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重生功略第31部分阅读
嫡妻重生功略 作者:rouwenwu
长裙扫过,进来个人。
抬头一看,心里一喜,起身迎了上去,“我就寻思着姑姑快来了,快进来坐。”
雪晴牵锦秀着手,进了屋,让到桌边坐下,素心已跑开了去沏茶。
“还没见门便听到你们笑,舞服头审过了也大意不得。”锦秀好心的轻拍了拍雪晴的手,提醒着。
“姑姑说的是,这余下的事,雪晴一定加倍努力,不能丢了姑姑的脸。”雪晴翻着杯子,接了素心送来的茶,亲手给她斟茶。
锦秀接茶的功夫,转头见桌案上摊了些碎布片,其中有些正是给宫里那位做衣裳的纱,只是色泽鲜艳了许多,“你这是做什么呢?”
雪晴顺手拈了块碎料在手上,“这料给了您说那位做了衣衫,这多出来的,我寻思着不能再用了,丢着也丢着,做两朵花戴着玩玩。”
婉娘也笑着过来招呼锦秀,手不细意地拢了拢头上发髻。
锦秀听她说这纱不再做别的,心里暗喜,雪晴果然识得事务,望向婉娘头上戴的绢花,眼睛一亮,“这是你们刚做的?”
“嗯,刚做的,才上头,正被雪晴和素心笑着,您就来了。”婉娘取下来,递给锦秀。
那花在锦秀手里,风一吹,就象活的一样,越看越爱,“这花比我们宫里那些公主们戴的还漂亮,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个做法的花。没想到这料做这花,能这么别致。”
说着把花递还给婉娘,目光却一刻没离那花。
雪晴笑着斟茶,“姑姑喜欢?”
锦秀这才收回视线,“这么漂亮的花,谁不喜欢?”
“这朵已经戴过了,是万万不敢拿给女的了。我重新做两朵,姑姑拿回去戴着玩玩。”雪晴说着,就动上了手。也不怕锦秀看她怎么做,都是同行,一眼就穿的事,也不用藏着掖着。
锦秀刚刚看到那花就已经明白,这花做法上虽然别致,但并不难,贵在她会搭,再便是那层纱点的刚刚好。
就学会了怎么做,回去没这料,做出来的东西怕也是不同。
等花做好,锦秀拿在手上,喜得合不拢嘴。
半晌,看天色已经不早,起身想走,才想起来的目的,“看我这记性,一看到好东西,差点把大事误了。”
“什么事?”雪晴寻了个锦盒将那两朵绢花装好。
“你最好把做舞服要的材料清点清点,怕有的东西会缺货,买不到。”锦秀说完,拿了锦盒,“这种事,年年有,本来不是什么稀奇事,我也不该过问。但你初来京里,怕是不知道。难得你我有缘,今天特意出来告诉你一声。我也得回去了,这话,你听过了就烂在肚子里,当我没来过。”
雪晴愣了愣,还想再问,见她已走向门口,怕是不会再说什么了,念头一转,脸色微微一变,“姑姑,您对雪晴的大恩,雪晴来日,定然厚报。”
锦秀看了看她,唇动了动,终是忍下了没说什么,“别的事以后再说,你先还是先顾你的舞服,这事你办不了,以后在京里也再难呆了。”
“我明白,姑姑费心了。”雪晴心里沉甸甸的,就知道凡事不可能这么顺利。
送走锦秀,婉娘凑了上来,“雪晴啊,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
雪晴没回答,垂着头细想了一会儿,抬头问道:“我们在金氏线坊买的那银丝线,还有多少?”
“还有一卷,还可以做得两套,十几件做下来,怕是不够。”婉娘不知出了什么事,心里七上八下的。
雪晴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我们中计了。”
婉娘唇一哆嗦,脸白了,“中计?我们中什么计了?”
雪晴青着脸,进里屋拿了外袍,搭在手弯里出来,急匆匆的往外走,“快拿上些线版,咱得跑一趟金氏线坊,在路上我慢慢跟你说。”
婉娘忙在线筐里,寻了些没用了的线头,塞进袖袋,交待了素心几句,追着雪晴出了门。
“雪晴,你别吓我,这道底怎么回事?”
雪晴慢走一步,等她跟上,挽了她的手臂,低声道:“这线我们买的时候,这线不是货紧吗?”
“啊,可是掌柜的不是说过几天就有大批的货到吗?还拍着胸脯保证,让我们放心。”婉娘回想着那日线坊掌柜的神态,“看她不象哄我们啊。”
雪晴深吸了口气,缓了缓冒起来的火气,冷笑了笑,“她是没哄我们,只怕是我们的人出了内鬼。”
婉娘一惊,看向雪晴,“不能吧?我们也就这几个,除了素心母女,便都是太和镇带出来的人。素心母女俩跟我们的时间虽然不长,可都是贴心贴肺的,万万做不出这事。”
雪晴轻笑着摇了摇头,“你想岔了,不关素心母女俩的事。”
“那 … …”婉娘将捏得手心汗湿一片,“你指着谁?”
雪晴拍拍她按在自己手上的手,“别猜了,这事没证实,不能乱说,万一是我想错了,冤枉了人家,可就是我造的孽了。”
婉娘心里上上下下不得安宁,只得压了乱麻麻的心绪,扶着雪晴直奔着金氏线坊去了。
------题外话------
今天有事耽搁了,所以更新晚了,请见谅。
071 妇唱夫随
到了金氏大站口,雪晴抬头望了望,门上金光闪闪的门匾框,深叹了口气。
小厮从里面迎了出来,“是陆掌柜来了。”
雪晴朝着他笑了笑,“金掌柜在吗?”
“在,我们掌柜的在。”小厮引着二人进了院子,朝着里面唤,“掌柜的,秀色坊的陆掌柜来了。”
金氏线坊的掌柜是个寡妇,叫莹玉,才三十来岁。
这家线坊本来是她丈夫的。
她丈夫经营不当,把生意做得只剩了个空壳子,外面还欠下了一屁股的货款。
偏这时又得了场大病,一口气没喘过来,丢下她和一双儿女走了。
金掌柜在的时候,莹玉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日在家相夫教子。
丈夫这一走,没了生计,上门讨债的,又是一批接一批,逼得没了办法,去求着娘家凑了些银子,一个债主还上一些,暂时将那些人吊着。
余下的那点钱,正好遇上一批走货商人带了批银丝线来兜售,被她一眼看中。
想着余下这点钱,也做不了什么,再过几天,债主上门,还得给人家,到头来也是两手空空,不如压上这一回。
亏了跟把这点银子给了债子区别也不大。
一狠心把那些线全买了下来,没想到这宝押中了。
那些线拿到手上,刚巧遇上宫里的人出来搜东西,也是一眼看中,尽数收了去,转眼间便挣了三倍的价钱。
莹玉第一次做生意,尝了个甜头,胆子就大了。
知道那走货商手上还有些货没能卖完,住在离她丈夫这线坊不远往的一家小客栈。
把刚挣的银子尽数带上,在小客栈门口等了两个时辰,终是把走货商等到了。
将他没卖完的银丝线尽数买了下来。
又得知这个走货商每个月要来京里跑一趟,便约定,每次来都给她带些银丝线,如果有别的好线,也一并带来。
这样一来二往的,这生意竟叫她做活了,陆陆续续还完了丈夫欠下的债和在娘家借来的钱。
到后来金氏虽然算不上京城最大的线坊,信用却是屈指一数的。
好景不长,银丝线卖开了,很快被金玉兰知道了,挖着金氏的墙角,把银丝线进货的渠道扒拉得一清二楚。
派人在小客栈候着,等走货商再次到京里,还没来得及联系莹玉时,便将他截了下来,出着高出莹玉不少的价钱买断银丝线。
走货商虽然心动,但不是没心没肝的人,也知道个先来后到,也不肯答应,暂时推了金玉兰,寻了莹玉。
虽然货没给金玉兰,但生生的将价钱给抬了上去,直恨得莹玉牙痒痒,还不能伸手打,无可奈何,只得忍了这口气。
本以为价钱涨了,这事也就过了。
不料金玉兰不惜花着路费钱,叫自家的小厮暗地里跟走货商跑了两个半月,寻到进银丝线的那村庄。
那村庄有两家人纺这线,平时都供给走货商一人。
那二人本是妇道人家,平时纺线也不过是挣些零碎钱,贴补家用。
不料竟有人出着比给走货商高了一倍价钱来收,自是欢天喜帝的接下了,不过念着和走货商多年的交情,不好做得绝情,第二个月便均些线给他。
这样一来,货源平白的少了七八分。
莹玉没了奈何,又抬了价钱,才把那货抢了回来,但价钱一抬再抬,自然少了销量。
不过倒是勉强断了金玉兰那边的念头。
莹玉把这来龙去脉全告诉了雪晴,说完,道:“这个月,他们说是死了好多蚕,线纺不出来,正赶着催蚕吐丝赶货。我走先怀疑过是金玉兰截了货,后来拖着人去金家打听过,她们也没见货回来,我便信了。照你这事看来,只怕是她们去把货给压下了,没往京里送,要么就是送来了,给藏在哪儿,没拿出来。怕是要等你们的征舞服的事过了,再拿出来。”
雪晴听,眉头慢慢拧紧了眉头,“那线当真没一点存的了?”
莹玉摇了摇头,“实在是没了,谁摊上她都没得个好事。”
婉娘急得红了脸,一个劲的扭着臂弯里的挽纱,“那天杀的金玉兰,做这么多缺德事,怎么不出门一头跌死。”
雪晴笑了笑,起了身,朝莹玉道:“掌柜的,谢谢你了,如果那线回来了,您立马可得通知我。”
莹玉跟着站了起来,“那是肯定的,你就走?”
“嗯,还有点事要去办。您也忙,不耽搁你了。”雪晴将身边圆凳塞进桌子下面。
“看这事,给我办得,实在是对不住你。”莹玉如果早猜到有这么一遭,说什么也会拦下她用这线。
雪晴反过来安慰着莹玉,“这不是没办法吗?这京里当真没有别家有这货了?”
莹玉摇了摇头,“没了,只有我家和金玉兰有。”
雪晴苦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就这么着吧,我还得去另想办法。”
莹玉一脸愧意,送了她们出来。
婉娘拽着雪晴的衣袖,脸上苦得可以拧出汁,“雪晴,这可该怎么办?能换别的线吗?”
雪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在现代客户订下的东西,都不能随便更新用料,就算迫不得已要换,也得跟人打过商量,看人家同意还是不同意。
而她们现在寻谁商量去?难道这宫里还能随便让她换配料?完全不知道效果的情况下同意她换?
如果她们自作主张地换了,那是欺君,欺君之罪,要砍头的,谁担得起
又自苦笑了笑,天方夜谭。
“我想去寻寻子容,他主意多。”雪晴犹豫着,如果这么寻上客栈,被金玉兰知道,定要往上报,不知又要出什么漏子。
但这时候,却也顾不上这么多。
“去吧,莫掌柜聪明过,没准能想到什么法子也不定。”婉娘早没了主意。
绝色坊 … …
金玉兰将手里的细瓷茶杯重重的砸在作坊管主面前,“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了,我养着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再去给我查,两天之内再查不出来,你就别回来见我了。”
管主拢在袖子里的两只手不停发抖,“这就去,这就去。”向金玉兰弓身行了个礼,小跑着出去外间,吼喝着外面的伙计,“还不赶快出去查,到底是哪家包下了雪纱绸?”
战战兢兢缩在屋角的伙计马上跑走了两个。
负责刺绣的文姑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往这边看。
管主又骂骂咧咧地道:“老方头还没回来吗?这老公西,开饭时跑得最快,办点事,比乌龟还慢,他奶-奶的。”
缩在一旁的负责些杂事的小丫头小心的道:“方叔已经回来了,见管主跟金小姐在里面说事,便到后面喝水去了。”
“他奶-奶的还有心思喝水,喝尿还差不多,快给我喊来。”管主声量提高了些。
老方在侧门角听见,打了个哆嗦蹭了进来,挨进他面前,“管主。”
管主正还要骂,见他过来,收了嘴,拉长着脸,“寻到没有?”
老方紧张的咽了口吐沫,“没找到,城里大大小小的布坊,我都找过了,全没有雪纱绸。”
管主在里面受了一肚子气,正寻着人乱发,“我看你们全是吃白饭的,屁大点的事,都办不了,雪纱绸虽不便宜,但绝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怎么可能满城就没一家有?”
他们做出收购银丝线的事,也就防着自家的东西也出什么漏子,稍毫紧俏特别点的东西都看得紧紧的,以为万无一失,谁知现在偏偏没了让他们最不注意的东西。
说起雪纱绸,这东西价钱虽然不便宜,但并不稀罕,城里大大小小布坊都有的卖,哪怕最偏角的杂货小摊,没准都能扒出一两匹,供人做花戴,所以那东西一点不稀罕。
唯一一点缺点就是货期长,卖光了,再等货便要好长一段时间,但由于到处有卖,这家没了,另家有,所以从来不会造成麻烦,谁知道一夜间,全城大大小小的布坊,竟卖得一匹不剩,简直是地皮搜刮。
老方忐忐忑忑,“不知怎么了,第家布坊都说昨天一下子全卖光了,一匹不剩。您老也知道这雪纱绸这东西谁会稀罕。”
管主烦燥的一挥袖子,“去去去,再去找,我还真不信就没一家。”
老方苦着脸,“真没了,所有布坊,我都去过了,就连附近县城,我也去过了,都没有。”
“叫你去找,就去找,哪来这么多废话。”管主瞪了眼,扬着手,把他往门外赶。
老方没了办法,只得出了绝色坊,到避开门,的地方,对着门口呸了一声,“你有本事,自己去找。”
话没完,见管主从门里探了半边头出来,慌得抱着膀子,小跑开了。
去了隔壁小巷子一间小茶馆,寻了个角落位置,猫上长板凳,“给我冲碗茶来。”
伙计一手提着大水壶,一手端了个装着粗茶的茶碗,小跑着过来,“老方头,又被管主骂了?”
老方沉了脸,“去去去,哪来这么多废话,冲了茶赶紧走。”
伙计也不恼,笑嘻嘻的冲了茶走开。
“回来。”老方忙叫住他。
“还有啥事?”伙计转了回来,把茶壶顿在木桌面上,立在桌边。
老方四处望了一回,“你们这人来人往的,有没有听说过有关雪纱绸的事?”
伙计想了想,“今天早上倒听人提起过。”
老方顿时来了精神,从长板凳上跳下来,坐好,“都说些啥?”
伙计眼睛溜了他面前的茶碗一眼,没叽声。
老方撇了撇嘴角,从袖子里摸了几个铜板来,放了两文在桌上,“这是茶钱。”接着又把手里的几文放在桌上,“这些给你。”
伙计听了人家墙角,转手倒给别人,就能挣上点小钱,日积月累下来,也不是笔小数,将给他的那几文先放进怀里,才把那两文茶钱拽在手里,顺手扯了搭在肩膀上的抹布,象征性的擦了擦桌子,“他们说接到笔好买卖,只消把雪张纱绸搬一搬,过些天再一匹不少的搬回来,就能白白得笔钱。”
老方 嗖,的一下,从凳子上坐直了身,“你说他们只是把雪纱绸搬到别的地方,并不是卖给别人?”
“是。”伙计把帕子往背上一甩,“您老还是做这行的,难道不知道这雪纱绸,用的人极少,一年到头也卖不出几匹,谁能要那么多,反正这东西难卖,一年也没什么钱挣,不过是用来配配铺子,有人给着钱往哪儿搁上些日子,就白花花的来了银子,这么好的事,谁不做?换成您,您搬不?”
“搬,当然搬。”老方眼睛睁的更圆,“你知道他们是搬去哪儿不?”
“这,他们没说。”伙计把头摇成了浪鼓。
老方又摸了几文钱出来,丢了桌上,“当真不知?”
伙计耸了耸肩膀,“当真不知。”他虽然卖消息,但不知道的事,绝不占人便宜。
“你好好想想。”老方不肯就此罢休。
伙计又想了想,“确实不知,不过听他们说,寻他们的东家好象是姓陆,是个女掌柜。”
“还说了别的什么吗?”老方屁股离了板凳,不大坐得住了。
“没啥了,他们说了这些就走了。”伙计提了水壶,正要去摸桌上那几个铜板。
老方飞快的将那几个铜板刮进手掌,连蹦带跳的往外奔。
伙计冲着他喊了声,“喂,你这人怎么这样?”
老方人已到了门口,回头道:“你自己说不知道的。”
“感情我这后面白告诉你了。”伙计一脸的不愤。
“那茶我没喝过,你收回去便是,那两文茶钱给你了。”老方说着,跳出了门。
伙计朝着门口啐了一口,“我呸,冲过的茶,谁还喝,别指望有下次。
老方三步并两步的窜回绝色坊,刚进门槛,扯着噪子就嚷开了,“金小姐,金小姐,我知道雪纱绸的去处了。”
金玉兰正急得在里面来回打转,听了喊,抢出里间,“哪儿去了?”
管主跟在金玉兰后面,狠狠的瞪了老方一眼,居然直接踏过他头顶了。
老方一个哆嗦,忙缩了脖子。
金玉兰顺着老方的目光,冷冷看了管主一眼。
管主忙对老方道:“金小姐问你话呢,还愣着干啥?”
金玉兰这才转过头,“说吧,那些雪纱绸是谁截了。”
“听说是姓陆的女掌柜。”老方往门外秀色坊的方向望了一眼。
金玉兰眼睛一眯,抬手一掌拍在身边桌案上,发出 啪,的一声响,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陆雪晴 … …”
管主和老方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金玉兰吸了口气,压下满肚子的火,往外就走。
管主追在后面,“金小姐,这是去哪儿?”
金玉兰也不回头,“秀色坊。”
雪晴进了客栈,心里七上八下,这么冒然找他,也不知会不会落下什么祸根。
踌躇间,伙计将她打量了下,走上来,“请问,您是莫夫人吗?”
雪晴微微一愣,自到了京里,还没有人这么称呼过她,愣仲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伙计见了这架势,又问道:“那请问您,姓陆吗?”
雪晴这才点了点头,“我姓陆。”
“有个客官在包间里等您。”伙计让出道,在前面引路。
雪晴心里一紧,“是谁等我?”
“您去见就知道了。”伙计回头笑了笑。
雪晴往楼上望了望,心里悬挂挂的,跟着伙计去了。
进了包间,见窗边坐了个人,一袭青袍,却是辛雨泽,愣了愣,自上次他提过亲事的事,便没再来见过她。
她也为这事,揪了好久的心,想着他对自己的照顾之情,而自己又无以为报。
也不知这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后来想着,或许拿些日子不见,他也就把这事给淡了。
这时猛的见着,又偏在这当头上,心里乱麻麻的一片,站在门口,愣愣了叫了声:“辛二哥。”
辛雨泽回过头,站起身,面带微笑,“来了。”
“来了。”雪晴满腹迷惑,走到他对面,“辛二哥,怎么知道我要来这儿?”
辛雨泽望了望天色,“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雪晴更是不解,“去哪儿?”
辛雨泽看了眼伙计,“咱边走边聊。”
雪晴明白有些话,怕是不方便说给别人听,跟在他后面。
出了客栈,辛雨泽一路无语,雪晴也不知该不该问。
懵懵懂懂的随着他到了一间宅子前。
辛雨泽推开门,迈进门槛。
雪晴站在门口望了望左右,却不肯进门。
辛雨泽转过头,眼角带笑,“怎么不进?”
雪晴双手拢在袖子里,绞在一起,小心的问道:“这是谁的宅子?”
辛雨泽看着她警惕的样子,笑了笑,“进去不就知道了。”
雪晴见他派坦然,如果自己太过扭捏,倒显得矫情,定了定神,走到门边,往里望了望。
里面竟是个二进门的院子,院子里有个老妇人正在落叶,院角还有一个老人在劈柴。
看到这儿,安下了心,抬腿迈过门槛。
辛雨泽随手关了大门,对她刚才的防范之态,象是浑然不觉,道:“我还是你二哥,以后该怎么见,还是怎么见。”
雪晴听了反倒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羞愧,“二哥,我 … …”
辛雨泽笑了笑,径直往里走,“什么也别说,今天叫你来,有事。”
“什么事?”雪晴打量着这间院子,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但能看得出,这院子有些年份了,只不过梁角那些漆都是新刷过来。
辛雨泽走到西侧一间厢房,推开房门,“你看看这些。”
雪晴站过去往里一望,吃了一惊,不解的问,“这么多雪纱绸?”
辛雨泽把门完全推开,日光透过打开的厢房门,撒在满屋的雪纱绸上,泛着光,“全城的雪纱绸全在这儿了。”
“难道辛二哥想做雪纱绸的买卖,可是这么多,得卖到猴年马月啊。”雪晴做着服装,不会不明白雪纱绸的用量。
雪纱绸只是用在一些边角地方做装饰,而且价格昂贵,一般百姓用不起,用量也就更加局限。
辛雨泽勾唇一笑,“这可不是我的。”
“谁的?”雪晴更弄不白状况。
“谁的也不是。”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雪晴心里突的一跳,即刻转身,看着笔直的站在门品的修长身影,他的脸隐在背光中,看不真切,“子容。”
子容悠然进来,走到那堆雪纱绸前停下,“这些是京里所有布坊的雪纱绸,只是暂时放在这儿。”
雪晴看了看子容,又看了看辛雨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雨泽退开一步,“你们聊,我还有些事,先回去。”
子容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二哥。”
辛雨泽轻捶了他胸脯一拳,“雪晴真是好姑娘,好好待她。”
子容扬了扬眉,“不好,我能从小守着她吗?”
辛雨泽摇着头笑了笑,转身出去了,随手关了门。
子容回过身,见雪晴正眼睛瞪着他,身子僵了僵,脸上的笑慢慢褪去,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雪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突然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我不好,你就不守着了?”
“守,怎么能不守,再不好也要守。”子容转忧为喜。
雪晴脸却不见好转,又拧了他一把,“你还真觉得我不好呢?”
子容心里哎哟一声,感情马屁没拍到点子上,全搁马蹄上了,陪着笑,去抱她,“好,哪能不好。”心里嘀咕,就算不好,也不敢说啊。
雪晴这才笑了出来,将他推开些,“饶你这回,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子容看着她笑颜如花,心里一荡,上前一步,将她抵在半人高的布轴堆上,低头去咬她颈侧肌肤,搂在她腰间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金玉兰送进宫里的舞服要用这纱。”
雪晴心里 咯噔,一声,“你都打听好了?”
“嗯。”子容仍咬着她,松了她腰间绸带,长裙连着裹胸一同滑落。
风一阵,雪晴胸前一凉。
低头见自己里面衣裙堆在脚边,身上仅着外面那件白色透明的宽松外袍
他一双眼浏览着她胸前,白纱中透出两点嫣红,雪晴顿时羞红了脸,哎呀一声叫,“你做什么呢。”
子容将她压紧,一双手隔着纱摩挲着她崩紧的身体,在她唇上亲了亲,嘿嘿一笑,“为你跑了这许久的腿,办了这么件大事,找你讨报酬呢。”
雪晴不安的看了看掩着的木门,一张脸涨得更红,抵着他的肩膀,不让他亲,“你也不怕人进来看见。”
子容眼里燃着火,将她的手拉了下来,背到她身后,将她抱起,放到她身后布堆上,和着衣裳轻咬着她,含糊的道:“没人来,二哥走了,看院子的老两口不会进来。”
一道电流从她胸前传开,窜遍全身,胸口起伏了一下,崩紧的身子一软,“你一点也不知节制,就不能回家再 … …”
子容解了衣裤,不让她乱动,“这就是我们的家。”
雪晴愣了愣,“你说什么?”
子容摸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你总住在二哥那儿,也不方便,过些日子,要生孩子,咱娘肯定要来。见你住在人家那儿,难免不会想到咱混得寒碜,心里不知会多难受。所以就以你的名,买了这间宅子,你得闲的时候,搬过来吧。”
这间院子比辛雨泽那间大了不少,位置也好,不知得多少银子。
她不知他怎么弄这许多银子,不过她相信以他那脑袋瓜子,没有办不成了事,只是问,“这宅子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子容抬起头看向她,一双眼黑沉不见底,“什么麻烦?”
“你买宅子,我住,合适吗?万一被人知道了 … …”
子容歪了歪头,“这话说的奇怪了,我买宅子,我媳妇不住,谁住?”
“那金玉兰 … …”雪晴低头看了看两个人现在这架势,也知道这话说的极不是时候。
果然他竖了眉毛。眼里带了怒,“金玉兰,怎么了,她跟我有什么关系?过些日子,我让她有多远,滚多远。拆我的家,我呸 … …”
被她这么一折腾,也失了兴致,将她身上,被他撩开的纱衣,给她拢上,就要退开。
雪晴见他着恼,心里一堵,忙拉了他回来,“我不就问问么,生气了?
子容笑了笑,唇边带着涩意,亲了亲她的脸膛,“没生气,怪我,让你把这日子过得疑神疑鬼的。”
说完叹了口气。
雪晴心里更抽得紧,这些日子,他一声不出,一个人与家缠万贯的金家相斗,不知有多少难处,她看不到,但也能想出来,
摸着他消瘦了不少的面颊,逗他,“你可不能太累了,再瘦下去,可就不俊了。”
子容心里的乌云瞬间消散,体内刚熄了的火,重新窜了上来,又腻了上来,贴着她,“不俊,就不喜欢了?”
雪晴凑上前,咬了他下唇一口,“不喜欢,还能拿了休书,还赖在这京里不走?”
子容眉头一皱,“不是说了那个不算数吗?”
雪晴抿嘴笑了笑,伸了纤纤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还这么爆竹性子,一点就爆。”
子容眉头一舒,笑了,抱紧她的腰,“我得让我儿子看看,他老子有多厉害。”
雪晴一个没忍住,笑了场,“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可慢着点,别伤了他。”
子容刚进去,舒服得浑身一松,正想加紧的来一下,听了她这话,忙放轻动作,生生将一腹的火压抑着,道:“儿子,你到时间赶紧出来吧,你赖在你娘肚子里,你爹想舒服些,都得被你娘压着,那个难受啊,等以后你娶了媳妇就知道苦了。”
雪晴好气又好笑,扣着他的肩膀,用力咬了一口。
子容脸色一变,呼吸顿急,“是你惹我的。”伏在她身上,再不隐忍。
这间仓库刹时间一片春色,只听二人时起时伏的喘息和呻吟,也不知过了多久,无拟论比的快感在体内化开,将她送上极至,十指死死抠进他双臂,深喘着低唤,“子容 … …”
他也是箭在弦上,被她一阵紧过一阵的绞着,喉咙发出一声闷哼,脑门猛地一阵紧,极致的快意瞬间冲上头顶。
双手撑着她肩膀两侧,闭着眼,等那灵魂再次飘〔回体内,才睁开眼,看着身下脸色艳红的娇妻,满足的慵懒之态,笑了笑,“舒服了?”
雪晴手上无力,软软的捶了他一拳,寻思着不知去哪儿清洗。
子容起身,将她抱上布堆,拾了地上衣裙给她盖上,“你躺着休息会儿,我去给你打水。”
雪晴望了望门,“你一人男人,大白天的去打水?被看见,怎么好?”
子容穿着衣衫,“这有啥,自己要做,自己担着呗,再说人家老两口也是过来人,我正值壮年,又无妾侍,只得这么一个娇妻,偶尔放纵下,还能说我啥?”
雪晴心里淌着暖流,要下来,“我去吧。”
“躺着。”子容按下她,转身出去了。
转眼间当真打了热水回来,“你放心,这些东西全是我让他们买来搁着的,没人用过。”
雪晴看着他拧巾子来为她擦拭,甜进了心尖里,他没忘了她有这么个洁癖,不用别人用过的盆,巾子。
子容倒了水回来,见雪晴已经自己穿好衣裳,躺在布堆上半眯着眼,拾了睡在地上的绣花鞋,将她打横抱了就走。
雪晴死死勾着他的脖子,看了看四周,不见有人,低声道:“你这是去哪儿,快放我下来,别让人看着。”
子容不肯放,抱得更紧,走快几步,“回屋睡,在那布堆上,睡凉了怎么得了。”
“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雪晴盯着二门,这大白天的,被那两个老人进来看见,怪难为情的。
“到了。”子容上了台阶,踹开身前的双开雕双大门,迈进去,又反脚将门踢上,将她放上里间的大床,“回太和镇之前,咱就先住这儿。”
反身走到门口,将门落了栅。
雪晴摸着身下崭新被褥,拉开丝被,刚刚晒过的清香扑鼻而来,“你怎么一个人,一声不出的就自己办了。”
子容脱了外衫,搭上身前屏风,“这都是老程夫妇打点的,我也没费神,我看你天天为舞服的事忙活,又挺着个肚子,就没叫你来弄,你住着,有什么不习惯或者缺了什么的,再自己补上。”
雪晴看着他躺下,眼睛里布着些血丝,“这些天弄这些雪纱绸,没怎么休息吧?”
子容一手枕在脑后,一手去摸她的肚子,侧脸看着她,“这东西也不难弄,就是这东西随便哪个旮旯地方,只要有一片布卖的,就都有,多跑了些路。”
雪晴抚着他的脸,“真难为你,寻着这样的东西来断她的货。我也正为着银丝线的事来寻你的,愁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好,见了这些雪纱绸,这心就踏实了一大半。”
子容笑了笑,“有你相公在呢,你有什么可愁的。就因为这东西满天都是,她才想不到,换别的,铁肯早备的好好的。你今天也别回铺子,休息好了就回去收拾东西,我也寻了人给你搬家。”
雪晴唇边的笑僵了僵,“舞服货期不长了,拿了这些东西,还不寻她换货?”
子容摇了摇头,拍拍身边床榻,“躺下来。”
雪晴顺服的在他身边躺下。
他顺手将她搂了,“你做生意还是嫩了些,她现在没了这东西,跟你没了银丝线一样的愁,应该说比你还愁。你输了,大不了败了下来,你一个平民,损失的不过是些做衣衫的银子。她不同,她丢的是金家的威信。再说,她这些日子在义宁公主那儿办砸了好几桩事,指着这舞服再竖竖金家在皇家的地位。所以她看得比你重。”
“那我寻她,不是更容易解决?”雪晴不解,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压着不让去寻金玉兰。
子容将她揽紧些,“雪晴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咱可以借这机会向她要的更多,比如说,我得看着咱儿子出世。”
雪晴定定的看着他,一道暖流在心里淌过,搂了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脖窝,眼睛湿湿润润。
“怎么了,雪晴,哭了?”子容懵了,手忙脚乱的去摸她的眼,“我说错什么了吗?”
雪晴吸了吸鼻子,“我是高兴呢。”
深吸了口气,在泪蹭在他脸上,道:“我也是没遇上过这样的损招,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底了。我那银丝钱,是用在后头的,我先把前面的工序做着。而雪纱绸如果不出我所料,定是开剪就要用上。所以时间上来说,她就输了。再象你说的,她肯定比我急,我就躲她三两天的,没准她能急出火来。等她来寻我,我这身价肯定比去寻她要高。”
子容捏了捏她的脸,笑道:“还没笨到家,她现在肯定坐在你的 秀色坊,里呢。她今天等不到你,明天准寻到二哥那儿去。”
雪晴脸红了红,打开他的手,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那就让她坐着,咱也不等明儿,今晚就搬家,明儿让她扑个空。睡吧,养养精神,搬一回家,可得脱层皮,有得你累的。”
子容又在她脸上亲了亲,心满意足的闭了眼。
雪晴反没了瞌睡,反复轻抚着他的消瘦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还有婉娘陪着,大哥,二哥帮着。这些日子不知他一个人是怎么撑着过来的,要保她们陆家,还要做这么多的事。
☆☆☆☆☆☆☆☆☆☆☆☆☆☆
金玉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 秀色坊,三个大字,这还是她第一次进这巷子。
带着管主大大咧咧的抬腿迈进门槛,扫了扫四周,整个堂子规划得极是诱人,衣架上的衣裳款式新颖,如不是她派人在外面截着客,怕是早红红火火了。
心里一把怒火燃了起来,她终究是商场上滚打多年的人,沉着气,视线一点点扫过铺子每个角落,却不见雪晴。
素心见是金玉兰,微微一哆嗦,定了定神,装着不认得她,上前问:“小姐,想要点什么?”
金玉兰撇了眼素心,自行走到桌边坐下,冷着一张脸不出声。
管事跟在她身后,站定冷冷问道:“陆雪晴呢?叫她出来见我家小姐。
素心尽量让自己脸上带着笑,“我家掌柜的出去办事去了,现在不在,有什么需要,看我能帮您吗?”
管事的横了素心一眼,“你有几分斤两,帮我们小姐,也不拈拈自己的份量。”
素心被他一喝,唬了一跳,又有些委屈,强忍着不做表示,见他们没有走的意思,道:“我去给二位沏茶。”
婉娘打她们进来,就看见了,心里恨着金玉兰,不愿理睬,见素心受气,从织布机后站了起来,“素心,金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这粗茶,人家怎么喝得下口,还是别拿出来献丑了。”
素心本不愿服侍金玉兰,不过遵照着上门是客的礼节,听婉娘一吩咐,立马应着退到了一边。
金玉兰见婉娘一个下人也敢对她不敬,连沏杯茶都要拦着,心里更恼,一张脸冷冽如寒冰,一双杏眸却聚着火。
管事的看了,知道她是怒到了极点,心里害怕,转身喝骂婉娘,“你又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说话?”
婉娘压着窜到心窝里的火,微微笑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我们家掌柜的不在,这儿还就轮得到我说话。如果你不愿同我说话,大门就在你后头,请!”
她说着,做了个外请的手势。
管主平日仗着金玉兰的势,狐假虎威,几时受过被人驱赶的气,涨紫了脸,再看金玉兰也是气得发抖。
之前被老方抢了功,心里正不自在,寻思着借这会儿在金玉兰面前,捞回点地位,上前一步,提高声量,“放肆,敢对我们小姐不敬。这地方,你是呆腻了。”
------题外话------
一有暧昧点的戏份就难过审核,得反复修改,只能让大家等一等了。
072 谁妻谁妾
婉娘冷笑了笑,“这地方,我还真呆腻了。再说她是你们的小姐,不是我家小姐。这是我们的铺子,我们拿了掌柜的月钱,有客人上门,自当招呼。如果只是来闲坐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