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有别txt第69部分阅读
嫡庶有别txt 作者:rouwenwu
尽的。”
缃姐儿摇摇头道:“都是自家的姐妹,何必再说这样的话,姐姐,我脾气再不好,也不能自家人落井下石啊,姐姐,你先坐着,刘妈,你给大小姐再端些姜茶来。”说着话,犹豫了一下,方才在玉玲的搀扶下,慢慢的向着衙门那边走去。
余雅蓝坐在那里,手中端着姜茶,心中真是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怜香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不停的望着缃姐走去的方向。
就要余雅蓝等得几乎要失去希望的时候,只听着怜香一迭声的叫道:“来了,来了,小姐,五小姐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余雅蓝听着怜香的声音突然断了,惊讶的问道,一边赶紧的走过来,向着门口张望着。
第二百一十一章山穷水尽(二)
缃姐儿是回来了,却不料,在她的前面,却是穿着官府的江致远。余雅蓝心中咯噔一下,身子一软,险些的便要坐倒在地上。
怜香连忙的扶住余雅蓝,一边低声道:“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一定要挺住啊。”
余雅蓝咬咬牙,重新站起来,望着走进门的江致远,缃姐儿一脸胆怯的跟他的身后,偷偷的瞧了一眼余雅蓝,江致远走到桌前,微微的哼了一声,缃姐赶紧的走过去,站在江致远的身边,低下头,不敢说话。
江致远慢慢的坐下来,眼光冷冷的望着余雅蓝,余雅蓝瞧着江致远那一张脸,恨不能上去,狠狠的抽他一巴掌,却是强忍住心中的怒意,沉默不语。
房间中突然便静了下来,缃姐微微抬起来,嘴张了张,刚要说话,那边江致远又是一声轻咳,缃姐赶紧的低下头,余雅蓝却是望着江致远,冷冷的问道:“怎么,江大人,莫非您做了这个县令,便不许我们姐妹说话了?便要断了我们这门子的亲戚了吗?”
“蓝姐儿,怎么说这样的话,你与缃姐儿依然是姐妹,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只是,这官府里的事情,我只知道蓝姐儿,你能明白,不是你们这些女人可以插手的,便是缃姐儿,从前温温顺顺的在家做着县令夫人,今日却听着你的话,跑到后堂,要做什么说客。蓝姐儿,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江致远的一番话,直说的余雅蓝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
她望着江致远,鄙夷的摇摇头道:“怎么,她的姐夫被人污陷,缃姐儿便没有说一句公道话的自由了吗?”
“她自然有,只是这件事,我已经查得清楚了,这海祥云确实罪大恶极,便是从前那些罪状,他已经供认不讳,你又何苦再拉上缃姐儿呢。”
“供认不讳!”余雅蓝立刻叫起来:“祥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如何来个供认不讳,你这是屈打成招!”
“海余氏,这是官府上的事,审案,问案,再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县太爷用什么办法,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让犯人认罪,如今海祥云已经招供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状纸也已经签下他的名字了,本大人暂且将他押下大牢,再过三日,请巡抚大人批了状子,便可以判刑了!”
“你,你……”余雅蓝听着江致远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堵在胸中,她强忍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指着江致远,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好,狠!”
“狠?”江致远微微一笑道:“我狠,可有你海余氏狠,知道我穷,还要逼我着娶你,想不到,你千挑万选的夫婿,竟然沦为了阶下囚,而且还是被我依法判处,哈哈哈,天意,天意!”
余雅蓝瞧着江致远那得意的面容,看着缃姐儿难看的脸色,突然冷笑道:“江致远,你以为你可以得逞吗?还有巡抚大人来批状子,他一定不会如你的心愿的。”
“这个嘛……”江致远挑着嘴角,冷笑道:“这是巡抚大人的意思了,我这个小小的县令却没有本事去左右巡抚大人的决定,不过,我想着,他也是希望海祥云被判决吧,毕竟,他在这里,巡抚大人不好行事啊。”
“你……你如何这样讲!”余雅蓝愣愣的望着江致远,莫非巡抚大人真的要赶尽杀绝?
“唉,红颜祸水,这句话,你没有听过吗?”江致远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慢慢的抬起身子,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今天早上有一位老郎中来瞧海祥云,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他进去了,至于他走路不稳,或者得罪了牢头,受了伤,可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了。”
“你,简直……”江致远暴戾的眼神冷冷的扫过来,余雅蓝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瞪着一双美目,似乎要喷出血来。
江致远冷笑一声,甩袖而去,缃姐看着他离开了,这才怯怯的上前道:“大姐,我……”
“妹妹,我知道为难你了,让你受委屈了。”余雅蓝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安慰着缃姐道。
“大姐,天色不早了,快午时了,您在这里用了饭再回罢。”缃姐心中歉意,她再也没有料到,此刻的江致远竟然一点的情面也不留给她,想着从前江致远没中举之前,对自己的甜言蜜语,做了县令之后的日渐疏远,缃姐儿也是一阵的伤感。
“不用了,锦儿还在家中,府里的仆人也都被江大人赶走了,我还是赶紧回去一趟。”余雅蓝勉力的站起来,怜香连忙上前搀扶住她,只觉得小姐的身子随时都要倒下一般,她心中暗骂江致远,又同情缃姐儿,如今看来,这位五小姐外面风光,其实却受着这样的遭遇。
余雅蓝好不容易坚持着走出了县衙内府,刚刚走到县衙门口的时候,就听着吉庆在那边叫道:“少奶奶,怜香,我们在这里。”一边喊着,一边和有余赶紧的过来,怜香将余雅蓝轻轻的搀上轿子,连声的说道:“吉庆,你们可得到什么消息了?”
“咱们少爷……被那个江恶狗……屈打成招。”吉庆再也忍不住,哭泣起来,一边又怕余雅蓝听到,拼命的压抑着声音,呜呜的说道。
“他简直就是恶棍,简直就是禽兽!”怜香恨恨的骂道:“辜负了咱们小姐从前待他的那份情意,这种男人,简直就不是人!”
“你们在这里骂什么!”衙门门口的两个衙役听着他们的声音,立刻的凶神恶煞的走过来,一边挥着手中的棍子,大声的喝斥道。
“没……没说什么……”吉庆赶紧的擦擦眼泪,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将怜香护在自己的身后,一边赶紧的抬着轿子就要离开。
那两个衙役立刻将手中的棍子一横,骂道:“一对狗男女,难道你们觉得大爷是聋子吗!你们敢在这里辱骂朝廷命官,敢骂咱们的大老爷,想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要走,将轿子放下,跟咱们进去!”
“两位大哥,咱们真的没有说什么。”吉庆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低声下气的赔着不是,一边拉着怜香,绕开他们就要离开,那两个衙役立刻又拦在吉庆的面前,手中的棍子直对着吉庆,这时候,就听着衙门门口另一个声音在那里叫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的进来,待会大老爷来了,见不到你们,又要生气了。”
两个衙役望着那个人,高声的叫道:“老王,这个奴才在这里骂咱们大老爷呢。”
“你们离得这么远,怎么能听到人家骂咱们大老爷,算了,算了,大老爷心情不好,你们不要再找事了,从前皮二的事情,你们还不害怕吗?”那个老王立刻走下来,向着吉庆怜香挥挥手道:“这里是衙门,你们赶紧走吧,以后不要在这里多嘴了,知道吗,赶紧走吧。”
“是,是,多谢这位大哥。”吉庆细瞧瞧了这位老王,原来就是昨日在府里给他们传话的那位年老的官差,他感激地拱了拱手,拉着怜香,抬着轿子赶紧的走了。
那两个衙役还要再骂,老王一把一个拉着他们道:“你们也真是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又没有听清,拉回来了,老爷心情不好,再说你们无事找事,一人赏一顿棍子,你们可是好好的没事干了,走走,趁着今天下雨,老爷暂且也不会出来,哥哥请你们喝酒去,咱们哥几个也乐和乐和。”
那两个衙役这才放弃了再去寻吉庆霉头的念头,扯着老王,笑嘻嘻的进去了。
吉庆瞧着怜香的脸色不好,不敢怠慢,连忙的又让怜香也上了轿子,飞一般的向着海府奔去,有余紧紧的跟在后面,远远的还没有到府门口,就见着朱红的大门之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封字,两个衙役守在那里。吉庆摇摇头,连忙的又向着后门抬去。
刚刚走到飘逸院,还没来及将轿子放下,便听着一声的怒喝:“谁,你们这些畜生!等我们家少爷回来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要死!”
吉庆赶紧的走过去,只见房门口,玉盘手持着一个大棍子,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一脸的狰狞,几道血迹干在额头之处,眼睛红红的,似乎要喷出血来,吉庆心中大惊,连忙的上前,轻声问道:“玉盘,玉盘,你这是怎么了!”
玉盘仿佛却不认得人一般,冲着吉庆的声音,挥着棍子,便劈了下来,吉庆吓了一跳,连忙的躲到一边,那边怜香扶着余雅蓝,慢慢的从轿子里出来,望着玉盘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怜香连忙上前,急声的问道:“玉盘,玉盘,你这是怎么了……”
屋里这时突然传出来一声短促的哭声,怜香着急的问道:“莫嫂,这是怎么了啊?玉盘这是怎么了?”
“怜香姑娘,那些畜生,进来便搜东西,玉盘姑娘……跟他们理论,他们竟然……调戏……玉盘姑娘,玉盘姑娘……便如疯了一般,拿起剪子便要戳他们,他们便将……玉盘姑娘打晕,将咱们房里的金银首饰抢劫一空。玉盘姑娘……醒来便这样了。”莫嫂哭着说着,抱着锦儿走了出来。
玉盘一见到锦儿,立刻操起棍子,护在莫嫂和锦儿的面前,红着眼睛,嘶声叫道:“你们这些畜生,敢动我家小姐一下,我便杀了你们!”
“玉盘……”余雅蓝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玉盘,也不顾忌什么,放声大哭起来。
玉盘听着余雅蓝的哭声,僵直的眼珠转了转,眼中稍稍有了一些活泛,努力的望着眼前的人,待到认清是自家的小姐时,玉盘只觉得手中一软,棍子便掉在了地上,她身子一软,泪珠扑噗噗的直掉,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吉庆,有余站在那里,望着那翻得一片狼籍的院落,望着此时虚弱不堪,脱了力的玉盘,吉庆“啊”的狼嚎一声,拎起玉盘方才掉落的棍子,便要冲出去。
有余赶紧一把的抱住他,急声道:“吉庆,吉庆,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我要杀了那些畜生,我要杀了那个江致远,禽兽!”吉庆声嘶力竭的叫道,脖子上的青筋仿佛要暴裂了一般,怜香心中着急,连忙的上前,一把捂住了吉庆的嘴,呜咽道:“你不要冲动啊,小姐,玉盘已经这样了,你不能再惹出事了啊。”
吉庆听着怜香的话,狠狠的将手中的棍子砸向了地面,“啊”的大叫一声,抱着头像老牛一样的痛哭起来。
余雅蓝扶着玉盘,轻轻的走到房内,又吩咐着怜香赶紧去烧些热水,一边轻轻的为玉盘擦拭着脸上的伤痕,一边轻声的问道:“莫嫂,你可看到乔文了?”
莫嫂拍着怀里的锦儿,摇摇头道:“一直没有见到乔文,便是府里发生了这些事情,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是离开了。”
余雅蓝皱了皱眉头,呆呆的望着玉盘,心中暗自猜测着:“这乔文,莫非真的只可共享福,而不能共患难?如果真是这样,那玉盘又要如何的伤心?
怜香烧来热水,一边重新为玉盘擦拭干净,一边又回道:“小姐,我方才在炉子上熬了一些粥,小姐,吃了粥,便休息一下吧,这一上午也将小姐折腾的够呛了。”
余雅蓝摇摇头道:“我怎么能休息啊,少爷在牢中一天,便要吃苦一天,方才你却没有见到那些衙役便如狼一般。祥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方才那个人说,柳郎中也受了伤,此时也不知道如何了,吉庆,你悄悄的出去瞧瞧柳郎中,代我多磕几个头,只说,这个情,祥云与蓝姐儿记下了,将来一定要报答柳先生的恩情。”
吉庆点点头,吩咐有余在这里好好的保护着少奶奶,自己又四处查看了一下,没有衙役了,方才放心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余雅蓝等人喝了一些粥,莫嫂又喂了一遍锦儿,余雅蓝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望着她那晶晶亮的眼睛,微叹一声道:“小锦儿,你一出生,家里便出了这许多的事,是福还是祸呢?”
锦儿转转眼珠,“啊”的叫了一声,又开始津津有味的吮吸着自己胖手指,余雅蓝微叹一声,将她的手指轻轻的拿了出来,放到自己的嘴中,轻轻的咬了几下,心中正在忧愁,只听着一个声音在门外轻轻的叫道:“蓝姐儿,蓝姐儿……”
余雅蓝心中一动,赶紧的将锦儿放到莫嫂的怀中,连忙的走出来,二少爷海祥林站在那里,瘦小的身形,微微的有些发抖,余雅蓝赶紧的问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
“蓝姐儿,我没事,我昨天躲在后花园,这冻了一夜,所以有些冷。”海祥林颤抖着随着余雅蓝走进房间,瞧着桌子上的剩粥,眼睛真发光。余雅蓝赶紧吩咐怜香重新又为他盛来热粥,海祥林连吃了两大碗,方才觉得身上有了暖意,这才镇定了下来。
余雅蓝看着他,轻声的劝道:“二哥,府里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是先回府去罢,总躲在后花园也不是办法啊。”
“不怕,蓝姐儿,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可不要吃惊。”海祥林看看余雅蓝,轻声的问道。余雅蓝苦笑一下:“二哥,现在都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可以吃惊的。”
海祥林点点头,望望玉盘,说道:“早上我看着乔文出去的时候,心中暗暗的骂他,没良心的东西,为了看清他要躲到哪里,我特意的跟他出去。
“你再也猜想不到,这乔文会到哪里去?”海祥林说着,卖了一个关子。
余雅蓝嗔怪道:“二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快说罢,难不成他回林家铺子了,去那里也好,至少林掌柜可以庇护他。”
“不是,他去了巡抚府。”海祥林惊愕的说道:“当我看他走进巡抚府的时候,心中着实的吃了一惊。”
“唉,这个乔文,真的还以为那个三姨娘会当我是姐妹吗?她现在简直都要恨死我了。”余雅蓝摇摇头,这个乔文心思太单纯了。
“蓝姐儿,我看到那巡抚府守门的人看着乔文的时候,是一种又惊又喜的表情,而且恍惚之中,还听他们叫他‘少爷’。”
“什么!”余雅蓝大吃一惊,立刻站起来,着急的说道:“二哥,你可不要在这里微言耸听啊。”
“我又不是一岁,两岁的小孩子,这样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事关重大,再不敢随意乱说的啊。”海祥林瞪着眼睛,望着余雅蓝道:“这些日子,你可听我撒过谎吗?”
余雅蓝依旧不相信的说道:“或许,是二哥您听错了,你冻了这一夜了,神思有些糊涂了,这怎么可能,你说乔文去求三姨娘,为祥云求情,我相信,你若说乔文是巡抚大人的少爷,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柳暗花明
“这个……”海祥林毕竟离得远,没有听清楚,听了余雅蓝的话,也是摇摇头,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了。
余雅蓝微叹了一声,看看海祥林,又劝道:“二哥,您先回府去吧,如今那几府的老爷都不敢出面,你在这里,万一再牵连您了,大老爷到时向我要人,我可怎么办?”
“放心吧,蓝姐儿,我不管别人,我只知道我在难时,是你救了我,给我容身之所,你和祥云现在落难了,我再不能帮上什么忙,这府里的丫鬟婆子们都给撵走了,我便留下来,帮你们看院子,保护你们。”海祥林昂着小脸,雄赳赳的说道。
海祥林刚刚说完这话,只听着门帘一响,他吓得赶紧的缩在一边,余雅蓝和怜香不由得笑了起来:“二哥,您这样的胆小,还保护咱们啊。呵呵。”
海祥林看着进来的是吉庆,也不由得讪笑起来,一边走出来,一边故意装着胆壮的说道:“我知道是吉庆,所以故意躲起来,逗你们呢。吉庆,你去哪里了?”
吉庆走到余雅蓝的面前,脸色铁青,余雅蓝不由得问道:“吉庆,怎么了?柳郎中可是伤得很重吗?”
“柳郎中还好,跌伤了一些。”吉庆说着,突然掩面哭泣起来。余雅蓝着急的问道:“你这个吉庆,有什么事,快说出来,你想要急死我吗!”
“柳先生……看到咱们少爷,已经……没有了人形了……”吉庆话还没有说完,余雅蓝眼睛一翻,直直的便从炕上倒了下来,怜香吓得尖叫起来,海祥林也是吓了一跳,赶紧的过来,帮着怜香,吉庆将余雅蓝轻轻的抱起,放在炕上,那边锦儿被吓了一跳,也跟着嚎哭起来。
怜香一边掐着余雅蓝的人中,一边哭喴着:“小姐,小姐,您快醒醒啊,小姐……”
玉盘的精神时好时坏,方才只是傻傻的坐在那里,此时听着锦儿的哭声,立刻四下环顾,怜香只顾着余雅蓝,却来不及照看玉盘,莫嫂抱着锦儿,在那边急声的叫道:“玉盘,玉盘……怜香,你快拦住她啊……”
怜香赶紧的回头去看,只见玉盘手中操着一把剪子,就要冲出去,一边口中大声的叫道:“畜生,畜生,我要杀了你们……”怜香急忙叫着吉庆:“快去抱着玉盘啊,不要让她出去啊。”
吉庆和有余又赶紧的过来,一把将玉盘抱住,拼命的按在炕上,一边将她手中的剪子夺了下来,玉盘伸出双手,不顾死活的乱挠着,一边厉声的尖叫着。吉庆,有余的脸上,手上顿时被她挠出了无数的血印子,又不敢放手。
一时之间,锦儿哭,玉盘闹,余雅蓝昏迷不醒,怜香又急,又气,又无计可施,直急得乱转。
正在房间内闹得不可收拾之时,只听着院外一个斯文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少奶奶,少奶奶……”
怜香连忙的走出去,只见院子之中,乔文垂手站在那里,依旧一幅文静的模样,看到挑开帘子的怜香,连忙上前施了一礼道:“怜香姑娘,少奶奶呢?”
“少奶奶……晕过去了。”怜香拭了一下泪水,怀疑的问问乔文道:“你从哪里来的,可是去求三姨娘了?”
乔文摇摇头,慢慢的走了过来,望着站在门口的怜香,柔声的问道:“我方便进去吗?”
“可以,有什么不方便的呢?”怜香说着,掀开帘子,让进乔文,海祥林一看到乔文,立刻蹦过来,顺着他的身后便瞧去,乔文愣了一下,问道:“二少爷,您在看什么呢?”
“我瞧瞧你后面,可带着什么人进来不曾。”海祥林疑惑的说道。
乔文苦笑一声,看了看被按在炕上的玉盘,不由大吃一惊,立刻上前,扯住吉庆问道:“吉庆,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这样的对待玉盘。”
吉庆喘了一口粗气,生气的说道:“你这一早上跑到哪里去了,玉盘被那些衙役们气成这幅神智不清的样子,拿了剪子只要出去拼命,你还说我们为何按着她!”
乔文这才发现吉庆,有余的脸上,手上一道道的血印,他连忙的说道:“你们快放开她们罢,我那屋里还有一些上好的金创药,你们快去涂一些,玉盘,玉盘,你醒醒,是我,乔大哥啊……”
玉盘听着乔文的声音,神智渐渐的清楚起来,迟疑的望着眼前的乔文,待到看清真的是他的时候,这才委屈的一扁嘴,也不顾什么,上前直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乔文微搂着她,轻声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的哄着,玉盘这才慢慢的安静下来,那边海祥林又帮着怜香掐余雅蓝的人中,余雅蓝也悠悠的醒了过来,睁着泪眼,望着怜香,哭道:“怜香,相公没有了人形,我,我这心都碎了。”
怜香抱住余雅蓝,轻声的劝道:“小姐,少爷吉人自有天象,少爷是个好人,不会有事的,小姐,你且放宽心,大概是柳郎中跌了一跤,没有看清楚少爷的伤势,乔文回来了。”
余雅蓝听着怜香的话,连忙的转过头来,望着乔文,不好意思的说道:“乔文,你瞧府里乱成这个样子,让你见笑了。”
乔文微微一笑道:“少奶奶,您这样说,便是将乔文当成外人了。”
余雅蓝连忙摆手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一直将你当成大哥一样,你却不要这般的多想了,府里现在这个样子,我想着,你在这里,没得倒连累你了,不如你先回林家铺子吧,便是以后,我们也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少奶奶,不用了,我在这里便很好,玉盘现在这个样子,更离不开别人的照顾,便让我照顾她吧。”
“这个……”余雅蓝看看乔文,玉盘此时哭得已经精疲力竭,倒在乔文的怀里,像小鸟一样的偎着他。
“对了,少奶奶,我还想跟您商量一件事。”乔文突然说道。
“你请说。”余雅蓝愣了一下,连忙的问道。
乔文看看怜香他们,犹豫了一下,怜香立刻站起来说道:“乔大哥既然不方便,那咱们便先迴避罢,莫嫂,您抱着锦儿,吉庆,你与有余一起过来,咱们到厢房去罢。”
乔文连忙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怜香姑娘,我只怕说出来,你们要责怪我了。”
“如今咱们这些人,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但是乔大哥您此时,要比我们好上许多倍,咱们怎么还能再笑话你。”怜香轻轻的说道:“只要您好好的照顾玉盘了,咱们再不能多说你一句话的。”
“从前,我是骗了你们。”乔文说到这里,白净的面皮涨红了起来,低下头,轻轻的抚着玉盘的秀发,半晌方才抬起头来说道:“便是从前在林家铺子的时候,我对林掌柜也是说了谎话,如今想来,却是自己觉得良心难安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过去吧。不要再多想了。”余雅蓝心中一动,轻轻的说道:“不知道乔文你要与我商量什么事情呢?”
“我想带着玉盘离这里。”乔文说着,抬起眼睛,望着余雅蓝道:“我再不能留在这里了。”
“也好,你如果有好的去处,你发誓从此好好的照顾玉盘,对她再无二心,我们便让你带着她离开。”余雅蓝立刻说道。
乔文点点头:“我乔文发的的誓,从此之后,便对玉盘一心一意,细心照顾,若是有违誓言,天打雷劈!”
余雅蓝点点头,挥挥手道:“怜香,你瞧瞧咱们屋里还有银子吗,拿出来,给乔文,让他们走吧。”
“少奶奶,我不要银子。”乔文说道:“我会用自己的双手来养活玉盘的。”说着话,他突然搀起玉盘,来到余雅蓝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少奶奶,请受乔文一拜。”
“快快起来,不要这样。”余雅蓝望着乔文,想着从此以后就要与玉盘相隔,再不能见面,登时心如刀绞,却是硬着心不问乔文原因,她相信乔文会如自己的誓言一般,好好的照顾玉盘,会一心一意的对玉盘好,玉盘幸福了,她又再要求什么呢?
乔文抱起玉盘,缓缓的向着屋外走去,怜香“哎”了一声,刚要说话,乔文却是转回头道:“少奶奶,少爷下午便可以回来了,只是有人来问我的时候,你只说我已经走了,如果他敢违了誓言,我此生便永远不见他!”
余雅蓝愣了一下,赶紧的问道:“乔文,你……”
“少奶奶,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您保重,相信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乔文说着,重新抱起玉盘,大踏步的向着屋外走去。
余雅蓝望着屋里的人,仿佛没有听懂乔文的话,问道:“你们可明白了乔文的话?”
怜香迟疑的说道:“乔文说,少爷下午便可以回来?”
余雅蓝望着屋子里的人,一幅木木的表情,怜香赶紧过来,轻声道:“小姐,乔文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啊,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啊。”
“只是,只是,那个江致远都说要将相公判刑,怎么可以下午就放出来呢?”余雅蓝望着乔文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莫非他的身世真的是那样的不凡?”
“我就说吧。”海祥林高兴的大叫道:“我听得真真的,那些看门的守卫就是叫他少爷的。”
“方才你也说,并没有听仔细!”怜香瞪了海祥林一眼,海祥林低下头,尴尬了一下,立刻又抬起头来说道:“方才乔文说的话,你们大家可是听仔细了,不要多想了,咱们快将这乱七八糟的收拾好,等祥云回来。”
“是,二少爷这句话说的很对,吉庆,有余,你们快动手,把外面那些丢得乱糟糟的东西都扔到一边去,咱们可不能让少爷看到这幅样子。”怜香赶紧的说道。
莫嫂也将锦儿放在余雅蓝的怀里,一边说道:“怜香姑娘,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吗?”
“你就在这里好好的照顾少奶奶与小小姐吧。”怜香想着少爷很快就可以回来了,心中也着实的高兴。
余雅蓝不时的望着房内的自鸣钟,时间过得真是慢,这个下午,却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江致远能这样痛痛快快的将海祥云放回来吗?祥云现在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如柳郎中所说的,不成|人形,那,那自己又如何面对,那份心痛,心碎,自己能承受住吗?
余雅蓝坐在那里,抱着锦儿,一动不动,脑子里在胡思乱想着,怜香,莫嫂收拾了房间,看着天色已经快到酉时了,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海祥林带着吉庆,有余也走了进来,他们的心里已经开始渐渐的失望了。
天色暗了下来,雨已经停了有一阵子,寒气不时的袭进房间,怜香又赶紧的将暖炉拨得旺旺的,余雅蓝抱着锦儿,此时眼泪开始不停的涌出来,锦儿也仿佛受到感染一般,小嘴一咧,呀呀的哭了起来。
怜香也是一阵的难过,她赶紧过来,轻声的劝道:“小姐,不要着急,咱们再等等,乔文只说下午,再没有说什么时辰,再说,还有胡老爷,胡少爷在拼命的帮着咱们呢,小姐,你不要哭坏了身子啊。”说到这里,怜香也忍不住成串的泪珠往下掉。
莫嫂一边拭着泪,一边过来,轻轻的将锦儿抱过去,一边柔声的说道:“少奶奶,少爷吉人自有天象的,你不要这样的伤悲,也许少爷很快就可以回来了,看到您伤心的样子,少爷心里也不好过的,少奶奶,看在锦儿的份上,你不要哭坏了身子啊。”
余雅蓝望着锦儿粉嘟嘟的脸庞,黑溜溜的眼睛,不由得微叹了一声道:“小东西,你的到来是福还是祸?为何你一出现,你爹便要遭受这样大的劫难,莫非你是来讨债的?”说着,说着,余雅蓝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起来,怜香看着余雅蓝有些失控的脸色,赶紧的对着莫嫂说道:“莫嫂,快把锦儿带到内室去,少奶奶,您冷静些,冷静些啊,这是天意,您不要胡思乱想啊。”
余雅蓝喘着粗气,眼睛瞪得血红,海祥林,吉庆赶紧的护在余雅蓝的面前,生怕她真的气急攻心,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来。怜香一边轻轻的替余雅蓝拍着后背,半晌余雅蓝方才捋顺了气,她望着眼前的怜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愤懑,“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
怜香也是微叹一声,轻轻的搂住余雅蓝,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任着余雅蓝将心底的伤心统统的发泄出来。
就在屋里的人个个伤心的时候,只听着外面一阵的嘈杂,吉庆心中慌,赶紧的挑开帘子,只见院中站满了衙役,黑压压的,仿佛从地上冒出来一般,吉庆护在门口,颤声道:“你们来,做什么……”
“我们来将海少爷送回来。”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衙役,挥了挥手,立刻那些衙役们闪开一条道,两个人架着虚弱不堪的海祥云,出现在吉庆等人的面前。
余雅蓝尖叫一声,立刻便要扑上来,怜香赶紧的拦住她,吉庆,有余立刻上前,将海祥云抱了过去。他们还来不及细看海祥云的伤势,只听着那位年纪大的衙役说道:“我们奉巡抚大人的命令,将你们的少爷送回来了,也要接我们的少爷回去,请乔少爷出来吧。”
海祥林立刻上前道:“你们少爷已经走了。”
“走了?”那个衙役眉头一皱,手臂微微抬了一抬,海祥林立刻大声的叫道:“你们少爷说了,如果你们敢违誓,从此再也见不到他!”
衙役愣了一下,只听着后面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乔文去了哪里?”
海祥林竭力的向后面望去,他个子瘦小,却根本望不到那后面说话的人。这时候,只见一个紫膛脸色,身材魁梧的男子,穿着五品官服,慢慢的走到衙役的前面,他神色暴戾,两道如冰一样剌骨的眼神射向了海祥林等人。余雅蓝一眼便认出来,这位乃是广州巡抚大人。
海祥林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声音微颤的说道:“咱们……不知道……乔少爷只说……他走了。”
“这个逆子!”巡抚大人冷冷的扫视着众人,看出来他们不是在说谎,微微的点头吩咐道:“宋衙役,你带着几个衙役四下打探少爷的消息,不论他在哪里,都要给我抓回来!”
那个年纪大的衙役立刻单腿上前,恭敬的答应着。巡抚大人的脸色突现一丝疲惫,挥挥手道:“回去吧。”
那边吉庆,有余听着巡抚大人这样说,心里的石头刚要放下来,却见巡抚大人突然回过脸来,皱着眉头道:“海祥云,我能保你一时,却保不了你一世,此次乃是因为我那逆子,我方才硬压着将你保出来,看那江致远的样子,只怕他不会就此罢休的,你要好自为之啊。”
海祥云微微点头,虚弱的说道:“是,多谢巡抚大人,草民明白。”
第二百一十三章万民请愿
“如此便好,海余氏,你也要多多保重啊,毕竟我那三姨娘也是你结拜的姐妹,她也是极想念你。”巡抚大人说完,余雅蓝脸色一冷,却没有说话。巡抚大人一挥手,那些衙役们立刻便如潮水一般,飞快的退了出去。
吉庆,有余架着海祥云,赶紧的便向着屋里走去,还不曾到了炕边,只见海祥云突然低头一阵的猛咳,接着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余雅蓝强忍着心中痛,指挥着吉庆,有余将海祥云放到炕上,海祥云又接连着吐出了几口血,方才疲惫的躺在炕上,眼睛微闭着,嘴唇苍白,脸色如金纸一般。
余雅蓝此时却不再哭泣,望着吉庆道:“你悄悄去柳先生那里,请柳先生过来,再不要被那些衙役们看到了。”一边又轻声问着海祥云道:“相公,你现在觉得如何?你要撑住啊。”
海祥云轻轻的点点头,却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吉庆带着柳郎中,慢慢的从后门进来,一进门,余雅蓝便愣在了那里,只见柳郎中一张苍老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睛也黑了一圈,额头上还带着几道血痕。
余雅蓝望着吉庆,微愠的斥道:“你昨日不是说,柳先生只是跌伤了,如何伤得这样的严重,你存心隐瞒是吗!”
吉庆低下头,不敢说话,那边柳郎中连忙摆摆手,轻声道:“蓝姐儿,不要怪吉庆,我是怕你担心,逼着不让他告诉你的,祥云的事,已经让你伤透了心,我这个老头子,只是受些皮肉伤,却没有什么的,你不要担心,过些日子便好了,不要耽误了,让我快些瞧瞧祥云吧,不然,年纪轻轻的再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余雅蓝心中感激,连忙搀扶着柳郎中来到海祥云的身边,柳郎中瞧瞧海祥云的脸色,微微的摇摇头,拿出药箱来,轻轻的放在海祥云的手腕下,微闭上眼睛,细细的搭着脉。屋子里的人,瞧着柳郎中凝重的样子,顿时都屏住呼吸,紧张的望着柳郎中,大气不敢出。
半晌,柳郎中方才放开海祥云的手腕,微叹了一声道:“唉,这个江大人,跟着祥云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昨日去瞧祥云的时候,还是刚刚从大堂上拖下来,浑身打得血肉糊涂的,我当时心里真是吓得半死,又心疼的要命。”
余雅蓝听着柳郎中的话,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住樱唇,心中暗暗的发誓:“江致远,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柳郎中轻轻的说道:“我瞧着祥云,身子上的伤倒不怕,将养几日便可以好了,只是那内里的伤,打的时候,祥云若是叫出来,倒不至于这样的郁积体内,只是那一口血气,他死死的闷在心里,所以那於血便积在胸中,我此刻开一些化於的药方,吉庆,你跟我回去拿药,先吃三剂,待血化开了,吐出之后,再行补血。”
余雅蓝点点头,突然想起,指着地上的血迹,担忧的对着柳郎中说道:“方才祥云已经吐了好多的血了,会不会伤及内脏了?”
柳郎中这才注意到炕上,地上一滩滩的血迹,还不曾干涸,他疑惑的用手指沾起一点,闻了闻,点点头道:“这血味不好,有些腥臭,想必就是那於积的血,这样吧,药量减少,先吃一剂,我先瞧瞧。”
余雅蓝点点头,还不曾说话,那边怜香指着窗外,突然惊呼道:“小姐,那衙役又回来了。”
海祥林听着,连忙的挑开帘子跑出去,望着那衙役,一拱手,恭敬的问道:“这位大哥,有何事吗?”
“哼,看你还算客气,咱们也不废话了,江大人说了,海祥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查得那些罪证属实,此刻便要将这院子封了,全部家当一分不许动,待还清赔偿之后,再来处置你们,你们赶紧的找地方搬走吧!”
海祥林愣了一下,立刻问道:“这赔偿从何说起?难不成,二太太拿着一张假的房契地契,便可以颠倒是非吗?”
此时,那个老王立刻上前,拉了一把海祥林,轻声道:“二少爷,这件事,却不单单是二太太那张房契地契了,您这样的聪明人,难道还不明白吗?”
海祥林愣了一下,老王对着那两个衙役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人立刻走到院门口,拿出封条封住了院门,老王赶紧的说道:“这个县令大人不知道跟海少爷有什么仇,现在要铲草除根呢!”
海祥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海祥云如何得罪了这位县令大人,老王看看天色,对着海祥林说道:“二少爷,我们也是奉令行事,您进房与海少爷,海少奶奶商量一下,赶紧的离开吧,那位巡抚大人,此刻儿子没有回府,正在恼火呢,只怕又要反悔,到时,真的就没有人可以保得了海少爷了。”
海祥林点点头,拱拱手道:“王大哥,您这份情,我海祥林记在心里了,待以后,我们一定会重重的报答你!”
“二少爷言重了,我们是这广州城里土生土长的,哪个不知道海少爷是好人,只是天意如此,我们再也没有办法。”老王拱拱手,摇摇头,叹息着招呼着同伴离开了。
海祥林回到房中,将事情细细的讲了一遍,未了问道:“蓝姐儿,这事您瞧着,咱们要怎么办才好?”
余雅蓝皱着眉头,望着炕上的海祥云,一时之间,却是无计可施,那边柳郎中立刻说道:“要不,先去我家里住着。”
“好啊。”海祥林立刻说道:“去柳郎中家里,可以更好的给祥云瞧病了。”
“不好。”余雅蓝摇了摇头道:“咱们不能连累了柳先生,便是那几位老爷的府里,咱们也不能去,现在江致远就是想要将咱们逼得走头无路,咱们若是去这些亲人的家里,只怕他会将魔掌伸到别人那里。”
“那怎么办啊?”海祥林着急的说道:“现在府里被那个王八蛋给封了,铺子肯定也被查了,咱们一分钱也没有了,能住到哪里?便是这些亲友家里,他也不放过,这还是个人吗?简直就是禽兽!”
余雅蓝微微的叹了一声道:“是的,他就是禽兽!”
柳郎中也担忧的说道:“祥云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又能到哪里去?”
余雅蓝沉思了一下,慢慢的说道:“咱们先去杨家村。”
“去杨家村?”众人不由得一愣。
“是的,咱们先去住几日,我想着,杨家长老,肯定不会不管咱们的,先让祥云