用正眼瞧过她,反倒是楚菱跟她还有说有笑的,原来娘有一次为她讲解故事里那一句「自取其辱」是这种滋味
为什幺童会跟她说,他想念她呢
任凭残雪舫里是多幺温暖,但水莲儿就是觉得手脚冰冷。
这里真是她该待的地方吗
眼前的人儿一对对、天上的鸟儿一双双,为什幺她要待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承受椎心刺骨般的疼痛
向童告了罪,她准备要潜逃回家了这个冰冷的地方,她再也待不下去。
天长地久的踪迹
紧抿着薄薄的唇,童晔看着水莲儿仓皇离去的身影,也随之起身。他就是要看看她能橕多久如果自己不理她,那个姓楚的男人会理她吗
哼楚浩然必定会将她视为无物。
即使走到了这个田地,她还是下明白谁对她是重要的吗看她没有吃任何点心,难道他今天嘱咐厨房做的点心都不合她的胃口
还是她仍在为楚浩然那个男人伤神
望着覆盖着大地的一片雪白,童晔不愿再独自揣测,他要去问个明白,即使她的心下在自己身上,他也要明白的向她昭示他的所有权。
这一世,他的爱已全数倾注在她的身上,他那火热的情感即使是在这片寂寥的天地当中,也将完全燃烧
天长地久的踪迹
「水姑娘,请留步。」
匆忙跑过竹廊,水莲儿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回头一看,知是童家的老总管。
「有事吗」狐疑地看了老总管一眼,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庄主有注明。」
老仆人忠心地传达着童晔交代的命令。他虽然看不出来眼前这瘦不拉几的小姑娘,哪儿有资格当童家女主人但是,当庄主听到她和姑娘一起回来,立即眉开眼笑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唉大户人家的姑娘不好吗干嘛偏要这一个
「我该回家了。」
不管水莲儿怎幺推托,老总管只是一再重复,「庄主有请请水姑娘走一趟。」
她无奈地看了老总管一眼。
在童家,水莲儿似乎只有听话的份好象一开始就是如此,她一向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的机会。
在老管家的带领下,水莲儿走向竹廊的另一头。
隐约中,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下远处有个一儒衫飘飘的身影,仔细一看那不是把童逗得芳心大悦的楚浩然吗他何时离开残雪舫了
只见他默默的注视着水莲儿离去的方向,一语不发。
从残雪舫传来的乐声完全没有影响他的专注,雪花漫天而降,他一动也不动,只是沉默地看着、听着
如果水莲儿的孤苦有童晔怜惜,那他们楚家家业复兴的压力呢有谁来帮他
楚浩然暗自握紧了拳头,他心中的悲苦有谁能与他一起分担
天长地久的踪迹
水莲儿悄悄紧握起拳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死命地瞪着站在窗棂前高瘦的身影。好一阵子下见了,他还是像她梦里那般的神气、骄傲
她咬咬下唇,强力克制住不争气的眼泪,但水气依旧迷蒙上她的眼眶,为什幺她觉得有些委屈是因为她觉得他骗了她吗他不理她不是正好他玩腻了她下是正好他不爱她不
「好端端的,哭个什幺劲」童哗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你哪时过来的」
回过神,水莲儿这惊觉他又理所当然地搂着她。他顺势揩掉她颊上的泪水,「你不要这样动手动脚人家会说闲话」
水莲儿拚命的挣扎。
「现在怕被人说闲话,不嫌太晚吗了点」童晔邪肆一笑,紧咬着她的耳垂,「关于我们两人之间的闲言闲语,下是早就传遍杭州城了」
「我不知道我没听到」
她的头摇晃得有如波浪鼓般,抵死否认。
童晔狠狠的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手扳住她的下颚,「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记却这幺差需要我做些提醒你的事吗」
他的鼻息拂过她的耳,害水莲儿的心又乱了。
委屈的泪水随即盈满眼眶。
他不是不理她了吗他为什幺要这样玩弄她她没有财大业大的家世,她只有一个娘而已啊
他为什幺要这样对待她
「放开我我要走了」水莲儿死命的捶打童晔,涕泪纵横的哭诉。
「你要走到哪里去」
她居然不要他童晔眉头揪紧,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对他的
他咬紧牙,抓着她的小蛮腰,怒气腾腾地瞪着她,「你都是我的人了,早晚也要进童家的门,今生今世、你休想离开我你还敢去哪里」
「你管我去哪里放开我」她逞能的回嘴。
「你」居然敢正面反抗他的权威
「你让我成为街坊邻居们眼中的笑话,我为什幺要留在这里我再怎幺笨,也不会再留在这里被你玩弄」水莲儿泣不成声,拚命捶打困住她的童晔,「我要回家」
「玩弄你又怎样」他冷酷地回道:「不准我玩弄你,你却要回头去找你的楚大哥吗」
「你」
她感到痛彻心扉、心早已被童晔的蛮横搅得体无完肤,再也拼不完全了。
在死命的挣扎间,水莲儿的右手轻轻扬起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童晔俊美的脸上立刻出现五道指痕。
停止了挣扎的动作,水莲儿呆呆地看着他。
「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他恨恨的说。
水莲儿可以清清楚楚地解读童晔眼中的不可置信和愤怒,她也慌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
但一想起他的冷酷,本来欲将脱口而出的道歉便停在唇边,不她没有错。
她是该恨他的。
「你以为我不能拿你怎样吗」被伊人眼中那种「从容就义」的神情激怒,他怒气腾腾地瞪着她。
他眼中的怒火让她本不知该从何解释起,水莲儿咬紧牙,挣脱他的束缚,迅速往门口跑去。
「你想去哪里」
毫无缘由的愤怒从心底升起,他熊臂一拦,立刻从她的身后钳住她的柳腰,低声威胁,「你打了杭州第一庄主,你想我会放过你吗」
「是你不对谁教你先玩弄我」她清澈的双眸里含着绝对的坚持,「我是穷,可是人穷志不穷啊你不应该这样欺负我」
「我就是喜欢欺负你的年幼无知,你又能怎样」他火冒三丈的问。
童晔没料到她竟把自己想得如此鄙劣,难道她忘了他说过爱她的话语吗火大地把她架回床上,他不断挤压着她的身躯,「要再打我一巴掌吗」
两人的眼对眼,相距不及盈吋。
「我就算是向老天借胆,也不敢打你」水莲儿忿忿地抱怨道,她压低嗓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清楚讲明白,「我不是故意的。但你罪有应得,我打你一下,还算便宜了你这个坏人,人家楚大哥比你好上千倍」
她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提起楚浩然童晔猛然一瞪。
「啪」地一声,水莲儿的前襟已猛然被撕开。
「你干什幺」
错愕地捂住脯,水莲儿困窘地低下头。这个男人为什幺如此鸭霸但童晔不让她多想,嘴角隐含着一抹邪气,火热的唇沿着她白嫩的颈项往下亲吻,顺势挑开她的肚兜,「你觉得我要干什幺」
水莲儿慌乱地惊声尖叫,「不要」
扳开她的双手,他用力啃咬着她雪白的肩胛,不断在她的身上留不属于他的印记。
「啊放开我」她气得拳打脚踢,「我恨你我恨」她再不离开就来不及了
水莲儿使劲的尖叫。
童晔陡然含住她的尖,她低声嘶吟了一声,随即瘫软在他的怀里,任凭他恣意地索求。
「没想到你还是这幺敏感啊」
童晔不断嚿咬、舔弄着她的小蓓蕾,使得佳人敏感得全身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但他仍不放过她,双手一面解开她的罗裙,一面恣意地在她雪白的胴体上哨咬
「嗯」她的神志已在他蓄意的挑弄下,全面溃散。
他使劲抓紧她的脚踝,将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胛上,以锐利的眼眸检视她隐密的口。
「不要看」她被强烈的羞耻和不安猛烈的袭击。
「都这幺湿了啊」
他放肆地抚着她柔软的口,不断摩挲着,直至蜜水四溢,「你还真是个热情的妞儿啊你的楚大哥知道你在床上这幺大胆吗」
「你放手」
他的嘲弄令她感到痛苦万分。但在他的抚下,水莲儿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自主权已不再受她控制。当他的唇不断的在她的大腿上细细啄吻,品尝着她最敏感的肌肤,她终于情不自禁地低声呼喊:「啊」
「再大声一点我喜欢。」
低沉的嗓音催眠着她的情绪,水莲儿咬紧了牙,不让自己再逸出呻吟。
童哗则突然在她的脚踝上轻啄一下,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条黄金打造的脚炼,套在她的脚踝上,「我的小莲花,这可不准你拿下来喔」
这条价值不菲的黄金脚炼上串有数个小铃铛。
那不是代表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弄出声响吗水莲儿不敢置信地看着脚踝上那个被童晔强硬套上的装饰品,「你要干什幺」
黄澄澄的脚炼套在水莲儿雪白的肌肤上,映衬得十分致。
连童晔都不禁发出了一声赞叹,他轻轻的在那绝美的脚踝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没错她从头到脚都是他的。
水莲儿眼巴巴地看着那条黄金脚炼,如果能用它典当,那就有银两可以买上好的补品给娘吃了。
看到水莲儿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童晔嘴角微勾,了然的说:「别动它的主意,要是它不见了,回春堂的大夫就不会来替你娘看病了。」
「啊」她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你不是恨我吗」童晔嘲弄地反问她,「还是看到了这条脚炼,就忘了恨我了」
思索了半天,水莲儿还是开口了,「我每天绣一个鞋面,也攒下到多余的银两可以买人参给娘吃,所以,我想」
「你这个小傻子」
童晔知道水莲儿本不明白这条黄金脚炼代表的意义,但没关系,只要她戴上,她这辈子就只专属于他一个人,「你要人参还下简单我手下有遍及全国的药铺,只是」
「怎样」
水莲儿明知道自己正在和邪魔订契约,注定是要吃亏的,但一颗心仍禁不住要为这突来的好运道狂跳不已,莫非她娘可以吃到人参了
「你要答应我无论什幺时候,脚炼都不可以拿下来。」
「好」
水莲儿猛点头、心想这还不简单如果他下计较自己刚刚打了他,也不在意自己说了那幺多讨厌他的话,而只是要她戴一条漂亮的金脚炼,有何不可
「那真是太好了」
憋住满腹的笑意,童晔暗爽在心头,他从来就不是个正人君子,既然现下他俩的关系闹得满城风雨,都还下能让她忘记楚浩然,这会儿她自动投入他的怀里,他也不会再对她客气了。
既然名声已经坏了,那就坏个彻底吧
他边用一手按住她的幽,边以灵动的唇齿在她雪白的胳膊和脯上留下深浅下一的痕迹。
水莲儿的吟哦声禁不住又逸出唇边
他是真心爱她的,只不过既然她可以轻忽他的情爱,他也绝不会放她轻松度日。他们可以在这张床上忘我地纠缠,同赴天堂,再让世俗的价值和流言,把他俩带入无境的地狱好了
逼总胜过他一个人独赴这无尽的春去秋来要好。
「那我可以回家了吧」
「不准」
不放就是不放,即使是用囚禁这种卑劣的手段,他也要困住她,反正不管她抗议或是欢喜,他都不打算轻易放她走。
锁住她的樱唇,童晔狂烈地亲吻着她。
他甚至愿意以名誉为赌注,以换取得到她的心的机会啊
「啊」水莲儿的娇吟声不断。
累积多年的情感,他要借着这火热的交欢把自己真实的情感传递给她,让她沉溺在自己的狂野和深情当中。无论她接受与否,他都要把她留在他身边。
不论这片穹苍如何改变,任凭地老、天荒,他都不会离弃她。
「你太过分了我恨你」
「我不是一开始就这幺过分了吗谁教你是我的」
童晔耽溺在这个温暖的胴体,只要他可以抓住她的躯壳,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无论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无心去管了。
响应他的则是水莲儿嘤嘤无助的啜泣声。
冬雪已缓慢地掩盖住整片大地,而室内旖旎忘我的爱恨情仇才正要开始<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